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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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譜帶姜何進了家飯館，因為姜何胃不太舒服也吃不下多少東西，所以姜何就吃得很慢，安安靜靜地等黎譜吃完。
“魯深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黎譜問姜何。
姜何搖了搖頭，回答道：“沒跟他說，讓他跟齊明再一起多玩一天吧，他們倆關系更近點。”
黎譜也沒多說什麽，兩個人就安安靜靜地吃著飯。
黎譜餘光打量著姜何，看著姜何眼下淡淡的青痕，不知道在心裏想些什麽。
黎譜送姜何一直送到他出租屋的樓底下，分開時姜何把外套脫了下來，但沒有還給黎譜。
“你的外套，我洗了再還你。”姜何低著頭說，看不見臉上的神色。
但黎譜有點不高興，因為他不喜歡姜何這樣垂著頭跟他說話。
“你猜我答不答應？”黎譜挑著眉問姜何，一只手還橫在胸前，搭在另一只撐傘的手的手臂上。
姜何沒有吭聲，想來黎譜的言外之意是在說自己這樣說話顯得很沒有底氣。
可姜何現在就是沒有底氣。
“我……”我身上臟。話到嘴邊，姜何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不敢。
黎譜笑了一聲，說：“亂想什麽，有人樂意幫我洗衣服，求之不得。”
姜何頓時松了口氣。
“早點休息，黑眼圈可不適合你。”黎譜臨走前跟姜何這麽說。
姜何楞著，看著黎譜撐傘往他們來時的方向走遠了。
回過神來，姜何抱著黎譜的外套上樓回了出租屋。
姜何從來沒有那麽緊張過——不是害羞，姜何就是非常怕黎譜剛才會追問下去。
姜何不想讓黎譜知道自己以前的事，哪怕是一點點都不想。
……
第二天，姜何給自己做了頓簡單的午餐，正在吃時，接到了黎譜的電話。
“餵？”姜何跟黎譜打招呼。
“吃午飯了嗎？”聽語氣，黎譜應該是笑著的。
“正在吃。”姜何說。
“等晚飯點再出來，怎麽樣？剛好晚上那會兒也不下雨了，吃過晚飯後我帶你出去玩。”黎譜提議道。
“好，依你。”姜何說。
“那到時見。”
“嘟嘟嘟——”黎譜說完就掛了。
姜何放了手機，繼續悠閑地吃著飯。
（姜）順便可以問問黎譜林醫生的地址……
姜何在心裏這麽盤算著。
晚上的琮城可以玩的東西也挺多的，黎譜帶著姜何在中城區逛著，中城區的熱鬧景象讓姜何很舒服。
地上還沒完全幹，水窪裏的積水反射著各種招牌邊沿上閃爍著的彩色燈光。
姜何還在人來人往的小吃街逛著，一回頭卻不見黎譜的身影了。
“黎譜？”姜何用自己的眼睛到處找尋著黎譜的身影。
正想擡腳離開原地，一串糊著糯米紙、漂亮的冰糖葫蘆一下出現在自己眼前。
“嘗嘗？”黎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姜何頓時松了口氣，接過了黎譜手裏的冰糖葫蘆。
桔子，草莓，黑葡萄——這串冰糖葫蘆還挺合姜何口味兒的。
姜何咬了口頂上的桔子，跟黎譜說了聲“好吃”。
“你喜歡吃什麽水果啊？”黎譜也吃著和姜何一樣的冰糖葫蘆。
“桔子和楊梅。”姜何回答道。
“楊梅啊？可惜過季了。”黎譜說著，“草莓呢？喜歡嗎？”
“還好，我不吃榴蓮，其他水果不挑。”姜何說著。
“那喜歡甜食嗎？”黎譜又問。
“只要別甜過頭。”姜何回答道。
“我家人開咖啡店，我放假在店裏上班，改天你來，我請客——店裏的黑森林蛋糕是招牌，很好吃的。”黎譜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絲得意。
“正好我也喜歡，說話算數。”姜何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譜哥說話絕對算數的。”黎譜笑道。
兩人身後的人群裏，卻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
“哥，你看啥呢？”宋芷蘭湊過來跟著桑淮陽一起看。
只是現在黎譜帶著姜何往別處走了，已經沒入人海裏不見蹤影了。
“沒什麽。”桑淮陽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去電玩城玩吧！我想去抓娃娃了～”宋芷蘭挽著桑淮陽就走，桑淮陽是拿宋芷蘭一點辦法都沒有。
“走吧走吧。”桑淮陽無奈笑道。
黎譜也帶著姜何來了電玩城。對於姜何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電玩城。
“你在首府以前去過電玩城玩嗎？”黎譜問姜何。
“沒。”姜何緊緊跟著黎譜，用眼神打量著周圍的事物，對一切都挺新奇的。
“這樣啊，我還想問問你首府的電玩城跟琮城的差別大不大呢——我就嫌我們琮城這個太小了。”黎譜笑著跟姜何說。
