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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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常剛還在想幸好他今天沒有和趙丹一起回家，結果下一秒趙丹的聲音就從李濤這三個人背後傳了過來。
方常緊閉上眼睛，咬牙皺起了眉。
趙丹只是應家裏人要求來給方常家送剛做好的小吃，本來也是送個心意，現在趙丹一過來就看見這一幕。
（方）……真操＊啊……
“哦，又來一個——我看是你們兩個一起搞的吧？！”張燦指著趙丹罵道。
“？？？”趙丹甚至還沒看明白情況。
“肯定是的！我們剛跟黎譜算清賬，他媽的轉頭就被舉報了！！！”王嚴說著就帶著張燦把趙丹圍了起來。
“搞什麽啊你們！什麽舉報——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啊！！！”
趙丹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本來正在躲圍上來的王嚴張燦，手上的袋子卻突然被奪走，一下摔在了地上。
熱氣騰騰的小吃一下就散出來了。
趙丹被嚇得尖叫了一聲。
“草你們他媽連女的都欺負是吧？！”方常忍不住罵了李濤他們三個。
“叫你媽叫！哪只狗眼睛看見我們動她了？！”李濤又打了方常一巴掌。
“他媽的你們兩個跟黎譜關系那麽好，肯定是你們合起來報覆我們！！！”王嚴大聲嚷嚷著。
“都說了我們跟這事沒有關系！——”
“我說這誰呢——三位學長也不嫌被這麽多人看著尷尬。”
方常話音未落，從他身後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眾人聞聲看過去，看見了魯深和齊明一起走了過來魯深還正舉著自己的手機。
“膽子真大啊李濤，敢在人家店門口鬧得這麽厲害。”齊明冷笑著說。
李濤一下松開了方常，胸口劇烈起伏，憤怒地喘著大氣怒視著魯深和齊明。
“肯定——肯定都和你們幾個脫不了幹系！！！”李濤指著方常趙丹魯深齊明四個人咆哮著。
“但是舉報你的人是我呀。”
一道充滿戲謔意味的聲音又從趙丹王嚴張燦三人身後響起，眾人再次看過去，就看見了姜何百無聊賴地靠在電線桿上看著這出鬧劇。
“啊……”李濤瞬間腿就軟了。
“對、對不起姜哥！對不起姜哥！！！”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三個人立馬變了副狗樣，開始低聲下氣地朝姜何道歉認錯。
趙丹也趁這個時候立馬跑到方常這裏來把方常護在了身後，又帶著方常站到了魯深齊明身邊。
“幹嘛？我又沒欺負你們，你們這樣很容易讓別人誤會哎。”姜何走到李濤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害怕得渾身抖個不停的李濤。
姜何故意在這三個人附近來回踱步，三個人完全不敢說話，都被嚇得冷汗滿頭，全身直哆嗦。
毫無疑問，他們都不想再被姜何揍上一頓了。
“你們三個不是挺喜歡來找方常麻煩嗎？欺負人家脾氣好嘛。”姜何冷哼了一聲。
李濤這三個人又會來找方常的麻煩，也是姜何早就猜到了的事。
“我、我們再也不敢了姜哥……以後見到方常哥也繞著走！……”張燦先顫顫巍巍地開了口。
“唉，你們三個高三的，居然反過來給我們幾個高二的喊哥，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
姜何的腳步突然停在了李濤面前。
“……這是哪裏的話——”
“啪！！！”
特別響亮的一個巴掌，突然響起，直接打斷了李濤沒說完的話。這一巴掌讓方常趙丹還有王嚴張燦嚇得全身猛地一抖。
“喜歡抽人巴掌？確實，打得越用力越爽。”姜何咧嘴笑著，打完李濤巴掌的手還懸在空中沒放下。
“什麽感覺？舒服嗎？”姜何笑盈盈地問李濤。
李濤完全不敢吭聲，眼淚就這樣不受控制地悄悄流了下來。
“對、對不起姜哥……”李濤現在只知道開口道歉朝姜何認錯，只求姜何饒了他。
“那還有一巴掌呢？你想用一個巴掌還人家挨你的兩個巴掌啊？”姜何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李濤二話不說立馬抽了自己另外半張臉一巴掌。
“啪！”
“沒聽見。”姜何側著身子連看都不看李濤一眼。
“啪！！”又是更響一巴掌。
