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生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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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生根
範衡陽從莫府回門回來後，才真正睡上了一個好覺，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正午。
莫經年早上醒來時時間也不早了，在床上左等右等，見範衡陽實在是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這才先起了床。
起床用完早膳後，閑來無事便在府上閑逛，兩人大婚之後除了在花園裏散了散步之外，其他的地方他還真沒踏足過。
雖說沒結婚前他也來過幾次範衡陽的府邸，但到底身份不一樣，不似如今這般，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皇夫，可有奴才陪同？”
說話的是南橘。
“不用，你忙你的吧，有岑青跟著我。”
“是。”
南橘說完便退下，去忙自已的事兒了。
莫經年想著南橘是管家，要管的府內的事務不少，不想打擾她工作。
還有就是他，範衡陽，南橘，以前的交際不少，很多事明面上不說，心底還是有疙瘩的。
莫經年其實一早就知道，南橘是太夫安插在範衡陽身邊的眼線，在沒對範衡陽動情前，他心裏並無異感，後面隨著自已心意的變化，對南橘這個人的看法也相應的發生了變化。
他當然也能感覺到南橘對於他的態度。
如今這樣的局面挺好的，大家和平相處著，至於範衡陽和南橘的情義，他不會多問。
莫經年從前廳出來，沿著側門的方向一直走到了廚房。
他聽岑青提起過，說範衡陽的府邸有供下人用飯的院子叫‘食堂’，就在廚房旁邊。
他很是有興趣，這全天下把下人當人的主子也就範衡陽了。
莫經年進‘食堂’時，有下人正在打掃，擦桌子，掃地，做得是有條不紊。
“參見皇夫。”
下人們齊聲作禮道。
“都起來吧，我只是隨意逛一逛，你們忙自已的事兒就好。”
莫經年揮手道。
“是。”
莫經年先是在院子裏看了看，隨後又進了屋子裏，進去之後看著屋子裏的擺設，物品的陳列皆是一驚。
隨後視線瞟到墻上掛著的，寫著文字的牌子時，不自主的就被吸引了，移步到牌子下方，細細研讀起來。
牌子上的文字用語簡潔，條列清晰，物品怎麽擺放，衛生打掃標準，人員工作安排是應有皆有。
視線在落到牌子下方，下方有一個表格，表格上寫著日期，還有人名。
莫經年指著這張表格，問著在場的下人道“這個是用來幹什麽的？”
“回皇夫，這是我們的工作簽字表。
我們每人每日完成了自已的工作，待管事核查確認無誤後，就來此處簽上自已的名字。”
莫經年繼續問道“這可跟月錢相掛鉤？”
“是的，若是正常無誤完成工作則不扣月錢，有做錯事的地方管事也會在表格上寫明所犯何事，相應的就會罰月錢，表現好，幹事幹得好的也會獎勵月錢。”
下人老實回道。
莫經年聽到此處也明白了，為何範衡陽府邸裏的下人，精神面貌是如此的不同，原是對下人管理方式。
有規矩但又不嚴苛，條理明確有賞有罰。
“府邸裏的下人都是識字的？”
莫經年想大多府邸上的下人們都是不識字的，即便有識字的也是近身伺候主子的，像普通灑掃，廚房，浣洗等等之類幾乎沒有識字的。
“奴才們都識字，雖說不多但是日常夠用了。
若是進府時不識字，府上也會安排教學，然後考核達標了才能留下。”
“知道了，你忙去吧。”
莫經年問得差不多，放人離開了。
莫經年自已則也出了‘食堂’，和小青去其他地方看看，這府邸裏還有很多新奇事兒待發掘。
“皇夫，殿下府邸裏的規矩好奇怪，跟別人家沒一點一樣的。”
兩人一邊走著，岑青隨口道。
莫經年也想得出神，他腦子想的都是這內宅以後到底要如何管理？
剛剛在‘食堂’裏看到的，聽到的一切，不用想都是範衡陽的意思，除了她其他人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就延伸出了一個問題，以後自已來管理這一切，是按照現有的方法進行呢，還是說按自已學的那一套來？
莫經年覺著這事很是犯難，比當初給太夫祈福時做的事兒難上太多了。
“那你覺著這樣好是不好，照實說就是，我不怪罪你。”
莫經年看向岑青，詢問他的感受。
