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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著日歷, 眸光在屏幕上流連，談婕的心底隱隱泛起漣漪。
沒來由的緊張裹挾著她，搭在手機一側的尾指輕微顫抖。
12月28日。
視線落在這串數字, 談婕眨了眨眼, 長長的睫毛在眼底垂下一小片陰影。
她深吸了一口氣，點開這一天, 在備註裏打出幾個小字：勿忘。
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車子駛進庭院的聲音，談婕緩緩擡眸, 望見一輛看著便價值不菲的汽車開過, 秦牧率先下車, 為紀燎打開後座的門。
紀燎手裏還提著個箱子, 有些眼熟。
大腦飛速運轉，她猛地想起這個銀色保險箱的來歷，立即從窗邊柔軟舒適的搖椅裏起身, 眼中滿是疑惑。
談婕向來精神敏感, 想象力豐富, 此刻腦中已經出現了十幾種猜測。
門剛打開, 冷氣源源不斷地透過縫隙闖進來，談婕只穿了件米色的薄毛衣，領口開得有點大, 禁不住繃緊身體。
紀燎緩步走向她。身後的秦牧自覺關上門，轉身離開。
男人的神情認真而嚴肅, 像是準備與她談論某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周遭的環境冷凝如冰, 談婕禁不住開口, “你回來了。”
她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許多，可臉上不自然的笑還是暴露了談婕此時的心緒。
紀燎垂眼看向她, 不鹹不淡地說道，“在家裏過得怎樣？”
談婕沒理解他說這話的出發點，只能硬著頭皮回覆道，“很好啊，溫暖、舒適，我很喜歡這裏。”
“嗯，”紀燎聞言頷首，“談家今天找了我，和你有關系嗎？”
“……”談婕怔楞了足足兩分鐘，嘴唇囁嚅著沒說出話。
談家主動找上了紀燎？
倒反天罡。
她看談風和馮若琳這兩個人也是瘋了，說不定還是談頌在背後煽風點火。
談婕這樣想著，唇角的微笑有些冷，“他們不會想要拿我作為籌碼，和你置換利益吧。”
那也未免太可笑了。
談婕想了想，話鋒一轉，“這箱子裏裝的是……”
“你母親的遺物，”紀燎說著，利落地放下保險箱，“密碼是你從前設置的，沒忘？”
見到自己日思夜想的東西就出現在面前，談婕的心情難免有些激動。她俯下身子，手指在密碼鎖上按動著數字。
“1228，不會錯的，我記得很清楚。”談婕自顧自地念叨著，話音剛落，箱子發出哢噠一聲，成功打開。
紀燎蹙了蹙眉，這段數字他也記得清楚——談婕曾經租住的那棟公寓，用的也是這個密碼。
“這數字，有什麽含義嗎？”他輕聲問道。
談婕的脊背僵了僵，“也……沒什麽。”
很快，她的註意力被箱子裏的東西所吸引。沒有家裏其他人說的那樣特別，沒有任何貴重的物品首飾，擺放著的全是些老舊的相片。
這些相片都被放進了一個個精致的相框內，畫面裏大多是母親的身影。
談婕的心跳空了一拍。
母親生得極美，一頭波浪長卷發，笑容明艷動人，頗有上個世紀港星的味道。
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觀地與母親面對面。先前體驗數字交互的新產品時，她對於母親的印象更多的在於兩人間的對話，而非母親的外在形象。
以後若是有幸能夠參加體驗，或許，談婕就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與母親再會”。
眼眶濕潤，她剛想伸手去擦，模糊的視線裏卻瞧見有人遞上了一張紙巾。
長指因為外界的寒冷仍有些泛紅，紀燎的聲音隨動作一同響起，“擦一擦。”
談婕抿了抿唇，接過那張紙，低聲問道，“所以，你用了什麽方式才將這東西拿到手？”
紀燎盯著她，面不改色地說道，“是談家求我收下的。若是再不物歸原主，他們擔心會遭到你的報覆。”
談婕覺得好笑，“我報覆？也太高看我了。”
“或者……你命令我動手。”
唇邊的笑容弧度收斂了不少，談婕點了點頭，似是認可了紀燎的說法。
她把這些物品又重新裝回保險箱，抱起箱子向樓上走去。
一只手放在女人的肩膀，冰冰涼涼，有點突然。
談婕的餘光瞥向他，“怎麽了？”
“為了走這一趟，我推了京市的會議。”
“……嗯，”談婕轉過身，貝齒輕咬著下唇，“謝謝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吃頓飯，地點你挑。”
她現在是無債一身輕，陸續接的商單也讓談婕的收入不菲。請客吃頓飯，足夠。
紀燎淡聲，“寶寶覺得我像是缺頓飯的人？”
談婕聽得渾身發抖，“突然叫什麽……寶寶？很奇怪的。”
聽的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在外叫主人，恐怕不太方便，容易被當作某些特殊人群，見諒。”紀燎一本正經地說著這段話，面不改色心不跳，像極了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談婕：“……”
她冥思苦想了許久，“那我該怎麽稱呼你？”
“這樣吧，你認真想一想，今晚給我答覆。”
紀燎挑了挑眉，語氣循循善誘，“什麽都可以？”
“為了答謝你幫我拿回了我的東西，只要你一句話，不管多……羞恥，今晚我都會接受。”
“僅限今晚？”他似乎有些不滿。
談婕咬緊牙關，“這周，總行了吧！畢竟，萬一你取了什麽令人難以接受的稱呼，我也需要一個接受的時間。”
回應他的是紀燎的一聲淺笑。
談婕只覺得兩頰發燙，耳後也是如此，只好快步走上樓梯。