姜何沒說什麽。也是黎譜現在這麽提了一嘴，姜何才想起來黎譜還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在首府是什麽樣子的。
“……在首府的話，我被管得很嚴，今天這樣放寬心出來玩也是第一次，在首府跟魯深出去玩，還要擔心會不會被抓回去。”姜何跟黎譜說。
黎譜保持著笑容沈默了片刻，然後回過頭來跟身後的姜何笑道：“那今天譜哥可得帶你好好玩上一次。”
很明朗的笑容，笑得姜何心跳感覺自己好像一瞬間漏了一拍。
“……好啊。”不自覺地，姜何也看著黎譜笑起來了。
黎譜轉回頭來，一時心臟怦怦得跳個不停。姜何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著自己這樣笑，讓黎譜很是心動。
就是很好看，眉眼彎彎，眼裏還閃著光，是黎譜特別喜歡的笑，也是獨屬於姜何的笑。
滿滿一筐游戲幣，黎譜拉著姜何到處玩，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走近了很多，也開始打開了話匣子，一聊就滔滔不絕起來了。
“投籃機，比比？”黎譜抱起來一個籃球朝姜何挑了下眉，輕拋了一下，又讓籃球在指尖轉了起來。
黎譜是很痞，尤其是現在挑著一下眉，也是痞痞的，但是卻意外地很帥。
姜何倒也不落下風，抱起一個籃球，輕擡了一下下巴就跟黎譜比起來了。
這個投籃機對姜何來說還挺新奇，還有兩個關卡的：第一關籃筐是不動的，這一關黎譜和姜何的分數不分上下，也是順利進了第二關，但進了第二關，籃筐就開始左右動起來了，動也沒有規律的，有時候籃筐就動到了中間就開始往回移，有的時候停在一邊又不動了，搞得姜何空了好幾個球。
姜何雖然會打籃球，但也很久沒有打過籃球了，而且這還是姜何第一次玩投籃機，兩關下來成績也就比黎譜差了一點點，已經很厲害了。
“哇哦，可以啊，你這成績搞得我都以為你會打籃球了。”黎譜笑著跟姜何說。
“我本來就會打籃球，我只是不喜歡打籃球而已。”姜何沒好氣地跟黎譜說。
“會打啊？我看你體育課要麽不是回教室看書刷題，就是坐在一邊畫畫，還以為你不打籃球呢。”黎譜打趣著姜何。
“會打，以前跟魯深一起打過一次比賽，拿了冠軍，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打籃球了——那是替別人拿的獎杯，拿到了我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打下去了不是？”姜何笑著反問黎譜。
“替別人拿的獎杯？這多憋屈啊——就算是小時候的比賽，一定也花了很多精力去練習的吧？我小時候也喜歡打籃球，就很想參加一次比賽，但可惜我空不出時間來參加比賽……”黎譜邊說邊和姜何一起去別的區域。
“也還好吧——反正那個人也算我第一個朋友，認識的時候就教我打籃球，然後纏著我讓我陪他一起打籃球，後來他出事了，就當我替他圓個小時候的夢想了。”姜何邊回憶邊說。
“出事了？”黎譜好奇地問了一句。
“嗯，出車禍了。”姜何平淡地說。
黎譜頓時感覺自己好像不該問這事的。
“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樣了，就我當時那個年紀，我是以為他死了，但現在的話……說不定他其實還活著，只是我們沒辦法見上面，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姜何笑著搖了搖頭。
“那如果見上面了，你會怎麽辦？”黎譜又問姜何。
“不會怎麽辦——但我肯定不會再跟他做朋友了，應該會想方設法地躲著他。”姜何回答道。
“躲他？你們不是朋友嗎？”黎譜不理解。
“對啊，小時候是朋友——那時候我也不是姜家的養子，他也還沒有出車禍。”姜何這麽說。
黎譜突然猜到了什麽，想開口但又把話憋在了喉嚨裏，只好幹咽一下口水。
姜何註意到黎譜的小動作，又笑著告訴黎譜：“不知道跟你猜的是不是一樣的：但實際情況是，他也叫姜hé，他是三點水的‘河’，而我是單人旁的‘何’——就像我們倆的名字一樣，他出車禍之後我就被我現在的養父姜平升從孤兒院接到了姜家，替了他的位置，不過他是長子，是姜家三個孩子的老大，我在姜家現在是三個孩子的老二。”姜何輕描淡寫地說著，似乎沒太把這些事放心上。
“你……你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啊……”黎譜很是意外。
“對啊，在孤兒院呆了一兩年吧，我也不清楚，一年肯定是有的——你現在已經十八成年了吧？”姜何反問黎譜。
黎譜點了點頭：“怎麽了？”
“我的身份證上都已經十九了哦。”姜何笑著說。
（黎）十、十……九？！
“所以你是不是也該叫我一聲‘姜哥’了呢？”姜何的語氣裏是藏不住的得意。
黎譜無奈地笑了起來，又道：“那姜哥——”
“嗯，說。”姜何被黎譜叫得很是滿意。
“你怎麽不記得自己在孤兒院呆了多久啊？”黎譜笑著問姜何。
