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回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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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回國
第一個來的人是孟非桐，孟非桐直接進了病房。
陸淩風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醫生問是從什麽時候斷藥的，沒有人能答得上來。醫生問最近有過非常頻繁的性生活嗎？孟非桐的目光狠狠地盯著他，寧素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自從海城回來後，這一兩個月，他和陸淩風在一起的時間比這十幾年的相處還長。幾乎是每天晚上，男人都抱著他入睡，都會要他。
他沈溺在男人給的甜蜜裏，他們感情一點點升溫。他本以為他即將得到他了，他們來到雪山，體驗到了信息素的感覺，他對Alpha的世界觸手可及，他可以穿越一切障礙摸到他的Alpha。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摔得那樣痛，劈裏啪啦從甜蜜的巔峰摔下地來。
這一兩個月，都不過是做夢罷了。
孟非桐欲過去罵他，被後面跟著的傅西驍攔住了。看寧素失魂落魄已然崩潰的模樣，傅西驍覺得問他也沒什麽用了。
孟非桐質問醫生：“為什麽還醒不過來呢？你們有沒有給他打信息素的藥劑。”
操著英文的外國醫生給他解釋了一堆專業名詞，她也聽不懂，在走廊發火：“我就問怎麽讓他清醒！”
醫生無奈地道：“需要Omega信息素的安撫，實質的安撫。他戒藥太久了，藥劑已經沒有辦法治療他。”
所有人鴉雀無聲，陸淩風沒有Omega伴侶，而這種事除非至親至愛之人才能做。
孟非桐道：“我來。”
傅西驍蹙眉：“這合適嗎？陸淩風已經結婚了，他有自己的伴侶。”
孟非桐冷笑地看著寧素：“他的伴侶有用嗎？如果他的Beta伴侶有用的話，他還會一個人孤零零地痛暈在雪地裏沒人管嗎？”
“那也輪不到你啊。”
孟非桐道：“那是誰？寧臻嗎？都什麽時候了，難道你想看著淩風死嗎？”
正在兩人要吵起來的時候，陸淩風似乎在裏面已經醒了。孟非桐、傅西驍連忙又進了病房。
那扇白色的門關上。
寧素忽然很害怕，他開始恐懼那個白色的房間。他還穿著登山的那件破衣服，渾身狼狽骯臟，好像還在山裏絕望崩潰地背著陸淩風爬。有救護人員給他披了條毯子，他就揪著那條毯子坐上了車，來到了醫院，哪裏都沒去，就坐在了陸淩風病房外的走廊裏。
陸淩風拒絕了孟非桐的請求，孟非桐怎麽和他講都不行。女孩風一般地出來，看到寧素一股由來已久的悲憤猛地湧了出來。
女孩彎下腰，盯著寧素的眼睛：“我有沒有告訴你，你會害了他。你聽不懂嗎？大學的時候我警告過你吧，這不是第一次了吧？大四最後一年畢業典禮，你們在後臺，他暈過去一次，你以為沒人發現嗎？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他！你到底想把他害成什麽樣！”
孟非桐被傅西驍摟著腰拉了出去，塞進電梯裏。然而女孩的詛咒和振聾發聵的悲憤，仍然如利劍一般刺向他的心臟。
大四最後一年，夏天的畢業典禮，孟非桐出現在槐蔭路公寓後的幾天，他漸漸地疏遠了陸淩風。本來他覺得結束了，海城的夏天像夢一樣，那個有著神社、臺風天、沖浪滑板的夏天，短促又熱烈，足夠他回味良久。
然而他的疏遠，換來的卻是自己被Alpha在教室門前堵上了。全年級的人看著陸淩風站在他們異校的教室外面等他，男人有點不耐煩，當著他同學的面道：“球鞋在你這。”
“哦。”
他猛地回想起來，兩人從海城回來，在海邊沖浪差點回不來，鞋子都濕了。是陸淩風和他交換了鞋子才回家的。
這種私密的事當著同學的面講出來，何況陸淩風有很多球鞋，幹嘛還要這一雙。他從宿舍給男人拿來，已經是傍晚黃昏。陸淩風回頭看著他，理所當然地：“還不走嗎？”
