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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了。”
溫予睬往後退了退, 唇間紅潤，她指尖摸了摸臉，濡濕的。
不是她的眼淚。
他眼睫濕成幾縷, 垂著眸，呼吸有些粗重, 往下扣她手的力道越來越緊, “沒。”
“沒有你哭什麽。”她心口一酸, 跟他說小時候的事只是為了讓他放心，沒想到讓他難受了, 溫予睬突然後悔, 低著頭去擦他眼睛, 自己眼眶也變得濕潤, “過去很久了，現在只要你高興我就高興。”
祁廈眼尾還是紅的, 卻突然發笑，“有你這樣的人。”
“我怎麽了。”她使勁推他肩膀一下，開始埋怨，“上哪找我這樣的, 天天盡哄你了，誰來哄哄我, 你就那天買蛋糕哄了我一下。”
“冰淇淋呢。”他說。
“你不是說那是你朋友開的讓我試味道。”她就知道，指控道：“裝得倒像, 是不是天天盡偷著看我朋友圈了。”
“啊……”他拖長語調，手心捧了捧她下巴, “還吃冰淇淋嗎。”
“不關門了？”她懷疑。
祁廈牽她起來, “生意不錯，雇了幾個人幫她管, 走吧。”
“不想走。”她扒在椅子上，就是不起身，蔫巴得很，“累。”
祁廈蹲下身到她腿下，“背你，就在附近。”
海邊燈光一片連著一片，漸漸有行人過來散步，溫予睬沒多猶豫，迅速起身趴到他背上，雙臂抱緊他，“那走吧。”
“是不唬我呢。”他笑了聲，背著她往岸邊石板路上走。
“對啊，我就想讓你背我。”她笑，頭抵了他頭一下，然後靠在他頸窩，又說：“男生還這麽香，弄這麽精致。”
“不是我，衣服熏的。”
“衣服還能熏香？”
“嗯，衣櫃的木頭，長久就染上了。”
溫予睬想了想，指尖摸了摸他衣領，問：“這麽說你很久沒穿這衣服了。”
“嗯。”
“今天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處理嗎。”她說：“我看你平時都穿得很休閑。”
“見你。”
“……”
好，敢情是專門穿這套來的。
溫予睬抱他抱得愈發緊。
“要勒死了。”他站定在樹下。
“哦。”她這才松勁，拍了拍他肩膀，催促道：“快走快走。”
“你趕驢呢。”祁廈回了下頭瞧她。
溫予睬趁機往他臉上親了口，溫柔又溫柔，順毛似的，“快走吧，快走吧，這樣對嗎。”
他直笑。
走過一段後，溫予睬又懷疑，“真的就在附近嗎，快半小時了還沒到。”
“走得慢。”他說。
“那放我下來一塊走吧。”她怕他累。
“不用。”他說話總是這麽簡短。
又過了一段時間，溫予睬仰頭看頂上的招牌，不自覺念出來，“宮殿……甜心？”
祁廈放她下來，“就這。”
“誰家店叫這名啊。”她簡直是要笑，但為了保持住他朋友對她的印象，還是不往外發表意見了。
祁廈牽她往裏走，“她說這名趕客，專門起的。”
後來的走向不用他說她都能猜到，以為能趕客，誰知道反倒吸引了路人註意，再一嘗發現確實不錯，就這麽火爆起來了。
溫予睬看到裏面坐得滿滿當當，仰頭禮貌微笑，“這叫生意不錯？”
“還行。”他直接帶她上了二樓。
“真謙虛啊。”溫予睬邊踩木樓梯邊說：“這能上去嗎，不會是人家住的地方。”
他推開門，“能上，做實驗的。”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覆古大沙發，倒真應了這宮殿名，再往後看就是一個系著淺藍色圍裙的女生在大長桌前走來走去。
