第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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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淩息臉上綻開得逞的笑容，然而下一秒他又聽霍琚繼續說：“但不行。”
淩息笑容僵住，“什麽意思？”
霍琚摸摸鼻尖，心虛地別開視線。
差點被愛情沖昏頭腦，幸好他的身體及時提醒他兩次熱潮的心理陰影。
“如果沒算錯，你的熱潮期應該在下個月前後。”
“我得固本培元，修身養性，做好準備。”
淩息的臉徹底綠了，與霍琚拉開一段距離，“原來是指你不行。”
“轟隆隆！！！”
一道驚雷劈下，精準劈中霍琚頭頂。
哪個男人能容忍別人說他不行，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聽了霍琚的話，淩息也記起霍琚唯一的毛病就是不太行，這會兒滿足了自己的話，下個月可能會被自己吸成人幹。
新得的男朋友還沒過賞味期，還是珍惜一下吧。
“行吧，吹蠟燭睡覺。”
淩息撂下結論，毫不拖泥帶水地蹬掉鞋子躺到床上，被子一拉蓋住自己。
張了張嘴，幾度試圖為自己挽尊的霍琚，欲言又止。
他真的沒有不行！
分明是淩息這塊地太大了，得日夜兼程地耕，村裏的牛農忙時還有吃草的空隙呢，他喝口粥都得見縫插針。
兩人一晚上相安無事，蓋著被子純睡覺，淩息一夜無夢到天明，霍琚一夜未眠到天亮。
次日霍琚起床做早食，捏捏自己的山根，臉色沈郁周身環繞低氣壓。
“你咋了？”幫忙燒火的淩息納悶詢問。
“沒事。”霍琚放下手繼續做飯。
早飯煮的蔬菜粥，蒸了一鍋饅頭，饅頭的香味飄蕩在空氣中，淩息深吸一口氣，肚子咕嚕嚕吵鬧。
雪妞蹲在他腳邊，嗷嗚嗷嗚地叫，似在附和淩息肚子的叫聲。
淩息失笑，捏住小家夥的嘴巴，“閉嘴吧。”
早飯簡單，蔬菜粥配上饅頭雞蛋，即便如此淩息同樣吃得非常開心，濃郁的米香配上甜滋滋的饅頭，沒有多放別的調料，全是食物原生的味道。
淩息瞇起眼睛，果然只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最慶幸自己穿來了這個世界。
即使貧窮，即使資源匱乏，即使科技落後，不過僅食物多種多樣這一條便足以打敗末世的環境。
雪妞吃得一腦袋米粥，淩息看得頭疼又好笑。
早晨吃得差不多，霍琚抿了抿唇，叫住打算去洗碗的淩息。
“怎麽了？”面對霍琚緊繃的臉色，淩息重新坐下來。
霍琚擡眸凝視他，眼瞳幽邃，“你為何不告訴我你被欺負的事？”
淩息神色明顯怔忡，幾秒後吐出一句：“我啥時候被欺負了？”
霍琚：“……”
難怪淩息不告訴他，本人完全沒感覺。
思索片刻，霍琚修改措辭，“聽說有人找你麻煩，霍常安也在其中。”
“哦——”淩息恍然大悟，“那件事啊，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值得你費神。”
