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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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8 章
恐怖片？
溫立秋感覺這話題怎麽天上一腳地上一腳, 前後都沒點能聯系得到一起的地方。
“於哥，恐怖片？你認真的？”
不是溫立秋看不起恐怖片，而是現在的恐怖片真的都太不好看了。
說起恐怖片, 大家的印象幾乎都是一樣的, 難看，粗制濫造，和網絡大電影一比，都不好說哪個更爛一些。
於常斜了他一眼，卻說：“你這就不懂了吧, 別看恐怖片爛啊, 特別那種鬼片, 一聽票房幾十萬, 一兩百萬，好像都不屑於拿出來說事，可不想想人家的投資是多少？片裏的演員, 你有認識臉的嗎？人家片酬能有多少？恐怖片和鬼片它就有那個市場需求, 悶聲發小財, 萬一賣座一部, 那就是狂賺啊！”
作為導演, 於常自己在業內也算得上是什麽也不是的檔次, 沒拍過大片，說出去導演的身份, 可能還沒有溫立秋經紀人的身份知名度高，但是這些年下來，他也自有一套自己的法則和認知。
當大導和名導是好, 可是那個壓力不是尋常人能頂得住的。
而且大投資大制作，面臨的風險也大, 拍好了，賺錢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萬一撲一部，這個挨的罵可真不是一年半載能緩過來的。
還不如當個中游小導演，有戲拍，有活幹，賺點小錢，日子過得悠哉快樂。
想拍什麽類型的片子，都不需要考慮太多，想拍就拍。
網友們有句話說得挺有道理，仗“糊”行兇，“糊”作非為，他不至於幹壞事，但是因為關註的人少，想做什麽都會少很多顧忌是真的。
溫立秋對恐怖片和鬼片這種還真沒什麽了解，畢竟市場上拍這種低成本片子的本來就不多，而且人家找演員，也不會搞什麽大規模的試鏡之類。
就那點片酬，誰還搞那個陣仗？差不多找幾個演員也就拍了，也些就是自己一個小公司，編劇、導演和演員全是一家，一步到位。
於常看到溫立秋一臉驚訝，說：“嘿嘿，不了解了吧，周老師估計有那個想法，你也想想，要是有興趣就試試，你仙偶都演了，演個恐怖片不也是一種體驗？”
他也是看溫立秋的個性，不是一心往頂流的方向去，才這麽慫恿。
能有好劇本接，那當然是好事情，是個有追求的演員，都會想要演好戲，可問題是市面上哪裏來那麽多的好劇？
就算有，憑什麽，你每一部都能接得到？
大家都不瞎，都瞪著眼睛盯著呢，想要上位不容易，溫立秋的性格又擺在那裏，只知道在拍戲的時候努力，不會來事兒，和八面玲瓏更不沾邊，在有些人的眼裏，他這樣的性格並不討喜，也不加分。
不炒作，不作妖，老老實實，甚至還是減分項。
溫立秋覺得於常說得也有道理，本來也只是驚訝居多，不算太排斥。
“那我一會兒見到周老師，具體再問問她。”
這一等又差點給忘了，溫立秋一直拍到後半夜才下班，從威亞上下來，踩到地的一瞬間，他感覺腿都有點不適應了。
和他一起下班的人不多，編劇周舟是其中之一，這位姐姐那真是夜貓子屬性，越夜越精神，之前沒看到她人，這會兒突然就冒出來了。
“周老師。”
溫立秋喊她，對方背著個雙肩包，齊耳短發，一副黑框眼鏡，二十七八的年紀。
“啊？”
周舟聞聲回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溫立秋說：“恐怖片。”
他提了一句，周舟立即就想起來了，一雙眼睛瞬間亮了。
“對對，就是恐怖片的事情，立秋你有沒有想法演一個？我這邊有個靈感，感覺拍出來應該會不錯。”
兩人邊走邊說，周舟說起自己的劇本設想，便開始滔滔不絕。
現在的大環境擺在那裏，鬼片不能真有鬼，所以很多鬼片的結局要麽是主角產生幻覺，一切都是假的，要麽就是純靠音效一驚一乍嚇人，或者直接搞七竅流血，黑眼珠白眼珠貼臉那一套。
周舟說：“既然現實裏不能有鬼，大家只能搞幻覺這一套，那不如直接一開始就告訴觀眾有兩個世界，一個是真實的世界，一個是主角的幻覺世界，其實觀眾不是不能接受一切是虛假的這種設定，只是不要把這個當成底，搞了半天最後說這是假的，然後完了，看完這種結局換了誰不想罵人？所以我想，既然不能有真的鬼，那索性一開始就把這個設定告訴大家，在這個基礎上，再展開故事。”