他們就又在一起了。
他死活都不去槐蔭路的公寓，陸淩風便和他在學校外面開了房間。
他們在一起黏了很久，又多相處了一次，拖延了夢境一會。直到畢業典禮前，男人問他：“要來看演出嗎？”
這時候學校裏已經風言風語地傳孟非桐是男人的女朋友了，寧素道：“不想去。”
男人一楞：“不去算了。”
畢業典禮，有陸淩風的鋼琴表演。他本來是不想去的，但聽說陸淩風要表演肖邦的曲子，還是不由自主去了。他掩在觀眾席裏，看著陸淩風像王子一般在臺上彈奏著美妙的樂曲，是肖邦的第二鋼琴協奏曲，描述苦澀柔美的初戀。
他就發昏了，迷迷糊糊走到後臺，看到男人穿著白襯衫剛從臺上下來。兩人在一片寂靜的後臺對望，他被拉進一間無人休息室的窗簾後面，窗外夏天的晚風，隔著一層墻壁外同學們的歡呼聲，朦朦朧朧飄蕩的淡黃色窗簾，他被那夢幻般的黃色籠住了。眼睛閉著，渾身發燒，單純地陷入男人的懷抱。
結束之後，男人親吻他的嘴唇。他們總是這樣“偷情”，甜蜜又絕望地，也不知道膩到什麽時候，兩人打算悄悄從後臺遛出來。就在那時候，陸淩風忽然跪倒在地板上。那是陸淩風第一次因為信息素不足而痛到暈倒。寧素嚇傻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完全慌了，他想叫人，結果被陸淩風捂住嘴巴，男人發顫的手貼著他的唇，忍痛冷靜地告訴他：“我包裏有藥，你去拿來……”
那天和今天一樣的情況，他匆匆逃回後臺，又手忙腳亂地把包裏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陸淩風已經疼出一身的冷汗，額頭細密的汗水，他想找水，然而男人說不用了，將瓶中所有的藥都倒進嘴裏，咽了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看陸淩風因為AB的不適配而痛苦。男人躺在他腿上，好像沒有聲息一般，汗水一層層地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的腦袋、他的皮膚，他汗水的溫度好像一輩子都烙印在了寧素的腦海裏。他一直陪著陸淩風在那個漆黑的後臺躲了很久，才漸漸地緩過來。
在那之後，寧素便再也沒有找過陸淩風，甚至刻意躲了出去。兩人就那樣默默地分手了。
時至今日，那個漆黑後臺裏的恐懼，飄蕩著淡黃色窗簾陰影般的噩夢，又突然回到他面前。他以為他忘了，他以為沒人知道，他以為他想了辦法彌補、拯救，即將要跨越AB的阻礙了，然而，那個噩夢仍舊在某一天降臨，它突然從舊日的時光裏撕碎出來，跨越到他面前，露出猙獰的面目。
提醒著他，它從未走過，它一直都在。
寧素披著毯子，渾身冰冷呆若木雞地瑟縮在走廊的椅子上。
傅西驍看他好像快碎了，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秦秋來了。
這位Omega從百忙之中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連夜趕了過來，穿一身黑西裝，行色匆匆，後面跟了許多的公司人事以及保鏢，黑壓壓的一群人湧進了這間走廊。
而秦秋一眼都沒有看寧素，也沒有聽傅西驍的解釋，直接走進了兒子的病房。
白色的房門在寧素面前關上，公司的保鏢們嚴肅地站成一排，將病房包圍了起來。
只聽著裏面秦秋輕柔的哄小孩的聲音：“寶貝，醒了嗎？”
陸淩風望著自己的“母親”，實際上，他自幼失怙，秦秋自他小時候起就照顧他，疼愛非常，的確算得上他的母親。
“你怎麽來了……”陸淩風問。
秦秋撫摸了一下他的頭發、面頰：“噓，別說話。”
他輕輕地將手放在兒子脖頸的腺體處，溫柔地撫觸著他。陸淩風只感覺一股清澈的溪流灌進他灼燒的身體裏，溫柔地撫慰過每一條殘破的疼痛的神經末梢，將那根根碎裂的神經都揉順了，將那折磨著他的劇痛都碾碎展開，仿佛從刀山火海一下進入溫暖熏然的泉水裏，舒服得人只想入睡。
他昏昏欲睡，對秦秋道：“好了，沒事了……”
秦秋道：“闖下這麽大的禍，還說沒事？”
“爸爸呢？”
“在家生氣呢。”
“和寧素沒關系。”
秦秋沒有回答，溫柔地哄他：“閉上眼睛，先睡。”
