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行（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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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行（二）
早上，四人剛好洗漱完，有服務人員送酒店提供的早餐來他們的房間。
姜何和黎譜來了隔壁房間，和魯深齊明一起吃早餐。
“我們下午再去沙灘上玩唄，中午太陽大曬得厲害呢。”魯深邊吃著早餐邊說，說完就打了一個哈欠。
“這酒店，還提供早餐服務的啊——我常聽我爸媽說酒店提供的早餐都不怎麽樣，這家酒店的早餐還挺不錯的。”齊明也有點還沒睡醒的樣子。
“你怎麽不問你爸媽住的是什麽酒店什麽房間？”姜何挑挑眉，笑著問齊明。
“哦對，肯定不能和咱們的比，這酒店的海景房肯定不好訂的。”齊明點頭道。
“吃完咱們去別的地方逛逛？說不定能看見些好玩的。”黎譜提議。
“還能順便看看中午能在哪裏吃飯。”姜何已經在腦子裏盤算起中午吃什麽了。
“你怎麽一出來玩腦子裏全是吃的？”黎譜被逗笑了，擡手在姜何的腦袋上摸了摸。
……
下午的沙灘人滿為患，四個人也是走了好遠的距離才在一片人稍少點的地方落腳。
魯深抱著游泳圈，齊明穿著救生衣，拉著黎譜就往水裏沖，三個人都拿著水槍，進水就撲騰起來了。
姜何中午吃飽了一直犯困，現在躺在沙灘椅在太陽傘下睡著了。他身邊的小桌上放著魯深的無人機相機和遙控器。
“你們倆都不會游泳啊？”黎譜笑著問魯深齊明。
“我會，不過穿件救生衣保險嘛。”齊明笑嘻嘻地說。
“快！快扶我——我想試試坐我游泳圈上！”魯深說著就撲騰過來按住了齊明的肩膀。
“笑死，我幫你按住，你再走上去點直接坐下來。”黎譜咧嘴笑著，按著游泳圈走到魯深的身後。
“好好好！”聞言魯深一喜，立馬聽黎譜的話照做了。
當魯深穩穩坐到游泳圈上的時候，魯深還沈浸在自己新奇的新世界裏，高興得兩眼直放光，卻完全沒有註意齊明的手也按在了游泳圈邊上。
“一、二、三——走你！”黎譜和齊明突然喊起了口號，游泳圈被他倆使勁一轉，魯深坐在游泳圈上直接旋轉著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我——”
下一秒游泳圈就翻了，魯深連罵人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黎譜和齊明兩個人笑得肚子疼，趕緊過去撈人。
魯深在水裏撲騰了幾下重新站了起來，喝了一肚子的海水，臉上五官擰巴成了一團。
“老子真服了你們了！！！”魯深抹了把臉上的水，對著趕過來的黎譜齊明就是亂潑水，用超大的水花發洩著自己不滿的情緒。
水濺得太厲害，黎譜和齊明又還在笑，根本近不了魯深的身。
最後還是黎譜游出去把游泳圈撿回來的，齊明為了哄魯深就帶魯深去玩別的了。
午覺睡得正香，姜何半夢半醒間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什麽壓住了，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啊……？”姜何擡起頭，聽見自己三個好兄弟偷偷憋著笑的聲音，一擡頭才看見自己的身子已經被沙子給埋起來了。
“老姜你等下再動啊——”魯深拿著遙控器操控著天上的無人機，無人機在空中不斷發出著“嗡嗡”的聲音。
姜何還搞不清楚什麽情況，魯深說他可以起來了之後他才從沙子堆裏站起來，湊上去看魯深拍的照片。
姜何剛拿到無人機，周圍就是哄堂大笑。
