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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回琮城去了，姜何躺在床上一睡一個不吱聲，一覺睡到了中午。
他突然覺得回楊家這一個星期真累啊，除了心情這方面，其餘哪方面都很累。
換以前，他一睜眼就能看見在床上陪著自己的黎譜一定會感覺很滿足很舒服，但今天他睜眼一看見黎譜就只覺得來氣。
傻狗黎譜，草！——
姜何在心裏一定是這麽罵的。
（姜）＊的，腦子裏＊＊除了＊＊就是＊＊，＊＊真＊＊服了＊＊＊＊的黎譜！＊！！！——
（姜）@%*#%#…
呃，罵得更臟呢！哈哈！（尷尬）
黎譜本來攬著姜何坐在床頭看手機，見姜何醒來就扯了把被子翻身背對他了，還把自己裹得死死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麽呢？如果是別人，別說碰姜何那個地方了，就光是摸摸手姜何都能感覺惡心得想吐，可為什麽他就願意這麽由著黎譜亂來呢？可是最要命的是，姜何真的只是嘴上罵，身體卻那麽誠實——姜何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爭氣了。
而昨晚上還好不容易成功壓黎譜一次——黎譜一示弱他就信了！
居然還利用他的信任！
（姜）對——居然敢騙我！！！
越想越氣，隔著一層被子黎譜都感覺到了姜何的騰騰殺氣，讓他有種懷裏整團被子都有一種正在火燒的錯覺。
（姜）好氣啊啊啊！！！
（黎）起床氣？他還有起床氣的嗎？從來沒見他發過呀？
“怎麽了？夢到什麽生氣的事情了嗎？”黎譜居然還敢貼上去抱姜何。
姜何現在在想：如果他現在轉過身去，那黎譜肯定會為了哄他就親他。所以姜何就這樣做了。
當真是黎譜低下頭來準備親他，姜何張口就直接咬上去了。
這一咬疼得黎譜眼淚汪汪的，嘴巴也被姜何咬破皮流血了。
（黎）？？？
“下去！”姜何硬是把黎譜推到了床沿上。
“怎麽了啊？？？”黎譜真的好委屈。
“讓你下去！！！”姜何做出一副馬上要再推一把黎譜的樣子。
因為怕摔下去，黎譜立馬乖乖下床了。
“到底怎麽了你和我說啊！”黎譜又委屈又著急，就是不知道姜何在生什麽氣。
“說什麽說啊？你昨天從早到晚都幹了些什麽事情你心裏沒數啊？！——回琮城了我要和你分床睡！！！”姜何氣得抓起枕頭在床上亂砸。
這回是真生氣，黎譜都被姜何這股火氣給嚇怕了，像狗夾著尾巴一樣立馬溜出了房間。
出來剛好遇上上樓來的楊子鵬。
“哦，子程終於起了？”楊子鵬笑盈盈地問黎譜。
“啊……是、是啊——”黎譜尷尬地笑著。
“你嘴巴怎麽回事？”楊子鵬疑惑地指著黎譜嘴巴問。
“呃……呃——我這嘴巴是——”
“咚！”黎譜身後的房門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把黎譜和楊子鵬都嚇了一跳。
空氣突然凝固，黎譜尷尬得想立馬學火箭升空離開這鬼地方，而楊子鵬卻擔心起了姜何是不是發病在房間裏發狂砸東西。
“子程他睡醒起來發病了嗎？”楊子鵬著急地問，很想進房間看看姜何。
“不不不沒有沒有沒有沒有的子鵬哥！——”黎譜立馬擋住了門把手。
“起床氣，起床氣。”黎譜賠笑道。
能讓楊子鵬進房間看姜何嗎？他要是把姜何衣服掀起來了怎麽辦？上次楊子鵬罵黎譜罵得多兇黎譜都還記得——已經留心理陰影了都，還敢讓楊子鵬發現他對姜何幹的好事，黎譜不是找罪受嗎？
“起床氣？他起床氣原來這麽厲害的嗎？”楊子鵬狐疑地盯著黎譜。
