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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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3 章
剛才炫耀了半天想要看傅辭破防的沈二少, 這會兒自己先破防了。
“這真的假的？你不會做個假證騙我的吧？”
“我跟你說騙我可以，別把你自己也給騙了。”
“不是，你們兩個這就領證結婚了？什麽時候的事, 我怎麽不知道？”
沈時域來來回回把結婚證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還是難以置信。上次他在這裏怎麽說的來著——
“傅辭，我最後勸你一句, 早點下手別磨磨蹭蹭的，要是讓別人把顧大小姐拐走了, 有你哭的時候。”
“……”
行，他建議聽的挺快，讓他下手，他直接把人拐去領證了。
“快點，給我老實交代，我不在的這些天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麽！”沈時域咬著牙道。
傅辭簡單的把他和顧笙協議結婚的事講了一下。
聽完後, 沈時域看向傅辭的眼神活像看著腹黑男：“嘖，你這心機可真夠深沈的，用這一招把人家顧大小姐騙到手了。但t我怎麽看著, 你這頭上好像有點……”
沈時域說著視線逐漸的落在了傅辭的頭頂。
不過，剩下的話, 在傅辭深沈的視線裏及時的收了聲。
“兩年的合約期夠了，這要是再拿不下她, 那我就對你太失望了。”沈時域對著傅辭說著, 意有所指。
傅辭直接忽略，收起桌上的結婚證小心的放回了抽屜裏。
沈時域看到他的動作, 想起來結婚證上的日期, 突然發問：“你領證這麽多天了，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傅辭語氣平靜, “忘了。”
沈時域，“……”
沈時域漂亮的臉上出現龜裂，要不是還有點理智，他可能已經跳上桌子直接掐上傅辭的脖子了。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怒火攻心。
沈時域怒道：“傅辭，結婚這麽大的喜事你竟然忘了告訴我，虧我還把你當成最好的兄弟。今天晚上你必須要請我喝酒賠罪，還要最貴的那種！”
傅辭淡聲拒絕：“我下班要回去陪太太，不喝酒。晚上你可以在藍夜自己喝，記我賬上。”
沈時域：“……”
沈時域感覺自己心裏的怒火不僅沒有減少，還在被餵了一嘴狗糧後愈演愈烈。
“不行！今天晚上你必須去，不然……不然我就找顧笙告發你！”
傅辭擡眼看向沈時域，不知道是真的被他威脅到了，還是看他破防的樣子有點淒慘，最後還是答應了。
沈時域這才勉強消了些火，不然他真要和傅辭這個見色忘義的東西絕交！
下午，傅辭給顧笙發了消息，報備了一聲。
傅辭：【晚上和朋友聚一下，不用等我吃飯了。】
顧笙也沒有多問，轉頭和張蘭說了一聲，晚上只用做她一人分量的菜。不過，這還是兩人領證以來，傅辭第一次沒有回來吃飯。
晚上坐在餐桌上的時候，顧笙竟然還有些覺得不太習慣。
之前都是一個人吃飯倒也沒覺得有什麽，後來傅辭搬來她公寓一起住後，除了午飯外，早餐和晚餐基本都是一起吃。
現在突然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吃飯，莫名的覺得有點冷清。
顧笙頓了頓後拋開了腦海裏的念頭，沒讓自己繼續想下去，專心的開始吃飯。
晚上八點半，顧笙去了浴室洗漱。半個小時後，她裹著浴袍出來，手裏拿著毛巾擦著頭發，之後也沒吹就那麽半幹的披散著。
一個人在臥室裏待著有點悶，顧笙站在陽臺上吹了會兒風後去了客廳，打算把上次沒有看完的電影看完。
藍夜酒吧。
傅辭和沈時域坐在包廂裏，面前的桌上擺的都是店裏最貴的酒，沈時域絲毫沒有掩飾想要大坑傅辭一筆的心思。
其中一瓶，還是傅辭放在這裏的藏酒，比桌上其它的還要更貴。沈時域覬覦好久了，今天終於找到機會開酒。
“那我開了？”沈時域手裏拿著酒問道。
傅辭頷首，整個人坐在沙發裏，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越發顯得矜貴從容。
沈時域卻沒有第一時間動作，而是問：“要不要把姜黯禮叫來？再多叫兩個人，這麽好的酒不跟他們炫耀炫耀可惜了。”
“不用，我們結婚的消息暫時沒有公開，等之後婚禮的時候，再叫上他們也不遲。”
“那我豈不是能喝兩次？”沈時域的關註點落得有點偏。
不過，聽傅辭這麽說，他也沒有再猶豫，直接開了酒。先給傅辭倒了一杯，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
傅辭俯身端了酒，輕輕搖晃。沈時域則是傾斜著酒杯嗅了一口，之後抿了一點慢慢品著。
“嘖，不愧是你的藏酒。”沈時域回味後說道。
傅辭不置可否，將酒杯送到了嘴邊。
“我得拍張照，以後有機會非得跟他們炫耀炫耀。”沈時域說著掏出了手機。
“給我哥看到，他肯定得眼熱。對了，之後辦婚禮的時候喊上我哥吧，給他也嘗嘗你的藏酒，他就喜歡酒。”
