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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金風玉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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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金風玉露

瓦子裏說書、唱戲、雜耍應有盡有,在皇城時聽宮人說趕上熱鬧時候連外邦的雜耍團也是見過的,在西青和南疆沒發生戰事的那幾年裏,瓦子裏的南疆舞女也是常年在的。

可範衡陽一次沒去過,那種地方終究是有些灰色,太夫是不會準的。

到了這可得把這些年欠的補回來。

“辛大人,你確定咱們不跟著去?這出了事兒咱可擔待不起。”

“若是擾了殿下的興致這後果你就擔得起?”

“一路走來我瞧著殿下的性子不是那刻薄狠毒之人,待人溫和。”

“殿下才多大正是少年意氣自尊心作祟最強的年紀,你一把逮到人家偷摸去這種地方,換你你氣不氣?何況這還是在公職途中。”

“可這。。。。。。”

“別可是了,暗中保護著就好了,你我就當不知殿下來過這就好。王統領呀,你啊沒事多看看書少擦你那劍,這點事都不懂你這多年的官是怎麽當得這麽穩妥的?”

“家母是皇城禁衛三品侍衛,家姐是京都護衛統領還有我。。。。。。。”

“打擾了,打擾了。”

彭城的瓦子不小,左右加起來有十八九間房屋,說書屋、民間雜耍團、也有賣藝之人不過皆是男子,彈琴跳舞好不熱鬧。

隨著‘咚,咚,咚’的手鼓響起,範衡陽轉眼望去發現了一外邦舞團,不知是哪國人,穿著打扮倒是跟古代的波斯那邊的人著裝相似,而且賣藝的舞者是女性。

比起其他屋子裏的人聲鼎沸這舞團的臺子前可謂是門可羅雀了,西青國是女子為尊,社會的話語權、經濟權都在女性的手裏,這跳舞賣藝的在世俗眼裏上不了臺面的行當,自然是男子這樣的弱勢群體提供的,而女子則是受眾。

範衡陽來了興致走到那零零星星的站在幾人的舞臺子前,饒有興致打量起正在起舞的舞者來。

剛剛隔得遠只大致看了她們的著裝,現在隔近了得能瞧個仔細。

跳舞的舞女臉上戴著裝飾流蘇,著抹胸貼身長裙,露腰光腳,腰間系著五彩斑斕的珠子串,隨著舞蹈動作發出清脆的響聲。

她們的長相骨骼立體感更強,眼窩深邃,鼻梁挺拔,這不是歐洲人種麽?

難道自已穿越到了古代的平行時空的古代?範衡陽想得出神。

舞女難得在這國家見到如此對本邦舞蹈有興趣的人,她們游行到這個國家已經幾月,又不巧趕上了洪災一路南下出海的路程中斷,收入也微薄,當然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扭著腰肢隨著舞步的轉換就來到了範衡陽面前。

釋放著無可比擬的熱情,眼波流轉,眉飛色舞,一個輕跳就下了臺子圍著範衡陽跳了起來,舞蹈動作比剛剛在臺子更大膽奔放。

像她們這樣的流傳在各國的賣藝舞者見得多了,什麽樣的人都見過,很多伎倆信手拈來。

剛剛舞女跳下臺子時範衡陽就回神了,原本以為這是舞女跟觀眾的互動就沒想那麽多,可是這舞女越跳越近,甚至還有意無意地觸碰自已,再看一看那眼神屬實不算清白。

打住。禁止擦邊,社會風氣你我有責。

“噗嗤。哈哈哈哈哈哈”

範衡陽正打算解決這舞女呢。旁邊的年輕男子不應該說男子,應該說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孩子,沒忍住的噗嗤笑聲弄得更加不爽。

你個小屁孩還敢笑話你姐姐我?什麽揶揄的表情?你姐姐見過比這厲害的多多了,愛看笑話是吧我讓你看笑話。

範衡陽心一橫迎上了那繞著自已跳舞的舞女,一手抓起她的手腕一手攬上了舞者的細腰,跟著手鼓的節奏跳了起來。

看著時機範衡陽放開了攬著舞女腰肢的手,那握著舞女手腕的手引導著舞女轉圈,這時範衡陽借力一推,舞女因重心不穩直直地撲向了旁邊剛剛在笑自已的年輕男孩子身上,那撲得叫一個結結實實。