“嗯、嗯！對啊——”黎譜瘋狂點頭，“我起床氣犯了連崔叔都敢兇，姜何就是犯起床氣又被我逗生氣了才把我趕出來的，你看我嘴巴，他生氣了咬的呢，都流血了，咬得可疼了！”
楊子鵬一下笑出了聲，無奈道：“我以為我弟那脾氣不會對你發火呢。”
“什麽？開玩笑——他發起火來很兇的！”黎譜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楊子鵬只是笑著搖頭，留了一句“反正你惹的你得哄”就回他自己房間了。
怎麽哄啊？黎譜現在才突然想明白姜何在發什麽火——就是怪他昨天玩得太勤了唄，下午一次晚上又來一次，把姜何惹生氣了嘛。
（黎）哄個屁——這種正在氣頭上的人傻子才去哄！說什麽都聽不進去還哄，越哄越氣——
傻子竟是黎譜自己。
“姜哥，求你了，別生氣了……我給你身上擦點藥，這些吻痕消得也快啊——”
“都說了別來煩我——我不要！！！”
“姜哥，求求你了看我一眼吧——”黎譜真的很慶幸自己臉皮厚。
他哄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
黎譜端著午飯來房間想餵姜何吃表示一下自己的誠意呢，又被姜何給吼了。
姜何說，他真的以為剛放假時黎譜老實了很多，結果現在才發現黎譜那是裝的，其實是在憋大招——現在比以前更粘人，從粘人精直接進化成了煩人精。
黎譜呢，因為自己頂了一句嘴又惹姜何生氣了。
黎譜說，他這是表達自己的合理需求。
“合你＊＊！給＊＊＊＊的滾出去！！！”姜何罵得很臟，連午飯都不吃了。
黎譜站在門口思考人生，想來想去想到最後也只想出了一個顏文字。
（黎）（ｉДｉ）哄不好啦……
飯桌上，見到黎譜端著午飯一個人怏怏下樓來的楊子鵬，又沒忍住笑出了聲。
因為黎譜惹姜何生氣的事情讓楊子鵬當樂子給楊安明白蕓也說了，所以現在不只是楊子鵬在笑，楊安明和白蕓也在笑。
（黎）我真是……心累啊……
真是一頓索然無味的午餐。
飯後，楊子鵬的好兄弟來了楊家做客。他是楊子鵬的發小。
“這是子程？這和小時候差別也太大了吧——謔！個頭比我高都了不少，身材這麽好？”楊子鵬的兄弟上來拍著黎譜的手膀子笑嘻嘻地和楊子鵬說著。
“……”黎譜感到很無語。
難道“他和楊子鵬一點兄弟相都沒有”的事實，還不夠明顯嗎？
“你是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呢？這人是黎譜！什麽子程……真是丟人現眼。”楊子鵬都聽笑了。
“黎譜？你小時候不是跟我說黎譜瘦瘦高高的一個，現在他除了高，也和‘瘦’搭不上邊啊。瞧瞧這塊頭，身材得多好。”楊子鵬的兄弟認真道。
“那黎譜是崔叔養出來的人，塊頭大身材好，不是很正常嗎？”楊子鵬又反問道。
楊子鵬兄弟思考了片刻後點頭讚同了楊子鵬的話，然後和黎譜道歉表示自己無意冒犯黎譜。
黎譜也沒計較這點小事，坐在沙發上拿起水果刀慢慢剝著果籃裏橙子的皮，想著分成一瓣一瓣的可以端去房間給姜何繼續哄哄人家。
“那子程呢？我可是老早就想來你家看看他了——之前來幾次都跑空了，我對他的記憶還完全停留在小學的時候每天替你代管他啊。”楊子鵬這兄弟這次來楊家做客也就是專門想來看看姜何的。
“子程啊？那——”楊子鵬看向了黎譜，“你現在方不方便去喊子程下來坐坐啊？不方便的話就我去喊他。”
“方便方便——你倆聊，我去喊就行。”黎譜立馬接了話，然後一路小跑上了樓。
“可以啊，黎譜跟子程關系不錯嘛——你這兩個弟弟處得這麽好，你還不得高興死啊？”楊子鵬的兄弟笑著打趣楊子鵬。
“對啊，我們全家都很高興的——他們倆在一起的。”楊子鵬點頭道。
“在一起的？子程也在琮城找到的？”兄弟問楊子鵬。
