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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郡主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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請郡主帶路

再怎麽不好, 陳琦也只能回答:“只要有軍冊,自有將士們的口糧。”

柴平應了一聲,想了想又問:“我聽其他軍中將士說, 年不滿十六的不要, 年過四十的不要,女人也不要, 監軍是要我們也得守軍規嗎?”

陳琦隱隱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但既是軍規,誰不得守?

柴平應當也不例外。

“這是自然。”陳琦答得那叫一個天經地義。

柴平聞之長長一嘆道:“那真是可惜了。”

聽她的惋惜,誰不懵。

“方才我問過郡主的問題, 郡主尚未答。”陳琦懶得管柴平的惋惜,他只想知道柴平到底有沒有安排設伏契丹一事。

不料柴平聞之卻道:“陳監軍在宣詔那一刻起才是我軍中的監軍, 以前的事你管不了吧。自然, 我不答自有我不答的道理。無須與陳監軍言明。”

〖哎喲,好氣啊!陳琦這會兒一準快氣瘋了!他怎麽能夠想到柴郡主能用這樣的理由不回答他呢。他可是為了得到這個答案亮出他的底牌—柴郡主軍中的監軍。結果突然發現, 他當監軍管的是現在和以後的事, 以前的事他管不了。哈哈哈,我可太喜歡柴郡主的應對了。〗

柴平一番話落下,對面的陳琦臉色已然鐵青, 額頭的青筋在不斷跳動,似在下一刻陳琦便控制不住的沖過去打人了。

可是,陳琦他敢動這個手?

借陳琦兩個膽子他都不敢。

“郡主是打算不奉詔令?”陳琦馬上質問柴平, 他非要得到柴平這個答案不可。

柴平揚手道:“陳監軍慎言,我一口一個監軍的喚著你, 你怎麽能說我不奉詔?你監軍該管的事是審核我下發軍令, 行軍路線,我現在並沒有做任何相關的事。你問我以前的安排, 我不想答。此事當著陛下的面我都敢告訴你,你沒有資格問。要告狀嗎?並無不可,我們告去。看誰告得過誰。”

作為一個不怕事的人,鬧騰且鬧騰,以後的事大可不必細說,以前的事陳琦都想管?做他的春秋大夢去吧。

陳琦氣得再也撐不住的上前邁一步,直斥柴平道:“郡主豈敢?”

不料柴平同樣往前邁步,與陳琦對視道:“爾敢?”

四目相對,互不相讓的兩個人劍拔弩張,旁觀者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僵持不下之時,耿逑在此時提醒道:“我的案子不知由誰來審?”

論起來鬧騰成這般模樣都因耿逑,雖然對於耿逑來說他也莫名冤枉。

本以為定是有人陷害他,他越品各方的反應,又好像有些不對,針對的好像並不是他一個人而已。

耿逑得考慮考慮朝廷的顏面,柴平掌軍,趙匡胤剛派下一個陳琦作為監軍,一個監軍管將軍,各州都一樣,偏柴平又有一點不一樣,她手底下的兵真要細論起來算不算兵,難道不該是想盯柴平,甚至要對付柴平的人首要考慮的問題?

觀陳琦的態度,怕是沒有意識到這一點。

柴平嘛,誰會覺得柴平是乖乖聽話,願意聽從朝廷安排,甚至願意被陳琦管的人?

“陳監軍,郡主,沒有別的事我先把他們押回去,一定好好審,好好問,定將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早在聽到消息,澶州刺史已然明白是神仙打架,他一個小鬼遭殃,無奈他想不出面都不成,那怎麽辦?

努力縮成一團,能不問事最好別問。

管別人怎麽鬥,只要不落到他頭上,一切都與他無關。

現在觀陳琦都亮牌了,偏柴平手裏到底有多少牌誰都看不清楚。

不成不成,不能再留下來了,必須趕緊跑。

耿逑一開口,作為一方刺史,封疆大吏,澶州刺史立刻要在第一時間把人帶走。

“陳監軍與郡主有事好商量。畢竟來日共事,爭得太過,徒惹人笑話。”澶州刺史無可奈何的提醒眼前的兩位,大庭廣眾之下,該收斂就收斂,別鬧騰太過,讓百姓們都看他們朝廷命官的笑話。

可惜,柴平並不覺得有何不可。

“陳監軍是來者不善,善者不來,現在想管從前事,你的手伸得太長。”柴平倒不是不給澶州刺史面子,對上陳琦,早知道他的出現沒好事,結果他還真成監軍了。

作為監軍,怎麽也得有個幾萬兵馬才用得上監軍吧,柴平手裏有多少人?

對啊,柴平手裏到底有多少兵馬?

耿逑突然意識到很多人一直都忽略的一點,柴平有多少兵馬,都知道嗎?

