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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戀綜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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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亡戀綜04

終栩放下筆, 將信紙折成兩半,投進其中一個郵箱裏。

整個過程只花了一分鐘的時間。

她推開緋紅的門離開心房。

“阿栩,你也太快了吧。”

季舟和秋鶴鳴立刻圍了上來。

寧稚腳步匆匆從二樓下來:“你們都看過房間規則了嗎?不能在這裏逗留太晚。”

其他嘉賓也都聽見了寧稚的聲音, 當即斂了情緒,跟著上二樓。

二樓的布置同樣溫馨浪漫,客廳區域鋪著柔軟地毯, 角落裏有書架, 並放置著一些樂器。

陽臺的門開著, 微風吹了進來, 將紗簾揚起。嘉賓們遠遠看著,可以看到陽臺上還有只畫架。

不過, 此時大家的註意力都在貼在每個房間外的規則上。

【房間規則】

【1.每日23:30-06:00時,請嘉賓待在自己的房間。】

【2.每日23:30-06:00時, 如果看到房間裏有其他人,無論是誰都請馬上殺了TA。】

何彬呵呵一笑:“這不是戀綜嗎?怎麽還不讓晚上一起處啊?”

熊玉毫不猶豫諷刺道:“你也知道這是戀綜,不是什麽黃色廢料地。”

何彬臉色一沈。

游嘉運表情蒼白:“怎麽老寫殺人啊……”

確實。

這一點也不像一檔戀綜的樣子。

但, 又怎麽能用現實世界的邏輯套用在這個游戲世界裏?

初來乍到,又看到這麽多規則,這讓大家都很疲憊。

雖然還不到十點,但大家基本都選擇回到自己的房間。

每個房間門都寫著嘉賓的名字,自行對號入住。

“等等。”

季舟忽然叫住隊友們, 聲音放得很輕。

下一秒, 每位隊友們都收到了季舟贈送的禮物。

水果刀、剪子、斧頭……

季舟自己留了把扳手。

他的額頭亮晶晶的,出了好些汗。

剛才看到他表情凝重地下了趟樓,原來是去搜集趁手的工具。

“還是你想的周到。”拿著剪刀, 寧稚感覺安心多了。

規則不讓出門,但又說如果看到其他人就得殺人, 這不得準備點工具。

“晚安。”季舟長松一口氣,笑容滿面和隊友們道晚安。

“對了,今晚一定不要關燈。”寧稚著重提醒了一遍才回房間。

在終栩的示意下,秋鶴鳴無可奈何將手裏的斧頭和她交換成水果刀。

終栩滿意地掂了掂手中的斧頭,“不錯不錯,明天還投給你。”

說完終栩就返回房間了,留下楞住的秋鶴鳴。

明天還投給他……

意思是,今天心動紙條投的是他嗎?

秋鶴鳴紅著耳朵推開房門。

房間不大,燈光明亮,床頭有只鬧鐘。

他掃了一眼,目光落在掛在墻壁的一只郵箱上。

也就是說,大家在一樓心房裏投遞的心動紙條,最終會來到房間的郵箱?

這只郵箱和一樓的郵箱很像,只不過它沒有鎖。

秋鶴鳴上前看了看,發現裏面還是空的。

他並不著急,先去洗了個澡。

等時間來到23:30時,郵箱裏發出輕微一聲響——像是掉落了什麽東西。

如他所料,在不可以出門的時間裏,才能夠收到紙條。

秋鶴鳴擦了擦剛才洗臉沾濕的眼鏡,打開郵箱。

出乎意料,裏面居然躺著三張信紙。

信紙一:謝謝你及時送來的過敏藥~

信紙二:好喜歡醫生啊!我從小的理想對象就是醫生,我要嫁給醫生!

信紙三:帥。

秋鶴鳴:“……”

第一封信肯定是俞見星寫的。

第二封信太難猜了。

第三封……大概就是終栩吧。

怦怦!