“呃——也算是吧。不過我說的‘在一起’是說他們倆的戀人關系。”楊子鵬失笑。
“啊？啊啊啊？！”
“他們倆今早上鬧了點小矛盾，現在鬧著別扭呢。”
聊了一會兒這對小情侶之間的話題，就看見黎譜先下了樓，姜何緊隨其後。
確實是在鬧別扭，看姜何下樓時那表情就知道他心情還不是很好。但見到客人時，姜何立馬又換成了一副喜笑顏開的臉色。
“哇，這個就一眼能認出來是子程了！”楊子鵬的兄弟也立馬高興了起來，“跟你長得多像啊——比你還帥！”
姜何禮貌地朝對方點頭問好。
“你哥說你已經完全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但我還是想問問你對我有沒有印象呢？一點點熟悉的感覺有嗎？”楊子鵬的兄弟興奮地問姜何。
“感覺……很熟悉，我小時候應該是認識哥哥你的吧。”姜何笑著回答道。
（姜）其實完全沒感覺。
“對對對！小時候你哥就可嫌你煩了——雖然每次楊叔叔白阿姨都說讓你哥去補課上興趣班的時候把你也帶上一起聽，他嫌你煩就老是把你托給我帶，下課了又來接你回去，他這當哥的一點都不負責任！”楊子鵬的兄弟跟姜何揭起了楊子鵬的老底。
楊子鵬很無奈地笑著，為自己辯解道：“別亂說，我現在對我弟可上心了，他回家了一點苦一點累都沒受的。”
姜何點頭，也算是幫自己哥說了點好話。
看見一邊的碟子裏有剝好的橙子瓣，姜何端著碟子就遞到了楊子鵬兄弟面前，笑道：“哥你也吃。”
“哈，好懂事啊你——”
“那是我專門給你剝的。”
黎譜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幸好楊子鵬的兄弟還沒有擡手，不然場面就更尷尬了。
姜何也很尷尬，放下碟子轉過身來面朝著黎譜，拿了一瓣碟子裏的橙子一口吃了下去。
“好吃！”姜何還朝黎譜豎起了大拇指。
但黎譜沒多高興，擦了手放下水果刀，就起身走開上樓回房間了。
“呃……不好意思啊哥，失陪了，下次再聊啊！”姜何賠笑，說完就跑走追上了樓。
楊子鵬的兄弟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楊子鵬倒是很快調整了自己，甚至還坐近些吃起了黎譜剝的橙子。
“不好吧？這是黎譜給子程剝的呀。”楊子鵬兄弟滿臉震驚地看著楊子程。
“不吃白不吃——沒看到啊？兩級反轉，角色互換了。”楊子鵬還笑了一聲。
是啊，哄人的一方現在成姜何了。
……
中午是黎譜哄姜何，下午又是姜何哄黎譜——談戀愛的人簡直都不要太離譜。
姜何也沒哄好黎譜。
黎譜一下午不跟姜何說話，就悶在房間裏坐沙發上看電視，其實電視也沒好好看：電視開著，放著節目，黎譜卻在下面打游戲。
排位連勝，把把都是黎譜為了發洩情緒嘎嘎亂殺帶飛了隊友，但黎譜也沒有為此覺得高興，因為他嫌自己的隊友居然還要他帶——簡直菜得摳腳。
晚上，姜何重新端了盤剝的幹幹凈凈的橙子來了房間，遞到了黎譜的面前。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專門給我剝的……別生氣了。”姜何道歉的聲音很小，但語氣十分真誠。
心意已經盛在這碟子裏了：連皮姜何都已經去幹凈了，只剩橙子肉，還擺得漂漂亮亮的。
黎譜還是不理姜何，又開了把排位。
“嗚……”姜何沮喪地耷拉著腦袋，消沈片刻後開始委屈巴巴地吃起自己剝了好久的橙子瓣。
比起橘子，姜何還是更喜歡吃橙子的，因為橙子果肉更加飽滿多汁，味中甜味偏多。現在想想，果籃裏橘子也有，葡萄也有，那麽多水果黎譜就只剝了最難得剝的橙子，他早該想到黎譜是專門給他剝的才對。
（姜）我為什麽沒有再細心一點……
（姜）我明明知道他就是這種摳細節的性子……
