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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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9 章
導演都被送去醫院了, 拍攝自然也就停了。
“咱們劇組是不是遇到什麽臟東西了？怎麽一個接著一個出事啊？”
“可不是嗎？《王朝三十年》這劇當時立項建組的時候就不太順，不然也不能買了版權，一直拖了這麽些年才拍。”
“你說, 前兩次一個被抓, 一個斷手，是不是就是警告啊，但是導演和制片人沒當回事，所以這一下直接來了個大的，直接讓導演……”
“也不是沒可能！”
大家閑下來, 正好也有時間開始八卦。
把建組之初遇到的各種不順全拿出來說了一遍, 直到導演倒下。
也就短短不到半天時間, 他就看到劇組的人戴紅繩的, 戴金，戴平安符的，全出來了。
還有女主角聶菡呢, 意外懷孕, 又流產, 再分手……這還是劇組這些人不知道的八卦。
溫立秋聽劇組的工作人員們聊著天, 聊著聊著, 就聊到了各種“親身經歷”的遇鬼故事, 那叫一個精彩，把本來平時腦子裏根本沒有這些神神鬼鬼的他, 都嚇得背上感覺涼颼颼。
不然，他也去弄個紅繩戴戴？
倒不為別的什麽，就是求個心理安慰, 或者，他幹脆去找蘇闋問問, 有沒有平安符，蘇闋是正宗道士，還是觀主，比那種不靠譜的總要靠譜一點。
蘇闋還是第一次被溫立秋找上門，頓時格外熱情。
“平安符？有有有，你要幾張，我給你最好的！”
溫立秋感覺自己果然找對了人：“謝謝，兩張就行……不，如果你那邊有寬裕的，多給我幾張。”
他想起不止自己和於奕鴻在劇組需要，家裏爸媽，四位老人家，最好都一人一張，不管有用沒用，主打求個心理安慰。
他都能有超能力了，誰能保證，就沒有玄學道法？
蘇闋十分大方，直接給了他一大把，有十幾張。
溫立秋一看，不僅家裏人能人手一張，剩下關誠、關歷、於常，還有小顧叔之類的，都能有份。
“你的符是在哪個道觀裏求的？改天有空，我要去那裏捐點香油錢。”
他不好直接問你的道觀在哪裏。
“不用不用。”蘇闋連忙搖手，“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好意思白拿，那你不如告訴我，你是怎麽看出我之前有爛桃花的？你是懂什麽玄學道法嗎？”
果然又是這個問題，蘇闋還沒忘呢。
拿人手短，溫立秋得了人家的好處，也不好再糊弄。
“我有超能力，能看到未來發生的事。”
他選擇說真話，雖然這真話在大部分人聽來，才是格外糊弄。
但溫立秋說了，他就問心無愧。
蘇闋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不過轉念一想，這好像也合理。
他沒有在溫立秋身上看到任何修行的痕跡，那除了瞎說，湊巧說中了，這個大概就是唯一的解釋。
“你有陰陽眼！”
蘇闋震驚且驚奇，腳下已經不由自主湊到了溫立秋的面前，臉貼著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看。
仿佛要看出溫立秋的眼睛到底有哪裏不一樣。
這已然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離，溫立秋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還真相信？”
蘇闋這人似乎也太天真了一點？
蘇闋說：“這有什麽不能相信的，世間萬物奇妙之事多了去，陰陽眼自古就有記載，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這話說的太過自然，倒讓溫立秋有點異樣的感受。
自從出現這個“超能力”之後，溫立秋誰也沒敢說，包括他的父母，倒不是會覺得他爸媽會怎麽樣，而是他自己在心裏已經先一步把這劃出了正常人的範圍。
這對於他來說可能是好事，但這不正常。
蘇闋不愧是道士，對於一些傳說典故，信手拈來，娓娓而談。
溫立秋聽完之後，覺得自己這超能力好像確實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他這個只能看到未來，看不到過去，但看不到鬼，所以只能算是很低級的功能？
“這種超能力，不是，陰陽眼，有辦法關閉嗎？”
