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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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南舒坐在車裏, 還在消化蓉姐剛剛說的話。
她望著遠處有些出神，說實話蓉姐說的關於汪曉芷的事情對她沖擊有點大。
她是看過汪曉芷演的電影的，電影裏的汪曉芷, 即使演一個灰頭土臉的村姑, 一顰一笑都吸引人的目光, 好像如果由她來扮演角色, 一個小人物也能讓觀眾感受到她的魅力。
當時她和媽媽一起在家裏看原來的老電影時，寧韻芝還一臉惋惜的說，假如汪曉芷沒有息影就好了，她還挺喜歡這個女演員的。
南舒也覺得可惜, 好像女明星退圈就是回家結婚生孩子，男明星塌房就是因為談戀愛嫖/娼。
怎麽他們就對自己的事業一點都不上心呢？
18歲的姜南舒不知道有的人進娛樂圈只是為了用那張漂亮的臉蛋換取尋常工作難以企及的高薪；有的人曾心懷夢想，但在娛樂圈的紙醉金迷中晃花了眼。
她只是單純的覺得, 假如她以後以演藝為事業，那麽她會尊重這份工作, 首先對自己負責, 然後要對得起喜歡她的粉絲也要對得起與她相互扶持的合作夥伴。
腦子裏發散了一些有的沒的, 連南舒自己都沒發現，因為蓉姐的一番話, 她不知不覺就對當演員這件事思考了很多。
一些想法像是一顆種子，被埋在土裏, 經過風吹日曬，種子發芽, 而終有一天它會長成參天大樹。
或許自從南舒在高二那年被導演選中開始，命運的指針撥動, 她離開既定的道路，未來悄然改變。
南舒怔怔出神之際, 蓉姐邊開車邊說道，“這次過來主要是有一些工作上的事和你說。”
南舒回神，聽到蓉姐道：“我這邊有幾個代言，資料放在後面，你下車後拿過去看看。我先和你簡單說一下，找上門的代言不少，考慮到你作為藝人的商業價值，那些潔廁劑、保險公司之類的我都給你推了。”
蓉姐借著車內的後視鏡觀察了一下南舒的表情，見她沒有反應繼續道，“公司的評估團隊評估了一下那些代言，我也給你簡單篩選了一下，剩下幾個我覺得還不錯的。
其中我比較推薦的是‘東珠’、‘芝蘭’和‘拂雨’。
‘東珠’是中洲的珠寶品牌，主要經營珠寶首飾零售，在中洲的珠寶市場占有很大的份額。
‘芝蘭’是世界知名的化妝品公司，旗下有化妝品、護膚品、彩妝以及香水等生產線。
最後‘拂雨’是中洲的奢侈品品牌，創立於1720年，旗下的經營產品包括箱包，配飾，成衣，腕表，高級珠寶及個性化訂制服務等。
這幾個代言的質量都很高，對你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提升大有裨益，你重點關註一下。”
南舒將蓉姐的話記在心裏，遇到不懂的，像是“拂雨”這些沒接觸的品牌她直接邊聽邊拿出手機搜索。
等蓉姐說完，她點頭表示回去後會好好看那些資料。
蓉姐繼續道，“我剛剛提的這幾家目前有和我們合作的意向，但圈裏好的資源盯上的人也多，僧多肉少，這段時間你這邊在網上活躍一點，公司會安排配套宣傳，我去和代言公司談，爭取拿到更好的條款。”
“好。”南舒應承下來。
兩人就接下來的曝光方案討論了幾句，南舒道：“蓉姐，我參加了學校的迎新晚會，到時候可以把晚會的視頻剪輯一下發到圍脖上。”
“這個點子不錯，正好你是個在上學的學生，契合身份，”蓉姐手指輕敲方向盤，指節與硬質模具相接發出低低的悶響，幾聲敲擊後，蓉姐道，“要做就做到最好，你把時間發給我，我派人去給你拍視頻。”
南舒對此自無異議，她低頭將李麗珍學姐發來的通知轉發給蓉姐。
前方的街景漸漸熟悉起來，影視城快到了，車子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目的地。
