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VIP] 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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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VIP] 家
“好。”
蘇曉覺得莫名緊張, 季行川這句話說得很嚴肅，很認真。
“剛剛那位給你化妝的宋小姐是我大學時的前女友。”
“啊？”蘇曉驚訝地轉頭看下季行川。
其實之前她就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異樣，但並不能確定他們的關系, 當從季行川嘴裏得到明確的答案時, 她還是很震驚。
“怎麽這麽巧……”
這也太巧了吧。
蘇曉回想起宋薇然的樣子, 一頭柔順的長直發、大眼小嘴，溫柔嬌美, 雖然現在眼裏有些疲倦，但以前應該是標準的校園女神。原來季行川喜歡這樣的女孩……
“這也是我們分手後第一次碰到, 我們大學時交往了三個月, 後來因為我母親不同意, 我們就分手了。”
蘇曉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 三個月，很短。
“你媽媽不喜歡她嗎？”蘇曉問。
“嗯，她家裏條件不好，我媽給了她一筆錢, 讓她離開我。”
“啊……”
這個劇情蘇曉在很多電視劇裏看過, 沒想到真的會發生。
季行川沒有把母親派人弄傷宋薇然告訴蘇曉，他怕嚇到她。
“那……我條件算好嗎？”蘇曉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問出口以後她又覺得荒唐, 慌亂地低下了頭。
季行川的嘴角微微上揚，他快速地看了一眼蘇曉, 見她垂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他克制住摸了一摸她的頭的想法，笑著說：“蘇家的二小姐條件還不好嗎？”
“可我從沒有這樣覺得過……”
她在那個家裏, 除了姐姐, 找不到任何歸屬感。那個家再沒有人想承認她這個私生女了, 除了法定繼承的遺產，她並沒有豪門千金的自覺。
“不需要條件。”季行川目視前方, 認真地說。
蘇曉看向季行川，他的眼眸裏映射著前方快速變換的路燈、紅綠燈和街景的霓虹燈光，但不變的是他眼底漆黑的底色。
季行川又補充：“在我這，不需要條件。”
蘇曉抿嘴笑了，再低下頭去。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季行川問，“我盡量回答你。”
蘇曉抿著嘴，細細地想，想問什麽？
其實她想問很多，問他們是怎麽在一起的，問他們在一起時做了什麽，問他喜歡她什麽不喜歡她什麽，問他分手後難過了多久。
但如果她知道了這些又有什麽意義，這些都是他的過去，她可以在未來的時光裏慢慢發現，她渴望了解那些她未曾參與的過去，但也沒有必要像審問犯人一樣，一次性地探查。
“我想問……你餓不餓，要不要點點夜宵？”蘇曉拿著手機，擡起胳膊揮了一下，笑著說。
季行川本來已做好接受審問了，沒想到蘇曉竟來了這麽一句。
季行川先是楞了一下，正巧是紅燈，他又側頭看著蘇曉問：“餓了？”
“嗯……”她剛剛吃飯時一直在手機上查點東西，沒好好吃，“有點，我點些外賣到家裏吧。”
“外賣不健康，我給你做。”季行川回過頭，綠燈亮了。
“你會做什麽？”
“剛剛想點什麽外賣？”
“清湯魚丸面……”
“家裏應該有料，還有5分鐘就到家。”
“好。”
蘇曉放下手機，在膝蓋上磨著，她看向窗外的一瞬突然有想要流淚的沖動。
萬家燈火，終於有了屬於她的一小盞。
當看到熱騰騰的魚丸面時，蘇曉的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面裏的主料有魚丸、蝦仁、蝦滑、豆腐泡和生菜，撒上蒜酥和蔥末，飄香四溢。