說了一圈後，沈時域的關註點才拉回到正軌，問道：“你們什麽時候辦婚禮？你不是和顧笙說的協議結婚，那還辦婚禮？”
“還沒問她，但有這個打算。”
沈時域頓時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我看這婚禮是一時半會兒辦不了了。”
傅辭擡眸看向他，眸色有些涼：“我看你的酒是不想喝了。”
沈時域連忙抱住酒，改口：“不是，肯定能辦成。”
一瓶酒喝了大半，又開了桌上其他的酒，傅辭看了眼腕表，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拿上旁邊的外套起身，“不早了，我回去了，剩下的酒你慢慢喝。”
“這才幾點？我一個人喝有什麽意思，坐下再喝點。”
“作為已婚人士，要自覺的遵守門禁時間。”
“……”
沈時域總覺得傅辭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邊是在跟他炫耀，一邊是在內涵他孤家寡人。
“不是，就算有門禁，這才幾點？還不到十點，夜生活都還沒開始，你就要走了？”
沈時域又問一遍：“顧笙定的門禁是幾點？”
沈時域有點懷疑，定下門禁時間這事怎麽看也不像是顧笙會做出來的。而且，他們倆不是協議結婚嗎，怎麽還定上門禁了？
“十點，我定的。”
“……”
沈時域松開了手，臉上掛著一副看破紅塵的表情，甚至直接開始趕人：“趕緊走吧，我叫其他人出來喝，我們享受自由的單身夜生活，你已經不配體驗了。”
傅辭沒跟沈時域拌嘴，不過臨走到門口他又折身回去從桌上挑了一瓶好酒帶走。
他的藏酒度數有些高，後勁比較大，不適合顧笙喝，這瓶剛好。
沈時域眼睜睜的看著傅辭走到門口又回來，在桌子上看了一圈，挑走了他很喜歡的一瓶酒，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
沈時域牙都快咬碎了，差點被傅辭這副戀愛腦的樣子給氣死。
他忍不住罵出聲：“傅辭，你這腦子末日了僵屍都不吃。”
吃一口都得吐出去罵一句：呸，死戀愛腦，狗都不吃！
傅辭根本沒理會沈時域，甚至步子都沒頓一下。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回了公寓，站在電梯裏，傅辭擡手又看了眼腕表，剛到九點四十。
客廳裏，顧笙正在看電影，但總有些不能完全的沈浸心神。
她看電影時喜歡把燈光調暗，這樣更有氛圍感，看的能更投入。但是，今天燈光變暗後，她心裏總隱隱的有一點對黑暗的恐懼感。
最後索性直接把燈都打開了，屋子裏亮堂堂的跟白天一樣，以至於看電影的沈浸感打了些折扣。
顧笙不時拿手機看一眼時間，眼看著已經過了九點半，她心裏猶豫了幾秒，在想要不要給傅辭發消息問一下他幾點回來。
一般這種和朋友聚會大概得到淩晨後了，但顧笙不知道傅辭的習慣，也不知道他今天還會不會回來。
正想著，門外突然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顧笙的心立馬緊了一下，下意識的以為是別人在按密碼。
但很快大門被打開，傅辭高大清貴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顧笙有一瞬間的怔楞，因為沒有想到傅辭會這麽快回來。她低頭又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十點。
傅辭看到顧笙坐在客廳時也有些意外，因為這些天他基本摸清了顧笙的作息，按照平常的時間，她現在應該在臥室玩著手機準備睡覺了。
視線再往下，他微微輕挑了下眉。
身後的門被關上，傅辭擡著長腿大步走到了客廳。他俯身先把手裏的酒盒放在茶幾上，隨後看了眼電視屏幕，看向顧笙開口：“在看電影？”
“嗯。”顧笙應了一聲，又問：“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她以為起碼要淩晨以後。
“早嗎？作為有婦之夫，我覺得這應該算合理的時間。”傅辭放下臂彎裏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了一邊的扶手上，把特意帶回來的酒遞給顧笙。
“這瓶酒味道還不錯，你應該會喜歡。”
顧笙對酒的認知並不多，不過也知道能被傅辭說不錯的，肯定是好酒。而且，他出去和朋友喝酒還能想到給她帶回來她可能會喜歡喝的酒，也讓她很意外。
“那我要好好嘗一下。”
傅辭挑眉：“現在？”
顧笙點頭：“嗯，就現在，你還喝嗎？”
傅辭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去拿了兩個酒杯過來。顧笙已經打開了酒盒，遞給了傅辭，他用開瓶器取下了瓶塞。
紅色的液體緩緩的倒進了高腳杯裏，顧笙嗅了一下，味道很好聞，確實是她喜歡的味道。
淺淺的抿了一口，顧笙的眼t睛一下亮了起來，看向了傅辭。
傅辭彎起唇角：“喜歡嗎？”
顧笙使勁的點了點頭，等唇齒間味道都消退後才開口：“好好喝，果香味好獨特。”
傅辭擡起酒杯淺嘗了一口，他微微仰著頭，紅色的液體透過高腳杯，襯的他的面容格外的白皙，喉結上下滑動，禁欲中透出一股色-氣。
“確實還不錯。”
顧笙收回視線，低頭又抿了一口。
