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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神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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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神02

站在面前的小孩, 完全就是縮小版的秋鶴鳴。

“秋鶴鳴?”陳西雨不安分地試圖動手動腳,掐掐他的臉蛋。

而他就乖乖站在那裏,盡管皺著眉頭, 也沒有拍掉對方的手。

“我不叫秋鶴鳴,我叫溫禮秋。”他忍耐著奇怪的大人,好聲好氣問道, “這位叔叔, 你可以停止傷害我的行為嗎?”

陳西雨一楞, 加大手勁:“叔叔?!你這小孩子怎麽說話的, 叫哥哥。”

“可是,你和我的叔叔看起來年紀一樣大。”

寧稚忍不住道:“好啦, 陳西雨,你別欺負小孩子。”

“姐姐說得對。”

正準備松開手的陳西雨忍不了, 又掐了一把:“憑什麽她是姐姐,我是叔叔?”

“她看起來是姐姐的年紀啊。”

陳西雨扯了扯嘴角,松開手, 但目光陰沈沈的:“這小孩真是……他該不會是秋鶴鳴的私生子吧?”

終栩聽不下去了,跳到陳西雨肩膀上,張開的爪子陷進肉裏。

“嘶。”陳西雨委屈巴巴,“不說就不說。”

盡管這小孩和秋鶴鳴長得很相似,但在游戲中, 他的身份還是NPC無疑。

寧稚專註正事, 彎下腰直視著他,笑盈盈問道:“小秋……我可以這麽叫你吧?你剛才提到未名厝的規則,那是什麽?”

“可以這麽叫我的, 姐姐。”小秋點點頭,然後疑惑地問, “可是姐姐,你為什麽不知道這裏的規則?”

“呃。”寧稚老實答道,“我剛來這裏不久,對這裏還不是很熟悉。”

聽她這麽說,小秋低下頭,不知道在想些是什麽。

但很快,他就重新擡起頭,回答道:“在未名厝,未經允許,不可以開門。”

這是什麽奇怪的規則?

幾個人聽言都是一怔。陳西雨挑眉確認:“無論什麽門,都不可以擅自打開?”

小秋點頭:“是的。”

實際上,仔細回憶他們早上的路線,就會發現他們經過的地方,門都是敞開著的。

包括房間的門,他們自己根本打不開,最後是那個小老頭開的門。

“謝謝你的解答。”寧稚道謝完,又問道,“像是這扇門,它很奇怪,居然是裝在路中間的。門後面是什麽地方啊?”

“門後面……和這裏一樣。”小秋說道,目光瞥見陳西雨肩膀上的老鼠,頓時眼睛都挪不動了,眼裏充滿好奇。

終栩還在思考。

和這裏一樣是什麽意思?小孩的想法比較簡單,也許就是字面意思?

小秋發現,這只老鼠充滿了深沈,真是奇怪而有想法的老鼠啊。

他忍不住詢問道:“叔叔,我可以摸摸老鼠嗎?”

陳西雨:“當然不可以,我都不敢摸,還能讓你摸?”

他的話還沒有說話,自己的肩膀突然一輕。

只見終栩一個飛躍,跳到了小秋手上。

小秋又驚又喜,小心翼翼地撫摸著老鼠毛。

陳西雨酸溜溜地道:“栩栩姐姐對小孩子真是包容呢,肯定不是因為他和秋鶴鳴長得很像才這麽包容的吧?”

寧稚默默後退幾步,然後說:“我覺得他不是阿鶴,阿鶴有潔癖,他不可能徒手摸老鼠。”

盡管在危機時刻,他的潔癖會暫且消失,但平日裏,他是恨不得住進浴室的人。

摸著老鼠的小秋聽不太明白大人的話語,開心地問:“栩栩是老鼠的名字嗎?真可愛。”

他默了默,想起剛才自己說過的話,便補充道:“門的後面,是和這裏一模一樣的房子。”