心臟發出強烈的跳動。

但這並不是喜悅產生的心動感,更像是打了腎上腺素的興奮。

與此同時,秋鶴鳴看見跳動在心跳值中間的那顆心,往前跳了一大步。

他眩暈了瞬間,仿佛聽見有人在耳邊歡呼和嬉笑。

……

咚!

咚咚咚咚!!

終栩被急促敲門聲吵醒。

終栩有個別人羨慕不來的優點。

睡眠質量很好。

燈光再刺眼也不會影響她入睡。

但這種程度的聲音,她真是不得不睜開眼。

終栩仔細聽了一會,發現並不是在敲她的門。聲音是從她隔壁傳出來的。

她隔壁住著誰來著?

敲門聲忽然停了下來。

三秒鐘後。

啊——

淒厲的叫聲響徹整座別墅,並持續了很久。

伴著淒厲叫聲的還有撕心裂肺的求救聲。

終栩看了眼時間:03:00。

這個時間只能待在房間裏,無論隔壁的救命喊得多大聲,也不會有人出門送死。

也在這時候,終栩總算想起隔壁住著的人是何彬。

聲音持續了半個小時後,歸於寂靜。

只不過,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睡得著。

終栩將斧頭拿在手裏,重新入睡。

第二天早晨,嘉賓們都是惶惶推開門,個個面如菜色。

“大家都聽見了嗎?”游嘉運慘白著臉道,“我後面都睡不著了……”

這時,有人冷不丁問。

“何彬還活著嗎?”

已經醒了的嘉賓齊齊來到何彬的房間門口。

一抹鮮血染紅了他房門上的名字。

濃烈的腥氣從房門裏鉆出,這意味著什麽已經不需要多說。

秋鶴鳴拿著一塊毛巾放在門把手上,用力推開門。

雖然已經做好心理準備,但看到房間裏景象,還是讓人忍不住尖叫。

濺起的鮮血蹦到了天花板,整張被子也被染紅。

墻壁上到處是鮮紅的手掌印。

而何彬……他七零八落散落在床上和地板。

胡彤彤已經扭頭去吐了。

終栩剛打開自己的房門,一抹混合著茉莉花香的身影就投入自己的懷抱。

“……”

賴夏淚眼婆娑哭道:“終栩,我好害怕啊。”

聞著絲絲縷縷的茉莉花香,終栩慢悠悠擡起手撫過她的頭發。

“既然害怕,你還看什麽?”

“何彬肯定是違反了規則才慘死的……”賴夏抽泣道,“不管怎麽說,沒發現那塊肉居然是牛肉,我也有責任。”

“小夏真是富有責任心的好孩子呢。”

終栩的聲音很輕。

而驟然被親昵稱呼,賴夏卻難得沒有欣喜的感覺。

她總覺得……這像是在陰陽怪氣。

果然下一秒,終栩就在自己耳邊低聲說:

“何彬肯定現在正盯著你,聽到你說的話,想必他會覺得很欣慰吧。”

賴夏慢慢擡起臉。

就在她驚疑不定時,卻見終栩噗嗤一笑:“我開玩笑的,我這個人就是比較愛開玩笑。”

“……”

眾人不忍再看,馬上將房門關閉。

“阿鶴,你臉色怎麽這樣難看?”季舟湊到秋鶴鳴跟前,發現他眼下一圈青黑,像是一宿沒睡。

秋鶴鳴困倦道:“失眠了。”

一整晚,他的心臟都在加速跳動,心率超過120/分。

他一度以為自己快要猝死了。

“加速跳動……”終栩意識到了什麽,“你昨晚收到了幾封信?”

