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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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海
曉娜和她表姐在日落海住下了。
幾天裏, 曉娜除了時不時找陳挽青表表“姐妹情”以外，倒也沒有其他舉動。
陳挽青能猜到些她的心理，想著她看夠了也就走了, 兩人以後不會再有什麽交集，沒必要招惹麻煩。
這天, 團雲島為迎接七月旅游季，請了些不知名歌手在海邊開演唱會。
不少游客去湊熱鬧, 麥小米也約了陳挽青去看看。
陳挽青下樓去找麥小米匯合時，趙客正在院裏抽煙。
麥小米前兩天還和陳挽青說過，趙客煙癮不大, 一個月也抽不了兩包, 一般都是煩了燥了, 又或者遇上什麽事兒才會抽。
這段時間民宿生意好到爆，按理說該高興才對, 可趙客煙卻抽的有些兇。
陳挽青想關心兩句，但想想自己也沒什麽立場，只能作罷。
轉身之際，趙客倒是叫住了她。
陳挽青過去, 趙客當即掐了煙，指指前面，示意她去那裏說話。
“外婆讓我問你的。”趙客直奔主題, “17號是她生日，她想請你吃個飯。”
陳挽青心裏算了下：“17號嗎？”
趙客點頭，眼睛空落落地看著哪裏，又說：“你那時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回頭……”
“方便。”陳挽青說，“我就是覺得時間有些緊, 你可能得帶我去市裏一趟。”
“幹什麽？”
她笑道：“給外婆買禮物啊。”
趙客吸口氣，又緩緩沈下，這才看向陳挽青，說：“行。”
兩人約定好，那邊麥小米等人不來，過來找，喊道：“走了，挽青姐！夏京京催好幾次了！”
陳挽青就又和麥小米去海邊了。
她走後不久，曉娜從小樓後面出來，走到趙客身邊。
看他挺開心地在逗狗，笑著說：“我也可喜歡小動物了呢，小時候還養過兔子。趙老板，你這狗叫什麽啊？”
趙客拍拍趙一毛，叫它自己玩去，直起腰，淡淡道：“無關。”
“什麽？”
“它的名字。”
“……”
夏京京那邊早等著陳挽青和麥小米了。
島上這次請的歌手雖然半毛名氣沒有，但唱的還是很不錯的，不少游客和島民都圍著觀看。
“咱仨去搓一頓嗎？”夏京京提議，“我剛看了，張哥他們家蝦挺新鮮，個頭還大。咱們過去就兩步路，吃著飯也能聽歌。”
麥小米說好啊，三人便去了餐廳。
她們邊吃邊聊，夏京京說這次旅游季的客流量大大超過了往年，這都得感謝陳挽青，她必須敬杯酒。
“我就是其中的一小環。”陳挽青說，“沒有你們的精心構思和後期制作，也沒用啊。”
夏京京笑笑，麥小米接過話：“總口頭上謝有什麽誠意？高書記再不請客，挽青姐就走了。”
夏京京也聽說陳挽青找到工作的事，順便問了問情況。
夏京京大學學的新聞專業，和公共關系學也算是表親，得知陳挽青去的是F.P，大呼厲害。
“它可是公關大哥的級別了。”夏京京說，“怪不得那個微博大咖會幫我們，你們以前肯定沒少合作吧？”
陳挽請點頭：“有那麽三四回。但主要還是這個博主人好，比較熱心。”
“再熱心也沒免費午餐啊，人家是沖你面子。”
陳挽青笑了笑。
“其實啊，要說公關這行累是累，但也能積累不少人脈，還挺不錯的。”說到這兒，夏京京一聲嘆息，“我當時也……”
“你怎麽著？”麥小米及時叫停，“又是世界五百強經歷是吧？”
夏京京梗著脖子：“怎麽滴？事實還不讓我說啦？”
麥小米說讓讓讓，笑道：“我這不主要是怕你說多了都是眼淚嘛。”
放著體面又待遇高的工作不做，天天在島上一分錢掰八瓣兒花。
陳挽青問：“京京，你是怎麽想到來島上工作來的？”
“老高坑的唄！”夏京京說，“跟我說體制內，鐵碗飯。”
結果這一上班，是挺鐵的，就是沒飯。
但話又說回來，夏京京從沒後悔過。