“他媽的，好醜的魚尾巴——哈哈哈哈哈哈哈！”齊明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之間顯示屏上：下半身被沙子埋住堆了條勉強能看出來的魚尾巴，姜何上半身胸口還讓堆了兩堆沙。
（姜）他媽的甚至大小不一樣還是歪的——
剛睡醒的姜何怒氣槽直接蓄滿，但發火前他還是裝作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平靜地問了一句：“誰的傑作啊？”
齊明魯深黎譜
姜何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身邊的黎譜——魯深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姜何抓住直接來了個過肩摔。
好在是摔在沙子上，不然魯深可要被姜何這一摔摔得夠嗆。
“靠……媽的玩水也坑我現在玩沙也賣我……”魯深躺在沙灘上就不起來了，一臉的生無可戀。
齊明和黎譜看著魯深笑，黎譜還舉著手機給魯深拍照。
突然，魯深手一擡，指著黎譜就是大聲地喊：“明明最開始說不讓老姜睡好覺的就是你！”
黎譜一見情況不對撒腿就跑，姜何立馬追了上去。
“笑死，禍水東引又流回去了。”齊明看著黎譜被姜何被追上了就是一頓揍，隔老遠就能看見黎譜直接原地起飛摔在了沙灘上。
“老姜現在已經殺瘋了……”齊明今天是真的笑得臉都疼。
傍晚，魯深和姜何又租了兩艘橡皮船劃海面上去拍落日，黎譜和齊明則是在沙灘上準備著燒烤，好讓姜何魯深一回來就能吃上熱乎的烤串。
黎譜烤三串齊明就偷吃一串，氣得黎譜直接把齊明換到了烤爐前的勞動位。
“你和魯深談到哪兒了啊？”黎譜則在一邊朝著海水裏丟石頭，一邊問著身後的齊明。
“該談到哪兒就到哪兒了唄。”齊明回答道。
“我以為你喜歡人家喜歡那麽久，談上了會急得不得了，一次性把能做的全做了呢。”黎譜笑著說。
“我又不是你那種急性子。”齊明反駁道。
“我也不急啊——姜何那病可急不得。”黎譜還是笑，手裏的石頭丟完了，他就坐到一邊給齊明烤好的肉串撒上調料。
“出來一趟多難得啊——我們四個都在，風景這麽好，什麽事兒都不用擔心，本來就是好好談戀愛的時候了嘛。”黎譜剛說完，一陣晚風就應景地拂了過來。
齊明沒說話，好像在專心手裏的工作。
串在簽上的肉被壓在烤爐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白色的淡煙不斷升起。
黎譜突然想起什麽，起身走過去把手搭在了齊明肩上。
“睡過人家沒？”黎譜突然跟齊明八卦起來了。
“睡過了……吧。”齊明語氣怪怪的。
“第一次啥感覺？”黎譜笑著問。
“忘了。”齊明老實回答。
“啥？這能忘？”黎譜瞪大了眼睛望著齊明。
齊明皺起了眉，說：“就是考完那天晚上喝多了，媽的睡醒什麽都記不到了——還把他給嚇壞了……”說起這事齊明有點不高興。
黎譜嗤笑一聲，說：“那我估計那天晚上沒喝斷片的就姜何一個人了。”
“你不是都跟姜何做熟了嗎？你第一次什麽感覺？”齊明又反過來問黎譜。
“你怎麽知道我們倆做熟了的？”黎譜還有點意外，“我以為我和姜何已經夠低調了呢。”
“我問過老姜啊。”齊明白了黎譜一眼，“而且姜何替你收拾李濤他們的那段時間裏不是犯病了嘛，你們倆那段時間玩得多火啊，我和魯深兩個人坐你，倆前面，姜何天天趴在課桌上睡覺，一回頭就能看見衣服底下好多印，本來就怕姜何那會兒那個性子，那段時間一天天的都不敢回頭，生怕讓姜何誤會我們倆故意看的。”
黎譜笑著沒接話。
“你轉移話題呢？明明是你先問起這事的，”齊明撞了黎譜一下，“聽你那話的意思，第一次印象肯定很深刻咯？”
“第一次……印象肯定深啊——反正我和姜何兩個人是都很不舒服。”黎譜笑著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啊？姜何發病了嗎？”齊明問。
