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VIP]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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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VIP] 雨夜
他眼見她的眸裏騰起了薄薄的一層水霧, 就像清晨氤氳的湖面，霧底下是再清澈不過的波光。
“曉曉……”
他終於抑制不住翻湧的情潮，一把摟住她的腰, 吻上了她的唇。
淩亂、無序、毫無章法……
蘇曉被這個炙熱的吻徹底點燃, 四年來無法宣洩的思念全部加諸在這個吻裏。
她勾上季行川的脖子, 攫取著他發燙的溫度。在簌簌的雨聲裏，他的呼吸粗重, 裹挾著她輕聲的嗚吟。
金色流蘇耳環前後晃動著，發出丁零的脆響。
一些都是隱秘而熱烈。
直到屋外的走廊因有人走過陳舊的木地板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蘇曉才用手抵住他的胸口, 停下了這個吻。
“奇怪, 人去哪了？”她聽到姜恬在屋外自言自語。
她氣都沒有喘順, 一下心就跳到了嗓子眼。
還好姜恬並沒有進來，而是下樓去了。
蘇曉松下一口氣，埋怨地看了季行川一眼。
他輕笑，貼著她耳朵問：“怕人看到？”
“當然怕了。”她推開他, “要是被發現了, 那我不是成了水性楊花的壞女人。”
“你也知道？”
蘇曉楞了楞，嗔怒：“你這麽看我？”
季行川一只手摩挲著她的腰安撫：“哪敢？”
“我看你挺敢的。下去了, 姜恬找不到我要奇怪了。”
“一起？”
蘇曉甩開了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向門口走去：“你收斂一點知道嗎？我們不熟。”
她聽到他在她身後輕笑, “好，不熟。”
吃飯的時候, 季行川很自然地入了座, 說是尹導把他安排到了劉阿婆家, 姜恬還挺高興的。
蘇曉眼觀鼻鼻觀心，吃飯專心得很, 都不敢擡眼看他。
“曉曉，你臉怎麽紅彤彤的？不會剛剛淋雨感冒了吧？”姜恬問。
蘇曉打了個激靈，心虛地說：“可能是有點，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阿婆，這雞縱菌炒火腿飯真好吃。”蘇曉挖起一勺飯，誇道。
劉阿婆笑臉盈盈地說：“好吃就好，我們這別的沒有，就是火腿和菌子多。”
“這的食材品質都很好，城裏還吃不到這麽鮮的。”季行川搭腔。
劉阿婆笑得更歡了，“我還怕你們吃不慣呢。”
“怎麽會？”姜恬也應道，“我們可愛吃了。幸好有阿婆收留我們，不然我們今晚都不知道住哪呢。”
晚上蘇曉和姜恬住一間，季行川和李愷風住一間。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姜恬也早早入睡，可蘇曉還沒有從耳房裏的那個吻裏緩過神來。
他們這算是重新在一起了嗎？
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蘇曉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走出了房間到走廊上透透氣，卻沒想到季行川也在走廊上。
季行川穿著一身有些小的短袖黑T，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更加明顯了。
“你還沒睡嗎？”蘇曉不自然地移開目光。
“你不是也沒睡。”
這一點上他們倒是意外地默契。
蘇曉示意他走到離房間遠一些的地方。
雨水順著屋檐落下形成了小小的“瀑布”，嘩啦啦的雨聲響個不停。
“前兩天你為什麽都不找我了？”蘇曉雙手架在木欄桿上，玩著手指。
見他沈默，她又加了句：“因為盛則明？”
“是。”季行川思忖了片刻後，不緊不慢地開口，“當我發現你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足夠優秀的男人，而你信任這個男人時，我亂了陣腳。我開始思考我究竟是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蘇曉轉頭看向他，問：“那你的結論是？”
