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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祠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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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祠05

溫文闕倏然停住腳步, 不知道在思考什麽。

但在身邊夥伴詢問時,他只是搖了搖頭。

他們笑鬧著遠去,影子被燈光拉長。

終栩無聲無息從樹上跳下來, 走到隱蔽小巷裏和秋鶴鳴碰面。

“有一個十幾歲的小孩,他的鼻子很靈敏,聞到了族長辦公室有其他人的氣味。族長帶了一群人上樓了。”秋鶴鳴壓低聲音說道。

在他說話間, 遠遠可以看到剛才終栩探索的那個房間, 燈光亮起。

“名字叫溫文闕, 他應該就是你想找的人。”

終栩勾了勾嘴角, 迅速拽過秋鶴鳴,閃身穿過巷道。

“趕緊走, 溫文闕肯定發現我了,他們馬上就要追到這裏來。”

溫文闕才十來歲, 但性格已經很沈穩。

剛才他路過肯定是聞到了樹上的她,只是他不動聲色。

這回恐怕已經找了大人來抓她。

“拿到東西了嗎?”一邊疾走,秋鶴鳴一邊問道。

終栩搖頭:“還沒有, 但我找到轉經筒的線索,可以推測出東西在哪裏。”

她微微一頓,眼神變深:“但現在比較麻煩的是溫文闕這小孩,鼻子那麽靈,對我們很危險……在拿轉經筒之前, 得先解決他的鼻子。”

“人在那裏!”

一聲高喊後, 幾道疾奔而來的腳步聲咚t咚響起。

“分開走。”終栩當機立斷,“溫文闕應該是只聞到了我的氣味,沒必要再搭上你一個人。”

秋鶴鳴靜默看了她一眼, 沒有說話。

到分岔路口,兩個人靜默各朝一條路疾奔。

空蕩蕩的巷子裏, 繁星滿天的夜空下,只剩下匆匆腳步聲。

咚!

前方的院墻上跳下來一個人,夜色遮蔽了對方的臉龐,但從月光勾勒出的身影來看,照舊可以辨識來的人是誰。

“對面的終栩,你來這裏做什麽?”女孩一頭利落的短發,雙手環胸,手臂的肌肉繃出好看的線條。

“說來也挺奇怪的。”終栩沒有回答,而是笑了笑,“我明明沒有自我介紹過,你怎麽知道我的名字?”

“我認識你。”岑徐說道。

遠處的腳步聲越來越近。

終栩沒有再問,隨意點了點頭:“我就是單純來散個步,很晚了,我得回去睡覺了。不過在回去之前,我也有個問題想要問你。”

“黃皓,知道我的名字嗎?”

“如果你想讓他知道,你可以去自我介紹一下。”

兩個人擦肩而過。

“我聞到了,越來越濃郁……在那裏!”溫文闕的聲音傳來,“哎呀!我都說了我的鼻子沒事……流鼻血……我天天都在流鼻血。現在是處理掉外來者比較重要,為了家族榮耀,我就算是死了都沒事。”

終栩側耳聽著,輕嗤。

溫文闕這小孩,年紀不大覺悟倒是挺深,連死了都沒事這種話都說得出來。

她腿部用力地蹬上院墻,手臂撐住墻頭,一躍而起。

她走在院墻上,更好觀察四周的場景。

暗沈沈的夜色很好遮掩了她的身影。

溫文闕感覺自己的鼻子越來越疼,因為流血過多也有些頭暈目眩。

他走在最後面,有氣無力向前面追蹤的大人們指示外來者的方向。

突然,他感覺那道氣味離自己越來越近,越來越濃……就像是,對方就在自己身邊。

溫文闕腦海中閃過這個念頭後,馬上張開嘴想要說話。

但濃郁的氣味飄來,對方先一步捂住了他的嘴巴。

“!!”溫文闕顯然沒想到對方膽子會這麽大,嚇得臉色發白,奮力地想要掙脫禁錮。

“噓。”耳邊傳來輕輕的女聲,“你要是再動,我就把你綁架了……話說回來,你鼻子能不能不要再流血了。”

溫文闕又怕又急,嗚嗚嗚想說話,但終栩沒有松開嘴巴的意思。

她知道,這小孩信念頗深,只要她敢松手,他就敢呼救。

只是他鼻血流得未免太兇了,淌她一手。

終栩擰起眉頭,用另一只手捏了捏溫文闕的鼻子——

耳邊沒有響起獲取‘六根’的提示音。

怎麽回事?之前明明可以使用這個辦法的……會和他現在一直流鼻血有關嗎?

