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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深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姜何給盼回來了。
姜何回學校第一天，魯深就拉著姜何哀嚎：“怎麽辦啊老姜！——外公說我要是期末數學再考那麽爛，他就不準我找齊明出去玩了！！！”魯深那眼神，簡直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真淚花花的。
“你期中數學考了多少啊？爺爺都不讓你去找齊明了。”姜何看了眼魯深身旁的齊明。
“期中……”魯深咬著自己的下唇不敢再往下說了。
“44。”齊明冷不丁一開口，嚇得魯深一哆嗦。
“啊？”姜何大腦瞬間沒了響應。
滿分150，魯深考了44。
（姜）歷史新低……
（姜）也難怪爺爺會氣得要禁足智深了。
“你、你幹嘛！——不是說好了給我多報幾分嗎！我選擇題有一道在答題卡上填錯了！”魯深打了齊明一掌。
齊明樂得不行，改口道：“那就49。”
“49？49——你就非要說個49，那、那我應用題也有步驟分該拿的吧？步驟分1分總有的吧？”魯深又氣又羞，臉都脹紅了。
“好好好——50分。”齊明妥協道。
“50分拿回去你也是死路一條吧……”姜何無語，扶額道。
“嗚嗚——老姜……”魯深眨巴著眼睛，眼神真誠得不行。
“你要我幫你把數學補起來，我還得從初中知識點開始給你講——”
“老姜！——”魯深打斷姜何的話，直接湊姜何臉上來求姜何答應他。
“你呢？你沒說幫他補補？”姜何偏頭想去看齊明，頭是怎麽歪視線都讓魯深擋得嚴嚴實實的。
那雙像燈泡一樣直閃光的眼睛，看得姜何頭疼。
“你猜他為什麽能考44。”齊明苦笑道。
（姜）好家夥——講了還只考44是吧？
（姜）數學這麽差居然還跟著我們倆來學理科——高中三年學哭你！
“老姜……姜哥——”魯深抓住姜何手臂要開始撒嬌了。
“好好好——我幫你補我幫你補——”嚇得姜何連連點頭答應了。
“好！！！老姜愛死你了！！！”魯深瞬間激動得不行，剛擡手要給姜何一個熊抱，就多了一雙手出來把姜何往後攬了一步。
好像一盆冷水瞬間潑在了魯深頭上。
魯深陰狠地瞪著姜何身後那個家夥，但那個家夥沒吭聲，也沒和魯深對視。
黎譜的醋壇子早就被打翻了。
姜何有點尷尬，拿眼神跟齊明求助，齊明會上意就把魯深給拉回座位上坐下了。
“你也別一直麻煩姜何了，初中的知識點我給你講，放學你跟我走，我們回家慢慢講。”齊明和魯深說。
“哦……”魯深不高興地敷衍回答著齊明，還在不停回頭瞪黎譜。
直到齊明直接擡手把魯深的臉強行掰了回去：“不準敷衍我。”
魯深被齊明弄走了，姜何這邊就松了一大口氣。
黎譜就是很不高興，姜何變著花樣哄黎譜：給黎譜折紙玫瑰，折蝴蝶；給黎譜畫畫，畫魯深表情包……黎譜都不搭理他。
姜何感覺很心累啊，嘆了口氣就趴課桌上等著上課了。
歷史課。
姜何兩手撐在自己板凳邊上，百無聊賴地聽著歷史老師在上面飛快地講著PPT。畢竟他們是理科班，歷史政治地理課都只是應付學考才安排的課，所以這三科的老師也不太管他們。
姜何餘光看見黎譜把手伸了過來。
“？”姜何不知道黎譜要幹什麽，只是乖乖伸手去握住了黎譜的手。
黎譜的手帶著姜何的手往下一放，手上一轉，兩人的手姿勢就變成了十指相扣，黎譜手上還很用力。
姜何瞬間紅了臉，轉過頭去看看黎譜，一臉沒事人的樣，完全不管姜何現在投去的目光。
黎譜不理自己，姜何就直接趴在了課桌上，把臉埋在了左手手臂的胳膊窩裏，一個勁兒地害羞。
黎譜悄悄看一眼姜何，見到對方羞成這樣，瞬間心情好了不少。
別人都不懂黎譜高興的點：黎譜知道，姜何只會因為他害羞。
黎譜握了姜何整整一節歷史課，他都沒有捏姜何的手或者幹什麽別的，光這樣十指扣著姜何一整節都在羞，黎譜都不敢想自己要是還使點壞逗逗姜何姜何會怎麽樣。
一下課姜何就把手抽回去了，這下就成兩條胳膊枕著姜何的腦袋了。
下午放學，魯深還高興地拉著姜何一起走，一路上魯深還時不時湊姜何耳邊去給姜何說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黎譜都幹了些什麽壞事（當然只是魯深以為的壞事），給姜何逗得笑個不停。