果然,就是字面意思。

在這片古厝裏,他們見到的建築物都大差不差。

紅磚砌墻,屋頂是燕尾脊。

大部分的房子都是四四方方,中間有天井,只不過從天井向上望去,看到的不是天空,而是鐵皮天花板。

這些規整的房子,有些緊挨在一起,有些隔著一條狹窄的過道。

只是過道中間不時有門橫亙其間,阻攔人們前行。

簡單而言,這片封閉的未名厝,用‘門’劃分成好幾片區域,居民不可以隨便串門。

“你去過其他地方嗎?”寧稚問道。

小秋搖頭:“我從小就生活在這裏。只有游神的時候,趁門打開時看到過。”

原來如此。

這麽說來,游神時就能去串門了。

“叔叔,老鼠還給你。”小秋道,“我要去找我朋友了,再見。”

終栩從小秋手上,重新跳上陳西雨的肩膀。

她爪子拍了拍,示意陳西雨看過去。

迎面走來幾個人,是其他玩家。

“你們在這裏做什麽呢?”莊經義疑惑地問。

寧稚簡單把未名厝的規則說了下。

蘇晨聽言隨意點點頭:“不讓過去就別去唄,別作死,死得快。”

關從霜和孟雪則是道:“我們簡單看了下,發現這個地方連風都透不進來,根本就是個墳墓。只不過神奇的是,住在這裏的人都習以為常,覺得生活就是這樣子的。”

寧稚道:“我們打算趁現在有時間,把這個地方都走一遍,看有沒有什麽信息。”

莊經義和蘇晨都不以為然。

“你們是不是沒認真聽游戲說明啊?兩條游戲規則都是針對‘離開未名厝’這條任務,但它又不是必要任務。”

“我覺得沒有必要浪費時間在這個任務上,咱們就等到游神那天,謹慎點通關就成了。”

他們兩個人達成一致,打算一起回去補個覺。

關從霜和孟雪做事比較謹慎,則認為無論如何多了解一些信息,是生存的必要條件。

“那我們幹脆分頭打聽一下,等會兒在這裏碰頭交換線索吧?”

梁斂不知道什麽時候就走了。

而他們達成約定後,就各自散去。

“那邊那邊,宣傳欄是線索必放的地方!”寧稚風風火火地一路小跑。

被催促的陳西雨依舊不緊不慢,還要感慨:“沒想到小稚性格和你一樣著急。”

終栩一爪子揮過去,示意他不要再磨蹭。

事實上,如果不是寧稚害怕老鼠,她真是一秒鐘都不想在這個人肩頭。

所幸被拍了下後,陳西雨沒吭聲,但加快了腳步。

老舊木頭搭成的宣傳欄,貼著份手寫的公告。

【溫氏家族公告】

1.這裏的所有人都姓溫,如果遇到外姓人氏,立馬處理;

2.族人需要每日懺悔。由於溫氏曾經不敬神明,才導致世界災難頻發;

3.不得離開未名厝,一旦離開只能迎接死亡;

“哎呀!”他們正專註看著公告,耳邊突然炸開一道驚奇的聲音。

側頭望去,一個矮小的男人啪嗒啪嗒跑過來,眼睛眨也不眨盯著陳西雨的肩頭。

“這個地方怎麽會有老鼠呢?”

陳西雨和寧稚,下意識想要把終栩藏起來。

結果馬上又聽這個人面露恍然:“難道是某位神仙下凡,變化作老鼠的樣子嗎?啊,一定是這樣子的吧!”

說著,他當場就跪了下去,朝終栩的方向哐哐磕頭。

“……”

有的時候,在游戲裏面對NPC離譜行為,也挺無助的。

矮小男人小心翼翼地問道:“這位神仙的仆從,請問我可以邀請老鼠仙人到家裏供奉嗎?”