鼻血不斷地流,溫文闕下意識想要仰起頭。

“不要仰頭,血會流進喉嚨裏。”終栩輕輕掰過他的腦袋,“會不能呼吸。”

聽到不能呼吸,溫文闕立刻一動不動。

既然拿不到六根,終栩也不打算在這裏久留。

她拖著溫文闕,打算先走到一個較為安全的位置,方便自己跑路。

差不多了……

終栩左右環顧,正打算將溫文闕松開手,耳朵突然一動。

是黃皓他們那邊聽見NPC們的動靜,猜測對面陣營潛入,直接過來抓人了。

沒想到今晚行動最大的變數會是溫文闕。

終栩想了想,說道:“夜黑風高,追人的話是很容易看不清路摔倒的。”

雖然作用甚微,但好歹能拖延一點時間。

她把溫文闕往裏面一推,自己迅速轉過頭。

溫文闕:“人在這裏!!人在這裏!!”

因為嘴巴被捂得有點久,聲音是嘶啞的,但哪怕是這樣,他也要嘶吼。

終栩忍住回頭踹他一腳的想法。

“終栩!”

耳邊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

緊接著,她聞到一陣奇怪但濃郁的氣味。

秋鶴鳴的身影出現在自己身邊,他一邊跟上她的腳步,一邊回過頭噴出手中的東西。

濕潤的空氣裏飄著濃郁氣味。

溫文闕站在原地,等大人們追上來時,只剩下滿臉是血的他。

“我沒事,臉上的是鼻血……”他用力吸了吸鼻子,一臉呆滯,“完了,我好像聞不到味道了……”

黃皓等人興沖沖追過來,結果什麽也沒看到,不由得感到失落。

“會是誰啊,膽子這麽大?”

另一個女生垂著一條麻花辮,略思索後,彎腰詢問溫文闕:“小朋友,你發現的人是什麽人,你知道嗎?”

溫文闕並不理會她,而是為自己的鼻子急得團團轉。

“怎麽辦啊?我的鼻子壞掉了,我聞不到她的味道了,也聞不到其他人的味道了!”

溫雲檀急匆匆趕來,安慰道:“是因為現在空氣裏飄著奇怪的味道……好像是樟樹的味道,這個氣味太濃郁了,所以才遮蓋了其他人身上的味道。”

“這只是原因之一。”溫文闕面色凝重,“不知道是不是今天使用過度,我的鼻子好像失靈了。”

“闕哥,回家休息吧,明天就好了……”

NPC們都散去了。

黃皓興致缺缺:“這群NPC也真怪,說什麽聞到了外來者的味道,咋的,那小孩是哮天犬轉世?”

一個平頭男人環胸淡聲:“應該是背景故事相關的東西吧,和主線關系不大的話,我是沒興趣了解。”

“我倒是覺得,對方應該會再來。”一道略顯柔和的聲音響起。說話的男人戴著一副黑框眼鏡,過長的劉海垂在他的眼皮上,顯得整個人很沒有精神。

“今天晚上發生這麽大動靜,對方的目的很可能沒有達成,所以要再來。”

黃皓一聽來了興致:“好極了!我就在這裏守株待兔。”

岑徐靜默不語,將目光投向遠去的幾個NPC小孩背影上。

似有所察,她偏了偏頭,發現戴著黑框眼鏡的那位隊友也在註視著他們。

……

“你手上的東西是什麽?”

