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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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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人

後周的江山是被大宋取而代之不假,並不代表柴家的人沒有半點風骨,能夠任人欺負。柴平與趙德林的婚事當年是柴榮定下,卻也是趙匡胤同意的。

趙匡胤黃袍加身,成為大宋的皇帝後,這門親事符太後曾親自請求解除,無論何種原因他們趙家不願意解除,那也是他們趙氏一門心甘情願的。

趙光義如今言外之意倒是顯得他們柴家強人所難。

他們柴家是嗎?

符太後道要上稟於趙匡胤,一旁的官員雖知趙光義心下怒火中燒,故才口不擇言,但眼下的事當如何?

趙光義已然身陷輿論之中,此時再因柴平和趙德林的婚事鬧到趙匡胤跟前,無端讓趙匡胤覺得趙光義不識大體,不知如何安撫人心,更叫趙匡胤生出更多不滿。

“太後,晉王不過一句玩笑罷了,當不得真。”無法之下,只能將一切歸於玩笑。肯定只會是玩笑,趙光義怎麽會想挑撥人呢?

符太後冷哼一聲道:“晉王怕是將今日所受的種種懲罰都歸到我平兒的頭上。為此對我的平兒生出不滿。晉王。你若有本事,大可向陛下喊不平。你不敢,卻只會欺負婦孺?枉你也是大好男兒。”

不錯,此時符太後語氣中流露出的是對趙光義的不屑。

一個男人,想爭權想爭利,不敢和男人們爭,不敢對男人動手,只敢對女人下手?只因為在他心中,他認定女人好欺負?

女人是好欺負的嗎?

不,絕對不是。

〖話雖然難聽,但真是大實話一句。無能的男人才會欺負女人,總想壓女人一頭。事實上他們都是懦弱無比的男人。趙二這種人,怪不得大宋江山在他手裏被打斷了脊梁。車神啊,誰能有他會逃。他竟然還能活下來。簡直是上天瞎眼。〗

又飄過這樣的彈幕,柴平捉住的重點是,大宋的脊梁在他手裏被打斷,還是車神?

神,必須是好詞,但前後一串聯,誰覺得車神是好詞?

柴平擰緊眉頭。

眼前浮現的只有她能看見的文字,內容都是隨機觸發的,並不是柴平想看就能看,也不是柴平想不看就能看不見。

甚至很多文字都是需要柴平出門才能觸發的。

比如每每見到趙光義,幾乎都是罵趙光義的話。

而對上趙匡胤,文字中流露出的多是惋惜。

別的不說,單論趙匡胤和趙光義的人品,誰都知道選哪一個人,趙光義這樣的人,真讓他當上太弟,將來成為大宋的皇帝,絕非大宋之幸。

“太後言重了,晉王絕無此心,更無此意。您是誤會了。”趙光義被說破了本意,氣不打一處來,無奈和符太後爭論並非明智之舉,眼看趙光義想開口,一旁有人迅速攔下,與符太後和趙德林、柴平告退。針對趙光義和柴平的懲罰已然窺見得趙匡胤的態度,無奈誰都擔心揪著柴平不放,極有可能會讓趙匡胤對趙光義不滿,是以都只能認下。再因為柴平惹了趙匡胤不快,太蠢。

來接趙光義的人急忙推著趙光義。走走走,先走一步。

沒有一個人想攔下趙光義。柴平伸了一個懶腰,深深吸上一口氣道:“外面的空氣真好。”

這話落在符太後的耳朵裏,叫符太後再也忍不住的責怪道:“你啊你,怎麽就敢往前沖?你不知道事情鬧大,你以後也得罪透了晉王?”

“我們家是現在才得罪晉王?”柴平不答反問。有些仇早結下了,並非今天。

符太後一滯,事實擺在眼前,由不得她否認。

趙德林安撫的道:“太後放心,有我父皇在,不會有事兒。”

此話聽在符太後和柴平的耳中,都不由的別過頭。

柴家為何落得如此的境地,難道不是拜趙匡胤所賜。

然,不得不承認一點,大勢所趨,柴榮早逝,柴家無人擔得起天下,在天下大亂,群雄並起之時,世人都想得到一個諸葛孔明,但古往今來數千年,獨一個諸葛孔明。

所以,有些事縱然心中有怨,但都能明白,身在局中,很多事也是身不由己。

“走吧,我們回家去。你在刑部呆了幾日,身上都臭了。還好臉消腫。 ”符太後並不想繼續揪著那些改變不了的事。人活著得往前走,不能朝後。

是以,拉上柴平,符太後且領著她回家去。

聽世人符太後的稱呼便可知,趙匡胤為了體現自己對後周的優待,縱然天下為他所得,依然尊她這一位世宗的皇後為太後。天下人皆尊之。

是以,雖然柴家只剩下兩個女人,住的也是高樓大宅,守衛十分森嚴。

柴平踏入柴府,立刻有人為她沐浴更衣,趙德林陪著符太後一道,本想等柴平沐浴更衣後一道說說話,卻被告知t柴平沐浴時睡著了。

“這孩子,想是累了,又不拿你當外人,這才放松睡了。”符太後聽說後無奈之餘也得拼命給自家的女兒找理由,以免叫趙德林生出不滿。

趙德林微微一怔,隨後道:“也是我疏忽,忘記平兒認床,進了刑部大牢幾日,如何能夠安睡,回了家理當休息。我明日再來。”

