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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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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2 章

嵇承悅來之前給自己灌了不少酒, 沒醉到失去神智那種,然而滿身酒氣是少不了的。

不這樣,他怎麽跪得下去, 陳梓軒又怎麽會下不了狠心趕他。

酒後吐真言, 酒後的很多不合理行為也會變合理。

然而,嵇承悅想不到自己還是失策了,不僅如此,因為滿身酒氣,他怎麽和警察說自己和門裏的人是朋友, 警察都不相信。

警察小哥:“是朋友也不能喝醉了酒來鬧事, 有什麽事情等你醒了再來找你朋友說吧!”

嵇承悅:“不是, 我沒醉!”

警察小哥:“所有的酒鬼都是這麽說的, 行了,有什麽天塌了的事情不能明天說?你要再鬧事就把你抓回去拘留!”

聽到說拘留,嵇承悅老實了。

他現在再怎麽糊, 也是男藝人, 男明星, 要是鬧出被拘留這種事情, 事業就真的要毀了, 沒有能再翻身的機會。

嵇承悅被警察小哥教育了一通, 看他不吵不鬧,確實不算太醉, 就放走了。

到底要怎麽做才行?

他最近是不是太急切了?

他要冷靜,他要慢慢來……慢個屁,他哪有時間慢慢來, 再已經有多久沒工作了,再這麽下去, 馬上就查無此人了,涼透了。

焦慮催著他不得不做點什麽才能安心。

……

陳梓軒看著警察把嵇承悅帶走,大大地松了一口氣。

怎麽說呢,嵇承悅剛才那樣子,真的挺可憐的,雖然他蹭溫立秋流量的時候挺不要臉,但就像他自己所說那樣,他就是想火,想紅,想要有流量,想賺大錢。

當初的自己不也是這麽想的嗎?

他沒有工作的時候,不也恨不得有什麽手段都使上?

扒著人蹭流量是惡心,但他從頭到尾也沒有說過半句溫立秋不好的話。

想到嵇承悅可憐的地方,他的可惡之處似乎也被縮小淡化了。

感嘆了一會兒,陳梓軒給溫立秋發消息。

想也知道不是他的報的警,剩下知道嵇承悅在他門口懶著不走的就只有溫立秋了。

【秋哥,你都沒說他喝酒了,你怎麽知道的?】

很快,溫立秋就回了過來。

【你不說他都給你跪下了,不喝點酒,生跪?那也太尷尬了,正常成年人幹不出來這事。】

陳梓軒:“……”

雖然但是,他覺得這說得好有道理怎麽辦?

溫立秋:【警察叔叔把他帶走了吧?】

陳梓軒立即回答:【帶走了,帶走了,警察一來,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不過秋哥,我感覺嵇承悅也挺可憐的,你沒看到他現在的樣子,估計是真的沒工作了。】

看著手機上陳梓軒發過來的消息,溫立秋懂他的意思,生氣的時候是真生氣,上去開罵也是真罵,但是一想到對方可憐的地方,也是真心被動搖覺得人家可憐。

【喝酒,下跪,哭著求饒,或者幹脆抽自己兩巴掌,說都是他的錯,他現在已經悔悟了,以後再也不這樣了,就原諒他這一次……是不是挺熟悉的做法?】

陳梓軒將這些字來回看了幾遍,發現還真是挺眼熟的,這一般不就是男女吵架,渣男求原諒的話術和套路嗎?

【……】

他發了幾個點過去。

溫立秋又回過來,說:【要是再來個升級版,就是拿著刀威脅要自殺,或者殺你全家,當然,嵇承悅不太可能對你用這招,會讓你直接和他斷絕聯系,但是你可憐他,他以後說不定就會多喝醉幾次去找你,等你以後有工作都帶著他。】

陳梓軒本來想說威脅自殺或殺他全家這種不至於,嵇承悅又不是有病,但溫立秋一說人能“喝酒”了多找他幾次,那點同情心立即就收了起來。

算了算了,他只是和人炒過CP,又不是真CP,大家以前還能算得上是朋友,但是自從他搶了自己的角色,就連朋友都沒得做了,他又不是傻子,同情人是同情人,但是對方能下黑手搶他角色,那這輩子,他都不可能和人再當朋友。

