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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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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恰好這時舞臺上的樂隊下場了,沒了鐳射燈,酒吧裏又變的昏暗起來。

“幹什麽。”他聲音低沈,睫毛陰影覆在眼下,神色戲謔,“有你這樣投懷送抱的嗎。”

“……”不就是靠了他一下,至於跟個豌豆公主似的嗎。溫予睬猶豫了幾秒,還是選擇跟他對著幹,追對象要臉幹嘛,她拉過他胳膊,搭在自己肩上,坐實他的話,揚著唇得意道:“現在有了。”

祁廈:“……”

艾佳妙正躲在林淡青身邊,背對著入口方向,挽著她胳膊鬼鬼祟祟,“他們過來沒。”

林淡青沒回話,或許是沒聽見。

“六點鐘方向,四米的距離。”趙謹覺仗著面生,大大方方地靠著圓桌,拿著瓶酒喝,面向那兩個男的,越看越覺得,“不是我跟他哪像了,你眼光也是……嘖嘖,去做個手術救救吧。”

艾佳妙真想翻個白眼,“是說你雞尾巴毛頭發的超絕審美,還是說你戴一邊耳釘的潮流頭牌。”

“……”趙謹覺假笑,心態進步了沒再爭論時尚不時尚,一針見血,直戳心窩,“起碼我不會眼瞎到找個彎的。”

艾佳妙:“……………………”

林淡青莫名其妙笑了聲。

“笑什麽。”他問。

林淡青撇他一眼,“管我呢。”

“我是你哥,你天生就歸我管。”趙謹覺說:“變不了。”

林淡青努了下嘴表示不滿,又馬上壓平嘴角面無表情。

“就算是哥哥,也管太多了吧。”艾佳妙忙著抓人還有空八卦,“妹妹咱不聽他的,我們要做新時代獨立女性,誰都管不了,想笑就笑想哭就哭,自由最重要。”

林淡青剛想應和,趙謹覺立馬就先說:“你還要不要我給你放哨了。”

“okok,我閉嘴。”艾佳妙頭發擋了一半臉,“隨時報備情況哈,準備好錄像。”

趙謹覺斜斜靠著桌側,邊喝酒邊四處亂瞟,看到某兩個僵硬的人後,也莫名其妙笑了聲,他盡職地瞟一眼真情侶,又眼睛不受控地往假情侶那八卦。

勇氣一時爽,安靜下來後,溫予睬感受著肩上那強大的存在感,整個身體都被籠罩了般,抑得她心臟怦怦直跳,耳朵越來越紅,再不敢動一下。

祁廈微微歪著頭,手落在空中,看到她紅透的耳垂後,唇角彎起,指尖勾了縷她披在肩上的發絲,附身在她旁邊,低聲疑惑,“怎麽不笑了。”

溫予睬下意識就往聲源處看,不用仰頭也不用仰視地對上他的眼睛,她呼吸一滯,連忙轉回頭,緩了會才說:“你又不是我哥哥,還管我笑不笑了。”

祁廈直起腰,低眸看向還纏在他指尖的發絲,“是你哥哥就能管了?”

“當然不能。”溫予睬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了,說:“而且我是獨生女,沒有哥哥。”

祁廈松了勁,柔順的發絲立馬就從他指尖滑落,“那梁西陸……”

“梁西陸?”她一臉困惑,他還認識他?

祁廈收回胳膊,眼神落在桌上的酒,卻沒伸手去拿,“聽你叫過他。”

這也是高三的時候,學業繁重,尤其是在小班,老師講課速度更快,作業比以前多了一倍不止,溫予睬有過一段時間的叛逆期。

一看到發下來的卷子就生理性暴躁,上課也頻繁發呆,動不動就盯著黑板楞神過去,到要交作業了就臨時抱佛腳。

梁西陸看向送過來的一摞,一貫高冷的不說話,轉身要走。

“最後一次,我保證是最後一次。”她緊跟著他叭叭叭。

“昨天你也是最後一次。”

