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VIP] 樓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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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VIP] 樓梯
蘇曉有些迷茫地接過信封, 笑著說：“謝謝Fanny，我會好好考慮的。”
她回到教室，發微信問了白佳莉：【莉莉, 你知道Red Coin慈善舞會嗎？我今天在學校收到了邀請函。】
白佳莉：【Red Coin！那可是巴黎知名的慈善舞會, 你居然不知道？很多巴黎名媛和商界高層都會參加的！】
蘇曉這兩年在巴黎要不在畫室要不再寫生, 很少參加這些活動，所以並不太清楚。
蘇曉：【他們怎麽會想到給我發邀請函？】
蘇曉很疑惑, 她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普通留學生罷了，怎麽也和名媛搭不上邊啊。
白佳莉：【你不知道上次你的畫拍出高價的事被《Le Monde》報道了嗎？】
蘇曉知道Le Monde是巴黎主流媒體, 但一篇報道而已, 會有人特別關註嗎？
蘇曉：【所以舞會的主辦方會在新聞報道裏選擇邀請對象？】
白佳莉：【沒想到你還挺難騙的哈哈, 我晚上再給你解釋, 反正你美美地去參加舞會就是了。對了，舞伴我已經給你請好了，你不用自己邀請了】
蘇曉就知道這事和白佳莉脫不了關系，她常年在各種巴黎的社交活動上活躍, 這件事多半有她的參與。
蘇曉：【可我真的不會跳舞……到時候不會出糗嗎？】
白佳莉：【安啦, 大不了我給你緊急培訓。乖，晚上說】
蘇曉：【好吧】
最近她怎麽和跳舞扯不清關系了？
巴黎人除了跳舞, 就沒別的娛樂活動了嗎？
吐槽歸吐槽，走出辦公室, 蘇曉還是拆開印花火漆，打開了信封。
這信紙還挺講究, 是那種覆古的牛皮紙, 裏面註明了她的名字和邀請內容。
蘇曉在走廊上正看著, 忽然有個有些尖銳的女聲傳來。
“喲，誰這麽幼稚, 還給你寫情書呢？”
蘇曉擡起頭來一看，是趙芷兒。
趙芷兒迎面走來，眼神裏都是嘲諷。
真是t倒黴。
蘇曉並不想理她，徑直從她旁邊走過。
手裏的信卻被趙芷兒一把奪走了，“誰寫的？拿來看看？”
“沒見過情書？”蘇曉冷冷地說，但也不屑去奪，“沒見過，就自己去寫一封，就算搶來也不是給你的。”
趙芷兒拿著邀請函讀了下去，臉色越來越差，“Red Coin居然給你發邀請函？”
蘇曉抱著臂，哂笑：“需要這麽驚訝嗎？你也想去？”
趙芷兒惡狠狠地盯著她，似要用眼神將她燒穿：“你得意個什麽勁？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就是個陪酒女生下的賤種，在這裝什麽清高？你以為在巴黎就沒人知道你是個見不得人的私生女了？”
蘇曉心裏一凜，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久到她已經快要忘記過去所受到的屈辱。
秋風掃過，她覺得一陣發寒。
她決定不了的出生卻成為了她如影隨形的枷鎖，成為別人刺傷她的武器。
蘇曉冷著眼反擊：“你又有什麽可驕傲的？技不如人就打探別人的隱私？
趙芷兒諷笑：“你不過就是運氣好了點，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呢。就知道混這些地方，想當交際花傍大款啊？”
她用得著傍大款嗎？她自己就是大款。
走廊上來往的學生對他們有所側目，雖然聽不懂，但看這劍拔弩張的氣勢就知道她們在吵架。
蘇曉懶得和這種紅眼病廢話，伸出手：“把我的東西還給我。”
“誰稀罕。”趙芷兒把邀請信重重地拍在她手上，“今年的年終大設，我一定拿的是金獎。”
“那我們就拭目以待。”
蘇曉說完沒有給趙芷兒多餘的眼色，徑直離開。
-
剛走開沒幾步，蘇曉就收到了來自段易安的信息，邀請她今晚一起吃晚飯。
前幾天段易安也有找過她，她都推辭了，自從那天他送她醉酒回家以後，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段易安對待她一直有禮有節，也從沒有越過“朋友”的界限，但她依稀是能察覺出他的心意。