“大哥都抽起來了，你們兩個當小弟的看戲是吧？”姜何就作勢要朝王嚴張燦走，腳還沒擡，王嚴張燦也立馬開始抽起自己巴掌了。
真是詭異好笑的場景，姜何在這三個人只中間站著，他們三個都低著頭在狠狠抽自己巴掌。
“呀呀呀！！！兒子！！！——”
突然人群中沖來一個女人，姜何往旁邊挪了幾步才沒被這女人撞到。
“你讓我兒子幹了什麽！！！”女人拉住李濤的手，兇神惡煞地指著姜何罵，聲音尖銳刺耳。
（姜）好吵……
姜何感覺自己耳膜都在隱隱作痛。
“替你這當媽的教訓一下你兒子。”姜何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讓在場所有人沈默的話。
“老娘自己的兒子——輪不到你一個小屁孩來管！！！你這是校園霸淩！！！”女人用她尖銳的嗓音反駁這姜何。
“校園霸淩”這詞，那可是姜何心裏沒人敢踩的雷區——一聽到女人這麽罵，魯深趕忙輕撞了下齊明，暗示齊明開始做些準備。
“好啊，那我就壞事幹到底吧——你替你兒子還人家兩巴掌吧。”姜何指著女人冷冷道，臉上的笑容早已散去。
女人明顯被姜何這話給震驚到了，一時竟然語塞發不出聲。
“哼，校園霸淩……”姜何從兜裏摸出手機，就把屏幕遞給女人看。
是李濤欺負同學的監控錄像視頻。
手機直接遞給女人，姜何又抽走了魯深的手機。
是另一段李濤的監控錄像視頻。
此刻女人手裏又多一部手機。
再就是齊明的手機，依然是放著一段不一樣的視頻被強塞到了女人手裏。
“夠不夠？不夠我還有——”
“你！你！！！——”女人突然憤怒地尖叫了起來，擡起手就是要砸手機的樣子。
“哎，還是註意點，這三部手機加在一起，我猜你要賠，得拿至少兩年的工資來賠吧。”姜何臉上又浮現出笑容。
女人瞬間楞在了原地：她確實賠不起。
“你是不是忘了你們一家欠黎譜多少東西呢？”姜何突然提起了很多年以前的事情，“現在你兒子還敢來找黎譜和他朋友的麻煩，你們一家每天晚上睡覺睡得著嗎？”
“黎鴻揚晚上沒有托過夢給你們嗎？”姜何在女人耳邊的一句耳語，讓女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看的這些視頻，我隨便發一段給校長，或者發到網上，你兒子，高中三年可就白讀了哦。”
“怎麽樣？是想讓你兒子回爐重造，還是趕緊熬完最後這個學期就畢業出社會？哪個更劃算應該不需要我說吧？”
姜何從女人手裏從容地拿回手機，然後還一一歸還給了魯深齊明。
女人理虧，現在反倒成了出醜的那一個，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方常，他們三個讓你們家花店虧了多少——今天正好家長在這兒，給你們賠了。”姜何回頭朝方常笑。
方常猶豫了片刻，哆哆嗦嗦地進店門去拿出了賬本，然後報了數。
“‘可憐天下父母心’，相信阿姨這個當媽的也不會想讓自己兒子讀了三年高中最後連畢業證都拿不到吧？要是最後這個學期被開除了學籍，那可就太虧了。”姜何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要不然，您也可以和這兩位同學的家長一起商量賠錢和上學的事。”姜何看向了一旁已經非常盡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王嚴張燦。
“還有啊——你不會想要你媽替你還這兩巴掌的，對吧？更何況你已經還了一巴掌了。”姜何又回過頭來問李濤。
李濤還在猶豫，發抖的手遲遲無力舉起——下一秒他就被自己的媽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啪”一聲，夠響，夠亮。
李濤媽媽用已經憋得扭曲猙獰的臉給方常趙丹道歉賠笑，並且保證花店的損失會在和王嚴張燦的家長商量後一周內賠給方常，然後就踹著李濤離開了。
王嚴張燦也趁機溜了，鬧劇結束，圍觀的人群也就散去了。
方常和趙丹雖然被姜何嚇得不輕，可姜何終究還是在幫他們，於是就想和姜何道個謝——卻看見了姜何直接走向了人群。
原來黎譜也一直站在人群裏靜靜看著這一切。
“哎呀，我和齊二明也是老姜喊來的，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倆也回去了。”魯深輕輕拍了拍方常的肩膀。
“謝謝智深哥二明哥……”方常感覺自己眼前一片濕潤，但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你還是趕緊找冰的東西敷下臉吧——消腫。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齊明也安慰了一句，然後就帶著魯深一起離開了。
