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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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此事之後, 兩位皇子都十分遺憾，在府中召集幕僚各自討論。
康王府中，模樣沈穩不少的康王在主位端坐, 兩名蓄著長須的文人分左右坐在兩側, 侍人奉了清茶上前, 輕手輕腳地退出門外，不敢打擾他們議事。
得了上次的教訓, 康王總算下定決心，費了一番力氣找來謀士，重金將人邀請入府, 兩人分別名為趙棱、華佺。
兩人都是舉人出身，做過文吏, 寫得一手錦繡文章，更是心思玲瓏, 出謀劃策時盡心盡力，在他們的幫助下，康王終於對恭王的種種陷阱有了還手之力。t
這段時間下來，康王對二人格外倚重信任。
“景安公主聰慧過人, 聖眷優渥, 名下商會遍布楚地, 財力雄厚，若能將公主拉攏過來，必是如虎添翼。”趙棱率先說道。
“確實如此。”
康王嘆了口氣，“但景安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 父皇又格外寵她, 對她有求必應，由著她自由婚嫁也不足為奇。”
“恭王殿下, 您可知景安公主的喜好？”
華佺想了想，出言詢問，“既然景安公主想要找合心意的，那我們就幫她找幾個合心意的。”
“此言有理。”
趙棱精神一振，附和道，“公主久居深宮，想必對京中少年知曉不多，王爺身為兄長，幫公主推薦幾個合適的人選也是正當。”
“你是說……”
回想起婉月當年出宮習馬射箭的張揚模樣，康王一時陷入了沈默。
兩位幕僚分析得倒是沒錯，但對景安的行事風格不太了解，他這位妹妹和其他閨秀少女不太一樣。
景安那丫頭這麽兇殘，能看上京城這群油頭粉面的富貴公子？
“再說吧。”
在心中思慮片刻，將關系親近的京城子弟都在腦內過了一遍，實在挑不出性情模樣合適的人，康王隨口敷衍道。
“我再想想，二位先生先忙別的，此事再議。”
“是。”兩名幕僚對視一眼，起身朝他拱手一禮，一齊退下。
另一邊。
恭王的幕僚也提出了這般建議。但與康王不同，恭王聽完之後，腦內頓時就有了人選。
小姑娘都喜歡長得俊俏、能說會道的男人。他的表弟最會招蜂引蝶，京城的不少姑娘都被迷得五迷三道。景安再聰明也是宮裏長大的女孩，沒見識過多少男子，多說兩句好聽話，不就能輕松拿下？
“林珧這幾日在忙些什麽？”
沈思片刻，越想越覺得有理，恭王向身後的侍人詢問道。
“回王爺。”侍人有些為難，掃了一眼在房中端坐的幕僚，同他低聲說道，“二少爺新看上了一個唱曲的姑娘，這幾日都在酒樓裏……”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混賬！”
恭王聽完面色頓時一黑，額上青筋直跳，手中的折扇重重摔在了桌上，“本王讓他收斂點，他是聽不懂人話嗎？林家的臉都被他丟盡了，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
“舅舅呢，也不管他？”他再次喝問。
侍人立在身側，訥訥無言。
想著這群糟心的母家親戚，恭王深吸了口氣，心情格外暴躁。
同樣是母族，康王那邊的姜氏要錢有錢，要人給人，處處得力。而林家這群蠢貨，不僅幫不到他，還要指望他的幫襯扶持，整天拖他的後腿。
幾個舅舅不思進取，一群表弟只知吃喝享受渾噩度日，全家都是廢物，就指望女人在後宅博取寵愛，生了孩子提拔娘家。
這樣的貨色，若不是自家親戚，他真是看一眼都嫌臟了眼睛。
“王爺，您是準備讓林二少爺去……”沈默片刻，旁邊的幕僚試探著問道。
“去什麽去！”
恭王打斷了他的話，神色陰沈地打開折扇，對著自己用力扇風，“他若是早收斂些，還能搏個浪子回頭的名聲。如今一身脂粉氣，哪還能往跟前湊。景安又不是瞎的，能讓他這麽糊弄？”
聽他語氣不好，幕僚欲言又止，最終沈默了下來。
“罷了。”
恭王站起身，折扇持在手中轉了一圈，心情依舊煩躁，回身指著侍人命令道：
“你去林府，把林珧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全都趕走，讓他安分待著。再敢出去找女人，本王親自上門斷了他的腿！現在就去！”
“是，奴婢這就去。”侍人朝他躬身，匆匆退出門外。
與此同時，京中的其他富貴人家也暗自心動，將族裏看著平頭正臉的未婚男子都抓回來嚴加管教。
一時間，京城風氣明顯好轉，原本在街上流連無事生非的紈絝子弟都消失不見，被關在家裏緊急改造，力求收拾出個人模狗樣，期待能讓景安公主一見傾心。
雖說機會渺茫，但萬一公主就看上了呢。
感情這種事誰能說得準。
宮外的風風雨雨，婉月無心理會，她的註意力都放在朝堂之上，關註著遞交名冊的後續。
收到名冊之後，昌平帝立刻命繡衣衛動了起來，對著名冊挨個詳查，幾日下來，發現這些商戶的身家果然豐厚。他頓時來了精神，幹脆利落的下旨將人全部抓了，關進獄裏嚴加審問。
旨意一出，朝野頓時大驚，在各州掀起了風波，列名在冊的富商都急得團團轉，拿出壓箱底的銀錢試圖去尋個門路，然而還沒打聽清楚，就被如狼似虎的繡衣衛砸開大門，死狗一般拖進監獄。