神仙……仆從。

陳西雨張了張嘴,然後深沈道:“可以。”

他也想見識一下,這個地方到底還能有多荒誕。

寧稚在旁邊憋著笑,終栩也沒有意見。

這正是打聽線索的好機會。

兩人一鼠被請進了隔壁的屋子裏。

在矮小男人的示意下,終栩跳上供桌。

這張桌子上擺著好幾個雕塑,供品是盤有些蔫了吧唧的蘋果。

等終栩上去後,突然烏壓壓湧上來一群人,將陳西雨和寧稚擠到最後面。

噗通,烏壓壓的人齊齊跪了下去,口中念念有詞,接著拜了三拜。

終栩認真聽了一會兒,發現他們說的大多數是“保佑”之類的話語,還真是將她當作仙人了。

拜完過後,年輕人都起身站在旁邊,剩下個頭發花白的老婆婆。

老t婆婆顫巍巍從抽屜裏掏出樣東西。

終栩目光緊盯著,留意它的樣子。

是茭杯。

立體的半月牙形狀,共有兩枚,通體紅色,木頭材質。

在一些地方,人們會通過茭杯來請神明指示。

凸起的那面叫作陰面,如果得到兩個陰面,則稱作陰杯,代表神明不同意。

平的那面叫作陽面,如果得到的是兩個陽面,則稱作笑杯,代表神明主意不定,可以再請示。

如果茭杯後,得到一陰一陽兩個面,則稱作聖杯,代表神明同意。

現在,只見這位老婆婆將茭杯合在手掌上,低聲詢問道。

“仙人啊,請問我的孫兒能否順利參與游神呢?”

問完過後,她的手松開,兩枚月牙狀在地面呈出兩個陽面。

這是笑杯,可以再請示。

老婆婆重新拾起茭杯,略一沈思,換了個問法。

“仙人啊,請問我的孫兒如果參加游神,能否通過選拔呢?”

茭杯擲後,呈現出一陰一陽兩個面,這是聖杯。

老婆婆喜極而泣:“那就好,那就好。”

這位虔誠的信徒馬上扭過頭去,對著自己的孫子一通叮囑:“阿東啊,神明已經說了,你只要努力,就能夠加入游神的隊列,你要努力,要虔誠。”

終栩瞄了一眼,註意到她的這位孫子,剛才也在陰陽堂出現過。

因為是個小孩子,所以很好認。看起來年紀不過八九歲。

聽著這通叮囑,阿東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接著微微一頓,突然說:“外婆,你幹脆問問神明,你的病什麽時候能好唄?”

“這有什麽好問的……仙人是很忙碌的。”老婆婆擺了擺手。

阿東睨著供臺上的終栩,說道:“大耗子仙人應該是很稀罕的,有什麽問題肯定要問得痛快啊,你要是不問的話,我來幫你吧,外婆。”

大耗子仙人。

這小孩倒是有趣。

一家子忠誠信徒,唯獨他不屑一顧。

在外孫的堅持下,老婆婆捧著茭杯,重新站在供臺前。

“仙人啊,我的病是不是很快就能夠痊愈?”

茭杯擲出。

一枚落在眼前,是個陰面。

另一枚滾到蒲團邊上,老婆婆眼疾手快將它撈起。

她回過頭,對略顯緊張的外孫笑道:“是聖杯,外婆很快就能痊愈了。”

阿東眉頭舒展,嘴裏輕哼:“其實我不信這個,無論結果是什麽樣子,外婆肯定很快就能夠好起來。”

老婆婆只是笑呵呵的,疼惜看著他。

終栩離得近,她看清楚了。

其實兩面都是陰面,這是個陰杯,神明並不同意她的說法。

離開之前,終栩跳到抽屜裏,將那對茭杯抱起來。

陳西雨走近,見狀順手將茭杯接過,放入口袋。

寧稚盯著供臺上擺著的兩根蠟燭,取出自己的道具蠟燭‘為你點根蠟’。

“我想試試我的蠟燭,有什麽效果。”

終栩點點鼠腦袋,表示認同。

因為不知道效果到底是什麽,生怕傷及無辜,寧稚拿了盒火柴後,和陳西雨、終栩一起走出宅子,來到外邊僻靜的巷道中。

從蠟燭的外表來看,它和其它蠟燭並沒有區別。

白色的樣式,大多數在喪事時會使用,也因此顯得並不吉利。

火光亮起,四周幽靜無聲。

停留好半天後,寧稚無可奈何吹滅蠟燭,困惑不已:“這蠟燭,到底什麽作用啊?”