溫立秋聽著，漸漸進入到了周舟說的故事裏。
精神病患者、警察、殺人犯、兩個小偷、一對情侶以及一個中二少年，意外被困在山上的破廟之中，殺人奪寶，現實與幻覺，殺人和撞鬼，互相交錯，血腥恐怖，元素拉滿。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周舟說完自己大概的設想，問溫立秋的意見。
這大半夜的，溫立秋突然覺得有點冷，後背發毛。
“周老師，你以前真的是搞喜劇的嗎？”
周舟轉了一個彎，聽懂了他的意思，對方這是誇自己呢。
“要覺得可以，我就去和於導談，要t找個靠譜的導演和團隊不容易，於導和你，都沒什麽歪心思，和你們合作，我不用擔心被改劇本。”
小編劇的卑微，劇本是自己的，但是做不了主。
別說拍攝影視劇，就是一個喜劇片，就那麽十來分鐘的事情，她都遇到過資方塞人，改劇本，捧演員的情況。
她是看明白了，大團隊、大項目水深，小團隊、小圈子能起的妖風照樣不小，純看人。
溫立秋對這個劇本還真挺有興趣，他一口爽快答應：“好，周老師去和於哥談談，說不定我們就可以二搭了。”
就像是於常說的，溫立秋仙偶劇都演了，演個恐怖片又怎麽了？
況且周舟說的劇本，他確實是挺感興趣的。
周舟一聽她認定的男主角都已經答應下來了，頓時笑了起來。
“就沖著你願意答應演，我就一定把劇本寫好了！”
溫立秋是誰啊，他可是演過《一個搶匪》男二號的演員，雖然不是流量，可票房成績比一般的流量不知道要強多少。
周舟想想就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幹個通宵。
溫立秋和她一起往停車場走，路燈很亮，也因此，當他們頭頂的某盞路燈突然跳了幾下，黑下去，也格外引人註意。
溫立秋、周舟，和一直跟著溫立秋的於奕鴻，一起擡頭。
周舟嘟囔了一句：“燈壞了。”
溫立秋收回視線，“嗯”了一聲，他想說沒事，其他燈都亮著，眼前一下子就變得更黑了——
“怎麽都不拉窗簾？都幾點了還不起來，你昨晚不會又通宵了吧？你悠著點，這麽熬下去，小心哪天就猝死了。”
溫立秋好不容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他發現自己是在一間臥室裏，視線的主人對這個地方應該很熟悉，直接走到了窗邊，一把拉開了窗簾。
房間裏一下子大亮。
“快起來了，都下午了，約了去和人家公司老板見面，你忘了？趕緊的，拿了你的電腦出發！”
拉完了窗簾，重新走到床邊，床上的人半點動靜也沒有。
“餵？醒了沒啊？”
床上的人還是沒動靜，不是賴床不願起，也不拿被子蒙頭，就那麽側躺在那裏，蜷縮著，長發蓋住了半張臉，不動。
溫立秋的心底升起某些不好的預感，果然，只見拉窗簾的人也像是想到了什麽，抖著手去推了一下床上的人。
硬邦邦的，不像是活人的手感。
“……啊！”
壓抑的尖叫聲，視線的主人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溫立秋在這一坐之後，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消失不見，半夜、路燈，還有他眼前的周舟和於奕鴻又回來了。
剛才的未來應該來自於周舟。
那個人應該是死了吧？猝死？
溫立秋也不能確定，他並沒有看到後續。
於奕鴻探頭來看溫立秋：“秋哥，怎麽不走了？”
溫立秋站在那裏，見周舟也在看他，回神，說：“想到點事情，走吧……周老師，你有沒有什麽行業內的朋友，可以推薦到於哥這裏，我們公司現在缺人。”
說起朋友，周舟果然心中一動。
“朋友有啊，我回去問問她有沒有意向。”
溫立秋一聽，立即說：“那就麻煩周老師，人家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先來劇組看看，我們公司是小了點，但是勝在絕對尊重編劇老師。”
在回酒店的路上，溫立秋已經開始在想理由了，入職體檢也許是個不錯的辦法？
如果這還不夠的話，也許他還可以再兼職一把大師，給人一點警示。
於奕鴻只覺得溫立秋今天格外安靜，但看樣子又不像是累得在放空，更像是在想些什麽事情。
“秋哥？”
溫立秋擡眼看他：“嗯？”
於奕鴻想了一下，說：“你在想什麽呢？感覺你現在的樣子，特別高深莫測。”