“笨死了你！你怎麽一直沒提這事兒啊！”趙丹更是直接抱住了方常開始掉眼淚。
方常也是慶幸自己媽媽現在出門沒有在店裏，不然這事兒還得鬧得更大。
但另一邊，黎譜和姜何之間的氣氛卻十分壓抑。
“我和你說了不要跟出來。”姜何臉上沒有了笑，此時臉色黑得可怕。
“但是你今天身子還不舒服我很擔——”
“跟我回去。”姜何不想聽黎譜解釋，強行打斷了黎譜。
等方常趙丹再轉頭去看姜何黎譜的時候，姜何早就帶著黎譜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
回到家裏，黎譜現在倒在沙發上，被姜何強行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我最討厭聽人說什麽‘擔心我’、‘為我好’——你是覺得我沒把握，出門不帶腦子嗎？你以為我會不考慮自己就一腔熱血去幫別人嗎？老子又不是什麽好人。”姜何盯著黎譜的眼睛，死死盯著，甚至都不帶眨一下的。
姜何現在特別生氣，生氣到他連壓得黎譜吃疼臉色很難看都不在意。
“說你不聽話，倒不如說你這種表現就是完完全全不信任我——你壓根就沒有相信過我，所以才把我的叮囑當耳旁風。”
“黎譜，是老子這段時間對你還不夠好嗎？”
“是昨晚上在床上沒讓你爽夠，還是嫌我對你還不夠寬容？”
疼得黎譜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他是一句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從來沒有想過姜何會對他做出這種事情。
“明明是你有錯在先，我只是每天盯著你，你就感覺煩躁受不了了？”
“沒……沒有……”黎譜很艱難地回答著姜何的這些質疑。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聽我的話？”
黎譜想自己現在說什麽姜何都有理由反駁自己，索性不說話了，他現在手被姜何壓著，感覺疼得都要被壓斷了。
“黎譜——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我昨晚上就和你說了讓你別管這事。”
“你他媽怎麽就是不聽啊？……”
姜何眉頭擰成了麻，猛地一拳錘在了黎譜腦袋邊上，在沙發上發出一聲悶響。
黎譜身上一松，便感覺到姜何開始大喘氣，急促而粗重——這是他發病發狂的前兆。
“姜何……冷靜點……”黎譜真開始害怕姜何現在會發狂做出些恐怖出格的傻事了。
“冷靜點好不好？……”
“行了——”姜何喘氣努力平覆著自己。
“我會聽話的，你冷靜一點……”黎譜竭力用輕柔的話語安撫著姜何失控的情緒。
“最好是這樣……”姜何低下了頭，湊到了黎譜的耳邊，“我說過不準你一個人出門。”
“再讓我抓到一次——我怕我真會發狂打斷你的腿。”
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黎譜的心頭瞬間被恐懼攻破了防線。
黎譜無意識的發抖讓姜何感覺到了一絲滿意，姜何的眼底重新浮出了笑意。
“乖。”姜何捧起黎譜的臉慢慢地親吻著，似乎在享受，又似乎是反過來安撫黎譜的情緒。
突然黎譜就明白為什麽這個姜何總給人一種沒來由的恐怖感了：這個人格，極端方面太過外顯了。
他突然想起這個人格親口說出的話：“我雖然說自己沒那兩個那麽愛你，但不代表我不喜歡你。”
因為沒有那麽愛他，所以才敢這麽放肆地把自己的欲望暴露無遺。因為只是喜歡，所以他願意把心思都花在他一個人身上。
又或者說，因為黎譜能滿足他這些欲望，所以才會喜歡黎譜。
“你憑什麽這麽……做？”黎譜偏頭躲開了姜何的吻，咬著牙低聲問出這句話。
“憑你心甘情願讓我控制你。”姜何順勢開始在黎譜頸肩親昵地蹭。
“你怎麽就知道我心甘情願了？”黎譜的聲音開始打顫。
“因為你愛姜何——你愛的是每一個我。”
黎譜的耳邊傳來姜何的笑聲，微乎其微。
“我就是仗著你愛我，所以為所欲為。”
“……那你愛我嗎？”
“你想聽我怎麽回答你？”
如果是以前的姜何，黎譜會得到姜何重覆無數遍的答覆：“我愛你，比你想象中更愛你，是高於生命地愛你。”
“我想聽‘你’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麽，黎譜的眼角溢出了淚水，變得濕潤。