“差點，他很害怕，然後一直都很緊張，第一次給他疼得第二天都下不了床，我也弄得很不舒服。”黎譜說。
“你沒弄傷人家吧？”齊明又問。
“沒有沒有，我很註意的好吧，怎麽可能舍得——他疼得受不了我就沒試了。”黎譜連連搖頭。
“……聽得我都不想和魯深試了。”齊明說的是心裏話。
“怕人家疼啊？”黎譜挑起眉笑著問。
“是啊——”
“你在下面不就行了？”
黎譜這話一出，讓齊明很是無語。
“不舒服是因為姜何他一直放松下來——真的，我也在下面過。”黎譜厚著臉皮繼續搭著齊明說話。
“我靠，我以為你肯定一直都是上面那個呢。”齊明大吃一驚。
“是你說的姜何犯病那段時間啦——那個姜何控制欲強，比起平時的姜何性格也更強勢，我攻不過他啊。”
“噗嗤……離譜。”
“嘖，打小就跟你說不準玩我名字的諧音，欠揍是吧？”
“開個玩笑嘛。”
“不過他肯定也習慣了下面的位置，所以我們倆後面還是我上他下——我頭一次在下面，感覺真挺不錯的，就是事後不舒服。”
“我看你也是替我和智深操碎了心啊。”
“哎呀，這不是，非常看好你倆，嗑你倆cp嘛——試試唄，我教你啊。”
“我真服了，這種話說出來你也不嫌害臊……”
談話間，姜何和魯深都已經回來了。
“這裏咋這麽多簽呢？你倆偷吃了啊？”魯深看見桌上已經有了不少簽子，邊開口問了一句。
“還不是你的人吃的——我烤一串吃一串！”黎譜故意撞了齊明一下，然後走到姜何身後去直接貼在了姜何身上。
“沒那麽誇張好吧！”齊明開口反駁道。
姜何拿起一串第一反應還是餵給身後抱著自己的黎譜吃，這下又給黎譜幸福上了。
“好吃～”黎譜笑著說。
“哎，等會晚些時候我們再去海上看星星吧？我看這會兒風平浪靜的，海上看肯定超漂亮的！”魯深開口問了起來，把剛拍的照片給齊明和黎譜看。
“好啊，明天再去別的地方逛逛，我們就準備去下一站咯。”姜何回答道。
冰鎮啤酒，碳烤肉串，還有美味的雞腿翅根……加上海邊這舒爽的晚風，一切都宛如夢境般美好。
……
“智深，你的無人機拿來讓我也拍幾張唄～”
姜何從魯深那兒要來無人機的遙控器，就和黎譜上了船，兩艘船就分開劃走了。
“笑死我了，譜哥，你會不會用船槳啊？”姜何看著魯深齊明都已經走遠了，他和黎譜還在原地打轉。
“哎呀我真用不習慣這個。”黎譜感覺自己都要被自己劃暈了。
“那就不劃了，讓這船自己漂著走算了。”姜何直接往後一倒倒在黎譜的懷裏，從手機屏幕上看著無人機鏡頭裏的畫面。
“他倆原來也沒走多遠嘛。”黎譜從手機裏看見了齊明和魯深，然後擡頭往不遠處看去，隱隱約約能看見魯深齊明兩個人的船。
“海上看星星很美吧？特別是現在海面還算平靜——感覺現在坐著船真的就漂在銀河裏的呢。”姜何輕笑道。
“嗯。”黎譜抱著姜何，感覺心裏暖暖的。
姜何看著手機屏幕，黎譜看著姜何。突然，姜何就來了一句：“哇～齊二明好浪漫。”黎譜的目光也落在了姜何的手機屏幕上。
姜何稍稍調一下相機參數，從高空拍下了齊明和魯深在星海中相吻的畫面。
就偷拍了一張，因為姜何看見魯深看過來了，姜何就連忙把無人機飛回來了。
“好像偷拍被發現了。”姜何心虛地憨笑著，把無人機輕輕放在了一邊。
轉了個身，姜何面朝著黎譜跪坐在他的腿上，環住了他的脖子。
“我也想要。”姜何笑著閉上了眼睛。
但黎譜卻彈了一下姜何的額頭，姜何立馬皺起了眉。正想開口發牢騷，黎譜就吻了上來。
今天瘋玩一天，四個人感覺自己皮都玩脫一層了，回到房間後都準備直接睡了。
浴室裏，黎譜還在和姜何接吻。
“明天也不去海邊了，今晚上可以嗎？”黎譜還念著這事，把姜何的腰摟得緊緊的。
姜何本來就困，現在被黎譜親得腦袋昏沈沈的。
“嗯……”姜何含糊地答應了一聲。
鼻息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水停，稍稍擦幹了身子，姜何就被黎譜抱出了浴室。
“我困……”姜何困得眼前發黑，閉著眼睛在黎譜耳邊喘著。