溫立秋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於奕鴻問了，他就隨口答了：“你明天早上的鬧鐘最好比平時晚個5分鐘，不然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於奕鴻：？？？
他眨巴了幾下眼睛，不知道溫立秋是什麽意思，開玩笑？
溫立秋這回真擺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我是大師，聽我的沒錯。”
原來是開玩笑呢。
於奕鴻想，他在溫立秋身邊也呆了一段時間，關誠偶爾管他叫大師，他都聽到過，還有那個蘇闋，一起神神叨叨，折騰什麽護身符之類，不過他從來也沒當真過。
也沒有往什麽大師的方向上想。
第二天早上。
於奕鴻沒改鬧鐘，還是平時的時間起床，他從房間開門出來，人還沒徹底醒，迷迷糊糊的，經過某扇房間門時，他也沒註意有人開門出來，直接就撞了上去。
“哎！”
“哎呀！”
於奕鴻一屁股摔坐在地上，瞬間人就清醒了，他艱難擡頭，還好被他撞的那個人沒摔，只是踉蹌了兩步，嚇了一跳。
“小於哥，你沒事吧？”
對方是他們劇組的攝像，一看是自己人，趕緊伸手來扶。
於奕鴻感受了一下，應該沒傷著骨頭，就是痛。
等他一瘸一拐出現在溫立秋的面前，溫立秋就知道他沒改鬧鐘。
後知後覺的於奕鴻才想起來，前一晚上，溫立秋讓他調鬧鐘的事。
“……秋哥，你真的？”
他這下不只是屁股疼了，後背還有點發涼。
溫立秋也沒看他，直接說：“假的。”
這個答案沒讓於奕鴻放心，反而覺得溫立秋可能真的會點什麽？
不行，他得去和他叔說說這事！
溫立秋就等著這效果呢，有時候吧，大師的身份真的挺好用的。
看關歷和關誠就知道了。
劇組的拍攝按著計劃進行，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況出現，過了幾天，周舟帶著她的朋友來了。
一個長發美女，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大半的眼睛，一開口話都不用說滿整句，就能看出是個I人，I到和人說話都有點困難的程度。
溫立秋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
是他看到的死在床上的那位。
於常和人聊了一會兒，溫立秋就在旁邊聽著，這位寫的東西可謂是冷門，現代都市武俠。
比恐怖片還要沒市場。
於常聽著也覺得這要拍成網劇或網大，感覺都不太行，除非劇本真的好。
具體聊了劇本，倒是還挺不錯，於常來了一點興趣，最後決定簽下來。
一切談得順利，溫立秋看準機會插話：“黃老師，簽約前，記得去體檢，我們公司需要體檢證明。”
黃微也沒多想，記下了。
於常和周舟：？？？
兩人一起看向溫立秋，一個在想，她簽約的時候怎麽沒有這一項，另一個則是心裏咯噔了一下。
於常想起了於奕鴻和他說的事，本來他是不信這些東西的，但是剛才溫立秋開口的實在太突兀，由不得他不多想。
不對不對，他要是真懂點什麽，當時也不會簽到那個破公司。
可要說他和這些神神怪怪的玄學事情沒有關系，同樣也說不通，好端端的要人家的體檢證明幹什麽？
於常偷偷拿眼去看黃微，想從人的臉上看出點什麽，當然，他的眼睛又不是X光，自然是什麽也沒看出來。
“咳，對，去體檢一下，我們公司給報銷，算是簽約福利。”
周舟和黃微離開的半路上，周舟越想越覺得奇怪，自己簽約的時候怎麽沒這回事，現在輪到黃微，就變了說法。
這突然多出來的簽約福利，也不見於常給她補一個。
難道，黃微有什麽？
周舟也去看黃微，自己朋友，認識很多年了，她也擔心人有點什麽。
看當然是看不出來的，周舟是個行動派，她們這工作也就勝在很多時間都很自由，可以隨意支配時間，她帶著人就直奔醫院。
一通體檢下來，黃微身體還真有點小問題，血脂、血壓都超過了正常範圍一點點，雖然還不到必須吃藥的程度，但她的生活習慣也必須要做出改變，不然很快就要躋身三高人群的行列。
“我都沒到30歲，就開始要三高了？”
拿到體檢結果，黃微自己都傻眼了，周舟看完，默默掏錢也去給自己做了個體檢。
“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改變作息，一起鍛煉身體吧！”