誰敢啊。

陳梓軒:【我不同情他了!以後他要再敢來我直接報警,絕對不猶豫。】

唉,關鍵時候,還是秋哥比他果斷,看他平時好像好脾氣得跟沒脾氣人似的,但是看人看事情可比他清楚多了,也比他更不容易被動搖。

突然想當年他和嵇承悅炒CP的時候,他勸過溫立秋好多次,想要和他一起炒CP,但是溫立秋那個時候連點工作都沒有,還在燒烤攤幹烤串小哥的活,卻硬是沒有同意他的建議。

他連半步都沒有退讓過。

這麽看來,誰說溫立秋脾氣好了?他只是不吵不鬧,情緒穩定,不把他的那些情緒表現出來而已。

……

每到暑假,電影總是紮堆地上映。

《末日》是七月上映的,而等到八月,塗導的電影《名將》也上了。他們當時開機的時間比《末日》要晚上一些,但是後期制作一切順利,倒是和他們趕了個前後腳上映。

溫立秋正好有時間,在電影上時,直接就買票去看了一下。

當時這個劇組還給他遞了個男四號的角色過來,如果不是因為萬奇新,他肯定會接下這個角色。

如今電影上映了,他也想去看看,他到底是錯過了一個怎樣的角色。

這是一部古裝玄幻劇,有關妖鬼鬼怪,更有關朝廷宮闈,懸疑感拉滿,冷兵器的打鬥設計格外亮眼。

塗導時隔五年的的回歸之作,溫立秋整體看下來感覺還是十分不錯的。不過他也發現,他沒接這部劇也沒有什麽太大的損失,男四號那個角色真的沒有什麽出戲的亮點。

要說有什麽能讓人記住的,就是他挨了萬奇新演的那角色一個耳光,打得又脆又響,當時電影院裏還有人被嚇一跳,脫口一句“真打啊”的疑惑。

看到這個耳光的瞬間,溫立秋當時心裏就浮起一個猜測——

他當時能接到這個角色,不會就是萬奇新推薦的吧?

雖然離譜,可又有一種莫名的合理感,感覺是萬奇新能幹出來的事。

看似幼稚,實則是最樸實的針對和打壓欺負。

整場電影看完,溫立秋感覺還不錯,塗導到底是大導演,導戲的功底在那裏,光影效果讓人眼前一亮,再加上調教演員也有一手,就是萬奇新在電影裏看著也比在別的影視劇裏演技要更細膩一些。

溫立秋覺得《名將》這電影估計能拿下今年暑期檔的票房冠軍,他們《末日》這種喪屍片的票房是肯定不能和人家比的。

《名將》這電影優點很多,但缺點同樣也不是沒有。

溫立秋幾乎已經預料到了,萬奇新這次肯定又要被吐槽了。

他演的角色有著貴門公子的身份,一舉一動要有所謂的世家風采,然而萬奇新對此的理解似乎有些問題,翩翩貴公子,硬是被他演成了梗著脖子和後背走路的標尺。

不是說不好看,如果是靜態的,那這儀態舉止是真沒問題,可問題就在他無論做什麽都繃得筆直,看到後來,作為觀眾都替他累。

果然,他回家上網一搜《名將》、萬奇新,這兩個關鍵詞,就已經有人吐槽上了。

不過總的來說,《名將》這部電影的觀後感都是誇讚的。

和溫立秋預計的不錯,票房應該是穩了。

溫立秋第二天還沒忘記萬奇新儀態的事,他照鏡子的時候,特地關註了一下自己的儀態,t還好沒有駝背勾肩,脖子前傾的問題,站直時,也挺正常,看著沒有那種特別緊繃的感覺。

不過他好像儀態有點太好了,他試著把肩膀耷拉下來,背微微弓起一點,試了幾次,總感覺自己這個精氣神好像有點太好。

不行,他得再練練。

溫立秋心裏想著,要把儀態練好不容易,本來還不錯的,硬是要往反方向不好的那方面掰,也沒那麽簡單。

看來他想要演好接下來的那個角色,還得要練。

葉行歌的新劇本叫《一夜暴富》,講的一個沒錢、沒業、沒父母的不著調青年,社會閑散人士,除了吃得下,拉得出,睡得香,沒有半點能拿得出手的優點。

在某一天,他突然遇到了一個穿著很普通的老頭,他一眼就認了出來,對方是一位富豪,他偶然在一本財經雜志上看到過照片。老頭意外摔倒在他的面前,他想也不想就上去將人扶了起來,背著人狂奔1500米,送到了醫院。

而他也確實沒有認錯人,這位看似普通的老頭確實是富豪,老頭為了感謝他,更感動於他的善良,認他當了幹兒子,並決定這樣自己的億萬家財全部交由他繼承。

這位不著調的青年一夜暴富。

故事到此不是結束,而是一切的開始,男主一邊被人帶著吃喝玩樂,醉生夢死,一邊每天都要做各種體檢,從最開始,他以為是有錢人的古怪癖好,過度重視身體健康,有錢,願意這麽折騰。