剛才傅辭倒酒的時候，顧笙就去把客廳的燈關了，只留了幾盞小燈。回來後她也沒有坐回沙發上，而是直接坐在了柔軟的地毯上，後背靠著沙發的邊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連帶著整個人都放松了。
在寂靜的晚上，電視裏正在播放著電影，手裏端著一杯香醇的紅酒，毫無顧忌的佢坐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是顧笙很喜歡的感覺。
傅辭見顧笙這樣，也跟著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長腿隨意的曲著，明明很簡單的動作，但被他做出來卻是說不出的矜貴，半點也不顯落拓。
尤其是電影明明暗暗的光打在他的側臉，讓那張俊美的臉如夢似幻。
不知不覺杯子裏的酒已經空了，顧笙把空杯子放在茶幾上，伸手去拿酒瓶。不過，手才剛碰上去，就被傅辭給按住了。
顧笙轉頭看向傅辭，漂亮的眸子有些迷蒙，無聲的詢問。
“睡前喝一杯有助於睡眠，多了就是反效果了。”傅辭淡聲道。
顧笙下意識的舔了下唇，卷起唇瓣上殘留的味道，心裏有些癢。
她打著商量：“再喝一點點……”說著，手裏還比劃了一下小點點的程度。
因為喝了酒，雖然沒有到醉的地步，但酒精上頭還是讓顧笙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嬌媚，再加上此刻商量的語氣，聽起來格外的像是在——撒嬌。
傅辭的眸色暗了一瞬，喉結輕輕滾動。
“明天再喝，嗯？”傅辭依舊壓著顧笙的手，帶著些哄慰的道。
顧笙咬了咬唇，皺著眉頭糾結了幾秒，想著是該遵從本心再喝一些，還是聽傅辭的淺嘗輒止。
“這酒不是送給我的嗎？”還是沒抵住心底的誘惑，顧笙還是想爭取一下：“就只喝一點點，不喝多。”
傅辭絲絲縷縷的視線落在顧笙的臉上，半響，像是喟嘆了一聲。他松開了按著顧笙的手，沒讓她自己動手，幫她倒了淺淺一個平底的量。
“只能這麽多。”
顧笙成功爭取到續杯的目的，雖然比她比劃的要少了那麽一點點，但她也不想計較了，高興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眼角眉梢都是歡快的情緒。
這時，傅辭註意到她有些深的發色，用指尖挑起了顧笙垂下的一縷發絲，一股涼意蔓延到他的指腹。
他微微蹙眉：“頭發怎麽是濕的？”
顧笙低頭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的回答，“今天沒吹頭發。”
傅辭伸手握在了她纖細的腕間，從地毯上起身，“先去吹頭發。”
顧笙被帶著站了起來，慌忙的放在手裏的酒杯。她剛想要開口推拒，就聽傅辭又在後面補了一句：“頭發濕著，容易頭疼。”
這個理由成功的堵住了顧笙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話，她就這麽半拉半就的跟著傅辭去了衛生間。
進去後，傅辭松開了握著顧笙的手，從抽屜裏拿出了吹風機。顧笙剛要伸手去接，傅辭卻已經打開了開關，一股溫熱的風吹出來，接著就落在了她的頭頂。
……傅辭在幫她吹頭發。
意識到這點，顧笙楞了一下。然後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她沒有拒絕，站在那裏任由傅辭輕撫過她的發絲。
他的動作很溫柔，絲毫沒有扯痛她。顧笙從面前的鏡子裏可以看到身後傅辭臉上的表情，專註而認真。
“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辭摸著已經幹了的發絲，關上了吹風機。
顧笙回過神，“嗯……謝謝。”
“我先洗澡，外面的東西我等會兒去收。”說完，傅辭微微揚眉又在後面補了一句：“你應該不會偷喝吧？”
顧笙：“……”
顧笙覺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質疑，臉頰不由得有些陀紅，被氣的：“我才不會偷喝！”
“嗯，我也相信你不會。”
“……”
顧笙轉頭出了浴室，不打算再理他。
沒多久，嘩嘩的水聲從浴室裏傾瀉流淌。
顧笙喝完杯子裏僅剩的酒，眼睛瞟了一下桌上的紅酒，又瞟了眼浴室的方向，心裏有些蠢蠢欲動。但很快，就被傅辭那句問話全都給壓制了下去。
顧笙把杯子放在了桌上，起身回了臥室。
……她堂堂顧家大小姐才不會幹出偷喝的事！
等傅辭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顧笙正側躺在床上玩手機。平常這個時間她已經要睡了，但傅辭在洗澡，等她醞釀好睡意前估計他就出來了，所以幹脆等了一會兒沒睡。
傅辭先去客廳把桌上的東西收好，才又折身回了臥室。他掀開被子的一角，緊接著床塌陷了一塊，一股淡淡的烏木沈香混合著淡淡的酒味鉆入顧笙的鼻尖。
這種味道像是觸到了顧笙的某根睡眠神經，讓她瞬間感覺到了一種困倦。
顧笙放下了手機，翻身調整了一下姿勢，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傅辭偏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從落在她的恬靜的面容上，然後落在了她沒有所覺裸露的大片皮膚……