她雖然不是團雲島的人，但她父母也都是最普通的勞動人民，供她上大學困難，是國家出錢栽培的她。
所以她就想等她學成了，也要好好回饋社會。
“你和高書記都是了不起的人。”陳挽青說，“我敬你。”
夏京京一聽，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什麽了不起啊？社會上更認可的還是像你這樣，在大城市大單位上班的。”
陳挽青心想那都是最淺的表面。
有時往往越是在人前光鮮亮麗的東西，內裏反而越爛得不能再爛。
只不過人生本就是一團亂，爛也好、光鮮也罷，總得圖一頭，要不這日子過得又還有什麽希望。
陳挽青舉杯，和夏京京碰了一下，麥小米也加入進來，三人繼續吃飯聊天。
後面，新的歌手上臺，唱了一首《無名的人》。
唱到那句“當家鄉入冬的時候，列車到站以後”，夏京京紅了眼眶，說自己好久沒回家了。
這話勾得麥小米也不太好受。
她雖然沒嘗過多少家庭溫暖，但家人的存在是個神奇的存在，親緣是很難剪掉的。
陳挽青同樣想起陳業城，嘆了口氣，跟她倆說再喝一杯吧。
正舉杯，曉娜和她表姐來了。
“吃飯呢。”曉娜笑道，“算上我們吧，挽青。”
陳挽青收斂情緒：“不好意思，三個人的小聚會，不太方便。”
曉娜表姐哼了聲：“吃點兒破海鮮拽個什麽勁兒啊？還聚會？野.雞開會吧。”
什麽開會？
麥小米和夏京京唰地變了臉。
麥小米最先忍不住。
這個什麽表姐，天天擺架子充老大，各種使喚楊光，說話還夾槍帶棒的。
怎麽著？公主微服私訪來了？
也不照照鏡子，長得跟容嬤嬤似的。
“你說什麽？”表姐喊道，“有本事再說一遍！”
說就說，麥姐沒再怕的。
只是她剛張嘴，陳挽青就攔住她，說這好歹是民宿客人，算了吧。
麥小米一想也是，不能給民宿惹事，就又忍了，但表姐氣焰卻更囂張：“怎麽不說了？一個破民宿整個小太妹來，是做前臺還是坐臺啊？”
麥小米一下子火了，但她要動手前，陳挽青已經站了起來。
她冷著臉看著表姐，說：“道歉。”
“道什麽歉？哪句話說錯了？”
“都說錯了。”陳挽青說，“這是誹謗和侮辱，立刻道歉。”
表姐不肯，曉娜從中調和，抓住陳挽青手臂叫她別生氣，可實際是暗戳戳拿指甲用力紮陳挽青。
夏京京看見了，問這幹嘛呢？
說著，人也站了起來，表姐一看，直接推麥小米一把，三個人打了起來。
曉娜一直喊著別打別打，但根本沒勸架的意思，反倒是一直按著陳挽青，不讓她管。
陳挽青說：“適可而止吧。你為什麽非要和我較勁？”
“我樂意啊。”曉娜笑得還是那麽天真，“我就喜歡看你難過，我高興。”
陳挽青甩不掉曉娜，兩人也糾纏起來。
那邊，夏京京和麥小米二對一，好在也沒落了下風。
可周圍都是吃飯的客人，她們這麽一鬧，驚擾人家不說，老板也難做。
大家紛紛過來勸阻，曉娜表姐嗓門奇大，喊著日落海欺客，縱容員工毆打客人，要報警抓她們。
餐廳老板和夏京京還有麥小米都認識，忙說肯定是有誤會，想讓表姐息事寧人，但表姐說什麽不行，喊得更大聲，弄得大家都議論日落海。
陳挽青急了，只能用蠻力掙脫曉娜。
曉娜見狀更下死手，但遠遠瞧見趙客來了，她又索性順勢跌在地上，還假裝崴了腳，梨花帶雨道：“挽青你怎麽能推我？”
陳挽青被這爐火純青的演技折服了，但她顧不上質問，趕著去幫麥小米和夏京京。
趙客這時候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麽弄的？”
看著陳挽青手臂上的一片紅腫，趙客語氣異常低沈。
陳挽青張張嘴，曉娜又說：“趙老板，你就讓你的員工欺負我表姐是嗎？我要報警。”
趙客看了眼梁程，梁程直接掏手機撥號。
曉娜和她表姐一聽都有些懵，沒能跟上趙老板的思路，趙客則麻煩餐廳老板送冰塊和幹凈毛巾來。
等東西的這會兒工夫，這群人也到了餐廳外面的空地上。
曉娜自然是不想報警，不過是嚇唬嚇唬人，她表姐更是欺軟怕硬，玩真的就往外撤，推著曉娜讓她去跟趙客說。