但黎譜沒有回答他。
一困就渾身發軟，姜何由著黎譜為所欲為，不知道過了多久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
夢裏，他也是在黎譜的懷裏醒來的。
他們倆還在小船上，他在黎譜的親吻中醒來。
“你說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這樣一起旅行嗎？”姜何伸手去撫黎譜的臉。
黎譜握住姜何的手，在姜何的掌心上落下一吻。
“肯定會的。”黎譜朝姜何笑。
這時黎譜回頭微微側身，姜何看見了黎譜身後橘色的天空，金光閃閃的海面，還有被海平線淹沒了一半的太陽。
“你猜是日出還是日落？”黎譜問姜何。
“日出吧。”姜何回答道。
“笨蛋，猜錯了哦。”
“？”
姜何眼中黎譜的面容突然變得模糊不清。
“我的太陽要落了——”
“！！！”
姜何好像一下失了重心，從船上摔入了海水裏，但倒下的一瞬間，他從夢中驚醒了。
惶恐中睜開眼看見……
“姜何……”黎譜正兩眼通紅的望著他，眼淚也是大滴大滴滴在他的臉上。
（姜）怎麽了啊？——
姜何張口說話，卻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
只是眨了一下眼，他眼前突然變成了自己發病時看見的抽象世界，黎譜的臉也變成了那張用克萊因藍色線條勾勒出五官的白色油畫臉。
“不要離開我……”
（姜）？
黎譜眼眶中溢出的淚水在空中化作藍色的小花，飄飄然落下。
“！！！”
姜何眼前一白，嚇得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怎麽了啊？我一直喊不醒你——”
姜何轉頭又和黎譜的雙眸對上視線，黎譜那雙眼睛真的著急得通紅。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啊？”黎譜伸手捧起了姜何的臉。
“怎麽哭了啊？”黎譜湊近了仔仔細細打量著姜何。
（姜）哭了？
姜何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指尖確實觸摸到了淚水留下的水跡。
“我沒做夢嗎？”姜何有點害怕現在他也還是在做夢。
“我……我昨晚上該不會把你弄傻了吧……”黎譜又皺著眉伸手去摸姜何的額頭。
（姜）所以剛剛是……夢中夢？
“沒發燒啊，怎麽說胡話呢……”
（姜）我怎麽會夢到那種東西？
“姜何？你怎麽還在哭啊……？”
……
“我的太陽要落了。”
“不要離開我……”
……
“姜何！”
黎譜抓住姜何的肩膀晃了晃姜何，把姜何的思緒給晃回來了。
“你夢到什麽了啊？為什麽要哭？”黎譜急得要死，明明自己也要哭了，但還一直抽紙給姜何擦眼淚。
“我不知道我夢到的是什麽……我夢到你了，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哭……”姜何回答黎譜。
“我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在哭。”姜何自己也感覺很奇怪。
“早上叫你起床也叫不醒你，就看見你一直在流眼淚……”黎譜真是頭都愁大了。
“我夢到你說你的太陽要落了，然後我醒了一次，又看到你哭著跟我說不要離開你……然後我又醒了。”姜何把夢簡單說給了黎譜聽。
黎譜只是紅著眼盯著姜何沒說話。
“我是不是死了……？”姜何猜測。
話音剛落，黎譜就把姜何的嘴捂起來了。
“誰準你說這種話了？”黎譜湊上來緊緊抱住姜何，現在的聲音聽上去倒是真像馬上要哭了。
“我、我就是瞎說，我說的是夢裏……你別當真啊。”姜何看不見黎譜的表情，但能感覺到黎譜被他這話嚇得渾身都在抖。
“向日葵……不能沒有太陽——”