他三言兩語解釋清楚馮瓦受人雇傭，企圖打擾他做生意的事。
“放心，我告官解決了，縣令人還挺好，判對方賠了我銀錢，我啥也沒損失反倒賺了一筆。”
霍琚清楚淩息有獨自處理問題的能力，但他沒料到淩息居然會果斷報官，換作其他人必定選擇私下裏解決，淩息這一步過了明路，對方想再次動手也得掂量著點，畢竟有前科，淩息的生意如果出現問題，第一個懷疑對象便是黃氏酒坊。
淩息很聰明，在尋常百姓還在害怕官衙的時候，他已經懂得利用官衙達成目的。
霍琚伸手握住淩息的手，眼中充滿讚賞，“你做得很好，但如果下次再出現類似的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無論我派不派得上用場，我都希望可以陪在你身邊。”
淩息胸口像被小貓尾巴輕輕掃過，癢酥酥的，不禁回握住男人的手，“好。”
“不過這事兒過去有些日子了，你聽誰說的？”
霍琚沒隱瞞，告訴他霍永登夫妻來找過自己。
淩息拍案而起，憤慨道：“他們還敢來找你，臉皮真厚，他們是不是誣賴我害你弟弟受傷？”
未等霍琚表態，淩息倒豆子似的把當時的情況講給他聽，“霍常安那小子非要自個兒跳出來送人頭，我明明單手就可以搞定那個馮瓦，我挺不懂他的，平日裏對我沒個好臉，那會兒倒突然跳出來要幫忙，結果幫了個倒忙，給了他爹娘訛我的機會。”
霍琚從他話語間聽出點東西，擰了擰眉問：“他們找你要錢了？”
“要了啊，在現場哭天搶地，我當霍常安傷得快死了，結果草藥郎中來了一瞧，一點皮外傷罷了，會暈過去完全是因為平日過度勞累，營養沒跟上，加之郁結於心，憂慮多思，關我屁事。”淩息聳聳肩，只差翻白眼。
霍琚眉頭擰得越發緊，霍常安的性格怎麽會郁結於心，憂慮多思？
“你給他們錢了？”
淩息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頷首，“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他倆又哭又嚎，差點把霍常安哭醒過來，況且我雖然不需要，但霍常安的確為我挨了一腳，他往日不待見我，我也不願欠他人情，便給了五兩銀子做醫藥費。”
一番話講完，霍琚臉色黑得可以擰出水來，確實是那對夫妻幹得出的事，既然淩息當初已經給過銀子，今日再來問他要錢，用的還是同一個理由，貪心不足蛇吞象。
果然他那後娘嘴裏沒一句實話。
“往後你遇著他們當看不見便是，我不欠他們什麽，與他們已經斷了親，他們若敢來，直接放雪妞。”霍琚凝視著淩息的眼睛認真叮囑。
大概聽到自己的名字，雪妞從飯碗裏擡頭，圓滾滾的眼睛茫然地望向兩位爸爸。
蓬松的白毛上沾著米粒和菜葉子。
“好，雪妞聽到你霍爸爸的話了嗎？吃飽飽，快點長大吧。”淩息忍俊不禁。
“嗷嗚！”雪妞挺胸擡頭得意地叫了聲，可惜沒有脖子，一點兒也不神氣。
“給你閨女擦擦臉，我洗碗去。”淩息起身收拾碗筷。
霍琚無奈起身慢吞吞走去打濕帕子，擰幹拿過來給雪妞擦臉。
閨女就閨女吧，反正他和淩息生不出孩子。
.
