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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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 章
他如下午那般悲痛傷心，眼神恍惚迷離，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腦袋傳來陣陣疼痛，天旋地轉，一聲悶響，倒在了巖石上。
好熱，好熱，怎麽又開始熱了起來！
韓元沐從夢中抽離，他全身開始流汗。
那是一種overwhelming的悲痛。
淹沒性的窒息，壓倒性的一擊。
從床上爬起來，韓元沐發現床單被套被汗水浸濕。
“嗦”的一聲，一個黑影閃過。
他迅速回頭望去，韓元沐無所畏懼地沖了過去，到了客廳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無聊！”他大喊道。
不睡了，不睡了，去看看二師兄去。
“二師兄，路小六，快快出來陪你們的老爸！”
他在客廳裏加大音量叫道，以至於空蕩的客廳都有回聲了。
半秒，二師兄像人一樣聽到叫喊就飛奔過來。
路小六也姍姍而來。
“家人們，快過來，我怎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還是春夢，限制級的，但也不至於苦淒苦吧，難道是沒有女朋友的問題？”
韓元沐抱怨地說，他說著一邊捏著二師兄的耳朵，一邊又輕撫路小六的毛發。
二師兄像是聽懂了似的，豬叫了幾聲以表寬慰，小貓咪也溫順地一直來回蹭他。
“還是你們懂我，乖，明天給你們加餐，過幾天我的老板叫我去相親，如事情發展得好，說不定過個半年，我就能帶個對象回來，到時候你們可得給我面子，要像對待我一樣地歡迎她。”
然後一直說到了第二天。
二師兄和路小六耳朵都磨出繭了，韓元沐也硬是一刻也沒有消停過。
清晨，微風拂過花朵，小鳥竊竊私語，壁虎在墻上畫著通往食物的路線。
韓元沐穿上了他最喜歡的衣服，最酷的西裝，可是他把家裏翻遍了都找不到合適的褲子
原因是：不是沾滿貓毛，就是被大師兄給咬破了一個洞。
“哈！找到了。”回國時忘記從箱子裏拿出來的淺綠工裝褲。
他有點潔癖，看不得家裏亂糟糟的，不合時宜地開始整理衣櫃。
還有把小朋友們的糧食和水給準備好，還剩20分鐘的時候，心滿意足地出發了。
當然還是遲到了。
對方有點不滿，但他誠摯地道歉和他讓人移不開的眼的臉！
“沒事沒事，也就遲到了12345分鐘。”那位女士笑瞇瞇地說道。
餐廳的人不多不少，有些許的嘈雜，服務員上菜速度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菜就都上齊了。
談論了一些客套的話題，他們又開始討論起了動物。
女士驚嘆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一個男生會養這麽多動物，我超愛什麽小貓呀，小狗呀！”
“這沒什麽，好多人都很有愛心的。”
韓元沐不好意思地回答，以為她真的喜歡小動物，無比開心。
女士又說：“對了，你出國留過學，條件也很好，應該不缺桃花吧！怎麽來相親市場來搶對象了。”又說：“肯定是你父親吧。”
韓元沐心虛地說：“她們都介意我養動物，還有我小時候不愛說話，只愛和小動物交流，它們最懂我，還有個別植物。”
“啊，動物也就算了，還有植物？”
“沒錯，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能和它們交流，周圍的人都以為我得了什麽怪病，我老爸也不願意我在這裏給他丟人，更不喜歡我在國內治療，我老媽只好把我一個人送到國外，因為他們要培養我哥哥，而我就置身在國外長大了，當然他們還是會時不時來看我的，直到後來——”他停頓了下來。
