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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裏十一點，孟珩驅車來四合院接淩自津。
孟珩也是在國外被淩自津帶回來的。回國四個多月，淩承乾想再給他分派一個得力助手，被淩自津回絕了。一來他接手的任務完全應付的來，二來他也不想再花時間養熟一個人。既然不能保證百分百的結果，那他就沒必要做。
車停在院門正前方，孟珩將淩自津的行李箱放好，而後出發去了機場。
車子上了主幹道，在這片燈紅酒綠的不夜城下馳騁，高調又張揚。
“鐘屹讓我和你說，這次去北琛的時候帶一款瓷回來，他只信得過你，別人不能沾一下的。”
淩自津眼皮都不掀一下，“他要瓷幹什麽？”
左車道突然急轉來一輛轎車，孟珩眼疾手快打方向盤躲了過去，冷看了眼車鏡，那輛車已經闖紅燈跑遠了。
淩自津被這顛簸晃了下身，睜開眼。
“他說是給他岳母的，特意找了當地的老師傅做的，過段時間要送到他岳母手裏過目。”孟珩緩過神來，接上他上一個話題。
“他的人情，出力的是我。”
孟珩聽他這話笑出聲，“到時候他又要說你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我稀罕理他呢。”淩自津嗤笑，重新靠坐回椅背上。
一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落地再到酒店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
洗完澡出來的淩自津拿著煙走去陽臺前，俯視著曾經生活過的城市，幾年的光景早已不見當初的模樣。
手機響鈴，淩自津看了眼來電顯示，頗有些意外的接通了。
“怎麽這麽晚還沒睡？”淩自津吹著冷風，發梢還滴落著水珠，他胡亂的向後撩了一下。
季毓說話輕聲細語，淩自津聽到了輕微的關門聲。
“睡不著給你打個電話。你到酒店了嗎？”季毓問他。
“到了。”淩自津答覆她，隨後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大理石櫃面上，拿火點煙，放到嘴邊吸了一口後，沈悶的吐出一個煙圈。
“晚上了就少抽煙。”季毓略有些埋怨，“你們爺倆是一刻也不準我得閑的，等你要了孩子，也是一定要戒煙的。”
淩自津低笑一聲，當初他在大洋彼岸的時候季毓也總是打電話來叮囑他很多。
“知道了。不過季女士，你這深夜來一通電話不是專門為了讓我戒煙的吧？”
“被你這麽一打岔我差點忘了。”季毓小聲嘆一聲。“這次你見的徐凜，最近他岳父那裏大的項目全都是他在接手了。有女婿的這層關系在，他難免會高傲一點的，但你父親又費了心思聯絡他們，有什麽事你就忍一忍吧。”
淩自津沒太把這人放心上。
恒正的房地產產業做的大，公司下面的一些分部也做的很是不錯。等徐凜接手的時候，很多說這位駙馬爺做事傲的很，他岳父打下來的人情沒多長時間就被他消磨盡了。
一些話也進了淩自津的耳朵裏，他沒想到這麽快就會和他打照面。
他心裏有思量，也開口安撫母親。“知道了，你就別操心這些了，早點休息。不是也請了護工嗎，你平時就該幹嘛幹嘛，別慣著老頭。”
季毓罵他，“你不照顧我也不照顧，被人聽到了要笑話死的！”
淩自津笑，“這不是老頭特意給我找的活兒嗎，只要他一聲令下讓我回去伺候，我也沒半點猶豫的。”
季毓不和他閑扯，只叮囑他少喝酒，按時吃飯，這個電話才結束。
夜深人靜，客廳的窗子還沒有關，夜風徐徐吹過來。
淩自津又撥通了一個電話。
約莫半分鐘那頭才接通。
“你大半夜不睡覺也不讓別人睡覺是吧？”鐘屹濃厚的鼻音從電話裏傳過來。
“你費盡心思讓我給你帶東西的時候怎麽不是這個語氣？”淩自津按滅了煙，沈沈出一口氣。
“我這是正事。”鐘屹笑的欠打。
淩自津罵了一句，也不想這麽晚了和他亂扯。
“你給我找套房子，這事兒我只要你給我辦。”
“行。”就當是還他個人情，鐘屹爽快答應下來。“離你公司近的？我還真知道...”