一路跑回自己的陣營,終栩也累了,兩個人開始慢下步伐。

秋鶴鳴提起手中的噴壺,解釋道:“裏面是樟腦和酒精的混合液體。”

樟腦源於樟樹,在這個地方就生長著很多的樟樹。

強烈的香氣能夠很快覆蓋其他氣味。

只要有濃香在,很容易便能幹擾溫文闕的鼻子。好在他身上有特殊的道具,能夠提取植物元素,以最快速度制作出濃香——

分頭行動是當時比較好的一個選擇,但把自己的隊友拋下他也做不到。

想到這裏,他又覺得有些奇怪。

他的腦海裏有自己兌換道具的記憶。但實在想不明白,自己孤身一人,為什麽會選擇這種道具,而不是防身或者攻擊性的道具。

這個道具,顯然是為方便無論自己處在什麽環境,至少可以提取化學成分制作藥物。

他事先並不知道這是個陣營游戲,但已經做好為隊友治療的準備。

疑點越來越多,真相似乎就要掙脫窗戶紙。

但秋鶴鳴還是藏起所有的心緒。

“明天要再去一趟對面。”終栩沈聲道,“想要拿到轉經筒,得先拿走溫文闕的‘六根’,否則他那個鼻子在,我們就光逃跑而什麽也做不了。”

回到陣營後,他們正好收到內鬼發來的信箋:

“在陣營內看到終栩的身影。”

接連兩個晚上的針對,仿佛要坐實終栩的身份一樣。

小幻第一時間將目光投向秋鶴鳴,疑惑地問:“我剛才看到你們同時回來的,應該是一起行動吧?”

秋鶴鳴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轉眸去看終栩。

對方朝他眨眨眼。

他擺出‘面色微變’的樣子,沈聲道:“我們是在半路遇到的。”

他的回答,讓小幻和程束都面露驚訝。

宋守又是迅速向後靠:“你去對面該不會是交流怎麽害我們吧?”

“你覺得呢?”

宋守大叫:“她絕對有問題。”

終栩頗為無奈地道:“這下好了,我們陣營覺得我是對面的,對面看起來也以為我是他們那邊的人……就算是假的,似乎也要坐實了。”

說完之後,她不等其他人說話,起身就走。

接下來慌張的人不會是她,而是真正的‘內鬼’。畢竟,如果連對面都堅信她是他們的人,那麽真正的內鬼,需要考慮該怎麽表明自己的身份。

*

第二天,終栩計劃還是晚上行動。

白天,她勤奮地完成更多任務,畢竟現在除了要積攢建造材料,還要積攢給管事的交易材料t。

而對面陣營的祖祠,進展看起來很有序,給人一種馬上就要建成的感覺。

這讓己方隊友們都產生了焦慮的情緒。

早上的時候,小幻約了宋守到對面去搗亂。

中午,終栩和秋鶴鳴到匠人之家交材料。

一進門,幾雙視線就碰在了一起。

黃皓張了張嘴,但在瞥見旁邊的秋鶴鳴後,什麽話也沒有說。

“我們走吧。”岑徐道。

“行吧。”黃皓眼珠子轉了轉,走到門口時,突然回頭問,“你們昨天有一個人進我們陣營區域了?”

說話的人是秋鶴鳴:“你們不也經常到我們那閑逛嗎?”

“這大晚上的,任務都做得差不多了……”黃皓納悶又好奇,“到底想做什麽?我真的很好奇。”

看樣子,他們並不知道昨晚進入他們陣營的是她和秋鶴鳴。

終栩略一思索後,也用上好奇的語氣:“是嗎?那你們昨晚發生了什麽事?”

“什麽事也沒有發生。”岑徐當先一步開口,黃皓有些驚訝她會主動說,但馬上也跟著附和。

岑徐又道:“只有一位NPC今天鼻子壞了,四處求醫。”

說完這句話後,她就催促黃皓離開。

黃皓不明白為什麽要說NPC的事情,但仔細想想好像說不說都無所謂,於是很快就把這件事拋到腦後。

終栩和秋鶴鳴對視一眼。

兩個人臨時調整計劃,從匠人之家出來後,火速趕往對面陣營。

溫文闕鼻子失靈,是他們行動的好時機。

“我們要找人……嚴謹來說,應該是找一戶人家。”終栩邊走邊說,“家中有孕婦的人家。”

秋鶴鳴會意:“你昨天拿到的轉經筒線索,就是指向這個地點?”