蓉姐的聲音t不疾不徐：“我很支持你專註學業，但是單純上學畢竟還是缺少了一些曝光，你可以發一些記錄校園生活的vlog回饋粉絲。”
蓉姐提的這些都很有道理，南舒點頭，為避免忘記，她將這件事寫在手機記事簿上。
蓉姐側首，少女眉眼沈靜，認真在手機上敲擊，她眼神一掃，瞥見南舒的記事本上工作那一欄後面標了個數字43。
她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再一次在心中嘆息，南舒真的是一個很好帶的藝人。
趁著還沒到地方，蓉姐將最近的工作規劃都和南舒說清楚，“對了，除了我說的那些代言，其它幾個品牌，比如‘春曉’、‘繁花’等幾個品牌我也在試著接觸，後續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知會你。除此之外，由於你在上學，適合你檔期的劇本很少，只有一些單元劇和MV女主的角色，我待會把資料發給你，你看一下有沒有感興趣的。”
該交代的交代完，蓉姐卡點說完，恰好到影視城。
車子緩緩停下，蓉姐轉頭對南舒道：“我還有事，就不送你進去了，你在劇組好好拍戲，結束之後小陳會送你回去。”
南舒解開安全帶，與她揮手道別，“蓉姐你去忙吧。”
南舒下車，關上車門後，目送車子遠去，她轉身進劇組。
應該是蓉姐事先打了招呼，南舒往前走幾步，就看見助理小桃在路邊等她。
看到小桃，她一瞬間想起之前刷到的“桃子醬”，都是桃子，不知道此桃是彼桃嗎？
小桃一過來就遞上一杯冰鎮果汁，“天氣太熱了，南舒你喝點解解暑。”
小桃微圓的臉蛋白白嫩嫩的，笑起來有些可愛。
南舒將腦子裏無厘頭的聯想揮去，與小桃一起往裏面走。
從入口到片場這一段短短的距離，一路上小桃對南舒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她看著南舒的眼睛亮亮的，南舒甚至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高興與重逢的想念。
被她用這樣明亮歡喜的眼神註視，南舒絲毫沒有感受到分別將近大半個月的生疏，只覺得兩人的關系好像都拉近了一些。
她手裏握著杯子跟著小桃順著路往前，路過劇組圍的警戒線，南舒看到一對中年夫婦正與劇組的工作人員糾纏。
中年男人挺著一個啤酒肚，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不修邊幅。男人身材高大，體型壯實，他揮舞著粗壯的胳膊想要將攔路的工作人員推開。
幾個南舒有點眼熟的劇組人員被推搡了幾下，一臉憋屈，他們試圖講道理，開口沒說幾句，就被與中年男人一道的穿著連衣裙躺著卷的婦人的尖銳嗓音給壓制住了。
中年女人保養得宜，五官輪廓立體，能看出她年輕時候也是一個美人，但她指著人罵時眼神兇狠，臉上膠原蛋白流失後，一層薄薄的皮掛在臉上，整個人顯得刻薄又狠毒。
她伸手指著挨她最近的一個大哥的鼻子，聲音尖利，“我告訴你們，我是喬佳佳她媽，你們憑什麽不讓我看我女兒！”
周圍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有幾個人將目光投過來。
南舒聽到女人提到“喬佳佳”的名字後，腳步就不自覺地放慢了。
這一對夫妻對周圍若有若無的打量視若無睹，女人喋喋不休地沖著工作人員叫罵，嘴裏吐出一些不幹不凈的詞。
男人怒氣沖沖的，聲音大的像打雷，恨不得所有人都聽見，“你給我把喬佳佳叫出來，讓我和她好好談談，這丫頭越長大越不懂事！”