姜何搖搖頭，答道：“因為我對孤兒院再往前的事情完全沒有記憶，我實際叫什麽名字，生日什麽時候……就連怎麽進的孤兒院都沒印象——現在的一切身份對我來說都是那一個姜河的。”
（黎）所以你才說，要是再和那個姜河見面的話，就不會跟人家做朋友了……
黎譜還是笑著，沒有再問下去了。再問下去就沒意思了，姜何現在在姜家明明也沒舒服到哪裏去吧？不然姜何也不會生病了。
“咦，那個是什麽？”突然，姜何指著一臺很炫酷的大型機器問黎譜，這臺機器有兩個六邊形的屏幕，屏幕邊緣還有一圈按鈕，也剛好是六個。
“這個啊，叫舞立方，是音游街機，”黎譜給姜何介紹道，“你玩不玩音游啊？玩的話也可以試試——我反正挺喜歡玩這個的。”
“這個可以兩個人一起玩吧？”姜何上前去碰了一下屏幕周圍的按鈕。
“可以啊，你要我教教你怎麽玩嗎？”黎譜笑著走到了姜何身後。
“不收我學費吧？”姜何笑著回頭問黎譜。
黎譜搖搖頭，說：“不收。”
姜何看著黎譜在主屏旁邊投了游戲幣，然後按下了左下角按鍵，主屏上就顯示出了登錄二維碼，黎譜在一邊操作了一會兒，就回了姜何身邊。
“我之前喜歡隨便玩玩，操作設置什麽的都調好了的，節約調設置的時間就不用游客登錄了。”黎譜跟姜何稍作了下解釋。
姜何點了點頭，聽著黎譜教他怎麽玩這個舞立方。
“操作很簡單的，就跟普通音游一樣，屏幕上會有光標從六個方向過來，你就看準了按下這六個按鍵就行——你可以自己看看有哪些模式，你有興趣的再問我就行。”黎譜告訴姜何。
姜何點了點頭，開始自己摸索了。
姜何先看的段位模式。黎譜說是自己隨便玩的，結果一共11個段位，這11個段位都讓黎譜通關完了……姜何也知道黎譜是個高手了，訕訕地轉向了另外的普通模式。
普通模式就好說了，分單雙人，雙人模式裏還有合作和對戰兩個玩法。
姜何看身邊的黎譜先開始玩了一把，就湊過去看黎譜操作了。
屏幕裏從四面八方來的光標，姜何連看都有點看不過來，黎譜還按得游刃有餘的樣子，簡直是給姜何帥慘了。
一首歌曲結束，黎譜轉過頭來笑著跟姜何說：“你也試試？”
“好好好——給我找首簡單點的歌吧。”看了黎譜的親身示範，姜何感覺自己也行了。
看著姜何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黎譜失笑，突然覺得姜何像個小朋友。
黎譜確實是找的首簡單點的曲子，結果也沒想到還是滿屏幕的光標，姜何是正兒八經沒按過來。
“不是新手村歌曲嗎……怎麽也這麽難啊？”姜何有點懷疑人生了。
“咳，不好意思——我剛剛忘記給你調難度了……”黎譜頓時感覺自己有點對不住姜何。
果不其然，黎譜收到了姜何送來的一個白眼。
“我想試試雙人模式。”姜何跟黎譜說。
“可以啊，對戰模式？”黎譜使了個壞心眼。
“才不要——”姜何癟了下嘴，直接拒絕了黎譜，“你就是想欺負我。”
“讓你看出來了。”黎譜笑著聳了聳肩，攤牌承認了。
（黎）拜托，被欺負耍小情緒的姜何一定很可愛的好吧？
（黎）我要是有機會，一定要見一見姜何那副樣子～
黎譜在心裏悄悄盤算著，絲毫沒有註意姜何在主屏上的操作。
“黎譜，”姜何喊了黎譜一聲，把黎譜的思緒給拉回來了，“這首歌在這裏面很難嗎？我看你困難難度還沒有通關記錄哎。”
“我也不記得了，有段時間沒有玩過舞立方了。”黎譜說。
“那一起試試嗎？”姜何笑著問。
“這不是單人模式嗎？”黎譜沒太懂姜何的意思。
“單人模式怎麽了？六個鍵就不能分我一半兒了？”姜何很正經地反問黎譜。
聞言，黎譜忍俊不禁。
“好好好，雙人合作模式的新玩法——”黎譜笑得很無奈，跟姜何並排站到了一起。
音樂一響，黎譜腦子裏是當初姜何在廣場拉小提琴的樣子。
姜何當時也是拉的這首曲子。
（黎）難怪會選這首歌，一定是很喜歡吧……
一想到那時的姜何，黎譜到現在依然心動不已。而現在，他喜歡的男生，就跟他站在一起，他陪著他毫無默契地一起玩一個單人演奏模式。
“你怎麽搶我按鍵啊——打到我的手了啊！”姜何被黎譜突然伸過來的手打亂了節奏。
“我下意識沒忍住就按過去了啊！”黎譜一邊慌慌張張地按著自己這邊這三個按鍵，一邊跟姜何解釋著。
黎譜是一個人玩習慣了的，突然單人模式只讓他按三個鍵，他還真不習慣——還是這麽難的歌曲。
姜何嘛，純粹因為是小白，按三個鍵就已經按不過來了了……
不管怎麽說，主屏就那麽大點，一個主屏還讓兩個男生對半分了，兩個男生站也站不下，操作起來是真不方便，老是跟另一個人磕著碰著。
特別是後面黎譜看姜何漏了光標伸手去幫姜何按，姜何看黎譜漏了又去幫黎譜按，到歌曲高潮部分按鍵多得眼花繚亂，兩個人也開始胡亂按了，亂按打到對方手就算了，還經常撞到對方，這一撞的時間又是好多光標都錯過了，兩個人又急匆匆地撲上去按按鍵……不知道的，還以為姜何跟黎譜擱舞立方前打起來了呢。
最後結束的時候，兩個人的手都是紅一塊兒白一塊的，都是對方給打出來的。
“噗嗤——”姜何看著黎譜的手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黎譜也是被姜何給氣笑了，舞立方哪裏是這麽玩的呀？黎譜很無奈，可是又覺得這樣跟姜何一起玩很不錯，意外的好玩。