但他也沒有直接明示，她也不好談拒絕，讓她對於他們的相處多少有些抗拒。
但她到底是欠了他一頓飯的。
最後蘇曉還是答應了。
餐廳裏段易安只是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學校的日常。
她心不在焉地應著，手裏的吸管慢慢地攪動著果汁。
“我們學校裏的事你是不是聽著無聊？”段易安手指敲了敲餐盤邊緣，有些不安地問。
蘇曉歉意地答：“沒，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抱歉，剛剛走神了。”
“怎麽了嗎？
“就學校裏有個一屆的同學對我不太友好。”
“Ta對你做什麽了？”段易安語氣有些緊張。
“沒什麽，就是心裏不太舒服。”蘇曉沒說得太仔細。
“學校裏有幾個不對付的很正常。”段易安一邊安慰，一邊開玩笑，“不過，沒想到還會有人不喜歡你。”
蘇曉也半開玩笑地說：“那你可不知道，不喜歡我的人可不少。”
段易安認真地看了看她說：“看來你有不少故事。”
蘇曉忍不住回想了下之前發生的事，攪著玻璃杯裏最後的冰塊，自嘲道：“沒有故事，都是事故。”
段易安見她確實心情不好，也沒有繼續追問，“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餐廳離她公寓不遠，也就十幾分鐘的腳程。
“好。”
-
今天正好遇見降溫，秋風吹過，蘇曉不禁抱著只穿了一件長袖上衣的手臂搓了搓。
“要風度不要溫度？”
段易安笑著脫下棕色風衣披在了她身上。
“不用……”蘇曉要拒絕卻被他攔下。
“披著吧，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段易安堅持。
“謝謝。”
蘇曉也不好再推脫，衣服都披上了，再拒絕就顯得矯情。
“來了這些日子我發現我還挺喜歡巴黎的，在這裏，自由散漫一些也不是什麽罪過。”段易安說。
颯颯的風聲在耳邊回旋。
“是啊。”蘇曉也感嘆，“這裏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活法，沒有人在意你的年齡、你的過去，沒有人在意你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
她心裏的擔子在這裏卸下了不少，如果不是趙芷兒的刻意提醒，她幾乎已經要忘記那些傷口。
這兩年，她的心靈被藝術填得滿當，她也交到了真心的朋友，她其實很知足，她已經很幸運了。
“所以你以後會一直在巴黎發展嗎？”段易安忽然問。
這個問題其實蘇曉也有想過，明年她就要畢業了，是在巴黎還是回國發展，有的同學已經在找實習為明年的校招做準備。
那她呢？
她在國內並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親人了，白佳莉也在巴黎發展，之前她想她多半會留在巴黎。
蘇曉說：“應該會吧。”
段易安的眼眸亮了亮：“我也準備以後在巴黎工作，以後還能一起約飯。”
蘇曉笑了笑沒說話。
他們很快走到了公寓樓下。
“這個周末有空一起去城郊玩嗎？我知道有個葡萄酒莊不錯，很適合郊游。”段易安笑著看著蘇曉，見她沒應，接著補充道，“可以帶上白佳莉一起。”
蘇曉抿了下嘴：“不巧，這周六我要參加一個慈善舞會，可能沒辦法去了。”
段易安眼裏有些失落，隨後又打起精神說：“沒事，那等你有空的時候，下周？”
蘇曉不敢看他，看向公寓門的一側，猶豫地說：“我不確定……”
一陣沈默之後，段易安溫和地說：“我不急著等你回答，你考慮好了告訴我。”
蘇曉點頭：“好。”
“那你回去吧，別在這吹風了。”段易安說。
“嗯。”蘇曉把風衣脫了下來，遞給了他，鄭重地說，“謝謝你。”
她意有所指。
段易安接過，也沒有穿上，凝了她片刻，最後還是說：“晚安。”
“晚安。”蘇曉柔聲說。
他轉過身離開，背影落寞。
蘇曉覺得有點愧疚，他是個很好的人，他一定能遇到愛他的女孩。
蘇曉把手指按上指紋鎖，“嘟”一聲過後，門開了。
她打開門，剛側身進了一半，門卻被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把住了。