趙客讓陳挽青坐到長椅上，接過餐廳老板送來的東西，用毛巾包著冰塊，敷在陳挽青手上。
陳挽青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趙客擡起手：“疼？”
還好，主要是沙，還有些涼。
陳挽青說沒事，夏京京氣不過，說哪裏沒事？
“這女的練九陰白骨爪的吧。”夏京京說，“假裝勸架，實際一直死抓著挽青！陰招玩挺溜啊。”
曉娜辯解：“這位小姐，你不要冤枉人啊。我也是看你們打架，一時緊張才抓了挽青。挽青還推我呢，我這腳踝可疼了。”
“對，你們推我表妹。”表姐說，“我表妹要是有什麽，我跟你們沒完！”
麥小米擼著袖子：“沒完就沒完！”
幾個女的眼看又要吵起來。
混亂中，趙客只關註陳挽青的胳膊。
陳挽青急道：“你先護著小米她們。這事不怨她們，是我的問題。”
趙客充耳不聞，將捂在手裏化了些的冰塊重新用毛巾裹住，再次敷在陳挽青手臂上：“還疼嗎？”
冰塊沒有那麽涼了，貼上去，疼還是疼，但也確實緩解了不少痛感。
陳挽青看了看趙客被冰塊凍紅的手，說：“不疼了。”
趙客不信，可也知道她現在一心惦記麥小米她們，於是將毛巾給她，讓她再敷一會兒，自己起身走了過去。
氣場壓制，麥小米她們同時噤了聲，曉娜更是心裏打鼓，往表姐身後站了站。
表姐硬著頭皮說：“趙老板，你就是這麽做生意的？看看你手底下的人！我告訴你，你不給我好好解決，我就寫差評！絕對不和解。”
“好。”
趙客上前一步，笑得有些痞：“今兒的事，誰和解誰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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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裏, 曉娜除了時不時找陳挽青表表“姐妹情”以外，倒也沒有其他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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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 團雲島為迎接七月旅游季，請了些不知名歌手在海邊開演唱會。
不少游客去湊熱鬧, 麥小米也約了陳挽青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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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小米前兩天還和陳挽青說過，趙客煙癮不大, 一個月也抽不了兩包, 一般都是煩了燥了, 又或者遇上什麽事兒才會抽。
這段時間民宿生意好到爆，按理說該高興才對, 可趙客煙卻抽的有些兇。
陳挽青想關心兩句，但想想自己也沒什麽立場，只能作罷。
轉身之際，趙客倒是叫住了她。
陳挽青過去, 趙客當即掐了煙，指指前面，示意她去那裏說話。
“外婆讓我問你的。”趙客直奔主題, “17號是她生日，她想請你吃個飯。”
陳挽青心裏算了下：“17號嗎？”
趙客點頭，眼睛空落落地看著哪裏，又說：“你那時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回頭……”
“方便。”陳挽青說，“我就是覺得時間有些緊, 你可能得帶我去市裏一趟。”
“幹什麽？”
她笑道：“給外婆買禮物啊。”
趙客吸口氣，又緩緩沈下，這才看向陳挽青，說：“行。”
兩人約定好，那邊麥小米等人不來，過來找，喊道：“走了，挽青姐！夏京京催好幾次了！”
陳挽青就又和麥小米去海邊了。