“你不知道他體育課上跟我打球打得多兇——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報覆我老不讓你們倆走一起！”魯深悄悄和姜何說。
“他不是跟其他人打球也這個樣子嗎？”姜何小聲回著魯深。
“嘖，你還幫他說話？！討厭你——戀愛腦！”魯深掐了一下姜何肩膀。
“我怎麽戀愛腦了——他要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我肯定也不會原諒他的嘛。”姜何信誓旦旦地說。
“那你知不知道他每次打完籃球還有女生給他獻殷勤買水的？他都接了哎！”魯深嚴肅道。
“說什麽呢？什麽秘密——我也想聽。”齊明也插了進來。
“魯深說有女生給黎譜打完球買水呢。”姜何告訴齊明。
“哦——這個我知道，前段時間年級傳那個女生的事情傳得可開了。”齊明壓著聲音笑。
“真的？”姜何很好奇。
“真的！”魯深連連點頭。
“到底什麽情況啊？”姜何問。
“就這個學期開學之後，那個女生的班跟我們班一起上體育課嘛，那個女生就開始常來找黎譜，看樣子可能是想混個黎譜眼熟、刷點黎譜好感，就給黎譜體育課送送水，偶爾路上碰到了也跟黎譜打打招呼。”齊明說。
“哎呀，你都不說重點——那女生寫了給黎譜的情書，還送黎譜座位上來了的！”魯深撞了一下齊明。
“我不說重點，你還沒把事情聽全呢——那女生的情書是被班上其他女生惡作劇拿來放黎譜桌上的，她沒準備給黎譜的，沒準備送出手先不說，她寫的內容還讓別人看了個光給傳出來了呢。那女生也是上個學期就喜歡黎譜了，這個學期有點勇氣敢主動接近黎譜，我覺得很不錯了嘛。”齊明不滿地跟魯深小聲道。
“不錯什麽啊不錯——黎譜喜歡我們老姜啊！黎譜喜歡男的學校人人都知道，那女生怎麽可能不知道？再說了，黎譜喜歡老姜，也一直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女生幹嘛還要來找黎譜！現在黎譜都跟老姜處上了，來找黎譜是什麽意思？”魯深壓聲反駁齊明。
“你也說了這是學生之間傳的，人家女生不信謠就想自己親眼看看是不是真的嘛。”齊明癟嘴道。
“那女生是不是在班上被欺負啊？她情書被翻出來還傳這麽開，她——”
“老姜——你該不會覺得她可憐吧？”魯深滿臉震驚，連忙打斷了姜何。
齊明失笑，安慰姜何道：“你想多了，真的就是個惡作劇，那女生自己也只是當是個玩笑，她在學校人緣很好朋友很多的。”
“就是——老姜，真要是被別人欺負的女孩子，才不會敢眾目睽睽之下跟黎譜示好呢。”魯深小聲告訴姜何。
姜何只是把自己以前被同學欺負的經歷帶到這個女生身上了而已。
“那是我先入為主了。”姜何賠笑。
齊明又把話題轉回了正軌：“那女生再找黎譜，找了就找了嘛——黎譜不是表態了嘛。”
“表態了？我怎麽不知道？”魯深驚訝道。
“你看你——”齊明被逗樂了，“那女生來給黎譜送水，黎譜……噗……”話還沒說完，齊明就捂著嘴笑起來了。
“嘖，你能不能說完再笑啊？”魯深急得上前捶了齊明一拳。
“好好好——”齊明笑著點頭道，“那女生每次給黎譜送水，黎譜都給她三塊錢——”話音未落，齊明用手比劃出了數字“3”之後就又笑得說不了話了。
等笑完，齊明又繼續說道：“今天下午不又是體育課嗎？那女生也來找了黎譜的，就當面問了黎譜，每次給她三塊錢是什麽意思，黎譜說……”
“黎譜說……礦泉水兩塊錢，跑路費一塊錢——”齊明笑得肚子疼。
“嗤——”魯深和姜何也沒繃住，三個人一時圍在一起偷著樂個不停。
“我靠——難道他真的是天才……”魯深笑得肚子疼。
黎譜就跟在這三個人身後，也不知道這仨是在說什麽悄悄話笑成這樣。
好奇的眼神留給姜何，看傻子的眼神自然給了挨在姜何兩邊齊明和魯深。
黎譜真的好想知道姜何聽了這兩個家夥說了什麽會笑成那樣，可他就礙著自己和魯深還鬧著別扭，也不好意思上去湊熱鬧。
黎譜一想到自己和魯深的關系，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和桑淮陽那個朋友鬧矛盾的時候——好像情況很相似，可又好像完全不像：拋開齊明不說的話，姜何就像當初夾在中間的桑淮陽，魯深就像桑淮陽的那個朋友。