“嗯。”終栩簡略把轉經筒的作用說了。

轉經筒的使用,是在懷胎十月時每日使用。

現在他們溫氏一族有孕者,轉經筒很大概率就放在她那裏。

“溫雲檀!”

就在這時,耳邊響起一道怒氣沖沖的聲音。

聽見熟悉的名字,終栩下意識循聲望去。

一位婦人站在窗邊,沖一路狂奔的女孩喊道:“都要吃飯了,你又要跑到哪裏去撒野?!”

“聽說闕哥鼻子真的壞了!”女孩頭也不回答道,“我要去嘲笑他!哈哈哈哈,讓他平日裏那麽狂!我看他以後還對我狂得起來不!”

“你不要去給我添亂!他的鼻子如果真的徹底失靈,你以後你能落得到好嗎?”

不管婦人在背後如何喊,溫雲檀都充耳不聞,跑得飛快。

完全想象不到幾十年後,她會成為優雅從容的檀姨。

終栩身形一閃,攔在她面前。

溫雲檀驚訝擡眼:“你幹嘛呢?”

“小妹妹,你知道這附近,有哪位姐姐或者阿姨要有小寶寶了嗎?”

聞言,溫雲檀眼神變得警惕,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你們要做什麽?”

“我旁邊這位是秋醫生,是族長請來看診的,只是我們一時聯系不上族長,又不知道對方家在哪裏。”

聽著終栩騙小孩的話,秋鶴鳴從容不迫地點點頭。

“醫生?”溫雲檀眼珠子骨碌碌轉動著,像是在打定什麽主意,“我知道有位阿姨馬上就要生寶寶了。但是,醫生需要先和我去其他病人,其他病人的病比較重,鼻子都聞不到東西了。”

這溫雲檀嘴上說要去嘲笑,實際上一聽到醫生的名字,立刻想的就是請醫生去給溫文闕看病。

秋鶴鳴:“如果病人比較的病比較嚴重,確實應該優先去看。”

這話一說出來,他和終栩同時楞住。

終栩反應迅速,知道這是溫雲檀在使用‘六根·舌’,從喜宴開始,他們作為玩家,就要聽她的安排,怎麽到了這裏,還要聽?

念頭一閃而過,終栩迅速出聲:“去看鼻子沒問題,但按照交易條件,應該同時告訴我們是那位有寶寶的阿姨住在哪裏……否則,出爾反爾的人,每次說話都會被口水嗆到。”

溫雲檀鎮定自若:“那是當然……咳咳咳咳咳……我咳咳咳……”

她表情逐漸驚恐,怎麽會真的被口水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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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栩微微一笑:“看吧?”

“好啦!我,我知道了……”

不聽話的小孩,就應該用實力震懾。

陰雲飄了過來,遮住午後日頭,溫雲檀乖巧走在最前面帶路。

“終栩,你為什麽知道我是醫生?”秋鶴鳴走在身邊,聲音輕輕。

“你說過。”她回答得很隨意,心裏只有任務,“一會兒我們分頭行動,你看看能不能拿溫文闕的鼻子,我去拿轉經筒。”

秋鶴鳴腳步一滯:“拿鼻子,是字面意思嗎?”

