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有男朋友嗎？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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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你有男朋友嗎？②
他好像對這個女孩子，確實投註了過多的不該有的關心。他公事繁忙，也足夠理智，平時不會對親人以外的人存有太多耐心，他也對扮演救世主的身份不感興趣。
可是幾次三番，他都對沈初予付出了耐心。見她被人無理對待，他下意識就走過來為她出頭。
……
裴濟燊想不出自已究竟是出於何種心理。
也許只是因為，她是景瑤的朋友，他理所當然應該關照一些。
見沈初予不說話，裴濟燊又問一遍：“需要我為你介紹嗎？”
沈初予此時才回過神來，搖了搖頭。
“您要是能接受我們的采訪，就已經是幫了我們報社很大忙，不能總麻煩您。”
說到這裏，她又小心翼翼問他：“裴先生，我給您的采訪提綱，您看過了嗎？您會接受我們的采訪嗎？”
她一口一個“您”，格外的有禮貌，但是裴濟燊卻不喜歡這過於生分的禮貌。
他沒有立刻回答沈初予的問題，而是玩笑道：“雖然我是景瑤的舅舅，但總歸不是七老八十的年紀，你不需要一直對我用敬語。”
……
沈初予咬了咬嘴唇，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麽。
雖然他很年輕，可是氣場卻很強大，她每次見他，即便不是面對長輩的心態，也是面對班主任的那種心情。
“走吧，送你一程，路上告訴你結果。”
裴濟燊沒有再給沈初予拒絕的機會。
車子行駛上路。
司機端坐前方，專心開車，目不斜視。
上車之後，裴濟燊接了個電話，此刻仍在繼續中。
沈初予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假裝鎮定，內心卻是極為不自在。
其實假裝鎮定的，並不是沈初予一個人。作為為裴先生服務多年的專職司機，小羅還是頭一次碰到老板車上載了一位陌生女性。老板是很註重私人空間的一個人，他平時很忙，路上的這一段時間往往都是他用來休息調整的。
可是今天，他居然讓一位女性上了他的車，而且還是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這待遇他可從來沒看到過。
小羅忍不住偷偷從後視鏡裏看了那位女土一眼，是個美女，鑒定完畢。
坐在汽車後座的沈初予，當然不知道前面的司機，此刻正內心戲豐富的打量她。她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旁邊的某人身上。
他是在講一通工作電話，對方匯報，他安靜聽著，沈默的狀態也掩蓋不住他身為老板的強大氣場。
車子開過湖灣大橋，裴濟燊的電話終於講完。
沈初予也下意識端正了坐姿。
“沈小姐。”他喚她，已不是剛才和下屬講工作時的嚴肅語氣。
沈初予畢恭畢敬的轉過臉，端起微笑：“裴先生，您說。”
裴濟燊微微彎了下嘴角，說了也是無用，這尊稱一時半會看來是改不掉的。
“我看過你的采訪提綱，老實說，方向太過於私人，有些問題已經涉及到我的隱私，我恐怕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回答。”
沈初予心裏沈了沈，聽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不願意接受他們的采訪嗎？
“對不起，裴先生，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我以我們報社習慣的基調去寫的采訪問題，忘了考慮您的身份。”
裴濟燊看得出來，她有些沮喪。
以他的標準，她的采訪提綱確實不合格，可是又想到她跟景瑤相差不了幾歲，只是個初出校門沒多久的社會新鮮人，他又不想太打擊她的信心。
“不能回答的問題，我會做一下刪除，不合適的問題，我也會做一些修改，回頭讓我的秘書發還給你。”
沈初予原本還沈浸在失望中，聽到他這樣說，一下子又感受到了驚喜。
所以，她的專訪還有希望？
她欣喜的笑了起來，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謝謝您，謝謝您願意接受我的采訪！”
裴濟燊看著她明媚的笑臉，有那麽一瞬間，他心神晃動了一下。
女孩年輕的面孔，明亮的眼睛，如夏日的朝陽一般，燦爛又朝氣蓬勃。仿佛在他平靜無波的生活裏，投下了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
偏偏女孩不明所以，見男人盯著自已看，又沖著他露出一個眉眼彎彎的笑。