她走後不久，曉娜從小樓後面出來，走到趙客身邊。
看他挺開心地在逗狗，笑著說：“我也可喜歡小動物了呢，小時候還養過兔子。趙老板，你這狗叫什麽啊？”
趙客拍拍趙一毛，叫它自己玩去，直起腰，淡淡道：“無關。”
“什麽？”
“它的名字。”
“……”
夏京京那邊早等著陳挽青和麥小米了。
島上這次請的歌手雖然半毛名氣沒有，但唱的還是很不錯的，不少游客和島民都圍著觀看。
“咱仨去搓一頓嗎？”夏京京提議，“我剛看了，張哥他們家蝦挺新鮮，個頭還大。咱們過去就兩步路，吃著飯也能聽歌。”
麥小米說好啊，三人便去了餐廳。
她們邊吃邊聊，夏京京說這次旅游季的客流量大大超過了往年，這都得感謝陳挽青，她必須敬杯酒。
“我就是其中的一小環。”陳挽青說，“沒有你們的精心構思和後期制作，也沒用啊。”
夏京京笑笑，麥小米接過話：“總口頭上謝有什麽誠意？高書記再不請客，挽青姐就走了。”
夏京京也聽說陳挽青找到工作的事，順便問了問情況。
夏京京大學學的新聞專業，和公共關系學也算是表親，得知陳挽青去的是F.P，大呼厲害。
“它可是公關大哥的級別了。”夏京京說，“怪不得那個微博大咖會幫我們，你們以前肯定沒少合作吧？”
陳挽請點頭：“有那麽三四回。但主要還是這個博主人好，比較熱心。”
“再熱心也沒免費午餐啊，人家是沖你面子。”
陳挽青笑了笑。
“其實啊，要說公關這行累是累，但也能積累不少人脈，還挺不錯的。”說到這兒，夏京京一聲嘆息，“我當時也……”
“你怎麽著？”麥小米及時叫停，“又是世界五百強經歷是吧？”
夏京京梗著脖子：“怎麽滴？事實還不讓我說啦？”
麥小米說讓讓讓，笑道：“我這不主要是怕你說多了都是眼淚嘛。”
放著體面又待遇高的工作不做，天天在島上一分錢掰八瓣兒花。
陳挽青問：“京京，你是怎麽想到來島上工作來的？”
“老高坑的唄！”夏京京說，“跟我說體制內，鐵碗飯。”
結果這一上班，是挺鐵的，就是沒飯。
但話又說回來，夏京京從沒後悔過。
她雖然不是團雲島的人，但她父母也都是最普通的勞動人民，供她上大學困難，是國家出錢栽培的她。
所以她就想等她學成了，也要好好回饋社會。
“你和高書記都是了不起的人。”陳挽青說，“我敬你。”
夏京京一聽，還有點兒不好意思：“什麽了不起啊？社會上更認可的還是像你這樣，在大城市大單位上班的。”
陳挽青心想那都是最淺的表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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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人生本就是一團亂，爛也好、光鮮也罷，總得圖一頭，要不這日子過得又還有什麽希望。
陳挽青舉杯，和夏京京碰了一下，麥小米也加入進來，三人繼續吃飯聊天。
後面，新的歌手上臺，唱了一首《無名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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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雖然沒嘗過多少家庭溫暖，但家人的存在是個神奇的存在，親緣是很難剪掉的。
陳挽青同樣想起陳業城，嘆了口氣，跟她倆說再喝一杯吧。
正舉杯，曉娜和她表姐來了。
“吃飯呢。”曉娜笑道，“算上我們吧，挽青。”
陳挽青收斂情緒：“不好意思，三個人的小聚會，不太方便。”
曉娜表姐哼了聲：“吃點兒破海鮮拽個什麽勁兒啊？還聚會？野.雞開會吧。”
什麽開會？
麥小米和夏京京唰地變了臉。
麥小米最先忍不住。
這個什麽表姐，天天擺架子充老大，各種使喚楊光，說話還夾槍帶棒的。