“三封……可能就是這個原因。”

“唉,晚點再睡個回籠覺吧。”

嘉賓們陸續從睡夢中醒來,並聚集到一樓吃早餐。

導演的聲音響起。

【昨晚,嘉賓終栩和嘉賓秋鶴鳴互相投遞了心動紙條。】

【他們將在今天成為臨時情侶。】

餐桌上,聽到這段播報的每個人都表情各異。

賴夏端著三明治坐下,沖秋鶴鳴甜甜一笑:“好羨慕你啊。”

秋鶴鳴沒說話,低頭倒了一杯牛奶放在終栩面前。

“我記得規則是,t在臨時情侶這天,男友不可以拒絕女友的任何要求?”終栩回憶規則道。

“是這樣。”

終栩若有所思:“如果要求他死呢?”

“……”

秋鶴鳴就知道。

再甜美的氛圍,都能被終栩撕成兩半。

她倏然彎了彎眼:“當然啦,我怎麽可能舍得讓阿鶴死。”

她笑顏如花,盡管是打趣的語氣,但……

現在心跳大概超過了150/分。

秋鶴鳴覺得再這樣下去,他要吃救心丸了。

於是飛快起身,走到外面去透個氣。

滴滴滴——

門口停了一輛大巴,響了幾聲喇叭。

正當秋鶴鳴還有些疑惑時,忽然註意到車窗上貼著張紙。

【上班接送專車】

上班?

上班??

在大門口的郵筒裏,每位嘉賓都收到了自己本周的工作計劃表。

大部分的人都是朝九晚五。

不是——

上啥班呢?

吃過早餐後,嘉賓們陸續坐上大巴車。

終栩想了想攔住秋鶴鳴。

“你一晚上沒睡,今天翹個班吧。”

臨時情侶的作用生效。

大巴直接關上車門,駛離心跳小屋。

秋鶴鳴很感激,畢竟以他現在的狀態,去上班等於去送死。

不過……

他疑惑問終栩:“你也不用上班嗎?”

聽到他的疑問,終栩表情扭曲起來。

因為她看到自己的工作計劃是:

親愛的火化工與熱愛收屍的終栩,根據工作就近安排原則,今天給您安排的工作地點為心跳小屋。

請您務必在今天17:00前完成工作。

秋鶴鳴:“……”

他的表情也扭曲起來:“你的意思是說,你自我介紹時胡編的職業,變成了你現在的本職工作?”

終栩無奈點點頭。

並且,她還在郵筒旁邊收到了一只大箱子,裏面裝的是清潔工具。

“還有這個。”終栩從箱子裏拿出兩張銘牌。

銘牌上面是個陌生的名字。

陳西雨。

“我猜測,這是頂替何彬位置的新嘉賓。”

*

在終栩的要求下,秋鶴鳴一步三回頭地回房間補覺了。

而終栩拖著巨大的吸塵器來到何彬房間。

縱然已經戴了口罩,但血腥氣依舊穿透口罩,聞著作嘔。

終栩先試用了一下清潔工具,發現果然很好用,濺在墻面的血跡都能瞬間吸得幹幹凈凈。

如果換做其他人,恐怕就速戰速決了。

終栩卻不著急,而是若有所思走到散落床上的屍塊旁邊。

她手中拿著根棍子,將屍塊翻了個面。

從屍塊截面來看,似乎是被撕裂的痕跡,就像撕扯一塊牛肉幹那樣。

動手的要麽不是人類,要麽就是用了某種特殊道具的玩家。

她雖然服用了體能藥水,但力氣也不足以把活人撕成這麽多瓣。

下一秒,她神色微變。

在屍塊碎肉裏,藏著一張卷起來的紙條。

終栩戴上手套,將紙條展開。

紙張已經被血浸透,但那行字卻異常清晰:

第一周,周一夜

何彬違反廚房規則,淘汰

看來何彬果然就是因為牛肉的事違反規則。

但會做飯的何彬,何至於分不清牛肉?

簡修和賴夏在中間又扮演什麽樣的角色?