“老喬，這次你可得好好教訓她，你看她對我們是什麽態度，我們是她親爹媽，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虧她還是個明星呢，她粉絲知道她是個忤逆爸媽的不孝女嗎？”女人在旁附和。
這兩人因為一直被工作人員攔著不讓進，神情惱怒，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但憤怒的同時話語中對喬佳佳的居高臨下與強勢的掌控欲掩都掩不住。
南舒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旁邊的小桃也神情微妙，兩人對視，都從中看出對方眼中對這夫妻倆的無語。
要是這兩個奇葩真是喬佳佳的父母，她都要同情喬佳佳了。
想到每天無論風吹雨打最遲6:30起床、努力上進的喬佳佳，想到那個在劇組裏對每個人掛著笑的女孩，再聽這兩人對喬佳佳的不斷貶低，南舒覺得這兩人的話實在刺耳。
看工作人員並沒有放兩人進來的意思，南舒咬住嘴裏的吸管，肅著臉進去了。
小桃扭過臉，隨南舒一起離開，聽到後面的爭吵愈演愈烈，她小聲吐槽了一句，“這都什麽人啊。”
南舒餘光瞟到男人拿出手機，女人作勢抹眼淚的動作，她眉心微蹙，內心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直覺這件事還沒完。
加快腳步，南舒到劇組後先和導演打了個招呼，將門口的事告訴曲導，出於公眾人物對輿論的敏銳度，她重點提了他們疑似在錄像。
曲導聽完，一臉晦氣，顧忌南舒在這，他克制住了罵娘的沖動。
內心默念，人孩子看著呢，得做好榜樣。
氣沈丹田，他嘴唇抽動了幾下，對南舒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好，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去做造型吧。”
確定導演心中有數後，南舒從看到門口的鬧劇後一直緊繃的情緒舒緩下來。
她化好妝後，往拍攝場地走去。
不出預料的，南舒在機位前看到了喬佳佳。
長相甜美可愛的姑娘此時坐在小板凳上發呆，她眼眶紅紅的，像是一只縮在墻角舔舐傷口的兔子。
這一幕讓她想起第一次在酒店見到喬佳佳時的樣子，嬌小的少女縮在陰影裏，眼睛紅紅的，周身有著化不開的暗。
南舒心裏悶悶的，她走上前去，有心安慰，奈何不知道怎麽開口。
還是喬佳佳看到走到面前的南舒，率先開口說話，像是看出了南舒眼底的擔憂，她笑著道：“別擔心，我已經習慣了他們的脾氣。”
這個他們，兩人都知道指的是誰。
喬佳佳看了一眼遠處正處於暴躁中的導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倒是麻煩導演了。”
她小小的嘆了口氣，“要是打擾劇組拍戲就不好了。”
南舒聽她說起這些，心裏不是滋味。
雖然喬佳佳面上不顯，但內心一定不好受。
南舒抿唇，提到她的父母時，南舒用詞謹慎，小心翼翼的，卻發現喬佳佳的神情裏只有因自己家事影響劇組的擔憂與不好意思，絲毫沒有被父母這樣對待的委屈與傷心。
她能夠自如的談起家裏人，只是表情淡淡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漠。
她的臉上有一種被傷害到麻木後的死寂，和平時甜甜笑起來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喬佳佳輕描淡寫的略過關於原生家庭的那些汙糟事，她湊近南舒，用一種說悄悄話的語氣對南舒小聲說了幾句話。
南舒睜大眼睛，她心中觸動，看著喬佳佳，少女眼圈紅紅，像是個受氣包，但仔細看會發現，她的眼睛很亮，眼神堅毅，眼裏閃著耀眼的光。