還不等韓元沐繼續說下去。
對面相親的女士，一臉不可置信和害怕，就跟隔壁的閨蜜使眼色。
隨後響起來電話鈴聲，“餵，什麽！？你說家裏著火了。”說得跟真的一樣，
像韓元沐早已預料地一樣說：“不好意思啊，先生，我要趕緊回家看看我心愛的房子了。”
又加了一句：“再見！”
後來二人出了酒店
就跟閨蜜說：“媽媽找的都是什麽人啊，一個油膩大叔，
一個——我都不想說了，各方面我都滿意的男生，卻是智障，快走快走。”
她們說的聲音並不小，很多人都聽到了。
當然包括—韓元沐以及在後座的女記者安顏兒，她全程都聽到了。
又是一樣，他深知這會勸退很多人，但還是想說出來。
記得上次是：“家被偷了。”
上上次是：“男朋友被打了？！”
他的手指順著桌面的水漬來回滑動。
“幹嘛呢？怎麽垂頭喪氣的？”溫和的聲音傳來。
倒有點以前老媽。
那時她還不知道他會和動物交流時，耐心地教他九九乘法表時說的話。
他回頭一看，發現是那個女記者，然而他現在並不打算搭理。
她又不知好歹地繼續說道：“你們在相親，然後她對你不滿意——”心裏正想說的話，堵在嘴裏，因為她可以感同身受。
所以她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應該是你說話的方式太幼稚了，你得改改你說話的方式了，畢竟沒有一個成熟的女性會喜歡太小的並且不懂她們的男生了。”
“能不能別煩我了。”他話說得毫無波瀾。
但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理他，韓元沐不想說重話，可又不甘心，
於是說：“這位記者，好說我上次跟你共度過生死，臨危不懼，救了我們二人，你就這麽報答我。”
意識到說得不太對，但也拉不下面子道歉。
於是問道：“你剛剛不是還有話說嗎？剛剛那個女人的電話打來之前，你話不是還沒有說完嗎？”
“你都聽到了？！”
安顏兒正準備解釋時。
他卻風輕雲淡地繼續說道：“不過也沒關系，很多人都知道，也不是什麽秘密，更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病，要不你先坐下來吧，穿著高跟鞋，不累嗎，再幫我吃點菜。”
“哦，好！”
“長大後我就慢慢地聽不到它們的講話了，老爸老媽知道後，就歡喜的把我接回國了。”
“好可惜。”
“可惜什麽！？”他十分期待地想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麽，但更多是害怕。
“可惜呀，你不應該就這樣失去這個老天賞賜給你的超能力，
就像蜘蛛俠！
鋼鐵俠，
懶洋洋，
葫蘆娃，難道從來沒有人說過你很酷嗎？”
韓元沐眼睛猛地一亮，內心如滔滔江水一樣起伏，怎麽會有人這麽說，還真是從來沒有人這樣覺得過。
安顏兒繼續說道：“我講講我的故事吧，我15歲時媽媽就去世了，後來我就時不時夢見一個女人，我告訴周圍的人後，他們都認為我是傷心過度，精神緊張導致的，可是到現在這個夢還會出現，我內心敢篤定這不是媽媽，而是一個想要我幫助的可憐女鬼。”
“那也很頭疼，我很少會做夢。”元沐道。
“是嗎？那是你睡眠質量好。”
韓元沐心裏有點想把昨天做的夢說出來，
但一想跟這個女人也只見了幾次面，還是作罷。
“我有點累了，走了，酒店的餐費我出了，你就放心吃吧。”
安顏兒有點吃驚，說道：“不是吧，這麽貴，你付得起嗎，不用逞強的。”
他淡淡地回答：“沒事，我剛發的工資，這一頓還是夠的。”
“哦——”
隨後他就走出餐廳了。
此時顏兒心中又驚又喜，眼裏卻是難掩的失望，就不能多坐一下嗎？
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麽多啊，害，年輕人還是不懂節約！