他的眼尾顫了顫：“不是。”
“為什麽？”她問。
季行川的胸口細微地起伏了一下，看向外面的雨幕，淡淡說：“因為我自私、懦弱、以愛你的名義傷害你，而你大可以選擇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蘇曉的心口微微泛疼，喉頭覺得發澀，“那你怎麽想通了？”
“我沒有想通，曉曉。”他回過頭來看她，眸色濃得像墨，“我想我不會是80億人裏最適合你的人，但我卻是最自私的那一個，因為遇見了你，我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蘇曉眼眶發熱，翻湧的情緒似要從胸口溢出，她帶著哭腔說：“季行川，我允許你的自私。但你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再也不要扔下我了。”
他伸手一把將她攬進懷裏，用力地抱住她：“曉曉，對不起，原諒我。”
她挨在他的肩頭抽泣，宣洩著四年來所有的委屈和煎熬。他一只手撫摸著她的背脊，一只手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
等到她的抽泣漸漸停歇，他才用指背抹掉了她臉上的淚痕，吻上她的臉頰。
季行川的手指又順著發絲滑到了後面，輕輕摩挲著她的後頸，像是給小貓順毛。
蘇曉不禁顫了顫，用側臉去蹭他，細小的絨毛相觸，滋生了無端的暧昧。
他洗完澡後有一種清爽的氣味，獨屬於他的氣味，一霎就喚醒了他們之間的親密記憶。
她只感到季行川輕微地嘆息了一下，就來尋了她的嘴唇。
得償所願的欣喜漾起，他卻吻得格外輕柔，和下午的親吻截然不同。
細細地描摹著她唇齒間的每一寸柔軟，她像化成了一灘奶昔似的，渾身發軟。
她起了壞心思，悄摸摸地將手探季行川的黑T，順著他的腰腹向上撫摸，感受他愈加起伏的呼吸。
忽然，季行川隔著衣服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松開了她的唇，啞聲呢喃：“別……”
蘇曉睜開眼，看到季行川眸裏濃重的欲念，小小的得意，“別什麽……”
他猛地摟緊她的腰，讓她緊貼著他，感受一些昭然若揭的存在感。
她倚在他肩頭輕笑，湊到他耳邊說：“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把你辦了？”他語氣惡劣地嚇唬她。
“你不會的。”蘇曉篤定地說。
就算再饑渴，但這事上他最在乎她的感受，沒有那個衛生條件他不會動真格的。
季行川輕籲一口氣，無奈地說：“我接受你的懲罰。”
“不過。”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滑過她的腰窩，“我會告訴你什麽是延遲滿足。”
蘇曉覺得再這麽撩撥下去，引火燒身的就是自己了。
“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留下這句話，蘇曉就逃也似的溜回了房間。
姜恬正睡著，好像被她的關門聲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問：“曉曉，你去哪了？”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去上衛生間了。”蘇曉輕聲回答。
她沒有開燈，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回到床上。
“哦。”姜恬翻了身，就又睡著了。
這個夜晚很長，蘇曉漸漸也入了t夢鄉。
-
第二天雨勢終於緩了下來，上午蘇曉趕制完了燈籠，就幫姜恬一起擺放盆栽。
他們的燈籠墻初具模型，就能天氣好了以後錄制最後的成品了。
下午雨停了，蘇曉得了空，在院子裏和周末不上課的阿飛閑聊。
阿飛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也不鬧騰，雖然只有九歲，但已經會幫劉阿婆幹很多活了。
“姐姐，你畫畫真好看。”阿飛看著她畫的燈籠，羨慕地說。