紀燎去了書房忙餘下的工作，談婕則躲在臥室裏，桌上散開擺放著那些相片。
她將其中幾張拍了照發給林絳。
過了會，林絳那邊發來了消息，“這是你媽媽嗎？和你好像啊！”
談婕心底升起一股不自信，“我和我媽比還是差遠了。”
林絳：“你媽媽的氣質確實很特別，不輸很多明星！前段時間我去國外走了個紅毯，見到了很多明星演員，以你媽媽的相貌，不去演藝圈真的是他們的損失。你們的五官細看下來，其實處處相似……講真的，我一直感覺你和你爸不是很像，看到媽媽就什麽都明白了。”
談風是標準的丹鳳眼，厚嘴唇。而談婕則是杏眼薄唇，五官的量感很足，給人以明顯的視覺沖擊。
小時候，她與馮若琳發生爭執，曾被罵過是外面撿來的野孩子。
談婕一度懷疑自己沒準真是父親從別人那裏抱養的。
原來是繼承了媽媽的容貌。
她很高興。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有個相冊，可以裝好多照片的那種，不知道還留著嗎？”t林絳問道。
她這樣一說，談婕後知後覺地記起，自己的確是有一本很老的相冊。
那是她小時候攢零花錢買的，本來想學著其他小朋友，給父母家人多拍些合照，最終卻不了了之。
現在，那本相冊除了外殼有點泛黃，其他地方仍舊嶄新無比。
談婕來到放置行李箱的房間，從中找出了這本相冊。
囤積癖不多的好處便在這裏盡數體現。
她先是用濕紙巾細心擦拭著面前的物品，隨後小心翼翼地將相冊鋪平展開。
其實，原來的相框她也舍不得丟，思索著應該放到哪裏收起來。
一張、兩張、三張。
這些照片被談婕一一放入相冊，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在拆掉最後的相框時，背面掉出來一張皺巴巴的小紙條。
她有些疑惑地低下頭，從地上撿起紙條。
展開之後，是與相框大小相近的紙張。
上方是早已幹涸的筆跡，字體娟秀清晰，看著很舒服。
親愛的女兒：
未能與你見面的日子，媽媽很想你。也許上天註定我們無法活著相遇，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快樂幸福地成長。
人世間困苦種種，媽媽都可以拋卻在後，唯獨舍不得你。我既想昭告世界對你的愛意，又恐你會因此生出尖刺，不願靠近我。
思來想去，還是讓命運來決定這一切吧。
若你能見到這頁紙，便說明你我母女緣分未盡，有些事你有權利知曉。
永遠愛你的
媽媽
後面是一串手機號，以及一行地址。
談婕攥著紙張邊角的手出了汗，在上方留下了點點痕跡。
她將紙平放在桌面，一遍又一遍地通讀著這段文字，始終無法平覆心緒。
有什麽事是她還不知道的？
望著上面的號碼，談婕打開手機，開始輸入。
就在她即將撥通電話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談婕動作頓了頓，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外面，顯然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紀燎皺著眉看她，“驚著了？”
“……沒有，就是有點突然。”談婕動作迅速地收起桌上的東西，放進抽屜裏。
為了轉移話題，談婕連忙問，“你想好了嗎？今後，我管你叫什麽？”
從前她都是直呼其名，重逢後不熟的那段時間就叫紀總。
可是如今兩人已經有了這層關系，再叫名字似乎不大合適。
顯得沒那麽親近了。
紀燎來到她面前，腳步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談婕的心上。
她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小腿磕在床沿，索性坐在了床上。
“我提前說好！”談婕雙臂交叉橫在胸前，“不能太過分。”
“哦？”紀燎好整以暇地俯身望著她臉上的表情，“那請你說說，什麽樣的算過分。”
談婕表現得促狹，“就是……涉及到倫理關系的，容易引起旁人誤會的，那種。比如daddy……”
她的臉紅得快要熟透了。
談婕此刻還有正事要做，實在不想與紀燎在這一問題上牽扯太多。
“好了，你若是沒想好，就回去。我還得——”話剛說到這裏，就被紀燎打斷了。
“我想好了。”
談婕擡眸，等著他接下來的發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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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深吸了一口氣，點開這一天, 在備註裏打出幾個小字：勿忘。
就在這時, 遠處傳來車子駛進庭院的聲音，談婕緩緩擡眸, 望見一輛看著便價值不菲的汽車開過, 秦牧率先下車, 為紀燎打開後座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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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婕向來精神敏感, 想象力豐富, 此刻腦中已經出現了十幾種猜測。
門剛打開, 冷氣源源不斷地透過縫隙闖進來，談婕只穿了件米色的薄毛衣，領口開得有點大, 禁不住繃緊身體。
紀燎緩步走向她。身後的秦牧自覺關上門，轉身離開。