“家裏正好有剩的火鍋料，所以都加了點。”
蘇曉迫不及待地嗦了一口，真香！她又接連吃了好幾口，並喝下一大口湯。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季行川抽了張紙巾遞給蘇曉。
蘇曉接過，擦了擦嘴角，擡頭問：“你不吃嗎？”
“我不吃夜宵。”季行川笑著答。
蘇曉確實沒見過季行川晚上吃東西，而且他對食材的要求很高，大概因為每天健身的緣故，只吃雞肉、牛肉、魚蝦這種葷菜。
有時吳阿姨還會單獨給他準備健身餐，那種綠油油的蘇曉一看就沒胃口。
“真的很香！”蘇曉堅持要推銷季行川自己做的面，“吃一點不會胖的！”
“我不餓，看你吃得開心就行。”季行川還是堅持。
這個男人真是自律得可怕。
蘇曉撇撇嘴，放棄了，一邊繼續吃一邊悠悠問道：“還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好的嗎？”
季行川溫柔地看著吃著面的蘇曉，“有。”
“什麽？”蘇曉擡眼問。
比如，以前讓你傷心了。
季行川在心裏默默地答。
“我……不會游泳。”季行川想了想說。
“你不會游泳？”
蘇曉有些驚訝，她以為季行川是運動全能，游泳自然不在話下。
“嗯。”季行川又應了一遍。
“那你不就是只旱鴨子嗎？”蘇曉終於捉到了季行川的短板，有些幸災樂禍，“我小學就在我們鎮旁的小池塘裏瞎撲騰，是一個鄰居哥哥教的我游泳。你不會，我以後教你！”
“好。”季行川笑著應。
其實那一次是他大概7歲的時候，在爺爺家裏，他同父異母的兩個哥哥將他推進了後花園的湖裏，湖大概有2米5深，對於一個孩子來說足以致死。
他原以為自己便要這樣溺死，幸好有路過的管家發現了，將他救了上來。
對於水的恐懼自此就纏繞著他。
不過這一些，他不想讓蘇曉知道。
等蘇曉吃完面，季行川把碗放進了洗碗機裏。
“早點睡吧，晚安。”季行川看著她說。
蘇曉猶猶豫豫從外套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匆匆忙忙塞進了季行川手裏。
“這是用我全國油畫比賽的得獎獎金買的……雖然比不上巴黎買的，但你湊活著用吧……”蘇曉說完話，又不好意思看他的臉色，轉過身去，飛快地說，“晚安。”
季行川看著小姑娘再次快步回房的背影發楞，他無奈地笑了笑，拆開了盒子上的蝴蝶結，打開，裏面是一條奢牌絲質西裝口袋巾，白色t暗花紋理。
原來她晚飯心不在焉的，是在看這些，也不知什麽時候叫人去買的。
兩年前的事了，原來她還記得。
-
過了幾個星期天，蘇曉又絕望地站在鏡子前，她的牙齦疼了一整晚，今天一看右臉鼓了一個大包。
她用小鏡子看了看發炎的後牙槽，估摸著是長智齒了。
她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一個冬天用的口罩，戴在臉上出了房門。
季行川正在做早飯，看到她的樣子皺著眉問：“怎麽了？感冒了？”
“不是。”蘇曉悶悶地答。
“那怎麽了？”
“嗯……長智齒了。”
“臉腫了？”
“嗯。”
季行川拿出煎蛋烤火腿三明治，笑著說：“那你總要摘下口罩吃早飯的。”
蘇曉瞥了季行川一眼，沒好意思叫他回避一下，只能把口罩摘掉了。
季行川見蘇曉右臉鼓了個大包，像……一只小松鼠。
“吃完就去看牙吧，我送你。”季行川背過身去做咖啡。
“你不用開會嗎？”
“不是什麽要緊的會，換個時間就行。”
“嗯。”
去了醫院，醫生開了消炎藥，說三天後再來，把長歪的智齒拔了。
回禦江公館後，季行川給了她一個冰袋，“敷著吧，會好受點。”
“嗯。”
轉眼到了晚上，雖然臉腫消了大半，但牙齦疼令蘇曉無心畫畫，洗完澡，只能坐在客廳裏看電影，分散一下註意力。
她隨意找了個愛情電影，叫做《戀戀筆記本》，似乎是個老電影了。
電影很吸引人，蘇曉不一會兒就看入了神。