“你們學校有老師教畫畫嗎？”蘇曉坐在臺階上，笑著對他說。
阿飛搖搖頭：“我們學校沒有教畫畫的老師，很多課都是張老師一個人教的。”
也是，這樣的小山村教師資源緊張，語數英有人教都不錯了，不要說美術老師了。
“那姐姐教你好不好？”蘇曉問，正好還有顏料和燈籠剩餘，“你畫好了，我們送給奶奶。”
“好！謝謝姐姐！”阿飛音量都大了些，高興得從臺階上蹦了起來。
蘇曉看了下跟拍的攝像，有些顧慮，問了下林晚：“林導，我想教阿飛給奶奶畫燈籠，這段要拍進去嗎？”
林晚想了想說：“這個主題挺好的，可以拍。”
蘇曉轉頭問阿飛：“阿飛，你願意我們拍你畫畫嗎？以後會放給別人看的。”
“那我會上電視嗎？”阿飛天真地問。
蘇曉答：“不一定會上電視，但可以在網上看到。”
阿飛思考了下說：“我願意拍，這樣爸爸媽媽就可以在網上看到我了，我想給爸爸媽媽也畫兩個。”
蘇曉聽完覺得心裏酸酸的，她憐愛地摸了下小阿飛的頭，“阿飛真懂事，爸爸媽媽會很高興的。”
“嗯！”阿飛用力地點頭。
蘇曉又去問了下劉阿婆，劉阿婆知道孫子也可以入鏡還挺高興的。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幫忙把桌子椅子搬到了院子中央，他們就在院子裏畫。
“我們阿飛想畫什麽？”
“我想畫我們這的山茶花，奶奶最喜歡粉色的山茶了。”
“好，那我們就畫山茶。”
山茶花並不難教，阿飛也聰明，上手很快。
不一會兒，一朵生機盎然的盛放著的山茶就躍然紙上，像燒得炙熱的火球。
“我們阿飛真聰明，畫得真好！姐姐都畫得沒有我們阿飛好。”蘇曉真心地誇讚。
阿飛害羞地笑。
孩子的筆觸是最天真最有生命力的，可以觸動到內心的深處。
蘇曉再繼續教阿飛如何染色。
季行川接完一個漫長的工作電話，便看到院子裏蘇曉穿著一身簡單的棉布白裙在教孩子畫畫。
微風拂起她的發絲，她對著孩子溫柔地笑，她整個人都柔軟得像是天空中綿綿的雪白雲朵。
這一刻所有因為工作而起的煩躁都一掃而光，他覺得追到滇南是他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蘇曉的目光穿過攝制組和他對視，她微微一笑，又低頭去看那孩子。
就是一個轉瞬即逝的剎那，他感受到了真實的心動，像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季行川自嘲地笑了笑，就這麽隱在人群裏，看了一下午。
當三個燈籠成品完成後，大家都在誇讚阿飛畫得好。
當阿飛把茶花燈籠送給奶奶時，劉阿婆嘴上說著好，眼尾都有些泛紅了。
天色將暗，一天的錄制結束，蘇曉收到了季行川的信息：【來村口】。
蘇曉和林導打了個招呼，說去村口的小商鋪買點日用品，林導叮囑她小心些，她滿口答應就溜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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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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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亂、無序、毫無章法……
蘇曉被這個炙熱的吻徹底點燃, 四年來無法宣洩的思念全部加諸在這個吻裏。
她勾上季行川的脖子, 攫取著他發燙的溫度。在簌簌的雨聲裏，他的呼吸粗重, 裹挾著她輕聲的嗚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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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都是隱秘而熱烈。
直到屋外的走廊因有人走過陳舊的木地板而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響, 蘇曉才用手抵住他的胸口, 停下了這個吻。
“奇怪, 人去哪了？”她聽到姜恬在屋外自言自語。
