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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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5 章
次日, 赫爾投資公司。
車才駛入停車場，杜恒就帶著一群職場精英趕到了現場。
雙方打了個照面，艾黎掃了眼他身後的男男女女, 西裝革履，打扮精致, 不茍言笑，職場精英的壓迫感撲面而來。
艾黎推了推墨鏡, 覺得自己出發前突發奇想戴上墨鏡的行為簡直太明智了——用它攔住了必要的眼神交流後，社交壓力一下子就變少了。
杜恒身後的人也在打量艾黎她們, 他們先看了看明顯改裝過的車, 再看了看艾黎身後那兩個面無表情的保鏢，最後看向面容‘冷峻’、氣勢逼人的艾黎，立馬生出了‘新來的董事好像很難搞’的第一印象。
杜恒帶著艾黎進了電梯, 刷了員工卡之後, 跟艾黎道：“公司在十八層，乘這個電梯可以直達。”
艾黎點了點頭, 車開進來之前, 她就已經遠遠的看到了這幢大樓的身影，哪怕在商業區這一片的高樓大廈中, 也相當醒目——不僅是因為造型別致, 也是因為高度驚人, 儼然就是這片商業區的中心。
電梯到了十八層, 發出‘叮’的一聲後停下了，隨後電梯門緩緩開啟，露出了公司忙碌的動靜。
走廊兩側是透明玻璃, 可以清楚的看到辦公區，同樣, 辦公區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外面的動靜。
電梯一開，不管是正在喝咖啡還是正在打電話的員工，都朝他們投來了視線，下一秒，一堆人拿著文件夾過來了。
“來了來了，領導上班了！”
“張董，這邊的文件什麽時候批？我那邊還等著財務批款呢。”
“劉總，上次提到的項目投資批了嗎？”
“杜助，上次說要跟大老板匯報的項目什麽時候有回音？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了……”
艾黎在保鏢的掩護下退出人群，順帶把自己之前關於‘職場精英’的判斷更新了一下——這公司氛圍還挺不錯的，雖然大家都忙的要命，但上下級之間的區別沒那麽明顯。
等人群散開，方才還很有壓迫感的職場精英人手一疊文件夾，交頭接耳的交流著意見，一路上不斷有人去忙別的事，等進了會客廳，杜恒身後就只剩下寥寥數人了。
杜恒簡單的介紹了下身後那幾個人的身份，什麽總經理、總裁、部門主管之類的——總之就是保證公司正常運轉的主要負責人。
“謝總基本不幹涉公司的正常運轉，只有在涉及到S類投資的時候才會關註一下，所以公司這邊的自主性還是比較高的。”杜恒取出股份轉讓合同，遞給艾黎：“您看一下，股份轉讓合同裏寫明了謝總轉讓了11.7%的股份，再由您代持他所屬的23%的股份，等您簽完合同，這邊走完流程，您手上一共持有34.7%的股份，將會成為赫爾投資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艾黎翻看著股份轉讓合同，聽到這，擡頭看了眼杜恒：“第一大股東是誰？”
杜恒推了下眼鏡：“據我所知，是謝家的家族信托，主要由專人負責運行，並不插手公司事務，所以嚴格來說，您就是赫爾投資公司的唯一話事人。”
艾黎收回目光，繼續翻看幾乎全是專業術語的股份轉讓合同。
對於持有更多股份的‘家族信托’，她有些猜測——這可能就是成就解鎖時提示‘小助手身份尚未完善，無法進行大多數商業操作’的具象化。
畢竟家族信托是可以設置繼承條件的，一旦小助手身份信息完善，那這個虛無縹緲的家族信托分分鐘就能成為小助手本身的資產之一。
雖然在翻看合同，但艾黎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腦海裏轉悠的全是跟系統、小助手有關的信息，畢竟這是系統獎勵的一環，艾黎不擔心合同會有什麽紕漏。
