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山

“……”

陳挽和周子善發現班長很忙，應該一時半會找不到。

張瑤瑤很久才回來。

陳挽在傘下都覺得太陽晃得眼暈，和她說咱們要不要一起回家了。

張瑤瑤又灌了幾口水，說你傻了，我們比賽完還要去班上報道。

張瑤瑤：“老班跟你說的你一點沒聽啊？”

陳挽肯定聽漏了。馬上看向周子善的方向。周子善在看其他人跳高，班上集體榮譽感還是很強的，周圍圍著很多人，喊五班口號。

“五班五班，歷史最強！”

應該是臨時想的。很多人喊。

張瑤瑤要去看，看了一會又曬的回來了，班主任一會過來，看到她倆，一個月終於把她倆的臉認清了。居然很流程，問：“你們這麽熱還不回去班上待著？等會給你們發禮物。”

原來還有禮物啊？！

張瑤瑤一下起勁了。

拉著陳挽跟周子善說這事。

周子善楞了。

張瑤瑤笑嘻嘻，“不知道是什麽，我和陳挽分你一半。”

張瑤瑤還很會做人，陳挽原以為把她丟在這她倆回去這事很不好。

周子善更楞了，低著頭，手擋著太陽又問了幾句。

三十八九度的天，萬物沒有聲音都嘈雜，漸漸說話聲大了。

陳挽流著汗地在旁邊什麽都沒聽，慣性神游天外。

張瑤瑤緊緊拉著陳挽，彼此手都流汗。

周子善掏出傘說，“我要不要也回去？”

張瑤瑤震驚，“你有傘怎麽到現在不掏出來？”

“別人不掏我也不好意思啊。”

笑噴。

張瑤瑤說你坐觀眾席不就行了。

三個人到底在觀眾席上打傘坐著。

卻低頭聊了很多天。

陳挽右手臂曬的發燙。

黃昏五點半結束。

慢慢不那麽曬了起來。

兩人送周子善出校門。

火急火燎回教室。

快走了七八分鐘。

上樓，人都昏了。

班裏一堆人亂站，老班沒來。

張瑤瑤嫌班裏也熱，站外面兩個教室的走道跟陳挽說話。

張瑤瑤說班長對班上她一個長跑選手都這麽小心這事。

陳挽不知道怎麽說，欲言又止又始終沒說。

“他是不是喜歡你？”

！陳挽頭皮一炸，恨不得踮腳捂上她嘴，“他愛這麽廉價嗎？”

張瑤瑤閉上嘴。

沒過兩分鐘，班長從他們旁邊的後門出來，眼睛晃了幾下看到她倆，說：“班主任來了，進來。”

聲音很溫。

因為不上學，他穿著自己的白色短袖，白晃晃地卻和校服不一樣的襯的他整個人都被白光籠罩。

陳挽心臟迅速狂跳。

張瑤瑤拉她進去。

在自己位置上坐下後。張瑤瑤和陳挽想的一個樣，張瑤瑤低聲在周子善的位置上嘀咕：“他不會聽見我倆說的吧？”

陳挽心臟提起來，張瑤瑤又說：“應該不會，他來時我們有一陣沒說話……”

班主任的獎勵是一人一個筆記本子，好看的，筆記本。

分藍色和粉色，男生用藍色，女生用粉色。

估計在班長上報時他就買好了。

說第一名第二名，往後幾名他就不發了，有的是人發，他發重在參與獎。

班主任是個地道的數學老師的形象，一個月裏一個月穿著條紋的襯衫短袖，大腹便便，褲腰上掛著一串鑰匙。

卻慈祥的不可思議。

拿出兩個娃娃，給最辛苦的班長一個黃綠色的醜娃娃。

所有人鼓掌。

“陳挽。”

陳挽突然被喊，楞了，過去，劉正直給她一個粉色娃娃說：“這個天長跑三千米很不容易啊，班上最努力的小同學，給你發個粉娃娃。”

粉娃娃是個粉色的小熊娃娃。

不知班主任在哪找到這個顏色，小熊相貌憨態可掬。

陳挽意想不到。紅著臉的低頭接過，說謝謝。

……直到坐到位置上都感覺像假的。

張瑤瑤扒拉下她的娃娃，她回神，像看自己孩子那樣把孩子從懷裏扒拉出來的低頭看一眼。胸腔被什麽東西填滿。

劉正直說要合照。

拿著手機才想到框不了那麽多人。

找個人拍，又拍不到所有人了。

他猶豫幾秒，不得不喊：“班長。”

班長從人群裏出來，拿著他手機，站遠了點拍。

大家都比個耶。

陳挽很少拍照，生疏地站在張瑤瑤旁邊。

遲鈍地比個耶。再遲鈍地齜個牙。

班長在花裏胡哨的黑板報前面，把手機放在自己面前，蓋住了他大半張臉，露出的一點眼睛認真，頭發烏黑幹凈。

花了小一陣，才拍下來。

讓班主任看。

班主任又要他們一塊站著拍張。

冷不防把陳挽和班長拉到一塊，站在中間，拿著娃拍。

班主任：“對，就這樣，這樣拍。”

陳挽尷尬地臉都紅了。

失神般地比個耶。

僵硬地臉皮抽搐。

她想自己肯定不好看。

照片還沒看到。

一堆的人湧上，陳挽抱著娃娃擡頭看一眼班長，又別過臉。

“放學”！回家。

劉正直拍完就讓他們可以回家了，路上別玩火別玩水，看路小心。

就丟下一堆人無組織般跑了。

各回各家。

張瑤瑤在嘰嘰喳喳的十一二人群裏找到陳挽，腦抽了問旁邊的班長：“大班長，你國慶幾天怎麽玩？跟我們一塊吃東西嗎？”

張瑤瑤隨便問的，結果她拉陳挽走時，聽見他問：“吃什麽？”

張瑤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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