“我也不能沒有你。”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開玩笑不可以，亂說也不行。”黎譜真的被姜何嚇壞了。
他睜眼醒來看見姜何在哭，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很慌了。他叫姜何一半天叫也叫不醒，晃姜何晃也沒晃醒，急得他心裏像貓在抓。
好不容易喊醒了姜何，他又聽見姜何說這種話……
“對不起，我真的只是做噩夢了而已，我發誓絕對沒有那些想法……”姜何回抱住黎譜，輕拍著他的後背。
但姜何真的很在意這個夢中夢。
他很在意那兩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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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四人剛好洗漱完，有服務人員送酒店提供的早餐來他們的房間。
姜何和黎譜來了隔壁房間，和魯深齊明一起吃早餐。
“我們下午再去沙灘上玩唄，中午太陽大曬得厲害呢。”魯深邊吃著早餐邊說，說完就打了一個哈欠。
“這酒店，還提供早餐服務的啊——我常聽我爸媽說酒店提供的早餐都不怎麽樣，這家酒店的早餐還挺不錯的。”齊明也有點還沒睡醒的樣子。
“你怎麽不問你爸媽住的是什麽酒店什麽房間？”姜何挑挑眉，笑著問齊明。
“哦對，肯定不能和咱們的比，這酒店的海景房肯定不好訂的。”齊明點頭道。
“吃完咱們去別的地方逛逛？說不定能看見些好玩的。”黎譜提議。
“還能順便看看中午能在哪裏吃飯。”姜何已經在腦子裏盤算起中午吃什麽了。
“你怎麽一出來玩腦子裏全是吃的？”黎譜被逗笑了，擡手在姜何的腦袋上摸了摸。
……
下午的沙灘人滿為患，四個人也是走了好遠的距離才在一片人稍少點的地方落腳。
魯深抱著游泳圈，齊明穿著救生衣，拉著黎譜就往水裏沖，三個人都拿著水槍，進水就撲騰起來了。
姜何中午吃飽了一直犯困，現在躺在沙灘椅在太陽傘下睡著了。他身邊的小桌上放著魯深的無人機相機和遙控器。
“你們倆都不會游泳啊？”黎譜笑著問魯深齊明。
“我會，不過穿件救生衣保險嘛。”齊明笑嘻嘻地說。
“快！快扶我——我想試試坐我游泳圈上！”魯深說著就撲騰過來按住了齊明的肩膀。
“笑死，我幫你按住，你再走上去點直接坐下來。”黎譜咧嘴笑著，按著游泳圈走到魯深的身後。
“好好好！”聞言魯深一喜，立馬聽黎譜的話照做了。
當魯深穩穩坐到游泳圈上的時候，魯深還沈浸在自己新奇的新世界裏，高興得兩眼直放光，卻完全沒有註意齊明的手也按在了游泳圈邊上。
“一、二、三——走你！”黎譜和齊明突然喊起了口號，游泳圈被他倆使勁一轉，魯深坐在游泳圈上直接旋轉著飛了出去。
“啊啊啊啊我——”
下一秒游泳圈就翻了，魯深連罵人的話都沒來得及說出口。
“哈哈哈哈哈哈哈！”黎譜和齊明兩個人笑得肚子疼，趕緊過去撈人。
魯深在水裏撲騰了幾下重新站了起來，喝了一肚子的海水，臉上五官擰巴成了一團。
“老子真服了你們了！！！”魯深抹了把臉上的水，對著趕過來的黎譜齊明就是亂潑水，用超大的水花發洩著自己不滿的情緒。
水濺得太厲害，黎譜和齊明又還在笑，根本近不了魯深的身。
最後還是黎譜游出去把游泳圈撿回來的，齊明為了哄魯深就帶魯深去玩別的了。
午覺睡得正香，姜何半夢半醒間感覺自己的身子好像被什麽壓住了，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
“啊……？”姜何擡起頭，聽見自己三個好兄弟偷偷憋著笑的聲音，一擡頭才看見自己的身子已經被沙子給埋起來了。
“老姜你等下再動啊——”魯深拿著遙控器操控著天上的無人機，無人機在空中不斷發出著“嗡嗡”的聲音。