喬佳佳笑吟吟地看著南舒驚訝的樣子，她眼睛彎彎：“場務在叫你了，快去吧！”
南舒一腔想說的話憋在嘴裏。
南舒註視著跑來的場務小哥，眼神幽怨。
喬佳佳輕推南舒的肩膀，笑道：“你放心，現在的我可不會再被這些人拿捏了。”
南舒心情覆雜，看喬佳佳的表情，趁著被場務拉走之前，她最後憋了一句，“”
等到南舒補拍完鏡頭後，晚上導演將幾個主演拉過去吃夜宵，在餐桌上幾人開了個小會，主題是接下來的宣傳與應對同行的防爆措施。
南舒也是因此才知道，喬佳佳的父母這個時候找上門是有預謀的。
雖然電影還沒拍完，但是爭鬥已經開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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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舒坐在車裏, 還在消化蓉姐剛剛說的話。
她望著遠處有些出神，說實話蓉姐說的關於汪曉芷的事情對她沖擊有點大。
她是看過汪曉芷演的電影的，電影裏的汪曉芷, 即使演一個灰頭土臉的村姑, 一顰一笑都吸引人的目光, 好像如果由她來扮演角色, 一個小人物也能讓觀眾感受到她的魅力。
當時她和媽媽一起在家裏看原來的老電影時，寧韻芝還一臉惋惜的說，假如汪曉芷沒有息影就好了，她還挺喜歡這個女演員的。
南舒也覺得可惜, 好像女明星退圈就是回家結婚生孩子，男明星塌房就是因為談戀愛嫖/娼。
怎麽他們就對自己的事業一點都不上心呢？
18歲的姜南舒不知道有的人進娛樂圈只是為了用那張漂亮的臉蛋換取尋常工作難以企及的高薪；有的人曾心懷夢想，但在娛樂圈的紙醉金迷中晃花了眼。
她只是單純的覺得, 假如她以後以演藝為事業，那麽她會尊重這份工作, 首先對自己負責, 然後要對得起喜歡她的粉絲也要對得起與她相互扶持的合作夥伴。
腦子裏發散了一些有的沒的, 連南舒自己都沒發現，因為蓉姐的一番話, 她不知不覺就對當演員這件事思考了很多。
一些想法像是一顆種子，被埋在土裏, 經過風吹日曬，種子發芽, 而終有一天它會長成參天大樹。
或許自從南舒在高二那年被導演選中開始，命運的指針撥動, 她離開既定的道路，未來悄然改變。
南舒怔怔出神之際, 蓉姐邊開車邊說道，“這次過來主要是有一些工作上的事和你說。”
南舒回神，聽到蓉姐道：“我這邊有幾個代言，資料放在後面，你下車後拿過去看看。我先和你簡單說一下，找上門的代言不少，考慮到你作為藝人的商業價值，那些潔廁劑、保險公司之類的我都給你推了。”
蓉姐借著車內的後視鏡觀察了一下南舒的表情，見她沒有反應繼續道，“公司的評估團隊評估了一下那些代言，我也給你簡單篩選了一下，剩下幾個我覺得還不錯的。
其中我比較推薦的是‘東珠’、‘芝蘭’和‘拂雨’。
‘東珠’是中洲的珠寶品牌，主要經營珠寶首飾零售，在中洲的珠寶市場占有很大的份額。
‘芝蘭’是世界知名的化妝品公司，旗下有化妝品、護膚品、彩妝以及香水等生產線。
最後‘拂雨’是中洲的奢侈品品牌，創立於1720年，旗下的經營產品包括箱包，配飾，成衣，腕表，高級珠寶及個性化訂制服務等。
這幾個代言的質量都很高，對你的知名度和影響力提升大有裨益，你重點關註一下。”
南舒將蓉姐的話記在心裏，遇到不懂的，像是“拂雨”這些沒接觸的品牌她直接邊聽邊拿出手機搜索。
等蓉姐說完，她點頭表示回去後會好好看那些資料。
蓉姐繼續道，“我剛剛提的這幾家目前有和我們合作的意向，但圈裏好的資源盯上的人也多，僧多肉少，這段時間你這邊在網上活躍一點，公司會安排配套宣傳，我去和代言公司談，爭取拿到更好的條款。”
“好。”南舒應承下來。
兩人就接下來的曝光方案討論了幾句，南舒道：“蓉姐，我參加了學校的迎新晚會，到時候可以把晚會的視頻剪輯一下發到圍脖上。”