其實剛剛看到韓元沐和另外一個女生吃飯時，心中有種不受控制的不爽和嫉妒。
她自己沒想到我有一天竟會這麽窩囊和膽怯害怕一個人被搶走。
但本來就不是我的，她終於理解了電視劇裏的女二的爭風吃醋與愛而不得了。
吃到實在撐不下去之後，安顏兒就拖著沈重的身體離開餐廳了。
路上行人匆匆自顧不暇，落葉紛飛好像正在迎接姍姍來遲、懶惰的冬日。
今年應將會是個美好冬季吧，安顏兒正想著。
一些小奶貓的叫聲，打破了這嫻靜的時光，她看著小奶貓這麽小，這麽無助，就趕快去便利店買了一個雞胸肉，餵給小貓吃。
本以為她會兇她，沒想到她們很溫順很乖，而且好像一直在等她，想起剛剛韓元沐說的話，她決定把小貓咪們抱回家。
她把小貓咪裝進書包裏面，一邊哼著歌，一邊慢慢走回家了。
貓媽媽覓食回來後——天都塌了……
安顏兒家中有些雜亂，自從做了記者後，幾乎是要隨叫隨到，沒什麽時間收拾家裏，常青河是她的爸爸，也是一個粗枝大葉的性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會整理一下客廳。
客廳出奇的小，沒什麽地方可以餵養貓咪，安顏兒從陽臺找出一個紙箱，鋪上廢舊的衣服褲子，做了一個簡易的小窩給小貓休息。
夜晚，編寫完稿件後，安顏兒在床上一個人遐想著。
他叫什麽名字呢？
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我們還能見面嗎？
我真希望他沒有愛上誰；
我真希望他知道我的情感；
我真希望我們還會有故事，也害怕他會離我遠去；
我真希望他知道他並不是自己一時興起的過客——因為這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
她想把自己的故事講給他聽，也想做他的傾聽者。
她想到了電梯裏驚魂的一刻，她不願相信網上所說的：這是人在危險來到時，產生的錯覺——你會愛上身邊與你共度危急時刻的人。
可這是一種真實強烈的感受。
自那時起之後，安顏兒就能真切地聞到他身上的桂花香。
她常常會想那是他的體香嗎？男生難道會有體香嗎？
她想：這不是錯覺，是苦澀的暗戀。
夜晚，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有厚厚的積雪。
她看見一個男子羞澀膽怯地看著一名穿著獸皮衣服的女子。
她背對著安顏兒，所以看不到那名女子的長相。
她走近一看，發現她們聽不到她的腳步。
她只是旁觀者，男生看著她深情的眼神令人動容，可那名女子只顧編織衣物，絲毫沒有察覺到她那雙炙熱的雙眼，是他？
“我的天！”安顏兒在床上，激動地翻了個身。
聽說夢裏出現的人，說不定此刻也正在想你！
他難道在想我不成，安顏兒臉蛋通紅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又一口氣起身，開始在床上蹦蹦跳跳了起來，
一個可怕的聲音傳來——是席夢思壞了。
“what？倒黴到家了，這都能壞？！”
“顏兒，你在吵吵鬧鬧地幹什麽？”安清河在隔壁大喊道。
“爸爸，我的床壞了……”她怯生生地回答道。或許這就是樂極生悲吧，她想。
爸爸腳步聲極大，直接推開她的房門，檢查著席夢思，一頓指責後，又說：“你先去你姨媽家睡。”
“不好吧，淩晨4點了，爸爸”
“廢什麽話，快去，不然你去睡那個被貓抓過的破爛沙發？”他反問道。
“好的爸爸，我走了，鑰匙呢？”
“沒鎖門！”
“哦——”
姨媽家。
“誰啊，大晚上的！”姨父叫道。
“姨媽是我，顏兒。”
“我先去開門，你睡著。”南竹心哄道。
良久後。
“寶貝，怎麽了？”南竹心親切地問道。
“姨媽我床壞了，沒地方睡了。”
南竹心沒有遲疑，繼續說：“來姨媽家睡，跟我一起睡，我叫明明去書房將就一下，冷不冷，外面在刮風下雨，快進來。”