男人的神情認真而嚴肅, 像是準備與她談論某件非常重要的大事。周遭的環境冷凝如冰, 談婕禁不住開口, “你回來了。”
她試圖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輕松許多，可臉上不自然的笑還是暴露了談婕此時的心緒。
紀燎垂眼看向她, 不鹹不淡地說道，“在家裏過得怎樣？”
談婕沒理解他說這話的出發點，只能硬著頭皮回覆道，“很好啊，溫暖、舒適，我很喜歡這裏。”
“嗯，”紀燎聞言頷首，“談家今天找了我，和你有關系嗎？”
“……”談婕怔楞了足足兩分鐘，嘴唇囁嚅著沒說出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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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反天罡。
她看談風和馮若琳這兩個人也是瘋了，說不定還是談頌在背後煽風點火。
談婕這樣想著，唇角的微笑有些冷，“他們不會想要拿我作為籌碼，和你置換利益吧。”
那也未免太可笑了。
談婕想了想，話鋒一轉，“這箱子裏裝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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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28，不會錯的，我記得很清楚。”談婕自顧自地念叨著，話音剛落，箱子發出哢噠一聲，成功打開。
紀燎蹙了蹙眉，這段數字他也記得清楚——談婕曾經租住的那棟公寓，用的也是這個密碼。
“這數字，有什麽含義嗎？”他輕聲問道。
談婕的脊背僵了僵，“也……沒什麽。”
很快，她的註意力被箱子裏的東西所吸引。沒有家裏其他人說的那樣特別，沒有任何貴重的物品首飾，擺放著的全是些老舊的相片。
這些相片都被放進了一個個精致的相框內，畫面裏大多是母親的身影。
談婕的心跳空了一拍。
母親生得極美，一頭波浪長卷發，笑容明艷動人，頗有上個世紀港星的味道。
這還是她第一次如此直觀地與母親面對面。先前體驗數字交互的新產品時，她對於母親的印象更多的在於兩人間的對話，而非母親的外在形象。
以後若是有幸能夠參加體驗，或許，談婕就能實現真正意義上的“與母親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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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指因為外界的寒冷仍有些泛紅，紀燎的聲音隨動作一同響起，“擦一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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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燎盯著她，面不改色地說道，“是談家求我收下的。若是再不物歸原主，他們擔心會遭到你的報覆。”
談婕覺得好笑，“我報覆？也太高看我了。”
“或者……你命令我動手。”
唇邊的笑容弧度收斂了不少，談婕點了點頭，似是認可了紀燎的說法。
她把這些物品又重新裝回保險箱，抱起箱子向樓上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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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婕的餘光瞥向他，“怎麽了？”
“為了走這一趟，我推了京市的會議。”
“……嗯，”談婕轉過身，貝齒輕咬著下唇，“謝謝你，如果不介意的話，我請你吃頓飯，地點你挑。”
她現在是無債一身輕，陸續接的商單也讓談婕的收入不菲。請客吃頓飯，足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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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婕聽得渾身發抖，“突然叫什麽……寶寶？很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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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叫主人，恐怕不太方便，容易被當作某些特殊人群，見諒。”紀燎一本正經地說著這段話，面不改色心不跳，像極了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談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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談婕咬緊牙關，“這周，總行了吧！