“這個點子不錯，正好你是個在上學的學生，契合身份，”蓉姐手指輕敲方向盤，指節與硬質模具相接發出低低的悶響，幾聲敲擊後，蓉姐道，“要做就做到最好，你把時間發給我，我派人去給你拍視頻。”
南舒對此自無異議，她低頭將李麗珍學姐發來的通知轉發給蓉姐。
前方的街景漸漸熟悉起來，影視城快到了，車子再往前走一段路就到目的地。
蓉姐的聲音t不疾不徐：“我很支持你專註學業，但是單純上學畢竟還是缺少了一些曝光，你可以發一些記錄校園生活的vlog回饋粉絲。”
蓉姐提的這些都很有道理，南舒點頭，為避免忘記，她將這件事寫在手機記事簿上。
蓉姐側首，少女眉眼沈靜，認真在手機上敲擊，她眼神一掃，瞥見南舒的記事本上工作那一欄後面標了個數字43。
她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的笑，再一次在心中嘆息，南舒真的是一個很好帶的藝人。
趁著還沒到地方，蓉姐將最近的工作規劃都和南舒說清楚，“對了，除了我說的那些代言，其它幾個品牌，比如‘春曉’、‘繁花’等幾個品牌我也在試著接觸，後續有消息我會第一時間知會你。除此之外，由於你在上學，適合你檔期的劇本很少，只有一些單元劇和MV女主的角色，我待會把資料發給你，你看一下有沒有感興趣的。”
該交代的交代完，蓉姐卡點說完，恰好到影視城。
車子緩緩停下，蓉姐轉頭對南舒道：“我還有事，就不送你進去了，你在劇組好好拍戲，結束之後小陳會送你回去。”
南舒解開安全帶，與她揮手道別，“蓉姐你去忙吧。”
南舒下車，關上車門後，目送車子遠去，她轉身進劇組。
應該是蓉姐事先打了招呼，南舒往前走幾步，就看見助理小桃在路邊等她。
看到小桃，她一瞬間想起之前刷到的“桃子醬”，都是桃子，不知道此桃是彼桃嗎？
小桃一過來就遞上一杯冰鎮果汁，“天氣太熱了，南舒你喝點解解暑。”
小桃微圓的臉蛋白白嫩嫩的，笑起來有些可愛。
南舒將腦子裏無厘頭的聯想揮去，與小桃一起往裏面走。
從入口到片場這一段短短的距離，一路上小桃對南舒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她看著南舒的眼睛亮亮的，南舒甚至在她的眼睛裏看到了高興與重逢的想念。
被她用這樣明亮歡喜的眼神註視，南舒絲毫沒有感受到分別將近大半個月的生疏，只覺得兩人的關系好像都拉近了一些。
她手裏握著杯子跟著小桃順著路往前，路過劇組圍的警戒線，南舒看到一對中年夫婦正與劇組的工作人員糾纏。
中年男人挺著一個啤酒肚，頭發亂糟糟的看起來不修邊幅。男人身材高大，體型壯實，他揮舞著粗壯的胳膊想要將攔路的工作人員推開。
幾個南舒有點眼熟的劇組人員被推搡了幾下，一臉憋屈，他們試圖講道理，開口沒說幾句，就被與中年男人一道的穿著連衣裙躺著卷的婦人的尖銳嗓音給壓制住了。
中年女人保養得宜，五官輪廓立體，能看出她年輕時候也是一個美人，但她指著人罵時眼神兇狠，臉上膠原蛋白流失後，一層薄薄的皮掛在臉上，整個人顯得刻薄又狠毒。
她伸手指著挨她最近的一個大哥的鼻子，聲音尖利，“我告訴你們，我是喬佳佳她媽，你們憑什麽不讓我看我女兒！”
周圍人被這邊的動靜吸引，有幾個人將目光投過來。
南舒聽到女人提到“喬佳佳”的名字後，腳步就不自覺地放慢了。
這一對夫妻對周圍若有若無的打量視若無睹，女人喋喋不休地沖著工作人員叫罵，嘴裏吐出一些不幹不凈的詞。
男人怒氣沖沖的，聲音大的像打雷，恨不得所有人都聽見，“你給我把喬佳佳叫出來，讓我和她好好談談，這丫頭越長大越不懂事！”
“老喬，這次你可得好好教訓她，你看她對我們是什麽態度，我們是她親爹媽，這是對長輩的態度嗎，虧她還是個明星呢，她粉絲知道她是個忤逆爸媽的不孝女嗎？”女人在旁附和。