蘇曉轉頭看去，是季行川。
“你的朋友可真不少。”季行川冷冷地說，語調在朋友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別有意味。
蘇曉因為昨晚被季行川拒絕還生著氣呢，現在又在她這裏陰陽怪氣算什麽意思。
“我有多少朋友不關你的事。”蘇曉別開眼去，進了樓棟。
季行川跟了進來。
門“砰”的一聲關上。
“你做什麽？你這是私闖民宅。”蘇曉轉過身來又和他理論。
“我又沒進你屋，你急什麽？”季行川一手插著兜，懶懶地說。
蘇曉從來沒覺得季行川這麽不可理喻國，蹬蹬蹬地上了樓梯。
她用餘光看見，他又在後面跟著，仗著腿長，三步化作兩步，輕輕松松就跟了上來。
到了兩樓，蘇曉終於忍不住了，一手扶著木質扶手，回頭質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季行川站在她下面往下數的第四格樓梯上，仰視著她，勾起一側嘴角：“昨天還請我進去坐坐，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蘇曉被噎住了片刻，沒想到兩年不見他怎麽變得這麽無恥了。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蘇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今天我這不歡迎你。”
季行川一步一步，慢慢地踏上樓梯，皮鞋在胡桃木地板上發出沈穩的脆響，像優雅的馬蹄聲一樣。
他離她越來越近，直到與她平視。
樓道中央的小燈泡下，他的臉泛著淡淡的暖光。
他們挨得很久，蘇曉不自覺得抓緊了扶手。
這張臉依舊對她有著強烈的沖擊力，他挺直的鼻尖戳中了她的心弦，一雙漆黑的眼眸像要將她拽入探不見底的深池。
皮鞋聲停了，寂靜中她聽見了自己隆隆的心跳。
季行川低沈的聲音像是在對她下蠱：“那你歡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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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有些迷茫地接過信封, 笑著說：“謝謝Fanny，我會好好考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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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佳莉：【Red Coin！那可是巴黎知名的慈善舞會, 你居然不知道？很多巴黎名媛和商界高層都會參加的！】
蘇曉這兩年在巴黎要不在畫室要不再寫生, 很少參加這些活動，所以並不太清楚。
蘇曉：【他們怎麽會想到給我發邀請函？】
蘇曉很疑惑, 她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普通留學生罷了，怎麽也和名媛搭不上邊啊。
白佳莉：【你不知道上次你的畫拍出高價的事被《Le Monde》報道了嗎？】
蘇曉知道Le Monde是巴黎主流媒體, 但一篇報道而已, 會有人特別關註嗎？
蘇曉：【所以舞會的主辦方會在新聞報道裏選擇邀請對象？】
白佳莉：【沒想到你還挺難騙的哈哈, 我晚上再給你解釋, 反正你美美地去參加舞會就是了。對了，舞伴我已經給你請好了，你不用自己邀請了】
蘇曉就知道這事和白佳莉脫不了關系，她常年在各種巴黎的社交活動上活躍, 這件事多半有她的參與。
蘇曉：【可我真的不會跳舞……到時候不會出糗嗎？】
白佳莉：【安啦, 大不了我給你緊急培訓。乖，晚上說】
蘇曉：【好吧】
最近她怎麽和跳舞扯不清關系了？
巴黎人除了跳舞, 就沒別的娛樂活動了嗎？
吐槽歸吐槽，走出辦公室, 蘇曉還是拆開印花火漆，打開了信封。
這信紙還挺講究, 是那種覆古的牛皮紙, 裏面註明了她的名字和邀請內容。
蘇曉在走廊上正看著, 忽然有個有些尖銳的女聲傳來。