聽到來人動靜，她回頭，放下手上的巧克力豆，摘了手套往沙發處走，眼睛不斷往他身旁的人身上瞟，滿臉都是八卦，說：“這麽晚還過來。”
“程琦。”他介紹。
她笑，看向另一個人，“這位是……”
祁廈也看向她。
她緊了緊手指，幹脆道：“我叫溫予t睬，是他女朋友。”
他彎了下唇。
“哦~”程琦邊點頭邊看邊笑，“女朋友。”
祁廈往她那一大排桌子上看，“還有貨嗎。”
“必須有。”程琦又回去戴上一次性手套，把巧克力豆往碗裏放，說：“隨便找個地方坐，我現在來做新品給你們嘗，祁廈去倒水給小睬喝。”
溫予睬笑了笑，走過去桌邊看她做東西，“頭一次有人這麽叫我。”
程琦往大玻璃缸裏倒奶油，邊攪拌邊說：“那他們都叫你什麽。”
“溫溫或者溫睬吧。”她說。
“好，那我也叫你溫溫。”程琦又奇怪，明明她是按照他的習慣喊的，畢竟這人在家裏不管喊哪個小輩都是一個小帶個字，她問：“祁廈叫你什麽，他沒這麽喊你？”
溫予睬回憶一下，“他只叫過我大名。”
“……”程琦：“好吧。”
祁廈把水送到她手邊，“喝點。”
“哦。”她接到手上。
程琦看他們這相處方式也是想笑，說：“周六你去趟家裏，給你侄子輔導功課。”
“親姐都沒動，指望我了。”他沒應。
“我這忙你看不到，誰給你做新品，上次又是誰大晚上的還要從家裏趕到店裏……”
“行。”在她說更多話前，祁廈先應。
程琦給比了個ok，又忍不住說：“你能別跟個門神一樣站那嗎，擋光了。”
他移了下位置，也沒走。
程琦又要笑，調侃道：“這麽離不開人家，走哪跟哪。”
溫予睬臉紅了紅，抱著杯子先走了。
偏這一走，他落實了程琦的話，也跟著走。
“跟我幹嘛，人家都說了。”她小聲。
他往她身邊坐，一點不帶臉紅的，“她說得又沒錯。”
“……”溫予睬問：“你們關系好奇怪啊。”
“怎麽。”
“她說你侄子，你又說她是你侄子親姐，可看起來她又像你長輩。”
“我輩分大。”他解釋，“在那邊去得多。”
“哦，懂了。”她點頭，又喝了口水。
祁廈垂眼看她握杯子的手，幹凈又修長白皙，他抽了杯子，放到茶幾上，說：“去嗎。”
“去哪。”她不解。
“跟我回去。”
“今天？！”她睜大眼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小聲成氣音，“這不好吧。”
祁廈微笑，“去輔導作業。”
“……”
“人家讓你去。”溫予睬回他一個微笑。
“替我一下，老師。”他牽了牽她手。
“煩人。”溫予睬抽出手，忍不住笑，“不帶你這麽玩的。”
“不是想看我怎麽住。”他又牽回去，“周六去接你。”
這倒是，她一直都很好奇，而且不是去別人家，溫予睬勉強答應，又說：“不過你不是要去她家輔導嗎，怎麽變你家了。”
“她隨便說的，後天會自己把小胖送來。”
“小胖？”溫予睬說他，“你怎麽給侄子起的名。”
祁廈想了想，“根據他的日常？”
正說著話，程琦帶著一碗冰淇淋過來，最底層鋪滿一層變小版麥麗素，中間是香草奶油冰淇淋，最上方又撒了一層奧利奧碎，另半邊則是加了幹果蔓越莓，看著非常饞人。
“就這一份了，你倆一起吃。”她說完就又回去接著研究她的新品，眼睛倒是發亮地盯他們，好像白白抓到了試吃的人。
祁廈拿了桌上的碗，立馬就摟著她腰下樓。