“我會愛你。”姜何繼續這個吻，全然沒有理會黎譜眼角滑下的淚。
……
魯深越來越害怕這個姜何了，即便姜何並沒有對魯深做任何事，甚至對魯深還很好，魯深還是非常害怕姜何。
“譜哥難道沒給老姜吃藥嗎？我實在是——受不了老姜這個樣子了……”一想起姜何那個笑瞇瞇的模樣，魯深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說吃過了，但是沒用。”齊明也不太能接受這樣性格的姜何。
“怎麽會呢？……”魯深想不明白。
“話說，老姜他初中那會兒也有過一段時間是這個樣子的吧？那個時候周途明也是把他惹急了，老姜也把周途明欺負他的事情給抖出來了。”齊明提起了以前的事情。
“……這麽說的話，讓周途明他們家公司一蹶不振的那次發布會，也是老姜攪黃的嗎？但他當時只是上午請了半天假，發布會在下午啊……”魯深也回想起了這件事。
“反正周途明自那以後也是躲著老姜走了。”
（齊）所以上了高中才會把憋了這麽久的火氣全撒在我身上吧……要不然我也不會轉學了。
齊明嘆了口氣。
“不知道老姜這次又要對李濤他們幾個幹什麽……”魯深也跟著嘆氣。
幹什麽呢？
姜何還真沒打算幹什麽，就是喜歡悄悄露個面隔老遠看看這哥幾個。
部分時候真的是碰巧遇上的，偶爾姜何都還沒註意到李濤他們幾個，倒是李濤他們幾個先叫喊著撒腿跑了。
在學校裏是不可能打人的了，姜何也不想被老師逮著挨批評，所以他也只是在隱蔽的地方盯著他們，本來就被盯得有些神經質了，到處看上幾圈還看見了姜何一直悄悄站在那兒，李濤他們幾個現在都快被姜何逼出妄想癥了。
不過姜何倒是很喜歡看別人因為他而變成這樣瘋瘋癲癲的模樣。
大概也是李濤他們的事在學校裏傳瘋了的原因吧，以前姜何就因為被黎譜罩著沒什麽人敢接近他，現在大家知道他原來是這麽個恐怖的角色，就更沒人敢談論他了，生怕下一個被收拾的人就成了自己。
……
姜何這個樣子完全沒有要變回去的意思。
一直到期中考試，姜何都還是這樣的性子：以前姜何每次考試前一定會陪黎譜認認真真覆習的，現在姜何考試前一個晚上還在跟黎譜你儂我儂。
有的時候姜何趴在課桌上睡覺，魯深一轉過身來就從姜何的衣領子裏看見連片的吻痕和牙印，真的是每瞥見一次都是一次巨大的視覺沖擊。
真想提醒姜何好好註意一下這個問題啊，可魯深又不敢跟姜何開口。
盡管這次期中姜何完完全全沒有覆習，甚至考試中途還趴在卷子上睡了覺，但是依然不影響他那點漂亮的成績。
是啊，本來姜何完全不用聽課不用覆習就可以考出完美的分數穩坐年級第一，他以前的覆習真的完完全全只是為了陪黎譜而已。
黎譜的成績這次也還是在進步，因為他被姜何留在家裏的時間，除去那些做飯膩歪的時間，黎譜也就只會刷刷題預習一下新課覆習一下舊知識點了，每天都在覆習，考前那麽幾天不覆習也完全沒有關系。
小考小玩，大考大玩，黎譜也不過是跟姜何在考前“小玩”了一下而已。
考得好也是有獎勵的，姜何現在大方得很，兩個人一纏在一起就來得很瘋，經常都是直接通宵，姜何要補覺就直接上課的時候睡覺去了。
但是今天一大早，姜何就在全身酸痛中艱難睜開眼，腦子裏只剩一片空白。
（姜）……？
姜何掀起被子來看一眼，□□；再看看自己身上，“慘不忍睹”。
（姜）？？？
姜何的臉現在燒得通紅，轉頭看向身邊還在熟睡的黎譜，伸手又是把黎譜翻過身來看。
黎譜身上也沒好到哪裏去，可以說跟姜何身上有得一拼。
姜何現在羞得腦子都要冒煙了：他跟黎譜簡直像昨晚打架的。
腦子裏還在胡亂猜想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姜何完全沒有註意到黎譜的眼睫微微顫抖幾下後就睜開了眼。
“怎麽醒這麽早啊……這才剛睡下多久……今天周六……你多躺一會兒……”黎譜又翻身貼上來抱住姜何，嘴裏含糊地念叨著。
“今、今天周六？”姜何的大腦飛速運轉著。
“嗯……怎麽……昨晚上又給你腦子撞宕機了啊？”黎譜把臉埋進了姜何的頸間。
“等等，你別睡了！”姜何把黎譜推開，語氣很是嚴肅。
黎譜一下清醒過來，滿眼疑惑。
“你晚上不是……去跟李濤打架的嗎？”姜何問。
（黎）……？
這話問得，黎譜的大腦直接未響應了。
“姜哥，我們連期中考試都考完了，昨天剛出成績排……名……”黎譜突然把嘴閉上了。
“期、期中都考完了？！”姜何大驚失色。
“現在已經四月份了。”黎譜試探性地提了一嘴。
“四月份？？？”姜何的臉都嚇白了。
黎譜跟李濤打架的事情都已經是將近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那、那——那我期間整整一個月的事情怎麽完全想不起來了啊？！”姜何的手摸著自己的額頭，但是自己確實沒有發燒。