溫立秋雖然覺得能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有時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金手指，很有利，但終歸異於常人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蘇闋疑惑於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還是認真回答：“這是上天所贈予的禮物，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擁有，為什麽擁有，當然有一天，你也有可能突然就失去它，一切自然而然，何必硬要去強求改變？”
不知不覺就聊了很多關於陰陽眼的事情，說起這些事情的蘇闋第一次讓溫立秋感覺到，他真是一個道士。
甚至聊完之後，溫立秋都沒有想要找補幾句，他有一種奇怪的信任感，覺得蘇闋不會把這個事情說出去。
不過反正說出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誰會相信這能是真的？
只當是一個玩笑而已。
……
送去醫院的導演暫時回不了劇組了，腦袋裏血管爆了一根，還好送醫及時，搶救得也算順利，命是保住了。
但是想立即回到劇組開拍，那是不可能了。
這種情況下，只有兩種解決辦法，要麽停拍，要麽換導演。
前者演員檔期、人員、場地一系列的問題，都沒那麽好解決，而後者，找誰來替代，這活能不能挑起來，誰也不能保證。
制片人都哭了，本來出什麽事都還有一個導演和他一起，再怎麽樣也能商量一下，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
劇組不能停工，換導演不是小事，本來就分了AB組這麽拍攝，制片人也只能讓另一個組繼續拍，不要被影響，自己再想辦法找人救場。
好在這個人選還是找著了，朋友的朋友，來救個場，也算是業內比較有名的導演，能力也很不錯。
看似一切總算又要回到正軌了，拍攝也能繼續。
然而，資方撤資了。
制片人沒進醫院，他堅強地在那裏數他一個晚上冒了多少根白頭發。
這個劇組絕對有毒！
索性就這麽完了吧，別拍了，天下都太平了。
接連出事，劇組內自然人心不穩，打工人最關心的一件事情，工資還能不能按時發？
制片人這邊急啊，和資方這邊交涉，然而對方態度也擺在那裏，這片子不吉利，他覺得投下去肯定得虧，還不如及撤走安全。
費盡了口水也留不住人，人家說不投了就不投了，這還能怎麽辦？
東家不行找西家，然而這圈子有時候就是這麽小，撤資的原因那麽離譜，很快大家都聽說了，不管投資電視劇還是電影，終歸是生意人，沖著掙錢去t的。
而大多數的生意人，都講究些有的沒的，不吉利那簡直是犯了大忌。
制片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願意接手的下家，資金鏈就這麽斷了。
劇組這下是真停工了。
像是溫立秋這樣的小演員也就算了，雖說也有影響，算上培訓，幾個月的時間全浪費了，但是這損失也不算太大。
像幾個主演就不一樣了，一年也就十二個月，幾個月一開天窗，這一年時間都去了一半，再要接工作，再進組，說不定這一年就浪費了。
對於演員來說，作品是唯一的曝光度，沒有工作，就代表著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將不能出現在觀眾視線之中。
熱度和話題度都會下降。
除非去上綜藝，然而有些演員和綜藝的適配度並不高，奔著曝光去的，結果反而招一身罵。
眼看著一拖再拖，男主演和男二男三權衡利弊，覺得實在不能再繼續這麽耗下去，先後解約走人。
剩下的人這下是真覺得這劇組要完了。
溫立秋也是沒想到，他人生第一次接了這麽大一個制作的戲，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劇組停拍，幾個主角角色跑路了，剩下大家也都開始收拾東西，說是再等通知，但是估計希望是不大了。
溫立秋不急著走，他回去出租房裏也沒有什麽事情，準備留下再看看情況。
他從酒店出來，正巧遇到聶菡。
聶菡臉上沒有笑意，看著心情應該也不怎麽好。
溫立秋轉念一想，確實，聶菡的心情不可能好的起來，為了這部劇，她把孩子都流掉了，還和男朋友分了，這劇組要是就這麽完了，受影響最大的就是她。
她之前的這些犧牲，簡直成了一場笑話。
“菡姐。”
“嗯，你還沒走啊？”
兩人打了個招呼，溫立秋也不知道要怎麽勸對方，似乎說什麽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也沒什麽事，不急。”
聶菡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打招呼只是隨口一說，溫立秋的回答她似乎也根本沒有聽進耳朵裏。
“你說，《王朝三十年》這個劇本好嗎？”
這麽沒頭沒尾的一個問題，溫立秋想了一下，回答：“小說寫得很不錯，劇本改編原著作者也有參與，應該不會差太多。”
但是劇本好，不代表拍出來就一定會是個好劇。