居然什麽都沒有發生。

“應該是沒有用對,下次換個地方再試試。”陳西雨道。

就在這時,旁邊的巷子突然響起一聲慘叫。

“今天什麽日子啊,這麽倒黴。”阿東揉著摔疼的屁股,對自己的朋友抱怨道,“先是一大早,就被外婆強令去陰陽堂,現在又是摔了個狗吃屎。”

“外婆也是希望你好,不是說,只有被神明選中的人,才不會受到病痛折磨嗎?”

阿東淡淡道:“但是,參加游神,可能再也回不來。”

“留在這裏有什麽好的?如果不是我叔叔不同意,我也想參加游神,想成為被選中的人,永遠離開這裏。”

“我想和外婆在一起。”阿東聲音變低,眼中翻湧著戾氣,“我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有神仙,如果真的有,那我外婆一定是最虔誠的信徒。可是,難道神仙就是這麽對信徒的嗎?外婆都病成什麽樣子了……白天還好,但每天晚上都要咳嗽,幾乎沒有辦法睡覺。”

“如果這個世界上真的有神仙……”阿東仰面躺在地上,看著黑沈沈的上方,“那我願意用我的命,換外婆的命。”

“不要隨便許諾。”

“外婆就是我的命,除了她,我沒有其他好留戀的。你知道的,小秋。”

阿東和小秋的聲音漸漸變低,後面的話語聽不太清了。

“原來小秋的朋友就是阿東啊。”寧稚和陳西雨站在遠處,若有所思。

陳西雨比較在意其中一句話:“參加游神,可能再也回不來……?總不能指的是死了吧?”

如果是這樣,喜愛外孫的老婆婆,就不會希望阿東參加游神。

他們返回約定的地點,和關從霜、孟雪碰面。

她們帶回的信息,有一部分正好可以和他們的線索合上。

“盡管待在這裏,災難不會覆滅他們,但並不代表沒有。”關從霜率先說道,“這裏有很多人,都在受病痛的折磨。”

孟雪接過話:“所以他們每年都會在迎神日游神,聽說在游神過後,病疫就能大幅減輕,甚至消除。”

“這個辦法,最早是一位月先生提出來的。並不是現在的這位,只是他們扮演的角色相同,也都叫月先生。”關從霜說。

孟雪繼續:“現在的這位月先生,是去年到達這裏的。這裏的人堅信,他是神明派過來安排游神的使者,而且在平日裏,他還會用法術幫大家減輕病痛折磨。”

“嗯?”寧稚楞了楞,“也就是說,他是外來者,而不是未名厝的人?”

“不錯,但從哪裏來,究竟是什麽樣的人,大家都說不清——事實上,也沒有人在乎。”關從霜不禁嘆息一聲。

如果你從還在嬰兒時期,就身處暗無天光的井底,從來不知道外面的世界是什麽樣子。所有人都說外面是末日,要聽從神明的指示才能活下去,你也會相信。

更何況還有病疫在身,就算起初懷有好奇心,也很輕易會在病痛中漸漸磨滅。

就像是,他們荒誕的認為這個地方不可能出現老鼠,如果有,那肯定是仙人的化身。

連老鼠都能供奉,更何況是神奇的月先生。

交換完信息後,時間很快來到中午十二點。

眾人不約而同踩點來到陰陽堂的門外,向內看去,只見中央擺上一張大圓桌,有大白米飯、熱氣騰騰的炒菜。

大家都餓了,沒忍住咽了口口水。

月先生微笑招手:“吃飽飯才有精力練習,快來吧。”

眾人擡腿,正準備走進來。

他突然臉色微變,叫停道:“慢著!”