男孩軟香潤玉在懷,臉色漲得跟熟透了的蝦似的,僵硬的一動不動。

“哈哈哈哈,小朋友下次不要瞎看熱鬧,小心自已成了熱鬧,記住哈。”

範衡陽計謀得逞笑得開心,痛快,君子有仇不可不報啊。

男孩聽著範衡陽的得意的教育話,心裏火氣就來了,但確實是自已先取笑人家,於理有虧不能回嗆回去。

一把推開身上的舞女就氣呼呼地離開了。

男孩推舞女時是把怨氣撒在了她身上的,舞女被推得踉蹌了好幾步才站穩,站穩後轉身回了戲臺子上,居高臨下地給了範衡陽一記眼刀子和一聲冷哼。

範衡陽摸了摸鼻子掩飾尷尬,那小孩子不是東西,可自已剛剛似乎也沒做人,利用她來報覆小孩子。

範衡陽取下背包,從裏面拿出了一個小布袋子倒了些銅板出來,數了五十個,翻身上了臺子,蹲下身將銅板輕放到舞團的收音盆子裏,然後對剛剛的舞女微鞠了一躬笑著道“你很漂亮,舞蹈也很好看,剛剛抱歉。”

說完便跳下臺子走了。

時辰也不早了大晚上的在外面待久了並不安全,範衡陽打算回驛站了。

夏周離開戲臺子是越想越氣!自已還沒這麽窩火過。所以便守在瓦子的大門外,剛剛瞧著那女子是自已一個人出來的,看我不教訓你。

“夏周,你確定你要惹事?我看那人不像是尋常人家的女子最主要的這是西青不是南疆。”

“吳一,這氣我咽不下,不過是教訓一個女子罷了有什麽要緊。”

“隨便你。我就是聽師父的令來護你安全,但是師父也沒說要我舍命護你,你要是死了我也好回巫醫谷,左右這命是你自已的。”

夏周“。。。。。。我謝謝你啊。”

“不客氣。”

說完二人又沒動靜了,繼續隱身在黑暗裏。

夏周是聚精會神地盯著進出瓦子的人,唯恐讓範衡陽從眼皮下溜走了,吳一則是靠墻而立一副事不關已高高掛起姿態。

範衡陽出了屋子就往驛站走。

驛站地理位置偏了些,這路上的行人自然是越走越少,範衡陽感覺這後背總是涼颼颼的,跟小時候看了恐怖片老是感覺有鬼跟著自已的感覺一模一樣,一轉頭看吧又什麽都沒有。

範衡陽雙手握緊了背包的背帶,連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覆自已的情緒,嘴裏絮絮叨叨“沒事兒沒事兒,錯覺錯覺。”

嘴裏不停念叨腳上腳步絲毫不減還越走越快。

“站住!”

範衡陽隱隱約約聽見後面有人喊叫,可是又不真切更害怕了,一路小跑起來。

“還想跑,我看你往哪跑。”

夏周提步就攆了上去。

範衡陽現在是萬不敢往後看的,只能一個勁兒地往前跑,心想剛剛出來時路沒記熟,現在自已不知道在哪個巷子裏竄呢,得趕快跑到人多的地方去。

夏周很快就攆上了範衡陽,隔範衡陽還有一步之遙時,伸手一把扯住了範衡陽的背包。

範衡陽驚恐未定奮力地掙脫著,身後的人力氣也不大她掙紮幾下也就放開了她。

脫了鉗制了範衡陽轉過身去“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她看見了一張懟到自已面前的鬼臉,面色慘白,血盆大口,披頭散發。範衡陽被嚇得直接跌坐在了地上,雙手捂著眼睛,嘴裏叫喊就沒停過雙腳不斷胡亂撲騰。

夏周看著被嚇成了這副慫樣的範衡陽,心情好極了。

取下了面具叉著腰,踢了踢坐在地上亂喊亂叫縮成一團的範衡陽“哎睜開眼看看現在誰是笑話?跟小爺玩兒你還嫩點兒。”

範衡陽被嚇得有些糊塗了,根本聽不進去任何話。x

“餵!你別叫了!什麽膽子啊你跟針眼差不多。你這是做了多少虧心事你?一見鬼嚇成這樣子。”

夏周被範衡陽叫得頭疼,耳朵快炸了。一邊說一邊蹲下身想捂住範衡陽的嘴。

“去你媽的!”