就算是好劇，也不代表就一定會受市場歡迎。
這個世界上哪有百分百的事情。
聶菡嘆了一口氣，說：“原本我也以為拿到了這個好劇本，這次可以沖一沖視後，可是怎麽也想不到，劇組能出這麽多的事情，”
她也不想信命，但是這命吧，有時候人就是想不信都不行。
道理都懂，但是她已經在這部劇上付出了太多，讓她現在放棄，她真的不甘心。
孩子，男友，她都失去了，她不能再失去這部電視劇。
聶菡不缺錢，這些年他她掙了不少，她在想，要是真沒有人投資這部劇，那她就自己投資。
她不甘心，也不信這個邪！
溫立秋說不出想開一點這樣的話，如果現在處在聶菡那個位置上的人是他的話，他覺得他大概也要發瘋了。
目送著似乎再突然之間下了什麽決心的人離開，溫立秋希望這劇組不管還拍不拍，都不要再有倒黴事發生了。
傷不起啊。
停拍的第二天，溫立秋也回去了。
他的心情算不上好，大概也只有蘇闋跟個沒事人一樣，渾然不把停拍放在心上。
聽楊樟平說起過，這人根本志不在當明星，有工作做一做，沒工作更加樂得輕松。
蘇闋這種在娛樂圈做兼職，心態倒好。
白忙了幾個月，溫立秋回到出租房，又已經是夏天了。
胡子哥那裏又到了生意火爆的時節，要不是溫立秋現在也算是有了一點小小的知名度，他沒事幹，都想再去當烤串小哥。
比起劇組裏亂七八糟的事情，在胡子哥這邊烤串，倒是能完全放松大了。
簡單的體力勞動，能讓人獲得簡單的快樂和成就感。
去當烤串小哥是不可能了，但是大半夜去吃個一次燒烤還是可以的。
和胡子哥一家聯絡了感情，胡欣苗還特地打印了《探案小廚娘》裏溫立秋的劇照，美美地讓他簽名。
據她自己述說，她爸媽當證人，她這學期成績有了一個非常大的進步，不然她也沒臉找他簽名。
這就是偶像的力量。
這個夏天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雨夜尋兇》這部網大也上線了。
沒有宣發，簡直可以說是悄無聲息地上了。
溫立秋自己在社交平臺發了個動態，這種網大片，甚至連官方賬號都沒有。
除此之外，關誠這個溫立秋的頭號粉絲，兼電影主要男配肯定是要轉發宣傳一波的。
不僅轉發，還高調轉發，自己發不夠，必須拖上他哥。
他那個賬號才幾個人啊，之前還被人說炸號就炸號，現在把號弄回來了，上面也沒幾個粉絲。
還是得看他哥的，幾千萬粉絲，比他喊破喉嚨都有用。
果然關歷一轉發，又不少關歷的粉絲跟著轉發點讚了，也有一些人因為關歷的推薦，選擇去看一眼。
網大，加上懸疑的故事設定，畫面也不唯美，偏僻破敗的小鎮，就已經勸退了一多半的人。
再來點血腥、殺人，很多膽小的女生就被嚇退了。
最後只剩下一些本來就喜歡這種題材的人，不知不覺，就把電影給看完了。
九十分鐘的電影，整個敘事流暢，沒有半點多餘的尿點。
兇殺、追兇，不斷揭露真相，又反轉，再揭露……最終一切真相大白。
【沒想到現在網大拍得還不錯。】
【從頭看到，竟然沒有快進。】
【我去，看到最後才發現，男主和反派竟然是同一個人演的，這演員不錯啊。】
【秋哥太厲害了！】
【上次關註的見義勇為小哥，知道是演員，沒想到演技可以啊。】
【歷哥推薦來的，本來以為只是商業性的宣傳，沒想到是良心推薦。】
……
平臺評分8.6分。
雖然平臺的評分水分含量有點高，但再怎麽有含水量，平臺網大板塊裏，最高分也就8.8分。
可以說，《雨夜尋兇》那是相當的成功了。
隨著口碑的發酵，自來水推薦變多，半個月後，《雨夜尋兇》的分賬票房突破了一千萬。
樂安和葉行歌已經樂瘋了。
兩人帶著酒和菜，沖到溫立秋的出租房裏，酒過三巡，樂安抱著溫立秋開始哭：“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能有這一天！我現在出去，人家都喊我樂導，我都不覺得心虛了！嗚嗚嗚！”
葉行歌也紅了眼眶，往自己嘴裏又倒了一杯酒：“我現在回去就開始寫劇本，《雨夜尋兇》必須要出個第二部！”
收益口碑都這麽好，本來沒有第二部的，他也要搞個第二部出來。
這可都是錢啊！
等他們混出名氣了，就可以真正去拍院線電影了！
院線電影才是他們的夢想！
溫立秋也挺激動，雖然他一直覺得，拍網大不丟人，演員的本職工作是把戲演好，大制作小制作，都不影響。
但現實就是，很多的網大作品，沒有好的劇本，粗糙爛制，說是電影，不如說是電子垃圾，根本沒有觀眾看，這對於演員來說才是最大的打擊。
現在有了《雨夜尋兇》的成功，真拍第二部的話，相當於已經有了熱度基礎。
溫立秋給兩位已經喝到位的導演和編劇遞紙巾，這兩人開始抱頭痛哭了。
“有第二部的話，再一起合作。”
溫立秋對葉行歌有信心，在他看到的未來裏，這一位註定是會成為厲害的大編輯的人。
而樂安，有了《雨夜尋兇》的成功，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
如果再拍第二部，這兩人只要發揮正常，那麽重覆成功並不難。