裴濟燊不露痕跡的移開目光，看向窗外，閉了閉眼睛，平定心神。
酒精使人恍惚，一定是今晚喝了酒的緣故，他才會生出一些不曾有的心思。
沈初予發現裴濟燊臉色不對，以為他是哪裏不舒服，便下意識湊近看一眼，問道：“裴先生，您哪裏不舒服嗎？”
他身上帶著酒氣，晚上想必沒少喝酒，沈初予擔心，他是不是喝了酒這會身體不舒服了。
本意只是出於下意識的關心，卻不知道她的行為，讓男人好不容易平靜的心神，再次起了波瀾。
裴濟燊很少失態，今日也維持得很好，哪怕內心情緒起伏，表面上，他也只是輕描淡寫說了句：“沒事。”
沈初予抿了抿嘴，覺得他應該是累了，便安靜的端坐在一旁，沒有再說話。
車子一直開到沈初予租住的小區才停下。
起先沈初予以為裴濟燊說的送一程，就只是送她到交通便利的地方即可，可是車子一路往前行駛，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從市郊開到市中心後，他直接問了她住所的位置，然後吩咐司機將人送到。
沈初予租住的地方是一處比較老的小區，沒有嚴格的門衛管理，車子能夠直接開到樓下。
這個小區原來是某國企的員工住宅區，如今住的也大多是退了休的老人。小區雖然老舊，環境還算整潔幹凈，周邊配套完善，生活便利，最主要的是，租金不貴。
下了車，沈初予隔著車窗，客氣向後座的男人致謝。
“裴先生，謝謝您今天送我回來。”
裴濟燊望著她，眼神裏有種意味不明的光亮。
“不客氣。”他說。
沈初予向他揮手道別，又露出了那個明亮坦蕩的笑：“那裴先生，再見！”
“再見。”
裴濟燊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頭一次體會到，會因為一個笑容挪不開眼睛的感覺。
女孩卻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今天晚上，最終的結果是愉快的，所以沈初予很開心，上樓的腳步也是跳躍輕快的。
只是剛走出幾步，忽然又聽到裴濟燊叫她。
“沈小姐……”
她好奇回頭，停下腳步：“裴先生還有事？”
老小區的照明設施很差，車子停在樹蔭下，遠遠望去，更顯黯淡。
裴濟燊身子往後靠去，雖然車窗打開，但沈初予此時已經無法看清他的臉。
只聽得他低沈的聲音模糊傳來：“你有男朋友嗎？”
沈初予有點沒聽清，事實上也完全不會將他說的話，往這種私人問題上去聯想。
“您說什麽？”她遲疑問。
車後座，男人捏了捏眉心，嘗試讓自已恢覆理智。
很好，她沒有聽清，還有收回的機會。
“裴先生？”
沈初予見他遲遲未再說話，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他有什麽吩咐，也不敢馬上走，只好繼續試探著喚了他一聲。
這一次，男人清冽的聲音，隔著重重夜色，清晰傳了過來：“我是想問，你有男朋友嗎？”
收不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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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濟燊想不出自已究竟是出於何種心理。
也許只是因為，她是景瑤的朋友，他理所當然應該關照一些。
見沈初予不說話，裴濟燊又問一遍：“需要我為你介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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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這裏，她又小心翼翼問他：“裴先生，我給您的采訪提綱，您看過了嗎？您會接受我們的采訪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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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有立刻回答沈初予的問題，而是玩笑道：“雖然我是景瑤的舅舅，但總歸不是七老八十的年紀，你不需要一直對我用敬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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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他很年輕，可是氣場卻很強大，她每次見他，即便不是面對長輩的心態，也是面對班主任的那種心情。
“走吧，送你一程，路上告訴你結果。”
裴濟燊沒有再給沈初予拒絕的機會。
車子行駛上路。
