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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他是我的人,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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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他是我的人,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鐘粹宮內,陳嫣巧等在那裏,她帶來了程貴人死前的貼身宮女杏兒,還有太醫院院判俞崇清。

見到沈珩和蘇月嫵,眾人下拜行禮。

蘇月嫵淡淡擺手:“免了,陳選侍,你跟陛下說吧。”

沈珩亦步亦趨跟著蘇月嫵,見她坐下了,就站在她旁邊。

陳嫣巧把對蘇月嫵說過的話重覆了一遍。

沈珩說不上什麽感覺,即便早就有所猜測,可聽到榮慶中毒,王答應之死都與陶氏有關時,還是沒忍住膽寒。

他曾認為的賢德之人,竟是連繈褓稚兒都不放過的惡魔。

他果真是有眼無珠,不該做這個帝王。

蘇月嫵輕飄飄瞥他一眼,見他發怔,頓時勾了勾唇角,語帶譏嘲:“陛下別是這會兒還不信,覺得陶徽音是個賢良淑德的皇後吧?”

沈珩回神,對上她涼薄的桃花眸,眼睫顫動了兩下,緩緩低下頭。

他現在昏昏沈沈的,腦中只有一個想法,自己認人不清在先,無可辯駁,活該。

蘇月嫵自然知道沈珩不可能再信陶徽音,只是聯想到當初文華殿沈宥案不了了之一事,就忍不住想懟他幾句。

陳嫣巧還在繼續往下說:“不知陛下和娘娘是否還記得告老還鄉的王得遠王太醫。”

沈珩垂頭站著,他記得,王得遠是由忠國公府舉薦,在太醫院做了十來年的院判,後面因大皇子一事被貶,在陶徽音出宮後沒多久,他跟著也提出辭官了。

蘇月嫵亦點了點頭。

陳嫣巧道:“王得遠在未被老忠國公收用前,家裏是祖傳開香料鋪的,他這個人尤其擅長研制各種奇香,大多都獻與了陶氏,妾身曾為陶氏所用,見識過那些香,功效小到催情催眠,大到亂人神志致人身亡,陶氏當初離宮匆忙,如今陛下去坤寧宮寢室的地磚下搜尋,應當還能找到香料。”

沈珩聽得膽戰心驚,只後怕陶氏把這些東西用在阿嫵身上,下意識想去抓蘇月嫵的手,卻被拂袖避開了。

他不敢擡頭看阿嫵,滾燙的手掌空握了一下,在半空停頓片刻,有些僵硬地縮了回去。

蘇月嫵已然沈聲下令:“去坤寧宮搜!”

禦前侍衛領命而去。

與此同時,杏兒也跪在地上哭道:“皇後娘娘,陛下,我家小主落水前用的安神香也是從坤寧宮領的,聞了沒多久就心神不寧,非要深夜出宮,才會身亡啊!”

沈珩感覺身子乏力,就找了把椅子坐下,輕咳問:“那香是陶氏給的?”

杏兒搖頭:“不是,是從內務府領的,可那香定然有問題,我家小主出去後,安神香一直沒熄,當夜有兩個奴婢打盹,後來說同樣做了噩夢,奴婢覺著怪異,卻沒往香上想。”

陳嫣巧接上:“內務府原先的總管白祿是陶氏的人,他在東宮還是個粗使太監時曾病重垂危,差點被扔出宮去,是陶氏將他救下,一路提拔到內務府總管之位,讓他做什麽,他自然無有不從,

程貴人是想到禦花園祭拜王答應的,陶氏讓楚公公尾隨,將人推下荷花池溺死,內務府驗屍的仵作太監亦受過陶氏恩惠,幫其隱瞞,只說是失足落水,

事後,陶氏曾和妾身商議,要不要一同處置了杏兒等人,妾身勸諫攔下,將人要去了自己身邊做粗使宮女,既讓陶氏安心,也保下杏兒一條無辜性命。”

杏兒也是今日才知道自己險些身死,既後怕,又為已故主子傷心,忍不住啜泣起來。

蘇月嫵有些好奇地問:“陶氏好端端的,為什麽非要除掉程貴人呢。”

陳嫣巧低眸:“這就與大皇子的生母王答應有關了,當初王答應爬床,無疑激怒了陶氏,即便後來又做小伏低示好,陶氏也不可能讓她活著,所以尋機殺害了王答應,偽裝成內疚自盡的模樣掩人耳目,

而程貴人和王答應居處臨近,又很是交好,陶氏總疑心程貴人懷疑自己,程貴人被害前,曾對罪人柳聽鸝說“跟著皇後,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可謂正戳中陶氏的逆鱗,這才急急處置了她。”

蘇月嫵明了,點點頭。

去坤寧宮搜查的侍衛也回來後,稟報在寢室臥榻下發現了一塊活磚,一撬開,果然在下面找出許多封存嚴密的香料。

蘇月嫵吩咐侍衛將香料給俞崇清查看。

俞崇清笑道:“娘娘,容微臣帶一些回去太醫院查驗吧,若真如陳小主所說,微臣怕一不小心嗅到毒香死過去,太醫院那群廢物可救不了微臣。”

蘇月嫵淺飲了口茶,聞言嗔他一眼,放下茶盞:“你這貪生怕死的性子可不行,瞧瞧王得遠,那可是為陶氏赴湯蹈火,死而後已。”

俞崇清無奈輕嘆:“也罷,那微臣就為娘娘豁一回命,現在就查驗。”

他說著就要去開盒子,倒惹得蘇月嫵哭笑不得:“得了吧,別裝模作樣的,帶回太醫院去查吧。”

俞崇清失笑:“就知道皇後娘娘還是憐惜微臣的。”

沈珩聽這話聽得很不舒服。

他死死盯向俞崇清,什麽叫憐惜?為什麽對皇後說話嬉皮笑臉?

俞崇清知道自家娘娘護得住自己,並不怎麽不在意渾身冒冷氣的沈珩,自顧自去撿了部分香料放入帕子內,然後躬身告辭。

沈珩攥緊了雙拳,強撐著從椅子上站起來,有氣無力道:“俞太醫放肆,我要把他逐出宮去。”

“你敢!”

蘇月嫵吐出這兩個字,冷然地看了他一眼,帶著威懾之意。

沈珩怔了怔,心中油然生出一股淒然,歪頭望著她:“阿嫵,他剛才分明為臣不恭,口不擇言,對我也毫無尊敬之意,我不能攆他走嗎?”

蘇月嫵拂袖回到案前,輕描淡寫地解釋了一句:“他是我的人,雖說恃才傲物了些,但大事上還是懂得該怎麽辦的,你就別跟他計較了。”

沈珩身如浴火,心同刀割,泛紅的眼中滿是苦澀,聲聲哀問:“那我是誰的人啊,阿嫵,我不是你的人嗎?”

蘇月嫵眼都沒擡,提筆寫些什麽,敷衍之意幾乎能溢出來:“你是,所以懂事點,別再給我添麻煩了。”

沈珩身形微微晃動了兩下,似哭似笑地呢喃:“懂事……又是懂事,阿嫵,我把什麽都給你了,還不夠懂事嗎?你接下來要我懂什麽事,要我把你扶上帝位,然後給你納侍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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