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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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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7 章

說完這句後, 魏持便恍然想起來。

“是我傻了,祎鋒除了咱們,唯一能接觸到的玄門中人還能有誰。”

經理也明白了他的話, “是玉璣派的安琦清?”

魏持的眼神透出一絲危險。

“這件事得稟報給少主才行。”

他們原以為祎鋒是個知趣的, 沒想到心比天高,並且安琦清那邊, 竟然能為了獲得祎鋒的承認, 出動他們的門人, 簡直是無所不用其極。

這件事他們做不了主,當然要完完全全告訴歐明玨。

打了視頻過去, 歐明玨很快接起。

聽魏持說完, 歐明玨的臉色已經非常不快。

她在剛開始, 雖然覺得祎鋒身上確實有點油膩, 不過當時看著還有幾分不凡的樣子, 沒想到竟然這麽中看不中用,並且心高氣硬, 只是遇到一點挫折, 就這麽受不了。

若不是她外公斷定祎鋒就是真正的氣運之子,她恐怕都不會將他與這個詞聯系到一起。

最重要的是,祎鋒一點都不懂得安分守己, 搞東搞西,弄出來個不知目的的餘蘭蘭也就算了, 竟然還跟安琦清混在一起。

可是祎鋒的身份已然在兩人面前暴露, 再怎麽防備也無濟於事。

歐明玨想了想,吩咐道:“先由著他, 我去見見安琦清。”

聽到這話,魏持連忙應是。

-

歐明玨在如今的玄學界還是有幾分地位的, 當然,她的天賦是一回事,最重要的還是她有個天軸派掌門人的外公毆仲棱。

天軸派可稱得上當今玄學圈的第一大門派,掌門人毆仲棱更是天賦超絕、獨步一方,就連老一輩的玄門中人都只能望其項背。

毆仲棱只有一名獨女,嫁給了蔡氏集團的公子,生下兩子一女,結果毆仲棱偏偏越過前面的兩個外孫,挑中了唯一的外孫女當做繼承人培養,被賦予了歐姓的歐明玨地位瞬間水漲床高,在新一代的玄門人當中,可謂一呼百應,就連眾多小玄門的老一輩,都礙於她外公的面子,對她恭恭敬敬。

玉璣派雖然也算是一個大派,但安琦清只是長老孫女,比起歐明玨,還是差許多的。

忽然接到來自歐明玨的邀請,安琦清便知道,她跟祎鋒的事情恐怕早已經被對方給察覺了。

其實這種事情也不算隱秘,安琦清雖然不會像某些新一代玄門人那樣唯歐明玨是從,但也對自己有著深刻的認知。

不過是個邀約,為此得罪歐明玨肯定不妥。

安琦清很快就赴了約。

玄門中人一向都不喜與普通人為伍,他們擁有自己的圈子和聚會的地方,一般人想進都進不來。

安琦清穿過古樸的走廊,便來到專屬歐明玨的小院。

“你來了。”

歐明玨正在慢悠悠將煮好的沸水倒入壺中,一股清香隨著茶葉的舒展而飄散開來。

安琦清沒有回答,徑直走到她對面坐下。

其實兩人之間的氣勢強弱從剛同場就高下立見,安琦清落座之後一直不說話。

歐明玨也不管她,等到將茶倒好,才單手遞到安琦清面前。

“嘗一嘗?”

安琦清看了她一眼,才端起杯子抿了一口,然後眼底便浮現出驚訝。歐明玨竟然拿長白山靈茶來待客!

歐明玨早就習慣了周圍人跟不上她的層次,所以對她的驚訝倒有些不以為然。

“你知道我邀你來是想說什麽。”

安琦清也沒想跟她打啞謎,兩人雖然已經拉大了差距,不過小時候還是常見面,對彼此的性格都很熟。

“是祎鋒自己找我要求的。”

歐明玨嗤笑一聲,“所以你竟然出動你們玉璣派門人?”

聞言,安琦清有些許的心虛,不過理智很快回歸。

“我就不信他沒找你要玄學師,是你先不給,我派遣我們派的門人怎麽了?我給他們提供資源,他們為我辦事,又不會殃及性命,各為其利罷了。”

“虛偽。”

“哪裏像你,清高。”安琦清立刻懟了回去。

歐明玨臉色一怒,但是想到什麽,馬上又壓制下來。

“除了你和你爺爺,還有沒有人知道祎鋒的身份?”

“你說呢?”