但現在和姜何在一起的黎譜跟以前和桑淮陽在一起的黎譜心境完全不一樣，因為黎譜他是真心喜歡姜何的；姜何也不像桑淮陽，桑淮陽會哄他的朋友，而姜何會哄黎譜。
（黎）嗯，多虧有齊二明在。
（黎）不然魯深不高興誰哄？肯定會跟我搶姜何……
（黎）不過姜何先哄魯深也無所謂。
（黎）反正回家了姜何也會哄我。
黎譜居然一個人得意了起來，一時忘了一旁還有三個人在偷偷笑話他。
……
“你今天下午放學跟魯深齊明聊什麽呢？笑那麽開心。”
晚上，結束了一天學習任務的黎譜還和姜何一起在陽臺吹風。黎譜在彈吉他，姜何還在看課本安排自己怎麽給黎譜補習。
“笑你聰明呢，能什麽事——魯深會當你面跟我說悄悄話，多半都是跟我說你壞話，想毀你形象嘛。”姜何邊翻書邊說。
“我？我幹什麽了讓你笑我？”黎譜指著自己問。
姜何又笑了幾聲，搖頭不告訴黎譜。姜何確實覺得黎譜這事兒很好笑，但他一想到這事兒心裏就是暖乎乎的，很舒服。
“哎呀——你告訴我嘛。”黎譜放了吉他，就直接跑到了姜何躺著的沙發背後，從姜何腦袋後面伸出手輕輕擡起了姜何的下巴。
姜何仰頭看著黎譜，笑著問：“真不是什麽大事，你這麽想知道？”
黎譜點頭：“想。”
姜何放下書，轉身跪在了沙發上。
“我們在聊你用三塊錢買一瓶礦泉水的事。”姜何擡手環住了黎譜的脖子，臉上泛著微微紅暈，笑得很是溫柔。
“三塊錢的礦泉水？學校礦泉水不是賣兩塊錢的嗎？”黎譜還沒反應過來姜何說的哪件事。
“對呀，有一塊錢是跑路費。”姜何心情相當好，主動湊上去吻了黎譜。
黎譜第一反應還是先回應姜何，親了一會兒黎譜突然想起是有個女生這個學期體育課一直給他買水，今天她還來問了黎譜為什麽總是給她三塊錢呢。
黎譜之前也看了那女生的情書，他也只是想用那三塊錢委婉告訴對方他沒有接受對方表白，想保持距離，只是對方似乎一直沒有理解到黎譜的用意……
“我也從上學期就開始喜歡你了。”黎譜低頭和姜何說。
“嗯，我知道。”姜何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我現在還是很喜歡你，比以前還要喜歡你，”黎譜的手撫上了姜何的脖子，“以前看見你我只是會想多聽聽你的聲音，多看你幾眼，多聽點關於你的事情；現在看見你我就忍不住想跟你再靠近些，牽手擁抱接吻這些都好，我都想再跟你多做一些，看見你我也會怦怦心臟狂跳，這些都是別人代替不了你的地方。”
黎譜溫熱的呼吸輕打在姜何的臉上，讓姜何本就紅透的臉頰更是發燙。
黎譜記著姜何之前說的話，他現在再吻姜何都沒有以前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了，他學著放慢自己的節奏慢慢引導姜何，感覺似乎體驗比以前好了很多。
姜何能感覺到黎譜在刻意引導自己，他不自覺地被黎譜帶了節奏，很想玩玩火，可又害怕玩過了頭。
最後姜何還是偏頭躲開了黎譜的下一個吻，轉回身重新躺到了沙發上平覆著自己的呼吸。
“嗯，我還得再補充一句：你也和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一樣，特別容易害羞，非常非常可愛。”黎譜笑著挑眉，甚至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對啊，我是一點沒變——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姜何被黎譜逗得面紅耳赤，從沙發上起來直接回房間了。
黎譜不以為然，無奈聳了聳肩。
……
魯深好像真的很怕自己暑假被魯翰林禁足在家裏惡補數學，放學之後就跟著齊明回家在補那些沒掌握好的初中的數學知識點，跟著齊明來了學校還在補他這點學得稀碎的數學。
黎譜也不差哪兒去，反正一天在學校除了上課也是無聊，一有時間就粘著姜何給他講題——又能搞學習補下成績，還能悄悄跟姜何貼貼，黎譜會不樂意？樂意得很。
雖然黎譜每次一管不住自己，想跟姜何悄悄咪咪幹點別的事，黎譜都會被姜何收拾一頓……但是黎譜似乎反倒樂此不疲，直接把“厚臉皮”的技能點直接點滿了。