姜何還搞不清楚什麽情況，魯深說他可以起來了之後他才從沙子堆裏站起來，湊上去看魯深拍的照片。
姜何剛拿到無人機，周圍就是哄堂大笑。
“他媽的，好醜的魚尾巴——哈哈哈哈哈哈哈！”齊明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之間顯示屏上：下半身被沙子埋住堆了條勉強能看出來的魚尾巴，姜何上半身胸口還讓堆了兩堆沙。
（姜）他媽的甚至大小不一樣還是歪的——
剛睡醒的姜何怒氣槽直接蓄滿，但發火前他還是裝作一副沒睡醒的樣子平靜地問了一句：“誰的傑作啊？”
齊明魯深黎譜
姜何把手裏的東西遞給身邊的黎譜——魯深還沒來得及跑就被姜何抓住直接來了個過肩摔。
好在是摔在沙子上，不然魯深可要被姜何這一摔摔得夠嗆。
“靠……媽的玩水也坑我現在玩沙也賣我……”魯深躺在沙灘上就不起來了，一臉的生無可戀。
齊明和黎譜看著魯深笑，黎譜還舉著手機給魯深拍照。
突然，魯深手一擡，指著黎譜就是大聲地喊：“明明最開始說不讓老姜睡好覺的就是你！”
黎譜一見情況不對撒腿就跑，姜何立馬追了上去。
“笑死，禍水東引又流回去了。”齊明看著黎譜被姜何被追上了就是一頓揍，隔老遠就能看見黎譜直接原地起飛摔在了沙灘上。
“老姜現在已經殺瘋了……”齊明今天是真的笑得臉都疼。
傍晚，魯深和姜何又租了兩艘橡皮船劃海面上去拍落日，黎譜和齊明則是在沙灘上準備著燒烤，好讓姜何魯深一回來就能吃上熱乎的烤串。
黎譜烤三串齊明就偷吃一串，氣得黎譜直接把齊明換到了烤爐前的勞動位。
“你和魯深談到哪兒了啊？”黎譜則在一邊朝著海水裏丟石頭，一邊問著身後的齊明。
“該談到哪兒就到哪兒了唄。”齊明回答道。
“我以為你喜歡人家喜歡那麽久，談上了會急得不得了，一次性把能做的全做了呢。”黎譜笑著說。
“我又不是你那種急性子。”齊明反駁道。
“我也不急啊——姜何那病可急不得。”黎譜還是笑，手裏的石頭丟完了，他就坐到一邊給齊明烤好的肉串撒上調料。
“出來一趟多難得啊——我們四個都在，風景這麽好，什麽事兒都不用擔心，本來就是好好談戀愛的時候了嘛。”黎譜剛說完，一陣晚風就應景地拂了過來。
齊明沒說話，好像在專心手裏的工作。
串在簽上的肉被壓在烤爐上發出“滋滋”的聲響，白色的淡煙不斷升起。
黎譜突然想起什麽，起身走過去把手搭在了齊明肩上。
“睡過人家沒？”黎譜突然跟齊明八卦起來了。
“睡過了……吧。”齊明語氣怪怪的。
“第一次啥感覺？”黎譜笑著問。
“忘了。”齊明老實回答。
“啥？這能忘？”黎譜瞪大了眼睛望著齊明。
齊明皺起了眉，說：“就是考完那天晚上喝多了，媽的睡醒什麽都記不到了——還把他給嚇壞了……”說起這事齊明有點不高興。
黎譜嗤笑一聲，說：“那我估計那天晚上沒喝斷片的就姜何一個人了。”
“你不是都跟姜何做熟了嗎？你第一次什麽感覺？”齊明又反過來問黎譜。
“你怎麽知道我們倆做熟了的？”黎譜還有點意外，“我以為我和姜何已經夠低調了呢。”
“我問過老姜啊。”齊明白了黎譜一眼，“而且姜何替你收拾李濤他們的那段時間裏不是犯病了嘛，你們倆那段時間玩得多火啊，我和魯深兩個人坐你，倆前面，姜何天天趴在課桌上睡覺，一回頭就能看見衣服底下好多印，本來就怕姜何那會兒那個性子，那段時間一天天的都不敢回頭，生怕讓姜何誤會我們倆故意看的。”
黎譜笑著沒接話。
“你轉移話題呢？明明是你先問起這事的，”齊明撞了黎譜一下，“聽你那話的意思，第一次印象肯定很深刻咯？”
“第一次……印象肯定深啊——反正我和姜何兩個人是都很不舒服。”黎譜笑著摸了下自己的鼻子。
“啊？姜何發病了嗎？”齊明問。
“差點，他很害怕，然後一直都很緊張，第一次給他疼得第二天都下不了床，我也弄得很不舒服。”黎譜說。
“你沒弄傷人家吧？”齊明又問。
“沒有沒有，我很註意的好吧，怎麽可能舍得——他疼得受不了我就沒試了。”黎譜連連搖頭。
“……聽得我都不想和魯深試了。”齊明說的是心裏話。