“不是，”淩自津打斷他，“住哪裏我已經選好了，你就過去看一圈，該搞定的搞定的，費用我出。”
鐘屹罵他，“你就不能花錢找別人...”
話沒說完，淩自津就掐斷了電話。
第二天上午，淩自津早早到了約定的地方。
這次算是私人會面，淩自津想簡單了解恒正那面的意思。
等人到的時候已經是中午了，淩自津沒吃早飯的習慣，期間就喝了一瓶水。
進門時，徐凜身後還跟著助理。
淩自津行只單影，這種局本該就是最簡單的。他只當沒看見，起身迎他。
“難得淩總有空，能見你一面。”徐凜和淩自津握手後，落座又拿了酒精濕巾細細擦了把手。
酒局前的談話，淩自津通通沒放在心上，任由他明裏暗裏的遞刀子。
淩自津不緊不慢的接他一些話。
“女人嘛，難和她們一起做事的。”酒過三巡，興頭上，徐凜眼睛笑得要瞇成一條縫。“我上次合作那個...和我說是非遺。”
“她選的那些東西，亂花花的呦一堆，說那些材料是有多少年歷史了。這房子是給人住的，又不是給那些古人住的。但是我家老爺子還挺滿意，他能點頭就行了。上次我還在會場碰到她了，還有人叫她老師呢。淩總，你說可笑不可笑？”
淩自津一口煙圈吐出來，也沒覺得胸腔多舒坦，反而更悶得他惡心。
“她叫什麽？”淩自津沒來由的問了句。
“姓明，叫明...”徐凜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忘了。但人長得倒是如花似玉的，至於工作，”徐凜往前探了探，手表磕在了桌沿上。“有這張臉，什麽工作都做的能輕松點吧。”
煙霧繚繞中，淩自津手指間的煙燃盡，他擡手扔到了一旁的酒杯裏，“滋”的一聲，火光消失不見。
他沒再說一個字。
這頓不算正式的中餐進行到下午，一桌人才吵嚷的散了。
淩自津一身酒氣的回到了酒店。
淩承乾時間掐的正好，他剛走到廚房開冰箱拿水的時候，電話就打過來了。
淩承乾開門見山，“談妥了沒有？”
“沒有。”淩自津猛灌幾口冰水，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把半瓶水放到中島臺上，他轉身去客廳那頭。
“他和我談的條件，我一個都聽不來。”淩自津毫不掩飾他對徐凜的不滿。
個人情緒拋去不談，他將徐凜開的條件和淩承乾說了，還有獅子大張口的資金需求，老頭也許久沒吭聲。這種沒賺頭的生意，他也沒必要費心思，更何況是合作方太沒有留人的氣度。
再開口，淩承乾語氣裏是懷疑的。“你還能有什麽辦法？”
淩自津想來要有對策，也懶得和他繞彎子，他只想把話說完去休息。
“別的地皮我可以給你弄來，而且我保你有賺頭也賺的舒坦。但徐凜那面我是一次不會再去了，你能請他一次，就能再給他請回去。老頭，你選一個吧。”
…
明今憶一早驅車趕去了周明月的新家幫她打掃衛生。
上了電梯後明今憶低頭回信息，直到電梯“叮”的一聲，停在了九樓。
電梯門開，為首的男人穿著西裝，進來前朝明今憶一笑。
明今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點頭算是打招呼。
幾個人進了電梯，明今憶向旁邊靠了靠。幾個人談話時明今憶聽到了幾個字眼，大概是看房的。
周明月的新房也在二環，但不在明今憶這附近。穿過了中心城區後，明今憶終於提速，半小時就到了周明月家樓下。
小區開發已經十年，但周明月來看房時一眼就看中了這裏。
這裏離市中心有些遠，但附近就有地鐵，通勤時間也就半個小時。周圍的商場等一應俱全，房價周明月也負擔的起。
明今憶上樓的時候，就看到周明月家裏亂糟糟的，地上鋪滿了紙殼和塑料袋，陽臺那面還有一個大的快遞沒有拆。
明今憶站在門口，有些猶豫的沒有進去。
周明月正拆快遞，聽到聲音回頭，“哎，進來吧，就是有點亂。”