她特地跑一趟赫然投資公司，簽合同只是順道，主要還是探究小助手在現實中的情報。
想到這，艾黎把合同放到一旁，跟杜恒道：“別站著了，坐下來聊聊……謝總？”
什麽叫聊聊謝總？杜恒楞了下，跟其他人交換了個眼神，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先發表‘免責聲明’：“謝總平時挺忙的，我們接觸的也不多……”
而且人又是給你轉讓股份、又是讓你代持股份的，總不可能完全不認識吧？
杜恒收到謝總要轉讓股份的消息後，就跟關系最好的那幾個公司管理人員拉了個小群，八卦了一堆有的沒的，現在突然聽見艾黎說要‘聊聊謝總’，雖然表情絲毫沒變，但心裏難免有些打鼓。
艾黎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領導這麽問就跟‘你來說說我的缺點’一樣，誰會真直言不諱？不怕第二天因為左腳進門被開除？
她以退為進：“我跟謝總平時都是私下接觸，沒見過他工作時的樣子。”
杜恒在心裏吐槽，不瞞您說，我不光沒見過謝總私下什麽樣，甚至也沒見過他工作的時候是什麽樣。
當然，這話只能在心裏想想，杜恒一本正經的道：“原來是這樣。哈哈，謝總工作的時候很講效率，也很信任員工的能力，喜歡給員工更大的自主性，咱們公司能走到現在，跟謝總這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精神是分不開的……”
眼見他有滔滔不絕講上半天的意思，艾黎打斷道：“我知道了……我先簽名。”
她翻到需要簽名那一頁，刷刷刷的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將合同遞還給杜恒，還在琢磨要怎麽換個方式套話呢，杜恒先開口了。
“這邊辦公室需要給您留出來嗎？您喜歡哪種裝修風格？”
艾黎楞了下，又聽見杜恒道：“對了，咱們公司A類投資項目的權限是對您開放的，五千萬以下的投資金額不需要董事會批準就能直接推進，S類投資項目因為投資金額比較高，需要經過董事會那邊審批，還需有匯報給其他股東……”
多少？A類項目投資金額是多少？五千萬？
艾黎腦海裏迅速飄過了一連串套皮投資項目薅錢的操作，但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鉆空子薅系統羊毛沒事，畢竟那都是非科學產物了。但鉆法律空子薅公司羊毛是真會進去的。
杜恒一邊解釋公司內部的機制，一邊關註艾黎的表情，發現她在最初聽到投資金額的時候眉梢微微一動，然後就沒有其他表情變化了，似乎對此並不意外。
就在杜恒一心二用的時候，艾黎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懂公司管理和運營這些，公司之前是怎麽樣運行的，之後也照舊。辦公室不用給我留，我之後也不會來上班……”
杜恒越聽越覺得耳熟，仔細一思考，這不就是謝總之前的作風嗎？
不愧是謝總的‘朋友’，簡直跟謝總如出一轍。
有謝總珠玉在前，杜恒他們對艾黎的做法接受良好，公司高管跟艾黎交換了聯系方式之後，就恭恭敬敬的將她送出了公司。
因為這個陣仗太大，赫然投資公司其他員工朝這群人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等上了車，用車窗隔絕了其他人的目光後，艾黎強撐了半天的背終於彎了下來，往椅背上一靠，將大墨鏡拿下來，齜牙咧嘴道：“在室內戴著墨鏡壓根看不清，剛才撞到桌腿了，疼死我了！”
鄧姐彎了下唇角，低頭給她揉起了腿肚子。
艾黎大手一揮：“回家回家，叫鐘姐燒頓好吃的，我要補補！”
*
某匿名吐槽區，一個帖子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
