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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關心還是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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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關心還是試探

到了泰清宮,只見太夫的正殿亮著燈,範衡陽一路小跑上前推開了門,急切的喊著太夫“爺爺。”

太夫、得福還有莫經年三人站在桌邊,看著站在門外滿頭大汗頂著濕漉漉的頭發,喘著粗氣的範衡陽,一時間面面相覷。

範衡陽還以為推開門會看見的是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太夫,哪曾想是太夫、得福、莫經年三個人都好端端地站在餐桌邊,桌子上還擺著滿滿的一桌子自己愛吃的菜的場景。

一時間大家都很懵。

最後還是太夫咳了咳,緩解氣氛道“來了,吃飯吧。”

這就尷尬了,但是一直站在門外也不像個事兒啊,範衡陽長舒一口氣後踏進了門,坐了下後,疑問道“爺爺,這啥情況啊?”

太夫示意得福遞給範衡陽一杯茶“哀家好久沒見著你了,叫你來一起吃頓飯。”

範衡陽一杯茶喝了大半“啊,就這啊?您催那麽急我還以為出什麽大事了呢。”

兩人說話的間隙得福和莫經年已經把餐具擺好了,得福站到太夫身邊,莫經年則站在了範衡陽的身旁,伺候太夫和範衡陽用餐。

太夫一直很少吃主食所以莫經年只盛了一碗米飯給範衡陽,範衡陽雙手接過飯碗道“謝謝。”

“殿下客氣。”

範衡陽接過飯等著太夫動了筷後,便一直埋頭幹飯。一則太夫是奉行食不言寢不語的人,二來範衡陽確實是餓了。

“怎的今日吃飯如此安靜?小五這可不像你啊。”

太夫今日叫範衡陽來確實也是因為最近和她見得少了心裏惦記,還有就是最近有很多大臣都已經開始蠢蠢欲動了,各樣的古玩玉器、名人古跡流水一般的送入茂樨閣,這讓他很是擔心。

“最近長身體老是感覺餓得慌。”

範衡陽把嘴裏含的吃食咽下後回道。

太夫見著範衡陽那狼吞虎咽的勁兒提醒著“慢些,慢慢吃吃快了傷胃。”

“嗯。”

一碗飯吃完已經飽了一大半,範衡陽就沒再讓莫經年給自己添飯,也收了剛剛那副狼吞虎咽的吃飯勁兒,慢條斯理地夾著桌上的菜吃,吃了沒幾筷子也就飽了,放筷停食了。

其實範衡陽一直很少在太夫這吃飯的原因就是不太習慣這的用餐規矩,吃飯不能說話也還能忍受,但是這夾菜不能自己動手就是很煩人的一件事兒,老是莫經年站旁邊給自己布菜。

兩人吃完了太夫和範衡陽就移到了裏屋坐著喝茶,得福和莫經年收拾餐桌。

太夫這麽晚了叫自己來肯定不是單單吃飯這麽簡單“爺爺,有什麽你就說吧。”

太夫見範衡陽直截了當便也就開門見山了“大臣和各宮送的東西沒一件喜歡的?”

原來是這事兒,自中秋夜宴後朝中的大臣總是變著法兒的送自己東西:玉石、古玩、字畫都有。說不喜歡是假的,跟什麽過不去都不能跟錢過不去。

“無功不受祿,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孫女兒這點道理還是懂的。”

太夫聽了範衡陽的回答,點頭同意“可是一味地拒絕,怕是也會落人口舌。”

太夫說得沒錯,人家給你送東西肯定都是有原因的,要麽是有所圖要麽就是為了攀關系。以現在自己的年歲還未涉事朝政所以有所圖的原因無從說起,但是細想一番送禮的人這關系可就錯綜覆雜了,有太女殿下的人二殿下範司夕的人也不少,所以這就是在試探自己看看自己會選擇站哪一隊?

“爺爺,你聽說過一句話嗎?這世上從來不缺英雄,難得的是那些甘願站在角落裏為英雄鼓掌的人。”

沒錯,當一個隊伍的領導人確實很不錯---光彩奪目榮耀萬分。可是好的隊伍不是還得有隊員嗎?當個群眾未必是一件壞事。

太夫看著眼前的範衡陽,一時間震驚得說不出來話。

這孩子的心思可太深了,剛剛的那番話若是真心的那麽這孩子活得則太超然灑脫了,年輕的身子老人的心,這樣的孩子憂思太重怕不是個長命的;若剛剛說的是假話這話可就太難說了,這樣的心機謀劃不知是福是禍。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現在可就是你嶄露頭角的好機會,你當真願意舍棄?”