聽到這一句,歐明玨總算才放心了點,“你也明白他的重要性,不要將旁的人扯進來,萬一他的身份暴露出去,會引起整個玄學圈大地震。”

安琦清笑了一下。

“你笑什麽?”

“你不覺得你說的話有些搞笑嗎?就憑祎鋒這種沾花惹草、喜愛名利、野心不小的樣子,你覺得他的身份能守住幾時?”

這句話確實說中了要害,不過歐明玨在此之前一直沒太拿祎鋒當回事,加上祎鋒在她面前一直維持著虛偽的假象,所以她還沒察覺到重要性。

歐明玨眉頭一皺,顯然也很惱火祎鋒的性格,但是沒有辦法,誰叫祎鋒身上套了個氣運之子的身份,她根本奈何他不得。

以他的性格,就算沒有安琦清,也很快會有李琦清、趙琦清等等出現。

不過……

“你想跟一堆人搶東西?”

安琦清瞬間語塞。

歐明玨端起茶喝了一口,漫不經心地道:“祎鋒這個人可是靠不住的。”

看著她淡定的樣子,安琦清沒再說話,她將茶水一飲而盡,便直接離開。

歐明玨盯著她的背影離開後,想起對方說的話,便皺起了眉。

她不知道的是,安琦清在離開後,臉上有些發怒的表情也瞬間平息下來,泛著一些若有所思。

實際上,比起歐明玨對她的了解,顯然她對歐明玨的了解更甚。

歐明玨嘴上不說,但是對待祎鋒的態度相當不以為然,假如歐明玨跟她的想法一樣,對待祎鋒應該要更加重視才對?

她到底在想什麽?

-

祎鋒還不知道他經歷了另一種意義上的翻車。

等離開了直播間,他才讓李載明將自己耳道裏的隱形耳機取出來。

他給安琦清幫他請來的玄學師打了電話,當然是想詢問更加具體的情況。

可惜安琦清那邊的門人根本不知道他的身份,所以還有所保留,聲稱要到明天才能告訴他。

安琦清雖然將他們雙方介紹認識了一下,但既隱瞞了祎鋒的身份,又讓門人在祎鋒面前表現成跟她不熟的樣子,所以門人也只當這是一單普通生意。

既然只是生意,他們當然不會這麽拼命,就算算出來更多東西,他們也不打算一股腦全告訴祎鋒。

於是,中間便產生了極大的誤差。

-

而餘蘭蘭患者那邊,他雖對餘蘭蘭的算卦技術已經服氣,但對她預言的事情還是存疑的。

不過存疑歸存疑,但不妨礙他在拿出手機的時候,將手機的靜音狀態解除。

來參加這個直播後,他就住在平臺給他安排的酒店。

他根本無事可做,就打開房間的電視看。

他表面上看著一副躺平的頹靡樣子,實際上,內心一直是有些焦躁的。

一邊心想著擺爛才能不受父母控制,另一邊,他的理智告訴他,憑借著他的才智,他的人生其實是可以輝煌盛大的。

兩種思想一直在他腦海打架,所以電視上播放了什麽,他根本沒有看進去。

忽然,一陣電話鈴聲響起,打斷了他的所有思緒。

餘蘭蘭的那句讓他不要將手機關機或靜音的叮囑在腦海響起,患者忽然有了強烈的預感,心內一跳。

他下意識將電話接起,而對面竟然是一個讓他根本沒想到的組織……

-

第二天的擂臺直播按時開啟。

餘蘭蘭這邊的觀眾還沒開始看,就仿佛已經料到了結局。

果然,當患者再次來到餘蘭蘭直播間的時候,臉上仿佛多了一股生氣。

他此時對餘蘭蘭再也生不出半點疑心。

事實上,當他接完昨天的電話之後,他已經對餘蘭蘭徹底地心服口服。

被餘蘭蘭邀請坐下後,他就忍不住開始追問:“大師,您昨天是算到了會給我打電話的是誰對不對?”

餘蘭蘭只是微笑,但患者完全理解她的默認。

“您說這是我轉運的一次機會,假如我這次答應下來的話,能擺脫我爸媽的束縛嗎?”

被問到這個問題,餘蘭蘭終於開口。

“我認為,依照您的聰明才智,應當能想出辦法才對。”

根據這句提點,患者莫名想到了餘蘭蘭昨天所說的——‘既然您的父母是您的破綻,您又何嘗不是他們的軟肋’。

瞬間,患者猶如醍醐灌頂。

他終於想通了,他爸媽將他送來進行心理疏導,就暴露了他們最在乎的是什麽。

這些年的擺爛還是有效果的,至少他向他爸媽證明了他還是可以選擇的!