（姜）靠……以前不至於這樣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吧？！
（姜）我多少還記得些東西的啊！！！
黎譜看著姜何那震驚得快要失去顏色的神情，突然笑出了聲。
“沒事的，我們這一個月都好好的。”黎譜吻上了姜何的唇。
“不不不——還有一件事！你說你再打架要學二明叫的！”姜何推開了黎譜。
黎譜一時有點無語：怎麽哪個姜何想起的第一個問題都是這個？
“你該不會想——”賴賬吧？
“汪～”
“？”
“夠不夠？汪汪汪——行了吧？”
這下換姜何大腦未響應了。
“好了，我真的好困，才睡不到三個小時你就醒了——反正今天放假，再陪我睡會兒。”黎譜的手搭上姜何的肩膀，直接把姜何按倒在了床上。
（姜）到底……什麽情況……
直覺告訴姜何，這一個月裏，肯定發生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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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常剛還在想幸好他今天沒有和趙丹一起回家，結果下一秒趙丹的聲音就從李濤這三個人背後傳了過來。
方常緊閉上眼睛，咬牙皺起了眉。
趙丹只是應家裏人要求來給方常家送剛做好的小吃，本來也是送個心意，現在趙丹一過來就看見這一幕。
（方）……真操＊啊……
“哦，又來一個——我看是你們兩個一起搞的吧？！”張燦指著趙丹罵道。
“？？？”趙丹甚至還沒看明白情況。
“肯定是的！我們剛跟黎譜算清賬，他媽的轉頭就被舉報了！！！”王嚴說著就帶著張燦把趙丹圍了起來。
“搞什麽啊你們！什麽舉報——我根本不知道你們在說什麽——啊！！！”
趙丹根本不知道什麽情況，本來正在躲圍上來的王嚴張燦，手上的袋子卻突然被奪走，一下摔在了地上。
熱氣騰騰的小吃一下就散出來了。
趙丹被嚇得尖叫了一聲。
“草你們他媽連女的都欺負是吧？！”方常忍不住罵了李濤他們三個。
“叫你媽叫！哪只狗眼睛看見我們動她了？！”李濤又打了方常一巴掌。
“他媽的你們兩個跟黎譜關系那麽好，肯定是你們合起來報覆我們！！！”王嚴大聲嚷嚷著。
“都說了我們跟這事沒有關系！——”
“我說這誰呢——三位學長也不嫌被這麽多人看著尷尬。”
方常話音未落，從他身後又響起了一個聲音。
眾人聞聲看過去，看見了魯深和齊明一起走了過來魯深還正舉著自己的手機。
“膽子真大啊李濤，敢在人家店門口鬧得這麽厲害。”齊明冷笑著說。
李濤一下松開了方常，胸口劇烈起伏，憤怒地喘著大氣怒視著魯深和齊明。
“肯定——肯定都和你們幾個脫不了幹系！！！”李濤指著方常趙丹魯深齊明四個人咆哮著。
“但是舉報你的人是我呀。”
一道充滿戲謔意味的聲音又從趙丹王嚴張燦三人身後響起，眾人再次看過去，就看見了姜何百無聊賴地靠在電線桿上看著這出鬧劇。
“啊……”李濤瞬間腿就軟了。
“對、對不起姜哥！對不起姜哥！！！”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這三個人立馬變了副狗樣，開始低聲下氣地朝姜何道歉認錯。
趙丹也趁這個時候立馬跑到方常這裏來把方常護在了身後，又帶著方常站到了魯深齊明身邊。
“幹嘛？我又沒欺負你們，你們這樣很容易讓別人誤會哎。”姜何走到李濤面前居高臨下地盯著害怕得渾身抖個不停的李濤。
姜何故意在這三個人附近來回踱步，三個人完全不敢說話，都被嚇得冷汗滿頭，全身直哆嗦。
毫無疑問，他們都不想再被姜何揍上一頓了。
“你們三個不是挺喜歡來找方常麻煩嗎？欺負人家脾氣好嘛。”姜何冷哼了一聲。
李濤這三個人又會來找方常的麻煩，也是姜何早就猜到了的事。
“我、我們再也不敢了姜哥……以後見到方常哥也繞著走！……”張燦先顫顫巍巍地開了口。
“唉，你們三個高三的，居然反過來給我們幾個高二的喊哥，說出去也不怕讓人笑話。”
姜何的腳步突然停在了李濤面前。
“……這是哪裏的話——”
“啪！！！”
特別響亮的一個巴掌，突然響起，直接打斷了李濤沒說完的話。這一巴掌讓方常趙丹還有王嚴張燦嚇得全身猛地一抖。
“喜歡抽人巴掌？確實，打得越用力越爽。”姜何咧嘴笑著，打完李濤巴掌的手還懸在空中沒放下。
“什麽感覺？舒服嗎？”姜何笑盈盈地問李濤。
李濤完全不敢吭聲，眼淚就這樣不受控制地悄悄流了下來。