反正兩個人誰也不比誰的手慘就是了。
……
桑淮陽和宋芷蘭不也在電玩城嗎？
其實桑淮陽隔老遠就看見黎譜在教姜何玩舞立方了——他以前也跟黎譜一起玩過。
本來看著姜何一個小白連光標都按不齊桑淮陽還覺得挺好笑的，但看姜何拉著黎譜兩個人各分三個鍵玩一首曲子，兩個人配合得毫無默契都快打成一團之後還樂呵呵的樣子，桑淮陽突然也笑不起來了。
黎譜就從來沒有跟自己笑這麽開心過，讓桑淮陽心裏多少是有點不平衡了。
陪宋芷蘭抓娃娃的時候，桑淮陽就跟黎譜兩個人碰上了。
黎譜是看見桑淮陽了，但是很淡定，直接選擇無視了他。
桑淮陽和宋芷蘭，宋芷蘭負責操控抓夾，桑淮陽就在旁邊看位置。
隔著玻璃窗，桑淮陽用餘光看著旁邊不遠處也在玩抓娃娃機的黎譜跟姜何。
姜何也是看位置的，隔著幾層玻璃，剛好跟桑淮陽面對面。
（桑）真是好看的男生啊……
桑淮陽看著姜何，心裏讚嘆著姜何的那張臉有多絕。
姜何和桑淮陽對上了一瞬的目光，但也沒刻意，就是很自然地對視了一下。姜何的註意力都在娃娃身上呢。
“往後一點，後一點！”姜何給黎譜說著。
“這樣？”黎譜問姜何。
“啊對對對！剛剛合適！”姜何一下笑了。
一發入魂，黎譜把娃娃拿給姜何的時候啊，姜何眼睛裏就閃著bulingbuling的光。
“我也要抓我也要抓！”姜何把娃娃塞給黎譜就迫不及待地跟黎譜換了位置。
這下就是桑淮陽跟黎譜面對面了。
黎譜是連餘光都沒給桑淮陽這邊留一點的——桑淮陽盯著黎譜，黎譜看著姜何的眼神，溫柔得簡直讓桑淮陽嫉妒。
“黎譜，你真的有好好幫我看這夾子嗎……”姜何看著這抓夾連娃娃的毛都沒有碰到然後掉到了邊上，簡直是一臉的怨相。確確實實地，是前後位置沒對準。
“噗，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再試一次嘛。”黎譜笑著說。
“切……不靠譜……”姜何癟著嘴，不情願地又投了兩個游戲幣。
現在就只剩最後兩個幣了。
“後面點後面點。”
“太過了太過了，往前點。”
“不對啊，還得後面點。”
“你左右別動啊！……”
兩個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默契。
姜何確實夾住娃娃了，但是夾了一半，那娃娃又掉了。
姜何整個人一下就洩氣了。他想把那個娃娃夾起來，可是又怕夾不準。
“想夾那個？”黎譜問姜何。
姜何點了點頭，趴在窗戶上直勾勾盯著那個差點被他夾起來的娃娃。
最後兩個幣，讓黎譜投進去了。
黎譜也沒有讓姜何給他看位置，就看似很隨意地控制著抓夾，抓夾往下一放，一收——那個娃娃就被夾出來了。
“哇……”姜何拿著兩個娃娃，兩眼滿是崇拜地看著黎譜。
“譜哥……你好厲害的！”姜何盯著黎譜兩眼直放光。
黎譜被姜何說得怪不好意思的，耳朵都紅了。
“那我們回去吧，反正游戲幣也玩完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姜何笑著跟黎譜說。
黎譜點點頭，跟著姜何一起離開了。
“人都走了，哥，你就別看了。”宋芷蘭無奈地說。
桑淮陽沒說話。
“譜哥身邊那個男生，我認識的——他叫姜何，是首府來的，也在我們班。學校超多女孩子都很喜歡他。”宋芷蘭接著說道。
“這樣啊……”桑淮陽嘆了口氣。
“你倒也不用這麽防人家，姜何性子很冷的，都開學這麽久了班上跟他能多說上話的也就譜哥一個人，他們倆也沒見得聊過什麽天——今天肯定是姜何剛從首府回來譜哥就帶他出來玩玩逛一下。”宋芷蘭開導桑淮陽。
“……黎譜跟我說他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桑淮陽苦笑著說，“以前他跟我出來玩可不會給我買冰糖葫蘆，更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
想安慰桑淮陽之餘，宋芷蘭更多的還是震驚。
“真的假的？譜哥萬一是哄你的呢？”宋芷蘭還不太敢信。
“真的，黎譜肯定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桑淮陽說。
宋芷蘭楞了幾秒，然後拉上桑淮陽就跟著黎譜姜何追了出去：“走走走，吃瓜去！”
桑淮陽無語，一時不知道他這個表妹是想安慰自己還是讓自己更難受的了。
“真的，哥，姜何在學校惹到譜哥死對頭了呢，你說譜哥喜歡姜何，多大的瓜啊！”宋芷蘭笑嘻嘻地跟桑淮陽說著。
“黎譜死對頭？誰啊？李濤？”桑淮陽問道。
“啊，對啊——李濤那兩個小弟王嚴和張燦被姜何給打了，打得不輕呢，李濤不找姜何麻煩才怪了。”宋芷蘭說。之前姜何的座位被人弄臟書被撕了的事兒，宋芷蘭猜肯定也是這幫人幹的，但宋芷蘭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罷了。
桑淮陽沒有吭聲了。
追上了姜何和黎譜，宋芷蘭和桑淮陽就跟前面兩人保持著距離，悄悄跟著兩個人。