他一直笑呵呵的,突然露出嚴肅的神色,讓眾人呆了呆,下意識定住動作。

“門檻不可以踩。”

聽他這麽說,蘇晨才發現自己一腳馬上就要往門檻踩下去。

盡管不知道為什麽連這也不行,但他還是挪了大腿,跨過門檻。

月先生這才舒展眉頭,繼續笑呵呵招呼大家吃飯。

“要吃飽飯,才有精力參加游神!”

玩家們並不客氣,檢查飯菜沒有問題後,就開始用餐。

反倒是原住民們,面上多少都帶著些驚疑不定。

阿東問道:“這麽好的飯菜,為什麽能夠給我們吃?”

哦?

玩家們立刻豎起耳朵。

月先生淡淡道:“不是說了嗎?神明要選健康有活力的孩子。”

阿東低了低頭:“以前都沒有這個規矩。”

“現在有了。”月先生板著張臉,“快吃吧,吃完還要練習。”

聽月先生這麽說,原住民們也開始拿起筷子,大快朵頤起來。

唯有阿東,他拿起筷子沈默了下,問道:“月先生,我的這份飯菜,可以帶回去嗎?”

終栩咬著顆蘋果,心裏猜測阿東應該是想帶回去給外婆吃。

不料月先生搖搖頭:“就在這裏吃完……快吃吧,必須要吃飽。”

阿東央求無果,只好開始吃飯。

不過終栩瞄到他偷偷夾了好幾塊肉放進口袋裏。

午飯過後,開始游神的正事。

在迎神日,被選中人將身穿‘塔骨’,扮演神明,巡游未名厝。

在陰陽堂裏,就擺滿精心準備的‘塔骨’。

這些全部都是虔誠信徒手工制成。用竹篾骨編織成軀體骨架,用木頭雕刻成頭骨,最後在骨架外套上華美的長袍與裝飾,裝上畫筆描繪得栩栩如生的頭套。

遠t遠望去,當真宛如神明降世。

這遠遠比現代穿玩偶服要困難得多。

他們需要扛著重量不輕的塔骨,巧妙使用裏面的機關,邁出的步伐必須要顯現出神明威武的模樣。

這兩天,眾人便是需要學會操縱塔骨。

“聽原住民說,平時都吃不上那麽好的飯菜。”蘇晨累得跟狗一樣,流著汗坐在地上,“搞得我還有點不好意思……現在看,練這玩意兒不多吃點怎麽行?”

寧稚拿起頭套,微微喘著氣,渾身上下同樣是被汗水打濕。

但見陳西雨已經汗津津湊到終栩跟前:“栩栩姐姐,你憑什麽這麽好命?”

“嘰。”

終栩翻了個身。

憑我現在是只耗子。

“好好練習啊!”月先生搖著扇子過來巡查,“你們一看就是平日裏鍛煉太少了,多練一練!才能身強體健!”

梁斂抿了抿唇,面露出痛苦之色。

他幾次想要爬起來,都沒能成功。

月先生很快註意到他的動靜:“小夥子,怎麽啦?”

梁斂低聲:“肚子有點疼。”

旁邊一位原住民叫道:“不要緊,月先生會法術,馬上就能讓你好起來!”

月先生:“哈哈,對對對。”

說罷,他折身走到供臺前,捏起兩張符紙,口中念著聽不懂的咒語。

終栩眼珠子一轉,當即翻身躍起,打算借著體型之便,好好見識一下這位月先生。

月先生念完咒之後,將符紙放在燭臺前燒了,並將符灰擱入一碗水裏。

接著,終栩眼睜睜看著他左右瞄了眼,趁四下無人註意,從袖子裏捏出一粒藥,飛快地丟進那碗水裏。

他回過頭笑呵呵:“好啦,這碗符水喝下去,百病全消!”

終栩:“……”

好好好,這就是法術是吧。

蘇晨好奇地湊上去,一邊指著供臺上的神像,一邊問道:“這碗符水,是有神明的力量加持?”

月先生臉色驟然變化,飛快地打掉蘇晨舉起的手。

他語氣焦急:“小夥子,你為什麽一再犯禁?”

“手指神像,這種事你也敢做?你是不是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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