“對、對不起姜哥……”李濤現在只知道開口道歉朝姜何認錯，只求姜何饒了他。
“那還有一巴掌呢？你想用一個巴掌還人家挨你的兩個巴掌啊？”姜何發出一聲不屑的嗤笑。
李濤二話不說立馬抽了自己另外半張臉一巴掌。
“啪！”
“沒聽見。”姜何側著身子連看都不看李濤一眼。
“啪！！”又是更響一巴掌。
“大哥都抽起來了，你們兩個當小弟的看戲是吧？”姜何就作勢要朝王嚴張燦走，腳還沒擡，王嚴張燦也立馬開始抽起自己巴掌了。
真是詭異好笑的場景，姜何在這三個人只中間站著，他們三個都低著頭在狠狠抽自己巴掌。
“呀呀呀！！！兒子！！！——”
突然人群中沖來一個女人，姜何往旁邊挪了幾步才沒被這女人撞到。
“你讓我兒子幹了什麽！！！”女人拉住李濤的手，兇神惡煞地指著姜何罵，聲音尖銳刺耳。
（姜）好吵……
姜何感覺自己耳膜都在隱隱作痛。
“替你這當媽的教訓一下你兒子。”姜何平靜地說出了這句讓在場所有人沈默的話。
“老娘自己的兒子——輪不到你一個小屁孩來管！！！你這是校園霸淩！！！”女人用她尖銳的嗓音反駁這姜何。
“校園霸淩”這詞，那可是姜何心裏沒人敢踩的雷區——一聽到女人這麽罵，魯深趕忙輕撞了下齊明，暗示齊明開始做些準備。
“好啊，那我就壞事幹到底吧——你替你兒子還人家兩巴掌吧。”姜何指著女人冷冷道，臉上的笑容早已散去。
女人明顯被姜何這話給震驚到了，一時竟然語塞發不出聲。
“哼，校園霸淩……”姜何從兜裏摸出手機，就把屏幕遞給女人看。
是李濤欺負同學的監控錄像視頻。
手機直接遞給女人，姜何又抽走了魯深的手機。
是另一段李濤的監控錄像視頻。
此刻女人手裏又多一部手機。
再就是齊明的手機，依然是放著一段不一樣的視頻被強塞到了女人手裏。
“夠不夠？不夠我還有——”
“你！你！！！——”女人突然憤怒地尖叫了起來，擡起手就是要砸手機的樣子。
“哎，還是註意點，這三部手機加在一起，我猜你要賠，得拿至少兩年的工資來賠吧。”姜何臉上又浮現出笑容。
女人瞬間楞在了原地：她確實賠不起。
“你是不是忘了你們一家欠黎譜多少東西呢？”姜何突然提起了很多年以前的事情，“現在你兒子還敢來找黎譜和他朋友的麻煩，你們一家每天晚上睡覺睡得著嗎？”
“黎鴻揚晚上沒有托過夢給你們嗎？”姜何在女人耳邊的一句耳語，讓女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你看的這些視頻，我隨便發一段給校長，或者發到網上，你兒子，高中三年可就白讀了哦。”
“怎麽樣？是想讓你兒子回爐重造，還是趕緊熬完最後這個學期就畢業出社會？哪個更劃算應該不需要我說吧？”
姜何從女人手裏從容地拿回手機，然後還一一歸還給了魯深齊明。
女人理虧，現在反倒成了出醜的那一個，完全不知道要怎麽辦了。
“方常，他們三個讓你們家花店虧了多少——今天正好家長在這兒，給你們賠了。”姜何回頭朝方常笑。
方常猶豫了片刻，哆哆嗦嗦地進店門去拿出了賬本，然後報了數。
“‘可憐天下父母心’，相信阿姨這個當媽的也不會想讓自己兒子讀了三年高中最後連畢業證都拿不到吧？要是最後這個學期被開除了學籍，那可就太虧了。”姜何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要不然，您也可以和這兩位同學的家長一起商量賠錢和上學的事。”姜何看向了一旁已經非常盡力降低自己存在感的王嚴張燦。
“還有啊——你不會想要你媽替你還這兩巴掌的，對吧？更何況你已經還了一巴掌了。”姜何又回過頭來問李濤。
李濤還在猶豫，發抖的手遲遲無力舉起——下一秒他就被自己的媽狠狠扇了一巴掌。
這“啪”一聲，夠響，夠亮。
李濤媽媽用已經憋得扭曲猙獰的臉給方常趙丹道歉賠笑，並且保證花店的損失會在和王嚴張燦的家長商量後一周內賠給方常，然後就踹著李濤離開了。
王嚴張燦也趁機溜了，鬧劇結束，圍觀的人群也就散去了。
方常和趙丹雖然被姜何嚇得不輕，可姜何終究還是在幫他們，於是就想和姜何道個謝——卻看見了姜何直接走向了人群。
原來黎譜也一直站在人群裏靜靜看著這一切。
“哎呀，我和齊二明也是老姜喊來的，事情都解決了，我們倆也回去了。”魯深輕輕拍了拍方常的肩膀。
“謝謝智深哥二明哥……”方常感覺自己眼前一片濕潤，但臉上是火辣辣的疼。
“你還是趕緊找冰的東西敷下臉吧——消腫。只要你好好的就行了。”齊明也安慰了一句，然後就帶著魯深一起離開了。
“笨死了你！你怎麽一直沒提這事兒啊！”趙丹更是直接抱住了方常開始掉眼淚。
方常也是慶幸自己媽媽現在出門沒有在店裏，不然這事兒還得鬧得更大。