顧笙身上穿的是睡袍，腰間的系帶可能有些松了，又或者因為她之前的姿勢導致，現在領口微微敞開，隱約可以看到起伏的山丘，春光乍洩。
傅辭偏開視線，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有些啞：“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換什麽？”
顧笙突然聽到傅辭說這麽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睜開了眼睛，接著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她瞬間驚慌失措的坐起身，同時攏住了衣服。
“你你你……”顧笙因為這突然的事件，慌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傅辭有沒有看到，但是，從她自己的角度幾乎都要……他肯定看到了！
意識到這點，顧笙臉頰爆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咬著唇暗自惱怒著不知道怎麽問出口。
無聲的尷尬在整間臥室裏蔓延。
停頓了幾秒，顧笙實在沒辦法就這麽當不知道：“你、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沒有。”
“你騙人，你肯定看到了！”
“……”
傅辭轉過頭，對上顧笙的視線，溫聲道，“衣服邊緣有褶皺，某些角度去看確實有走光的風險，但我的角度剛好卡在了死角，所以沒有看到。”
“不信，你肯定看到了，傅辭，你占我便宜！”
傅辭頓了頓，“那讓你占回來？”
“你果然看到了！”
“……”
顧笙咬著唇惱怒的把一邊的枕頭朝傅辭丟過去，傅辭沒有躲，把下落的枕頭捏在了懷裏，喉結滑動。
剛才那一眼，他確實不能說一點都沒看到。
顧笙整個人跟煮熟的蝦一樣，她開口趕人：“你今天不準睡在這裏，未來一周我們都不要睡在一張床上，你現在就回樓上住。”
傅辭頓了下開口，“平常夫妻不會一個住在樓上一個睡在樓下。”
意思是，這個要求不符合協議的內容。
“那我們分房睡。”
“……你家裏沒有客房。”
顧笙快要被傅辭氣死了，“那你就睡沙發！”
早知道有這麽一天，那她肯定要留間客房！練功房不要了，也要留間客房！
傅辭看著顧笙的臉，感覺再說下去她要更生氣，他轉了個話口：“要不然讓你咬一下出氣，嗯？”
“你別以為我不敢。”顧笙咬著牙。
傅辭擡手解開了胸前的兩顆扣子，修長的手指往旁邊一撥，露出了一片白皙的皮膚，精致的鎖骨清晰可見。
“這裏可以嗎？”
顧笙看著傅辭的動作，感覺不像是讓她咬一口解氣，倒像是在色-誘。
“……”
但她這會兒腦子都已經被可能走光的事給沖昏頭了，聽他這麽說，根本沒有多餘的思考，撲上去對著他的肩膀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傅辭發出一聲很輕的悶哼，之後就沒了聲響，但顧笙能感覺到他繃緊的肌肉。
顧笙這一口是真咬，絲毫沒有留情，甚至感覺到嘴裏有一股淡淡的鐵銹味在蔓延。
被味道刺激後，顧笙回過神，她往後退開，能清晰的看到傅辭肩膀上帶血的牙印，猙獰的看著有些可怖。
突然一瞬間，她有些心虛。
“消氣了嗎？嗯？”傅辭瞥了一眼並沒怎麽在意，只看t著顧笙問。
“雖然不是我有意的，但還是跟你道歉。”
這下顧笙不僅是心虛了，還有些愧疚。
好像……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件事確實不能怪他。畢竟是她自己穿的睡袍沒有註意，傅辭只是提醒了她一句……
這麽想著，顧笙再看到傅辭肩膀上那個帶血的牙印，心裏只剩下濃濃的愧疚了。
但她確實因為可能走光的事心情不太好，也拉不下臉跟傅辭道歉，心口又酸又漲的，讓她忍不住眼睛有些發酸。
就是莫名的有一些委屈……
顧笙沒說話，低著頭轉身下了床，傅辭看到她走，情緒又明顯不對的樣子，下床追上了她。
“別走，我去睡沙發。”
傅辭攥住顧笙的手腕拉住她，一低頭就看到了顧笙紅紅的眼眶，心口驟然緊了一下。
顧笙剛才被他拉住沒來得及反應，隨後慌忙的偏開了臉，但還是晚了。然後聽到他剛才的這句話，心裏更悶了，眼淚不聽使喚的直接掉了下來。
“對不起，是我不好。”傅辭擡起指腹替顧笙抹掉眼淚，眼底是她看不見的心疼。
“別哭了，嗯？”
傅辭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顧笙眼淚掉的越兇。
“我去睡沙發，或者你要是實在不想看到我，我就先搬回樓上。”頓了下，傅辭低聲道：“但你別哭了，嗯？”
顧笙沒有說話，低著頭還是掉著眼淚。她其實不想哭的，但這會兒情緒就是不受控制。
傅辭松開了她，“我不出現在你面前，你自己待在臥室，待會兒洗個臉去睡覺。”
“晚安。”說完，他擡腳越過顧笙往外走。
這時，一只小小軟軟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傅辭停住了腳步，低頭看了一眼又斂眸看向了顧笙。