樂安和葉行歌齊齊點頭：“對對，再合作！”
導演和編輯跑到溫立秋這裏喝了一頓酒，最後就直接睡下了，幸好，在張隨和陳梓軒搬出去後，溫立秋這裏還多出了兩間房。
沒讓這兩位睡在地板上。
又隔了兩天，樂安和葉行歌叫上了所有人，一起正式搞了一個慶功宴。
關歷他們《夢·鐿2》的劇組也殺青了，正好有空，作為宣發大功臣，也被邀請在列。
另一個出現在慶功宴上，並不是劇組演員的人，就是聶菡。
《雨夜尋兇》上線，關歷幫忙宣傳轉發後，聶菡也幫著宣傳了一把。
甚至她轉發後，都沒有告訴溫立秋。
是於常看到評論後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人家這麽客t氣又仗義，溫立秋他們辦慶功宴，就找聶菡提了一嘴，沒想到聶菡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雨夜尋兇》的慶功宴上，多了一個影帝，和一個頂流小花。
同娛樂不同圈，樂安他們幾個在看到兩人出現之後，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不自在。
然而這兩人什麽場面沒見過，熱個場子那是輕輕松松。
很快氣氛就活躍了，有人拿著可樂，有人拿著玉米汁，有人拿著啤酒，就開始這個走一個，那個走一個。
沒有平常酒桌上仿佛要把人往死裏灌的氣氛，願意喝就喝，不願意喝也沒事，純只有快樂。
聶菡本來是看溫立秋順眼，關歷也幫人轉發了，她順手一轉，不費什麽事，也算不上掉份，就當結個善緣。
她已經決定了投資《王朝三十年》，溫立秋是演員之一，演得也不錯，她不希望他也跑了。
索性就賣個好。
聶菡沒有想到的是，溫立秋他們這邊的氣氛會是這麽歡樂。
她大小也參加過無數的慶功宴，每一次，所有人也都是高高興興的，但她說不上來和這一次具體有哪裏不同。
可能是沒有那麽多恭維人的話，也可能是大家吃喝隨意，不需要端著酒杯敬完這個敬那個，對著不同的人要想出不同的祝酒詞。
這裏的所有人，沒有人在乎形象，不需要優雅，但每一個人的笑容都是真心的，都在互相祝賀，替彼此感到高興。
慶功宴，好像純粹真的就只是慶功宴，而不是什麽社交場合。
聶菡挺感慨的，在這裏待了一會兒，她不知不覺也跟著放松了，本來看到關歷，她已經做好了和人拉關系的準備，現在這個念頭也淡了。
到了慶功宴的後半場，聶菡示意溫立秋和她出去，她有話要說。
溫立秋和她走到一邊。
“菡姐，有事？”
他今天心情好，喝了一點啤酒，不過遠沒有到酒意上頭的地步。
聶菡沒有拐彎抹角，她直接說：“我準備投資《王朝三十年》，希望你可以繼續出演，我看好你的演技。”
這位姐姐真是個狠人，果然自己出錢投資了。
溫立秋自己也喜歡演戲，但他自認做不到對方這程度，獎項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外界對自身演技的肯定，重要，但又沒有那麽重要。
這位姐姐卻有一種為了沖獎賭上全部的不顧一切。
真的值得冒這麽大的風險嗎？
溫立秋的答案不是對方的答案，不過這不重要。
他說：“謝謝菡姐，我現在手頭也沒有別的工作，《王朝三十年》能覆工當然是最好的，畢竟前面都已經花了那麽多的時間，我也不想輕易放棄。”
有了溫立秋的這句話，聶菡心情好多了。
“那就行，姐先謝謝你了，一會兒還有事情，就先走了，放心，會盡快覆工的。”
聶菡說完話就走了，溫立秋送了她出去。
重新回到慶功宴，葉行歌又喝了個六七分醉，正滿世界找他呢。
“秋哥，快來，正找你呢，又不灌你酒，你跑哪裏去了？來來，我和樂安下一個項目有著落了，你演男主角，來不來？”
“什麽項目？”
溫立秋順口問了一句，他的視線去找於常這位經紀人，他怎麽半點都沒有提前聽說。
於常和樂安他們幾個人關系好著呢，要是有什麽動靜，照理他這邊早就知道了。
結果於常和關歷正坐在一邊聊天呢，看都沒看他們這邊一眼，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兩只手不停在半空中比比劃劃，看著挺激動。
溫立秋只好將視線收了回來。
樂安也過來了，伸手就將兩人肩膀摟住。
“我們準備拍一個尋兇系列宇宙，雨夜尋兇，暴雪尋兇，異國尋兇，宇宙尋兇……做成一個懸疑系列！”
想法很好，但是，這兩人絕對是喝醉了。
溫立秋決定等他們酒醒了再來聊這個“尋兇宇宙”的事，如果那時候，他們還說要建這個宇宙，他再來考慮。
好不容易將對著吹牛的導演和編劇面對面扔到一邊，溫立秋一轉頭，就撞上了關誠。
關誠也喝得一張臉通紅。
“秋哥！”
他一開口，手已經撲抱了過來，“嗚嗚嗚，為什麽我們的電影現在都小火了一把，彈幕和評論裏都在說你，卻沒有一個人提起我，我演的真的這麽爛嗎？”
關誠覺得自己這個男二演的真的還不錯的啊，但是看彈幕和評論，都是誇溫立秋的，卻沒有人看到他。