原本以為這是嘴賤的下場,沒想到收個屍還有意外收獲。

終栩將紙條重新卷起來,找了個空盒子扔進去。

確認沒有其他東西後,終栩這才開始清潔房間。工具強大,她很快就把房間清理得一點血跡也沒有。

最後,把何彬的銘牌換成新嘉賓。

整個心跳小屋靜悄悄。

終栩在沙發上坐了一會兒感覺有點困,不知不覺就躺在沙發上睡著了。

無人駕駛的面包車在別墅外停下。

走出一道頎長身影。

他瞄了一眼門口的規則,推開別墅大門。

居然沒有人來迎接他嗎?

真寂寞啊……

走進玄關,他忽地頓住腳步。

這個位置可以看到沙發上,現在沙發上正靜靜躺著一個人,明晃晃的燈光照在臉上,但她卻是半分不自在也無,睡得很沈。

膽子這麽大?

他扯了扯嘴角,淡淡從肩膀上取下一根貓毛,邁步走向沙發區。

燈光沒有打擾終栩睡覺,但在夢裏她忽然感覺似乎有道視線久久落在自己臉上。

倏然睜開眼,四目相對。

對方沒有半點被抓包的尷尬,微笑道:“你好,我是陳西雨。”

新嘉賓。

終栩立刻坐起身,毫不掩飾地打量他。

這位新嘉賓有一頭耀眼的金發。

身上松松垮垮穿著件T恤,略顯蒼白的臉上一雙桃花眼含著笑。

終栩緩緩開了口:“這麽盯著人睡覺,可是很不禮貌的行為。”

陳西雨聽了直點頭,嘆道:“確實,我這個人就是比較粗俗。”

“……”

好一招真誠就是必殺技。

陳西雨又緊跟著笑瞇瞇道:“姐姐,到飯點了,你吃飯了嗎?”

“誰是你姐姐?”

“因為你的氣質感覺比較像姐姐。”陳西雨一臉真誠,忽然想到了什麽,轉眼又露出緊張的眼神,“姐姐,你如果生氣了要和我說,我一定改。”

怎麽覺得這個人茶茶的?

陳西雨掃視了一圈空蕩蕩的客廳,隨口問道:“游戲裏不是有十二個嘉賓嗎?其他人呢?”

“出門上班了。”

“那姐姐不用上班嗎?真羨慕。”

終栩還沒來得及開口,樓梯處響起一道聲音。

“阿栩?”

睡醒了的秋鶴鳴走下樓梯,他目光落在陳西雨身上,淡淡的涼意穿透鏡片。

但陳西雨仿若未覺,揚起笑臉打招呼:“你好。”

打完招呼,他便立刻將笑容轉向終栩。

秋鶴鳴學過心理學。

他很意外這位新嘉賓對自己的敵意,以及……這個人為什麽對終栩有異常的親近?

秋鶴鳴斂了眼底的情緒,走近:“新嘉賓?”

陳西雨沒有回應的意思。

終栩自然也察覺到氣氛的微妙,便開了口:“他是……”

陳西雨忽然打斷:“其實我認識你。”

他註視著終栩,桃花眼裏蘊含的笑意更深。

“在逃火化工。”

終栩:“……?”

終栩表情瞬間變得扭曲,訝異:“你……”

而陳西雨已經笑瞇瞇從沙發上起身:“廚房在哪?我們搞點東西吃吧。”

他站在廚房規則前,回過頭來看:“在逃火化工,晚餐需要一男一女搭配完成,那午餐呢?”

秋鶴鳴淡淡出聲:“沒說就是沒這規則。”

“不行啊,我害怕有隱藏規則。”陳西雨拉長了聲音,“在逃火化工……”

終栩忍無可忍起身,面無表情站在原地盯著他:“你信不信,我一腳把你踹廚房?”

“我可是這個世界上,唯一認識你的人!”