程琦再一擡頭，到手的試吃員飛了，她快走幾步，“去哪啊。”
溫予睬想回句話還是靠喊，“下……”
只吐出一個字就被他塞了一勺冰淇淋，好吃。
沒用到兩分鐘，祁廈就帶她逃出了“宮殿甜心”，外面倒是比來時人少了些。
“跑這麽快幹嘛，都沒說一聲。”碗變成她手上拿著。
“再不走她就要抓你試吃了。”他往回學校的路走。
“可以啊，我可以試吃。”她又嘗了一口，想挖一勺他吃，卻犯了難，小聲說：“只有一個勺。”
聲音夠小了，偏就有些人聽力好，祁廈說：“我們沒親過？”
這一說，被轉走的記憶好像突然回歸了一般，盡顧著他眼淚了，溫予睬直結巴，“這這，這，這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他挑了下眉，隱藏在額前的發絲中。
她也說不出，開始轉移話題，又帶點慌不擇路，“不一樣在我主動的，而且我就碰了一下，就那一下。”
“哦。”祁廈又拖長語調，點了點頭。
溫予睬松了口氣，手捏著勺挖了一勺。
他卻又突然彎腰，眼睛同她對視盈笑，“所以你想接吻。”
“沒有我沒說過。”溫予睬拿出了史上最快的速度否認，直接把那勺餵他嘴裏，“你快閉會嘴，多吃點，我吃不完。”
祁廈接了冰淇淋碗，壁上已經沾了水珠，他站直，只笑了下就接著走，沒再說別的話。
還好，還是好說話的，溫予睬發現，每次只要兩人面對面說話，他就特別輕松過掉。
但在手機裏，他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定要她說個一二三。
走過一段路後，溫予睬找他拿冰淇淋，發現除了化掉的，他只吃了她餵的那一口，別的都沒動，她問：“怎麽不吃，不喜歡嗎。”
“吃不完再給我。”他說。
“你先吃嘛，化了點。”
看她神色，祁廈眼神閃了瞬，被黑夜下的路燈隱藏掉，他挖了勺，仍是只一口。
冰淇淋碗就在她手上，她很自然地就著他放下的勺子又挖了口遞到自己嘴裏，評價道：“這位姐姐做的真的很好，不像別的那麽膩，但又很清甜。”
“晚上我告訴她你的試吃體驗。”他彎了彎唇。
溫予睬給他比個OK的手勢。
回去的路上，倒是安靜。
但到了大學附近的區域，卻仍是熱鬧。
不斷有人在小吃攤上買夜宵，或是坐在街邊小板凳上吃綠豆沙的。
“你進去嗎。”溫予睬知道他不住校。
“送你回去。”祁廈拿了把車鑰匙出來，又指了個方向，“那輛車，幫我拿個東西回來。”
溫予睬“哦”了聲，也沒問他要幹什麽別的事，拿了鑰匙說：“拿什麽。”
“後座的中間格子裏，有個印章。”他說。
溫予睬把冰淇淋碗塞給他，轉身往他指的方向去，還低著頭找鑰匙上的開鎖鍵。
樹蔭下停著許多車，這裏算是這塊區域唯一一處安靜的地方，鮮少有人走過。
一道車燈閃爍後，她拉開後車門上去，一坐上去就感受到一陣空調冷風。
難道一直開著嗎，她奇怪，但還是在找他說的地方。
其實很顯眼，溫予睬按著前端往上擡。
一道哢噠聲後，她手上的東西卻紋絲不動。
再一擡頭，原來是他的開門聲。
“怎麽又過來了。”溫予睬指著這格子說：“打不開。”
祁廈往下看，拉過她手腕。
溫予睬被拉得穩不住身體壓在他身上，心跳聲突然變快了些。
也不對，這如擂鼓般的，像是他的心跳聲。
她低著頭，睫毛顫動得厲害，剛想開口問他想做什麽，為什麽緊張。
迎來的就是他撫著她臉的吻。
她雙拳緊握著，大拇指一直在食指上蓋章月牙，睫毛顫動得不減絲毫。