周舟也是害怕，小小年紀，身體還不如老年人，再加上她們總是熬夜，她沒少聽人說起過猝死，該害怕還是害怕的。
於常這邊很快就聽說了體檢結果的事，再看溫立秋，他突然就感覺對方多了一點神秘的色彩。
溫立秋還和平時沒兩樣，認認t真真拍戲，對於於常和於奕鴻好奇的眼神，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現。
《仙君，請入魔》拍了三個多月，近四個月，正好趕在過年前殺青。
劇組全是自己人，溫立秋、崔鴻雲、關誠、蘇闋、陳梓軒，殺青宴不用說，有這幾個人在，大家紮紮實實鬧了一場。
吃飯、喝酒、唱歌，一群人完全放松了。
回到酒店，關誠帶著蘇闋和陳梓軒，拿著酒和花生米，又跑到了溫立秋的房間裏，續攤談心。
溫立秋挺想睡了，奈何這幾個人興致高昂。
幾個經紀人和助理都拉不住人，索性溫立秋讓人都去休息了，讓這幾個人放開了喝。
最多喝醉了，全睡地板。
果然，回到酒店後，最後一點“不能醉”的理智也給扔了，三個人拉著溫立秋開始談心，說夢想，說現實。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關誠開始罵他哥，蘇闋罵他師父，陳梓軒罵嵇承悅，三個人罵到後來，開始抱成一團。
溫立秋：“……”
他默默拿出手機，對著三個人錄視頻，拍醜照。
看他們第二天醒過來後不後悔！
三個醉鬼最後果然全躺地板上睡了，酒店的空調暖和，倒也不冷，溫立秋給他們扔了條被子，自己上床睡了。
這一夜也沒能到天亮，大概是感覺到冷，又或者是地板太硬，睡著不舒服，關誠沒睡多久就醒了，他擡頭看了一眼四周，被酒精支配的大腦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只看到了床，想也沒想就往上爬。
爬到一會兒，又困又醉的關誠再次睡了過去。
溫立秋睡到一半，感覺自己就像被鬼壓床了，特別是兩條腿，完全動不了。
他睜開眼睛往床腳看，房間裏的燈沒有全關，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他床尾被子上的關誠。
怪不得他動不了。
這人就躺在他小腿上方。
溫立秋抽了一下腿還沒抽出來，他又用了點力氣，直接把人踹到一邊。
關誠突然抖了一下，一個翻身直接摔倒了床下。
這下應該是徹底摔醒了。
溫立秋聽著沒動靜，坐起來往床尾探頭看了一眼。
只見關誠呆呆坐在那裏，像是還沒醒酒。
他看到溫立秋，嘴一癟，看著像是要委屈哭了。
“秋哥，你沒死！嗚嗚嗚，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溫立秋一看，行吧，這孩子還醉著呢。
“我沒事，趕緊睡吧。”
他把自己床上多餘的枕頭扔了過去，關誠抱著，果然迷迷糊糊又躺了下去。
挺乖，沒鬧著要睡床上。
第二天。
溫立秋是從睡夢中突然驚醒的，即使是在睡夢中他都能感覺到強烈的被註視感。
猛地一下睜開眼睛，溫立秋冷不妨看到一個人影趴在自己的床邊，還沒看清是誰，他的一顆心臟都要被嚇停跳了。
“我去！”
他一下子彈坐了起來，定睛一看，發現是關誠。
“你幹什麽呢！”
沒有起床氣的溫立秋都生出了一股想要打人的沖動。
以後這幾個人要再敢鬧著喝酒，他就把他們全丟出去。
關誠看著有點蔫。
“秋哥，我昨晚做夢了。”
溫立秋這下也睡不著了，索性穿衣服起床，邊說：“夢到什麽了？噩夢？”
“嗯。”
關誠想到昨晚的夢，覺得有點不吉利，想說又不想說，但這夢實在太真實了，不說出來又覺得像是一根紮在心上的刺，難受。
關誠說：“秋哥，我昨晚夢到你出事了，被人紮了一刀，倒在血泊裏，好像死了。”
那還真是個噩夢。
溫立秋隨口安慰：“夢都是假的，忘了就好了……早飯吃點什麽，喝粥嗎？”
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還沒醒，溫立秋過去一個一腳，全給“踹”了起來，都是好朋友，必須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宿醉後的早起也一起感受一下。
抹了一把臉，關誠也站了起來，但是顯然那個夢他一時半會兒很難忘。