“怕人家疼啊？”黎譜挑起眉笑著問。
“是啊——”
“你在下面不就行了？”
黎譜這話一出，讓齊明很是無語。
“不舒服是因為姜何他一直放松下來——真的，我也在下面過。”黎譜厚著臉皮繼續搭著齊明說話。
“我靠，我以為你肯定一直都是上面那個呢。”齊明大吃一驚。
“是你說的姜何犯病那段時間啦——那個姜何控制欲強，比起平時的姜何性格也更強勢，我攻不過他啊。”
“噗嗤……離譜。”
“嘖，打小就跟你說不準玩我名字的諧音，欠揍是吧？”
“開個玩笑嘛。”
“不過他肯定也習慣了下面的位置，所以我們倆後面還是我上他下——我頭一次在下面，感覺真挺不錯的，就是事後不舒服。”
“我看你也是替我和智深操碎了心啊。”
“哎呀，這不是，非常看好你倆，嗑你倆cp嘛——試試唄，我教你啊。”
“我真服了，這種話說出來你也不嫌害臊……”
談話間，姜何和魯深都已經回來了。
“這裏咋這麽多簽呢？你倆偷吃了啊？”魯深看見桌上已經有了不少簽子，邊開口問了一句。
“還不是你的人吃的——我烤一串吃一串！”黎譜故意撞了齊明一下，然後走到姜何身後去直接貼在了姜何身上。
“沒那麽誇張好吧！”齊明開口反駁道。
姜何拿起一串第一反應還是餵給身後抱著自己的黎譜吃，這下又給黎譜幸福上了。
“好吃～”黎譜笑著說。
“哎，等會晚些時候我們再去海上看星星吧？我看這會兒風平浪靜的，海上看肯定超漂亮的！”魯深開口問了起來，把剛拍的照片給齊明和黎譜看。
“好啊，明天再去別的地方逛逛，我們就準備去下一站咯。”姜何回答道。
冰鎮啤酒，碳烤肉串，還有美味的雞腿翅根……加上海邊這舒爽的晚風，一切都宛如夢境般美好。
……
“智深，你的無人機拿來讓我也拍幾張唄～”
姜何從魯深那兒要來無人機的遙控器，就和黎譜上了船，兩艘船就分開劃走了。
“笑死我了，譜哥，你會不會用船槳啊？”姜何看著魯深齊明都已經走遠了，他和黎譜還在原地打轉。
“哎呀我真用不習慣這個。”黎譜感覺自己都要被自己劃暈了。
“那就不劃了，讓這船自己漂著走算了。”姜何直接往後一倒倒在黎譜的懷裏，從手機屏幕上看著無人機鏡頭裏的畫面。
“他倆原來也沒走多遠嘛。”黎譜從手機裏看見了齊明和魯深，然後擡頭往不遠處看去，隱隱約約能看見魯深齊明兩個人的船。
“海上看星星很美吧？特別是現在海面還算平靜——感覺現在坐著船真的就漂在銀河裏的呢。”姜何輕笑道。
“嗯。”黎譜抱著姜何，感覺心裏暖暖的。
姜何看著手機屏幕，黎譜看著姜何。突然，姜何就來了一句：“哇～齊二明好浪漫。”黎譜的目光也落在了姜何的手機屏幕上。
姜何稍稍調一下相機參數，從高空拍下了齊明和魯深在星海中相吻的畫面。
就偷拍了一張，因為姜何看見魯深看過來了，姜何就連忙把無人機飛回來了。
“好像偷拍被發現了。”姜何心虛地憨笑著，把無人機輕輕放在了一邊。
轉了個身，姜何面朝著黎譜跪坐在他的腿上，環住了他的脖子。
“我也想要。”姜何笑著閉上了眼睛。
但黎譜卻彈了一下姜何的額頭，姜何立馬皺起了眉。正想開口發牢騷，黎譜就吻了上來。
今天瘋玩一天，四個人感覺自己皮都玩脫一層了，回到房間後都準備直接睡了。
浴室裏，黎譜還在和姜何接吻。
“明天也不去海邊了，今晚上可以嗎？”黎譜還念著這事，把姜何的腰摟得緊緊的。
姜何本來就困，現在被黎譜親得腦袋昏沈沈的。
“嗯……”姜何含糊地答應了一聲。
鼻息交纏在一起，難舍難分。
水停，稍稍擦幹了身子，姜何就被黎譜抱出了浴室。
“我困……”姜何困得眼前發黑，閉著眼睛在黎譜耳邊喘著。
但黎譜沒有回答他。
一困就渾身發軟，姜何由著黎譜為所欲為，不知道過了多久閉著眼睛迷迷糊糊地就睡著了。
……
夢裏，他也是在黎譜的懷裏醒來的。
他們倆還在小船上，他在黎譜的親吻中醒來。
“你說我們以後還會有機會這樣一起旅行嗎？”姜何伸手去撫黎譜的臉。
黎譜握住姜何的手，在姜何的掌心上落下一吻。
“肯定會的。”黎譜朝姜何笑。