姜何感覺自己剝的橙子也不好吃了，吃著都是苦的。
（姜）哄不好了……
（姜）他真的生氣了……
姜何突然抽了一口氣，黎譜以為姜何是哭了，手機一扔就湊過來看姜何了。
“別哭啊。”黎譜捧起姜何的臉一看，雖然沒哭，但也離哭差不了多少了。
“對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氣的，我以後再也不任性生你氣了……”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手忙腳亂地給姜何擦眼淚，黎譜實在不知道說什麽話安慰姜何，就直接吻了姜何。
是橙子的酸甜味兒，慢慢在兩人的唇間舌上暈開。
“我只是吃你醋了而已：我看不得你跟別人說那麽多話，把我晾一邊還跟別人笑——你把我剝的橙子遞給別人先吃，我當然不高興了。就算不是專門給你剝的，我只是剝著打發時間，我也不想看見你先把第一個讓給別人吃。”黎譜輕柔的吻又落在姜何濕潤的眼角。
“你也很久沒有喊我‘譜哥’了，聽你喊除了子鵬哥以外的人‘哥’，我不樂意。”
兩人嘴裏還是那股橙子的甜味兒，久久未散。
“靠——傻逼打野優勢節奏帶出來了就他媽掛機是吧？！……”一邊的手機裏傳出了隊友怨憤的辱罵聲，後面的話罵得很難聽。
黎譜頓時皺眉翻了個白眼。
“老子有對象要哄，你摘你網絡星星去吧傻逼。”黎譜回敬一句，屏蔽之後送了這人一個局內舉報，然後直接把手機關機扔一邊去了。
黎譜回頭時嘴裏被塞了一瓣橙子肉，他餘光註意到是碟子裏最後一瓣了。
“別生氣。”姜何安慰著黎譜，把空碟子放到了茶幾上。
黎譜挑眉笑了一聲，吃了橙子後搖頭道：“你什麽時候見到我因為游戲破防生氣的？”
“嗯……打游戲的時候你的情緒確實是最穩定的。”姜何也被黎譜這句話逗笑了，情緒明顯比他們接吻前好多了。
黎譜把姜何抱到床上，和他又開始了一輪纏綿。還是那股橙子的酸甜味，但變得甜得發膩，沖得姜何腦子暈乎乎的。
黎譜只是光吻，親吻過這些還沒消去的吻痕，然後又折返回去和姜何深吻。
姜何可能還在當哄黎譜高興，黎譜摸姜何的腰姜何也不攔，明明被摸得很難受姜何也故意忍著沒管；連黎譜把手探進姜何的褲腰裏時姜何也忍著沒去握黎譜手腕，姜何只是在接吻的時候楞了一下下，很明顯的猶豫。
黎譜笑了一聲，低聲道：“你不喜歡我這麽不節制自己，我會改的。”
或許一個綿長的親吻也夠了。直到橙子的甜味從濃郁到被稀釋淡化，再到嘴裏徹底無味，這個吻中斷又被連上。
中斷是因為臨時進了浴室，難得姜何願意幫黎譜一下，黎譜自然也樂意。
今晚上他們倆睡得挺早的，可能是白天鬧別扭花了不少精力，黎譜就緊緊懷著姜何的腰，姜何的手也覆在黎譜的手背上。兩人前胸貼後背地睡著，都睡得很沈。
睡到自然醒，他們又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門去車站坐車回琮城了。
“哎，子程不是喜歡吃橙子嘛，要不要帶一點回去啊？家裏橙子還多呢，這橙子皮軟比較好剝，還甜呢。”說這話時，楊子鵬手裏還拋著一個橙子玩。
姜何一下紅了臉，躲在黎譜的身後。
“啊……是挺甜的。”黎譜也有點尷尬，不太敢看楊子鵬。
“怎麽了？昨晚沒睡好？”楊子鵬感覺這兩個人反應怪怪的。
“不是，昨晚姜何不是又剝了不少橙子嘛——我倆昨晚吃夠了，就不帶橙子回去了。”黎譜婉拒了楊子鵬的好意。
“好～要是又想吃了，我讓祁連大哥給你們寄一些回去也是一樣。”楊子鵬笑著點頭。
坐到回琮城的車上，姜何又看見車裏有人提了一大袋橙子放在地上。
明明也不是橙子的成熟季節，怎麽今天到處都能見到橙子？姜何又羞又納悶。