“好的，謝謝姨媽！”
安顏兒乖乖地在床上等姨媽鎖好門，上完廁所，“睡吧，小顏兒，還像小孩子一樣！”
“好！姨媽。”安顏兒忍住眼淚，背對著姨媽睡下去，然後漸漸入睡，一夜無夢，任憑外面狂風暴雨，依舊安穩清爽！
次日，“我去上班了，bye，bye姨媽！”
“好路上看著點車子。”
“我會的！”
去公司的路上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麽，轉身一看，卻只有冰冷的車輛和熱熱的尾氣，還有掉落在小水坑上的梧桐樹葉。
秋風吹起她烏黑的頭發，她習慣性搖搖頭，無畏地繼續向前走去。
車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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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下午那般悲痛傷心，眼神恍惚迷離，淚水瞬間盈滿了眼眶。
腦袋傳來陣陣疼痛，天旋地轉，一聲悶響，倒在了巖石上。
好熱，好熱，怎麽又開始熱了起來！
韓元沐從夢中抽離，他全身開始流汗。
那是一種overwhelming的悲痛。
淹沒性的窒息，壓倒性的一擊。
從床上爬起來，韓元沐發現床單被套被汗水浸濕。
“嗦”的一聲，一個黑影閃過。
他迅速回頭望去，韓元沐無所畏懼地沖了過去，到了客廳卻什麽也沒有發現。
“無聊！”他大喊道。
不睡了，不睡了，去看看二師兄去。
“二師兄，路小六，快快出來陪你們的老爸！”
他在客廳裏加大音量叫道，以至於空蕩的客廳都有回聲了。
半秒，二師兄像人一樣聽到叫喊就飛奔過來。
路小六也姍姍而來。
“家人們，快過來，我怎麽會做這麽奇怪的夢，還是春夢，限制級的，但也不至於苦淒苦吧，難道是沒有女朋友的問題？”
韓元沐抱怨地說，他說著一邊捏著二師兄的耳朵，一邊又輕撫路小六的毛發。
二師兄像是聽懂了似的，豬叫了幾聲以表寬慰，小貓咪也溫順地一直來回蹭他。
“還是你們懂我，乖，明天給你們加餐，過幾天我的老板叫我去相親，如事情發展得好，說不定過個半年，我就能帶個對象回來，到時候你們可得給我面子，要像對待我一樣地歡迎她。”
然後一直說到了第二天。
二師兄和路小六耳朵都磨出繭了，韓元沐也硬是一刻也沒有消停過。
清晨，微風拂過花朵，小鳥竊竊私語，壁虎在墻上畫著通往食物的路線。
韓元沐穿上了他最喜歡的衣服，最酷的西裝，可是他把家裏翻遍了都找不到合適的褲子
原因是：不是沾滿貓毛，就是被大師兄給咬破了一個洞。
“哈！找到了。”回國時忘記從箱子裏拿出來的淺綠工裝褲。
他有點潔癖，看不得家裏亂糟糟的，不合時宜地開始整理衣櫃。
還有把小朋友們的糧食和水給準備好，還剩20分鐘的時候，心滿意足地出發了。
當然還是遲到了。
對方有點不滿，但他誠摯地道歉和他讓人移不開的眼的臉！
“沒事沒事，也就遲到了12345分鐘。”那位女士笑瞇瞇地說道。
餐廳的人不多不少，有些許的嘈雜，服務員上菜速度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菜就都上齊了。
談論了一些客套的話題，他們又開始討論起了動物。
女士驚嘆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一個男生會養這麽多動物，我超愛什麽小貓呀，小狗呀！”
“這沒什麽，好多人都很有愛心的。”
韓元沐不好意思地回答，以為她真的喜歡小動物，無比開心。
女士又說：“對了，你出國留過學，條件也很好，應該不缺桃花吧！怎麽來相親市場來搶對象了。”又說：“肯定是你父親吧。”
韓元沐心虛地說：“她們都介意我養動物，還有我小時候不愛說話，只愛和小動物交流，它們最懂我，還有個別植物。”
