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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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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服

柴平登基做的第一件事, 解決趙光義的子嗣,無論是男是女,一個不留。隨後對能臣封賞, 再然後下令, 開科舉。

科舉當然必須要開,這滿天下的人, 他們對柴平這個皇帝是個女子這個事,不定心裏在想什麽。柴平需要人的認可,尤其是知識份子們的認可。

須知治天下的都是這些讀書人,如果得不到他們的支持, 無法讓他們認可,柴平如何真正安天下, 治天下?

因此, 柴平多餘的一句廢話都沒有,直接讓人下達開科舉的詔令。

當然, 必須總結自科舉制度開創以來, 一直以來雖然看似公平,實則早在考試之前,各家都已經內定了所有考中進士的人這一事實, 柴平下令以密卷的方式開啟考試,不僅如此,所有監考的人叫, 避親避師,一但發現有徇私舞弊之舉, 考試的成績一律作廢。

這樣的詔書一經下達, 無數寒門拍掌叫好。

科舉原該是他們晉升的一個機會,卻被人操作成了發展狀大勢力的機會。

無數人為了可以考為進士, 千方百計的鉆營,只為了能夠得到高官們的青睞,以此平步青雲。

多少學子空有一身的才學,只因為沒有人脈最終只能名落孫山。

柴平一紙詔令下達,尤其提出避親避師的原則,哪怕對柴平以女子之身作為皇帝一事,無數的人都在心裏犯嘀咕,可就這一樁詔令定下的規矩,已然讓無數人在心裏對柴平生出好感。

但是,不出所料,柴平當皇帝這個事,引起天下非議,也一定會有人以此為由再起叛亂。

“報,揚州等地接連發生叛亂,皆言陛下以女子之身都可為帝,誰又不能。”南方諸地,一向對女子們的壓制是最深的,正因為如此,有人起來喊口號,自有人追隨,也會有人挑起大旗。

底下的臣子們早料到這樣的局面,低下了頭並沒有吱聲,但那眼中閃爍的欣喜,無一不在顯露他們此刻對上柴平更多是看戲的心情。

柴平以為用法子取得他們的認可,一切事情就能夠順理成章?

坐上皇帝的位子有什麽了不起的?

能夠坐穩皇帝的位置才是頂頂重要的。

可是,聽聞叛亂,柴平壓根沒有多餘的反應,只問:“邊境尚安?”

嘶,本想看柴平變臉,突然發現,柴平並沒有將這樣的叛亂放在心上,反而隨口提起邊境。

比起國中的叛亂,或許有人也想像柴平一樣登基稱帝,但比起國中,邊境是否安寧,甚至是契丹是否出兵,這才是頂頂重要,最讓人無法忽視的大事。

柴平明顯懂得這個道理,故而對上看戲的人們,柴平平靜得好像完全不受叛亂消息的影響。

“邊境並沒有傳來消息。”最終還是有人出列接過話,肯定的告訴柴平,暫時來說邊境沒什麽事,但這樣的安靜未必是好事,誰都明白柴平剛剛稱帝,這樣一個沒有根基的皇帝,又是女子,只憑在邊境打贏幾場仗就想讓天下人都認可她成為皇帝,絕無可能。

“看來契丹在等。”柴平一語道破。

對於一群在聽說南邊有了叛亂後,第一時間望向柴平,以為可以欣賞柴平臉色大變的臣子們,都不受控制的擡起頭,企圖看清柴平的神情。

結果擡頭一看,只見柴平神色平靜,目光堅定,似乎一切都在她的預料之中。

不是,叛亂一起,柴平不擔心蔓延嗎?

柴平於此時開口。“誰願意前往江南為朕平定叛亂?”

好在,有人在心裏犯嘀咕時,柴平終於問出這句相對正常的話了。

對嘛,有了叛亂定要想方設法平亂才是,柴平不可能不擔心叛亂蔓延的。

“臣願往。”

一群想看戲的人是不可能想為柴平分憂的。他們不想,難道以為柴平手中無人,沒有一個能為柴平分憂了?

花蕊夫人出列,江南之地,這些地方是柴平早料到一定會出事的地方,現在確實出了事,別的人去柴平還擔心會不會生出旁的變故,花蕊夫人一出列,柴平嘴角的笑意藏都藏不住,重重的點頭道:“如此便辛苦夫人走一遭了。”

啊!不是,柴平如此的幹脆,竟然讓花蕊夫人前往平叛。她,她,她到底有沒有考慮過花蕊夫人能不能平這些亂?

無數的念頭自他們的腦子裏閃過,好想捉住柴平問個清楚。誰有這個膽子?