“喲，誰這麽幼稚, 還給你寫情書呢？”
蘇曉擡起頭來一看，是趙芷兒。
趙芷兒迎面走來，眼神裏都是嘲諷。
真是t倒黴。
蘇曉並不想理她，徑直從她旁邊走過。
手裏的信卻被趙芷兒一把奪走了，“誰寫的？拿來看看？”
“沒見過情書？”蘇曉冷冷地說，但也不屑去奪，“沒見過，就自己去寫一封，就算搶來也不是給你的。”
趙芷兒拿著邀請函讀了下去，臉色越來越差，“Red Coin居然給你發邀請函？”
蘇曉抱著臂，哂笑：“需要這麽驚訝嗎？你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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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心裏一凜，她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個稱呼了，久到她已經快要忘記過去所受到的屈辱。
秋風掃過，她覺得一陣發寒。
她決定不了的出生卻成為了她如影隨形的枷鎖，成為別人刺傷她的武器。
蘇曉冷著眼反擊：“你又有什麽可驕傲的？技不如人就打探別人的隱私？
趙芷兒諷笑：“你不過就是運氣好了點，還真以為自己有多厲害呢。就知道混這些地方，想當交際花傍大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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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廊上來往的學生對他們有所側目，雖然聽不懂，但看這劍拔弩張的氣勢就知道她們在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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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稀罕。”趙芷兒把邀請信重重地拍在她手上，“今年的年終大設，我一定拿的是金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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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曉說完沒有給趙芷兒多餘的眼色，徑直離開。
-
剛走開沒幾步，蘇曉就收到了來自段易安的信息，邀請她今晚一起吃晚飯。
前幾天段易安也有找過她，她都推辭了，自從那天他送她醉酒回家以後，她有點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段易安對待她一直有禮有節，也從沒有越過“朋友”的界限，但她依稀是能察覺出他的心意。
但他也沒有直接明示，她也不好談拒絕，讓她對於他們的相處多少有些抗拒。
但她到底是欠了他一頓飯的。
最後蘇曉還是答應了。
餐廳裏段易安只是和她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學校的日常。
她心不在焉地應著，手裏的吸管慢慢地攪動著果汁。
“我們學校裏的事你是不是聽著無聊？”段易安手指敲了敲餐盤邊緣，有些不安地問。
蘇曉歉意地答：“沒，我只是心情不太好。抱歉，剛剛走神了。”
“怎麽了嗎？
“就學校裏有個一屆的同學對我不太友好。”
“Ta對你做什麽了？”段易安語氣有些緊張。
“沒什麽，就是心裏不太舒服。”蘇曉沒說得太仔細。
“學校裏有幾個不對付的很正常。”段易安一邊安慰，一邊開玩笑，“不過，沒想到還會有人不喜歡你。”
蘇曉也半開玩笑地說：“那你可不知道，不喜歡我的人可不少。”
段易安認真地看了看她說：“看來你有不少故事。”
蘇曉忍不住回想了下之前發生的事，攪著玻璃杯裏最後的冰塊，自嘲道：“沒有故事，都是事故。”