“沒讓你走。”顧笙沒看傅辭，小聲的說了一句，聲音裏還帶著剛哭過的哽咽。
短短的四個字像是羽毛一樣劃過傅辭的心口，帶來一陣極致的癢意。他的眸色有些晦暗，裏面情緒翻湧。
幾秒後，又都歸於平靜。
顧笙哭其實不是生氣，更多的反而是愧疚。尤其是傅辭一連串的道歉和哄慰，更讓她心裏有些難受。
她雖然確實有些大小姐的嬌縱，但也不是不講理。這件事本來就不能怪他，他確實沒必要跟她這麽道歉，還要搬出去住。
顧笙吸了吸鼻子，情緒已經過了最開始的激烈，她開口：“沒走，我是去換睡衣。”
說完她松開了拉著傅辭的手，去拿了一套睡衣進了衛生間換上。
傅辭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追隨著顧笙，最後落在了透著燈的門上。良久，眸底漾出一抹暖色。
顧笙出來的時候已經洗了臉，除了眼睛還有點紅之外，已經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她看到傅辭還站在原地等她，有點不太好意思。
雖然有些別扭，但還是開口道：“很晚了，睡覺吧。”
她徑直走過去上了床，傅辭看她沒有要趕他出去睡沙發的意思，也跟著過去睡在了另一側。
燈被關上，屋子陷入了黑暗。
顧笙其實沒太想睡，但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還是喝了那杯紅酒的緣故，她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綿長的呼吸聲清淺的鉆進傅辭的耳朵。
傅辭側頭看向顧笙的方向，黑暗中其實什麽都看不到，但是他卻認真的看了半響。
一直等到顧笙熟睡以後，他才輕輕的側過身，把她擁進了懷裏，修長的指尖拂過她的眉眼。
窗外，夜色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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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炫耀了半天想要看傅辭破防的沈二少, 這會兒自己先破防了。
“這真的假的？你不會做個假證騙我的吧？”
“我跟你說騙我可以，別把你自己也給騙了。”
“不是，你們兩個這就領證結婚了？什麽時候的事, 我怎麽不知道？”
沈時域來來回回把結婚證翻來覆去的看了好幾遍, 還是難以置信。上次他在這裏怎麽說的來著——
“傅辭，我最後勸你一句, 早點下手別磨磨蹭蹭的，要是讓別人把顧大小姐拐走了, 有你哭的時候。”
“……”
行，他建議聽的挺快，讓他下手，他直接把人拐去領證了。
“快點，給我老實交代，我不在的這些天你到底都幹了些什麽！”沈時域咬著牙道。
傅辭簡單的把他和顧笙協議結婚的事講了一下。
聽完後, 沈時域看向傅辭的眼神活像看著腹黑男：“嘖，你這心機可真夠深沈的，用這一招把人家顧大小姐騙到手了。但t我怎麽看著, 你這頭上好像有點……”
沈時域說著視線逐漸的落在了傅辭的頭頂。
不過，剩下的話, 在傅辭深沈的視線裏及時的收了聲。
“兩年的合約期夠了，這要是再拿不下她, 那我就對你太失望了。”沈時域對著傅辭說著, 意有所指。
傅辭直接忽略，收起桌上的結婚證小心的放回了抽屜裏。
沈時域看到他的動作, 想起來結婚證上的日期, 突然發問：“你領證這麽多天了，為什麽現在才告訴我？”
傅辭語氣平靜, “忘了。”
沈時域，“……”
沈時域漂亮的臉上出現龜裂，要不是還有點理智，他可能已經跳上桌子直接掐上傅辭的脖子了。
忍一時越想越氣，退一步怒火攻心。
沈時域怒道：“傅辭，結婚這麽大的喜事你竟然忘了告訴我，虧我還把你當成最好的兄弟。今天晚上你必須要請我喝酒賠罪，還要最貴的那種！”
傅辭淡聲拒絕：“我下班要回去陪太太，不喝酒。晚上你可以在藍夜自己喝，記我賬上。”
沈時域：“……”
沈時域感覺自己心裏的怒火不僅沒有減少，還在被餵了一嘴狗糧後愈演愈烈。
“不行！今天晚上你必須去，不然……不然我就找顧笙告發你！”
傅辭擡眼看向沈時域，不知道是真的被他威脅到了，還是看他破防的樣子有點淒慘，最後還是答應了。
沈時域這才勉強消了些火，不然他真要和傅辭這個見色忘義的東西絕交！
下午，傅辭給顧笙發了消息，報備了一聲。
傅辭：【晚上和朋友聚一下，不用等我吃飯了。】
顧笙也沒有多問，轉頭和張蘭說了一聲，晚上只用做她一人分量的菜。不過，這還是兩人領證以來，傅辭第一次沒有回來吃飯。
晚上坐在餐桌上的時候，顧笙竟然還有些覺得不太習慣。
之前都是一個人吃飯倒也沒覺得有什麽，後來傅辭搬來她公寓一起住後，除了午飯外，早餐和晚餐基本都是一起吃。
現在突然又只剩下她一個人吃飯，莫名的覺得有點冷清。
顧笙頓了頓後拋開了腦海裏的念頭，沒讓自己繼續想下去，專心的開始吃飯。
晚上八點半，顧笙去了浴室洗漱。半個小時後，她裹著浴袍出來，手裏拿著毛巾擦著頭發，之後也沒吹就那麽半幹的披散著。
一個人在臥室裏待著有點悶，顧笙站在陽臺上吹了會兒風後去了客廳，打算把上次沒有看完的電影看完。
藍夜酒吧。
傅辭和沈時域坐在包廂裏，面前的桌上擺的都是店裏最貴的酒，沈時域絲毫沒有掩飾想要大坑傅辭一筆的心思。