這時黎譜回頭微微側身，姜何看見了黎譜身後橘色的天空，金光閃閃的海面，還有被海平線淹沒了一半的太陽。
“你猜是日出還是日落？”黎譜問姜何。
“日出吧。”姜何回答道。
“笨蛋，猜錯了哦。”
“？”
姜何眼中黎譜的面容突然變得模糊不清。
“我的太陽要落了——”
“！！！”
姜何好像一下失了重心，從船上摔入了海水裏，但倒下的一瞬間，他從夢中驚醒了。
惶恐中睜開眼看見……
“姜何……”黎譜正兩眼通紅的望著他，眼淚也是大滴大滴滴在他的臉上。
（姜）怎麽了啊？——
姜何張口說話，卻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
只是眨了一下眼，他眼前突然變成了自己發病時看見的抽象世界，黎譜的臉也變成了那張用克萊因藍色線條勾勒出五官的白色油畫臉。
“不要離開我……”
（姜）？
黎譜眼眶中溢出的淚水在空中化作藍色的小花，飄飄然落下。
“！！！”
姜何眼前一白，嚇得從床上猛地坐了起來，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
“你怎麽了啊？我一直喊不醒你——”
姜何轉頭又和黎譜的雙眸對上視線，黎譜那雙眼睛真的著急得通紅。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啊？”黎譜伸手捧起了姜何的臉。
“怎麽哭了啊？”黎譜湊近了仔仔細細打量著姜何。
（姜）哭了？
姜何擡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指尖確實觸摸到了淚水留下的水跡。
“我沒做夢嗎？”姜何有點害怕現在他也還是在做夢。
“我……我昨晚上該不會把你弄傻了吧……”黎譜又皺著眉伸手去摸姜何的額頭。
（姜）所以剛剛是……夢中夢？
“沒發燒啊，怎麽說胡話呢……”
（姜）我怎麽會夢到那種東西？
“姜何？你怎麽還在哭啊……？”
……
“我的太陽要落了。”
“不要離開我……”
……
“姜何！”
黎譜抓住姜何的肩膀晃了晃姜何，把姜何的思緒給晃回來了。
“你夢到什麽了啊？為什麽要哭？”黎譜急得要死，明明自己也要哭了，但還一直抽紙給姜何擦眼淚。
“我不知道我夢到的是什麽……我夢到你了，但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麽會哭……”姜何回答黎譜。
“我都沒有感覺到自己在哭。”姜何自己也感覺很奇怪。
“早上叫你起床也叫不醒你，就看見你一直在流眼淚……”黎譜真是頭都愁大了。
“我夢到你說你的太陽要落了，然後我醒了一次，又看到你哭著跟我說不要離開你……然後我又醒了。”姜何把夢簡單說給了黎譜聽。
黎譜只是紅著眼盯著姜何沒說話。
“我是不是死了……？”姜何猜測。
話音剛落，黎譜就把姜何的嘴捂起來了。
“誰準你說這種話了？”黎譜湊上來緊緊抱住姜何，現在的聲音聽上去倒是真像馬上要哭了。
“我、我就是瞎說，我說的是夢裏……你別當真啊。”姜何看不見黎譜的表情，但能感覺到黎譜被他這話嚇得渾身都在抖。
“向日葵……不能沒有太陽——”
“我也不能沒有你。”
“不要再說這種話了，開玩笑不可以，亂說也不行。”黎譜真的被姜何嚇壞了。
他睜眼醒來看見姜何在哭，那個時候他就已經很慌了。他叫姜何一半天叫也叫不醒，晃姜何晃也沒晃醒，急得他心裏像貓在抓。
好不容易喊醒了姜何，他又聽見姜何說這種話……
“對不起，我真的只是做噩夢了而已，我發誓絕對沒有那些想法……”姜何回抱住黎譜，輕拍著他的後背。
但姜何真的很在意這個夢中夢。
他很在意那兩句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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