明今憶進門脫了外套搭在沙發上，蹲下來幫她一起弄。
“我剛還在樓下轉了一圈，你這兒小區停車位挺多的，等你車開回來了還能方便你通勤呢。”
周明月笑了，“是吧，當初我也是考慮了這點才搬過來的，坐地鐵也方便。”
“我倒是想搬去你那兒住呢，但是房價太貴啦，沒個幾百萬下不來。”
說到這兒，明今憶忽的想起來今天在電梯裏碰到的幾個人，點頭應她。
“今天下樓的時候還碰到了幾個人，看樣子是來看房的。”
“又是一個有錢人啊。”周明月感嘆一聲，將手裏的塑封袋扔到一邊，想到什麽，突然湊到了明今憶身邊。
明今憶被她逼得向後仰，“幹嘛？”
“我前幾天去選家具的時候，遇到了一個一米八帥哥。”周明月雙手合十，突然的情緒高漲，“我就過去搭話。你猜怎麽著，他也住這裏！就在我隔壁樓！”
說著，她興沖沖的拉著明今憶起身，走到陽臺。
窗外一棵挺立的常綠樹，一縷陽光透過繁密照射進來，枝葉隨著風輕輕擺動，枝影落到陽臺邊。
“你真是…你和一個陌生人暴露你的住處，有沒有點隱私性啊你！”明今憶在後面吐槽。
“我們都加過聯系方式了，約了明天的一頓飯。”周明月打了個響指，…“哎呀，愛情來了擋都擋不住。這種奇妙的緣分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趁我年輕我還能放縱一下。”
明今憶沒反駁她。
腦子裏閃過一個身影，明今憶一瞬間有些煩躁，那些陳年往事因為周明月的一句話混亂的出現在腦海裏。
她轉身去廚房的冰箱裏開了一瓶冰水，來緩解此時的心情。
回過神來，周明月也已經跟到廚房。
明今憶接過她剛才的話，“嗯，說的也對。那我支持你，激情的時候也多少保留點理智。”
周明月又興沖沖的給她看兩個人的聊天記錄，明今憶沒翻幾下就把手機扔回去了，“酸死了！”
忙了一天，晚上七點兩人下樓找了附近的燒烤店吃了夜宵。
店面是小二層，生意不算火爆，已經是飯點了店裏人都沒有坐滿，周明月選了二樓的包廂。
席間，周明月說著過段時間的暖房趴要好好辦一下，近期遠大理想就是在二環的中城區買套單人公寓。
明今憶點頭說好，“過幾天我來幫你布置。”
話落，包廂響起音樂聲，是明今憶的手機。
明今憶正吃著面呢，慌裏慌張讓周明月拿一下在外套的手機。
電話通了二十多秒，周明月將手機遞過去。
她接過來，一眼瞄到了手機來電顯示。
淩自津。
明今憶拿手機的手一頓，盯著屏幕沒有及時接通。
“怎麽不接，騷擾電話？”周明月湊過去看了眼，分明是備註過的。
周明月並不知道淩自津的存在，天馬行空的猜測著。“你員工？怎麽周末給你打電話了。”
明今憶搖搖頭，在電話即將掛斷之前接通了。
“怎麽了？”她率先開口。
回答她的是一陣沈默。
“淩自津？”她嘗試叫他的名字。
這也是再見面後第一次完整的稱呼他的姓名。
“嗯。”他終於出聲，聲音沙啞沒什麽精神氣。“怎麽了？”
“…”
你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麽了？
明今憶蹙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可能他也意識到了是什麽情況。電話那邊窸窣的動靜，再開口時，淩自津聲音都清了不少。“打錯了，不好意思。”
“…哦。”明今憶筷子都要被她捏斷了，想終止電話，“那我掛了？”
“等等。”他叫停，思索了一會才拋出問題，“下個月三號有空嗎？”
距離三號還有半個月，明今憶也拿不準主意，只問他。“是有什麽事嗎？”
“嗯。”淩自津拿中島臺上剩下的半瓶水，站在原地回答她。
“下個月北琛重高有個校友會，老李讓我問你，要不要回去參加。”