“我以後都不敢吃橙子了……”姜何捂著通紅的臉悄悄和黎譜說著。
“但是我很喜歡你昨晚橙子味的嘴巴。”黎譜偏過頭來用戲謔的語氣挑逗姜何。
玩笑話換來了姜何在他腰上毫不留情的一掐，疼得黎譜臉色一白。
不光是姜何，其實連黎譜也是一樣的：以後吃橙子，怕是都會想起這次接吻了。
但黎譜還在沾沾自喜，姜何卻是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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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就要回琮城去了，姜何躺在床上一睡一個不吱聲，一覺睡到了中午。
他突然覺得回楊家這一個星期真累啊，除了心情這方面，其餘哪方面都很累。
換以前，他一睜眼就能看見在床上陪著自己的黎譜一定會感覺很滿足很舒服，但今天他睜眼一看見黎譜就只覺得來氣。
傻狗黎譜，草！——
姜何在心裏一定是這麽罵的。
（姜）＊的，腦子裏＊＊除了＊＊就是＊＊，＊＊真＊＊服了＊＊＊＊的黎譜！＊！！！——
（姜）@%*#%#…
呃，罵得更臟呢！哈哈！（尷尬）
黎譜本來攬著姜何坐在床頭看手機，見姜何醒來就扯了把被子翻身背對他了，還把自己裹得死死的，讓他百思不得其解。
為什麽呢？如果是別人，別說碰姜何那個地方了，就光是摸摸手姜何都能感覺惡心得想吐，可為什麽他就願意這麽由著黎譜亂來呢？可是最要命的是，姜何真的只是嘴上罵，身體卻那麽誠實——姜何覺得自己實在是太不爭氣了。
而昨晚上還好不容易成功壓黎譜一次——黎譜一示弱他就信了！
居然還利用他的信任！
（姜）對——居然敢騙我！！！
越想越氣，隔著一層被子黎譜都感覺到了姜何的騰騰殺氣，讓他有種懷裏整團被子都有一種正在火燒的錯覺。
（姜）好氣啊啊啊！！！
（黎）起床氣？他還有起床氣的嗎？從來沒見他發過呀？
“怎麽了？夢到什麽生氣的事情了嗎？”黎譜居然還敢貼上去抱姜何。
姜何現在在想：如果他現在轉過身去，那黎譜肯定會為了哄他就親他。所以姜何就這樣做了。
當真是黎譜低下頭來準備親他，姜何張口就直接咬上去了。
這一咬疼得黎譜眼淚汪汪的，嘴巴也被姜何咬破皮流血了。
（黎）？？？
“下去！”姜何硬是把黎譜推到了床沿上。
“怎麽了啊？？？”黎譜真的好委屈。
“讓你下去！！！”姜何做出一副馬上要再推一把黎譜的樣子。
因為怕摔下去，黎譜立馬乖乖下床了。
“到底怎麽了你和我說啊！”黎譜又委屈又著急，就是不知道姜何在生什麽氣。
“說什麽說啊？你昨天從早到晚都幹了些什麽事情你心裏沒數啊？！——回琮城了我要和你分床睡！！！”姜何氣得抓起枕頭在床上亂砸。
這回是真生氣，黎譜都被姜何這股火氣給嚇怕了，像狗夾著尾巴一樣立馬溜出了房間。
出來剛好遇上上樓來的楊子鵬。
“哦，子程終於起了？”楊子鵬笑盈盈地問黎譜。
“啊……是、是啊——”黎譜尷尬地笑著。
“你嘴巴怎麽回事？”楊子鵬疑惑地指著黎譜嘴巴問。
“呃……呃——我這嘴巴是——”
“咚！”黎譜身後的房門突然傳來一聲悶響，把黎譜和楊子鵬都嚇了一跳。
空氣突然凝固，黎譜尷尬得想立馬學火箭升空離開這鬼地方，而楊子鵬卻擔心起了姜何是不是發病在房間裏發狂砸東西。
“子程他睡醒起來發病了嗎？”楊子鵬著急地問，很想進房間看看姜何。
“不不不沒有沒有沒有沒有的子鵬哥！——”黎譜立馬擋住了門把手。
“起床氣，起床氣。”黎譜賠笑道。
能讓楊子鵬進房間看姜何嗎？他要是把姜何衣服掀起來了怎麽辦？上次楊子鵬罵黎譜罵得多兇黎譜都還記得——已經留心理陰影了都，還敢讓楊子鵬發現他對姜何幹的好事，黎譜不是找罪受嗎？