段易安見她確實心情不好，也沒有繼續追問，“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
餐廳離她公寓不遠，也就十幾分鐘的腳程。
“好。”
-
今天正好遇見降溫，秋風吹過，蘇曉不禁抱著只穿了一件長袖上衣的手臂搓了搓。
“要風度不要溫度？”
段易安笑著脫下棕色風衣披在了她身上。
“不用……”蘇曉要拒絕卻被他攔下。
“披著吧，要是感冒了就不好了。”段易安堅持。
“謝謝。”
蘇曉也不好再推脫，衣服都披上了，再拒絕就顯得矯情。
“來了這些日子我發現我還挺喜歡巴黎的，在這裏，自由散漫一些也不是什麽罪過。”段易安說。
颯颯的風聲在耳邊回旋。
“是啊。”蘇曉也感嘆，“這裏每個人有每個人自己的活法，沒有人在意你的年齡、你的過去，沒有人在意你從哪裏來，又要到哪裏去。”
她心裏的擔子在這裏卸下了不少，如果不是趙芷兒的刻意提醒，她幾乎已經要忘記那些傷口。
這兩年，她的心靈被藝術填得滿當，她也交到了真心的朋友，她其實很知足，她已經很幸運了。
“所以你以後會一直在巴黎發展嗎？”段易安忽然問。
這個問題其實蘇曉也有想過，明年她就要畢業了，是在巴黎還是回國發展，有的同學已經在找實習為明年的校招做準備。
那她呢？
她在國內並沒有什麽值得留戀的親人了，白佳莉也在巴黎發展，之前她想她多半會留在巴黎。
蘇曉說：“應該會吧。”
段易安的眼眸亮了亮：“我也準備以後在巴黎工作，以後還能一起約飯。”
蘇曉笑了笑沒說話。
他們很快走到了公寓樓下。
“這個周末有空一起去城郊玩嗎？我知道有個葡萄酒莊不錯，很適合郊游。”段易安笑著看著蘇曉，見她沒應，接著補充道，“可以帶上白佳莉一起。”
蘇曉抿了下嘴：“不巧，這周六我要參加一個慈善舞會，可能沒辦法去了。”
段易安眼裏有些失落，隨後又打起精神說：“沒事，那等你有空的時候，下周？”
蘇曉不敢看他，看向公寓門的一側，猶豫地說：“我不確定……”
一陣沈默之後，段易安溫和地說：“我不急著等你回答，你考慮好了告訴我。”
蘇曉點頭：“好。”
“那你回去吧，別在這吹風了。”段易安說。
“嗯。”蘇曉把風衣脫了下來，遞給了他，鄭重地說，“謝謝你。”
她意有所指。
段易安接過，也沒有穿上，凝了她片刻，最後還是說：“晚安。”
“晚安。”蘇曉柔聲說。
他轉過身離開，背影落寞。
蘇曉覺得有點愧疚，他是個很好的人，他一定能遇到愛他的女孩。
蘇曉把手指按上指紋鎖，“嘟”一聲過後，門開了。
她打開門，剛側身進了一半，門卻被一只筋骨分明的手把住了。
蘇曉轉頭看去，是季行川。
“你的朋友可真不少。”季行川冷冷地說，語調在朋友兩個字上加了重音，別有意味。
蘇曉因為昨晚被季行川拒絕還生著氣呢，現在又在她這裏陰陽怪氣算什麽意思。
“我有多少朋友不關你的事。”蘇曉別開眼去，進了樓棟。
季行川跟了進來。
門“砰”的一聲關上。
“你做什麽？你這是私闖民宅。”蘇曉轉過身來又和他理論。
“我又沒進你屋，你急什麽？”季行川一手插著兜，懶懶地說。
蘇曉從來沒覺得季行川這麽不可理喻國，蹬蹬蹬地上了樓梯。
她用餘光看見，他又在後面跟著，仗著腿長，三步化作兩步，輕輕松松就跟了上來。
到了兩樓，蘇曉終於忍不住了，一手扶著木質扶手，回頭質問：“你到底想做什麽？”
季行川站在她下面往下數的第四格樓梯上，仰視著她，勾起一側嘴角：“昨天還請我進去坐坐，今天就翻臉不認人了？”
蘇曉被噎住了片刻，沒想到兩年不見他怎麽變得這麽無恥了。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蘇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今天我這不歡迎你。”
季行川一步一步，慢慢地踏上樓梯，皮鞋在胡桃木地板上發出沈穩的脆響，像優雅的馬蹄聲一樣。
他離她越來越近，直到與她平視。
樓道中央的小燈泡下，他的臉泛著淡淡的暖光。
他們挨得很久，蘇曉不自覺得抓緊了扶手。
這張臉依舊對她有著強烈的沖擊力，他挺直的鼻尖戳中了她的心弦，一雙漆黑的眼眸像要將她拽入探不見底的深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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