他可是為了這劇“犧牲”了很多，他那狗啃似的發型，難道真的無人在意嗎？
為什麽啊！
又一個醉鬼。
溫立秋被纏得脫不開身，只好將人往桌前一按，將一碟子開心果和一碟子鹽水花生倒到了一起。
“來，你把它們分開了，我就告訴你答案。”
關誠：？？？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關誠還是聽話的開始分了起來，嘴上嘟囔：“我是灰姑娘嗎？為什麽還要我撿這個？”
溫立秋抹了一下額頭的汗，一會兒不看著這些人，本來沒喝酒的都把自己給喝懵了，找誰說理去？
偷偷往角落裏溜，關歷和於常聊到一半看到他，朝著他招手。
這兩人看著是清醒的。
再次確認了一下，溫立秋這才走了過去。
關歷說：“你們這電影我看了，很不錯，我剛在和於哥在這裏聊這事，既然你能演反派，那我接下來的電影裏有個反派角色，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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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都被送去醫院了, 拍攝自然也就停了。
“咱們劇組是不是遇到什麽臟東西了？怎麽一個接著一個出事啊？”
“可不是嗎？《王朝三十年》這劇當時立項建組的時候就不太順，不然也不能買了版權，一直拖了這麽些年才拍。”
“你說, 前兩次一個被抓, 一個斷手，是不是就是警告啊，但是導演和制片人沒當回事，所以這一下直接來了個大的，直接讓導演……”
“也不是沒可能！”
大家閑下來, 正好也有時間開始八卦。
把建組之初遇到的各種不順全拿出來說了一遍, 直到導演倒下。
也就短短不到半天時間, 他就看到劇組的人戴紅繩的, 戴金，戴平安符的，全出來了。
還有女主角聶菡呢, 意外懷孕, 又流產, 再分手……這還是劇組這些人不知道的八卦。
溫立秋聽劇組的工作人員們聊著天, 聊著聊著, 就聊到了各種“親身經歷”的遇鬼故事, 那叫一個精彩，把本來平時腦子裏根本沒有這些神神鬼鬼的他, 都嚇得背上感覺涼颼颼。
不然，他也去弄個紅繩戴戴？
倒不為別的什麽，就是求個心理安慰, 或者，他幹脆去找蘇闋問問, 有沒有平安符，蘇闋是正宗道士，還是觀主，比那種不靠譜的總要靠譜一點。
蘇闋還是第一次被溫立秋找上門，頓時格外熱情。
“平安符？有有有，你要幾張，我給你最好的！”
溫立秋感覺自己果然找對了人：“謝謝，兩張就行……不，如果你那邊有寬裕的，多給我幾張。”
他想起不止自己和於奕鴻在劇組需要，家裏爸媽，四位老人家，最好都一人一張，不管有用沒用，主打求個心理安慰。
他都能有超能力了，誰能保證，就沒有玄學道法？
蘇闋十分大方，直接給了他一大把，有十幾張。
溫立秋一看，不僅家裏人能人手一張，剩下關誠、關歷、於常，還有小顧叔之類的，都能有份。
“你的符是在哪個道觀裏求的？改天有空，我要去那裏捐點香油錢。”
他不好直接問你的道觀在哪裏。
“不用不用。”蘇闋連忙搖手，“如果你真的覺得不好意思白拿，那你不如告訴我，你是怎麽看出我之前有爛桃花的？你是懂什麽玄學道法嗎？”
果然又是這個問題，蘇闋還沒忘呢。
拿人手短，溫立秋得了人家的好處，也不好再糊弄。
“我有超能力，能看到未來發生的事。”
他選擇說真話，雖然這真話在大部分人聽來，才是格外糊弄。
但溫立秋說了，他就問心無愧。
蘇闋怎麽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答案，不過轉念一想，這好像也合理。
他沒有在溫立秋身上看到任何修行的痕跡，那除了瞎說，湊巧說中了，這個大概就是唯一的解釋。
“你有陰陽眼！”
蘇闋震驚且驚奇，腳下已經不由自主湊到了溫立秋的面前，臉貼著臉，直勾勾的盯著他的眼睛看。
仿佛要看出溫立秋的眼睛到底有哪裏不一樣。
這已然超出了正常的社交距離，溫立秋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還真相信？”
蘇闋這人似乎也太天真了一點？
蘇闋說：“這有什麽不能相信的，世間萬物奇妙之事多了去，陰陽眼自古就有記載，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這話說的太過自然，倒讓溫立秋有點異樣的感受。
自從出現這個“超能力”之後，溫立秋誰也沒敢說，包括他的父母，倒不是會覺得他爸媽會怎麽樣，而是他自己在心裏已經先一步把這劃出了正常人的範圍。
這對於他來說可能是好事，但這不正常。
蘇闋不愧是道士，對於一些傳說典故，信手拈來，娓娓而談。
溫立秋聽完之後，覺得自己這超能力好像確實也沒什麽了不起的，他這個只能看到未來，看不到過去，但看不到鬼，所以只能算是很低級的功能？