正當夏周剛蹲下手還沒碰上範衡陽,範衡陽先發制人一掌打在了夏周腹部。

夏周吃痛,跪在了地上。

範衡陽胡亂抹了一把眼淚後站起身來,沒錯剛剛她被嚇哭了。

夏周也同樣的捂著肚子站了起來。

“是你!小屁孩”

“是小爺我,什麽小屁孩。”

“你跟蹤我?”

“怎樣?有仇不報非君子。”

“神經病吧你!”

範衡陽不想跟他糾纏,轉頭就走。

“吳一,你還要看熱鬧到什麽時候沒看見我被打了嗎?

剛剛那一掌夏周就知道範衡陽是個練家子,自已不會武功不是她的對手。

吳一不耐煩地從黑暗中走出來,一個輕功就到了範衡陽的面前攔住了她的去路。

“你想怎麽辦?打死她還是毒死她?”

夏周“。。。。。”

巫醫谷不是醫者的聖地麽?怎麽裏面出來的人是這樣的。這人心裏不是也天天盤算著殺自已吧?

範衡陽後退幾步,視線在夏周和吳一之間來回轉換了幾次,一個男子不僅會武功且實力很強,開口就是打殺這樣的狠辣之言,這是碰上硬茬了,自已也是倒黴不就逛了個街麽,攤上事兒了。

不惹事也不怕事,既然撞上了就各憑本事吧。

“姑娘,方才之事他嚇你在先是他不對,可你打了他看力道你是下了死手的,若現在將他衣服脫下了查看皮膚定是青紫的,好在你內力不深不然他的傷可萬不只如此,既然如此你們二人也算扯平了,你走吧。”

範衡陽正準備奮力一搏呢,對方反而先開了口。既然如此何必糾纏速速離去才是上策。

“吳一,你是哪頭的你?你居然放她走了。”

夏周有些氣憤。

“剛剛我問你是想將她打死還是毒死,你也沒給個準話啊。所以那就放人走了唄。”

吳一對夏周已經是用了十足的耐心了,若不是師命不可違誰想跟著個小屁孩瞎胡鬧,自已在巫醫谷研究些新藥他不香麽。

夏周沒話反駁他,而且說實話自已這一路上是真的靠他,也不敢過於過分,要是真被他惹毛了他撂挑子走了,吃虧的還是自已。但是又要面子,故意端了架子道“哼!我現在是你主子你得聽我的。”

另一邊的範衡陽一門心思的趕回客棧,唯恐後面又出幺蛾子。

這一場鬧劇就這樣散了,前一刻還氣氛低壓頗有些劍拔弩張,蓄勢待發的黑夜暗巷,因著主角三人的離去,氣氛也變得清明起來。

那原本隱身的人此刻也從黑暗裏走了出來。

“辛大人,你剛剛為何拉著我不讓我去救殿下?”

王藍看著走得輕快,嘴裏還哼著小調的辛青年開口問道。

“哎,王統領,你剛剛沒看見麽咱殿下何等英明神武、超勇非常啊,再說了咱殿下可是只身入過匪窩最後以一人之力端了劫匪老巢的奇才,這點小事小意思啦。”

“可剛剛殿下都嚇哭了,而且那兩人不像是簡單人物,口音不對帶著外邦口音,那個小男子倒還好,只是他的下人不是個簡單的實力應該在八品以上。”

“我說你呀就是瞎操心。你看不是沒事麽?再說了你這一出手殿下不久發現我們跟著她了麽?這咱就暴露了呀,往小了說是違抗主子命令,往大了說這是暗自監視王室那可是死罪。王統領你可長點心吧。”

“我不覺得。我倒是覺著你攔著我不讓我出手,是在報十裏河那處殿下懟你的仇,剛剛殿下被嚇得坐在地上哭的時候,你笑得很開心,周圍那麽黑你的一口白牙很是晃眼。”

王藍說完就走了,她得趕緊去追範衡陽怕她找不著回去的路,因為剛剛在暗中跟著她時,就發現她老是找繞著幾條巷子轉圈,自家這殿下多半是一個不辨東南西北的主兒。

“剛剛我表現得那麽明顯麽?哎。。。。。。王統領你在說什麽大實話。。。不是,說什麽瞎話。慎言慎言吶。”

辛青年一邊追王藍一邊大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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