聞言,終栩目光閃了閃。

‘在逃火化工’是她的網名。

她不愛被人管,所以打工是不可能打工的。

而她也沒有家,原本就在到處流浪。

所以她想到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成為一名博主,一名旅行博主。

熱門景點人多她不喜歡去,更多是去一些小眾地方,尤其喜歡險峻大自然。

她的流浪與冒險,吸引了一波粉。

雖然粉絲量並不算多,但都很活躍與忠實,所以填飽肚子外加旅行費用都能夠賺得起來。

但是,她從來沒有在視頻中露出真容。

偶爾需要,也大多是背影或者手部。她很小心,半張臉都被露過。

所以,陳西雨為什麽會認出她?

眼看著她臉色越來越不善,陳西雨趕忙解釋道:“因為我是你的粉絲,對於自己最愛的偶像,就是你化成灰我都能認得。”

話音剛落,秋鶴鳴已經先一步上前,一把把他拖進廚房。

陳西雨沒想到他會這麽做:“餵?!”

秋鶴鳴似笑非笑:“怕死?”

“想打架?”

“也不是不行。”

中午的陽光順著廚房的玻璃窗灑在臺面。

他逆光站著,緩緩拿下鼻梁上的眼鏡。

終栩走了進來。

她穿過對峙的兩個人,從冰箱裏拿出一顆桃子,邊洗邊說:“你們打架的時候註意點,不要打臉,我怕打醜了你們直接被淘汰。”

陳西雨笑瞇瞇:“不文明的人才會打架呢。大哥,你和姐姐是什麽關系?”

秋鶴鳴看了眼正在看熱鬧的終栩,自然道:“情侶。”

雖然是臨時版。

陳西雨搖搖頭:“不像耶。”

他笑著,一雙桃花眼裏卻滿是挑釁:“姐姐看你的時候,一點感情都沒有。”

終栩忽然出聲:“我看你的時候,倒是有點感情。”

“嗯?”陳西雨饒有興致問,“真的嗎?”

“感覺你是個樂於助人的人。所以你能做飯嗎?我很饑餓,要t四菜一湯。”

“……”

“好好做哈,如果你死了,我親自幫你收屍以表達感謝。”

丟下這句話,終栩就扯著秋鶴鳴離開了廚房,也不管陳西雨的表情如何精彩。

秋鶴鳴有點懷疑把他一個人丟在那,最後會導致大家都餓肚子。

終栩扯扯嘴角:“不會的,他那麽愛表現,就讓他表現個夠。”

秋鶴鳴知道,終栩不會隨便針對人。

但這位新嘉賓認識現實世界裏的終栩,卻又解釋不清楚,無疑是踩在終栩雷點了。

反正,他也不喜歡這位新嘉賓。

兩個人坐在客廳裏,終栩拿了張紙低頭,似乎在寫寫畫畫。

秋鶴鳴很難得覺得有些緊張。

終栩一邊寫一邊隨口問道:“你身體感覺怎麽樣了?”

“睡一覺好多了。”秋鶴鳴立刻回答,“心率已經恢覆正常。”

“嗯……”

“阿栩……”他定定看著低頭寫字的人,輕聲問道,“你為什麽昨天投我?”

終栩有點疑惑擡起頭,但還是回答了問題:“因為你遞出過敏藥的那一刻,帥。”

合理的理由。

就是這麽簡單。

“對了。根據你今天的狀況,我可能沒辦法兌現昨天的諾言了,下次吧。”

在禁止作弊的規則下,終栩沒有說得很明白。

不過秋鶴鳴知道她的意思。

收到太多的心動紙條並不一定是好事。

而昨晚終栩原本說今天還投他,根據他的身體狀況,卻是不太適合了。

“是我大意了。”終栩難得反思了一下,“醫生本身就自帶光環,肯定是很受歡迎。”

她似乎有些後悔……?