但另一邊，黎譜和姜何之間的氣氛卻十分壓抑。
“我和你說了不要跟出來。”姜何臉上沒有了笑，此時臉色黑得可怕。
“但是你今天身子還不舒服我很擔——”
“跟我回去。”姜何不想聽黎譜解釋，強行打斷了黎譜。
等方常趙丹再轉頭去看姜何黎譜的時候，姜何早就帶著黎譜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
回到家裏，黎譜現在倒在沙發上，被姜何強行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我最討厭聽人說什麽‘擔心我’、‘為我好’——你是覺得我沒把握，出門不帶腦子嗎？你以為我會不考慮自己就一腔熱血去幫別人嗎？老子又不是什麽好人。”姜何盯著黎譜的眼睛，死死盯著，甚至都不帶眨一下的。
姜何現在特別生氣，生氣到他連壓得黎譜吃疼臉色很難看都不在意。
“說你不聽話，倒不如說你這種表現就是完完全全不信任我——你壓根就沒有相信過我，所以才把我的叮囑當耳旁風。”
“黎譜，是老子這段時間對你還不夠好嗎？”
“是昨晚上在床上沒讓你爽夠，還是嫌我對你還不夠寬容？”
疼得黎譜額頭布滿細密的汗珠，他是一句話、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他從來沒有想過姜何會對他做出這種事情。
“明明是你有錯在先，我只是每天盯著你，你就感覺煩躁受不了了？”
“沒……沒有……”黎譜很艱難地回答著姜何的這些質疑。
“那你為什麽不願意聽我的話？”
黎譜想自己現在說什麽姜何都有理由反駁自己，索性不說話了，他現在手被姜何壓著，感覺疼得都要被壓斷了。
“黎譜——我不希望再有下次。”
“我昨晚上就和你說了讓你別管這事。”
“你他媽怎麽就是不聽啊？……”
姜何眉頭擰成了麻，猛地一拳錘在了黎譜腦袋邊上，在沙發上發出一聲悶響。
黎譜身上一松，便感覺到姜何開始大喘氣，急促而粗重——這是他發病發狂的前兆。
“姜何……冷靜點……”黎譜真開始害怕姜何現在會發狂做出些恐怖出格的傻事了。
“冷靜點好不好？……”
“行了——”姜何喘氣努力平覆著自己。
“我會聽話的，你冷靜一點……”黎譜竭力用輕柔的話語安撫著姜何失控的情緒。
“最好是這樣……”姜何低下了頭，湊到了黎譜的耳邊，“我說過不準你一個人出門。”
“再讓我抓到一次——我怕我真會發狂打斷你的腿。”
心臟劇烈地跳動起來，黎譜的心頭瞬間被恐懼攻破了防線。
黎譜無意識的發抖讓姜何感覺到了一絲滿意，姜何的眼底重新浮出了笑意。
“乖。”姜何捧起黎譜的臉慢慢地親吻著，似乎在享受，又似乎是反過來安撫黎譜的情緒。
突然黎譜就明白為什麽這個姜何總給人一種沒來由的恐怖感了：這個人格，極端方面太過外顯了。
他突然想起這個人格親口說出的話：“我雖然說自己沒那兩個那麽愛你，但不代表我不喜歡你。”
因為沒有那麽愛他，所以才敢這麽放肆地把自己的欲望暴露無遺。因為只是喜歡，所以他願意把心思都花在他一個人身上。
又或者說，因為黎譜能滿足他這些欲望，所以才會喜歡黎譜。
“你憑什麽這麽……做？”黎譜偏頭躲開了姜何的吻，咬著牙低聲問出這句話。
“憑你心甘情願讓我控制你。”姜何順勢開始在黎譜頸肩親昵地蹭。
“你怎麽就知道我心甘情願了？”黎譜的聲音開始打顫。
“因為你愛姜何——你愛的是每一個我。”
黎譜的耳邊傳來姜何的笑聲，微乎其微。
“我就是仗著你愛我，所以為所欲為。”
“……那你愛我嗎？”
“你想聽我怎麽回答你？”
如果是以前的姜何，黎譜會得到姜何重覆無數遍的答覆：“我愛你，比你想象中更愛你，是高於生命地愛你。”
“我想聽‘你’的回答……”不知道為什麽，黎譜的眼角溢出了淚水，變得濕潤。
“我會愛你。”姜何繼續這個吻，全然沒有理會黎譜眼角滑下的淚。
……
魯深越來越害怕這個姜何了，即便姜何並沒有對魯深做任何事，甚至對魯深還很好，魯深還是非常害怕姜何。
“譜哥難道沒給老姜吃藥嗎？我實在是——受不了老姜這個樣子了……”一想起姜何那個笑瞇瞇的模樣，魯深就渾身起雞皮疙瘩。
“他說吃過了，但是沒用。”齊明也不太能接受這樣性格的姜何。
“怎麽會呢？……”魯深想不明白。
“話說，老姜他初中那會兒也有過一段時間是這個樣子的吧？那個時候周途明也是把他惹急了，老姜也把周途明欺負他的事情給抖出來了。”齊明提起了以前的事情。
“……這麽說的話，讓周途明他們家公司一蹶不振的那次發布會，也是老姜攪黃的嗎？但他當時只是上午請了半天假，發布會在下午啊……”魯深也回想起了這件事。
“反正周途明自那以後也是躲著老姜走了。”