“夫人此去兇險,朕會為夫人準備幾個好手,別的事他們幫不上夫人,但保護夫人,以武力鎮住所有人,並非難事。”柴平明顯早有準備,花蕊夫人此番南下只須要動腦,至於動手的事,甚至有人想對花蕊夫人不利一事,花蕊夫人盡可放寬心,柴平會派人護好花蕊夫人。

“謝陛下。”花蕊夫人感激無比。自明了,此一去是她證明自己的大好機會。

柴平與花蕊夫人道:“事不宜遲,夫人即刻動身?”

有叛亂解決叛亂就是,若非天災人禍,人不聊生,只因柴平當上皇帝這個事,有人想要學了柴平也當一個皇帝,他們大可試上一試能不能動搖柴平。

國中無事,柴平想收拾人須慢慢來,要讓人心服口服不是件容易的事。但是有人出頭,好些事辦起來可就容易多了。

比如,柴平既下令讓花蕊夫人即刻起身,便是要打得眾人一個措手不及。

從底下的臣子臉上,柴平感受到他們的錯愕,他們絕想不到柴平竟然會這樣兵貴神速,半點猶豫都沒有,倒叫他們好些事想操作,好像都不好弄了啊!

趙德昭在一旁聽到柴平的果斷,第一時間想尋趙德林,可是趙德林的身體不好,對於朝中諸事,他也向柴平表明,他沒有參與之心,柴平自不會勉t強,趙德昭想要有所表現,柴平要借他收攏人心,完全不介意他在朝堂出現。

至於趙德昭有用沒用,有什麽關系呢?一個擺設擺在那兒,只為向天下人昭示柴平能夠容人。

趙德昭心裏直犯嘀咕,柴平聽說叛亂之後的反應,叫人捉摸不透,屬實讓趙德昭非常的拿不準,不確定柴平到底算怎麽回事。

於是在下朝後趕緊尋上趙德林,旁人未必會跟趙德昭掏心掏窩的說話,趙德林是一定會。

針對朝堂上的情況,趙德昭感慨道:“她怎麽不急?”

趙德林顯得無奈的提醒道:“急有何用?這一切都是預料之中的事,何以急?”

預料之中啊,聽聽這麽個詞。趙德昭半響沒緩過來,“那至少也該表現出一點緊張吧。”

真是讓趙德林越發無語,“哪怕心中急,面上也定要表露不急。喜怒不喜於色,二哥,這才是成大事者。平兒,她既不曾將所謂的叛亂放在心上,更不可能讓你們看透她的心思。”

趙德昭半響沒有作聲,他對柴平的心情非常覆雜,以前感慨於柴平的能幹,現在對柴平俯首稱臣,他既有一種憋屈感,同時生出恐懼。

他不敢讓柴平察覺他的半點不滿,對於所謂叛亂,有看熱鬧的心思不假,他何嘗不怕一個不小心柴平玩脫了,天下再起戰亂,彼時他於覆巢之下焉能保存。

來問趙德林,是趙德昭相當拿不準,柴平面對叛亂到底有幾分成算。

結果從趙德林這兒,趙德昭又一次體會到智商不夠的無力。

“只一個叛亂算不了什麽,契丹必然已經收到中原王朝更疊的消息,也知道登上帝位的是平兒,國中叛亂一起,這種時候如果有人願意和契丹裏應外合,你說中原江山天下會不會有可能落入契丹之手?”趙德林道來另一層誰都無法忽略的事,趙德昭......

“不會有人再送出燕雲十六州吧?”趙德昭半響才緩過來問,不料趙德林道:“為何不呢?權利地位何其重。”

能有一個送出燕雲十六州的石敬瑭,極有可能再有第二個,第三個。

趙德昭顫聲的道:“此事不可不防。”

想燕雲十六州自被送出去之後,北地再無天險可依,北邊的民族縱馬馳掠我邊境,如入無人之境,百姓多苦。

這些事趙德昭未必放在心上,柴平一定會。

“自然是要防的。只是比起防來。倒不如引蛇出洞。”趙德林眸中閃過一道精光,叫一旁的趙德昭看在眼裏,不受控制的打了一個冷顫,“引蛇出洞,現在南邊亂起來了,北邊再一亂,那還得了。她剛登基,一樁接一樁的事鬧出來,只會讓人認為她不配為君。本來就不服她以女子之身為帝,她再不想辦法解決反對她的人,日後這些人一但聯合起來,她怎麽對付他們。”

趙德昭的話聽起來不錯,確實會發生這樣的事。

正因為如此,趙德林特意叮囑道:“是以,不要管別人說些什麽。所有事情你一律不參與。你只要記住,敢跟平兒做對的人都不會是平兒的對手。”

不是,趙德昭很想問問趙德林,他就那麽相信柴平?

“不信,大可拭目以待。”趙德林知曉趙德昭在想什麽,大大方方讓趙德昭拭目以待。

趙德昭明明想說的是,內憂外患之下難道不是他們的機會嗎?

他們或許可以奪回大宋江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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