有些題齊明也會講不清楚，這種時候魯深齊明一轉身，就能看見姜何正在給黎譜認認真真講題。
真的看著很認真，可實際上，課桌底下姜何的手可是蓄勢待發，只要黎譜管不住自己，姜何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黎譜腰上來上一拳——或者狠狠掐上一下。
不敢動，黎譜根本不敢動。
……
今天體育課，齊明難得沒和魯深黎譜一起去體育館籃球場打球，而是跟著姜何坐到了觀眾席位置上聊天。
“你給黎譜講題的時候他這麽認真，開竅後真這麽自覺啊？智深就沒那麽多耐心，有時候講著講著他就發呆走神去了……”齊明感覺很是心累。
“沒啊，你看我平時給黎譜講題不都只有一只手在桌上拿著筆？”姜何說，“你猜我放桌下的手在幹嘛呢？”
“放桌下是準備幹嘛的？”齊明一時想不到。
“準備打他的。”姜何笑著告訴齊明。
“呃……打哪兒呢？”齊明突然感覺自己後背有點發涼。
“腰啊！狠狠來上一拳，掐上一下，一下就老實了。”姜何還笑嘻嘻地給齊明用手比劃了一下。
給齊明嚇得感覺自己腰都在隱隱作痛了——姜何的手勁兒有多大，齊明會不知道？
“那也就黎譜挨得住你那一下了。”齊明渾身打了個哆嗦。
“嘿嘿，我這不是在提醒你嘛——你要能壓得住智深，智深才會乖乖聽話聽你給他講題啊——黎譜會認真聽我講，不也是怕我打他？”姜何拍了拍齊明的肩膀。
齊明的手撐在自己膝蓋上，拖著腦袋認真思考著姜何的話。
“哎二明，你是不是從初中就一直喜歡智深的啊？”姜何突然偏過身子去悄悄問齊明。
“啊？是啊——不明顯嗎？”齊明倒是坦然。
“我還記得初中有段時間智深特別好奇你喜歡的人是誰，成天拉著我在學校偷偷跟著你，硬是沒見到你跟哪個同學玩得好的，男的女的都沒見到。”想起以前高興的事，姜何笑出了聲。
“我剛轉到班上來沒幾天，黎譜就看出來我喜歡智深了呀——也就你們兩個呆瓜看不出來。”每次提到這個，齊明總是很無奈。
“我現在不也知道了嘛。”姜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你要不是跟黎譜談了對象你還不是照樣看不出來。”齊明翻了個白眼。
“切……”姜何被齊明說得很不高興。
“本來就是事實嘛，你還不信了。”齊明癟嘴道。
“那你為什麽會一個人回琮城啊？”姜何問。
“……不是說過了嘛，我兩個好兄弟都來琮城了，琮城又是我老家，我就回來了唄。”齊明笑得很勉強。
“我真不覺得你家裏人會支持你回琮城，我也不覺得你就是單純因為想我和智深就回了琮城，還來了二中——就算你喜歡智深，你也不是那種為了智深能什麽都不考慮的性子。”姜何說。
齊明沈默了片刻，緩緩道：“我還真以為自己能瞞到畢業呢。”
籃球架的擋板上傳來一聲巨響，吸引了姜何的目光。
籃球場上是黎譜接住了籃球飛快穿梭場地上，球落在地板上、躍至半空中，又突然被黎譜傳給了魯深，魯深帶球連過幾人，猛地從籃下躍起，給在場眾人來了個嫻熟漂亮的扣籃進球。
“看來智深彈跳力又進步了許多啊。”姜何笑道。
“我看整個學校能扣上籃的，除了幾個高年級的體育生，我們年級也就黎譜和魯深了。”齊明跟著笑了起來。
“黎譜那是因為個子本來就很高。”姜何嘟囔道。
“對，本來就是個北方人，黎譜又從小就比同齡人高點，後來是跟了崔叔，天天鍛煉練得厲害，又跟魯深一樣也喜歡打籃球——黎譜不高誰高。”齊明說。
“魯深在首府身高也算很高了好吧？你是琮城人個子本來就比較高，現在長這麽高都正常。你自己想想，在首府你倆身高都算天花板了。”姜何認真地說。
“確實——所以你為什麽是我們四個人裏最矮的那個？”
突如其來的問題給了姜何當頭一棒，姜何頓時無語，暗自在心裏噴了口老血。
（姜）真服了……
（姜）這怎麽扯到我頭上來的？
（姜）黎譜說得對，齊明不犯賤就不能叫“齊二明”了……
姜何欲哭無淚。
話題已經被籃球扯遠很多了，不過原先的話題也並不是什麽愉快的話題，就這樣換了個話題也挺好的。