秦秋哄著陸淩風睡著了，他在床邊看著自己這個兒子，表情沈默。
半夜，秦秋出來，要求立刻出院、回國。他不怕陸淩風再出狀況，也根本無視醫生的勸告，直接讓人將陸淩風連人帶床搬進車裏，運往機場。
有他在，他怎麽還會讓陸淩風出事？
一行人行色匆匆當晚就搬，像洗劫過一樣，轉瞬間病房裏便一片狼籍，空空蕩蕩。走廊裏只剩下縮在墻邊的寧素，和無奈的傅西驍，而自始至終，秦秋都沒有理過寧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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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個來的人是孟非桐，孟非桐直接進了病房。
陸淩風到現在也沒有醒過來。醫生問是從什麽時候斷藥的，沒有人能答得上來。醫生問最近有過非常頻繁的性生活嗎？孟非桐的目光狠狠地盯著他，寧素靜靜地閉上了眼睛。
自從海城回來後，這一兩個月，他和陸淩風在一起的時間比這十幾年的相處還長。幾乎是每天晚上，男人都抱著他入睡，都會要他。
他沈溺在男人給的甜蜜裏，他們感情一點點升溫。他本以為他即將得到他了，他們來到雪山，體驗到了信息素的感覺，他對Alpha的世界觸手可及，他可以穿越一切障礙摸到他的Alpha。
但他沒想到的是，他摔得那樣痛，劈裏啪啦從甜蜜的巔峰摔下地來。
這一兩個月，都不過是做夢罷了。
孟非桐欲過去罵他，被後面跟著的傅西驍攔住了。看寧素失魂落魄已然崩潰的模樣，傅西驍覺得問他也沒什麽用了。
孟非桐質問醫生：“為什麽還醒不過來呢？你們有沒有給他打信息素的藥劑。”
操著英文的外國醫生給他解釋了一堆專業名詞，她也聽不懂，在走廊發火：“我就問怎麽讓他清醒！”
醫生無奈地道：“需要Omega信息素的安撫，實質的安撫。他戒藥太久了，藥劑已經沒有辦法治療他。”
所有人鴉雀無聲，陸淩風沒有Omega伴侶，而這種事除非至親至愛之人才能做。
孟非桐道：“我來。”
傅西驍蹙眉：“這合適嗎？陸淩風已經結婚了，他有自己的伴侶。”
孟非桐冷笑地看著寧素：“他的伴侶有用嗎？如果他的Beta伴侶有用的話，他還會一個人孤零零地痛暈在雪地裏沒人管嗎？”
“那也輪不到你啊。”
孟非桐道：“那是誰？寧臻嗎？都什麽時候了，難道你想看著淩風死嗎？”
正在兩人要吵起來的時候，陸淩風似乎在裏面已經醒了。孟非桐、傅西驍連忙又進了病房。
那扇白色的門關上。
寧素忽然很害怕，他開始恐懼那個白色的房間。他還穿著登山的那件破衣服，渾身狼狽骯臟，好像還在山裏絕望崩潰地背著陸淩風爬。有救護人員給他披了條毯子，他就揪著那條毯子坐上了車，來到了醫院，哪裏都沒去，就坐在了陸淩風病房外的走廊裏。
陸淩風拒絕了孟非桐的請求，孟非桐怎麽和他講都不行。女孩風一般地出來，看到寧素一股由來已久的悲憤猛地湧了出來。
女孩彎下腰，盯著寧素的眼睛：“我有沒有告訴你，你會害了他。你聽不懂嗎？大學的時候我警告過你吧，這不是第一次了吧？大四最後一年畢業典禮，你們在後臺，他暈過去一次，你以為沒人發現嗎？你到底要怎麽樣才能放過他！你到底想把他害成什麽樣！”
孟非桐被傅西驍摟著腰拉了出去，塞進電梯裏。然而女孩的詛咒和振聾發聵的悲憤，仍然如利劍一般刺向他的心臟。
大四最後一年，夏天的畢業典禮，孟非桐出現在槐蔭路公寓後的幾天，他漸漸地疏遠了陸淩風。本來他覺得結束了，海城的夏天像夢一樣，那個有著神社、臺風天、沖浪滑板的夏天，短促又熱烈，足夠他回味良久。
然而他的疏遠，換來的卻是自己被Alpha在教室門前堵上了。全年級的人看著陸淩風站在他們異校的教室外面等他，男人有點不耐煩，當著他同學的面道：“球鞋在你這。”
“哦。”
他猛地回想起來，兩人從海城回來，在海邊沖浪差點回不來，鞋子都濕了。是陸淩風和他交換了鞋子才回家的。
這種私密的事當著同學的面講出來，何況陸淩風有很多球鞋，幹嘛還要這一雙。他從宿舍給男人拿來，已經是傍晚黃昏。陸淩風回頭看著他，理所當然地：“還不走嗎？”
他們就又在一起了。
他死活都不去槐蔭路的公寓，陸淩風便和他在學校外面開了房間。
