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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我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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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不我待

沒有人想到符太後竟然會代柴平賠罪,而且言辭誠懇。低下的頭哪裏還有方才的半分強勢。

柴平第一時間上前要扶起符太後,符太後卻將她揮開,與杜太後道:“太後知道,為人母為的都是孩子。您為陛下和晉王,我也只為我的平兒。我不求其他,只求平兒餘生平安健康。請太後成全。”

不錯,符太後算不得太有野心的人。

柴家至此也不可能有任何野心,符太後只求柴平餘生能夠健康安樂如果杜太後突然不能容,便怪不得她拼個你死我活。

杜太後心情得以稍稍平覆,符太後的姿態擺在那裏,她怎麽可能半點面子都不給。

低下頭的符太後,滿足了杜太後的虛榮心,自然讓t杜太後心中那些不滿稍稍驅散。於此時,杜太後也懂得不能讓符太後行以大禮,否則傳揚出去落人口舌,難免讓她再被詬病。

是以,杜太後連忙將符太後扶起,“不必行此大禮。我之前確實有些生氣,但如今說開了,你說得對,我們都是為了孩子而已。平兒的性子,是要好好的磨一磨才行,否則將來定要吃苦頭。”

到這種時候了,符太後低下頭,無論杜太後說什麽,符太後也只有連連稱是的份。

末了不忘以警告的眼神掃過柴平,不許她反駁半句。

柴平豈不明白符太後是在用她的方式為她收拾殘局。誰都知道杜太後對柴平不滿之極。否則斷沒有柴平尚未嫁給趙德林,這便要賜下側妃的事。

符太後可以強勢的拒絕,拒絕之後也得懂得如何安撫杜太後,將杜太後對柴平的不滿減少一些。

從宮中出來時,柴平輕喚一聲母親。

符太後握住柴平的手道:“人在屋檐下,該低頭就得低頭。我知道你不願意,你不願意的事,只能由我來做。我的平兒,你我雖然都不願意承認,但不得不承認,江山更疊,今非昔比。況且縱然今日依然是我大周的天下,也未必見得你我不需要低頭。”

這番話,柴平認可。

時勢所迫,沒有杜太後,也未必見得沒有別的人想對付柴平。能夠避免少一個敵人,總是應該退一步。

而杜太後此時對上那一臉悲切的女郎,安撫的道:“原本你也不願意為側妃,如你所願,你該高興才是。”

女郎面上一僵,有些事雖然各自心知肚明,一但道破,總是分外尷尬。

“行了,用不著在我面前裝模作樣。我倒是小看了她。”這個她指的自然不會是柴平。

柴平的本事杜太後早已見識過,作為一個因柴平之故吃大虧的人,見著柴平她的心裏一直存了隔閡,想方設法的要讓柴平不痛快。

但沒有想到,她要對付的人不只是柴平一個,更有符太後。

也對,前朝的皇後,能夠成為皇後,多年來在大宋算頗得人讚許有加的太後,符太後怎麽可能是沒能耐的主兒。

然而從來不顯山不露水,倒讓杜太後忽略了。

今天為了柴平,真真為母則剛。

“是。”女郎再不甘願,又沒有辦法不聽話,只能乖乖退去。

倒是一旁宮女在女郎退下去之後,沒能忍住問上杜太後一句,“太後如此輕易放過柴郡主了?”

“放過?她讓我顏面盡失,我怎麽可能放過她。來日方長。”一計不成,再想用類似的計謀讓柴平不痛快也不可能。

既如此,不如放一放。

來日方長。

杜太後眼底閃過一絲勢在必行,她是大宋的太後,退一步可以,並不代表她將來沒有機會對付柴平。柴平,她畢竟年輕,總有顧及不上的時候,等到那一日,她定會捉住機會,叫柴平永遠無法翻身。

宮中諸事,既然沒有鬧大,相互之間也算達成某種共識,沒有人會戳破。

於柴平和趙德林來說,沒有定下的事,他們各自的態度都表露得很清楚,誰也別想亂給他們扣帽子。

符太後對柴平的叮囑都是,小心再三,別再冒頭,莫要再得罪杜太後和趙光義。觀這一對母子行事,都並非能夠容人的主兒,一而再,再而三的得罪他們,最終為之付出代價的何嘗不是她們母女。

趙德林縱然得寵,他精力有限,能力也有限,指望趙德林護住她們母女,與太後和叔叔為敵,極其不切實際。

柴平相當認可。

將希望寄托在別人身上,純純屬於把命交到別人手裏。

而彈幕針對柴平近日做下的事,三不五時的飄出一句,〖作死的柴郡主,還有六年趙大一死,怕是你的好日子也過到頭了。〗

彈幕透露出這句話讓柴平更清楚的意識到形勢危及。別管是杜太後亦或者是趙光義,如今忍住不動柴平,沒有直接讓柴平死的原因在於趙匡胤。

趙匡胤畢竟要面子,既然當年他說過要善待柴氏和郭氏的人,柴家僅剩一個柴平,她的存在對趙匡胤沒有任何威脅,天下人因為柴家先前出過的事,對趙匡胤及趙家的人都有幾分戒心,很是以為趙家相對的不能容人。