兩人安靜地看了會兒球，姜何突然開口道：“我不會跟魯深說起這件事的，你一個人回來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齊明釋然地笑了一聲，告訴姜何：“我知道最難瞞的就是你——非要我說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能說，只是說給你聽不太合適。雖然我跟我家裏人到底是個什麽關系我也只給你說過，但這件事我還真不好也給你說。”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扯上了那群害你做噩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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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深是盼星星盼月亮終於把姜何給盼回來了。
姜何回學校第一天，魯深就拉著姜何哀嚎：“怎麽辦啊老姜！——外公說我要是期末數學再考那麽爛，他就不準我找齊明出去玩了！！！”魯深那眼神，簡直下一秒就要哭出來了，真淚花花的。
“你期中數學考了多少啊？爺爺都不讓你去找齊明了。”姜何看了眼魯深身旁的齊明。
“期中……”魯深咬著自己的下唇不敢再往下說了。
“44。”齊明冷不丁一開口，嚇得魯深一哆嗦。
“啊？”姜何大腦瞬間沒了響應。
滿分150，魯深考了44。
（姜）歷史新低……
（姜）也難怪爺爺會氣得要禁足智深了。
“你、你幹嘛！——不是說好了給我多報幾分嗎！我選擇題有一道在答題卡上填錯了！”魯深打了齊明一掌。
齊明樂得不行，改口道：“那就49。”
“49？49——你就非要說個49，那、那我應用題也有步驟分該拿的吧？步驟分1分總有的吧？”魯深又氣又羞，臉都脹紅了。
“好好好——50分。”齊明妥協道。
“50分拿回去你也是死路一條吧……”姜何無語，扶額道。
“嗚嗚——老姜……”魯深眨巴著眼睛，眼神真誠得不行。
“你要我幫你把數學補起來，我還得從初中知識點開始給你講——”
“老姜！——”魯深打斷姜何的話，直接湊姜何臉上來求姜何答應他。
“你呢？你沒說幫他補補？”姜何偏頭想去看齊明，頭是怎麽歪視線都讓魯深擋得嚴嚴實實的。
那雙像燈泡一樣直閃光的眼睛，看得姜何頭疼。
“你猜他為什麽能考44。”齊明苦笑道。
（姜）好家夥——講了還只考44是吧？
（姜）數學這麽差居然還跟著我們倆來學理科——高中三年學哭你！
“老姜……姜哥——”魯深抓住姜何手臂要開始撒嬌了。
“好好好——我幫你補我幫你補——”嚇得姜何連連點頭答應了。
“好！！！老姜愛死你了！！！”魯深瞬間激動得不行，剛擡手要給姜何一個熊抱，就多了一雙手出來把姜何往後攬了一步。
好像一盆冷水瞬間潑在了魯深頭上。
魯深陰狠地瞪著姜何身後那個家夥，但那個家夥沒吭聲，也沒和魯深對視。
黎譜的醋壇子早就被打翻了。
姜何有點尷尬，拿眼神跟齊明求助，齊明會上意就把魯深給拉回座位上坐下了。
“你也別一直麻煩姜何了，初中的知識點我給你講，放學你跟我走，我們回家慢慢講。”齊明和魯深說。
“哦……”魯深不高興地敷衍回答著齊明，還在不停回頭瞪黎譜。
直到齊明直接擡手把魯深的臉強行掰了回去：“不準敷衍我。”
魯深被齊明弄走了，姜何這邊就松了一大口氣。
黎譜就是很不高興，姜何變著花樣哄黎譜：給黎譜折紙玫瑰，折蝴蝶；給黎譜畫畫，畫魯深表情包……黎譜都不搭理他。
姜何感覺很心累啊，嘆了口氣就趴課桌上等著上課了。
歷史課。
姜何兩手撐在自己板凳邊上，百無聊賴地聽著歷史老師在上面飛快地講著PPT。畢竟他們是理科班，歷史政治地理課都只是應付學考才安排的課，所以這三科的老師也不太管他們。
姜何餘光看見黎譜把手伸了過來。
“？”姜何不知道黎譜要幹什麽，只是乖乖伸手去握住了黎譜的手。
黎譜的手帶著姜何的手往下一放，手上一轉，兩人的手姿勢就變成了十指相扣，黎譜手上還很用力。
姜何瞬間紅了臉，轉過頭去看看黎譜，一臉沒事人的樣，完全不管姜何現在投去的目光。
黎譜不理自己，姜何就直接趴在了課桌上，把臉埋在了左手手臂的胳膊窩裏，一個勁兒地害羞。
黎譜悄悄看一眼姜何，見到對方羞成這樣，瞬間心情好了不少。
別人都不懂黎譜高興的點：黎譜知道，姜何只會因為他害羞。
黎譜握了姜何整整一節歷史課，他都沒有捏姜何的手或者幹什麽別的，光這樣十指扣著姜何一整節都在羞，黎譜都不敢想自己要是還使點壞逗逗姜何姜何會怎麽樣。