她氣都沒有喘順, 一下心就跳到了嗓子眼。
還好姜恬並沒有進來，而是下樓去了。
蘇曉松下一口氣，埋怨地看了季行川一眼。
他輕笑，貼著她耳朵問：“怕人看到？”
“當然怕了。”她推開他, “要是被發現了, 那我不是成了水性楊花的壞女人。”
“你也知道？”
蘇曉楞了楞，嗔怒：“你這麽看我？”
季行川一只手摩挲著她的腰安撫：“哪敢？”
“我看你挺敢的。下去了, 姜恬找不到我要奇怪了。”
“一起？”
蘇曉甩開了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向門口走去：“你收斂一點知道嗎？我們不熟。”
她聽到他在她身後輕笑, “好，不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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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曉，你臉怎麽紅彤彤的？不會剛剛淋雨感冒了吧？”姜恬問。
蘇曉打了個激靈，心虛地說：“可能是有點，沒事的，睡一覺就好了。”
“阿婆，這雞縱菌炒火腿飯真好吃。”蘇曉挖起一勺飯，誇道。
劉阿婆笑臉盈盈地說：“好吃就好，我們這別的沒有，就是火腿和菌子多。”
“這的食材品質都很好，城裏還吃不到這麽鮮的。”季行川搭腔。
劉阿婆笑得更歡了，“我還怕你們吃不慣呢。”
“怎麽會？”姜恬也應道，“我們可愛吃了。幸好有阿婆收留我們，不然我們今晚都不知道住哪呢。”
晚上蘇曉和姜恬住一間，季行川和李愷風住一間。
窗外雨聲淅淅瀝瀝，姜恬也早早入睡，可蘇曉還沒有從耳房裏的那個吻裏緩過神來。
他們這算是重新在一起了嗎？
她翻來覆去地睡不著。
蘇曉輕手輕腳地掀開被子，走出了房間到走廊上透透氣，卻沒想到季行川也在走廊上。
季行川穿著一身有些小的短袖黑T，手臂上的肌肉線條更加明顯了。
“你還沒睡嗎？”蘇曉不自然地移開目光。
“你不是也沒睡。”
這一點上他們倒是意外地默契。
蘇曉示意他走到離房間遠一些的地方。
雨水順著屋檐落下形成了小小的“瀑布”，嘩啦啦的雨聲響個不停。
“前兩天你為什麽都不找我了？”蘇曉雙手架在木欄桿上，玩著手指。
見他沈默，她又加了句：“因為盛則明？”
“是。”季行川思忖了片刻後，不緊不慢地開口，“當我發現你的身邊出現了一個足夠優秀的男人，而你信任這個男人時，我亂了陣腳。我開始思考我究竟是不是你最好的選擇。”
蘇曉轉頭看向他，問：“那你的結論是？”
他的眼尾顫了顫：“不是。”
“為什麽？”她問。
季行川的胸口細微地起伏了一下，看向外面的雨幕，淡淡說：“因為我自私、懦弱、以愛你的名義傷害你，而你大可以選擇一個比我更好的人。”
蘇曉的心口微微泛疼，喉頭覺得發澀，“那你怎麽想通了？”
“我沒有想通，曉曉。”他回過頭來看她，眸色濃得像墨，“我想我不會是80億人裏最適合你的人，但我卻是最自私的那一個，因為遇見了你，我就再也不想放手了。”
蘇曉眼眶發熱，翻湧的情緒似要從胸口溢出，她帶著哭腔說：“季行川，我允許你的自私。但你要答應我，無論發生什麽，再也不要扔下我了。”
他伸手一把將她攬進懷裏，用力地抱住她：“曉曉，對不起，原諒我。”
她挨在他的肩頭抽泣，宣洩著四年來所有的委屈和煎熬。他一只手撫摸著她的背脊，一只手像哄孩子一樣輕輕拍著。
等到她的抽泣漸漸停歇，他才用指背抹掉了她臉上的淚痕，吻上她的臉頰。
季行川的手指又順著發絲滑到了後面，輕輕摩挲著她的後頸，像是給小貓順毛。
蘇曉不禁顫了顫，用側臉去蹭他，細小的絨毛相觸，滋生了無端的暧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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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感到季行川輕微地嘆息了一下，就來尋了她的嘴唇。
得償所願的欣喜漾起，他卻吻得格外輕柔，和下午的親吻截然不同。
細細地描摹著她唇齒間的每一寸柔軟，她像化成了一灘奶昔似的，渾身發軟。