如果不是因為著急他不出去找工作,他們根本不會將他送來。

所以餘蘭蘭主播說的‘您又何嘗不是他們的軟肋’,其實省略了中間的詞,他爸媽的軟肋並不是他,而是他擺爛這個行為。

他從小就是其他人口中的別人家的孩子,結果現在卻混成了這個樣子,他爸媽怎麽可能不感到難堪?

這就是他們的弱點!!是他能借力打力、擺脫他們的借助點!

見到患者恍然大悟的樣子,餘蘭蘭微微一笑。

“大師,我明白應該怎麽做了,我先回家一趟。”

患者滿臉感激地站起身,跟餘蘭蘭告別後,就離開了直播間。

這簡直可以稱得上是結束得最快的一天直播,患者就在餘蘭蘭直播間打個轉就走了,令觀眾們看得一頭霧水。

【啊?明白什麽了?】

【這就結束了呀?……】

與之相反,祎鋒那邊這次直播卻耗費了許久。

祎鋒的患者壓根就沒有按照祎鋒說的喊上他爸媽,不過因為他爸媽在親戚的幫助下,從頭到尾看了直播,所以也跟來了。

相比患者,他的爸媽就配合多了。

祎鋒邀請對方坐下後,便開始詢問起有關患者的事情。

昨天背後的玄學師說患者沒有拿到研究生畢業證,祎鋒還沒問到結果,自然就朝著患者父母開始套話。

誰知道,農村出身的兩人壓根就沒在意這些事,並不知道兒子的學業究竟怎麽樣,所以祎鋒試探來試探去,根本就得不到結果。

經過一番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祎鋒最終還是選擇放棄,寄希望於背後的玄學師早日將真相全部算出來。

不過安琦清門人可是一點也不急,通過隱形耳機讓祎鋒先自己應付著。

兩方一邊將希望全寄托在另一邊身上,而另一邊卻並未使出全力,讓局勢就這麽僵持下來。

觀眾眼見著祎鋒與患者和患者父母越來越心不在焉的談話,越發覺得微妙起來。

不過,在拖了一段時間之後,祎鋒最終還是從背後玄學師那裏得到明確的回答。

“這人不想出門工作的原因正是昨天的兩點,一點是他的學業問題,另一點來源於他父母的壓力,他父母將家中所有希望都寄托在他這個研究生身上,讓他產生叛逆感,解決了這兩點,基本就沒問題了!”

祎鋒得到這個回覆,雖然明白了方向,但想要解決問題,還是有點麻煩,因為自從昨天的試探沒用對方法,患者已經基本不搭他的話茬了。

所以,他還是得從患者的父母這邊著手。

但他依舊是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假如是餘蘭蘭來說的話,利用玄學術語,隨意便能解決的問題,但他卻得利用科學的理由一點一點開導患者父母。

例如,祎鋒說:“我想,曾先生可能是因為壓力過大,才導致對現實產生抵觸,我建議二位不要給他施加太大的壓力,讓他順其自然……”

這就讓患者的父母難以理解了。

“什麽?我們辛辛苦苦送他念了這麽多年的書,結果他倒好,念完書不僅不工作幫持家裏,還一直吃家裏的喝家裏的,還說我們給他什麽壓力?”

祎鋒面對這樣根本沒法理解年輕人心理的父母,頓時有點無措。

他再三解釋,兩人如果不能理解兒子的話,他們兒子可能一直抱有心理壓力,便不會願意出門工作。

但是他的話仿佛對牛彈琴,因為患者的父母根本理解不了這麽深奧的話題,他們反反覆覆就是那幾句,他們辛辛苦苦將兒子送到研究生,結果他卻一直待在家裏,還不如當初初中畢業就送他去工地打工……

祎鋒簡直被兩人弄得暈頭轉向。

安琦清門人實在看不下去了,通過隱形耳機給他支招。

“你這麽跟他們解釋,就說他們兒子八字弱、先天陽氣不足,他們的念叨會加重這個癥狀,要是想讓他們兒子身體好轉,他們就必須要無條件支持他,給他提供充足的能量……”

對於農村人,其實更相信這樣的話,安琦清門人說的也沒錯,只要祎鋒按照他們所說,肯定能讓患者父母醒悟過來。

可是臨到關頭,祎鋒卻停住了。

這些話的節奏,怎麽聽起來讓人這麽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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