一下課姜何就把手抽回去了，這下就成兩條胳膊枕著姜何的腦袋了。
下午放學，魯深還高興地拉著姜何一起走，一路上魯深還時不時湊姜何耳邊去給姜何說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裏黎譜都幹了些什麽壞事（當然只是魯深以為的壞事），給姜何逗得笑個不停。
“你不知道他體育課上跟我打球打得多兇——我看他就是故意的，報覆我老不讓你們倆走一起！”魯深悄悄和姜何說。
“他不是跟其他人打球也這個樣子嗎？”姜何小聲回著魯深。
“嘖，你還幫他說話？！討厭你——戀愛腦！”魯深掐了一下姜何肩膀。
“我怎麽戀愛腦了——他要是做了什麽對不起我的事情，我肯定也不會原諒他的嘛。”姜何信誓旦旦地說。
“那你知不知道他每次打完籃球還有女生給他獻殷勤買水的？他都接了哎！”魯深嚴肅道。
“說什麽呢？什麽秘密——我也想聽。”齊明也插了進來。
“魯深說有女生給黎譜打完球買水呢。”姜何告訴齊明。
“哦——這個我知道，前段時間年級傳那個女生的事情傳得可開了。”齊明壓著聲音笑。
“真的？”姜何很好奇。
“真的！”魯深連連點頭。
“到底什麽情況啊？”姜何問。
“就這個學期開學之後，那個女生的班跟我們班一起上體育課嘛，那個女生就開始常來找黎譜，看樣子可能是想混個黎譜眼熟、刷點黎譜好感，就給黎譜體育課送送水，偶爾路上碰到了也跟黎譜打打招呼。”齊明說。
“哎呀，你都不說重點——那女生寫了給黎譜的情書，還送黎譜座位上來了的！”魯深撞了一下齊明。
“我不說重點，你還沒把事情聽全呢——那女生的情書是被班上其他女生惡作劇拿來放黎譜桌上的，她沒準備給黎譜的，沒準備送出手先不說，她寫的內容還讓別人看了個光給傳出來了呢。那女生也是上個學期就喜歡黎譜了，這個學期有點勇氣敢主動接近黎譜，我覺得很不錯了嘛。”齊明不滿地跟魯深小聲道。
“不錯什麽啊不錯——黎譜喜歡我們老姜啊！黎譜喜歡男的學校人人都知道，那女生怎麽可能不知道？再說了，黎譜喜歡老姜，也一直傳得沸沸揚揚的，那女生幹嘛還要來找黎譜！現在黎譜都跟老姜處上了，來找黎譜是什麽意思？”魯深壓聲反駁齊明。
“你也說了這是學生之間傳的，人家女生不信謠就想自己親眼看看是不是真的嘛。”齊明癟嘴道。
“那女生是不是在班上被欺負啊？她情書被翻出來還傳這麽開，她——”
“老姜——你該不會覺得她可憐吧？”魯深滿臉震驚，連忙打斷了姜何。
齊明失笑，安慰姜何道：“你想多了，真的就是個惡作劇，那女生自己也只是當是個玩笑，她在學校人緣很好朋友很多的。”
“就是——老姜，真要是被別人欺負的女孩子，才不會敢眾目睽睽之下跟黎譜示好呢。”魯深小聲告訴姜何。
姜何只是把自己以前被同學欺負的經歷帶到這個女生身上了而已。
“那是我先入為主了。”姜何賠笑。
齊明又把話題轉回了正軌：“那女生再找黎譜，找了就找了嘛——黎譜不是表態了嘛。”
“表態了？我怎麽不知道？”魯深驚訝道。
“你看你——”齊明被逗樂了，“那女生來給黎譜送水，黎譜……噗……”話還沒說完，齊明就捂著嘴笑起來了。
“嘖，你能不能說完再笑啊？”魯深急得上前捶了齊明一拳。
“好好好——”齊明笑著點頭道，“那女生每次給黎譜送水，黎譜都給她三塊錢——”話音未落，齊明用手比劃出了數字“3”之後就又笑得說不了話了。
等笑完，齊明又繼續說道：“今天下午不又是體育課嗎？那女生也來找了黎譜的，就當面問了黎譜，每次給她三塊錢是什麽意思，黎譜說……”
“黎譜說……礦泉水兩塊錢，跑路費一塊錢——”齊明笑得肚子疼。
“嗤——”魯深和姜何也沒繃住，三個人一時圍在一起偷著樂個不停。
“我靠——難道他真的是天才……”魯深笑得肚子疼。
黎譜就跟在這三個人身後，也不知道這仨是在說什麽悄悄話笑成這樣。
好奇的眼神留給姜何，看傻子的眼神自然給了挨在姜何兩邊齊明和魯深。
黎譜真的好想知道姜何聽了這兩個家夥說了什麽會笑成那樣，可他就礙著自己和魯深還鬧著別扭，也不好意思上去湊熱鬧。
黎譜一想到自己和魯深的關系，突然想起了自己以前和桑淮陽那個朋友鬧矛盾的時候——好像情況很相似，可又好像完全不像：拋開齊明不說的話，姜何就像當初夾在中間的桑淮陽，魯深就像桑淮陽的那個朋友。