“這種超能力，不是，陰陽眼，有辦法關閉嗎？”
溫立秋雖然覺得能看到未來發生的事情，有時候對他來說就是一個金手指，很有利，但終歸異於常人讓他覺得有些不安。
蘇闋疑惑於他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但還是認真回答：“這是上天所贈予的禮物，你不知道什麽時候擁有，為什麽擁有，當然有一天，你也有可能突然就失去它，一切自然而然，何必硬要去強求改變？”
不知不覺就聊了很多關於陰陽眼的事情，說起這些事情的蘇闋第一次讓溫立秋感覺到，他真是一個道士。
甚至聊完之後，溫立秋都沒有想要找補幾句，他有一種奇怪的信任感，覺得蘇闋不會把這個事情說出去。
不過反正說出去也沒什麽大不了的，誰會相信這能是真的？
只當是一個玩笑而已。
……
送去醫院的導演暫時回不了劇組了，腦袋裏血管爆了一根，還好送醫及時，搶救得也算順利，命是保住了。
但是想立即回到劇組開拍，那是不可能了。
這種情況下，只有兩種解決辦法，要麽停拍，要麽換導演。
前者演員檔期、人員、場地一系列的問題，都沒那麽好解決，而後者，找誰來替代，這活能不能挑起來，誰也不能保證。
制片人都哭了，本來出什麽事都還有一個導演和他一起，再怎麽樣也能商量一下，現在就剩下他一個人。
劇組不能停工，換導演不是小事，本來就分了AB組這麽拍攝，制片人也只能讓另一個組繼續拍，不要被影響，自己再想辦法找人救場。
好在這個人選還是找著了，朋友的朋友，來救個場，也算是業內比較有名的導演，能力也很不錯。
看似一切總算又要回到正軌了，拍攝也能繼續。
然而，資方撤資了。
制片人沒進醫院，他堅強地在那裏數他一個晚上冒了多少根白頭發。
這個劇組絕對有毒！
索性就這麽完了吧，別拍了，天下都太平了。
接連出事，劇組內自然人心不穩，打工人最關心的一件事情，工資還能不能按時發？
制片人這邊急啊，和資方這邊交涉，然而對方態度也擺在那裏，這片子不吉利，他覺得投下去肯定得虧，還不如及撤走安全。
費盡了口水也留不住人，人家說不投了就不投了，這還能怎麽辦？
東家不行找西家，然而這圈子有時候就是這麽小，撤資的原因那麽離譜，很快大家都聽說了，不管投資電視劇還是電影，終歸是生意人，沖著掙錢去t的。
而大多數的生意人，都講究些有的沒的，不吉利那簡直是犯了大忌。
制片人找了半天，也沒找到願意接手的下家，資金鏈就這麽斷了。
劇組這下是真停工了。
像是溫立秋這樣的小演員也就算了，雖說也有影響，算上培訓，幾個月的時間全浪費了，但是這損失也不算太大。
像幾個主演就不一樣了，一年也就十二個月，幾個月一開天窗，這一年時間都去了一半，再要接工作，再進組，說不定這一年就浪費了。
對於演員來說，作品是唯一的曝光度，沒有工作，就代表著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將不能出現在觀眾視線之中。
熱度和話題度都會下降。
除非去上綜藝，然而有些演員和綜藝的適配度並不高，奔著曝光去的，結果反而招一身罵。
眼看著一拖再拖，男主演和男二男三權衡利弊，覺得實在不能再繼續這麽耗下去，先後解約走人。
剩下的人這下是真覺得這劇組要完了。
溫立秋也是沒想到，他人生第一次接了這麽大一個制作的戲，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劇組停拍，幾個主角角色跑路了，剩下大家也都開始收拾東西，說是再等通知，但是估計希望是不大了。
溫立秋不急著走，他回去出租房裏也沒有什麽事情，準備留下再看看情況。
他從酒店出來，正巧遇到聶菡。
聶菡臉上沒有笑意，看著心情應該也不怎麽好。
溫立秋轉念一想，確實，聶菡的心情不可能好的起來，為了這部劇，她把孩子都流掉了，還和男朋友分了，這劇組要是就這麽完了，受影響最大的就是她。
她之前的這些犧牲，簡直成了一場笑話。
“菡姐。”
“嗯，你還沒走啊？”
兩人打了個招呼，溫立秋也不知道要怎麽勸對方，似乎說什麽都顯得蒼白無力。
“我也沒什麽事，不急。”
聶菡心裏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打招呼只是隨口一說，溫立秋的回答她似乎也根本沒有聽進耳朵裏。
“你說，《王朝三十年》這個劇本好嗎？”
這麽沒頭沒尾的一個問題，溫立秋想了一下，回答：“小說寫得很不錯，劇本改編原著作者也有參與，應該不會差太多。”
但是劇本好，不代表拍出來就一定會是個好劇。
就算是好劇，也不代表就一定會受市場歡迎。
這個世界上哪有百分百的事情。
聶菡嘆了一口氣，說：“原本我也以為拿到了這個好劇本，這次可以沖一沖視後，可是怎麽也想不到，劇組能出這麽多的事情，”
她也不想信命，但是這命吧，有時候人就是想不信都不行。
道理都懂，但是她已經在這部劇上付出了太多，讓她現在放棄，她真的不甘心。