“真的太真實了，我看到你躺在那裏，伸手去捂你的傷口，血一直從我的手指縫裏冒出來，熱乎乎，黏膩膩……我太害怕了，我一直在抖，一直叫你的名字，但是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本來沒把這個所謂的噩夢放在心上，但當溫立秋聽到關誠的這段形容，突然感覺不對。
關誠所說的這些感受，他似乎曾經也有過同樣的感受。
美食街那對遇刺的小情侶！
溫立秋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畢竟這種感受一輩子可能也遇不著一次，遇著了就再也不可能忘記。
傷口、鮮血，逝去的生命。
溫立秋就是從那之後，擁有了可以預見未來的超能力，難道，關誠也和他一樣？
一時間，溫立秋甚至有一種會不會全世界的人都會覺醒這個超能力的猜測，但是很快就被他能否定了。
如果人人都能預見，那世界怎麽可能還會像現在這樣太平。
所以，這只是巧合？還是，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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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片？
溫立秋感覺這話題怎麽天上一腳地上一腳, 前後都沒點能聯系得到一起的地方。
“於哥，恐怖片？你認真的？”
不是溫立秋看不起恐怖片，而是現在的恐怖片真的都太不好看了。
說起恐怖片, 大家的印象幾乎都是一樣的, 難看，粗制濫造，和網絡大電影一比，都不好說哪個更爛一些。
於常斜了他一眼，卻說：“你這就不懂了吧, 別看恐怖片爛啊, 特別那種鬼片, 一聽票房幾十萬, 一兩百萬，好像都不屑於拿出來說事，可不想想人家的投資是多少？片裏的演員, 你有認識臉的嗎？人家片酬能有多少？恐怖片和鬼片它就有那個市場需求, 悶聲發小財, 萬一賣座一部, 那就是狂賺啊！”
作為導演, 於常自己在業內也算得上是什麽也不是的檔次, 沒拍過大片，說出去導演的身份, 可能還沒有溫立秋經紀人的身份知名度高，但是這些年下來，他也自有一套自己的法則和認知。
當大導和名導是好, 可是那個壓力不是尋常人能頂得住的。
而且大投資大制作，面臨的風險也大, 拍好了，賺錢了，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萬一撲一部，這個挨的罵可真不是一年半載能緩過來的。
還不如當個中游小導演，有戲拍，有活幹，賺點小錢，日子過得悠哉快樂。
想拍什麽類型的片子，都不需要考慮太多，想拍就拍。
網友們有句話說得挺有道理，仗“糊”行兇，“糊”作非為，他不至於幹壞事，但是因為關註的人少，想做什麽都會少很多顧忌是真的。
溫立秋對恐怖片和鬼片這種還真沒什麽了解，畢竟市場上拍這種低成本片子的本來就不多，而且人家找演員，也不會搞什麽大規模的試鏡之類。
就那點片酬，誰還搞那個陣仗？差不多找幾個演員也就拍了，也些就是自己一個小公司，編劇、導演和演員全是一家，一步到位。
於常看到溫立秋一臉驚訝，說：“嘿嘿，不了解了吧，周老師估計有那個想法，你也想想，要是有興趣就試試，你仙偶都演了，演個恐怖片不也是一種體驗？”
他也是看溫立秋的個性，不是一心往頂流的方向去，才這麽慫恿。
能有好劇本接，那當然是好事情，是個有追求的演員，都會想要演好戲，可問題是市面上哪裏來那麽多的好劇？
就算有，憑什麽，你每一部都能接得到？
大家都不瞎，都瞪著眼睛盯著呢，想要上位不容易，溫立秋的性格又擺在那裏，只知道在拍戲的時候努力，不會來事兒，和八面玲瓏更不沾邊，在有些人的眼裏，他這樣的性格並不討喜，也不加分。
不炒作，不作妖，老老實實，甚至還是減分項。
溫立秋覺得於常說得也有道理，本來也只是驚訝居多，不算太排斥。
“那我一會兒見到周老師，具體再問問她。”
這一等又差點給忘了，溫立秋一直拍到後半夜才下班，從威亞上下來，踩到地的一瞬間，他感覺腿都有點不適應了。
和他一起下班的人不多，編劇周舟是其中之一，這位姐姐那真是夜貓子屬性，越夜越精神，之前沒看到她人，這會兒突然就冒出來了。
“周老師。”
溫立秋喊她，對方背著個雙肩包，齊耳短發，一副黑框眼鏡，二十七八的年紀。
“啊？”
周舟聞聲回頭，也不知道在想什麽，一副神游天外的表情。