秋鶴鳴很難說清現在的滋味,但心裏話已經先說出了口:“收到你的紙條,我很開心。”

終栩微微一怔,笑了笑。

然後將正在寫的紙條遞給秋鶴鳴看。

裏面是每位嘉賓的名字和他們展現出來的屬性。

例如:

賴夏,好聞的茉莉花香,何彬淘汰嫌疑人。

簡修,賴夏追求者,何彬淘汰嫌疑人。

“根據游戲目標說明,我們中間有一位頂替嘉賓的人。暫時把TA稱作狼人吧。”終栩道,“狼人會刀人,所以游戲提醒是‘小心其他嘉賓’。”

秋鶴鳴也陷入了沈思:“如果下次再有平民嘉賓被淘汰時,這兩位也在現場,就可以坐實他們的狼人身份?”

“嗯哼。”終栩重新低下頭,“不過我們要在這裏待滿四周,顯得情況沒那麽簡單……所以我得把所有觀察到的信息都記錄下來,否則很快就忘記了。”

秋鶴鳴不由自主跟著她的思路沈思了一會兒,才後知後覺意識到。

這根本是被轉移話題了。

他推了推眼鏡,無奈一笑。

“姐姐,我準備好了你想要的四菜一湯。”

餐桌上,陳西雨支著下巴笑瞇瞇:“姐姐,你快看看愛不愛吃?”

“真好吃,如果能天天吃到你做的菜就好了。”終栩毫不吝嗇自己的誇獎。

言下之意:那麽你就天天做飯吧。

“那有點遺憾。”陳西雨嘆氣道,“我曾經發過誓,只給老婆天天做菜。”

他無視秋鶴鳴略帶警告的目光,給終栩盛了一碗湯:“姐姐考慮一下。”

終栩自認臉皮是數一數二的厚。

沒想到人外有人。

她面無表情吃著菜,把陳西雨當做空氣。

吃完午飯,秋鶴鳴收拾了碗筷,到廚房洗碗。

終栩跟了進來翻箱倒櫃。

“真奇怪。這裏有貓糧,但是小屋裏根本沒有貓。”終栩拎起那袋貓糧看了看,“而且根據客廳規則,小屋是連根貓毛都不能有。”

“這也許和心跳小屋的真相有關。”

秋鶴鳴接過話,並瞥見一道討人厭的身影無聲無息溜進廚房。

“姐姐……”

陳西雨還沒來得及開口,就被秋鶴鳴一手水甩了個滿臉。

他擡眼似笑非笑看了秋鶴鳴一眼,卻不擦臉,而是默默扯了扯終栩的衣角:“不知道我哪裏惹惱這位大哥了,你看看我。”

秋鶴鳴:“……”

終栩瞄了一眼:“你大哥人還蠻好,這是幫你洗臉呢。”

陳西雨:“……”

秋鶴鳴愉悅了:“不客氣。”

到了晚上,出門上班的人終於滿臉疲憊的下班——

誰能想到啊,在游戲裏還得當社畜。

“我叫陳西雨,24歲,是個無業游民,愛好玩游戲。”

聽完新嘉賓的自我介紹,眾人都露出羨慕的眼神。

早知如此,當初就介紹自己是無業游民了。

終栩不由得多看了他兩眼。

這個人倒是聰明。她不過是說過一句其他人出門上班了,他就知道自我介紹時不要給自己挖坑。

“歡迎新嘉賓的加入。”

幾個小夥伴都用陌生的目光看向突然熱情的終栩。

陳西雨倒是顯得特別開心。

終栩看著餐桌前神色各異的嘉賓們,微微一笑:“不如晚餐後來玩游戲吧?游戲可以促進大家的關系。”

幾個隊友聽言馬上意識到,終栩這突如其來的熱情源自哪裏。

玩游戲?是想給誰挖坑吧?