司機端坐前方，專心開車，目不斜視。
上車之後，裴濟燊接了個電話，此刻仍在繼續中。
沈初予下意識往旁邊挪了挪，假裝鎮定，內心卻是極為不自在。
其實假裝鎮定的，並不是沈初予一個人。作為為裴先生服務多年的專職司機，小羅還是頭一次碰到老板車上載了一位陌生女性。老板是很註重私人空間的一個人，他平時很忙，路上的這一段時間往往都是他用來休息調整的。
可是今天，他居然讓一位女性上了他的車，而且還是坐在他旁邊的位置上，這待遇他可從來沒看到過。
小羅忍不住偷偷從後視鏡裏看了那位女土一眼，是個美女，鑒定完畢。
坐在汽車後座的沈初予，當然不知道前面的司機，此刻正內心戲豐富的打量她。她所有的註意力都放在旁邊的某人身上。
他是在講一通工作電話，對方匯報，他安靜聽著，沈默的狀態也掩蓋不住他身為老板的強大氣場。
車子開過湖灣大橋，裴濟燊的電話終於講完。
沈初予也下意識端正了坐姿。
“沈小姐。”他喚她，已不是剛才和下屬講工作時的嚴肅語氣。
沈初予畢恭畢敬的轉過臉，端起微笑：“裴先生，您說。”
裴濟燊微微彎了下嘴角，說了也是無用，這尊稱一時半會看來是改不掉的。
“我看過你的采訪提綱，老實說，方向太過於私人，有些問題已經涉及到我的隱私，我恐怕不能給你一個滿意的回答。”
沈初予心裏沈了沈，聽他說這話的意思，是不願意接受他們的采訪嗎？
“對不起，裴先生，是我考慮的不夠周到。我以我們報社習慣的基調去寫的采訪問題，忘了考慮您的身份。”
裴濟燊看得出來，她有些沮喪。
以他的標準，她的采訪提綱確實不合格，可是又想到她跟景瑤相差不了幾歲，只是個初出校門沒多久的社會新鮮人，他又不想太打擊她的信心。
“不能回答的問題，我會做一下刪除，不合適的問題，我也會做一些修改，回頭讓我的秘書發還給你。”
沈初予原本還沈浸在失望中，聽到他這樣說，一下子又感受到了驚喜。
所以，她的專訪還有希望？
她欣喜的笑了起來，嘴角的梨渦若隱若現：“謝謝您，謝謝您願意接受我的采訪！”
裴濟燊看著她明媚的笑臉，有那麽一瞬間，他心神晃動了一下。
女孩年輕的面孔，明亮的眼睛，如夏日的朝陽一般，燦爛又朝氣蓬勃。仿佛在他平靜無波的生活裏，投下了一顆石子，泛起陣陣漣漪。
偏偏女孩不明所以，見男人盯著自已看，又沖著他露出一個眉眼彎彎的笑。
裴濟燊不露痕跡的移開目光，看向窗外，閉了閉眼睛，平定心神。
酒精使人恍惚，一定是今晚喝了酒的緣故，他才會生出一些不曾有的心思。
沈初予發現裴濟燊臉色不對，以為他是哪裏不舒服，便下意識湊近看一眼，問道：“裴先生，您哪裏不舒服嗎？”
他身上帶著酒氣，晚上想必沒少喝酒，沈初予擔心，他是不是喝了酒這會身體不舒服了。
本意只是出於下意識的關心，卻不知道她的行為，讓男人好不容易平靜的心神，再次起了波瀾。
裴濟燊很少失態，今日也維持得很好，哪怕內心情緒起伏，表面上，他也只是輕描淡寫說了句：“沒事。”
沈初予抿了抿嘴，覺得他應該是累了，便安靜的端坐在一旁，沒有再說話。
車子一直開到沈初予租住的小區才停下。
起先沈初予以為裴濟燊說的送一程，就只是送她到交通便利的地方即可，可是車子一路往前行駛，始終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從市郊開到市中心後，他直接問了她住所的位置，然後吩咐司機將人送到。
沈初予租住的地方是一處比較老的小區，沒有嚴格的門衛管理，車子能夠直接開到樓下。
這個小區原來是某國企的員工住宅區，如今住的也大多是退了休的老人。小區雖然老舊，環境還算整潔幹凈，周邊配套完善，生活便利，最主要的是，租金不貴。
下了車，沈初予隔著車窗，客氣向後座的男人致謝。
“裴先生，謝謝您今天送我回來。”
裴濟燊望著她，眼神裏有種意味不明的光亮。
“不客氣。”他說。
沈初予向他揮手道別，又露出了那個明亮坦蕩的笑：“那裴先生，再見！”
“再見。”
裴濟燊的目光停在她的臉上，頭一次體會到，會因為一個笑容挪不開眼睛的感覺。
女孩卻對這一切毫不知情。今天晚上，最終的結果是愉快的，所以沈初予很開心，上樓的腳步也是跳躍輕快的。
只是剛走出幾步，忽然又聽到裴濟燊叫她。
“沈小姐……”
她好奇回頭，停下腳步：“裴先生還有事？”
老小區的照明設施很差，車子停在樹蔭下，遠遠望去，更顯黯淡。
裴濟燊身子往後靠去，雖然車窗打開，但沈初予此時已經無法看清他的臉。
只聽得他低沈的聲音模糊傳來：“你有男朋友嗎？”
沈初予有點沒聽清，事實上也完全不會將他說的話，往這種私人問題上去聯想。
“您說什麽？”她遲疑問。
車後座，男人捏了捏眉心，嘗試讓自已恢覆理智。
很好，她沒有聽清，還有收回的機會。
“裴先生？”
沈初予見他遲遲未再說話，以為是工作上的事情他有什麽吩咐，也不敢馬上走，只好繼續試探著喚了他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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