如果柴平再出意外,天下人唾沫星子能把趙匡胤淹死。

況且,趙匡胤並不算一個心狠手辣的人,不至於讓柴平死。趙匡胤在一天,柴平依然有靠山,有相對好的日子能過。

如同彈幕所提的那樣,將來有一天,一但大宋將山易主,柴平的好日子大抵也到頭了。

〖啊啊啊,一想到趙大可能被趙光義殺死,再想到趙光義把趙大好不容易攢下的底氣全都禍害完,從此燕雲十六州再也無望奪回。再有趙家一個個跟腦子有病一樣的皇帝上位,騷操作不斷。不行,我得吃顆藥降降血壓。〗

〖對啊對啊,我只要一想到將來的大宋竟然被周圍的少數民族們逐個壓著打。餵,大宋的能將不在少數,能打的更不在少數,偏偏大宋一退再退。靖康之恥,牽羊禮。趙家的人自己作死,受什麽樣的罪沒有人可憐他們。但無數的女人,無數的無辜百姓被他們坑得當牛作馬。不行,我也得吃顆藥去。〗

〖所以,來個人把趙光義解決吧,把大宋江山奪了吧。趁眼下江山未定,其實要是能夠捉住機會,未必見得不能靠一個小地方發展起來。基建吶,軍隊最重要,麻利的,趕緊的,訓練出一支強悍的軍隊,將來捉住機會,未必不能奪了大宋江山。〗

一個接一個的彈幕此時傳遞的消息讓柴平穩穩的捉住。

大宋將來得成那樣子嗎?

趙光義依然還能上位?

以趙光義現如今的權勢,縱然趙匡胤不想把位子傳給他,試問最終趙光義不能搶?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不需要任何認可。

通過趙光義當眾射殺花蕊夫人一事可以看出,趙光義的勢力不小。再有他能在宮中隨意打殺人,完了趙匡胤沒有半點反應,可見趙光義的人已然滲透大宋朝的每一個角落。

嘶。事情不好辦吶,尤其柴平只有六年的時間。

可是,再不好辦也得辦。

大宋兵出,如今天下的兵馬不見得都盡握於趙家之手。

誠然趙匡胤用過杯酒釋兵權,而且兩回,但依然有些權勢在別人的手裏。

從那些人手裏奪過兵權?

不,不太合適。

兵,如果不聽號令,她能從別人手裏搶過來,別人同樣也可以從她手中奪走。

兵,該怎麽來練?

這一刻,柴平遇上真正的難題,她想自強自立,也為自己留有後路,可要怎麽才能成功?

絞盡腦汁時,腦子不知怎麽的閃過一系列練兵的法子,似乎有人將相關的東西硬是塞進她的腦子裏,叫柴平在那一刻有些傻眼。

不不不,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這些可以操作嗎?

柴平立刻將腦中浮現的種種趕緊記下來,練兵不僅要練兵,還有各種武器。打仗,打的不僅是將士的英勇,還有兵器的厲害。

而這一切,都一一的似被人塞進腦子裏,叫柴平不敢怠慢的趕緊畫出來。

那麽,她可以操作起來嗎?

六年的時間,六年之後趙匡胤會出事,六年,她該考慮的是,如何才能讓自己永遠不必受制於人。縱然朝代更疊,趙光義上位成功,她無法讓趙光義死,她也得先有保存自己的能力,以及趙光義不敢輕易對付她的底氣,才是她真正能夠立於不敗之地的根本。

柴平捏緊了手,想到自己也算經營多年,財富她不缺,兵馬,以前她的關註點不在於兵,但現在她得換一個角度。

私下練兵,一但被人發現一定會引起人的註意,尤其眼下趙光義和杜太後一定都盯著柴平,柴平但有異樣,他們定會捉住機會置柴平於死地。不用考慮他們會不會念及柴平年幼一事。

是以,開封府,汴京城不能呆。

柴平想通這一點,立刻與符太後商量。

符太後一楞,但隨之認同無比的道:“也好,離開開封,離得晉王和杜太後遠遠的,他們都不會再將註意力落在我們的身上,這對我們現在的我們很好。你想去哪裏?”

避之鋒芒,免得總讓人瞧見他們,一看到她們就不舒服。

況且,她們一避,也算是一種對杜太後和趙光義的示弱。

至於將來他們怎麽辦,走一步算一步。

柴平已然答道:“先去祭奠父皇和兄長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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