其中一瓶，還是傅辭放在這裏的藏酒，比桌上其它的還要更貴。沈時域覬覦好久了，今天終於找到機會開酒。
“那我開了？”沈時域手裏拿著酒問道。
傅辭頷首，整個人坐在沙發裏，在有些昏暗的燈光下越發顯得矜貴從容。
沈時域卻沒有第一時間動作，而是問：“要不要把姜黯禮叫來？再多叫兩個人，這麽好的酒不跟他們炫耀炫耀可惜了。”
“不用，我們結婚的消息暫時沒有公開，等之後婚禮的時候，再叫上他們也不遲。”
“那我豈不是能喝兩次？”沈時域的關註點落得有點偏。
不過，聽傅辭這麽說，他也沒有再猶豫，直接開了酒。先給傅辭倒了一杯，接著給自己倒了一杯。
傅辭俯身端了酒，輕輕搖晃。沈時域則是傾斜著酒杯嗅了一口，之後抿了一點慢慢品著。
“嘖，不愧是你的藏酒。”沈時域回味後說道。
傅辭不置可否，將酒杯送到了嘴邊。
“我得拍張照，以後有機會非得跟他們炫耀炫耀。”沈時域說著掏出了手機。
“給我哥看到，他肯定得眼熱。對了，之後辦婚禮的時候喊上我哥吧，給他也嘗嘗你的藏酒，他就喜歡酒。”
說了一圈後，沈時域的關註點才拉回到正軌，問道：“你們什麽時候辦婚禮？你不是和顧笙說的協議結婚，那還辦婚禮？”
“還沒問她，但有這個打算。”
沈時域頓時一副看好戲的表情：“我看這婚禮是一時半會兒辦不了了。”
傅辭擡眸看向他，眸色有些涼：“我看你的酒是不想喝了。”
沈時域連忙抱住酒，改口：“不是，肯定能辦成。”
一瓶酒喝了大半，又開了桌上其他的酒，傅辭看了眼腕表，仰頭把杯中的酒一飲而盡，拿上旁邊的外套起身，“不早了，我回去了，剩下的酒你慢慢喝。”
“這才幾點？我一個人喝有什麽意思，坐下再喝點。”
“作為已婚人士，要自覺的遵守門禁時間。”
“……”
沈時域總覺得傅辭說這句話的時候，一邊是在跟他炫耀，一邊是在內涵他孤家寡人。
“不是，就算有門禁，這才幾點？還不到十點，夜生活都還沒開始，你就要走了？”
沈時域又問一遍：“顧笙定的門禁是幾點？”
沈時域有點懷疑，定下門禁時間這事怎麽看也不像是顧笙會做出來的。而且，他們倆不是協議結婚嗎，怎麽還定上門禁了？
“十點，我定的。”
“……”
沈時域松開了手，臉上掛著一副看破紅塵的表情，甚至直接開始趕人：“趕緊走吧，我叫其他人出來喝，我們享受自由的單身夜生活，你已經不配體驗了。”
傅辭沒跟沈時域拌嘴，不過臨走到門口他又折身回去從桌上挑了一瓶好酒帶走。
他的藏酒度數有些高，後勁比較大，不適合顧笙喝，這瓶剛好。
沈時域眼睜睜的看著傅辭走到門口又回來，在桌子上看了一圈，挑走了他很喜歡的一瓶酒，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
沈時域牙都快咬碎了，差點被傅辭這副戀愛腦的樣子給氣死。
他忍不住罵出聲：“傅辭，你這腦子末日了僵屍都不吃。”
吃一口都得吐出去罵一句：呸，死戀愛腦，狗都不吃！
傅辭根本沒理會沈時域，甚至步子都沒頓一下。用了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回了公寓，站在電梯裏，傅辭擡手又看了眼腕表，剛到九點四十。
客廳裏，顧笙正在看電影，但總有些不能完全的沈浸心神。
她看電影時喜歡把燈光調暗，這樣更有氛圍感，看的能更投入。但是，今天燈光變暗後，她心裏總隱隱的有一點對黑暗的恐懼感。
最後索性直接把燈都打開了，屋子裏亮堂堂的跟白天一樣，以至於看電影的沈浸感打了些折扣。
顧笙不時拿手機看一眼時間，眼看著已經過了九點半，她心裏猶豫了幾秒，在想要不要給傅辭發消息問一下他幾點回來。
一般這種和朋友聚會大概得到淩晨後了，但顧笙不知道傅辭的習慣，也不知道他今天還會不會回來。
正想著，門外突然傳來輸入密碼的聲音，顧笙的心立馬緊了一下，下意識的以為是別人在按密碼。
但很快大門被打開，傅辭高大清貴的身影出現在她的視線裏。
顧笙有一瞬間的怔楞，因為沒有想到傅辭會這麽快回來。她低頭又看了眼時間，還不到十點。
傅辭看到顧笙坐在客廳時也有些意外，因為這些天他基本摸清了顧笙的作息，按照平常的時間，她現在應該在臥室玩著手機準備睡覺了。
視線再往下，他微微輕挑了下眉。
身後的門被關上，傅辭擡著長腿大步走到了客廳。他俯身先把手裏的酒盒放在茶幾上，隨後看了眼電視屏幕，看向顧笙開口：“在看電影？”
“嗯。”顧笙應了一聲，又問：“你怎麽回來的這麽早？”
她以為起碼要淩晨以後。
“早嗎？作為有婦之夫，我覺得這應該算合理的時間。”傅辭放下臂彎裏的西裝外套，隨意搭在了一邊的扶手上，把特意帶回來的酒遞給顧笙。
“這瓶酒味道還不錯，你應該會喜歡。”
顧笙對酒的認知並不多，不過也知道能被傅辭說不錯的，肯定是好酒。而且，他出去和朋友喝酒還能想到給她帶回來她可能會喜歡喝的酒，也讓她很意外。
“那我要好好嘗一下。”
傅辭挑眉：“現在？”
顧笙點頭：“嗯，就現在，你還喝嗎？”
傅辭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去拿了兩個酒杯過來。顧笙已經打開了酒盒，遞給了傅辭，他用開瓶器取下了瓶塞。
紅色的液體緩緩的倒進了高腳杯裏，顧笙嗅了一下，味道很好聞，確實是她喜歡的味道。
淺淺的抿了一口，顧笙的眼t睛一下亮了起來，看向了傅辭。
傅辭彎起唇角：“喜歡嗎？”