岑青跟著莫經年的時間雖說不算長，但是對莫經年卻忠心，沈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好也不好。
自皇夫和殿下大婚，奴才來這也有幾天了，發現府邸中的下人幹活做事都是沒問題的，但是對主子恭敬度就不好說了。
她們對主子很是隨意，您記得您回門那天早上嗎？廚房大娘居然當面教訓起了五殿下，這在哪裏也是說不通的。
不過殿下的脾氣似乎也跟其他主子不同，對這些不甚計較。奴才那天還親眼見殿下，跟一個灑掃的小女郎坐一條板凳上說話。”
岑青說的莫經年也是有印象的。
回門那天早上，自已和範衡陽用完了早膳，廚房大娘從廚房來前廳收拾沒吃完的早膳，見範衡陽沒動她做的餡餅，張口就道“殿下，今日這餡餅您咋沒動呢？”
範衡陽笑呵呵地道“吳師傅，您今日的餡餅瞧著比昨日的油，不想吃。”
“殿下喲，您啊我這是特意給您做的野菜餡兒的，野菜油少了澀口。得，您啊還是吃您那老三樣吧，老身我啊也樂得省事。”
說完拿起食盒就走了。
這事兒他問過範衡陽，範衡陽的回答是“吳師傅做菜水平很好，就是脾氣大了些，沒什麽大事。”
其實說到底範衡陽就是沒拿這些人當下人。
“那府裏那些女子對你可尊重？有沒有莽撞無禮？”
莫經年想到如今府邸裏就岑青一個男子，怕是被那些女子欺負了去。
範衡陽是範衡陽，她行得端坐得直，可府邸的其他女子就不一定了。
岑青搖頭“她們都很規矩，見了我都是客客氣氣的，言語上行動上都沒冒犯過我。
南管事也很關照我，看我不習慣還特意恩準我回自已的房間裏吃飯，不用跟她們一起在‘食堂’吃。”
“那便好。若是有人不規矩你直接跟我說，我會處置她們的。”
莫經年給岑青吃著定心丸道。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西院，西院的院門是關著的，倒是沒上鎖。
莫經年糾結一番後，還是伸手推開了院門。
院子裏的陳設沒有變動，那架秋千依舊支在那裏，院子裏很是幹凈，跟以前人還住在裏時沒什麽兩樣。
岑青以前是沒進過範衡陽的府邸的，此時他看著莫經年對這院子似乎熟悉，但面上神色又有些不悅的樣子，很是識趣地按下了自已的好奇心，以及問題，只是默默地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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範衡陽從莫府回門回來後，才真正睡上了一個好覺，一覺醒來已經到了正午。
莫經年早上醒來時時間也不早了，在床上左等右等，見範衡陽實在是沒有要起來的意思，這才先起了床。
起床用完早膳後，閑來無事便在府上閑逛，兩人大婚之後除了在花園裏散了散步之外，其他的地方他還真沒踏足過。
雖說沒結婚前他也來過幾次範衡陽的府邸，但到底身份不一樣，不似如今這般，想去哪裏就去哪裏。
“皇夫，可有奴才陪同？”
說話的是南橘。
“不用，你忙你的吧，有岑青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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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橘說完便退下，去忙自已的事兒了。
莫經年想著南橘是管家，要管的府內的事務不少，不想打擾她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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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經年其實一早就知道，南橘是太夫安插在範衡陽身邊的眼線，在沒對範衡陽動情前，他心裏並無異感，後面隨著自已心意的變化，對南橘這個人的看法也相應的發生了變化。
他當然也能感覺到南橘對於他的態度。
如今這樣的局面挺好的，大家和平相處著，至於範衡陽和南橘的情義，他不會多問。
莫經年從前廳出來，沿著側門的方向一直走到了廚房。
他聽岑青提起過，說範衡陽的府邸有供下人用飯的院子叫‘食堂’，就在廚房旁邊。
他很是有興趣，這全天下把下人當人的主子也就範衡陽了。
莫經年進‘食堂’時，有下人正在打掃，擦桌子，掃地，做得是有條不紊。
“參見皇夫。”
下人們齊聲作禮道。