上午霍琚陪淩息倒舊房子去餵雞，給菜地澆水，院子外面被淩息整理過的那片荒地，如今種滿了各類果樹。
說來也巧，姑父周順的四徒弟範佟，當年參軍回來沒了雙腿，妻子為了他，努力刺繡，給人洗衣賺錢，請周順為他做一樣代步工具，這才有了輪椅。
範佟妻子不肯跟丈夫和離另嫁，死活要守著範佟過日子，娘家人因此與她關系鬧得非常僵，後來範佟跟著周順學了木匠手藝，二人日子逐漸變好，範佟又帶著妻子親自上岳父岳母家賠罪，兩邊關系得以緩和。
因著淩息改良輪椅，範佟作為試用者，在改良新輪椅上做出了一定貢獻，其中許多細節全靠他作為使用者提出，淩息和周鹽無法做到這點。
故而，在周順家輪椅大賣後，周順分了一筆銀子給範佟，範佟和妻子的日子越來越紅火，妻子更是查出身孕，喜事一樁接一樁，岳父岳母聽聞好消息，提著老母雞和豬肉上門探望，妻子娘家的親戚也重新跟他們往來。
範佟妻子的舅舅是位果農，種了一輩子的果樹，經驗十分豐富，無意間得知這個消息的淩息，隔天便請範佟給自己引薦了這位舅舅。
“這些果樹全是從何舅舅手裏買來的，每一棵都存活了，像這種樹幹粗壯，有幾年樹齡的果樹價格會高一點，最便宜的當屬樹苗，純當觀賞作物買樹苗倒沒什麽問題，不過我這邊需要果子，得直接買成品果樹。”淩息攙著霍琚在果樹林子裏穿行。
霍琚默默在心裏算了筆賬，“買下這些果樹，花了不少銀子吧？”
淩息撓撓臉，嘿嘿笑，沒說話。
霍琚無可奈何，“難怪賬目上盡是支出。”
“沒辦法，創業初期，哪裏都需要用錢。”淩息為自己辯解。
兩人忙完這邊的活兒，準備直接回家，霍琚的腿不能走太長時間，該回去休息了。
“淩老板！淩老板！”
身後忽然傳來喊聲，淩息和霍琚雙雙回頭，一輛馬車向他們駛來，車窗探出一個腦袋，不是合宴酒樓的東家龐東來是誰。
“你約了龐老板談生意？”霍琚問。
淩息搖搖頭，目帶疑惑，“沒有啊。”
馬車停在兩人身側，龐東來喜出望外，“好巧，淩老板，霍兄弟，龐某正要去找二位。”
淩息和霍琚對視一眼，領著龐東來回了新家。
龐東來頭回來淩息的新家，站在門口嘴巴張大，他做生意這麽些年，算得上見多識廣，這樣的建築見所未見。
“好漂亮的房子，這墻怎生是白色的？”龐東來躍躍欲試伸手摸一摸墻面，但他好歹是生意人，如此不體面的事做不出來。
淩息正好打算今日同龐東來談一談桂花蜜的生意，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他端了泡著桂花蜜的茶壺出來，給龐東來斟滿。
“龐老板對我這墻感興趣？”淩息笑瞇瞇地問。
龐東來沒隱瞞，坦言道：“是挺好奇的，恕龐某見識短淺，頭一遭見到如此雪白的墻壁，不知淩老板可否透露一二？”
淩息端起杯子喝了口，落落大方道：“沒什麽不能說的，這墻是用牛奶和糯米水刷出來的。”
“什麽！？”龐東來震驚。
此地牛奶可不便宜，首先養奶牛的人家少，其次奶牛需要一直懷孕才能產出牛奶，故而牛奶不易得，價格自然高昂。
淩息家的房子不算特別大，亦非小小一間屋舍，全刷完得需要多少牛奶啊。
“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胖老板，開個玩笑。”淩息見他真信了，險些把嘴裏的水噴出來。
合宴酒樓的東家竟然會這般輕信於人，實屬令人意外。