但逐漸,他感覺到不對勁,他的那位幹爸,似乎對他的身體很感興趣,男主不由就想歪了,他甚至還猶豫了這樣紙醉金迷的生活,用他的身體來換,似乎也不吃虧。

但這一次,他又猜錯了,隨著這樣的日子日覆一日,男主開始覺得厭煩,吃喝玩樂讓他感覺到空虛,富豪老頭的行為也讓他覺得越來越古怪,他想停下這一切,然而一直以助理身份待在他身邊的人,突然就變了模樣,強迫他必須每天繼續過著醉生夢死的生活,暴食,熬夜,醉酒,女-色……他終於意識到,此時的自己就仿佛是一只正在被做著不知名研究的小白鼠。

電影的後半段,男主終於知道了富豪找上自己的目的,對方確實看上了他的身體,但不是他開始預想的那一種。

富豪家族已經傳承了三百多年,他家祖上有秘術,能奪舍,只要在死亡之前,更換新的身體,他就可以實現永遠的不老不死。

男主被看上的原因,就是他的基因,他的身體很好。

被奪舍後,男主一夜之間成了一個老頭,被酒-色掏空了身體,而富豪老頭卻是掌控了他的身體,繼續吃喝玩樂,過著有錢人的生活。

電影的後半程變成了老頭男主,開始想盡辦法在死亡來到前,重新奪回自己的身體。

整個電影的結局也比較出人意料,因為是被奪舍過的人,所以男主在最後也掌握了奪舍之術,他在死前找到了一個新的殼子,活了下來。

而那個富豪只以為他已經死了,從此就放了心,直到他的身體再一次開始崩壞,找來新的替換的軀殼,但沒想到,他這一次找到的人還是男主,已經又換了身體的男主。

在最後,男主實現反殺,帶上了屬於富豪標志的戒指,成了富豪。

靈魂互換,交換身體,也交換人生,這樣的梗不少見,葉行歌卻是把這種老梗寫出了新意。

他的側重點也不是講貧富、金錢與人生,他更側重於荒誕與諷刺,以及人性的貪婪。

溫立秋十分看好這個劇本,雖然題材不算新,但是勝在劇情安排十分有趣,對於演員來說,演繹起來也很有挑戰。

一人分飾兩角溫立秋已經嘗試過了,但是像這種,同一個身體演出靈魂交換的感覺,又是不同的挑戰。

既然已經決定了演《一夜暴富》,溫立秋洗漱完,在家裏隨便吃了點早飯,就準備去找葉行歌和樂安。

大夏天,溫立秋一向習慣T恤長褲加運動鞋,大熱天也穿得板正,但今天,他想了一下,突然就把穿上的鞋子襪子全脫了,又去翻出一條大褲衩出來換上,衣服也不塞,就那麽松松垮垮地。

隨手扒拉了兩下頭發,把梳順的頭發給弄亂了,他把手機往口袋裏一塞,穿著拖鞋就出門去了。

葉行歌和樂安約了在於常那裏說劇本的事,這兩人也沒個辦公室,以前就是蹭於常的。

於常賠了錢,搬到小區去後,地方小了,他們也就不怎麽去了。

現在於常拍電影賺了錢,溫立秋的電影也都賺了,他們那個影視公司,他也有份,他自然沒少賺。

所以,於常現在又從人家小區裏搬出來了,正經找了個辦公樓,地方大了,葉行歌和樂安也不客氣,一人給自己挑了一間辦公室。

溫立秋板板正正活了20幾年,第一次趿著拖鞋,踢踢踏踏走路,一路走得別別扭扭,他走進公司,於常倒了杯水,迎面出來,一擡眼看到他,直接就楞住了。

你誰?

那一瞬間,於常感覺自己的腦子打結了,腦子告訴他,這是溫立秋,但同時,他的腦子又告訴他,溫立秋長這樣,但是又不是這樣的。

“你……”

這也是腦子壞掉了嗎?突然想換換形象,體會當小流-氓?

溫立秋看了於常一眼,並沒有像平時那樣,第一時間就打招呼問好,他想了一下,然後懶洋洋打了個哈欠:“早啊。”

大上午,時間絕對稱不上早,要說一聲早似乎也沒什麽問題。

然而,有問題的是溫立秋的態度。

那種吊兒郎當,歪著頭斜著眼睛看人,眼皮子一擡,渾身上下透露出“我就是不靠譜”的氣息。

於常楞了幾秒鐘,終於回過味來了,溫立秋這是在嘗試進入葉行歌那個劇本的男主?

於常和葉行歌他們的關系,劇本他早就看過,那男主是個什麽德行他一清二楚。

“你這……”

他想發表點什麽意見,但看著人實在感覺太討厭了,連話都不怎麽想和他說。

“葉哥和樂導來了嗎?”