電影先從一個老人給另一個患有老年癡呆的老婦人講故事展開：富家女艾莉在度假小鎮遇上了窮小子諾亞，他們肆意地相愛，在馬路上跳舞，他們一起經歷一個火熱的夏天。
外國男女主一個個熱情的擁吻看得蘇曉臉紅心跳，在街邊，在海浪裏，在車上……
“哢哧哢哧”，當蘇曉抱著薯片看得正歡時，季行川從房裏出來了。
“牙疼還吃薯片？”季行川帶著笑意問。
蘇曉做賊似地嚇了一跳，回頭飛速看了他一眼，強裝鎮定，“我用左邊嚼，看電影不吃東西總覺得少點什麽。”
“介不介意一起看？”季行川拿著水杯，靠在餐臺上，淡淡看向她。
蘇曉慌亂地問：“你不用工作了？”
“忙完了。”他答。
“那你坐這邊吧。”蘇曉強裝鎮定，向右邊挪了個位子，拍了拍沙發的左側。
季行川端著黑色馬克杯，徐徐地坐了過來。
身邊的沙發陷了下去，蘇曉突然緊張起來，她把手裏的薯片換了只手抱，左手去夠茶幾上的粉色玲娜貝兒茶杯。
冷水淹過嘴唇，才將將解了些燥意。
“當”的一聲，季行川放下了馬克杯。
蘇曉喝完幾口，把水杯也放回了茶幾，湊成一排。
電影裏正放到諾亞帶艾莉去了一處廢棄的木屋，諾亞說以後要買下並修葺這間木屋，並描述著他的設想。
艾莉抱臂問：“那我呢？在這件事上我沒有發言權嗎？”
“你想要發言權嗎？”諾亞一手撐著墻，一邊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艾莉。
“你想要什麽？”諾亞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我想要一間白房子。”艾莉抱著臂一步步走向諾亞，“帶藍色百葉窗，還有一個可以俯看小河的房間，給我做畫。”
“還有別的嗎？”諾亞溫柔地看向艾莉。
“當然。”艾莉興奮地點了一下頭，“我要一個大大的門廊，環繞整棟房子，我們可以喝茶，看日落。”她給了他一個期待的眼神。
諾亞說：“好。”
艾莉問：“你保證？”
諾亞微笑：“我保證。”
艾莉滿意地側頭，笑著說：“很好。”
蘇曉也跟著女主會心一笑，她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季行川。
因為看電影用的投影屏幕，蘇曉只在沙發後側方的小桌上留了一盞昏黃的水波紋夜燈。
季行川慵懶地倚在沙發上，一手隨意地放在膝上，一手搭在沙發背上。
他臉上鋒利的輪廓在橘黃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蘇曉的目光不自覺掃過他的薄唇，剛喝過水，溫潤，旖旎。
蘇曉咻地收回了眼神，抿了抿嘴，繼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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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之前她就察覺到了兩人之間的異樣，但並不能確定他們的關系, 當從季行川嘴裏得到明確的答案時, 她還是很震驚。
“怎麽這麽巧……”
這也太巧了吧。
蘇曉回想起宋薇然的樣子, 一頭柔順的長直發、大眼小嘴，溫柔嬌美, 雖然現在眼裏有些疲倦，但以前應該是標準的校園女神。原來季行川喜歡這樣的女孩……
“這也是我們分手後第一次碰到, 我們大學時交往了三個月, 後來因為我母親不同意, 我們就分手了。”
蘇曉努力消化著這些信息, 三個月，很短。
“你媽媽不喜歡她嗎？”蘇曉問。
“嗯，她家裏條件不好，我媽給了她一筆錢, 讓她離開我。”
“啊……”
這個劇情蘇曉在很多電視劇裏看過, 沒想到真的會發生。
季行川沒有把母親派人弄傷宋薇然告訴蘇曉，他怕嚇到她。
“那……我條件算好嗎？”蘇曉沒頭沒尾地問了一句。
問出口以後她又覺得荒唐, 慌亂地低下了頭。
季行川的嘴角微微上揚，他快速地看了一眼蘇曉, 見她垂著頭像個做錯了事的孩子。
他克制住摸了一摸她的頭的想法，笑著說：“蘇家的二小姐條件還不好嗎？”