“起床氣？他起床氣原來這麽厲害的嗎？”楊子鵬狐疑地盯著黎譜。
“嗯、嗯！對啊——”黎譜瘋狂點頭，“我起床氣犯了連崔叔都敢兇，姜何就是犯起床氣又被我逗生氣了才把我趕出來的，你看我嘴巴，他生氣了咬的呢，都流血了，咬得可疼了！”
楊子鵬一下笑出了聲，無奈道：“我以為我弟那脾氣不會對你發火呢。”
“什麽？開玩笑——他發起火來很兇的！”黎譜臉上寫滿了難以置信。
楊子鵬只是笑著搖頭，留了一句“反正你惹的你得哄”就回他自己房間了。
怎麽哄啊？黎譜現在才突然想明白姜何在發什麽火——就是怪他昨天玩得太勤了唄，下午一次晚上又來一次，把姜何惹生氣了嘛。
（黎）哄個屁——這種正在氣頭上的人傻子才去哄！說什麽都聽不進去還哄，越哄越氣——
傻子竟是黎譜自己。
“姜哥，求你了，別生氣了……我給你身上擦點藥，這些吻痕消得也快啊——”
“都說了別來煩我——我不要！！！”
“姜哥，求求你了看我一眼吧——”黎譜真的很慶幸自己臉皮厚。
他哄得自己心都要碎了。
……
黎譜端著午飯來房間想餵姜何吃表示一下自己的誠意呢，又被姜何給吼了。
姜何說，他真的以為剛放假時黎譜老實了很多，結果現在才發現黎譜那是裝的，其實是在憋大招——現在比以前更粘人，從粘人精直接進化成了煩人精。
黎譜呢，因為自己頂了一句嘴又惹姜何生氣了。
黎譜說，他這是表達自己的合理需求。
“合你＊＊！給＊＊＊＊的滾出去！！！”姜何罵得很臟，連午飯都不吃了。
黎譜站在門口思考人生，想來想去想到最後也只想出了一個顏文字。
（黎）（ｉДｉ）哄不好啦……
飯桌上，見到黎譜端著午飯一個人怏怏下樓來的楊子鵬，又沒忍住笑出了聲。
因為黎譜惹姜何生氣的事情讓楊子鵬當樂子給楊安明白蕓也說了，所以現在不只是楊子鵬在笑，楊安明和白蕓也在笑。
（黎）我真是……心累啊……
真是一頓索然無味的午餐。
飯後，楊子鵬的好兄弟來了楊家做客。他是楊子鵬的發小。
“這是子程？這和小時候差別也太大了吧——謔！個頭比我高都了不少，身材這麽好？”楊子鵬的兄弟上來拍著黎譜的手膀子笑嘻嘻地和楊子鵬說著。
“……”黎譜感到很無語。
難道“他和楊子鵬一點兄弟相都沒有”的事實，還不夠明顯嗎？
“你是不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呢？這人是黎譜！什麽子程……真是丟人現眼。”楊子鵬都聽笑了。
“黎譜？你小時候不是跟我說黎譜瘦瘦高高的一個，現在他除了高，也和‘瘦’搭不上邊啊。瞧瞧這塊頭，身材得多好。”楊子鵬的兄弟認真道。
“那黎譜是崔叔養出來的人，塊頭大身材好，不是很正常嗎？”楊子鵬又反問道。
楊子鵬兄弟思考了片刻後點頭讚同了楊子鵬的話，然後和黎譜道歉表示自己無意冒犯黎譜。
黎譜也沒計較這點小事，坐在沙發上拿起水果刀慢慢剝著果籃裏橙子的皮，想著分成一瓣一瓣的可以端去房間給姜何繼續哄哄人家。
“那子程呢？我可是老早就想來你家看看他了——之前來幾次都跑空了，我對他的記憶還完全停留在小學的時候每天替你代管他啊。”楊子鵬這兄弟這次來楊家做客也就是專門想來看看姜何的。
“子程啊？那——”楊子鵬看向了黎譜，“你現在方不方便去喊子程下來坐坐啊？不方便的話就我去喊他。”
“方便方便——你倆聊，我去喊就行。”黎譜立馬接了話，然後一路小跑上了樓。
“可以啊，黎譜跟子程關系不錯嘛——你這兩個弟弟處得這麽好，你還不得高興死啊？”楊子鵬的兄弟笑著打趣楊子鵬。
“對啊，我們全家都很高興的——他們倆在一起的。”楊子鵬點頭道。
“在一起的？子程也在琮城找到的？”兄弟問楊子鵬。
“呃——也算是吧。不過我說的‘在一起’是說他們倆的戀人關系。”楊子鵬失笑。