畢竟，萬一你取了什麽令人難以接受的稱呼，我也需要一個接受的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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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燎去了書房忙餘下的工作，談婕則躲在臥室裏，桌上散開擺放著那些相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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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會，林絳那邊發來了消息，“這是你媽媽嗎？和你好像啊！”
談婕心底升起一股不自信，“我和我媽比還是差遠了。”
林絳：“你媽媽的氣質確實很特別，不輸很多明星！前段時間我去國外走了個紅毯，見到了很多明星演員，以你媽媽的相貌，不去演藝圈真的是他們的損失。你們的五官細看下來，其實處處相似……講真的，我一直感覺你和你爸不是很像，看到媽媽就什麽都明白了。”
談風是標準的丹鳳眼，厚嘴唇。而談婕則是杏眼薄唇，五官的量感很足，給人以明顯的視覺沖擊。
小時候，她與馮若琳發生爭執，曾被罵過是外面撿來的野孩子。
談婕一度懷疑自己沒準真是父親從別人那裏抱養的。
原來是繼承了媽媽的容貌。
她很高興。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有個相冊，可以裝好多照片的那種，不知道還留著嗎？”t林絳問道。
她這樣一說，談婕後知後覺地記起，自己的確是有一本很老的相冊。
那是她小時候攢零花錢買的，本來想學著其他小朋友，給父母家人多拍些合照，最終卻不了了之。
現在，那本相冊除了外殼有點泛黃，其他地方仍舊嶄新無比。
談婕來到放置行李箱的房間，從中找出了這本相冊。
囤積癖不多的好處便在這裏盡數體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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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原來的相框她也舍不得丟，思索著應該放到哪裏收起來。
一張、兩張、三張。
這些照片被談婕一一放入相冊，一種成就感油然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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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開之後，是與相框大小相近的紙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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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能與你見面的日子，媽媽很想你。也許上天註定我們無法活著相遇，無論如何，我都希望你能平安健康，快樂幸福地成長。
人世間困苦種種，媽媽都可以拋卻在後，唯獨舍不得你。我既想昭告世界對你的愛意，又恐你會因此生出尖刺，不願靠近我。
思來想去，還是讓命運來決定這一切吧。
若你能見到這頁紙，便說明你我母女緣分未盡，有些事你有權利知曉。
永遠愛你的
媽媽
後面是一串手機號，以及一行地址。
談婕攥著紙張邊角的手出了汗，在上方留下了點點痕跡。
她將紙平放在桌面，一遍又一遍地通讀著這段文字，始終無法平覆心緒。
有什麽事是她還不知道的？
望著上面的號碼，談婕打開手機，開始輸入。
就在她即將撥通電話時，門被人從外面打開。
談婕動作頓了頓，眼神直勾勾地盯著外面，顯然是一副被嚇到的模樣。
紀燎皺著眉看她，“驚著了？”
“……沒有，就是有點突然。”談婕動作迅速地收起桌上的東西，放進抽屜裏。
為了轉移話題，談婕連忙問，“你想好了嗎？今後，我管你叫什麽？”
從前她都是直呼其名，重逢後不熟的那段時間就叫紀總。
可是如今兩人已經有了這層關系，再叫名字似乎不大合適。
顯得沒那麽親近了。
紀燎來到她面前，腳步不疾不徐，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了談婕的心上。
她忍不住向後退了幾步，小腿磕在床沿，索性坐在了床上。
“我提前說好！”談婕雙臂交叉橫在胸前，“不能太過分。”
“哦？”紀燎好整以暇地俯身望著她臉上的表情，“那請你說說，什麽樣的算過分。”
談婕表現得促狹，“就是……涉及到倫理關系的，容易引起旁人誤會的，那種。比如daddy……”
她的臉紅得快要熟透了。
談婕此刻還有正事要做，實在不想與紀燎在這一問題上牽扯太多。
“好了，你若是沒想好，就回去。我還得——”話剛說到這裏，就被紀燎打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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