馬上的，他另只手拉到她手，握著移到他襯衫上。
溫予睬便像抓住浮萍般緊攥他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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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你哭什麽。”她心口一酸, 跟他說小時候的事只是為了讓他放心，沒想到讓他難受了, 溫予睬突然後悔, 低著頭去擦他眼睛, 自己眼眶也變得濕潤, “過去很久了，現在只要你高興我就高興。”
祁廈眼尾還是紅的, 卻突然發笑，“有你這樣的人。”
“我怎麽了。”她使勁推他肩膀一下，開始埋怨，“上哪找我這樣的, 天天盡哄你了，誰來哄哄我, 你就那天買蛋糕哄了我一下。”
“冰淇淋呢。”他說。
“你不是說那是你朋友開的讓我試味道。”她就知道，指控道：“裝得倒像, 是不是天天盡偷著看我朋友圈了。”
“啊……”他拖長語調，手心捧了捧她下巴, “還吃冰淇淋嗎。”
“不關門了？”她懷疑。
祁廈牽她起來, “生意不錯，雇了幾個人幫她管, 走吧。”
“不想走。”她扒在椅子上，就是不起身，蔫巴得很，“累。”
祁廈蹲下身到她腿下，“背你，就在附近。”
海邊燈光一片連著一片，漸漸有行人過來散步，溫予睬沒多猶豫，迅速起身趴到他背上，雙臂抱緊他，“那走吧。”
“是不唬我呢。”他笑了聲，背著她往岸邊石板路上走。
“對啊，我就想讓你背我。”她笑，頭抵了他頭一下，然後靠在他頸窩，又說：“男生還這麽香，弄這麽精致。”
“不是我，衣服熏的。”
“衣服還能熏香？”
“嗯，衣櫃的木頭，長久就染上了。”
溫予睬想了想，指尖摸了摸他衣領，問：“這麽說你很久沒穿這衣服了。”
“嗯。”
“今天有什麽重要的事要處理嗎。”她說：“我看你平時都穿得很休閑。”
“見你。”
“……”
好，敢情是專門穿這套來的。
溫予睬抱他抱得愈發緊。
“要勒死了。”他站定在樹下。
“哦。”她這才松勁，拍了拍他肩膀，催促道：“快走快走。”
“你趕驢呢。”祁廈回了下頭瞧她。
溫予睬趁機往他臉上親了口，溫柔又溫柔，順毛似的，“快走吧，快走吧，這樣對嗎。”
他直笑。
走過一段後，溫予睬又懷疑，“真的就在附近嗎，快半小時了還沒到。”
“走得慢。”他說。
“那放我下來一塊走吧。”她怕他累。
“不用。”他說話總是這麽簡短。
又過了一段時間，溫予睬仰頭看頂上的招牌，不自覺念出來，“宮殿……甜心？”
祁廈放她下來，“就這。”
“誰家店叫這名啊。”她簡直是要笑，但為了保持住他朋友對她的印象，還是不往外發表意見了。
祁廈牽她往裏走，“她說這名趕客，專門起的。”
後來的走向不用他說她都能猜到，以為能趕客，誰知道反倒吸引了路人註意，再一嘗發現確實不錯，就這麽火爆起來了。
溫予睬看到裏面坐得滿滿當當，仰頭禮貌微笑，“這叫生意不錯？”
“還行。”他直接帶她上了二樓。
“真謙虛啊。”溫予睬邊踩木樓梯邊說：“這能上去嗎，不會是人家住的地方。”
他推開門，“能上，做實驗的。”
第一個映入眼簾的就是一個覆古大沙發，倒真應了這宮殿名，再往後看就是一個系著淺藍色圍裙的女生在大長桌前走來走去。