已然聊到這份上,太夫也不想隱瞞了,直接說出範衡陽以前隨手作的詩試探道。

太夫怎麽知道自己在紙上順手寫過這首王維的《終南別業》?這首詩自己從來沒當別人的面說過。

太夫一直派人監視著自己?那個眼線到底是誰?小六子?不可能啊這小六子很少進自己房間,小福子更不可能了,廚房大娘更不用說。是南橘嗎?

範衡陽端起放在自己面前的茶碗,將裏面的茶一飲而盡,原本歪著坐著的身子端正後起身站到太夫面前緩緩開口道“爺爺,你對我的恩情我永遠都會記得,在皇宮裏這樣待我好的人沒幾個,我呢也是真心把您當我親爺爺看待,至於您相信與否,咱們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但是像監視我這樣的事,讓我很不舒服我不喜歡。你想了解我的各方面情況,你直接來問我就是了,沒必要私底下這樣做。”

紙永遠包不住火,一時間和和稀泥可能會得到暫時的太平可終歸不是長久之計。不要說真真的親人間緣分還分個緣深緣淺,更何況是範衡陽和太夫這樣的名義上的親人呢。

大家本就各有算計,但是範衡陽可沒想那麽多,那些對自己好的理應回饋也對別人好,若是真是有所圖的那也別怪自己閉門謝客。

範衡陽的話剛一說完,只聽見‘‘嘭’的一聲,太夫將自己手裏的茶碗摔在了地上,憤怒道

“混賬,你可知你剛剛你說了什麽?我看是太和殿跪的時間不夠沒讓你長記性!”

剛剛範衡陽和太夫在裏屋說話,得福和莫經年都是在門外候著的,此時聽見屋裏的響動急忙進了屋。

得福和莫經年到了裏屋見太夫怒氣沖沖地看著範衡陽,範衡陽則不知所措站在太夫對面。

得福遞了個眼色給莫經年,莫經年點了點頭迅速蹲下身收拾地上的碎瓷片,自己則扶著太夫緩緩地坐回椅子上,等著太夫坐穩後開口道“殿下,萬不可這樣大不敬啊!”

範衡陽不知道為什麽太夫會發這麽大的脾氣,自己就是說出了心裏話而已,再說了太夫確實是派人監視自己了啊,這是事實。

難道當面被自己拆穿是面子上掛不住一時間惱羞成怒?

聽著得福的話,範衡陽看了看手扶著額頭的太夫,看著是真的被氣急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太夫發脾氣,自己來這裏這麽久的時間裏。

“我只是說出了我心裏話而已,我也沒說什麽過分的言語,我知道我的話可能說得太直了,讓您心裏不舒服了,作為晚輩向您道歉。”

範衡陽說完向著太夫鞠了一躬。

太夫揉了揉眉心,長長地舒了一口氣,把自己的情緒稍稍平覆後覆起身,站到了範衡陽面前,手搭上她的肩膀語重心長地道“小五,哀家知道你的一顆赤誠之心,可是這說話萬不可這般只直不屈。今晚你說的這番話要是傳了出去你有幾顆腦袋夠掉的?你得記著普天之下莫非黃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很多事多的身不由己;再則我只是念了你隨手寫過的一首詩罷了,你便這般沈不住氣,他日多的是人對你各種試探,到時你又該如何呢?”

範衡陽聽完太夫的話,內心波濤洶湧,張了張嘴卻什麽也說不出來,仿佛瞬間失聲了一般。

跪下給太夫規規矩矩地磕了一個頭後,出了泰清宮。

“殿下,您等等。。。。。。”

莫經年緊追著範衡陽出了泰清宮,叫住範衡陽。

範衡陽轉身停住“怎麽了?”

莫經年走上前站在範衡陽面前,安慰調和道“殿下,太夫也是為您好您別埋怨他。”

範衡陽嘴角扯出一抹苦笑“更深露重的早些休息吧,我回了。”

說完轉身就走了,走出一段距離後擡起手臂左右擺了擺---示意莫經年快些回去,直至身影消失在宮道拐角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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