“啊？啊啊啊？！”
“他們倆今早上鬧了點小矛盾，現在鬧著別扭呢。”
聊了一會兒這對小情侶之間的話題，就看見黎譜先下了樓，姜何緊隨其後。
確實是在鬧別扭，看姜何下樓時那表情就知道他心情還不是很好。但見到客人時，姜何立馬又換成了一副喜笑顏開的臉色。
“哇，這個就一眼能認出來是子程了！”楊子鵬的兄弟也立馬高興了起來，“跟你長得多像啊——比你還帥！”
姜何禮貌地朝對方點頭問好。
“你哥說你已經完全不記得小時候的事了，但我還是想問問你對我有沒有印象呢？一點點熟悉的感覺有嗎？”楊子鵬的兄弟興奮地問姜何。
“感覺……很熟悉，我小時候應該是認識哥哥你的吧。”姜何笑著回答道。
（姜）其實完全沒感覺。
“對對對！小時候你哥就可嫌你煩了——雖然每次楊叔叔白阿姨都說讓你哥去補課上興趣班的時候把你也帶上一起聽，他嫌你煩就老是把你托給我帶，下課了又來接你回去，他這當哥的一點都不負責任！”楊子鵬的兄弟跟姜何揭起了楊子鵬的老底。
楊子鵬很無奈地笑著，為自己辯解道：“別亂說，我現在對我弟可上心了，他回家了一點苦一點累都沒受的。”
姜何點頭，也算是幫自己哥說了點好話。
看見一邊的碟子裏有剝好的橙子瓣，姜何端著碟子就遞到了楊子鵬兄弟面前，笑道：“哥你也吃。”
“哈，好懂事啊你——”
“那是我專門給你剝的。”
黎譜冷不丁的一句話讓氣氛頓時有些尷尬。
幸好楊子鵬的兄弟還沒有擡手，不然場面就更尷尬了。
姜何也很尷尬，放下碟子轉過身來面朝著黎譜，拿了一瓣碟子裏的橙子一口吃了下去。
“好吃！”姜何還朝黎譜豎起了大拇指。
但黎譜沒多高興，擦了手放下水果刀，就起身走開上樓回房間了。
“呃……不好意思啊哥，失陪了，下次再聊啊！”姜何賠笑，說完就跑走追上了樓。
楊子鵬的兄弟頓時有點手足無措。
楊子鵬倒是很快調整了自己，甚至還坐近些吃起了黎譜剝的橙子。
“不好吧？這是黎譜給子程剝的呀。”楊子鵬兄弟滿臉震驚地看著楊子程。
“不吃白不吃——沒看到啊？兩級反轉，角色互換了。”楊子鵬還笑了一聲。
是啊，哄人的一方現在成姜何了。
……
中午是黎譜哄姜何，下午又是姜何哄黎譜——談戀愛的人簡直都不要太離譜。
姜何也沒哄好黎譜。
黎譜一下午不跟姜何說話，就悶在房間裏坐沙發上看電視，其實電視也沒好好看：電視開著，放著節目，黎譜卻在下面打游戲。
排位連勝，把把都是黎譜為了發洩情緒嘎嘎亂殺帶飛了隊友，但黎譜也沒有為此覺得高興，因為他嫌自己的隊友居然還要他帶——簡直菜得摳腳。
晚上，姜何重新端了盤剝的幹幹凈凈的橙子來了房間，遞到了黎譜的面前。
“對不起……我真不知道那是你專門給我剝的……別生氣了。”姜何道歉的聲音很小，但語氣十分真誠。
心意已經盛在這碟子裏了：連皮姜何都已經去幹凈了，只剩橙子肉，還擺得漂漂亮亮的。
黎譜還是不理姜何，又開了把排位。
“嗚……”姜何沮喪地耷拉著腦袋，消沈片刻後開始委屈巴巴地吃起自己剝了好久的橙子瓣。
比起橘子，姜何還是更喜歡吃橙子的，因為橙子果肉更加飽滿多汁，味中甜味偏多。現在想想，果籃裏橘子也有，葡萄也有，那麽多水果黎譜就只剝了最難得剝的橙子，他早該想到黎譜是專門給他剝的才對。
（姜）我為什麽沒有再細心一點……
（姜）我明明知道他就是這種摳細節的性子……
姜何感覺自己剝的橙子也不好吃了，吃著都是苦的。
（姜）哄不好了……
（姜）他真的生氣了……
姜何突然抽了一口氣，黎譜以為姜何是哭了，手機一扔就湊過來看姜何了。
“別哭啊。”黎譜捧起姜何的臉一看，雖然沒哭，但也離哭差不了多少了。
“對不起，我不想惹你生氣的，我以後再也不任性生你氣了……”說著說著眼淚就掉下來了。