溫立秋說：“恐怖片。”
他提了一句，周舟立即就想起來了，一雙眼睛瞬間亮了。
“對對，就是恐怖片的事情，立秋你有沒有想法演一個？我這邊有個靈感，感覺拍出來應該會不錯。”
兩人邊走邊說，周舟說起自己的劇本設想，便開始滔滔不絕。
現在的大環境擺在那裏，鬼片不能真有鬼，所以很多鬼片的結局要麽是主角產生幻覺，一切都是假的，要麽就是純靠音效一驚一乍嚇人，或者直接搞七竅流血，黑眼珠白眼珠貼臉那一套。
周舟說：“既然現實裏不能有鬼，大家只能搞幻覺這一套，那不如直接一開始就告訴觀眾有兩個世界，一個是真實的世界，一個是主角的幻覺世界，其實觀眾不是不能接受一切是虛假的這種設定，只是不要把這個當成底，搞了半天最後說這是假的，然後完了，看完這種結局換了誰不想罵人？所以我想，既然不能有真的鬼，那索性一開始就把這個設定告訴大家，在這個基礎上，再展開故事。”
溫立秋聽著，漸漸進入到了周舟說的故事裏。
精神病患者、警察、殺人犯、兩個小偷、一對情侶以及一個中二少年，意外被困在山上的破廟之中，殺人奪寶，現實與幻覺，殺人和撞鬼，互相交錯，血腥恐怖，元素拉滿。
“怎麽樣，有沒有興趣？”
周舟說完自己大概的設想，問溫立秋的意見。
這大半夜的，溫立秋突然覺得有點冷，後背發毛。
“周老師，你以前真的是搞喜劇的嗎？”
周舟轉了一個彎，聽懂了他的意思，對方這是誇自己呢。
“要覺得可以，我就去和於導談，要t找個靠譜的導演和團隊不容易，於導和你，都沒什麽歪心思，和你們合作，我不用擔心被改劇本。”
小編劇的卑微，劇本是自己的，但是做不了主。
別說拍攝影視劇，就是一個喜劇片，就那麽十來分鐘的事情，她都遇到過資方塞人，改劇本，捧演員的情況。
她是看明白了，大團隊、大項目水深，小團隊、小圈子能起的妖風照樣不小，純看人。
溫立秋對這個劇本還真挺有興趣，他一口爽快答應：“好，周老師去和於哥談談，說不定我們就可以二搭了。”
就像是於常說的，溫立秋仙偶劇都演了，演個恐怖片又怎麽了？
況且周舟說的劇本，他確實是挺感興趣的。
周舟一聽她認定的男主角都已經答應下來了，頓時笑了起來。
“就沖著你願意答應演，我就一定把劇本寫好了！”
溫立秋是誰啊，他可是演過《一個搶匪》男二號的演員，雖然不是流量，可票房成績比一般的流量不知道要強多少。
周舟想想就激動，恨不得現在就回去幹個通宵。
溫立秋和她一起往停車場走，路燈很亮，也因此，當他們頭頂的某盞路燈突然跳了幾下，黑下去，也格外引人註意。
溫立秋、周舟，和一直跟著溫立秋的於奕鴻，一起擡頭。
周舟嘟囔了一句：“燈壞了。”
溫立秋收回視線，“嗯”了一聲，他想說沒事，其他燈都亮著，眼前一下子就變得更黑了——
“怎麽都不拉窗簾？都幾點了還不起來，你昨晚不會又通宵了吧？你悠著點，這麽熬下去，小心哪天就猝死了。”
溫立秋好不容易適應了黑暗的環境，他發現自己是在一間臥室裏，視線的主人對這個地方應該很熟悉，直接走到了窗邊，一把拉開了窗簾。
房間裏一下子大亮。
“快起來了，都下午了，約了去和人家公司老板見面，你忘了？趕緊的，拿了你的電腦出發！”
拉完了窗簾，重新走到床邊，床上的人半點動靜也沒有。
“餵？醒了沒啊？”
床上的人還是沒動靜，不是賴床不願起，也不拿被子蒙頭，就那麽側躺在那裏，蜷縮著，長發蓋住了半張臉，不動。
溫立秋的心底升起某些不好的預感，果然，只見拉窗簾的人也像是想到了什麽，抖著手去推了一下床上的人。
硬邦邦的，不像是活人的手感。
“……啊！”
壓抑的尖叫聲，視線的主人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溫立秋在這一坐之後，眼前所能看到的一切消失不見，半夜、路燈，還有他眼前的周舟和於奕鴻又回來了。
剛才的未來應該來自於周舟。
那個人應該是死了吧？猝死？
溫立秋也不能確定，他並沒有看到後續。
於奕鴻探頭來看溫立秋：“秋哥，怎麽不走了？”
溫立秋站在那裏，見周舟也在看他，回神，說：“想到點事情，走吧……周老師，你有沒有什麽行業內的朋友，可以推薦到於哥這裏，我們公司現在缺人。”
說起朋友，周舟果然心中一動。
“朋友有啊，我回去問問她有沒有意向。”
溫立秋一聽，立即說：“那就麻煩周老師，人家要是願意的話，可以先來劇組看看，我們公司是小了點，但是勝在絕對尊重編劇老師。”