龐東來呆楞一瞬，反應過來哭笑不得，註視淩息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頑皮的孩子，“是龐某大意了。”
二人一番笑鬧，氣氛十分輕松，龐東來順手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口，動作倏然一頓，繼而又嘗了嘗，“這！淩老板，這是新品？”
淩息笑而不語，龐東來從他的笑容中得到答案，眼中情緒熱烈，又有新品了！
上回的新酒莊生夢蝶，讓無數客人流連忘返，有些人喝醉後甚至在大堂嚎啕大哭，喊著“娘，孩兒對不起你！”、“爹，再打我一次吧！”、“娘子，我再也不敢了！”等等，亂象叢生。
慢慢地，大家不敢在酒樓裏買莊生夢蝶，想喝也得買回家自個兒偷摸著喝，否則醜態百出，傳出去讓他們怎麽做人？
至於那些已經在大庭廣眾下出過醜的人，徹底在合宴酒樓銷聲匿跡，沒臉再來。
龐東來最近正愁著這事兒，淩息就及時給他送上了解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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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息笑容僵住，“什麽意思？”
霍琚摸摸鼻尖，心虛地別開視線。
差點被愛情沖昏頭腦，幸好他的身體及時提醒他兩次熱潮的心理陰影。
“如果沒算錯，你的熱潮期應該在下個月前後。”
“我得固本培元，修身養性，做好準備。”
淩息的臉徹底綠了，與霍琚拉開一段距離，“原來是指你不行。”
“轟隆隆！！！”
一道驚雷劈下，精準劈中霍琚頭頂。
哪個男人能容忍別人說他不行，尤其這個人還是自己喜歡的人！
聽了霍琚的話，淩息也記起霍琚唯一的毛病就是不太行，這會兒滿足了自己的話，下個月可能會被自己吸成人幹。
新得的男朋友還沒過賞味期，還是珍惜一下吧。
“行吧，吹蠟燭睡覺。”
淩息撂下結論，毫不拖泥帶水地蹬掉鞋子躺到床上，被子一拉蓋住自己。
張了張嘴，幾度試圖為自己挽尊的霍琚，欲言又止。
他真的沒有不行！
分明是淩息這塊地太大了，得日夜兼程地耕，村裏的牛農忙時還有吃草的空隙呢，他喝口粥都得見縫插針。
兩人一晚上相安無事，蓋著被子純睡覺，淩息一夜無夢到天明，霍琚一夜未眠到天亮。
次日霍琚起床做早食，捏捏自己的山根，臉色沈郁周身環繞低氣壓。
“你咋了？”幫忙燒火的淩息納悶詢問。
“沒事。”霍琚放下手繼續做飯。
早飯煮的蔬菜粥，蒸了一鍋饅頭，饅頭的香味飄蕩在空氣中，淩息深吸一口氣，肚子咕嚕嚕吵鬧。
雪妞蹲在他腳邊，嗷嗚嗷嗚地叫，似在附和淩息肚子的叫聲。
淩息失笑，捏住小家夥的嘴巴，“閉嘴吧。”
早飯簡單，蔬菜粥配上饅頭雞蛋，即便如此淩息同樣吃得非常開心，濃郁的米香配上甜滋滋的饅頭，沒有多放別的調料，全是食物原生的味道。
淩息瞇起眼睛，果然只有在吃東西的時候，最慶幸自己穿來了這個世界。
即使貧窮，即使資源匱乏，即使科技落後，不過僅食物多種多樣這一條便足以打敗末世的環境。
雪妞吃得一腦袋米粥，淩息看得頭疼又好笑。
早晨吃得差不多，霍琚抿了抿唇，叫住打算去洗碗的淩息。