“都起來吧，我只是隨意逛一逛，你們忙自已的事兒就好。”
莫經年揮手道。
“是。”
莫經年先是在院子裏看了看，隨後又進了屋子裏，進去之後看著屋子裏的擺設，物品的陳列皆是一驚。
隨後視線瞟到墻上掛著的，寫著文字的牌子時，不自主的就被吸引了，移步到牌子下方，細細研讀起來。
牌子上的文字用語簡潔，條列清晰，物品怎麽擺放，衛生打掃標準，人員工作安排是應有皆有。
視線在落到牌子下方，下方有一個表格，表格上寫著日期，還有人名。
莫經年指著這張表格，問著在場的下人道“這個是用來幹什麽的？”
“回皇夫，這是我們的工作簽字表。
我們每人每日完成了自已的工作，待管事核查確認無誤後，就來此處簽上自已的名字。”
莫經年繼續問道“這可跟月錢相掛鉤？”
“是的，若是正常無誤完成工作則不扣月錢，有做錯事的地方管事也會在表格上寫明所犯何事，相應的就會罰月錢，表現好，幹事幹得好的也會獎勵月錢。”
下人老實回道。
莫經年聽到此處也明白了，為何範衡陽府邸裏的下人，精神面貌是如此的不同，原是對下人管理方式。
有規矩但又不嚴苛，條理明確有賞有罰。
“府邸裏的下人都是識字的？”
莫經年想大多府邸上的下人們都是不識字的，即便有識字的也是近身伺候主子的，像普通灑掃，廚房，浣洗等等之類幾乎沒有識字的。
“奴才們都識字，雖說不多但是日常夠用了。
若是進府時不識字，府上也會安排教學，然後考核達標了才能留下。”
“知道了，你忙去吧。”
莫經年問得差不多，放人離開了。
莫經年自已則也出了‘食堂’，和小青去其他地方看看，這府邸裏還有很多新奇事兒待發掘。
“皇夫，殿下府邸裏的規矩好奇怪，跟別人家沒一點一樣的。”
兩人一邊走著，岑青隨口道。
莫經年也想得出神，他腦子想的都是這內宅以後到底要如何管理？
剛剛在‘食堂’裏看到的，聽到的一切，不用想都是範衡陽的意思，除了她其他人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想法。
這就延伸出了一個問題，以後自已來管理這一切，是按照現有的方法進行呢，還是說按自已學的那一套來？
莫經年覺著這事很是犯難，比當初給太夫祈福時做的事兒難上太多了。
“那你覺著這樣好是不好，照實說就是，我不怪罪你。”
莫經年看向岑青，詢問他的感受。
岑青跟著莫經年的時間雖說不算長，但是對莫經年卻忠心，沈默了片刻緩緩開口道“好也不好。
自皇夫和殿下大婚，奴才來這也有幾天了，發現府邸中的下人幹活做事都是沒問題的，但是對主子恭敬度就不好說了。
她們對主子很是隨意，您記得您回門那天早上嗎？廚房大娘居然當面教訓起了五殿下，這在哪裏也是說不通的。
不過殿下的脾氣似乎也跟其他主子不同，對這些不甚計較。奴才那天還親眼見殿下，跟一個灑掃的小女郎坐一條板凳上說話。”
岑青說的莫經年也是有印象的。
回門那天早上，自已和範衡陽用完了早膳，廚房大娘從廚房來前廳收拾沒吃完的早膳，見範衡陽沒動她做的餡餅，張口就道“殿下，今日這餡餅您咋沒動呢？”
範衡陽笑呵呵地道“吳師傅，您今日的餡餅瞧著比昨日的油，不想吃。”
“殿下喲，您啊我這是特意給您做的野菜餡兒的，野菜油少了澀口。得，您啊還是吃您那老三樣吧，老身我啊也樂得省事。”
說完拿起食盒就走了。
這事兒他問過範衡陽，範衡陽的回答是“吳師傅做菜水平很好，就是脾氣大了些，沒什麽大事。”
其實說到底範衡陽就是沒拿這些人當下人。
“那府裏那些女子對你可尊重？有沒有莽撞無禮？”
莫經年想到如今府邸裏就岑青一個男子，怕是被那些女子欺負了去。
範衡陽是範衡陽，她行得端坐得直，可府邸的其他女子就不一定了。
岑青搖頭“她們都很規矩，見了我都是客客氣氣的，言語上行動上都沒冒犯過我。
南管事也很關照我，看我不習慣還特意恩準我回自已的房間裏吃飯，不用跟她們一起在‘食堂’吃。”
“那便好。若是有人不規矩你直接跟我說，我會處置她們的。”
莫經年給岑青吃著定心丸道。
兩人一路走一路說著話，不知不覺間走到了西院，西院的院門是關著的，倒是沒上鎖。
莫經年糾結一番後，還是伸手推開了院門。
院子裏的陳設沒有變動，那架秋千依舊支在那裏，院子裏很是幹凈，跟以前人還住在裏時沒什麽兩樣。
岑青以前是沒進過範衡陽的府邸的，此時他看著莫經年對這院子似乎熟悉，但面上神色又有些不悅的樣子，很是識趣地按下了自已的好奇心，以及問題，只是默默地跟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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