他說完，明今憶沒有及時回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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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稀罕理他呢。”淩自津嗤笑，重新靠坐回椅背上。
一個多小時的飛行時間，落地再到酒店已經是深夜十二點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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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不著給你打個電話。你到酒店了嗎？”季毓問他。
“到了。”淩自津答覆她，隨後開了免提將手機放在大理石櫃面上，拿火點煙，放到嘴邊吸了一口後，沈悶的吐出一個煙圈。
“晚上了就少抽煙。”季毓略有些埋怨，“你們爺倆是一刻也不準我得閑的，等你要了孩子，也是一定要戒煙的。”
淩自津低笑一聲，當初他在大洋彼岸的時候季毓也總是打電話來叮囑他很多。
“知道了。不過季女士，你這深夜來一通電話不是專門為了讓我戒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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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自津沒太把這人放心上。
恒正的房地產產業做的大，公司下面的一些分部也做的很是不錯。等徐凜接手的時候，很多說這位駙馬爺做事傲的很，他岳父打下來的人情沒多長時間就被他消磨盡了。
一些話也進了淩自津的耳朵裏，他沒想到這麽快就會和他打照面。
他心裏有思量，也開口安撫母親。“知道了，你就別操心這些了，早點休息。不是也請了護工嗎，你平時就該幹嘛幹嘛，別慣著老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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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自津笑，“這不是老頭特意給我找的活兒嗎，只要他一聲令下讓我回去伺候，我也沒半點猶豫的。”
季毓不和他閑扯，只叮囑他少喝酒，按時吃飯，這個電話才結束。
夜深人靜，客廳的窗子還沒有關，夜風徐徐吹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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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莫半分鐘那頭才接通。
“你大半夜不睡覺也不讓別人睡覺是吧？”鐘屹濃厚的鼻音從電話裏傳過來。
“你費盡心思讓我給你帶東西的時候怎麽不是這個語氣？”淩自津按滅了煙，沈沈出一口氣。
“我這是正事。”鐘屹笑的欠打。
淩自津罵了一句，也不想這麽晚了和他亂扯。
“你給我找套房子，這事兒我只要你給我辦。”
“行。”就當是還他個人情，鐘屹爽快答應下來。“離你公司近的？我還真知道...”
“不是，”淩自津打斷他，“住哪裏我已經選好了，你就過去看一圈，該搞定的搞定的，費用我出。”
鐘屹罵他，“你就不能花錢找別人...”