“可我從沒有這樣覺得過……”
她在那個家裏, 除了姐姐, 找不到任何歸屬感。那個家再沒有人想承認她這個私生女了, 除了法定繼承的遺產，她並沒有豪門千金的自覺。
“不需要條件。”季行川目視前方, 認真地說。
蘇曉看向季行川，他的眼眸裏映射著前方快速變換的路燈、紅綠燈和街景的霓虹燈光，但不變的是他眼底漆黑的底色。
季行川又補充：“在我這，不需要條件。”
蘇曉抿嘴笑了，再低下頭去。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季行川問，“我盡量回答你。”
蘇曉抿著嘴，細細地想，想問什麽？
其實她想問很多，問他們是怎麽在一起的，問他們在一起時做了什麽，問他喜歡她什麽不喜歡她什麽，問他分手後難過了多久。
但如果她知道了這些又有什麽意義，這些都是他的過去，她可以在未來的時光裏慢慢發現，她渴望了解那些她未曾參與的過去，但也沒有必要像審問犯人一樣，一次性地探查。
“我想問……你餓不餓，要不要點點夜宵？”蘇曉拿著手機，擡起胳膊揮了一下，笑著說。
季行川本來已做好接受審問了，沒想到蘇曉竟來了這麽一句。
季行川先是楞了一下，正巧是紅燈，他又側頭看著蘇曉問：“餓了？”
“嗯……”她剛剛吃飯時一直在手機上查點東西，沒好好吃，“有點，我點些外賣到家裏吧。”
“外賣不健康，我給你做。”季行川回過頭，綠燈亮了。
“你會做什麽？”
“剛剛想點什麽外賣？”
“清湯魚丸面……”
“家裏應該有料，還有5分鐘就到家。”
“好。”
蘇曉放下手機，在膝蓋上磨著，她看向窗外的一瞬突然有想要流淚的沖動。
萬家燈火，終於有了屬於她的一小盞。
當看到熱騰騰的魚丸面時，蘇曉的眼淚從嘴角流了下來。
面裏的主料有魚丸、蝦仁、蝦滑、豆腐泡和生菜，撒上蒜酥和蔥末，飄香四溢。
“家裏正好有剩的火鍋料，所以都加了點。”
蘇曉迫不及待地嗦了一口，真香！她又接連吃了好幾口，並喝下一大口湯。
“慢點吃，沒人和你搶。”季行川抽了張紙巾遞給蘇曉。
蘇曉接過，擦了擦嘴角，擡頭問：“你不吃嗎？”
“我不吃夜宵。”季行川笑著答。
蘇曉確實沒見過季行川晚上吃東西，而且他對食材的要求很高，大概因為每天健身的緣故，只吃雞肉、牛肉、魚蝦這種葷菜。
有時吳阿姨還會單獨給他準備健身餐，那種綠油油的蘇曉一看就沒胃口。
“真的很香！”蘇曉堅持要推銷季行川自己做的面，“吃一點不會胖的！”
“我不餓，看你吃得開心就行。”季行川還是堅持。
這個男人真是自律得可怕。
蘇曉撇撇嘴，放棄了，一邊繼續吃一邊悠悠問道：“還有什麽事是你做不好的嗎？”
季行川溫柔地看著吃著面的蘇曉，“有。”
“什麽？”蘇曉擡眼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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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會游泳。”季行川想了想說。
“你不會游泳？”
蘇曉有些驚訝，她以為季行川是運動全能，游泳自然不在話下。
“嗯。”季行川又應了一遍。
“那你不就是只旱鴨子嗎？”蘇曉終於捉到了季行川的短板，有些幸災樂禍，“我小學就在我們鎮旁的小池塘裏瞎撲騰，是一個鄰居哥哥教的我游泳。你不會，我以後教你！”
“好。”季行川笑著應。
其實那一次是他大概7歲的時候，在爺爺家裏，他同父異母的兩個哥哥將他推進了後花園的湖裏，湖大概有2米5深，對於一個孩子來說足以致死。
他原以為自己便要這樣溺死，幸好有路過的管家發現了，將他救了上來。
對於水的恐懼自此就纏繞著他。
不過這一些，他不想讓蘇曉知道。
等蘇曉吃完面，季行川把碗放進了洗碗機裏。
“早點睡吧，晚安。”季行川看著她說。
蘇曉猶猶豫豫從外套裏掏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匆匆忙忙塞進了季行川手裏。