他們當然支持終栩的提議,而一直姐姐長姐姐短叫著的陳西雨,也舉雙手雙腳讚成。

“我覺得很好呀,我最喜歡玩游戲了。”賴夏說道,並朝終栩眨了眨眼。

聽到賴夏同意,簡修也舉起了手。

仿佛被推倒的多骨諾米牌,讚同的人越來越多,原本還在猶豫的人為了合群也答應了提議。

導演總算沒有忘記這是一檔戀綜,在這時站出來宣布。

【有趣的小游戲能夠迅速破冰,加速嘉賓們之間的關系!】

【嘉賓終栩的提議非常好,那麽就由嘉賓終栩組織今夜的破冰游戲環節。】

沒想到還能獲得導演的支持。

終栩若有所思,目光看似無意地掃過每個人的表情。

“一個老游戲——我有你沒有。”

晚餐過後,大家圍聚客廳沙發區,茶幾上堆滿了零食。

這樣放松的氣氛下,大家仿佛忘記了早晨看見的何彬慘狀,對於游戲也變得期待起來。好像真的只是和一群新朋友聚會。

“每個人輪流說一件只有自己做過,別人沒做過的事情。如果對方說的沒有做過,那麽就要收起一根手指頭。”終栩伸出兩只手,“因為我們人多,所以每個人十條命,輸了要接受懲罰。”

大家都聽明白了。

但終栩並沒有急著宣布游戲開始,而是說:“這個游戲如果說謊就沒有意思了,所以必須要按照經歷誠實做自己。”

聽到這裏,開始有人隱隱掠過不安。

“當然,如果非要說謊也沒有辦法,畢竟我們這也沒有測謊儀,分辨不出真假。”終栩微笑,“但我先在游戲開頭立個詛咒——說謊者,永失所愛。”

“……”

終栩滿意看著大家驚恐的表情。

如果放在現實世界,也許不會有人拿詛咒當回事。

但這裏是游戲世界,每位玩家都有著離譜的經歷。

這本身就是一件很玄的事。

而且在一檔戀綜裏,詛咒是永失所愛,怎麽聽都不吉利。

“還好我這個人,從不愛說謊。”

季舟笑著拿出一瓶水,“還是轉瓶子決定誰先說吧?”

游戲開始了——

起初,大家的畫風都還比較正常。

“我談過十個女朋友。”

“我拿過星光獎。”

“我有超過十年的好朋友。”

“我吃過鼻屎。”

客廳沈默了一瞬。

發現大家不可思議的眼神投向自己,熊玉風情萬種甩了甩頭發:“怎麽了,不行嗎?”

下一秒,好幾個人都穩穩沒有折下手指。

熊玉:“……”

什麽鬼,這個年頭吃鼻屎都不是什麽稀罕事了嗎?

不好意思,小時候就是這麽離譜。

歡快的氣氛結束完一輪,大家漸漸忘記開頭的詛咒,玩得都很投入。

直到第二輪。

終栩沈吟片刻後道:“我接觸過何彬的屍體。”

“……”

終栩無視眾人怪異的目光,仔細看了一圈。

每個人都折下了手指。

“你為什麽會接觸何彬的屍體?”游嘉運疑惑問道。

“如果不清掉何彬的屍體,新嘉賓晚上睡哪?”

啊,原來是這個意思。

大家都自動想起了終栩的職業與愛好——殯儀館火化工,愛好收屍。

等一等。

也就是說,新嘉賓接下來住何彬房間?

很多人腦海裏都浮現出早上看到的房間慘狀,一陣後怕。

還好他們來得早!

陳西雨:“什麽?我的房間死過人?”

賴夏安慰道:“害怕是難免的。”

陳西雨:“好刺激啊!”

“……”

好好好。

膽子大到變態。

接下來輪t到秋鶴鳴。

他顯然明白終栩想做的事情,於是他也思索了一下。

“我昨晚碰過牛肉。”

昨晚的牛肉出現得很突然。

在餐桌上碰過牛肉的人就那幾個,像倒掉一盤牛肉的秋鶴鳴,嘗了一口但過敏的俞見星……

其他人如果碰過牛肉,則……

賴夏微微一笑,折下一根手指頭。

她沒碰過牛肉。

坐在她旁邊的簡修臉色幾經變幻,眼睛閃爍個不停,似乎有些猶豫。

最終,他剩餘豎起的幾根手指頭紋絲不動。

他碰過牛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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