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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敲打敲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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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敲打敲打

被趙光義防備擔心的子侄們, 也在聽聞柴平在澶州所為後聚集在一塊,趙德昭驚嘆的道:“沒想到柴郡主有此本事。”

趙德林淡淡一笑道:“畢竟平兒隨父皇一道練功習武,她的本事是連父皇都稱讚有加的。況且閑來無事, 父皇還會給她講講兵法。”

這些倒是真的。

趙德昭的視線落在趙德林身上, “我最驚奇的莫過於,她剛從虎口逃脫, 竟然就敢和契丹對上。她是有多恨契丹?”

說到這裏眼中流露出擔憂,一個人不會無緣無故的恨,況且柴平那樣美麗的女子,落入賊人之手, 一定難逃黑手。

想安慰趙德林的趙德昭,一時又不知到底該從何安慰才好。

不料趙德林道:“二哥, 兵權都在父皇和三叔手中。二哥覺得, 平兒能幫你嗎?”

比起私事,如今最最重要的必須是國事。

趙德昭不會以為他想跟趙光義鬥, 真得將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趙匡胤身上吧?

有些事, 趙德林認為趙德昭完全可以順勢為之。比如柴平給他送上來的機會。

“啊?”趙德昭的腦子一時沒有轉過來,等反應過來趙德林的言外之意,“讓柴郡主繼續留在澶州對抗契丹?”

“此於國有利, 於二哥同樣有利。”趙德林僅僅是平靜的陳述一個事實。趙德昭完全驚住了,不可置信的望向自家的兄弟,不確定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錯是不可能錯的。t

趙德林與趙德昭對視道:“此事二哥想清楚。機不可失, 時不再來。二哥手裏如果有這樣的人,不妨趁早安排前往澶州, 對抗契丹, 此為將來一統天下後父皇要做的第一大事,若不早做安排, 將來再讓三叔握住所有的人,你我都不會再有機會。”

是的,想爭未來皇帝的位子,最大的底氣何嘗不是在兵權。

有兵在手,天下我有。

柴平已然開了一個頭,而以柴平的身份地位,她可以為人所用嗎?

趙德林在這兒,他們之間有婚約在身,趙德林是願意助趙德昭一臂之力的,趙德昭難道舍得放過這樣的機會。

“我能向父皇提議讓柴郡主留在澶州,不方便和父皇提及兵馬的事,倒是你可以。”趙德昭思前想後,怎麽想都覺得,趙德林的主意不賴,可行。

但這個事兒他是不方便出面的,只能將希望寄托在趙德林的身上。

趙德林與趙德昭四目相對,“二哥考慮清楚。我可以出這個面,但將來二哥須得信我。”

為何提醒這句話,趙德昭自明了。

上前拍拍趙德林的肩,趙德昭表態道:“你放心,我信得過你。若是連你都不信,我還能信誰。”

他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

如果他們都不能相信彼此,試問他們還能相信誰。

趙德昭再一次拍拍趙德林的肩道:“我的事還得你費心。”

趙德林體弱,其實不管誰上位都不會對趙德林動手。一個不會對人構成威脅的存在,他是最安全的。

現在趙德林卻處處都在為他謀算,如何不讓趙德昭感動。

“二哥,護不住想護的人,太難受了。”趙德林想讓趙德昭明白,他做的事並非全然是為了趙德昭而已,同樣是為了他自己。

柴平最近發生的事,讓趙德林清晰意識到,他縱然是皇子又如何,比他權勢地位高的人不計其數,他如果想護住柴平,他得變強,而且必須要有足夠的實力和天下任何人抗衡。

趙德林一頓,沒有想到趙德林竟然如此癡情,真真是心心念念的柴平嗎?

但,這樣也沒有什麽不好。

趙德昭心下對自家的兄弟信任歸信任,有所懷疑也是有所懷疑,這兩者在趙德昭眼裏不算沖突,他最希望的莫過於趙德林安分,全心全意為他謀劃。

以前的趙德昭覺得自家的兄弟聰明,有他相助,諸事定能事半功倍。

如今看來,能助他一臂之力的何止一個趙德林,柴平竟然也有能耐。

隨後,趙德昭進宮,當面同趙匡胤提及柴平的事,很是以為柴平在澶州既然表現不錯,倒是可以讓她繼續留在澶州。

父子之間有些不能同外人說的話,大可說清楚。

總而言之,針對趙光義不認同柴平留在澶州的理由,所謂澶州之地不適合柴平呆,那是柴榮當年呆過的地方,只怕將來柴平成勢,對大宋造成影響。

一介女流,能掀起什麽樣的風浪?