在回酒店的路上，溫立秋已經開始在想理由了，入職體檢也許是個不錯的辦法？
如果這還不夠的話，也許他還可以再兼職一把大師，給人一點警示。
於奕鴻只覺得溫立秋今天格外安靜，但看樣子又不像是累得在放空，更像是在想些什麽事情。
“秋哥？”
溫立秋擡眼看他：“嗯？”
於奕鴻想了一下，說：“你在想什麽呢？感覺你現在的樣子，特別高深莫測。”
溫立秋本來不想說的，但是於奕鴻問了，他就隨口答了：“你明天早上的鬧鐘最好比平時晚個5分鐘，不然就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於奕鴻：？？？
他眨巴了幾下眼睛，不知道溫立秋是什麽意思，開玩笑？
溫立秋這回真擺出了一個高深莫測的表情：“我是大師，聽我的沒錯。”
原來是開玩笑呢。
於奕鴻想，他在溫立秋身邊也呆了一段時間，關誠偶爾管他叫大師，他都聽到過，還有那個蘇闋，一起神神叨叨，折騰什麽護身符之類，不過他從來也沒當真過。
也沒有往什麽大師的方向上想。
第二天早上。
於奕鴻沒改鬧鐘，還是平時的時間起床，他從房間開門出來，人還沒徹底醒，迷迷糊糊的，經過某扇房間門時，他也沒註意有人開門出來，直接就撞了上去。
“哎！”
“哎呀！”
於奕鴻一屁股摔坐在地上，瞬間人就清醒了，他艱難擡頭，還好被他撞的那個人沒摔，只是踉蹌了兩步，嚇了一跳。
“小於哥，你沒事吧？”
對方是他們劇組的攝像，一看是自己人，趕緊伸手來扶。
於奕鴻感受了一下，應該沒傷著骨頭，就是痛。
等他一瘸一拐出現在溫立秋的面前，溫立秋就知道他沒改鬧鐘。
後知後覺的於奕鴻才想起來，前一晚上，溫立秋讓他調鬧鐘的事。
“……秋哥，你真的？”
他這下不只是屁股疼了，後背還有點發涼。
溫立秋也沒看他，直接說：“假的。”
這個答案沒讓於奕鴻放心，反而覺得溫立秋可能真的會點什麽？
不行，他得去和他叔說說這事！
溫立秋就等著這效果呢，有時候吧，大師的身份真的挺好用的。
看關歷和關誠就知道了。
劇組的拍攝按著計劃進行，沒有什麽特別的情況出現，過了幾天，周舟帶著她的朋友來了。
一個長發美女，長長的劉海擋住了大半的眼睛，一開口話都不用說滿整句，就能看出是個I人，I到和人說話都有點困難的程度。
溫立秋看到對方的第一眼，就認出了那張臉。
是他看到的死在床上的那位。
於常和人聊了一會兒，溫立秋就在旁邊聽著，這位寫的東西可謂是冷門，現代都市武俠。
比恐怖片還要沒市場。
於常聽著也覺得這要拍成網劇或網大，感覺都不太行，除非劇本真的好。
具體聊了劇本，倒是還挺不錯，於常來了一點興趣，最後決定簽下來。
一切談得順利，溫立秋看準機會插話：“黃老師，簽約前，記得去體檢，我們公司需要體檢證明。”
黃微也沒多想，記下了。
於常和周舟：？？？
兩人一起看向溫立秋，一個在想，她簽約的時候怎麽沒有這一項，另一個則是心裏咯噔了一下。
於常想起了於奕鴻和他說的事，本來他是不信這些東西的，但是剛才溫立秋開口的實在太突兀，由不得他不多想。
不對不對，他要是真懂點什麽，當時也不會簽到那個破公司。
可要說他和這些神神怪怪的玄學事情沒有關系，同樣也說不通，好端端的要人家的體檢證明幹什麽？
於常偷偷拿眼去看黃微，想從人的臉上看出點什麽，當然，他的眼睛又不是X光，自然是什麽也沒看出來。
“咳，對，去體檢一下，我們公司給報銷，算是簽約福利。”
周舟和黃微離開的半路上，周舟越想越覺得奇怪，自己簽約的時候怎麽沒這回事，現在輪到黃微，就變了說法。
這突然多出來的簽約福利，也不見於常給她補一個。
難道，黃微有什麽？
周舟也去看黃微，自己朋友，認識很多年了，她也擔心人有點什麽。
看當然是看不出來的，周舟是個行動派，她們這工作也就勝在很多時間都很自由，可以隨意支配時間，她帶著人就直奔醫院。
一通體檢下來，黃微身體還真有點小問題，血脂、血壓都超過了正常範圍一點點，雖然還不到必須吃藥的程度，但她的生活習慣也必須要做出改變，不然很快就要躋身三高人群的行列。
“我都沒到30歲，就開始要三高了？”
拿到體檢結果，黃微自己都傻眼了，周舟看完，默默掏錢也去給自己做了個體檢。
“從今天開始，我們一起改變作息，一起鍛煉身體吧！”
周舟也是害怕，小小年紀，身體還不如老年人，再加上她們總是熬夜，她沒少聽人說起過猝死，該害怕還是害怕的。
於常這邊很快就聽說了體檢結果的事，再看溫立秋，他突然就感覺對方多了一點神秘的色彩。