聽到來人動靜，她回頭，放下手上的巧克力豆，摘了手套往沙發處走，眼睛不斷往他身旁的人身上瞟，滿臉都是八卦，說：“這麽晚還過來。”
“程琦。”他介紹。
她笑，看向另一個人，“這位是……”
祁廈也看向她。
她緊了緊手指，幹脆道：“我叫溫予t睬，是他女朋友。”
他彎了下唇。
“哦~”程琦邊點頭邊看邊笑，“女朋友。”
祁廈往她那一大排桌子上看，“還有貨嗎。”
“必須有。”程琦又回去戴上一次性手套，把巧克力豆往碗裏放，說：“隨便找個地方坐，我現在來做新品給你們嘗，祁廈去倒水給小睬喝。”
溫予睬笑了笑，走過去桌邊看她做東西，“頭一次有人這麽叫我。”
程琦往大玻璃缸裏倒奶油，邊攪拌邊說：“那他們都叫你什麽。”
“溫溫或者溫睬吧。”她說。
“好，那我也叫你溫溫。”程琦又奇怪，明明她是按照他的習慣喊的，畢竟這人在家裏不管喊哪個小輩都是一個小帶個字，她問：“祁廈叫你什麽，他沒這麽喊你？”
溫予睬回憶一下，“他只叫過我大名。”
“……”程琦：“好吧。”
祁廈把水送到她手邊，“喝點。”
“哦。”她接到手上。
程琦看他們這相處方式也是想笑，說：“周六你去趟家裏，給你侄子輔導功課。”
“親姐都沒動，指望我了。”他沒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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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在她說更多話前，祁廈先應。
程琦給比了個ok，又忍不住說：“你能別跟個門神一樣站那嗎，擋光了。”
他移了下位置，也沒走。
程琦又要笑，調侃道：“這麽離不開人家，走哪跟哪。”
溫予睬臉紅了紅，抱著杯子先走了。
偏這一走，他落實了程琦的話，也跟著走。
“跟我幹嘛，人家都說了。”她小聲。
他往她身邊坐，一點不帶臉紅的，“她說得又沒錯。”
“……”溫予睬問：“你們關系好奇怪啊。”
“怎麽。”
“她說你侄子，你又說她是你侄子親姐，可看起來她又像你長輩。”
“我輩分大。”他解釋，“在那邊去得多。”
“哦，懂了。”她點頭，又喝了口水。
祁廈垂眼看她握杯子的手，幹凈又修長白皙，他抽了杯子，放到茶幾上，說：“去嗎。”
“去哪。”她不解。
“跟我回去。”
“今天？！”她睜大眼睛，偷偷摸摸，鬼鬼祟祟，小聲成氣音，“這不好吧。”
祁廈微笑，“去輔導作業。”
“……”
“人家讓你去。”溫予睬回他一個微笑。
“替我一下，老師。”他牽了牽她手。
“煩人。”溫予睬抽出手，忍不住笑，“不帶你這麽玩的。”
“不是想看我怎麽住。”他又牽回去，“周六去接你。”
這倒是，她一直都很好奇，而且不是去別人家，溫予睬勉強答應，又說：“不過你不是要去她家輔導嗎，怎麽變你家了。”
“她隨便說的，後天會自己把小胖送來。”
“小胖？”溫予睬說他，“你怎麽給侄子起的名。”
祁廈想了想，“根據他的日常？”
正說著話，程琦帶著一碗冰淇淋過來，最底層鋪滿一層變小版麥麗素，中間是香草奶油冰淇淋，最上方又撒了一層奧利奧碎，另半邊則是加了幹果蔓越莓，看著非常饞人。
“就這一份了，你倆一起吃。”她說完就又回去接著研究她的新品，眼睛倒是發亮地盯他們，好像白白抓到了試吃的人。
祁廈拿了桌上的碗，立馬就摟著她腰下樓。