溫立秋探頭往裏瞄,一瞬間出來的氣質,都不能稱之為偷感,而是賊感。

大家都把東西看看好。

於常就差真的提醒了,他用力閉了一下眼睛,告訴自己這都是演的,假的,然後說:“還沒來,你要找他們就打個電話,讓他們過來……還有你現在這德行,能不能先收一收,我怕我忍不住要打你。”

他手指上上下下都不知道要指哪兒。

他有一種家裏好孩子突然被帶壞的感覺。

溫立秋沒想到會收到這麽高的評價,立即就笑了,這一笑,他故意學著裝出來的氣氛頓時就消失了個幹凈。

本體歸位。

“謝謝於哥誇獎,我還怕自己學得不像,你這麽說我就有點信心了。”

說話間,石樹從他們身後推門進來,他已經和於常說好了,也暫時搬到這邊來,於常給了他一間辦公室供他使用。

“上午好,於哥……咦,立秋?你今天這是?”

這個穿衣打扮,石樹雖然不了解他一向的風格,可一眼看著 就仿佛換了個人似的…… 莫名感覺邋遢了不少,甚至感覺長相都變醜了一點。

可細看,似乎也沒有哪裏有問題。

石樹盯著人多打量了幾眼,最後也沒看出來問題在哪裏。

於常和溫立秋相視一笑,也不和石樹解釋,等他多看幾眼,估計就能看出來問題了。

溫立秋給葉行歌和樂安打了電話,兩人被他從床上催了起來。

在等人來的時間裏,溫立秋被石樹先逮著去看了他寫的劇本。

“……那就是這樣一個故事,你覺得怎麽樣?”

石樹滔滔不絕,將他的設想,和故事的大概說了一遍,然後期待溫立秋的反饋。

溫立秋看著石樹翻著他的文檔,還有他畫的分鏡,越聽嘴巴張得越大。

“你這麽快,就把這些都弄出來了?”

他看到對方的未來,知道他應該會是一個不錯的導演,曲弘盛對他的信心,就是溫立秋敢慫恿他離開曲弘盛自己出來闖的底氣。

但他以為石樹只是個導演,沒想到他竟然還有編劇的天分。

石樹被溫立秋的表情弄得有點不好意思,說:“不是我短時間內想出來的東西,我這些年閑著沒事幹,總是七想八想,這個故事本來就在我腦海裏有雛形。”

原來如此。

但就算是這樣,石樹也是真厲害,估計他從曲弘盛那裏離開t後,就一秒都沒有耽擱,一直在弄這個劇本。

溫立秋本來聽他說劇本可以自己寫,還沒有怎麽放在心上,他想過萬一劇本出來後,大家看了都覺得不行,就讓葉行歌幫著改一改,或者找個別的合適的劇本讓他拍。

現在看來他是多慮了。

“我覺得很可以啊!”

溫立秋完全不吝嗇誇獎,他是真心覺得好,也是真心地誇。

石樹聽著,並沒有立即就松一口氣,反而帶著點忐忑地說:“是真的還可以嗎?不用顧忌我的心情,你可以有話直說,如果不好,我現在可以改,萬一真投入拍攝,劇本不行,可就真完了。”

劇本和導演,是決定一部電影質量的基礎,再接下來才是演員,電影其實是導演的藝術,現在很多電影電視劇的成績,全歸到演員的身上是不對的,同樣,作品撲了,也不能全怪到演員頭上。

石樹想有一部屬於自己的作品,自己當導演,也當編劇,這個壓力可想而知。

而且,他本來就還沒有單獨執導過,他的老師曲弘盛一向對他只有貶斥,他沒有信心。

如果不是溫立秋拿屬於自己的作品誘惑他,這個點簡直可以讓他奮不顧身,他現在絕對不會離開曲弘盛身邊,來拍什麽網大。

他沒有那個膽量,沒有那個勇氣。

他個人的失敗事小,投資人投的錢全賠了事大。

溫立秋一聽石樹的話,就知道是怎麽回事。

曲弘盛真是個害人精。

“石哥,我一個人說得不準,你等會兒找公司裏的其他人都說一說,聽聽他們的意見。”

溫立秋的話石樹聽著覺得有道理,他確實應該多找幾個人聽聽意見。

石樹真是個老實得過分的人,溫立秋想了一下,又怕這人太聽別人的意見了,當導演和編劇,都是需要表達的職業,沒有“自我”的個性,怎麽能出來好作品?

“石哥,你愛吃香菜嗎?”

“……啊?”

怎麽突然就提到香菜了,石樹莫名其妙,然後搖了下頭,他吃蔥,但是不吃香菜,總覺得有股子臭味兒,吃不了。

溫立秋很嚴肅的表情,說:“我覺得香菜好吃,你以後也必須吃香菜,你不吃就是沒品味,而且,我準備以後開家店,所有的菜裏都放香菜,不接受不加香菜。”

石樹張大了嘴看他:“……”

溫立秋突然又笑了:“石哥,別太聽話了,也別太不聽話,別只聽一個人說話,也別聽每一個人說話。”

明明是一個大人,可是叫人看著就忍不住要擔心他。

這一刻,溫立秋甚至突然有點理解了曲弘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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