“啊，動物也就算了，還有植物？”
“沒錯，我還是孩子的時候，就能和它們交流，周圍的人都以為我得了什麽怪病，我老爸也不願意我在這裏給他丟人，更不喜歡我在國內治療，我老媽只好把我一個人送到國外，因為他們要培養我哥哥，而我就置身在國外長大了，當然他們還是會時不時來看我的，直到後來——”他停頓了下來。
還不等韓元沐繼續說下去。
對面相親的女士，一臉不可置信和害怕，就跟隔壁的閨蜜使眼色。
隨後響起來電話鈴聲，“餵，什麽！？你說家裏著火了。”說得跟真的一樣，
像韓元沐早已預料地一樣說：“不好意思啊，先生，我要趕緊回家看看我心愛的房子了。”
又加了一句：“再見！”
後來二人出了酒店
就跟閨蜜說：“媽媽找的都是什麽人啊，一個油膩大叔，
一個——我都不想說了，各方面我都滿意的男生，卻是智障，快走快走。”
她們說的聲音並不小，很多人都聽到了。
當然包括—韓元沐以及在後座的女記者安顏兒，她全程都聽到了。
又是一樣，他深知這會勸退很多人，但還是想說出來。
記得上次是：“家被偷了。”
上上次是：“男朋友被打了？！”
他的手指順著桌面的水漬來回滑動。
“幹嘛呢？怎麽垂頭喪氣的？”溫和的聲音傳來。
倒有點以前老媽。
那時她還不知道他會和動物交流時，耐心地教他九九乘法表時說的話。
他回頭一看，發現是那個女記者，然而他現在並不打算搭理。
她又不知好歹地繼續說道：“你們在相親，然後她對你不滿意——”心裏正想說的話，堵在嘴裏，因為她可以感同身受。
所以她隨便找了個理由說：“應該是你說話的方式太幼稚了，你得改改你說話的方式了，畢竟沒有一個成熟的女性會喜歡太小的並且不懂她們的男生了。”
“能不能別煩我了。”他話說得毫無波瀾。
但好不容易有個人願意理他，韓元沐不想說重話，可又不甘心，
於是說：“這位記者，好說我上次跟你共度過生死，臨危不懼，救了我們二人，你就這麽報答我。”
意識到說得不太對，但也拉不下面子道歉。
於是問道：“你剛剛不是還有話說嗎？剛剛那個女人的電話打來之前，你話不是還沒有說完嗎？”
“你都聽到了？！”
安顏兒正準備解釋時。
他卻風輕雲淡地繼續說道：“不過也沒關系，很多人都知道，也不是什麽秘密，更不是什麽難以啟齒的病，要不你先坐下來吧，穿著高跟鞋，不累嗎，再幫我吃點菜。”
“哦，好！”
“長大後我就慢慢地聽不到它們的講話了，老爸老媽知道後，就歡喜的把我接回國了。”
“好可惜。”
“可惜什麽！？”他十分期待地想知道她接下來會說什麽，但更多是害怕。
“可惜呀，你不應該就這樣失去這個老天賞賜給你的超能力，
就像蜘蛛俠！
鋼鐵俠，
懶洋洋，
葫蘆娃，難道從來沒有人說過你很酷嗎？”
韓元沐眼睛猛地一亮，內心如滔滔江水一樣起伏，怎麽會有人這麽說，還真是從來沒有人這樣覺得過。
安顏兒繼續說道：“我講講我的故事吧，我15歲時媽媽就去世了，後來我就時不時夢見一個女人，我告訴周圍的人後，他們都認為我是傷心過度，精神緊張導致的，可是到現在這個夢還會出現，我內心敢篤定這不是媽媽，而是一個想要我幫助的可憐女鬼。”
“那也很頭疼，我很少會做夢。”元沐道。
“是嗎？那是你睡眠質量好。”
韓元沐心裏有點想把昨天做的夢說出來，
但一想跟這個女人也只見了幾次面，還是作罷。
“我有點累了，走了，酒店的餐費我出了，你就放心吃吧。”
安顏兒有點吃驚，說道：“不是吧，這麽貴，你付得起嗎，不用逞強的。”
他淡淡地回答：“沒事，我剛發的工資，這一頓還是夠的。”
“哦——”
隨後他就走出餐廳了。
此時顏兒心中又驚又喜，眼裏卻是難掩的失望，就不能多坐一下嗎？
我一個人也吃不完這麽多啊，害，年輕人還是不懂節約！
其實剛剛看到韓元沐和另外一個女生吃飯時，心中有種不受控制的不爽和嫉妒。
她自己沒想到我有一天竟會這麽窩囊和膽怯害怕一個人被搶走。
但本來就不是我的，她終於理解了電視劇裏的女二的爭風吃醋與愛而不得了。
吃到實在撐不下去之後，安顏兒就拖著沈重的身體離開餐廳了。