程琦再一擡頭，到手的試吃員飛了，她快走幾步，“去哪啊。”
溫予睬想回句話還是靠喊，“下……”
只吐出一個字就被他塞了一勺冰淇淋，好吃。
沒用到兩分鐘，祁廈就帶她逃出了“宮殿甜心”，外面倒是比來時人少了些。
“跑這麽快幹嘛，都沒說一聲。”碗變成她手上拿著。
“再不走她就要抓你試吃了。”他往回學校的路走。
“可以啊，我可以試吃。”她又嘗了一口，想挖一勺他吃，卻犯了難，小聲說：“只有一個勺。”
聲音夠小了，偏就有些人聽力好，祁廈說：“我們沒親過？”
這一說，被轉走的記憶好像突然回歸了一般，盡顧著他眼淚了，溫予睬直結巴，“這這，這，這不一樣。”
“不一樣在哪。”他挑了下眉，隱藏在額前的發絲中。
她也說不出，開始轉移話題，又帶點慌不擇路，“不一樣在我主動的，而且我就碰了一下，就那一下。”
“哦。”祁廈又拖長語調，點了點頭。
溫予睬松了口氣，手捏著勺挖了一勺。
他卻又突然彎腰，眼睛同她對視盈笑，“所以你想接吻。”
“沒有我沒說過。”溫予睬拿出了史上最快的速度否認，直接把那勺餵他嘴裏，“你快閉會嘴，多吃點，我吃不完。”
祁廈接了冰淇淋碗，壁上已經沾了水珠，他站直，只笑了下就接著走，沒再說別的話。
還好，還是好說話的，溫予睬發現，每次只要兩人面對面說話，他就特別輕松過掉。
但在手機裏，他就是打破砂鍋問到底，一定要她說個一二三。
走過一段路後，溫予睬找他拿冰淇淋，發現除了化掉的，他只吃了她餵的那一口，別的都沒動，她問：“怎麽不吃，不喜歡嗎。”
“吃不完再給我。”他說。
“你先吃嘛，化了點。”
看她神色，祁廈眼神閃了瞬，被黑夜下的路燈隱藏掉，他挖了勺，仍是只一口。
冰淇淋碗就在她手上，她很自然地就著他放下的勺子又挖了口遞到自己嘴裏，評價道：“這位姐姐做的真的很好，不像別的那麽膩，但又很清甜。”
“晚上我告訴她你的試吃體驗。”他彎了彎唇。
溫予睬給他比個OK的手勢。
回去的路上，倒是安靜。
但到了大學附近的區域，卻仍是熱鬧。
不斷有人在小吃攤上買夜宵，或是坐在街邊小板凳上吃綠豆沙的。
“你進去嗎。”溫予睬知道他不住校。
“送你回去。”祁廈拿了把車鑰匙出來，又指了個方向，“那輛車，幫我拿個東西回來。”
溫予睬“哦”了聲，也沒問他要幹什麽別的事，拿了鑰匙說：“拿什麽。”
“後座的中間格子裏，有個印章。”他說。
溫予睬把冰淇淋碗塞給他，轉身往他指的方向去，還低著頭找鑰匙上的開鎖鍵。
樹蔭下停著許多車，這裏算是這塊區域唯一一處安靜的地方，鮮少有人走過。
一道車燈閃爍後，她拉開後車門上去，一坐上去就感受到一陣空調冷風。
難道一直開著嗎，她奇怪，但還是在找他說的地方。
其實很顯眼，溫予睬按著前端往上擡。
一道哢噠聲後，她手上的東西卻紋絲不動。
再一擡頭，原來是他的開門聲。
“怎麽又過來了。”溫予睬指著這格子說：“打不開。”
祁廈往下看，拉過她手腕。
溫予睬被拉得穩不住身體壓在他身上，心跳聲突然變快了些。
也不對，這如擂鼓般的，像是他的心跳聲。
她低著頭，睫毛顫動得厲害，剛想開口問他想做什麽，為什麽緊張。
迎來的就是他撫著她臉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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