言罷起身,沖符太後見一禮,十分謙和的道:“太後不必相送。”

作為柴府常客,趙德林並不與符太後見外,符太後沖他一笑,相送之。

等趙德林走遠,符太後立刻往柴平的院裏去,所謂入睡的柴平正在奮筆疾書,一頁紙寫滿後,柴平將紙拿起,迎風吹幹紙上的墨汁,折入信中封印,遞與一旁的侍女道:“盡快送出去,小心些。”

符太後急切證明道:“德林是站在你這一邊的,你該知道。”

不料柴平道:“那又如何,他姓趙。”

是的,趙德林無論怎麽樣,他依然姓趙。既然姓了這個趙,他不可能不在意他的親人,也不可能無視他的親人。

如果不是趙光義先出手,論是非對錯,是趙光義有錯在先,趙德林會一直的站在柴平這一邊?

符太後一滯,最終不得不問:“你到底要幹什麽?”

是的,到如今為止,符太後想不明白,柴平到底想幹什麽。

“不想幹什麽,只是想方設法讓晉王身敗名裂而已。”柴平平靜的回答,內容卻讓符太後瞪大眼睛,她所不解的是,自家的女兒哪裏來的那麽大的口氣。

“這話,母親問我,我只答一次。其中的原由母親知道,我也知道。”柴平不打算繼續和符太後道破下去,她想對付趙光義的理由,符太後心中有數,無須細說。

符太後一頓,隨後面上一青,張了張口想要脫口而出某些話,柴平同她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她不想聽呢。

況且,有些話是不適合說出口的,這一點符太後有數。

柴平出獄,也迎來一位客人,花蕊夫人。

符太後有心勸柴平別與花蕊夫人來往過密,若非為救花蕊夫人,柴平何至於得罪趙光義。這一位是極有可能成為皇太弟,也就是將來的皇帝,得罪這樣一個人,於她們沒有半點好處。

對此,柴平僅問:“都是亡國之人,於他人屋檐之下茍延殘喘,能救而不救,問心有愧。母親希望我平安,可若麻木的活著,生不如死。”

符太後作為母親,並不希望孩子有所閃失。無法否認的一點,倘若一個人麻木不仁,見死而不救,活著還有意思?

自小柴平極有主意,符太後並非今日方知,她想做的事,決定後誰都改不了。

“母親回屋歇息吧,我一人見花蕊夫人。對外,我做任何事母親只須回旁人一句不知足以。”很多事符太後本來也確實不知。柴平心頭的諸多盤算,事未成前,縱然是願意為她付出性命的符太後,柴平同樣不可能透露太多。

符太後其實也不想見花蕊夫人,觀柴平心中主意已定。人,她肯定要見,不讓符太後參與,也讓符太後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柴平在一處涼亭等候花蕊夫人,花蕊夫人一身藍衣大大方方的行來,柴平同她見禮,花蕊夫人亦施以一禮,誠摯道:“謝郡主救命之恩。”

“不過舉手之勞罷了,夫人不必客氣。”柴平並沒有施恩圖報的意思,救人只是因為她恰好看到,隨手相救。

而此時眼前又浮現一堆誇讚花蕊夫人的文字。

〖趙光義宵小也,竟然對這樣一個美人都下得去手,實在可恨。〗

〖夫人著實美麗,趙大有眼光。〗

〖美人逃過一劫,往後要小心些。〗

一堆誇讚花蕊夫人的文字,柴平並沒有捕捉到對自己有用的信息,丟開不理。

花蕊夫人感慨無比的道:“未曾想與郡主只有點頭之交,卻得郡主如此不顧安危相救。這幾日郡主深陷囹圄,我並未多言,更不曾相救於郡主,請郡主勿怪。”

話說著忙與柴平賠不是。

柴平上前將她扶起道:“夫人不必解釋,其中原由我懂。”

回來後的柴平聽人提及外面傳出種種風言風語時,花蕊夫人不惜以自盡保趙匡胤名聲。人被救下,虧得趙匡胤好生勸說,花蕊夫人才打消息念頭。

這裏頭的彎彎道道,柴平懂得。

花蕊夫人聽出柴平言外之意,甚是慶幸。懂自然最好。

花蕊夫人對柴平也是另眼相看,誰能想到柴平素日瞧著諸事不管,諸事不煩,卻敢得罪趙光義也要救她。

有些事,花蕊夫人越發瞧得分明,既如此,她希望能夠得到更多助力。

“範通判上書一事,已然引起晉王不滿,郡主可以放心,我會盡我所能保全範通判。”所謂範通判指的是範旻,然柴平聞之嘴角噙笑問:“誰告訴夫人範旻是我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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