《離了個大譜，我們公司居然空降一個從前壓根沒聽說過的領導，現在公司裏各種八卦滿天飛，我實在忍不住了……》
【樓主：必須要來吐槽一下，我們公司也不是什麽小作坊。毫不客氣的說，絕對是行內數一數二的那種，一般人想進公司沒有點拿得出手的履歷壓根進不來，而且根本不招應屆畢業生，雖然說不講究畢業院校，但光是看履歷這一條就足夠刷掉大部分人了，而且不說大話，行業裏很多人的終極目標就是進我們公司。】
【我懂你，空降領導真的很惡心，關系戶壓根不幹活，還會搶占同事功勞。】
【再牛叉的公司，一旦開始空降關系戶，基本就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樓主：雖然以往大領導壓根不care我們，但背靠資本爽啊，現在突然空降了一個新領導，據說大領導還抽身了，我們歸新領導管……】
【聽著不像是空降關系戶啊，誰家關系戶能把大領導給頂了？不會就是正常的人事更疊、股權交易吧？】
【看樓主對他們公司的描述，這麽牛逼的公司正常人都不會說賣就賣吧？不會是公司有什麽隱患吧？樓主，建議你去查一下，別哪天公司突然被封了。】
【聽著像是樓主公司要不行了？所以大領導跑路換了個新人背鍋？】
【樓主：要是這樣那我就不上來吐槽了，要麽舉報要麽離職，那不簡單多了。而且以我的工作履歷，行內大部分大公司都會對我倒履相迎，壓根不需要擔心找不到工作。我來吐槽恰恰是因為我們公司不僅沒有隱患，而且是上升期，非常非常賺錢！！！結果大領導扭頭把公司送人了！！！】
【什麽叫把公司送人了？】
【等會，合著樓主標題裏的‘空降’指的是白給？】
【這描述太小眾了，我有點看不懂中國話了。】
【樓主，你是說你們，一家在行業內的傳奇公司，沒有隱患且非常賺錢，被大股東白白送人了？我給看樂了，這明顯是編的，而且編得還很離譜，一點不考慮實際情況。】
【散了散了，又是一跑匿名區來瞎編的。】
【不是，匿名區這點流量你們也不放過？真有心跑小X書上編瞎話不賺得更多嗎？】
【樓主：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因為我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反應也是不敢置信，這麽做根本就是反人性！要不我怎麽跑這來發帖吐槽了呢？就是因為這事真就有這麽離譜……至於我為什麽沒去小X書，當然是怕被推送到同行那了，就算只是被推送給同事也不行啊，我在公司可是精英人設！】
【還在編？】
底下回了一堆‘別瞎編了’‘有這閑工夫你找點事幹不行嗎’的嘲諷評論，但樓主沒搭理他們，自顧自把他心裏憋了一大堆的槽給吐完了。
【樓主：其實換大領導也是能接受的，但問題是新領導是個網紅，你們知道我在網上搜到相關消息的時候那種信念崩塌感嗎？說實話，大領導在我們行業裏絕對是傳奇人物，眼光之精準，被行內人津津樂道了好多年，我剛進這行的時候還崇拜過他，結果他在我心裏的形象就這麽華麗麗的粉碎了……】
【編，繼續編，我看你還能編出什麽來。】
【知道了，網紅的炒作貼是吧？】
【越說越扯了，建議帖子改名叫傳奇人物和網紅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不不不，是傳奇人物和網紅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建議左轉晉江，開始你的創作。】
好幾十樓的嘲諷後，這個匿名貼悄無聲息的沈了下去，直到幾天後，一個洛陽鏟將它重新踢回到了論壇首頁。
【……有人關註赫爾投資公司的股權更疊公示嗎？】
【這帖子怎麽被人踢起來了？】
【赫爾投資公司？什麽鬼？聽都沒聽說過。】
【{赫然公司股東截圖}這裏為什麽會有艾小黎？！！！】
【等一下，這帖子不是編的嗎？】