“這次是真的,真的是真的,你等我緩過這陣就好了。”

南方的教學樓設計多是四面環天,站在走廊的任何一個位置都能看到天空,冬冷夏熱,只在美觀。現在正是寒冬,天也陰惻惻的,淅淅瀝瀝的飄著小雪,蔚洲的雪下不大。

梁西陸在快要走到樓梯的時候站定,說:“溫睬,你還想不想去平大了。”

她啞巴了一瞬,抱著卷子靠在欄桿上,隨手拂了積在胡桃木扶手上的雪,“蔚洲都下雪了,沒那麽想去了。”

“這也算雪。”他往遠處看,“你小時候自己造的雪都比這像。”

“又不是非得去北方看大雪飄飛。”

梁西陸說:“你想去哪。”

“蔚大吧,六百六對我來說輕而易舉。”她看眼懷裏的卷子,惆悵道:“我也不用這麽辛苦做作業了。”

梁西陸看她,“留在蔚洲?”

“嗯。”溫予睬點頭,“蔚洲有我奶奶在啊,我幹嘛要出去。”

梁西陸沈默了一會,妥協地伸手。

溫予睬立馬就喜笑顏開地遞上試卷,神情還隱約有些不好意思,“就五張。”

沒成想他看了一眼後又立馬塞回去了,毫不猶豫地下樓。

“就是基礎物理卷,沒多難的,不就是文科生嗎,你做個物理卷陶冶一下情操也是很ok的啊,真的真的真的……”溫予睬接著跟在他身邊叭叭,“梁西陸你答應了的,梁西陸梁西陸,梁西陸……西陸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哥……”

在他們下樓的同時,一班的幾個人正好迎面上樓,還有一人跟她打了個招呼。

溫予睬就停了下回了個招呼,沒多猶豫地就又追著梁西陸跑了,“哥——”

“溫予睬還真喜歡他啊,嘖嘖。”

“又不稀奇,人家青梅竹馬,正常。”

“那誰也是,人女孩都追著他跑了,他擺著張臭臉。”

“誰讓溫予睬喜歡,就算不笑天天擺臉色她也喜歡。”

“誒喲,大冬天的一群酸味。”中間一個男的笑完,回身問走在最後面的人,“祁哥,晚上八點一塊來唄,就剛才說的實驗,看你挺感興趣的。”

祁廈沒穿校服,是一套和校服相似的藍色沖鋒衣,內襯加絨,他習慣把拉鏈拉到頂,這時下巴從衣領中仰起,神情倦怠,“那你看錯了,我沒興趣。”

與此同時,樓下的溫予睬終於趕在人回班前成功把卷子送走。

“最後一次。”梁西陸站在門口。

溫予睬點頭保證,“最後一次。”

他伸手拿了試卷,低頭看了眼。

“謝謝哥哥~”溫予睬差點給他鞠一躬。

“滾。”這是他的回覆。

“OK,fine。”溫予睬比個手勢,裝腔拿調,“Byebye~”

以為她在撒嬌賣乖的簡直是大錯特錯,她純粹是在惡心人罷了。從小到大,只要拿這招惡心他,為了t讓她閉嘴,幹什麽梁西陸都能答應,屢試不爽。

該不會是哪次惡心人被他看到了,溫予睬猶豫道:“我喊他哥哥,你聽見過?”

祁廈:“哦。”

“……哦。”溫予睬表情有點怪,“哦是什麽意思。”

“字面意思。”他說。

溫予睬奇怪,“而且你還知道他名字。”

祁廈說:“你當誰都跟你一樣記性差。”

印象中,好像她就那次拿錯本子,高三時被他提過一次梁西陸的名字,但按照他的性格,應該不會留記憶給別人吧,哪有那麽閑。

“記得這麽清楚,連我喊別人哥哥都知道……”溫予睬突然靈機一動,肩膀仍然緊緊靠著他,仰著小臉看他,眉眼彎彎,眼睛又大又亮,“你該不會高三的時候暗戀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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