繡衣衛動作迅猛，查出來的證據確鑿，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皇帝搜完銀票就立即懲處，流得流，殺得殺，等湯州商會的人哭著求到恭王府上。恭王搞清楚現狀的時候，判決文書已經發到了湯州。
除了列名的通敵商人之外，其他湯州商行也沒能逃過，只要與昆奢有點牽扯的全部受到了處罰。
昌平帝人在宮裏，就有數億兩白銀送貨上門。他這幾日就像是窮困多年，難得一頓好飯的饑民，明明已經肚皮滾瓜溜圓，卻還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恨不能再吃一點。
抄一次家就抵得上大楚數年的稅收，這種事情果然很容易上癮。
又在禦書房裏算了錢，昌平帝將原先定好的西園圖紙全部推翻，準備將規模再擴建三倍，命人下去重新設計，他喜滋滋地讓蘇懷安去給婉月送賞。
“朕就說景安是福星，這些年的好事都和她有關。”毫不吝嗇地安排了一大堆珍寶賞賜，他眉飛色舞地向著蘇懷安說道，“定是上蒼賜福，給朕送來了這麽好的女兒。”
“陛下奉天承運，公主殿下福澤深厚，實乃大楚之福。”蘇懷安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昌平帝開懷大笑。
恭王府中，此時的氣氛卻沈悶無比。
“你們在搞什麽，昆奢的生意也敢做？”
恭王關起門來，指著面前的幾位商會首腦厲聲訓斥，“出了這檔子事還敢上門，你們不要命本王還想要呢，都滾出去！”
“王爺！”
“王爺容稟，草民實在是冤枉啊。”
幾位行首跪倒在他的面前，滿臉的惶惶不安，哀聲哭訴，“我等都是本分生意人，只在邊境賣些香料皮貨，哪有膽子同昆奢做生意？”
“當真沒有？”恭王有些懷疑。
“當真沒有！您知道的，北地路途遙遠，幾個商隊結伴同行也是常見，我們只是與他們同行了一段，誰能想到他們做出這種事，牽連我等擔上這種無妄之災。”幾人舉手賭咒，對天發誓。
“還請王爺救救草民！”
他們哽咽說著，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淚，“罰金實在太重了，還要幾個月不能開業，商行幾百張嘴都等著吃飯，陛下如此懲處，實在是斷了我們的生路啊……”
“行了行了。”
恭王被他們說得頭疼，擺手打斷了哭訴，神色不耐，“既然沒有參與，那就不用擔心，回去把罰金準備好，這筆錢估計是省不了，至於停業，本王再幫你們想辦法。”
“多謝王爺。”
幾人對視一眼，神色都是苦澀，但也不敢繼續苦求，朝他行禮就唉聲嘆氣地退了出去。
看著他們出門，恭王心情更加惡劣。如今正是爭鬥的關鍵時刻，沒了湯州商人的幫助，很多事情都辦不成了。
拉攏人心、刺探情報、出外辦事，樣樣都要靠錢砸。
斷了這處資金，他再上哪去搞錢？
恭王不知此事是婉月挑起來的，只以為是昌平帝查出來的罪名，除了自認倒黴也沒別的辦法。一個人在房裏坐了片刻，越想越憋屈，忍不住擡手砸了一只茶盞。
砰！
聽著房裏傳出的瓷器破碎聲，守在門外的宮人都縮了縮腦袋。
“東公公，王爺今日的心情還是不好啊？”
一名錦衣少年來到門口，看著十七八歲的模樣，容貌俊秀，臉頰卻有幾分消瘦。他朝裏探了探頭，低聲向著旁邊的宮人詢問。
“不好說，林二少爺請回吧。”
宮人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王爺今日恐怕沒時間見您。”
“表哥還在生我的氣麽？”林珧神色訕訕，小聲嘀咕，“不就找了一個賣藝的歌女，哪能影t響到找景安公主，至於氣成這樣……”
他在心底暗自腹誹，景安公主名氣再大，也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多說兩句好聽話不就行了？
他才不信能有多難對付。
但這位公主的身份確實很不一般，若他能將她哄住……
想象著日後的美好場景，林珧心頭火熱一片。
“東公公，麻煩您給王爺說一聲我來過了。”
拉著宮人塞了份銀錢，他又說道，“讓他放心，我會將他安排的事辦得妥妥當當，他瞧好吧。”
安排的事？
王爺給他安排什麽事了？
將銀票收回袖中，看著他鬥志昂揚的轉身離去，宮人一時摸不著頭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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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上次的教訓, 康王總算下定決心，費了一番力氣找來謀士，重金將人邀請入府, 兩人分別名為趙棱、華佺。
兩人都是舉人出身，做過文吏, 寫得一手錦繡文章，更是心思玲瓏, 出謀劃策時盡心盡力，在他們的幫助下，康王終於對恭王的種種陷阱有了還手之力。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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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安公主聰慧過人, 聖眷優渥, 名下商會遍布楚地, 財力雄厚，若能將公主拉攏過來，必是如虎添翼。”趙棱率先說道。