……
“咦……？”姜何走一會兒就回頭往身後望上一眼，每次一望就會和黎譜對上視線。
“怎麽了？怕我走丟了不成啊？”黎譜笑著問姜何。
“沒有，要走丟也是我走丟好吧？”姜何無語，認不到路的可是他，又不是黎譜。
“我是感覺，有人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姜何小聲道。
黎譜回頭望去，只看見了人頭攢動的小吃街人群。要說誰會跟著他們……黎譜倒也能猜到。
“別多想，就算真的有人跟著我們，你譜哥我也會罩著你的。”黎譜突然上前去把姜何摟住了。
“行吧……”姜何還在疑心到底是誰跟著他們，一時沒有註意到黎譜跟自己現在這個動作有些親昵。
黎譜呢，是做給跟著他們的人看的。
小占了一下姜何的便宜，黎譜很自然地松開姜何又回到了原來的距離。
（黎）以後一定會有更多次這樣在一起的機會的，不貪這一時。
黎譜悄悄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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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譜帶姜何進了家飯館，因為姜何胃不太舒服也吃不下多少東西，所以姜何就吃得很慢，安安靜靜地等黎譜吃完。
“魯深沒有跟你一起回來？”黎譜問姜何。
姜何搖了搖頭，回答道：“沒跟他說，讓他跟齊明再一起多玩一天吧，他們倆關系更近點。”
黎譜也沒多說什麽，兩個人就安安靜靜地吃著飯。
黎譜餘光打量著姜何，看著姜何眼下淡淡的青痕，不知道在心裏想些什麽。
黎譜送姜何一直送到他出租屋的樓底下，分開時姜何把外套脫了下來，但沒有還給黎譜。
“你的外套，我洗了再還你。”姜何低著頭說，看不見臉上的神色。
但黎譜有點不高興，因為他不喜歡姜何這樣垂著頭跟他說話。
“你猜我答不答應？”黎譜挑著眉問姜何，一只手還橫在胸前，搭在另一只撐傘的手的手臂上。
姜何沒有吭聲，想來黎譜的言外之意是在說自己這樣說話顯得很沒有底氣。
可姜何現在就是沒有底氣。
“我……”我身上臟。話到嘴邊，姜何還是沒有說出來，因為不敢。
黎譜笑了一聲，說：“亂想什麽，有人樂意幫我洗衣服，求之不得。”
姜何頓時松了口氣。
“早點休息，黑眼圈可不適合你。”黎譜臨走前跟姜何這麽說。
姜何楞著，看著黎譜撐傘往他們來時的方向走遠了。
回過神來，姜何抱著黎譜的外套上樓回了出租屋。
姜何從來沒有那麽緊張過——不是害羞，姜何就是非常怕黎譜剛才會追問下去。
姜何不想讓黎譜知道自己以前的事，哪怕是一點點都不想。
……
第二天，姜何給自己做了頓簡單的午餐，正在吃時，接到了黎譜的電話。
“餵？”姜何跟黎譜打招呼。
“吃午飯了嗎？”聽語氣，黎譜應該是笑著的。
“正在吃。”姜何說。
“等晚飯點再出來，怎麽樣？剛好晚上那會兒也不下雨了，吃過晚飯後我帶你出去玩。”黎譜提議道。
“好，依你。”姜何說。
“那到時見。”
“嘟嘟嘟——”黎譜說完就掛了。
姜何放了手機，繼續悠閑地吃著飯。
（姜）順便可以問問黎譜林醫生的地址……
姜何在心裏這麽盤算著。
晚上的琮城可以玩的東西也挺多的，黎譜帶著姜何在中城區逛著，中城區的熱鬧景象讓姜何很舒服。
地上還沒完全幹，水窪裏的積水反射著各種招牌邊沿上閃爍著的彩色燈光。
姜何還在人來人往的小吃街逛著，一回頭卻不見黎譜的身影了。
“黎譜？”姜何用自己的眼睛到處找尋著黎譜的身影。
正想擡腳離開原地，一串糊著糯米紙、漂亮的冰糖葫蘆一下出現在自己眼前。
“嘗嘗？”黎譜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姜何頓時松了口氣，接過了黎譜手裏的冰糖葫蘆。
桔子，草莓，黑葡萄——這串冰糖葫蘆還挺合姜何口味兒的。
姜何咬了口頂上的桔子，跟黎譜說了聲“好吃”。
“你喜歡吃什麽水果啊？”黎譜也吃著和姜何一樣的冰糖葫蘆。
“桔子和楊梅。”姜何回答道。
“楊梅啊？可惜過季了。”黎譜說著，“草莓呢？喜歡嗎？”
“還好，我不吃榴蓮，其他水果不挑。”姜何說著。
“那喜歡甜食嗎？”黎譜又問。
“只要別甜過頭。”姜何回答道。
“我家人開咖啡店，我放假在店裏上班，改天你來，我請客——店裏的黑森林蛋糕是招牌，很好吃的。”黎譜的語氣裏帶著一絲絲得意。
“正好我也喜歡，說話算數。”姜何微笑著點了點頭。
“你譜哥說話絕對算數的。”黎譜笑道。
兩人身後的人群裏，卻有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他們。
“哥，你看啥呢？”宋芷蘭湊過來跟著桑淮陽一起看。
只是現在黎譜帶著姜何往別處走了，已經沒入人海裏不見蹤影了。
“沒什麽。”桑淮陽笑著搖了搖頭。
“我們去電玩城玩吧！我想去抓娃娃了～”宋芷蘭挽著桑淮陽就走，桑淮陽是拿宋芷蘭一點辦法都沒有。
“走吧走吧。”桑淮陽無奈笑道。