【大老板，網紅，行業傳奇……我的天，這世界終於顛成我不敢想的樣子了嗎？】
【我草！我草！我草！我查了下，這個公司居然手握X音的股份！】
【突然好像知道為什麽大老板把公司送人了，原來是為了讓艾小黎當X音股東啊。】
【你們是在說中國話嗎？我怎麽突然不認字了？】
【你仔細看看，不僅持有X音股份，而且還有X迅、X東的股份呢，我都不敢想這公司到底值多少錢，結果這就股份轉讓了？】
【原來樓主不僅沒有誇張，甚至還過分謙虛了……】
【哈哈，原來X真是公司號，怪不得砸得那麽狠！】
【公司號，指X音股東的號是吧？】
【我悟了，我大徹大悟了！原來這一切都是X音的炒作！】
【好好好，我磕到了！X黎CP的偉大！無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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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黎推了推墨鏡, 覺得自己出發前突發奇想戴上墨鏡的行為簡直太明智了——用它攔住了必要的眼神交流後，社交壓力一下子就變少了。
杜恒身後的人也在打量艾黎她們, 他們先看了看明顯改裝過的車, 再看了看艾黎身後那兩個面無表情的保鏢，最後看向面容‘冷峻’、氣勢逼人的艾黎，立馬生出了‘新來的董事好像很難搞’的第一印象。
杜恒帶著艾黎進了電梯, 刷了員工卡之後, 跟艾黎道：“公司在十八層，乘這個電梯可以直達。”
艾黎點了點頭, 車開進來之前, 她就已經遠遠的看到了這幢大樓的身影，哪怕在商業區這一片的高樓大廈中, 也相當醒目——不僅是因為造型別致, 也是因為高度驚人, 儼然就是這片商業區的中心。
電梯到了十八層, 發出‘叮’的一聲後停下了，隨後電梯門緩緩開啟，露出了公司忙碌的動靜。
走廊兩側是透明玻璃, 可以清楚的看到辦公區，同樣, 辦公區也能第一時間察覺外面的動靜。
電梯一開，不管是正在喝咖啡還是正在打電話的員工，都朝他們投來了視線，下一秒，一堆人拿著文件夾過來了。
“來了來了，領導上班了！”
“張董，這邊的文件什麽時候批？我那邊還等著財務批款呢。”
“劉總，上次提到的項目投資批了嗎？”
“杜助，上次說要跟大老板匯報的項目什麽時候有回音？已經拖了好幾個月了……”
艾黎在保鏢的掩護下退出人群，順帶把自己之前關於‘職場精英’的判斷更新了一下——這公司氛圍還挺不錯的，雖然大家都忙的要命，但上下級之間的區別沒那麽明顯。
等人群散開，方才還很有壓迫感的職場精英人手一疊文件夾，交頭接耳的交流著意見，一路上不斷有人去忙別的事，等進了會客廳，杜恒身後就只剩下寥寥數人了。
杜恒簡單的介紹了下身後那幾個人的身份，什麽總經理、總裁、部門主管之類的——總之就是保證公司正常運轉的主要負責人。
“謝總基本不幹涉公司的正常運轉，只有在涉及到S類投資的時候才會關註一下，所以公司這邊的自主性還是比較高的。”杜恒取出股份轉讓合同，遞給艾黎：“您看一下，股份轉讓合同裏寫明了謝總轉讓了11.7%的股份，再由您代持他所屬的23%的股份，等您簽完合同，這邊走完流程，您手上一共持有34.7%的股份，將會成為赫爾投資公司的第二大股東。”
艾黎翻看著股份轉讓合同，聽到這，擡頭看了眼杜恒：“第一大股東是誰？”
杜恒推了下眼鏡：“據我所知，是謝家的家族信托，主要由專人負責運行，並不插手公司事務，所以嚴格來說，您就是赫爾投資公司的唯一話事人。”
艾黎收回目光，繼續翻看幾乎全是專業術語的股份轉讓合同。
對於持有更多股份的‘家族信托’，她有些猜測——這可能就是成就解鎖時提示‘小助手身份尚未完善，無法進行大多數商業操作’的具象化。
畢竟家族信托是可以設置繼承條件的，一旦小助手身份信息完善，那這個虛無縹緲的家族信托分分鐘就能成為小助手本身的資產之一。