“怎麽了？”面對霍琚緊繃的臉色，淩息重新坐下來。
霍琚擡眸凝視他，眼瞳幽邃，“你為何不告訴我你被欺負的事？”
淩息神色明顯怔忡，幾秒後吐出一句：“我啥時候被欺負了？”
霍琚：“……”
難怪淩息不告訴他，本人完全沒感覺。
思索片刻，霍琚修改措辭，“聽說有人找你麻煩，霍常安也在其中。”
“哦——”淩息恍然大悟，“那件事啊，沒什麽大不了的，不值得你費神。”
他三言兩語解釋清楚馮瓦受人雇傭，企圖打擾他做生意的事。
“放心，我告官解決了，縣令人還挺好，判對方賠了我銀錢，我啥也沒損失反倒賺了一筆。”
霍琚清楚淩息有獨自處理問題的能力，但他沒料到淩息居然會果斷報官，換作其他人必定選擇私下裏解決，淩息這一步過了明路，對方想再次動手也得掂量著點，畢竟有前科，淩息的生意如果出現問題，第一個懷疑對象便是黃氏酒坊。
淩息很聰明，在尋常百姓還在害怕官衙的時候，他已經懂得利用官衙達成目的。
霍琚伸手握住淩息的手，眼中充滿讚賞，“你做得很好，但如果下次再出現類似的事，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無論我派不派得上用場，我都希望可以陪在你身邊。”
淩息胸口像被小貓尾巴輕輕掃過，癢酥酥的，不禁回握住男人的手，“好。”
“不過這事兒過去有些日子了，你聽誰說的？”
霍琚沒隱瞞，告訴他霍永登夫妻來找過自己。
淩息拍案而起，憤慨道：“他們還敢來找你，臉皮真厚，他們是不是誣賴我害你弟弟受傷？”
未等霍琚表態，淩息倒豆子似的把當時的情況講給他聽，“霍常安那小子非要自個兒跳出來送人頭，我明明單手就可以搞定那個馮瓦，我挺不懂他的，平日裏對我沒個好臉，那會兒倒突然跳出來要幫忙，結果幫了個倒忙，給了他爹娘訛我的機會。”
霍琚從他話語間聽出點東西，擰了擰眉問：“他們找你要錢了？”
“要了啊，在現場哭天搶地，我當霍常安傷得快死了，結果草藥郎中來了一瞧，一點皮外傷罷了，會暈過去完全是因為平日過度勞累，營養沒跟上，加之郁結於心，憂慮多思，關我屁事。”淩息聳聳肩，只差翻白眼。
霍琚眉頭擰得越發緊，霍常安的性格怎麽會郁結於心，憂慮多思？
“你給他們錢了？”
淩息撇撇嘴，不情不願地頷首，“那麽多雙眼睛盯著，他倆又哭又嚎，差點把霍常安哭醒過來，況且我雖然不需要，但霍常安的確為我挨了一腳，他往日不待見我，我也不願欠他人情，便給了五兩銀子做醫藥費。”
一番話講完，霍琚臉色黑得可以擰出水來，確實是那對夫妻幹得出的事，既然淩息當初已經給過銀子，今日再來問他要錢，用的還是同一個理由，貪心不足蛇吞象。
果然他那後娘嘴裏沒一句實話。
“往後你遇著他們當看不見便是，我不欠他們什麽，與他們已經斷了親，他們若敢來，直接放雪妞。”霍琚凝視著淩息的眼睛認真叮囑。
大概聽到自己的名字，雪妞從飯碗裏擡頭，圓滾滾的眼睛茫然地望向兩位爸爸。
蓬松的白毛上沾著米粒和菜葉子。
“好，雪妞聽到你霍爸爸的話了嗎？吃飽飽，快點長大吧。”淩息忍俊不禁。
“嗷嗚！”雪妞挺胸擡頭得意地叫了聲，可惜沒有脖子，一點兒也不神氣。
“給你閨女擦擦臉，我洗碗去。”淩息起身收拾碗筷。
霍琚無奈起身慢吞吞走去打濕帕子，擰幹拿過來給雪妞擦臉。
閨女就閨女吧，反正他和淩息生不出孩子。
.