黎譜也帶著姜何來了電玩城。對於姜何來說，這還是他第一次來電玩城。
“你在首府以前去過電玩城玩嗎？”黎譜問姜何。
“沒。”姜何緊緊跟著黎譜，用眼神打量著周圍的事物，對一切都挺新奇的。
“這樣啊，我還想問問你首府的電玩城跟琮城的差別大不大呢——我就嫌我們琮城這個太小了。”黎譜笑著跟姜何說。
姜何沒說什麽。也是黎譜現在這麽提了一嘴，姜何才想起來黎譜還壓根兒不知道自己在首府是什麽樣子的。
“……在首府的話，我被管得很嚴，今天這樣放寬心出來玩也是第一次，在首府跟魯深出去玩，還要擔心會不會被抓回去。”姜何跟黎譜說。
黎譜保持著笑容沈默了片刻，然後回過頭來跟身後的姜何笑道：“那今天譜哥可得帶你好好玩上一次。”
很明朗的笑容，笑得姜何心跳感覺自己好像一瞬間漏了一拍。
“……好啊。”不自覺地，姜何也看著黎譜笑起來了。
黎譜轉回頭來，一時心臟怦怦得跳個不停。姜何好像還是第一次看著自己這樣笑，讓黎譜很是心動。
就是很好看，眉眼彎彎，眼裏還閃著光，是黎譜特別喜歡的笑，也是獨屬於姜何的笑。
滿滿一筐游戲幣，黎譜拉著姜何到處玩，兩個人不知不覺間就已經走近了很多，也開始打開了話匣子，一聊就滔滔不絕起來了。
“投籃機，比比？”黎譜抱起來一個籃球朝姜何挑了下眉，輕拋了一下，又讓籃球在指尖轉了起來。
黎譜是很痞，尤其是現在挑著一下眉，也是痞痞的，但是卻意外地很帥。
姜何倒也不落下風，抱起一個籃球，輕擡了一下下巴就跟黎譜比起來了。
這個投籃機對姜何來說還挺新奇，還有兩個關卡的：第一關籃筐是不動的，這一關黎譜和姜何的分數不分上下，也是順利進了第二關，但進了第二關，籃筐就開始左右動起來了，動也沒有規律的，有時候籃筐就動到了中間就開始往回移，有的時候停在一邊又不動了，搞得姜何空了好幾個球。
姜何雖然會打籃球，但也很久沒有打過籃球了，而且這還是姜何第一次玩投籃機，兩關下來成績也就比黎譜差了一點點，已經很厲害了。
“哇哦，可以啊，你這成績搞得我都以為你會打籃球了。”黎譜笑著跟姜何說。
“我本來就會打籃球，我只是不喜歡打籃球而已。”姜何沒好氣地跟黎譜說。
“會打啊？我看你體育課要麽不是回教室看書刷題，就是坐在一邊畫畫，還以為你不打籃球呢。”黎譜打趣著姜何。
“會打，以前跟魯深一起打過一次比賽，拿了冠軍，之後我就再也沒有打籃球了——那是替別人拿的獎杯，拿到了我就沒有必要再繼續打下去了不是？”姜何笑著反問黎譜。
“替別人拿的獎杯？這多憋屈啊——就算是小時候的比賽，一定也花了很多精力去練習的吧？我小時候也喜歡打籃球，就很想參加一次比賽，但可惜我空不出時間來參加比賽……”黎譜邊說邊和姜何一起去別的區域。
“也還好吧——反正那個人也算我第一個朋友，認識的時候就教我打籃球，然後纏著我讓我陪他一起打籃球，後來他出事了，就當我替他圓個小時候的夢想了。”姜何邊回憶邊說。
“出事了？”黎譜好奇地問了一句。
“嗯，出車禍了。”姜何平淡地說。
黎譜頓時感覺自己好像不該問這事的。
“不過我也不知道他到底怎麽樣了，就我當時那個年紀，我是以為他死了，但現在的話……說不定他其實還活著，只是我們沒辦法見上面，我也不知道他在哪兒。”姜何笑著搖了搖頭。
“那如果見上面了，你會怎麽辦？”黎譜又問姜何。
“不會怎麽辦——但我肯定不會再跟他做朋友了，應該會想方設法地躲著他。”姜何回答道。
“躲他？你們不是朋友嗎？”黎譜不理解。
“對啊，小時候是朋友——那時候我也不是姜家的養子，他也還沒有出車禍。”姜何這麽說。
黎譜突然猜到了什麽，想開口但又把話憋在了喉嚨裏，只好幹咽一下口水。
姜何註意到黎譜的小動作，又笑著告訴黎譜：“不知道跟你猜的是不是一樣的：但實際情況是，他也叫姜hé，他是三點水的‘河’，而我是單人旁的‘何’——就像我們倆的名字一樣，他出車禍之後我就被我現在的養父姜平升從孤兒院接到了姜家，替了他的位置，不過他是長子，是姜家三個孩子的老大，我在姜家現在是三個孩子的老二。”姜何輕描淡寫地說著，似乎沒太把這些事放心上。
“你……你是從孤兒院出來的啊……”黎譜很是意外。
“對啊，在孤兒院呆了一兩年吧，我也不清楚，一年肯定是有的——你現在已經十八成年了吧？”姜何反問黎譜。
黎譜點了點頭：“怎麽了？”
“我的身份證上都已經十九了哦。”姜何笑著說。
（黎）十、十……九？！
“所以你是不是也該叫我一聲‘姜哥’了呢？”姜何的語氣裏是藏不住的得意。
黎譜無奈地笑了起來，又道：“那姜哥——”
“嗯，說。”姜何被黎譜叫得很是滿意。
“你怎麽不記得自己在孤兒院呆了多久啊？”黎譜笑著問姜何。
姜何搖搖頭，答道：“因為我對孤兒院再往前的事情完全沒有記憶，我實際叫什麽名字，生日什麽時候……就連怎麽進的孤兒院都沒印象——現在的一切身份對我來說都是那一個姜河的。”
（黎）所以你才說，要是再和那個姜河見面的話，就不會跟人家做朋友了……
黎譜還是笑著，沒有再問下去了。再問下去就沒意思了，姜何現在在姜家明明也沒舒服到哪裏去吧？不然姜何也不會生病了。
“咦，那個是什麽？”突然，姜何指著一臺很炫酷的大型機器問黎譜，這臺機器有兩個六邊形的屏幕，屏幕邊緣還有一圈按鈕，也剛好是六個。