雖然在翻看合同，但艾黎一個字都沒看進去，腦海裏轉悠的全是跟系統、小助手有關的信息，畢竟這是系統獎勵的一環，艾黎不擔心合同會有什麽紕漏。
她特地跑一趟赫然投資公司，簽合同只是順道，主要還是探究小助手在現實中的情報。
想到這，艾黎把合同放到一旁，跟杜恒道：“別站著了，坐下來聊聊……謝總？”
什麽叫聊聊謝總？杜恒楞了下，跟其他人交換了個眼神，拉開椅子坐了下來，先發表‘免責聲明’：“謝總平時挺忙的，我們接觸的也不多……”
而且人又是給你轉讓股份、又是讓你代持股份的，總不可能完全不認識吧？
杜恒收到謝總要轉讓股份的消息後，就跟關系最好的那幾個公司管理人員拉了個小群，八卦了一堆有的沒的，現在突然聽見艾黎說要‘聊聊謝總’，雖然表情絲毫沒變，但心裏難免有些打鼓。
艾黎雖然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但多少也能猜到一些——領導這麽問就跟‘你來說說我的缺點’一樣，誰會真直言不諱？不怕第二天因為左腳進門被開除？
她以退為進：“我跟謝總平時都是私下接觸，沒見過他工作時的樣子。”
杜恒在心裏吐槽，不瞞您說，我不光沒見過謝總私下什麽樣，甚至也沒見過他工作的時候是什麽樣。
當然，這話只能在心裏想想，杜恒一本正經的道：“原來是這樣。哈哈，謝總工作的時候很講效率，也很信任員工的能力，喜歡給員工更大的自主性，咱們公司能走到現在，跟謝總這種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的精神是分不開的……”
眼見他有滔滔不絕講上半天的意思，艾黎打斷道：“我知道了……我先簽名。”
她翻到需要簽名那一頁，刷刷刷的寫下自己的名字，然後將合同遞還給杜恒，還在琢磨要怎麽換個方式套話呢，杜恒先開口了。
“這邊辦公室需要給您留出來嗎？您喜歡哪種裝修風格？”
艾黎楞了下，又聽見杜恒道：“對了，咱們公司A類投資項目的權限是對您開放的，五千萬以下的投資金額不需要董事會批準就能直接推進，S類投資項目因為投資金額比較高，需要經過董事會那邊審批，還需有匯報給其他股東……”
多少？A類項目投資金額是多少？五千萬？
艾黎腦海裏迅速飄過了一連串套皮投資項目薅錢的操作，但很快就清醒了過來——鉆空子薅系統羊毛沒事，畢竟那都是非科學產物了。但鉆法律空子薅公司羊毛是真會進去的。
杜恒一邊解釋公司內部的機制，一邊關註艾黎的表情，發現她在最初聽到投資金額的時候眉梢微微一動，然後就沒有其他表情變化了，似乎對此並不意外。
就在杜恒一心二用的時候，艾黎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懂公司管理和運營這些，公司之前是怎麽樣運行的，之後也照舊。辦公室不用給我留，我之後也不會來上班……”
杜恒越聽越覺得耳熟，仔細一思考，這不就是謝總之前的作風嗎？
不愧是謝總的‘朋友’，簡直跟謝總如出一轍。
有謝總珠玉在前，杜恒他們對艾黎的做法接受良好，公司高管跟艾黎交換了聯系方式之後，就恭恭敬敬的將她送出了公司。
因為這個陣仗太大，赫然投資公司其他員工朝這群人的方向看了好幾眼。
等上了車，用車窗隔絕了其他人的目光後，艾黎強撐了半天的背終於彎了下來，往椅背上一靠，將大墨鏡拿下來，齜牙咧嘴道：“在室內戴著墨鏡壓根看不清，剛才撞到桌腿了，疼死我了！”
鄧姐彎了下唇角，低頭給她揉起了腿肚子。
艾黎大手一揮：“回家回家，叫鐘姐燒頓好吃的，我要補補！”
*
某匿名吐槽區，一個帖子悄無聲息的冒了出來。
《離了個大譜，我們公司居然空降一個從前壓根沒聽說過的領導，現在公司裏各種八卦滿天飛，我實在忍不住了……》
【樓主：必須要來吐槽一下，我們公司也不是什麽小作坊。毫不客氣的說，絕對是行內數一數二的那種，一般人想進公司沒有點拿得出手的履歷壓根進不來，而且根本不招應屆畢業生，雖然說不講究畢業院校，但光是看履歷這一條就足夠刷掉大部分人了，而且不說大話，行業裏很多人的終極目標就是進我們公司。】