上午霍琚陪淩息倒舊房子去餵雞，給菜地澆水，院子外面被淩息整理過的那片荒地，如今種滿了各類果樹。
說來也巧，姑父周順的四徒弟範佟，當年參軍回來沒了雙腿，妻子為了他，努力刺繡，給人洗衣賺錢，請周順為他做一樣代步工具，這才有了輪椅。
範佟妻子不肯跟丈夫和離另嫁，死活要守著範佟過日子，娘家人因此與她關系鬧得非常僵，後來範佟跟著周順學了木匠手藝，二人日子逐漸變好，範佟又帶著妻子親自上岳父岳母家賠罪，兩邊關系得以緩和。
因著淩息改良輪椅，範佟作為試用者，在改良新輪椅上做出了一定貢獻，其中許多細節全靠他作為使用者提出，淩息和周鹽無法做到這點。
故而，在周順家輪椅大賣後，周順分了一筆銀子給範佟，範佟和妻子的日子越來越紅火，妻子更是查出身孕，喜事一樁接一樁，岳父岳母聽聞好消息，提著老母雞和豬肉上門探望，妻子娘家的親戚也重新跟他們往來。
範佟妻子的舅舅是位果農，種了一輩子的果樹，經驗十分豐富，無意間得知這個消息的淩息，隔天便請範佟給自己引薦了這位舅舅。
“這些果樹全是從何舅舅手裏買來的，每一棵都存活了，像這種樹幹粗壯，有幾年樹齡的果樹價格會高一點，最便宜的當屬樹苗，純當觀賞作物買樹苗倒沒什麽問題，不過我這邊需要果子，得直接買成品果樹。”淩息攙著霍琚在果樹林子裏穿行。
霍琚默默在心裏算了筆賬，“買下這些果樹，花了不少銀子吧？”
淩息撓撓臉，嘿嘿笑，沒說話。
霍琚無可奈何，“難怪賬目上盡是支出。”
“沒辦法，創業初期，哪裏都需要用錢。”淩息為自己辯解。
兩人忙完這邊的活兒，準備直接回家，霍琚的腿不能走太長時間，該回去休息了。
“淩老板！淩老板！”
身後忽然傳來喊聲，淩息和霍琚雙雙回頭，一輛馬車向他們駛來，車窗探出一個腦袋，不是合宴酒樓的東家龐東來是誰。
“你約了龐老板談生意？”霍琚問。
淩息搖搖頭，目帶疑惑，“沒有啊。”
馬車停在兩人身側，龐東來喜出望外，“好巧，淩老板，霍兄弟，龐某正要去找二位。”
淩息和霍琚對視一眼，領著龐東來回了新家。
龐東來頭回來淩息的新家，站在門口嘴巴張大，他做生意這麽些年，算得上見多識廣，這樣的建築見所未見。
“好漂亮的房子，這墻怎生是白色的？”龐東來躍躍欲試伸手摸一摸墻面，但他好歹是生意人，如此不體面的事做不出來。
淩息正好打算今日同龐東來談一談桂花蜜的生意，人就自己送上門來了，他端了泡著桂花蜜的茶壺出來，給龐東來斟滿。
“龐老板對我這墻感興趣？”淩息笑瞇瞇地問。
龐東來沒隱瞞，坦言道：“是挺好奇的，恕龐某見識短淺，頭一遭見到如此雪白的墻壁，不知淩老板可否透露一二？”
淩息端起杯子喝了口，落落大方道：“沒什麽不能說的，這墻是用牛奶和糯米水刷出來的。”
“什麽！？”龐東來震驚。
此地牛奶可不便宜，首先養奶牛的人家少，其次奶牛需要一直懷孕才能產出牛奶，故而牛奶不易得，價格自然高昂。
淩息家的房子不算特別大，亦非小小一間屋舍，全刷完得需要多少牛奶啊。
“哈哈哈哈哈，抱歉抱歉，胖老板，開個玩笑。”淩息見他真信了，險些把嘴裏的水噴出來。
合宴酒樓的東家竟然會這般輕信於人，實屬令人意外。
龐東來呆楞一瞬，反應過來哭笑不得，註視淩息的眼神像在看一個頑皮的孩子，“是龐某大意了。”
二人一番笑鬧，氣氛十分輕松，龐東來順手端起手邊的杯子喝了口，動作倏然一頓，繼而又嘗了嘗，“這！淩老板，這是新品？”
淩息笑而不語，龐東來從他的笑容中得到答案，眼中情緒熱烈，又有新品了！
上回的新酒莊生夢蝶，讓無數客人流連忘返，有些人喝醉後甚至在大堂嚎啕大哭，喊著“娘，孩兒對不起你！”、“爹，再打我一次吧！”、“娘子，我再也不敢了！”等等，亂象叢生。
慢慢地，大家不敢在酒樓裏買莊生夢蝶，想喝也得買回家自個兒偷摸著喝，否則醜態百出，傳出去讓他們怎麽做人？
至於那些已經在大庭廣眾下出過醜的人，徹底在合宴酒樓銷聲匿跡，沒臉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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