“這個啊，叫舞立方，是音游街機，”黎譜給姜何介紹道，“你玩不玩音游啊？玩的話也可以試試——我反正挺喜歡玩這個的。”
“這個可以兩個人一起玩吧？”姜何上前去碰了一下屏幕周圍的按鈕。
“可以啊，你要我教教你怎麽玩嗎？”黎譜笑著走到了姜何身後。
“不收我學費吧？”姜何笑著回頭問黎譜。
黎譜搖搖頭，說：“不收。”
姜何看著黎譜在主屏旁邊投了游戲幣，然後按下了左下角按鍵，主屏上就顯示出了登錄二維碼，黎譜在一邊操作了一會兒，就回了姜何身邊。
“我之前喜歡隨便玩玩，操作設置什麽的都調好了的，節約調設置的時間就不用游客登錄了。”黎譜跟姜何稍作了下解釋。
姜何點了點頭，聽著黎譜教他怎麽玩這個舞立方。
“操作很簡單的，就跟普通音游一樣，屏幕上會有光標從六個方向過來，你就看準了按下這六個按鍵就行——你可以自己看看有哪些模式，你有興趣的再問我就行。”黎譜告訴姜何。
姜何點了點頭，開始自己摸索了。
姜何先看的段位模式。黎譜說是自己隨便玩的，結果一共11個段位，這11個段位都讓黎譜通關完了……姜何也知道黎譜是個高手了，訕訕地轉向了另外的普通模式。
普通模式就好說了，分單雙人，雙人模式裏還有合作和對戰兩個玩法。
姜何看身邊的黎譜先開始玩了一把，就湊過去看黎譜操作了。
屏幕裏從四面八方來的光標，姜何連看都有點看不過來，黎譜還按得游刃有餘的樣子，簡直是給姜何帥慘了。
一首歌曲結束，黎譜轉過頭來笑著跟姜何說：“你也試試？”
“好好好——給我找首簡單點的歌吧。”看了黎譜的親身示範，姜何感覺自己也行了。
看著姜何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樣子，黎譜失笑，突然覺得姜何像個小朋友。
黎譜確實是找的首簡單點的曲子，結果也沒想到還是滿屏幕的光標，姜何是正兒八經沒按過來。
“不是新手村歌曲嗎……怎麽也這麽難啊？”姜何有點懷疑人生了。
“咳，不好意思——我剛剛忘記給你調難度了……”黎譜頓時感覺自己有點對不住姜何。
果不其然，黎譜收到了姜何送來的一個白眼。
“我想試試雙人模式。”姜何跟黎譜說。
“可以啊，對戰模式？”黎譜使了個壞心眼。
“才不要——”姜何癟了下嘴，直接拒絕了黎譜，“你就是想欺負我。”
“讓你看出來了。”黎譜笑著聳了聳肩，攤牌承認了。
（黎）拜托，被欺負耍小情緒的姜何一定很可愛的好吧？
（黎）我要是有機會，一定要見一見姜何那副樣子～
黎譜在心裏悄悄盤算著，絲毫沒有註意姜何在主屏上的操作。
“黎譜，”姜何喊了黎譜一聲，把黎譜的思緒給拉回來了，“這首歌在這裏面很難嗎？我看你困難難度還沒有通關記錄哎。”
“我也不記得了，有段時間沒有玩過舞立方了。”黎譜說。
“那一起試試嗎？”姜何笑著問。
“這不是單人模式嗎？”黎譜沒太懂姜何的意思。
“單人模式怎麽了？六個鍵就不能分我一半兒了？”姜何很正經地反問黎譜。
聞言，黎譜忍俊不禁。
“好好好，雙人合作模式的新玩法——”黎譜笑得很無奈，跟姜何並排站到了一起。
音樂一響，黎譜腦子裏是當初姜何在廣場拉小提琴的樣子。
姜何當時也是拉的這首曲子。
（黎）難怪會選這首歌，一定是很喜歡吧……
一想到那時的姜何，黎譜到現在依然心動不已。而現在，他喜歡的男生，就跟他站在一起，他陪著他毫無默契地一起玩一個單人演奏模式。
“你怎麽搶我按鍵啊——打到我的手了啊！”姜何被黎譜突然伸過來的手打亂了節奏。
“我下意識沒忍住就按過去了啊！”黎譜一邊慌慌張張地按著自己這邊這三個按鍵，一邊跟姜何解釋著。
黎譜是一個人玩習慣了的，突然單人模式只讓他按三個鍵，他還真不習慣——還是這麽難的歌曲。
姜何嘛，純粹因為是小白，按三個鍵就已經按不過來了了……
不管怎麽說，主屏就那麽大點，一個主屏還讓兩個男生對半分了，兩個男生站也站不下，操作起來是真不方便，老是跟另一個人磕著碰著。
特別是後面黎譜看姜何漏了光標伸手去幫姜何按，姜何看黎譜漏了又去幫黎譜按，到歌曲高潮部分按鍵多得眼花繚亂，兩個人也開始胡亂按了，亂按打到對方手就算了，還經常撞到對方，這一撞的時間又是好多光標都錯過了，兩個人又急匆匆地撲上去按按鍵……不知道的，還以為姜何跟黎譜擱舞立方前打起來了呢。
最後結束的時候，兩個人的手都是紅一塊兒白一塊的，都是對方給打出來的。
“噗嗤——”姜何看著黎譜的手沒忍住笑出了聲。
“我……”黎譜也是被姜何給氣笑了，舞立方哪裏是這麽玩的呀？黎譜很無奈，可是又覺得這樣跟姜何一起玩很不錯，意外的好玩。
反正兩個人誰也不比誰的手慘就是了。
……
桑淮陽和宋芷蘭不也在電玩城嗎？
其實桑淮陽隔老遠就看見黎譜在教姜何玩舞立方了——他以前也跟黎譜一起玩過。
本來看著姜何一個小白連光標都按不齊桑淮陽還覺得挺好笑的，但看姜何拉著黎譜兩個人各分三個鍵玩一首曲子，兩個人配合得毫無默契都快打成一團之後還樂呵呵的樣子，桑淮陽突然也笑不起來了。
黎譜就從來沒有跟自己笑這麽開心過，讓桑淮陽心裏多少是有點不平衡了。