孩子，男友，她都失去了，她不能再失去這部電視劇。
聶菡不缺錢，這些年他她掙了不少，她在想，要是真沒有人投資這部劇，那她就自己投資。
她不甘心，也不信這個邪！
溫立秋說不出想開一點這樣的話，如果現在處在聶菡那個位置上的人是他的話，他覺得他大概也要發瘋了。
目送著似乎再突然之間下了什麽決心的人離開，溫立秋希望這劇組不管還拍不拍，都不要再有倒黴事發生了。
傷不起啊。
停拍的第二天，溫立秋也回去了。
他的心情算不上好，大概也只有蘇闋跟個沒事人一樣，渾然不把停拍放在心上。
聽楊樟平說起過，這人根本志不在當明星，有工作做一做，沒工作更加樂得輕松。
蘇闋這種在娛樂圈做兼職，心態倒好。
白忙了幾個月，溫立秋回到出租房，又已經是夏天了。
胡子哥那裏又到了生意火爆的時節，要不是溫立秋現在也算是有了一點小小的知名度，他沒事幹，都想再去當烤串小哥。
比起劇組裏亂七八糟的事情，在胡子哥這邊烤串，倒是能完全放松大了。
簡單的體力勞動，能讓人獲得簡單的快樂和成就感。
去當烤串小哥是不可能了，但是大半夜去吃個一次燒烤還是可以的。
和胡子哥一家聯絡了感情，胡欣苗還特地打印了《探案小廚娘》裏溫立秋的劇照，美美地讓他簽名。
據她自己述說，她爸媽當證人，她這學期成績有了一個非常大的進步，不然她也沒臉找他簽名。
這就是偶像的力量。
這個夏天唯一的好消息，大概就是《雨夜尋兇》這部網大也上線了。
沒有宣發，簡直可以說是悄無聲息地上了。
溫立秋自己在社交平臺發了個動態，這種網大片，甚至連官方賬號都沒有。
除此之外，關誠這個溫立秋的頭號粉絲，兼電影主要男配肯定是要轉發宣傳一波的。
不僅轉發，還高調轉發，自己發不夠，必須拖上他哥。
他那個賬號才幾個人啊，之前還被人說炸號就炸號，現在把號弄回來了，上面也沒幾個粉絲。
還是得看他哥的，幾千萬粉絲，比他喊破喉嚨都有用。
果然關歷一轉發，又不少關歷的粉絲跟著轉發點讚了，也有一些人因為關歷的推薦，選擇去看一眼。
網大，加上懸疑的故事設定，畫面也不唯美，偏僻破敗的小鎮，就已經勸退了一多半的人。
再來點血腥、殺人，很多膽小的女生就被嚇退了。
最後只剩下一些本來就喜歡這種題材的人，不知不覺，就把電影給看完了。
九十分鐘的電影，整個敘事流暢，沒有半點多餘的尿點。
兇殺、追兇，不斷揭露真相，又反轉，再揭露……最終一切真相大白。
【沒想到現在網大拍得還不錯。】
【從頭看到，竟然沒有快進。】
【我去，看到最後才發現，男主和反派竟然是同一個人演的，這演員不錯啊。】
【秋哥太厲害了！】
【上次關註的見義勇為小哥，知道是演員，沒想到演技可以啊。】
【歷哥推薦來的，本來以為只是商業性的宣傳，沒想到是良心推薦。】
……
平臺評分8.6分。
雖然平臺的評分水分含量有點高，但再怎麽有含水量，平臺網大板塊裏，最高分也就8.8分。
可以說，《雨夜尋兇》那是相當的成功了。
隨著口碑的發酵，自來水推薦變多，半個月後，《雨夜尋兇》的分賬票房突破了一千萬。
樂安和葉行歌已經樂瘋了。
兩人帶著酒和菜，沖到溫立秋的出租房裏，酒過三巡，樂安抱著溫立秋開始哭：“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還能有這一天！我現在出去，人家都喊我樂導，我都不覺得心虛了！嗚嗚嗚！”
葉行歌也紅了眼眶，往自己嘴裏又倒了一杯酒：“我現在回去就開始寫劇本，《雨夜尋兇》必須要出個第二部！”
收益口碑都這麽好，本來沒有第二部的，他也要搞個第二部出來。
這可都是錢啊！
等他們混出名氣了，就可以真正去拍院線電影了！
院線電影才是他們的夢想！
溫立秋也挺激動，雖然他一直覺得，拍網大不丟人，演員的本職工作是把戲演好，大制作小制作，都不影響。
但現實就是，很多的網大作品，沒有好的劇本，粗糙爛制，說是電影，不如說是電子垃圾，根本沒有觀眾看，這對於演員來說才是最大的打擊。
現在有了《雨夜尋兇》的成功，真拍第二部的話，相當於已經有了熱度基礎。
溫立秋給兩位已經喝到位的導演和編劇遞紙巾，這兩人開始抱頭痛哭了。
“有第二部的話，再一起合作。”
溫立秋對葉行歌有信心，在他看到的未來裏，這一位註定是會成為厲害的大編輯的人。
而樂安，有了《雨夜尋兇》的成功，已經證明了他的能力。
如果再拍第二部，這兩人只要發揮正常，那麽重覆成功並不難。
樂安和葉行歌齊齊點頭：“對對，再合作！”
導演和編輯跑到溫立秋這裏喝了一頓酒，最後就直接睡下了，幸好，在張隨和陳梓軒搬出去後，溫立秋這裏還多出了兩間房。
沒讓這兩位睡在地板上。
又隔了兩天，樂安和葉行歌叫上了所有人，一起正式搞了一個慶功宴。
關歷他們《夢·鐿2》的劇組也殺青了，正好有空，作為宣發大功臣，也被邀請在列。
另一個出現在慶功宴上，並不是劇組演員的人，就是聶菡。
《雨夜尋兇》上線，關歷幫忙宣傳轉發後，聶菡也幫著宣傳了一把。
甚至她轉發後，都沒有告訴溫立秋。
是於常看到評論後才知道是怎麽回事。