顧笙使勁的點了點頭，等唇齒間味道都消退後才開口：“好好喝，果香味好獨特。”
傅辭擡起酒杯淺嘗了一口，他微微仰著頭，紅色的液體透過高腳杯，襯的他的面容格外的白皙，喉結上下滑動，禁欲中透出一股色-氣。
“確實還不錯。”
顧笙收回視線，低頭又抿了一口。
剛才傅辭倒酒的時候，顧笙就去把客廳的燈關了，只留了幾盞小燈。回來後她也沒有坐回沙發上，而是直接坐在了柔軟的地毯上，後背靠著沙發的邊緣，找了個舒服的姿勢連帶著整個人都放松了。
在寂靜的晚上，電視裏正在播放著電影，手裏端著一杯香醇的紅酒，毫無顧忌的佢坐在軟綿綿的地毯上，是顧笙很喜歡的感覺。
傅辭見顧笙這樣，也跟著坐在了她身旁的位置。長腿隨意的曲著，明明很簡單的動作，但被他做出來卻是說不出的矜貴，半點也不顯落拓。
尤其是電影明明暗暗的光打在他的側臉，讓那張俊美的臉如夢似幻。
不知不覺杯子裏的酒已經空了，顧笙把空杯子放在茶幾上，伸手去拿酒瓶。不過，手才剛碰上去，就被傅辭給按住了。
顧笙轉頭看向傅辭，漂亮的眸子有些迷蒙，無聲的詢問。
“睡前喝一杯有助於睡眠，多了就是反效果了。”傅辭淡聲道。
顧笙下意識的舔了下唇，卷起唇瓣上殘留的味道，心裏有些癢。
她打著商量：“再喝一點點……”說著，手裏還比劃了一下小點點的程度。
因為喝了酒，雖然沒有到醉的地步，但酒精上頭還是讓顧笙的聲音染上了一絲嬌媚，再加上此刻商量的語氣，聽起來格外的像是在——撒嬌。
傅辭的眸色暗了一瞬，喉結輕輕滾動。
“明天再喝，嗯？”傅辭依舊壓著顧笙的手，帶著些哄慰的道。
顧笙咬了咬唇，皺著眉頭糾結了幾秒，想著是該遵從本心再喝一些，還是聽傅辭的淺嘗輒止。
“這酒不是送給我的嗎？”還是沒抵住心底的誘惑，顧笙還是想爭取一下：“就只喝一點點，不喝多。”
傅辭絲絲縷縷的視線落在顧笙的臉上，半響，像是喟嘆了一聲。他松開了按著顧笙的手，沒讓她自己動手，幫她倒了淺淺一個平底的量。
“只能這麽多。”
顧笙成功爭取到續杯的目的，雖然比她比劃的要少了那麽一點點，但她也不想計較了，高興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
眼角眉梢都是歡快的情緒。
這時，傅辭註意到她有些深的發色，用指尖挑起了顧笙垂下的一縷發絲，一股涼意蔓延到他的指腹。
他微微蹙眉：“頭發怎麽是濕的？”
顧笙低頭看了一眼，不甚在意的回答，“今天沒吹頭發。”
傅辭伸手握在了她纖細的腕間，從地毯上起身，“先去吹頭發。”
顧笙被帶著站了起來，慌忙的放在手裏的酒杯。她剛想要開口推拒，就聽傅辭又在後面補了一句：“頭發濕著，容易頭疼。”
這個理由成功的堵住了顧笙還沒有來得及開口的話，她就這麽半拉半就的跟著傅辭去了衛生間。
進去後，傅辭松開了握著顧笙的手，從抽屜裏拿出了吹風機。顧笙剛要伸手去接，傅辭卻已經打開了開關，一股溫熱的風吹出來，接著就落在了她的頭頂。
……傅辭在幫她吹頭發。
意識到這點，顧笙楞了一下。然後不知道出於什麽心理，她沒有拒絕，站在那裏任由傅辭輕撫過她的發絲。
他的動作很溫柔，絲毫沒有扯痛她。顧笙從面前的鏡子裏可以看到身後傅辭臉上的表情，專註而認真。
“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傅辭摸著已經幹了的發絲，關上了吹風機。
顧笙回過神，“嗯……謝謝。”
“我先洗澡，外面的東西我等會兒去收。”說完，傅辭微微揚眉又在後面補了一句：“你應該不會偷喝吧？”
顧笙：“……”
顧笙覺得自己的人品受到了質疑，臉頰不由得有些陀紅，被氣的：“我才不會偷喝！”
“嗯，我也相信你不會。”
“……”
顧笙轉頭出了浴室，不打算再理他。
沒多久，嘩嘩的水聲從浴室裏傾瀉流淌。
顧笙喝完杯子裏僅剩的酒，眼睛瞟了一下桌上的紅酒，又瞟了眼浴室的方向，心裏有些蠢蠢欲動。但很快，就被傅辭那句問話全都給壓制了下去。
顧笙把杯子放在了桌上，起身回了臥室。
……她堂堂顧家大小姐才不會幹出偷喝的事！
等傅辭從浴室出來的時候，顧笙正側躺在床上玩手機。平常這個時間她已經要睡了，但傅辭在洗澡，等她醞釀好睡意前估計他就出來了，所以幹脆等了一會兒沒睡。
傅辭先去客廳把桌上的東西收好，才又折身回了臥室。他掀開被子的一角，緊接著床塌陷了一塊，一股淡淡的烏木沈香混合著淡淡的酒味鉆入顧笙的鼻尖。
這種味道像是觸到了顧笙的某根睡眠神經，讓她瞬間感覺到了一種困倦。
顧笙放下了手機，翻身調整了一下姿勢，閉上眼睛準備睡覺。
傅辭偏頭看了她一眼，視線從落在她的恬靜的面容上，然後落在了她沒有所覺裸露的大片皮膚……
顧笙身上穿的是睡袍，腰間的系帶可能有些松了，又或者因為她之前的姿勢導致，現在領口微微敞開，隱約可以看到起伏的山丘，春光乍洩。
傅辭偏開視線，喉結滾動了一下，嗓音有些啞：“你要不要換件衣服？”
“換什麽？”
顧笙突然聽到傅辭說這麽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睜開了眼睛，接著低頭往下看了一眼——
她瞬間驚慌失措的坐起身，同時攏住了衣服。
“你你你……”顧笙因為這突然的事件，慌的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她不知道傅辭有沒有看到，但是，從她自己的角度幾乎都要……他肯定看到了！