陪宋芷蘭抓娃娃的時候，桑淮陽就跟黎譜兩個人碰上了。
黎譜是看見桑淮陽了，但是很淡定，直接選擇無視了他。
桑淮陽和宋芷蘭，宋芷蘭負責操控抓夾，桑淮陽就在旁邊看位置。
隔著玻璃窗，桑淮陽用餘光看著旁邊不遠處也在玩抓娃娃機的黎譜跟姜何。
姜何也是看位置的，隔著幾層玻璃，剛好跟桑淮陽面對面。
（桑）真是好看的男生啊……
桑淮陽看著姜何，心裏讚嘆著姜何的那張臉有多絕。
姜何和桑淮陽對上了一瞬的目光，但也沒刻意，就是很自然地對視了一下。姜何的註意力都在娃娃身上呢。
“往後一點，後一點！”姜何給黎譜說著。
“這樣？”黎譜問姜何。
“啊對對對！剛剛合適！”姜何一下笑了。
一發入魂，黎譜把娃娃拿給姜何的時候啊，姜何眼睛裏就閃著bulingbuling的光。
“我也要抓我也要抓！”姜何把娃娃塞給黎譜就迫不及待地跟黎譜換了位置。
這下就是桑淮陽跟黎譜面對面了。
黎譜是連餘光都沒給桑淮陽這邊留一點的——桑淮陽盯著黎譜，黎譜看著姜何的眼神，溫柔得簡直讓桑淮陽嫉妒。
“黎譜，你真的有好好幫我看這夾子嗎……”姜何看著這抓夾連娃娃的毛都沒有碰到然後掉到了邊上，簡直是一臉的怨相。確確實實地，是前後位置沒對準。
“噗，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再試一次嘛。”黎譜笑著說。
“切……不靠譜……”姜何癟著嘴，不情願地又投了兩個游戲幣。
現在就只剩最後兩個幣了。
“後面點後面點。”
“太過了太過了，往前點。”
“不對啊，還得後面點。”
“你左右別動啊！……”
兩個人還是一如既往地沒有默契。
姜何確實夾住娃娃了，但是夾了一半，那娃娃又掉了。
姜何整個人一下就洩氣了。他想把那個娃娃夾起來，可是又怕夾不準。
“想夾那個？”黎譜問姜何。
姜何點了點頭，趴在窗戶上直勾勾盯著那個差點被他夾起來的娃娃。
最後兩個幣，讓黎譜投進去了。
黎譜也沒有讓姜何給他看位置，就看似很隨意地控制著抓夾，抓夾往下一放，一收——那個娃娃就被夾出來了。
“哇……”姜何拿著兩個娃娃，兩眼滿是崇拜地看著黎譜。
“譜哥……你好厲害的！”姜何盯著黎譜兩眼直放光。
黎譜被姜何說得怪不好意思的，耳朵都紅了。
“那我們回去吧，反正游戲幣也玩完了，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姜何笑著跟黎譜說。
黎譜點點頭，跟著姜何一起離開了。
“人都走了，哥，你就別看了。”宋芷蘭無奈地說。
桑淮陽沒說話。
“譜哥身邊那個男生，我認識的——他叫姜何，是首府來的，也在我們班。學校超多女孩子都很喜歡他。”宋芷蘭接著說道。
“這樣啊……”桑淮陽嘆了口氣。
“你倒也不用這麽防人家，姜何性子很冷的，都開學這麽久了班上跟他能多說上話的也就譜哥一個人，他們倆也沒見得聊過什麽天——今天肯定是姜何剛從首府回來譜哥就帶他出來玩玩逛一下。”宋芷蘭開導桑淮陽。
“……黎譜跟我說他現在已經有喜歡的人了，”桑淮陽苦笑著說，“以前他跟我出來玩可不會給我買冰糖葫蘆，更不會用那種眼神看我。”
想安慰桑淮陽之餘，宋芷蘭更多的還是震驚。
“真的假的？譜哥萬一是哄你的呢？”宋芷蘭還不太敢信。
“真的，黎譜肯定不會拿這種事開玩笑的。”桑淮陽說。
宋芷蘭楞了幾秒，然後拉上桑淮陽就跟著黎譜姜何追了出去：“走走走，吃瓜去！”
桑淮陽無語，一時不知道他這個表妹是想安慰自己還是讓自己更難受的了。
“真的，哥，姜何在學校惹到譜哥死對頭了呢，你說譜哥喜歡姜何，多大的瓜啊！”宋芷蘭笑嘻嘻地跟桑淮陽說著。
“黎譜死對頭？誰啊？李濤？”桑淮陽問道。
“啊，對啊——李濤那兩個小弟王嚴和張燦被姜何給打了，打得不輕呢，李濤不找姜何麻煩才怪了。”宋芷蘭說。之前姜何的座位被人弄臟書被撕了的事兒，宋芷蘭猜肯定也是這幫人幹的，但宋芷蘭沒有跟任何人提起過罷了。
桑淮陽沒有吭聲了。
追上了姜何和黎譜，宋芷蘭和桑淮陽就跟前面兩人保持著距離，悄悄跟著兩個人。
……
“咦……？”姜何走一會兒就回頭往身後望上一眼，每次一望就會和黎譜對上視線。
“怎麽了？怕我走丟了不成啊？”黎譜笑著問姜何。
“沒有，要走丟也是我走丟好吧？”姜何無語，認不到路的可是他，又不是黎譜。
“我是感覺，有人好像一直在跟著我們……”姜何小聲道。
黎譜回頭望去，只看見了人頭攢動的小吃街人群。要說誰會跟著他們……黎譜倒也能猜到。
“別多想，就算真的有人跟著我們，你譜哥我也會罩著你的。”黎譜突然上前去把姜何摟住了。
“行吧……”姜何還在疑心到底是誰跟著他們，一時沒有註意到黎譜跟自己現在這個動作有些親昵。
黎譜呢，是做給跟著他們的人看的。
小占了一下姜何的便宜，黎譜很自然地松開姜何又回到了原來的距離。
（黎）以後一定會有更多次這樣在一起的機會的，不貪這一時。
黎譜悄悄揚起了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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