但現在和姜何在一起的黎譜跟以前和桑淮陽在一起的黎譜心境完全不一樣，因為黎譜他是真心喜歡姜何的；姜何也不像桑淮陽，桑淮陽會哄他的朋友，而姜何會哄黎譜。
（黎）嗯，多虧有齊二明在。
（黎）不然魯深不高興誰哄？肯定會跟我搶姜何……
（黎）不過姜何先哄魯深也無所謂。
（黎）反正回家了姜何也會哄我。
黎譜居然一個人得意了起來，一時忘了一旁還有三個人在偷偷笑話他。
……
“你今天下午放學跟魯深齊明聊什麽呢？笑那麽開心。”
晚上，結束了一天學習任務的黎譜還和姜何一起在陽臺吹風。黎譜在彈吉他，姜何還在看課本安排自己怎麽給黎譜補習。
“笑你聰明呢，能什麽事——魯深會當你面跟我說悄悄話，多半都是跟我說你壞話，想毀你形象嘛。”姜何邊翻書邊說。
“我？我幹什麽了讓你笑我？”黎譜指著自己問。
姜何又笑了幾聲，搖頭不告訴黎譜。姜何確實覺得黎譜這事兒很好笑，但他一想到這事兒心裏就是暖乎乎的，很舒服。
“哎呀——你告訴我嘛。”黎譜放了吉他，就直接跑到了姜何躺著的沙發背後，從姜何腦袋後面伸出手輕輕擡起了姜何的下巴。
姜何仰頭看著黎譜，笑著問：“真不是什麽大事，你這麽想知道？”
黎譜點頭：“想。”
姜何放下書，轉身跪在了沙發上。
“我們在聊你用三塊錢買一瓶礦泉水的事。”姜何擡手環住了黎譜的脖子，臉上泛著微微紅暈，笑得很是溫柔。
“三塊錢的礦泉水？學校礦泉水不是賣兩塊錢的嗎？”黎譜還沒反應過來姜何說的哪件事。
“對呀，有一塊錢是跑路費。”姜何心情相當好，主動湊上去吻了黎譜。
黎譜第一反應還是先回應姜何，親了一會兒黎譜突然想起是有個女生這個學期體育課一直給他買水，今天她還來問了黎譜為什麽總是給她三塊錢呢。
黎譜之前也看了那女生的情書，他也只是想用那三塊錢委婉告訴對方他沒有接受對方表白，想保持距離，只是對方似乎一直沒有理解到黎譜的用意……
“我也從上學期就開始喜歡你了。”黎譜低頭和姜何說。
“嗯，我知道。”姜何的呼吸略微有些急促。
“我現在還是很喜歡你，比以前還要喜歡你，”黎譜的手撫上了姜何的脖子，“以前看見你我只是會想多聽聽你的聲音，多看你幾眼，多聽點關於你的事情；現在看見你我就忍不住想跟你再靠近些，牽手擁抱接吻這些都好，我都想再跟你多做一些，看見你我也會怦怦心臟狂跳，這些都是別人代替不了你的地方。”
黎譜溫熱的呼吸輕打在姜何的臉上，讓姜何本就紅透的臉頰更是發燙。
黎譜記著姜何之前說的話，他現在再吻姜何都沒有以前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了，他學著放慢自己的節奏慢慢引導姜何，感覺似乎體驗比以前好了很多。
姜何能感覺到黎譜在刻意引導自己，他不自覺地被黎譜帶了節奏，很想玩玩火，可又害怕玩過了頭。
最後姜何還是偏頭躲開了黎譜的下一個吻，轉回身重新躺到了沙發上平覆著自己的呼吸。
“嗯，我還得再補充一句：你也和我們剛在一起的時候一樣，特別容易害羞，非常非常可愛。”黎譜笑著挑眉，甚至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
“對啊，我是一點沒變——你膽子倒是越來越大了！”姜何被黎譜逗得面紅耳赤，從沙發上起來直接回房間了。
黎譜不以為然，無奈聳了聳肩。
……
魯深好像真的很怕自己暑假被魯翰林禁足在家裏惡補數學，放學之後就跟著齊明回家在補那些沒掌握好的初中的數學知識點，跟著齊明來了學校還在補他這點學得稀碎的數學。
黎譜也不差哪兒去，反正一天在學校除了上課也是無聊，一有時間就粘著姜何給他講題——又能搞學習補下成績，還能悄悄跟姜何貼貼，黎譜會不樂意？樂意得很。
雖然黎譜每次一管不住自己，想跟姜何悄悄咪咪幹點別的事，黎譜都會被姜何收拾一頓……但是黎譜似乎反倒樂此不疲，直接把“厚臉皮”的技能點直接點滿了。
有些題齊明也會講不清楚，這種時候魯深齊明一轉身，就能看見姜何正在給黎譜認認真真講題。
真的看著很認真，可實際上，課桌底下姜何的手可是蓄勢待發，只要黎譜管不住自己，姜何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給黎譜腰上來上一拳——或者狠狠掐上一下。
不敢動，黎譜根本不敢動。
……