意識到這點，顧笙臉頰爆紅，不知道是羞的還是氣的，咬著唇暗自惱怒著不知道怎麽問出口。
無聲的尷尬在整間臥室裏蔓延。
停頓了幾秒，顧笙實在沒辦法就這麽當不知道：“你、你是不是都看到了？！”
“沒有。”
“你騙人，你肯定看到了！”
“……”
傅辭轉過頭，對上顧笙的視線，溫聲道，“衣服邊緣有褶皺，某些角度去看確實有走光的風險，但我的角度剛好卡在了死角，所以沒有看到。”
“不信，你肯定看到了，傅辭，你占我便宜！”
傅辭頓了頓，“那讓你占回來？”
“你果然看到了！”
“……”
顧笙咬著唇惱怒的把一邊的枕頭朝傅辭丟過去，傅辭沒有躲，把下落的枕頭捏在了懷裏，喉結滑動。
剛才那一眼，他確實不能說一點都沒看到。
顧笙整個人跟煮熟的蝦一樣，她開口趕人：“你今天不準睡在這裏，未來一周我們都不要睡在一張床上，你現在就回樓上住。”
傅辭頓了下開口，“平常夫妻不會一個住在樓上一個睡在樓下。”
意思是，這個要求不符合協議的內容。
“那我們分房睡。”
“……你家裏沒有客房。”
顧笙快要被傅辭氣死了，“那你就睡沙發！”
早知道有這麽一天，那她肯定要留間客房！練功房不要了，也要留間客房！
傅辭看著顧笙的臉，感覺再說下去她要更生氣，他轉了個話口：“要不然讓你咬一下出氣，嗯？”
“你別以為我不敢。”顧笙咬著牙。
傅辭擡手解開了胸前的兩顆扣子，修長的手指往旁邊一撥，露出了一片白皙的皮膚，精致的鎖骨清晰可見。
“這裏可以嗎？”
顧笙看著傅辭的動作，感覺不像是讓她咬一口解氣，倒像是在色-誘。
“……”
但她這會兒腦子都已經被可能走光的事給沖昏頭了，聽他這麽說，根本沒有多餘的思考，撲上去對著他的肩膀就狠狠的咬了一口。
傅辭發出一聲很輕的悶哼，之後就沒了聲響，但顧笙能感覺到他繃緊的肌肉。
顧笙這一口是真咬，絲毫沒有留情，甚至感覺到嘴裏有一股淡淡的鐵銹味在蔓延。
被味道刺激後，顧笙回過神，她往後退開，能清晰的看到傅辭肩膀上帶血的牙印，猙獰的看著有些可怖。
突然一瞬間，她有些心虛。
“消氣了嗎？嗯？”傅辭瞥了一眼並沒怎麽在意，只看t著顧笙問。
“雖然不是我有意的，但還是跟你道歉。”
這下顧笙不僅是心虛了，還有些愧疚。
好像……嚴格意義上來說，這件事確實不能怪他。畢竟是她自己穿的睡袍沒有註意，傅辭只是提醒了她一句……
這麽想著，顧笙再看到傅辭肩膀上那個帶血的牙印，心裏只剩下濃濃的愧疚了。
但她確實因為可能走光的事心情不太好，也拉不下臉跟傅辭道歉，心口又酸又漲的，讓她忍不住眼睛有些發酸。
就是莫名的有一些委屈……
顧笙沒說話，低著頭轉身下了床，傅辭看到她走，情緒又明顯不對的樣子，下床追上了她。
“別走，我去睡沙發。”
傅辭攥住顧笙的手腕拉住她，一低頭就看到了顧笙紅紅的眼眶，心口驟然緊了一下。
顧笙剛才被他拉住沒來得及反應，隨後慌忙的偏開了臉，但還是晚了。然後聽到他剛才的這句話，心裏更悶了，眼淚不聽使喚的直接掉了下來。
“對不起，是我不好。”傅辭擡起指腹替顧笙抹掉眼淚，眼底是她看不見的心疼。
“別哭了，嗯？”
傅辭不說話還好，一說話顧笙眼淚掉的越兇。
“我去睡沙發，或者你要是實在不想看到我，我就先搬回樓上。”頓了下，傅辭低聲道：“但你別哭了，嗯？”
顧笙沒有說話，低著頭還是掉著眼淚。她其實不想哭的，但這會兒情緒就是不受控制。
傅辭松開了她，“我不出現在你面前，你自己待在臥室，待會兒洗個臉去睡覺。”
“晚安。”說完，他擡腳越過顧笙往外走。
這時，一只小小軟軟的手拉住了他的衣角。傅辭停住了腳步，低頭看了一眼又斂眸看向了顧笙。
“沒讓你走。”顧笙沒看傅辭，小聲的說了一句，聲音裏還帶著剛哭過的哽咽。
短短的四個字像是羽毛一樣劃過傅辭的心口，帶來一陣極致的癢意。他的眸色有些晦暗，裏面情緒翻湧。
幾秒後，又都歸於平靜。
顧笙哭其實不是生氣，更多的反而是愧疚。尤其是傅辭一連串的道歉和哄慰，更讓她心裏有些難受。
她雖然確實有些大小姐的嬌縱，但也不是不講理。這件事本來就不能怪他，他確實沒必要跟她這麽道歉，還要搬出去住。
顧笙吸了吸鼻子，情緒已經過了最開始的激烈，她開口：“沒走，我是去換睡衣。”
說完她松開了拉著傅辭的手，去拿了一套睡衣進了衛生間換上。
傅辭站在原地沒有動，目光追隨著顧笙，最後落在了透著燈的門上。良久，眸底漾出一抹暖色。
顧笙出來的時候已經洗了臉，除了眼睛還有點紅之外，已經看不出哭過的痕跡。她看到傅辭還站在原地等她，有點不太好意思。
雖然有些別扭，但還是開口道：“很晚了，睡覺吧。”
她徑直走過去上了床，傅辭看她沒有要趕他出去睡沙發的意思，也跟著過去睡在了另一側。
燈被關上，屋子陷入了黑暗。
顧笙其實沒太想睡，但不知道是不是哭累了，還是喝了那杯紅酒的緣故，她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著了，綿長的呼吸聲清淺的鉆進傅辭的耳朵。
傅辭側頭看向顧笙的方向，黑暗中其實什麽都看不到，但是他卻認真的看了半響。
一直等到顧笙熟睡以後，他才輕輕的側過身，把她擁進了懷裏，修長的指尖拂過她的眉眼。
窗外，夜色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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