“這是用我全國油畫比賽的得獎獎金買的……雖然比不上巴黎買的，但你湊活著用吧……”蘇曉說完話，又不好意思看他的臉色，轉過身去，飛快地說，“晚安。”
季行川看著小姑娘再次快步回房的背影發楞，他無奈地笑了笑，拆開了盒子上的蝴蝶結，打開，裏面是一條奢牌絲質西裝口袋巾，白色t暗花紋理。
原來她晚飯心不在焉的，是在看這些，也不知什麽時候叫人去買的。
兩年前的事了，原來她還記得。
-
過了幾個星期天，蘇曉又絕望地站在鏡子前，她的牙齦疼了一整晚，今天一看右臉鼓了一個大包。
她用小鏡子看了看發炎的後牙槽，估摸著是長智齒了。
她翻箱倒櫃地找出了一個冬天用的口罩，戴在臉上出了房門。
季行川正在做早飯，看到她的樣子皺著眉問：“怎麽了？感冒了？”
“不是。”蘇曉悶悶地答。
“那怎麽了？”
“嗯……長智齒了。”
“臉腫了？”
“嗯。”
季行川拿出煎蛋烤火腿三明治，笑著說：“那你總要摘下口罩吃早飯的。”
蘇曉瞥了季行川一眼，沒好意思叫他回避一下，只能把口罩摘掉了。
季行川見蘇曉右臉鼓了個大包，像……一只小松鼠。
“吃完就去看牙吧，我送你。”季行川背過身去做咖啡。
“你不用開會嗎？”
“不是什麽要緊的會，換個時間就行。”
“嗯。”
去了醫院，醫生開了消炎藥，說三天後再來，把長歪的智齒拔了。
回禦江公館後，季行川給了她一個冰袋，“敷著吧，會好受點。”
“嗯。”
轉眼到了晚上，雖然臉腫消了大半，但牙齦疼令蘇曉無心畫畫，洗完澡，只能坐在客廳裏看電影，分散一下註意力。
她隨意找了個愛情電影，叫做《戀戀筆記本》，似乎是個老電影了。
電影很吸引人，蘇曉不一會兒就看入了神。
電影先從一個老人給另一個患有老年癡呆的老婦人講故事展開：富家女艾莉在度假小鎮遇上了窮小子諾亞，他們肆意地相愛，在馬路上跳舞，他們一起經歷一個火熱的夏天。
外國男女主一個個熱情的擁吻看得蘇曉臉紅心跳，在街邊，在海浪裏，在車上……
“哢哧哢哧”，當蘇曉抱著薯片看得正歡時，季行川從房裏出來了。
“牙疼還吃薯片？”季行川帶著笑意問。
蘇曉做賊似地嚇了一跳，回頭飛速看了他一眼，強裝鎮定，“我用左邊嚼，看電影不吃東西總覺得少點什麽。”
“介不介意一起看？”季行川拿著水杯，靠在餐臺上，淡淡看向她。
蘇曉慌亂地問：“你不用工作了？”
“忙完了。”他答。
“那你坐這邊吧。”蘇曉強裝鎮定，向右邊挪了個位子，拍了拍沙發的左側。
季行川端著黑色馬克杯，徐徐地坐了過來。
身邊的沙發陷了下去，蘇曉突然緊張起來，她把手裏的薯片換了只手抱，左手去夠茶幾上的粉色玲娜貝兒茶杯。
冷水淹過嘴唇，才將將解了些燥意。
“當”的一聲，季行川放下了馬克杯。
蘇曉喝完幾口，把水杯也放回了茶幾，湊成一排。
電影裏正放到諾亞帶艾莉去了一處廢棄的木屋，諾亞說以後要買下並修葺這間木屋，並描述著他的設想。
艾莉抱臂問：“那我呢？在這件事上我沒有發言權嗎？”
“你想要發言權嗎？”諾亞一手撐著墻，一邊眼神直勾勾地看著艾莉。
“你想要什麽？”諾亞嘴角勾起一個弧度。
“我想要一間白房子。”艾莉抱著臂一步步走向諾亞，“帶藍色百葉窗，還有一個可以俯看小河的房間，給我做畫。”
“還有別的嗎？”諾亞溫柔地看向艾莉。
“當然。”艾莉興奮地點了一下頭，“我要一個大大的門廊，環繞整棟房子，我們可以喝茶，看日落。”她給了他一個期待的眼神。
諾亞說：“好。”
艾莉問：“你保證？”
諾亞微笑：“我保證。”
艾莉滿意地側頭，笑著說：“很好。”
蘇曉也跟著女主會心一笑，她偷偷瞥了一眼一旁的季行川。
因為看電影用的投影屏幕，蘇曉只在沙發後側方的小桌上留了一盞昏黃的水波紋夜燈。
季行川慵懶地倚在沙發上，一手隨意地放在膝上，一手搭在沙發背上。
他臉上鋒利的輪廓在橘黃的燈光下泛著柔和的光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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