路上行人匆匆自顧不暇，落葉紛飛好像正在迎接姍姍來遲、懶惰的冬日。
今年應將會是個美好冬季吧，安顏兒正想著。
一些小奶貓的叫聲，打破了這嫻靜的時光，她看著小奶貓這麽小，這麽無助，就趕快去便利店買了一個雞胸肉，餵給小貓吃。
本以為她會兇她，沒想到她們很溫順很乖，而且好像一直在等她，想起剛剛韓元沐說的話，她決定把小貓咪們抱回家。
她把小貓咪裝進書包裏面，一邊哼著歌，一邊慢慢走回家了。
貓媽媽覓食回來後——天都塌了……
安顏兒家中有些雜亂，自從做了記者後，幾乎是要隨叫隨到，沒什麽時間收拾家裏，常青河是她的爸爸，也是一個粗枝大葉的性子，實在看不下去了才會整理一下客廳。
客廳出奇的小，沒什麽地方可以餵養貓咪，安顏兒從陽臺找出一個紙箱，鋪上廢舊的衣服褲子，做了一個簡易的小窩給小貓休息。
夜晚，編寫完稿件後，安顏兒在床上一個人遐想著。
他叫什麽名字呢？
我還能再見到他嗎？
我們還能見面嗎？
我真希望他沒有愛上誰；
我真希望他知道我的情感；
我真希望我們還會有故事，也害怕他會離我遠去；
我真希望他知道他並不是自己一時興起的過客——因為這是一種無法抗拒的感覺。
她想把自己的故事講給他聽，也想做他的傾聽者。
她想到了電梯裏驚魂的一刻，她不願相信網上所說的：這是人在危險來到時，產生的錯覺——你會愛上身邊與你共度危急時刻的人。
可這是一種真實強烈的感受。
自那時起之後，安顏兒就能真切地聞到他身上的桂花香。
她常常會想那是他的體香嗎？男生難道會有體香嗎？
她想：這不是錯覺，是苦澀的暗戀。
夜晚，她做了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有厚厚的積雪。
她看見一個男子羞澀膽怯地看著一名穿著獸皮衣服的女子。
她背對著安顏兒，所以看不到那名女子的長相。
她走近一看，發現她們聽不到她的腳步。
她只是旁觀者，男生看著她深情的眼神令人動容，可那名女子只顧編織衣物，絲毫沒有察覺到她那雙炙熱的雙眼，是他？
“我的天！”安顏兒在床上，激動地翻了個身。
聽說夢裏出現的人，說不定此刻也正在想你！
他難道在想我不成，安顏兒臉蛋通紅地在床上滾來滾去，又一口氣起身，開始在床上蹦蹦跳跳了起來，
一個可怕的聲音傳來——是席夢思壞了。
“what？倒黴到家了，這都能壞？！”
“顏兒，你在吵吵鬧鬧地幹什麽？”安清河在隔壁大喊道。
“爸爸，我的床壞了……”她怯生生地回答道。或許這就是樂極生悲吧，她想。
爸爸腳步聲極大，直接推開她的房門，檢查著席夢思，一頓指責後，又說：“你先去你姨媽家睡。”
“不好吧，淩晨4點了，爸爸”
“廢什麽話，快去，不然你去睡那個被貓抓過的破爛沙發？”他反問道。
“好的爸爸，我走了，鑰匙呢？”
“沒鎖門！”
“哦——”
姨媽家。
“誰啊，大晚上的！”姨父叫道。
“姨媽是我，顏兒。”
“我先去開門，你睡著。”南竹心哄道。
良久後。
“寶貝，怎麽了？”南竹心親切地問道。
“姨媽我床壞了，沒地方睡了。”
南竹心沒有遲疑，繼續說：“來姨媽家睡，跟我一起睡，我叫明明去書房將就一下，冷不冷，外面在刮風下雨，快進來。”
“好的，謝謝姨媽！”
安顏兒乖乖地在床上等姨媽鎖好門，上完廁所，“睡吧，小顏兒，還像小孩子一樣！”
“好！姨媽。”安顏兒忍住眼淚，背對著姨媽睡下去，然後漸漸入睡，一夜無夢，任憑外面狂風暴雨，依舊安穩清爽！
次日，“我去上班了，bye，bye姨媽！”
“好路上看著點車子。”
“我會的！”
去公司的路上她好像感覺到了什麽，轉身一看，卻只有冰冷的車輛和熱熱的尾氣，還有掉落在小水坑上的梧桐樹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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