她起了壞心思，悄摸摸地將手探季行川的黑T，順著他的腰腹向上撫摸，感受他愈加起伏的呼吸。
忽然，季行川隔著衣服抓住了她不安分的手，松開了她的唇，啞聲呢喃：“別……”
蘇曉睜開眼，看到季行川眸裏濃重的欲念，小小的得意，“別什麽……”
他猛地摟緊她的腰，讓她緊貼著他，感受一些昭然若揭的存在感。
她倚在他肩頭輕笑，湊到他耳邊說：“給你一點小小的懲罰。”
“你就不怕我現在就把你辦了？”他語氣惡劣地嚇唬她。
“你不會的。”蘇曉篤定地說。
就算再饑渴，但這事上他最在乎她的感受，沒有那個衛生條件他不會動真格的。
季行川輕籲一口氣，無奈地說：“我接受你的懲罰。”
“不過。”他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滑過她的腰窩，“我會告訴你什麽是延遲滿足。”
蘇曉覺得再這麽撩撥下去，引火燒身的就是自己了。
“我去睡了，你也早-點-休-息。”留下這句話，蘇曉就逃也似的溜回了房間。
姜恬正睡著，好像被她的關門聲吵醒了，迷迷糊糊地問：“曉曉，你去哪了？”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去上衛生間了。”蘇曉輕聲回答。
她沒有開燈，借著手機屏幕的亮光回到床上。
“哦。”姜恬翻了身，就又睡著了。
這個夜晚很長，蘇曉漸漸也入了t夢鄉。
-
第二天雨勢終於緩了下來，上午蘇曉趕制完了燈籠，就幫姜恬一起擺放盆栽。
他們的燈籠墻初具模型，就能天氣好了以後錄制最後的成品了。
下午雨停了，蘇曉得了空，在院子裏和周末不上課的阿飛閑聊。
阿飛是個乖巧懂事的孩子，也不鬧騰，雖然只有九歲，但已經會幫劉阿婆幹很多活了。
“姐姐，你畫畫真好看。”阿飛看著她畫的燈籠，羨慕地說。
“你們學校有老師教畫畫嗎？”蘇曉坐在臺階上，笑著對他說。
阿飛搖搖頭：“我們學校沒有教畫畫的老師，很多課都是張老師一個人教的。”
也是，這樣的小山村教師資源緊張，語數英有人教都不錯了，不要說美術老師了。
“那姐姐教你好不好？”蘇曉問，正好還有顏料和燈籠剩餘，“你畫好了，我們送給奶奶。”
“好！謝謝姐姐！”阿飛音量都大了些，高興得從臺階上蹦了起來。
蘇曉看了下跟拍的攝像，有些顧慮，問了下林晚：“林導，我想教阿飛給奶奶畫燈籠，這段要拍進去嗎？”
林晚想了想說：“這個主題挺好的，可以拍。”
蘇曉轉頭問阿飛：“阿飛，你願意我們拍你畫畫嗎？以後會放給別人看的。”
“那我會上電視嗎？”阿飛天真地問。
蘇曉答：“不一定會上電視，但可以在網上看到。”
阿飛思考了下說：“我願意拍，這樣爸爸媽媽就可以在網上看到我了，我想給爸爸媽媽也畫兩個。”
蘇曉聽完覺得心裏酸酸的，她憐愛地摸了下小阿飛的頭，“阿飛真懂事，爸爸媽媽會很高興的。”
“嗯！”阿飛用力地點頭。
蘇曉又去問了下劉阿婆，劉阿婆知道孫子也可以入鏡還挺高興的。
節目組的工作人員幫忙把桌子椅子搬到了院子中央，他們就在院子裏畫。
“我們阿飛想畫什麽？”
“我想畫我們這的山茶花，奶奶最喜歡粉色的山茶了。”
“好，那我們就畫山茶。”
山茶花並不難教，阿飛也聰明，上手很快。
不一會兒，一朵生機盎然的盛放著的山茶就躍然紙上，像燒得炙熱的火球。
“我們阿飛真聰明，畫得真好！姐姐都畫得沒有我們阿飛好。”蘇曉真心地誇讚。
阿飛害羞地笑。
孩子的筆觸是最天真最有生命力的，可以觸動到內心的深處。
蘇曉再繼續教阿飛如何染色。
季行川接完一個漫長的工作電話，便看到院子裏蘇曉穿著一身簡單的棉布白裙在教孩子畫畫。
微風拂起她的發絲，她對著孩子溫柔地笑，她整個人都柔軟得像是天空中綿綿的雪白雲朵。
這一刻所有因為工作而起的煩躁都一掃而光，他覺得追到滇南是他做的最正確的決定。
仿佛是感受到了他的視線，蘇曉的目光穿過攝制組和他對視，她微微一笑，又低頭去看那孩子。
就是一個轉瞬即逝的剎那，他感受到了真實的心動，像一個情竇初開的毛頭小子。
季行川自嘲地笑了笑，就這麽隱在人群裏，看了一下午。
當三個燈籠成品完成後，大家都在誇讚阿飛畫得好。
當阿飛把茶花燈籠送給奶奶時，劉阿婆嘴上說著好，眼尾都有些泛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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