今天體育課，齊明難得沒和魯深黎譜一起去體育館籃球場打球，而是跟著姜何坐到了觀眾席位置上聊天。
“你給黎譜講題的時候他這麽認真，開竅後真這麽自覺啊？智深就沒那麽多耐心，有時候講著講著他就發呆走神去了……”齊明感覺很是心累。
“沒啊，你看我平時給黎譜講題不都只有一只手在桌上拿著筆？”姜何說，“你猜我放桌下的手在幹嘛呢？”
“放桌下是準備幹嘛的？”齊明一時想不到。
“準備打他的。”姜何笑著告訴齊明。
“呃……打哪兒呢？”齊明突然感覺自己後背有點發涼。
“腰啊！狠狠來上一拳，掐上一下，一下就老實了。”姜何還笑嘻嘻地給齊明用手比劃了一下。
給齊明嚇得感覺自己腰都在隱隱作痛了——姜何的手勁兒有多大，齊明會不知道？
“那也就黎譜挨得住你那一下了。”齊明渾身打了個哆嗦。
“嘿嘿，我這不是在提醒你嘛——你要能壓得住智深，智深才會乖乖聽話聽你給他講題啊——黎譜會認真聽我講，不也是怕我打他？”姜何拍了拍齊明的肩膀。
齊明的手撐在自己膝蓋上，拖著腦袋認真思考著姜何的話。
“哎二明，你是不是從初中就一直喜歡智深的啊？”姜何突然偏過身子去悄悄問齊明。
“啊？是啊——不明顯嗎？”齊明倒是坦然。
“我還記得初中有段時間智深特別好奇你喜歡的人是誰，成天拉著我在學校偷偷跟著你，硬是沒見到你跟哪個同學玩得好的，男的女的都沒見到。”想起以前高興的事，姜何笑出了聲。
“我剛轉到班上來沒幾天，黎譜就看出來我喜歡智深了呀——也就你們兩個呆瓜看不出來。”每次提到這個，齊明總是很無奈。
“我現在不也知道了嘛。”姜何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你？你要不是跟黎譜談了對象你還不是照樣看不出來。”齊明翻了個白眼。
“切……”姜何被齊明說得很不高興。
“本來就是事實嘛，你還不信了。”齊明癟嘴道。
“那你為什麽會一個人回琮城啊？”姜何問。
“……不是說過了嘛，我兩個好兄弟都來琮城了，琮城又是我老家，我就回來了唄。”齊明笑得很勉強。
“我真不覺得你家裏人會支持你回琮城，我也不覺得你就是單純因為想我和智深就回了琮城，還來了二中——就算你喜歡智深，你也不是那種為了智深能什麽都不考慮的性子。”姜何說。
齊明沈默了片刻，緩緩道：“我還真以為自己能瞞到畢業呢。”
籃球架的擋板上傳來一聲巨響，吸引了姜何的目光。
籃球場上是黎譜接住了籃球飛快穿梭場地上，球落在地板上、躍至半空中，又突然被黎譜傳給了魯深，魯深帶球連過幾人，猛地從籃下躍起，給在場眾人來了個嫻熟漂亮的扣籃進球。
“看來智深彈跳力又進步了許多啊。”姜何笑道。
“我看整個學校能扣上籃的，除了幾個高年級的體育生，我們年級也就黎譜和魯深了。”齊明跟著笑了起來。
“黎譜那是因為個子本來就很高。”姜何嘟囔道。
“對，本來就是個北方人，黎譜又從小就比同齡人高點，後來是跟了崔叔，天天鍛煉練得厲害，又跟魯深一樣也喜歡打籃球——黎譜不高誰高。”齊明說。
“魯深在首府身高也算很高了好吧？你是琮城人個子本來就比較高，現在長這麽高都正常。你自己想想，在首府你倆身高都算天花板了。”姜何認真地說。
“確實——所以你為什麽是我們四個人裏最矮的那個？”
突如其來的問題給了姜何當頭一棒，姜何頓時無語，暗自在心裏噴了口老血。
（姜）真服了……
（姜）這怎麽扯到我頭上來的？
（姜）黎譜說得對，齊明不犯賤就不能叫“齊二明”了……
姜何欲哭無淚。
話題已經被籃球扯遠很多了，不過原先的話題也並不是什麽愉快的話題，就這樣換了個話題也挺好的。
兩人安靜地看了會兒球，姜何突然開口道：“我不會跟魯深說起這件事的，你一個人回來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齊明釋然地笑了一聲，告訴姜何：“我知道最難瞞的就是你——非要我說的話，其實也不是不能說，只是說給你聽不太合適。雖然我跟我家裏人到底是個什麽關系我也只給你說過，但這件事我還真不好也給你說。”
“為什麽這麽說？”
“因為扯上了那群害你做噩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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