“一般觸碰就可以做到。”

秋鶴鳴覺得自己再愚蠢,此時也應該猜到點什麽,並應該表示點什麽。

“這是我們的任務?”他斟酌用詞,“額外任務?我記得當時游戲提醒有一條是‘檢測到有六根,這條信息是向全系列玩家開放’,當時我還不解其意……”

“嗯哼。”終栩給了肯定的答案。

他莫名舒了一口氣,原本還想說點什麽,但前面溫雲檀已經停下腳步。他只好先將剩下的話收回去。

溫雲檀朝終栩指了指前面的一棟二層小洋房,小聲道:“那家就是,但那家人脾氣都不太好……嘁,不過是懷個崽崽嘛,他們的崽崽還不一定能擁有能力呢……唉,但是也沒有辦法,誰讓族長看重他們。”

說完後,她眼巴巴望向秋鶴鳴:“我們可以去看病了嗎?”

“可以。”秋鶴鳴擡頭和終栩對視,兩個人默契朝對方一頷首,各自轉過身。

看著眼前的二層洋房,終栩評估了下潛入的可能性後,果斷開始爬墻和翻窗。

她躍入陽臺,正準備推開門,忽然聽見裏面傳來的動靜。

她的瞳孔一縮,很難形容現在的心情。

片刻後,她無聲無息鉆入無人的二樓客廳,將自己藏在兩個木櫃後。

這是什麽情況——

“這是什麽情況啊?!”宋守崩潰,聲音都在發抖。

小幻無語抓了抓他的袖子:“來,乖乖坐下,不要給你奶奶我丟臉,否則我就讓你慘死桌上。”

程束懶散地靠在椅背上:“要不要先自我介紹,認識認識?”

聽著這些熟悉的聲音,終栩挑眉。

她藏身的位置很巧妙,在二樓靠近陽臺的位置,有堆積雜物的櫃子做遮擋。而旁邊就是天井,沿著天井向下看,可以將一樓客廳的景象盡收眼底。

客廳擺著一張大圓桌,現在坐著六個人。

明面的己方陣營三人,對面陣營三人。

麻花辮女孩略有些緊張地抓了抓自己的辮子,她懵懵問:“這是……兩邊陣營大團建?”

黃皓氣急敗壞:“我就不應該跟岑徐分開!這都什麽事啊。”

坐得端正的是垂著長長劉海,戴黑框眼鏡的男生。

他顯然要冷靜許多:“我叫劉景。我能理解你們因為現在進度遲緩,心急如焚,難免做一些失控的事情。但你們確定,要堅持和我們一起進入這個高級任務嗎?”

“你們就算通過,也拿不到材料,因為這是我們的任務。而你們一旦失誤,很可能就會死在這裏。”

宋守‘噌’地一下站起來:“我不,我不,我不參加……”

小幻:“不參加就是內鬼!”

宋守:“!你為什麽要逼我!”

劉景推了推眼鏡:“這位小姑娘,你不要意氣用事,害了自己的隊友。”

程束瞄了眼小幻,懶散笑著:“小幻,你告訴我,你到底是想搗亂,還是想讓我們都死在這裏?”

“到底誰是內鬼,我覺得在這個游戲裏,很快就能見分曉。”小幻語氣頗為遺憾,“可惜終栩和秋鶴鳴不在。”

宋守氣急敗壞:“你有病吧?!你想死自己死,我可不想死!”

他說完又一次起身,但這一次,一堵肉墻撞到面前,他重心不穩地跌坐在椅子上。

“既然你們幾個誠心誠意要來幫我的忙,那麽做事就要有始有終。”男人身材高大,起碼有一米九,穿著件背心,露出強壯結實的肌肉。

他站在那裏,就算岑徐在場都要顯得瘦小。

震懾的氣勢撲面而來。

宋守顫抖著道:“我,我今天還有其他事……”

男人橫眉冷豎:“怎麽?你想半途而廢?!”

這個語氣,宋守感覺自己只要說出想走兩個字,就會被當場掐住脖子。

他抖如篩糠坐了下來。

“我的老婆馬上就要生了,這個孩子代表我們溫氏的未來,至關重要。而今天更是一個大吉的日子!”

他的話剛說完,外面響起一道驚雷。

“在這個吉日裏,要舉行賜福儀t式。你們一定要盡心盡力,倘若有人犯錯……那也沒有關系,我會討要你們的一點血,到時候給孩子的滿月禮做紅雞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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