（齊）所以上了高中才會把憋了這麽久的火氣全撒在我身上吧……要不然我也不會轉學了。
齊明嘆了口氣。
“不知道老姜這次又要對李濤他們幾個幹什麽……”魯深也跟著嘆氣。
幹什麽呢？
姜何還真沒打算幹什麽，就是喜歡悄悄露個面隔老遠看看這哥幾個。
部分時候真的是碰巧遇上的，偶爾姜何都還沒註意到李濤他們幾個，倒是李濤他們幾個先叫喊著撒腿跑了。
在學校裏是不可能打人的了，姜何也不想被老師逮著挨批評，所以他也只是在隱蔽的地方盯著他們，本來就被盯得有些神經質了，到處看上幾圈還看見了姜何一直悄悄站在那兒，李濤他們幾個現在都快被姜何逼出妄想癥了。
不過姜何倒是很喜歡看別人因為他而變成這樣瘋瘋癲癲的模樣。
大概也是李濤他們的事在學校裏傳瘋了的原因吧，以前姜何就因為被黎譜罩著沒什麽人敢接近他，現在大家知道他原來是這麽個恐怖的角色，就更沒人敢談論他了，生怕下一個被收拾的人就成了自己。
……
姜何這個樣子完全沒有要變回去的意思。
一直到期中考試，姜何都還是這樣的性子：以前姜何每次考試前一定會陪黎譜認認真真覆習的，現在姜何考試前一個晚上還在跟黎譜你儂我儂。
有的時候姜何趴在課桌上睡覺，魯深一轉過身來就從姜何的衣領子裏看見連片的吻痕和牙印，真的是每瞥見一次都是一次巨大的視覺沖擊。
真想提醒姜何好好註意一下這個問題啊，可魯深又不敢跟姜何開口。
盡管這次期中姜何完完全全沒有覆習，甚至考試中途還趴在卷子上睡了覺，但是依然不影響他那點漂亮的成績。
是啊，本來姜何完全不用聽課不用覆習就可以考出完美的分數穩坐年級第一，他以前的覆習真的完完全全只是為了陪黎譜而已。
黎譜的成績這次也還是在進步，因為他被姜何留在家裏的時間，除去那些做飯膩歪的時間，黎譜也就只會刷刷題預習一下新課覆習一下舊知識點了，每天都在覆習，考前那麽幾天不覆習也完全沒有關系。
小考小玩，大考大玩，黎譜也不過是跟姜何在考前“小玩”了一下而已。
考得好也是有獎勵的，姜何現在大方得很，兩個人一纏在一起就來得很瘋，經常都是直接通宵，姜何要補覺就直接上課的時候睡覺去了。
但是今天一大早，姜何就在全身酸痛中艱難睜開眼，腦子裏只剩一片空白。
（姜）……？
姜何掀起被子來看一眼，□□；再看看自己身上，“慘不忍睹”。
（姜）？？？
姜何的臉現在燒得通紅，轉頭看向身邊還在熟睡的黎譜，伸手又是把黎譜翻過身來看。
黎譜身上也沒好到哪裏去，可以說跟姜何身上有得一拼。
姜何現在羞得腦子都要冒煙了：他跟黎譜簡直像昨晚打架的。
腦子裏還在胡亂猜想到底是個什麽情況，姜何完全沒有註意到黎譜的眼睫微微顫抖幾下後就睜開了眼。
“怎麽醒這麽早啊……這才剛睡下多久……今天周六……你多躺一會兒……”黎譜又翻身貼上來抱住姜何，嘴裏含糊地念叨著。
“今、今天周六？”姜何的大腦飛速運轉著。
“嗯……怎麽……昨晚上又給你腦子撞宕機了啊？”黎譜把臉埋進了姜何的頸間。
“等等，你別睡了！”姜何把黎譜推開，語氣很是嚴肅。
黎譜一下清醒過來，滿眼疑惑。
“你晚上不是……去跟李濤打架的嗎？”姜何問。
（黎）……？
這話問得，黎譜的大腦直接未響應了。
“姜哥，我們連期中考試都考完了，昨天剛出成績排……名……”黎譜突然把嘴閉上了。
“期、期中都考完了？！”姜何大驚失色。
“現在已經四月份了。”黎譜試探性地提了一嘴。
“四月份？？？”姜何的臉都嚇白了。
黎譜跟李濤打架的事情都已經是將近一個月以前的事情了。
“那、那——那我期間整整一個月的事情怎麽完全想不起來了啊？！”姜何的手摸著自己的額頭，但是自己確實沒有發燒。
（姜）靠……以前不至於這樣完全一點印象都沒有的吧？！
（姜）我多少還記得些東西的啊！！！
黎譜看著姜何那震驚得快要失去顏色的神情，突然笑出了聲。
“沒事的，我們這一個月都好好的。”黎譜吻上了姜何的唇。
“不不不——還有一件事！你說你再打架要學二明叫的！”姜何推開了黎譜。
黎譜一時有點無語：怎麽哪個姜何想起的第一個問題都是這個？
“你該不會想——”賴賬吧？
“汪～”
“？”
“夠不夠？汪汪汪——行了吧？”
這下換姜何大腦未響應了。
“好了，我真的好困，才睡不到三個小時你就醒了——反正今天放假，再陪我睡會兒。”黎譜的手搭上姜何的肩膀，直接把姜何按倒在了床上。
（姜）到底……什麽情況……
直覺告訴姜何，這一個月裏，肯定發生了很多不得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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