人家這麽客t氣又仗義，溫立秋他們辦慶功宴，就找聶菡提了一嘴，沒想到聶菡爽快的答應了。
於是，《雨夜尋兇》的慶功宴上，多了一個影帝，和一個頂流小花。
同娛樂不同圈，樂安他們幾個在看到兩人出現之後，都或多或少有一些不自在。
然而這兩人什麽場面沒見過，熱個場子那是輕輕松松。
很快氣氛就活躍了，有人拿著可樂，有人拿著玉米汁，有人拿著啤酒，就開始這個走一個，那個走一個。
沒有平常酒桌上仿佛要把人往死裏灌的氣氛，願意喝就喝，不願意喝也沒事，純只有快樂。
聶菡本來是看溫立秋順眼，關歷也幫人轉發了，她順手一轉，不費什麽事，也算不上掉份，就當結個善緣。
她已經決定了投資《王朝三十年》，溫立秋是演員之一，演得也不錯，她不希望他也跑了。
索性就賣個好。
聶菡沒有想到的是，溫立秋他們這邊的氣氛會是這麽歡樂。
她大小也參加過無數的慶功宴，每一次，所有人也都是高高興興的，但她說不上來和這一次具體有哪裏不同。
可能是沒有那麽多恭維人的話，也可能是大家吃喝隨意，不需要端著酒杯敬完這個敬那個，對著不同的人要想出不同的祝酒詞。
這裏的所有人，沒有人在乎形象，不需要優雅，但每一個人的笑容都是真心的，都在互相祝賀，替彼此感到高興。
慶功宴，好像純粹真的就只是慶功宴，而不是什麽社交場合。
聶菡挺感慨的，在這裏待了一會兒，她不知不覺也跟著放松了，本來看到關歷，她已經做好了和人拉關系的準備，現在這個念頭也淡了。
到了慶功宴的後半場，聶菡示意溫立秋和她出去，她有話要說。
溫立秋和她走到一邊。
“菡姐，有事？”
他今天心情好，喝了一點啤酒，不過遠沒有到酒意上頭的地步。
聶菡沒有拐彎抹角，她直接說：“我準備投資《王朝三十年》，希望你可以繼續出演，我看好你的演技。”
這位姐姐真是個狠人，果然自己出錢投資了。
溫立秋自己也喜歡演戲，但他自認做不到對方這程度，獎項對於他來說是一種外界對自身演技的肯定，重要，但又沒有那麽重要。
這位姐姐卻有一種為了沖獎賭上全部的不顧一切。
真的值得冒這麽大的風險嗎？
溫立秋的答案不是對方的答案，不過這不重要。
他說：“謝謝菡姐，我現在手頭也沒有別的工作，《王朝三十年》能覆工當然是最好的，畢竟前面都已經花了那麽多的時間，我也不想輕易放棄。”
有了溫立秋的這句話，聶菡心情好多了。
“那就行，姐先謝謝你了，一會兒還有事情，就先走了，放心，會盡快覆工的。”
聶菡說完話就走了，溫立秋送了她出去。
重新回到慶功宴，葉行歌又喝了個六七分醉，正滿世界找他呢。
“秋哥，快來，正找你呢，又不灌你酒，你跑哪裏去了？來來，我和樂安下一個項目有著落了，你演男主角，來不來？”
“什麽項目？”
溫立秋順口問了一句，他的視線去找於常這位經紀人，他怎麽半點都沒有提前聽說。
於常和樂安他們幾個人關系好著呢，要是有什麽動靜，照理他這邊早就知道了。
結果於常和關歷正坐在一邊聊天呢，看都沒看他們這邊一眼，也不知道在聊些什麽，兩只手不停在半空中比比劃劃，看著挺激動。
溫立秋只好將視線收了回來。
樂安也過來了，伸手就將兩人肩膀摟住。
“我們準備拍一個尋兇系列宇宙，雨夜尋兇，暴雪尋兇，異國尋兇，宇宙尋兇……做成一個懸疑系列！”
想法很好，但是，這兩人絕對是喝醉了。
溫立秋決定等他們酒醒了再來聊這個“尋兇宇宙”的事，如果那時候，他們還說要建這個宇宙，他再來考慮。
好不容易將對著吹牛的導演和編劇面對面扔到一邊，溫立秋一轉頭，就撞上了關誠。
關誠也喝得一張臉通紅。
“秋哥！”
他一開口，手已經撲抱了過來，“嗚嗚嗚，為什麽我們的電影現在都小火了一把，彈幕和評論裏都在說你，卻沒有一個人提起我，我演的真的這麽爛嗎？”
關誠覺得自己這個男二演的真的還不錯的啊，但是看彈幕和評論，都是誇溫立秋的，卻沒有人看到他。
他可是為了這劇“犧牲”了很多，他那狗啃似的發型，難道真的無人在意嗎？
為什麽啊！
又一個醉鬼。
溫立秋被纏得脫不開身，只好將人往桌前一按，將一碟子開心果和一碟子鹽水花生倒到了一起。
“來，你把它們分開了，我就告訴你答案。”
關誠：？？？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關誠還是聽話的開始分了起來，嘴上嘟囔：“我是灰姑娘嗎？為什麽還要我撿這個？”
溫立秋抹了一下額頭的汗，一會兒不看著這些人，本來沒喝酒的都把自己給喝懵了，找誰說理去？
偷偷往角落裏溜，關歷和於常聊到一半看到他，朝著他招手。
這兩人看著是清醒的。
再次確認了一下，溫立秋這才走了過去。
關歷說：“你們這電影我看了，很不錯，我剛在和於哥在這裏聊這事，既然你能演反派，那我接下來的電影裏有個反派角色，想問問你有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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