怎麽著？公主微服私訪來了？
也不照照鏡子，長得跟容嬤嬤似的。
“你說什麽？”表姐喊道，“有本事再說一遍！”
說就說，麥姐沒再怕的。
只是她剛張嘴，陳挽青就攔住她，說這好歹是民宿客人，算了吧。
麥小米一想也是，不能給民宿惹事，就又忍了，但表姐氣焰卻更囂張：“怎麽不說了？一個破民宿整個小太妹來，是做前臺還是坐臺啊？”
麥小米一下子火了，但她要動手前，陳挽青已經站了起來。
她冷著臉看著表姐，說：“道歉。”
“道什麽歉？哪句話說錯了？”
“都說錯了。”陳挽青說，“這是誹謗和侮辱，立刻道歉。”
表姐不肯，曉娜從中調和，抓住陳挽青手臂叫她別生氣，可實際是暗戳戳拿指甲用力紮陳挽青。
夏京京看見了，問這幹嘛呢？
說著，人也站了起來，表姐一看，直接推麥小米一把，三個人打了起來。
曉娜一直喊著別打別打，但根本沒勸架的意思，反倒是一直按著陳挽青，不讓她管。
陳挽青說：“適可而止吧。你為什麽非要和我較勁？”
“我樂意啊。”曉娜笑得還是那麽天真，“我就喜歡看你難過，我高興。”
陳挽青甩不掉曉娜，兩人也糾纏起來。
那邊，夏京京和麥小米二對一，好在也沒落了下風。
可周圍都是吃飯的客人，她們這麽一鬧，驚擾人家不說，老板也難做。
大家紛紛過來勸阻，曉娜表姐嗓門奇大，喊著日落海欺客，縱容員工毆打客人，要報警抓她們。
餐廳老板和夏京京還有麥小米都認識，忙說肯定是有誤會，想讓表姐息事寧人，但表姐說什麽不行，喊得更大聲，弄得大家都議論日落海。
陳挽青急了，只能用蠻力掙脫曉娜。
曉娜見狀更下死手，但遠遠瞧見趙客來了，她又索性順勢跌在地上，還假裝崴了腳，梨花帶雨道：“挽青你怎麽能推我？”
陳挽青被這爐火純青的演技折服了，但她顧不上質問，趕著去幫麥小米和夏京京。
趙客這時候握住了她的手腕。
“怎麽弄的？”
看著陳挽青手臂上的一片紅腫，趙客語氣異常低沈。
陳挽青張張嘴，曉娜又說：“趙老板，你就讓你的員工欺負我表姐是嗎？我要報警。”
趙客看了眼梁程，梁程直接掏手機撥號。
曉娜和她表姐一聽都有些懵，沒能跟上趙老板的思路，趙客則麻煩餐廳老板送冰塊和幹凈毛巾來。
等東西的這會兒工夫，這群人也到了餐廳外面的空地上。
曉娜自然是不想報警，不過是嚇唬嚇唬人，她表姐更是欺軟怕硬，玩真的就往外撤，推著曉娜讓她去跟趙客說。
趙客讓陳挽青坐到長椅上，接過餐廳老板送來的東西，用毛巾包著冰塊，敷在陳挽青手上。
陳挽青本能地瑟縮了一下，趙客擡起手：“疼？”
還好，主要是沙，還有些涼。
陳挽青說沒事，夏京京氣不過，說哪裏沒事？
“這女的練九陰白骨爪的吧。”夏京京說，“假裝勸架，實際一直死抓著挽青！陰招玩挺溜啊。”
曉娜辯解：“這位小姐，你不要冤枉人啊。我也是看你們打架，一時緊張才抓了挽青。挽青還推我呢，我這腳踝可疼了。”
“對，你們推我表妹。”表姐說，“我表妹要是有什麽，我跟你們沒完！”
麥小米擼著袖子：“沒完就沒完！”
幾個女的眼看又要吵起來。
混亂中，趙客只關註陳挽青的胳膊。
陳挽青急道：“你先護著小米她們。這事不怨她們，是我的問題。”
趙客充耳不聞，將捂在手裏化了些的冰塊重新用毛巾裹住，再次敷在陳挽青手臂上：“還疼嗎？”
冰塊沒有那麽涼了，貼上去，疼還是疼，但也確實緩解了不少痛感。
陳挽青看了看趙客被冰塊凍紅的手，說：“不疼了。”
趙客不信，可也知道她現在一心惦記麥小米她們，於是將毛巾給她，讓她再敷一會兒，自己起身走了過去。
氣場壓制，麥小米她們同時噤了聲，曉娜更是心裏打鼓，往表姐身後站了站。
表姐硬著頭皮說：“趙老板，你就是這麽做生意的？看看你手底下的人！我告訴你，你不給我好好解決，我就寫差評！絕對不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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