【我懂你，空降領導真的很惡心，關系戶壓根不幹活，還會搶占同事功勞。】
【再牛叉的公司，一旦開始空降關系戶，基本就要開始走下坡路了。】
【樓主：雖然以往大領導壓根不care我們，但背靠資本爽啊，現在突然空降了一個新領導，據說大領導還抽身了，我們歸新領導管……】
【聽著不像是空降關系戶啊，誰家關系戶能把大領導給頂了？不會就是正常的人事更疊、股權交易吧？】
【看樓主對他們公司的描述，這麽牛逼的公司正常人都不會說賣就賣吧？不會是公司有什麽隱患吧？樓主，建議你去查一下，別哪天公司突然被封了。】
【聽著像是樓主公司要不行了？所以大領導跑路換了個新人背鍋？】
【樓主：要是這樣那我就不上來吐槽了，要麽舉報要麽離職，那不簡單多了。而且以我的工作履歷，行內大部分大公司都會對我倒履相迎，壓根不需要擔心找不到工作。我來吐槽恰恰是因為我們公司不僅沒有隱患，而且是上升期，非常非常賺錢！！！結果大領導扭頭把公司送人了！！！】
【什麽叫把公司送人了？】
【等會，合著樓主標題裏的‘空降’指的是白給？】
【這描述太小眾了，我有點看不懂中國話了。】
【樓主，你是說你們，一家在行業內的傳奇公司，沒有隱患且非常賺錢，被大股東白白送人了？我給看樂了，這明顯是編的，而且編得還很離譜，一點不考慮實際情況。】
【散了散了，又是一跑匿名區來瞎編的。】
【不是，匿名區這點流量你們也不放過？真有心跑小X書上編瞎話不賺得更多嗎？】
【樓主：我理解你們的心情，因為我聽說了這個消息之後第一反應也是不敢置信，這麽做根本就是反人性！要不我怎麽跑這來發帖吐槽了呢？就是因為這事真就有這麽離譜……至於我為什麽沒去小X書，當然是怕被推送到同行那了，就算只是被推送給同事也不行啊，我在公司可是精英人設！】
【還在編？】
底下回了一堆‘別瞎編了’‘有這閑工夫你找點事幹不行嗎’的嘲諷評論，但樓主沒搭理他們，自顧自把他心裏憋了一大堆的槽給吐完了。
【樓主：其實換大領導也是能接受的，但問題是新領導是個網紅，你們知道我在網上搜到相關消息的時候那種信念崩塌感嗎？說實話，大領導在我們行業裏絕對是傳奇人物，眼光之精準，被行內人津津樂道了好多年，我剛進這行的時候還崇拜過他，結果他在我心裏的形象就這麽華麗麗的粉碎了……】
【編，繼續編，我看你還能編出什麽來。】
【知道了，網紅的炒作貼是吧？】
【越說越扯了，建議帖子改名叫傳奇人物和網紅不得不說的二三事？】
【不不不，是傳奇人物和網紅纏綿悱惻的愛情故事，建議左轉晉江，開始你的創作。】
好幾十樓的嘲諷後，這個匿名貼悄無聲息的沈了下去，直到幾天後，一個洛陽鏟將它重新踢回到了論壇首頁。
【……有人關註赫爾投資公司的股權更疊公示嗎？】
【這帖子怎麽被人踢起來了？】
【赫爾投資公司？什麽鬼？聽都沒聽說過。】
【{赫然公司股東截圖}這裏為什麽會有艾小黎？！！！】
【等一下，這帖子不是編的嗎？】
【大老板，網紅，行業傳奇……我的天，這世界終於顛成我不敢想的樣子了嗎？】
【我草！我草！我草！我查了下，這個公司居然手握X音的股份！】
【突然好像知道為什麽大老板把公司送人了，原來是為了讓艾小黎當X音股東啊。】
【你們是在說中國話嗎？我怎麽突然不認字了？】
【你仔細看看，不僅持有X音股份，而且還有X迅、X東的股份呢，我都不敢想這公司到底值多少錢，結果這就股份轉讓了？】
【原來樓主不僅沒有誇張，甚至還過分謙虛了……】
【哈哈，原來X真是公司號，怪不得砸得那麽狠！】
【公司號，指X音股東的號是吧？】
【我悟了，我大徹大悟了！原來這一切都是X音的炒作！】
【好好好，我磕到了！X黎CP的偉大！無需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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