話沒說完，淩自津就掐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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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時，徐凜身後還跟著助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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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淩總有空，能見你一面。”徐凜和淩自津握手後，落座又拿了酒精濕巾細細擦了把手。
酒局前的談話，淩自津通通沒放在心上，任由他明裏暗裏的遞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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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自津一口煙圈吐出來，也沒覺得胸腔多舒坦，反而更悶得他惡心。
“她叫什麽？”淩自津沒來由的問了句。
“姓明，叫明...”徐凜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來個所以然。“忘了。但人長得倒是如花似玉的，至於工作，”徐凜往前探了探，手表磕在了桌沿上。“有這張臉，什麽工作都做的能輕松點吧。”
煙霧繚繞中，淩自津手指間的煙燃盡，他擡手扔到了一旁的酒杯裏，“滋”的一聲，火光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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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自津一身酒氣的回到了酒店。
淩承乾時間掐的正好，他剛走到廚房開冰箱拿水的時候，電話就打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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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淩自津猛灌幾口冰水，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把半瓶水放到中島臺上，他轉身去客廳那頭。
“他和我談的條件，我一個都聽不來。”淩自津毫不掩飾他對徐凜的不滿。
個人情緒拋去不談，他將徐凜開的條件和淩承乾說了，還有獅子大張口的資金需求，老頭也許久沒吭聲。這種沒賺頭的生意，他也沒必要費心思，更何況是合作方太沒有留人的氣度。
再開口，淩承乾語氣裏是懷疑的。“你還能有什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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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今憶一早驅車趕去了周明月的新家幫她打掃衛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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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門開，為首的男人穿著西裝，進來前朝明今憶一笑。
明今憶有些不明所以，但也點頭算是打招呼。
幾個人進了電梯，明今憶向旁邊靠了靠。幾個人談話時明今憶聽到了幾個字眼，大概是看房的。
周明月的新房也在二環，但不在明今憶這附近。穿過了中心城區後，明今憶終於提速，半小時就到了周明月家樓下。
小區開發已經十年，但周明月來看房時一眼就看中了這裏。
這裏離市中心有些遠，但附近就有地鐵，通勤時間也就半個小時。周圍的商場等一應俱全，房價周明月也負擔的起。
明今憶上樓的時候，就看到周明月家裏亂糟糟的，地上鋪滿了紙殼和塑料袋，陽臺那面還有一個大的快遞沒有拆。
明今憶站在門口，有些猶豫的沒有進去。
周明月正拆快遞，聽到聲音回頭，“哎，進來吧，就是有點亂。”
明今憶進門脫了外套搭在沙發上，蹲下來幫她一起弄。
“我剛還在樓下轉了一圈，你這兒小區停車位挺多的，等你車開回來了還能方便你通勤呢。”
周明月笑了，“是吧，當初我也是考慮了這點才搬過來的，坐地鐵也方便。”
“我倒是想搬去你那兒住呢，但是房價太貴啦，沒個幾百萬下不來。”
說到這兒，明今憶忽的想起來今天在電梯裏碰到的幾個人，點頭應她。
“今天下樓的時候還碰到了幾個人，看樣子是來看房的。”
“又是一個有錢人啊。”周明月感嘆一聲，將手裏的塑封袋扔到一邊，想到什麽，突然湊到了明今憶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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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是…你和一個陌生人暴露你的住處，有沒有點隱私性啊你！”明今憶在後面吐槽。
“我們都加過聯系方式了，約了明天的一頓飯。”周明月打了個響指，…“哎呀，愛情來了擋都擋不住。這種奇妙的緣分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趁我年輕我還能放縱一下。”
明今憶沒反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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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過神來，周明月也已經跟到廚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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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面是小二層，生意不算火爆，已經是飯點了店裏人都沒有坐滿，周明月選了二樓的包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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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接過來，一眼瞄到了手機來電顯示。
淩自津。
明今憶拿手機的手一頓，盯著屏幕沒有及時接通。
“怎麽不接，騷擾電話？”周明月湊過去看了眼，分明是備註過的。
周明月並不知道淩自津的存在，天馬行空的猜測著。“你員工？怎麽周末給你打電話了。”
明今憶搖搖頭，在電話即將掛斷之前接通了。
“怎麽了？”她率先開口。
回答她的是一陣沈默。
“淩自津？”她嘗試叫他的名字。
這也是再見面後第一次完整的稱呼他的姓名。
“嗯。”他終於出聲，聲音沙啞沒什麽精神氣。“怎麽了？”
“…”
你給我打電話問我怎麽了？
明今憶蹙眉，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可能他也意識到了是什麽情況。電話那邊窸窣的動靜，再開口時，淩自津聲音都清了不少。“打錯了，不好意思。”
“…哦。”明今憶筷子都要被她捏斷了，想終止電話，“那我掛了？”
“等等。”他叫停，思索了一會才拋出問題，“下個月三號有空嗎？”
距離三號還有半個月，明今憶也拿不準主意，只問他。“是有什麽事嗎？”
“嗯。”淩自津拿中島臺上剩下的半瓶水，站在原地回答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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