溫立秋還和平時沒兩樣，認認t真真拍戲，對於於常和於奕鴻好奇的眼神，當作什麽也沒有發現。
《仙君，請入魔》拍了三個多月，近四個月，正好趕在過年前殺青。
劇組全是自己人，溫立秋、崔鴻雲、關誠、蘇闋、陳梓軒，殺青宴不用說，有這幾個人在，大家紮紮實實鬧了一場。
吃飯、喝酒、唱歌，一群人完全放松了。
回到酒店，關誠帶著蘇闋和陳梓軒，拿著酒和花生米，又跑到了溫立秋的房間裏，續攤談心。
溫立秋挺想睡了，奈何這幾個人興致高昂。
幾個經紀人和助理都拉不住人，索性溫立秋讓人都去休息了，讓這幾個人放開了喝。
最多喝醉了，全睡地板。
果然，回到酒店後，最後一點“不能醉”的理智也給扔了，三個人拉著溫立秋開始談心，說夢想，說現實。
也不知道是誰帶的頭，關誠開始罵他哥，蘇闋罵他師父，陳梓軒罵嵇承悅，三個人罵到後來，開始抱成一團。
溫立秋：“……”
他默默拿出手機，對著三個人錄視頻，拍醜照。
看他們第二天醒過來後不後悔！
三個醉鬼最後果然全躺地板上睡了，酒店的空調暖和，倒也不冷，溫立秋給他們扔了條被子，自己上床睡了。
這一夜也沒能到天亮，大概是感覺到冷，又或者是地板太硬，睡著不舒服，關誠沒睡多久就醒了，他擡頭看了一眼四周，被酒精支配的大腦沒有弄明白發生了什麽，他只看到了床，想也沒想就往上爬。
爬到一會兒，又困又醉的關誠再次睡了過去。
溫立秋睡到一半，感覺自己就像被鬼壓床了，特別是兩條腿，完全動不了。
他睜開眼睛往床腳看，房間裏的燈沒有全關，他一眼就看到了躺在他床尾被子上的關誠。
怪不得他動不了。
這人就躺在他小腿上方。
溫立秋抽了一下腿還沒抽出來，他又用了點力氣，直接把人踹到一邊。
關誠突然抖了一下，一個翻身直接摔倒了床下。
這下應該是徹底摔醒了。
溫立秋聽著沒動靜，坐起來往床尾探頭看了一眼。
只見關誠呆呆坐在那裏，像是還沒醒酒。
他看到溫立秋，嘴一癟，看著像是要委屈哭了。
“秋哥，你沒死！嗚嗚嗚，你沒事，真的太好了！”
溫立秋一看，行吧，這孩子還醉著呢。
“我沒事，趕緊睡吧。”
他把自己床上多餘的枕頭扔了過去，關誠抱著，果然迷迷糊糊又躺了下去。
挺乖，沒鬧著要睡床上。
第二天。
溫立秋是從睡夢中突然驚醒的，即使是在睡夢中他都能感覺到強烈的被註視感。
猛地一下睜開眼睛，溫立秋冷不妨看到一個人影趴在自己的床邊，還沒看清是誰，他的一顆心臟都要被嚇停跳了。
“我去！”
他一下子彈坐了起來，定睛一看，發現是關誠。
“你幹什麽呢！”
沒有起床氣的溫立秋都生出了一股想要打人的沖動。
以後這幾個人要再敢鬧著喝酒，他就把他們全丟出去。
關誠看著有點蔫。
“秋哥，我昨晚做夢了。”
溫立秋這下也睡不著了，索性穿衣服起床，邊說：“夢到什麽了？噩夢？”
“嗯。”
關誠想到昨晚的夢，覺得有點不吉利，想說又不想說，但這夢實在太真實了，不說出來又覺得像是一根紮在心上的刺，難受。
關誠說：“秋哥，我昨晚夢到你出事了，被人紮了一刀，倒在血泊裏，好像死了。”
那還真是個噩夢。
溫立秋隨口安慰：“夢都是假的，忘了就好了……早飯吃點什麽，喝粥嗎？”
地上躺著的兩個人還沒醒，溫立秋過去一個一腳，全給“踹”了起來，都是好朋友，必須有難同當，有福同享，宿醉後的早起也一起感受一下。
抹了一把臉，關誠也站了起來，但是顯然那個夢他一時半會兒很難忘。
“真的太真實了，我看到你躺在那裏，伸手去捂你的傷口，血一直從我的手指縫裏冒出來，熱乎乎，黏膩膩……我太害怕了，我一直在抖，一直叫你的名字，但是你一點反應也沒有！”
本來沒把這個所謂的噩夢放在心上，但當溫立秋聽到關誠的這段形容，突然感覺不對。
關誠所說的這些感受，他似乎曾經也有過同樣的感受。
美食街那對遇刺的小情侶！
溫立秋一下子就想起來了，畢竟這種感受一輩子可能也遇不著一次，遇著了就再也不可能忘記。
傷口、鮮血，逝去的生命。
溫立秋就是從那之後，擁有了可以預見未來的超能力，難道，關誠也和他一樣？
一時間，溫立秋甚至有一種會不會全世界的人都會覺醒這個超能力的猜測，但是很快就被他能否定了。
如果人人都能預見，那世界怎麽可能還會像現在這樣太平。
所以，這只是巧合？還是，和他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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