作為一支沒有正式編制的兵馬,還真沒有人知道柴平有多少兵馬,縱然耿逑自問對澶州相對了解,可對柴平他相當不了解。

再怎麽樣,耿逑如今身陷與契丹私下往來的事件中,在沒有證明他的清白前,他還是少開口為妙。

陳琦道:“查問先前行軍諸事,何嘗不是我的份內事。請郡主配合。”

“在今日之前,你與我分屬不同,我只向陛下稟告,你想越過陛下問我,以前的事斷無可能,以後的事,你既然是陛下派來的監軍,我敬你三分,也請你記住自己的身份。我受制於你,並不代表事事都得聽你的。你想告我狀,扣我一頂不奉詔令的罪名,咱們大可到陛下面前分說。我倒想問問,你一個初到澶州之人,一再追問我從前是不是有埋伏契丹的安排究竟為何?執掌大宋軍隊,我為國為民驅逐契丹,以令其不敢進犯,怎麽,這都成我的過錯?正所謂機不可失,時不再來。你問我有沒有安排設伏契丹兵馬之事,怎麽敢保證在這裏沒有契丹探子?你莫不是來幫契丹打聽消息的?執意要從我這裏得到一個答案?”柴平不滿,並不避諱表露她的不滿。

趙匡胤派一個趙光義手底下的人給她當監軍幾個意思?

柴平不管他幾個意思,她只要表明一點,眼前的這個人想在她的面前擺架子,拿了雞毛當令箭,不好意思,絕無可能。

陳琦一而再,再而三的追問柴平是不是打算設伏契丹。別管真的假的,當著那麽多的人面廣而告之,確定陳琦不是暗探。

“你......”陳琦被柴平懟得半響沒緩過來,柴平高傲的昂起下巴問:“難道我說錯了?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避之不談,你執意追問。明面上的事誰不知道?我有機會設伏契丹,我絕不可能宣揚得滿澶州的人都知道。正所謂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幾事不密則害成。如此道理竟然需要我提醒你?陳監軍,你自問有資格作為監軍嗎?”

陳琦被柴平懟得半句話都說不出來。

柴平說得在理嗎?

必須得在理。

凡事若連瞞都瞞不住,事情尚未開始已然鬧得人盡皆知t,還怎麽做。

陳琦半響終於想到一個理由道:“此事關系重大。”

“笑話,伏擊契丹自然關系重大。”

柴平話接得不是一般的順,哪怕他們表態的意思並不相同,也不妨礙他們各說各話。當然,這情況明擺著柴平占據上風。

陳琦能說埋伏契丹兵馬不是大事?

能說柴平一心一意不能告訴他答案,為了預防消息外露是錯?

好啊,好極了!

柴平實在出乎人的意料,陳琦既然沒有辦法拿捏住柴平,也並不代表他願意就此罷休。他管不了以前的事,他還能管不了以後的事。

“好,既然是從前的事,下官管不了,就請郡主帶路,我們這就去看看郡主招募的兵馬。”陳琦不信了,他能鬥不過一個柴平。

柴平視線落在一旁的澶州刺史他們身上,這時候一個個的完全不想摻和,“郡主,下官等先行告退,告退。”

走,趕緊走,再不走被他們卷進去,他們更脫不了身。

“郡主,等查實後我過來領賞。”這種情況下能夠不受影響,還能記得自己有賞的人獨一個謝三,柴平觀之都覺得那麽一個人相當有意思了,揮手道:“我等你好消息。”

此話落下收到一記幽怨的目光,尋著目光看去,好嘛,竟然是耿逑。

耿逑能不怨念嗎?怎麽,柴平盼他和契丹真有往來?

柴平意識到不對,趕緊叮囑道:“定要查個水落石出,絕不能冤枉人。”

這句話耿逑還算能夠接受。

而一旁的陳琦催促道:“郡主,請帶路。”

聽聽這迫不及待的語氣,柴平觀天色道:“有些晚了,不如明日?”

陳琦本來是為找回場子才催促柴平立刻同他往軍中去,結果發現柴平頗為抗拒此時前往軍中,他更來興趣了。

“請郡主帶路。”陳琦剛被柴平一堵再堵,心裏難受得緊,終於得到柴平一句準話,行,不必考慮,立刻去,絕不耽擱。

“這會兒大家都在田裏,去了也沒人。”柴平感受到陳琦的蠢蠢欲動,還是有言在先,她的兵和別人的兵不一樣,練兵歸練兵,種田更是一等一的大事。

好不容易開春,前幾天下的雨正是適合播種,為此柴平都沒讓人訓練,只讓他們先把糧食種上。要不是今天鬧出的事多,柴平都到田裏幫忙去了。

陳琦一聽只認定柴平在尋借口,“請郡主帶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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