況且,柴平有能力殲滅契丹一定的人馬,對大宋來說是實實在在的一樁好事,誰也無法否認。

大宋沒有多餘的兵力對付契丹,只能放任契丹兵馬一再襲擊邊境,百姓對大宋朝廷已然生出一些不滿,這一點趙匡胤萬萬不能無視。

現在出現一個柴平,眼瞅著有能力對付契丹人馬襲擊,朝廷不用,想要用誰?

趙德昭不得不提醒趙匡胤,大宋該提拔新的人才,否則一直受制於人,於大宋不利。

此言之意,算是一語雙關。

軍中的將士都是從前後周的將軍,他們和趙匡胤雖然曾經以兄弟相稱,多年以來趙匡胤同樣對他們有所防備和顧忌。

否則也不會有杯酒釋兵權,讓他們自己將兵權上交。

趙匡胤防備異姓的兄弟,難道以為同姓的兄弟便不需要有所防備?

趙德昭相信趙匡胤不是不想,只是時機不合適,最終只能按捺下。

然而趙匡胤該為以後有所謀劃。

趙匡胤沒有在趙德昭的勸說下做決定,而是尋上趙德林。

“父皇這些年為何要教平兒武藝?”趙德林並不繞彎子,他想知道趙匡胤為何願意對柴平花費諸多心思教導。

趙匡胤憶起從前,流露出懷念,“當年世宗陛下待我不薄,從前他也這樣教過我。平兒,她很像世宗,聰慧,勤奮。能得這樣一個弟子叫人甚喜。”

是的,柴平很聰明,聰明得趙匡胤哪怕知道不應該教柴平太多,總也舍不得。

“父皇擔心平兒還是三叔?”趙德林和趙德昭不一樣,趙德昭如今和趙光義爭未來的皇帝位子,他說的話在趙匡胤那兒是要大打折扣。

然趙德林是無所求的。

皇位不管落到誰人頭上,對趙德林不算有太大的區別,他總不會是那一個得利的人。

如此,當他問起趙匡胤,比起柴平,誰到底更讓他不安時,趙匡胤的視線落在趙德林的身上,“你覺得你三叔不好嗎?”

“昆娘之死可見三叔手段。”評價無用,該用事實來說話。

趙光義是怎麽做人,怎麽做事的,趙匡胤難道看不見?

“亦或者花蕊夫人遇險之事於父皇看來當真是三叔喝醉酒?”趙德林亮出昆娘只是開始,提及花蕊夫人一事時,趙德林的視線落在趙匡胤身上,父子二人四目相對,清楚的看清彼此眼中的自己。

“三叔足夠心狠。有時候父皇需要三叔的心狠,但有時候父皇也怕三叔的心狠。三叔沒有底線,只講利益,若只是輔佐父皇,自然沒有什麽不好。可是......”趙德林相信趙匡胤心裏清楚很多事情,不說破完全是因為時候未到。

然居安思危,趙德林不得不為以前著想。

“你三叔不管怎麽樣總不會……”趙匡胤聽出趙德林的擔心,有心寬慰趙德林莫要太當一回事,親人之間總有一些事是不會越線的。

趙德林突然掃過一旁,“父皇對身邊的人太過信任,您猜猜我們說的話三叔都知道嗎?哪怕從前或許三叔沒有要對付我們的心思,從我們對三叔有了戒備那一刻開始,三叔一定會想方設法對付我們。”

這樣的結果是趙匡胤絕想不到的,趙匡胤掃視過殿內的所有人,他怎麽可能意識不到如果趙德林對他說的這些話傳到趙光義的耳中將會引起什麽樣的後果。

可是,趙匡胤自問事無不可對人言,一直以來並沒有對身邊的人諸多防備,然而現在卻由不得他了。

“來人。”趙匡胤不能讓兒子和兄弟相爭相鬥,都不能相容,挑撥的話絕對不能傳揚出去,這是趙匡胤在第一時間的反應。

“父皇,您以為您能查得清楚?三叔留在您身邊的人一但被您揪出,三叔會怎麽想?”趙德林顯得有些無奈的提醒趙匡胤,他已然陷入兩難的局面中,趙匡胤以為可以解決的問題,實則不管他怎麽做都可能造成類似的結局。

趙匡胤一滯,他當然知道趙德林並非危言聳聽,可是,趙匡胤道:“你三叔這些日子越發沒有分寸,該好好的敲打敲打。”

趙德林長長一嘆道:“父皇和三叔之間已然分不清彼此,想要將三叔的勢力完全解決,怕是大宋要亂了。”

趙匡胤一直以來的顧忌不正是如此嗎?

他們兄弟兩人的勢力根本分不清彼此,或許在很多人的眼裏,趙光義做下的種種事情更符合很多人的利益。

可是,趙匡胤同趙德林問:“你是何意?”

對啊,趙德林既然知道趙匡胤的困境,想出辦法能為趙匡胤解決困境了嗎?趙德林昂頭挺胸而肯定的道:“平兒會是最好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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