手忙腳亂地給姜何擦眼淚，黎譜實在不知道說什麽話安慰姜何，就直接吻了姜何。
是橙子的酸甜味兒，慢慢在兩人的唇間舌上暈開。
“我只是吃你醋了而已：我看不得你跟別人說那麽多話，把我晾一邊還跟別人笑——你把我剝的橙子遞給別人先吃，我當然不高興了。就算不是專門給你剝的，我只是剝著打發時間，我也不想看見你先把第一個讓給別人吃。”黎譜輕柔的吻又落在姜何濕潤的眼角。
“你也很久沒有喊我‘譜哥’了，聽你喊除了子鵬哥以外的人‘哥’，我不樂意。”
兩人嘴裏還是那股橙子的甜味兒，久久未散。
“靠——傻逼打野優勢節奏帶出來了就他媽掛機是吧？！……”一邊的手機裏傳出了隊友怨憤的辱罵聲，後面的話罵得很難聽。
黎譜頓時皺眉翻了個白眼。
“老子有對象要哄，你摘你網絡星星去吧傻逼。”黎譜回敬一句，屏蔽之後送了這人一個局內舉報，然後直接把手機關機扔一邊去了。
黎譜回頭時嘴裏被塞了一瓣橙子肉，他餘光註意到是碟子裏最後一瓣了。
“別生氣。”姜何安慰著黎譜，把空碟子放到了茶幾上。
黎譜挑眉笑了一聲，吃了橙子後搖頭道：“你什麽時候見到我因為游戲破防生氣的？”
“嗯……打游戲的時候你的情緒確實是最穩定的。”姜何也被黎譜這句話逗笑了，情緒明顯比他們接吻前好多了。
黎譜把姜何抱到床上，和他又開始了一輪纏綿。還是那股橙子的酸甜味，但變得甜得發膩，沖得姜何腦子暈乎乎的。
黎譜只是光吻，親吻過這些還沒消去的吻痕，然後又折返回去和姜何深吻。
姜何可能還在當哄黎譜高興，黎譜摸姜何的腰姜何也不攔，明明被摸得很難受姜何也故意忍著沒管；連黎譜把手探進姜何的褲腰裏時姜何也忍著沒去握黎譜手腕，姜何只是在接吻的時候楞了一下下，很明顯的猶豫。
黎譜笑了一聲，低聲道：“你不喜歡我這麽不節制自己，我會改的。”
或許一個綿長的親吻也夠了。直到橙子的甜味從濃郁到被稀釋淡化，再到嘴裏徹底無味，這個吻中斷又被連上。
中斷是因為臨時進了浴室，難得姜何願意幫黎譜一下，黎譜自然也樂意。
今晚上他們倆睡得挺早的，可能是白天鬧別扭花了不少精力，黎譜就緊緊懷著姜何的腰，姜何的手也覆在黎譜的手背上。兩人前胸貼後背地睡著，都睡得很沈。
睡到自然醒，他們又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出門去車站坐車回琮城了。
“哎，子程不是喜歡吃橙子嘛，要不要帶一點回去啊？家裏橙子還多呢，這橙子皮軟比較好剝，還甜呢。”說這話時，楊子鵬手裏還拋著一個橙子玩。
姜何一下紅了臉，躲在黎譜的身後。
“啊……是挺甜的。”黎譜也有點尷尬，不太敢看楊子鵬。
“怎麽了？昨晚沒睡好？”楊子鵬感覺這兩個人反應怪怪的。
“不是，昨晚姜何不是又剝了不少橙子嘛——我倆昨晚吃夠了，就不帶橙子回去了。”黎譜婉拒了楊子鵬的好意。
“好～要是又想吃了，我讓祁連大哥給你們寄一些回去也是一樣。”楊子鵬笑著點頭。
坐到回琮城的車上，姜何又看見車裏有人提了一大袋橙子放在地上。
明明也不是橙子的成熟季節，怎麽今天到處都能見到橙子？姜何又羞又納悶。
“我以後都不敢吃橙子了……”姜何捂著通紅的臉悄悄和黎譜說著。
“但是我很喜歡你昨晚橙子味的嘴巴。”黎譜偏過頭來用戲謔的語氣挑逗姜何。
玩笑話換來了姜何在他腰上毫不留情的一掐，疼得黎譜臉色一白。
不光是姜何，其實連黎譜也是一樣的：以後吃橙子，怕是都會想起這次接吻了。
但黎譜還在沾沾自喜，姜何卻是面紅耳赤，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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