這兩人因為一直被工作人員攔著不讓進，神情惱怒，一副氣急敗壞的樣子，但憤怒的同時話語中對喬佳佳的居高臨下與強勢的掌控欲掩都掩不住。
南舒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旁邊的小桃也神情微妙，兩人對視，都從中看出對方眼中對這夫妻倆的無語。
要是這兩個奇葩真是喬佳佳的父母，她都要同情喬佳佳了。
想到每天無論風吹雨打最遲6:30起床、努力上進的喬佳佳，想到那個在劇組裏對每個人掛著笑的女孩，再聽這兩人對喬佳佳的不斷貶低，南舒覺得這兩人的話實在刺耳。
看工作人員並沒有放兩人進來的意思，南舒咬住嘴裏的吸管，肅著臉進去了。
小桃扭過臉，隨南舒一起離開，聽到後面的爭吵愈演愈烈，她小聲吐槽了一句，“這都什麽人啊。”
南舒餘光瞟到男人拿出手機，女人作勢抹眼淚的動作，她眉心微蹙，內心湧起一陣不祥的預感，直覺這件事還沒完。
加快腳步，南舒到劇組後先和導演打了個招呼，將門口的事告訴曲導，出於公眾人物對輿論的敏銳度，她重點提了他們疑似在錄像。
曲導聽完，一臉晦氣，顧忌南舒在這，他克制住了罵娘的沖動。
內心默念，人孩子看著呢，得做好榜樣。
氣沈丹田，他嘴唇抽動了幾下，對南舒露出一個略顯僵硬的笑，“好，這件事我知道了，你先去做造型吧。”
確定導演心中有數後，南舒從看到門口的鬧劇後一直緊繃的情緒舒緩下來。
她化好妝後，往拍攝場地走去。
不出預料的，南舒在機位前看到了喬佳佳。
長相甜美可愛的姑娘此時坐在小板凳上發呆，她眼眶紅紅的，像是一只縮在墻角舔舐傷口的兔子。
這一幕讓她想起第一次在酒店見到喬佳佳時的樣子，嬌小的少女縮在陰影裏，眼睛紅紅的，周身有著化不開的暗。
南舒心裏悶悶的，她走上前去，有心安慰，奈何不知道怎麽開口。
還是喬佳佳看到走到面前的南舒，率先開口說話，像是看出了南舒眼底的擔憂，她笑著道：“別擔心，我已經習慣了他們的脾氣。”
這個他們，兩人都知道指的是誰。
喬佳佳看了一眼遠處正處於暴躁中的導演，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倒是麻煩導演了。”
她小小的嘆了口氣，“要是打擾劇組拍戲就不好了。”
南舒聽她說起這些，心裏不是滋味。
雖然喬佳佳面上不顯，但內心一定不好受。
南舒抿唇，提到她的父母時，南舒用詞謹慎，小心翼翼的，卻發現喬佳佳的神情裏只有因自己家事影響劇組的擔憂與不好意思，絲毫沒有被父母這樣對待的委屈與傷心。
她能夠自如的談起家裏人，只是表情淡淡的，甚至可以稱得上冷漠。
她的臉上有一種被傷害到麻木後的死寂，和平時甜甜笑起來的樣子一點都不一樣。
喬佳佳輕描淡寫的略過關於原生家庭的那些汙糟事，她湊近南舒，用一種說悄悄話的語氣對南舒小聲說了幾句話。
南舒睜大眼睛，她心中觸動，看著喬佳佳，少女眼圈紅紅，像是個受氣包，但仔細看會發現，她的眼睛很亮，眼神堅毅，眼裏閃著耀眼的光。
喬佳佳笑吟吟地看著南舒驚訝的樣子，她眼睛彎彎：“場務在叫你了，快去吧！”
南舒一腔想說的話憋在嘴裏。
南舒註視著跑來的場務小哥，眼神幽怨。
喬佳佳輕推南舒的肩膀，笑道：“你放心，現在的我可不會再被這些人拿捏了。”
南舒心情覆雜，看喬佳佳的表情，趁著被場務拉走之前，她最後憋了一句，“”
等到南舒補拍完鏡頭後，晚上導演將幾個主演拉過去吃夜宵，在餐桌上幾人開了個小會，主題是接下來的宣傳與應對同行的防爆措施。
南舒也是因此才知道，喬佳佳的父母這個時候找上門是有預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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