他們在一起黏了很久，又多相處了一次，拖延了夢境一會。直到畢業典禮前，男人問他：“要來看演出嗎？”
這時候學校裏已經風言風語地傳孟非桐是男人的女朋友了，寧素道：“不想去。”
男人一楞：“不去算了。”
畢業典禮，有陸淩風的鋼琴表演。他本來是不想去的，但聽說陸淩風要表演肖邦的曲子，還是不由自主去了。他掩在觀眾席裏，看著陸淩風像王子一般在臺上彈奏著美妙的樂曲，是肖邦的第二鋼琴協奏曲，描述苦澀柔美的初戀。
他就發昏了，迷迷糊糊走到後臺，看到男人穿著白襯衫剛從臺上下來。兩人在一片寂靜的後臺對望，他被拉進一間無人休息室的窗簾後面，窗外夏天的晚風，隔著一層墻壁外同學們的歡呼聲，朦朦朧朧飄蕩的淡黃色窗簾，他被那夢幻般的黃色籠住了。眼睛閉著，渾身發燒，單純地陷入男人的懷抱。
結束之後，男人親吻他的嘴唇。他們總是這樣“偷情”，甜蜜又絕望地，也不知道膩到什麽時候，兩人打算悄悄從後臺遛出來。就在那時候，陸淩風忽然跪倒在地板上。那是陸淩風第一次因為信息素不足而痛到暈倒。寧素嚇傻了，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他完全慌了，他想叫人，結果被陸淩風捂住嘴巴，男人發顫的手貼著他的唇，忍痛冷靜地告訴他：“我包裏有藥，你去拿來……”
那天和今天一樣的情況，他匆匆逃回後臺，又手忙腳亂地把包裏所有的東西都倒了出來。陸淩風已經疼出一身的冷汗，額頭細密的汗水，他想找水，然而男人說不用了，將瓶中所有的藥都倒進嘴裏，咽了下去。
那是他第一次看陸淩風因為AB的不適配而痛苦。男人躺在他腿上，好像沒有聲息一般，汗水一層層地浸透了他的衣服。他的腦袋、他的皮膚，他汗水的溫度好像一輩子都烙印在了寧素的腦海裏。他一直陪著陸淩風在那個漆黑的後臺躲了很久，才漸漸地緩過來。
在那之後，寧素便再也沒有找過陸淩風，甚至刻意躲了出去。兩人就那樣默默地分手了。
時至今日，那個漆黑後臺裏的恐懼，飄蕩著淡黃色窗簾陰影般的噩夢，又突然回到他面前。他以為他忘了，他以為沒人知道，他以為他想了辦法彌補、拯救，即將要跨越AB的阻礙了，然而，那個噩夢仍舊在某一天降臨，它突然從舊日的時光裏撕碎出來，跨越到他面前，露出猙獰的面目。
提醒著他，它從未走過，它一直都在。
寧素披著毯子，渾身冰冷呆若木雞地瑟縮在走廊的椅子上。
傅西驍看他好像快碎了，正想說點什麽的時候。秦秋來了。
這位Omega從百忙之中坐了幾個小時的飛機連夜趕了過來，穿一身黑西裝，行色匆匆，後面跟了許多的公司人事以及保鏢，黑壓壓的一群人湧進了這間走廊。
而秦秋一眼都沒有看寧素，也沒有聽傅西驍的解釋，直接走進了兒子的病房。
白色的房門在寧素面前關上，公司的保鏢們嚴肅地站成一排，將病房包圍了起來。
只聽著裏面秦秋輕柔的哄小孩的聲音：“寶貝，醒了嗎？”
陸淩風望著自己的“母親”，實際上，他自幼失怙，秦秋自他小時候起就照顧他，疼愛非常，的確算得上他的母親。
“你怎麽來了……”陸淩風問。
秦秋撫摸了一下他的頭發、面頰：“噓，別說話。”
他輕輕地將手放在兒子脖頸的腺體處，溫柔地撫觸著他。陸淩風只感覺一股清澈的溪流灌進他灼燒的身體裏，溫柔地撫慰過每一條殘破的疼痛的神經末梢，將那根根碎裂的神經都揉順了，將那折磨著他的劇痛都碾碎展開，仿佛從刀山火海一下進入溫暖熏然的泉水裏，舒服得人只想入睡。
他昏昏欲睡，對秦秋道：“好了，沒事了……”
秦秋道：“闖下這麽大的禍，還說沒事？”
“爸爸呢？”
“在家生氣呢。”
“和寧素沒關系。”
秦秋沒有回答，溫柔地哄他：“閉上眼睛，先睡。”
秦秋哄著陸淩風睡著了，他在床邊看著自己這個兒子，表情沈默。
半夜，秦秋出來，要求立刻出院、回國。他不怕陸淩風再出狀況，也根本無視醫生的勸告，直接讓人將陸淩風連人帶床搬進車裏，運往機場。
有他在，他怎麽還會讓陸淩風出事？
一行人行色匆匆當晚就搬，像洗劫過一樣，轉瞬間病房裏便一片狼籍，空空蕩蕩。走廊裏只剩下縮在墻邊的寧素，和無奈的傅西驍，而自始至終，秦秋都沒有理過寧素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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