“確實如此。”
康王嘆了口氣，“但景安從小就是個有主意的, 父皇又格外寵她, 對她有求必應，由著她自由婚嫁也不足為奇。”
“恭王殿下, 您可知景安公主的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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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言有理。”
趙棱精神一振，附和道，“公主久居深宮，想必對京中少年知曉不多，王爺身為兄長，幫公主推薦幾個合適的人選也是正當。”
“你是說……”
回想起婉月當年出宮習馬射箭的張揚模樣，康王一時陷入了沈默。
兩位幕僚分析得倒是沒錯，但對景安的行事風格不太了解，他這位妹妹和其他閨秀少女不太一樣。
景安那丫頭這麽兇殘，能看上京城這群油頭粉面的富貴公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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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心中思慮片刻，將關系親近的京城子弟都在腦內過了一遍，實在挑不出性情模樣合適的人，康王隨口敷衍道。
“我再想想，二位先生先忙別的，此事再議。”
“是。”兩名幕僚對視一眼，起身朝他拱手一禮，一齊退下。
另一邊。
恭王的幕僚也提出了這般建議。但與康王不同，恭王聽完之後，腦內頓時就有了人選。
小姑娘都喜歡長得俊俏、能說會道的男人。他的表弟最會招蜂引蝶，京城的不少姑娘都被迷得五迷三道。景安再聰明也是宮裏長大的女孩，沒見識過多少男子，多說兩句好聽話，不就能輕松拿下？
“林珧這幾日在忙些什麽？”
沈思片刻，越想越覺得有理，恭王向身後的侍人詢問道。
“回王爺。”侍人有些為難，掃了一眼在房中端坐的幕僚，同他低聲說道，“二少爺新看上了一個唱曲的姑娘，這幾日都在酒樓裏……”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混賬！”
恭王聽完面色頓時一黑，額上青筋直跳，手中的折扇重重摔在了桌上，“本王讓他收斂點，他是聽不懂人話嗎？林家的臉都被他丟盡了，爛泥扶不上墻的東西！”
“舅舅呢，也不管他？”他再次喝問。
侍人立在身側，訥訥無言。
想著這群糟心的母家親戚，恭王深吸了口氣，心情格外暴躁。
同樣是母族，康王那邊的姜氏要錢有錢，要人給人，處處得力。而林家這群蠢貨，不僅幫不到他，還要指望他的幫襯扶持，整天拖他的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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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貨色，若不是自家親戚，他真是看一眼都嫌臟了眼睛。
“王爺，您是準備讓林二少爺去……”沈默片刻，旁邊的幕僚試探著問道。
“去什麽去！”
恭王打斷了他的話，神色陰沈地打開折扇，對著自己用力扇風，“他若是早收斂些，還能搏個浪子回頭的名聲。如今一身脂粉氣，哪還能往跟前湊。景安又不是瞎的，能讓他這麽糊弄？”
聽他語氣不好，幕僚欲言又止，最終沈默了下來。
“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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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到名冊之後，昌平帝立刻命繡衣衛動了起來，對著名冊挨個詳查，幾日下來，發現這些商戶的身家果然豐厚。他頓時來了精神，幹脆利落的下旨將人全部抓了，關進獄裏嚴加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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繡衣衛動作迅猛，查出來的證據確鑿，沒給任何人反應的時間，皇帝搜完銀票就立即懲處，流得流，殺得殺，等湯州商會的人哭著求到恭王府上。恭王搞清楚現狀的時候，判決文書已經發到了湯州。
除了列名的通敵商人之外，其他湯州商行也沒能逃過，只要與昆奢有點牽扯的全部受到了處罰。
昌平帝人在宮裏，就有數億兩白銀送貨上門。他這幾日就像是窮困多年，難得一頓好飯的饑民，明明已經肚皮滾瓜溜圓，卻還瞪著一雙血紅的眼，恨不能再吃一點。
抄一次家就抵得上大楚數年的稅收，這種事情果然很容易上癮。
又在禦書房裏算了錢，昌平帝將原先定好的西園圖紙全部推翻，準備將規模再擴建三倍，命人下去重新設計，他喜滋滋地讓蘇懷安去給婉月送賞。
“朕就說景安是福星，這些年的好事都和她有關。”毫不吝嗇地安排了一大堆珍寶賞賜，他眉飛色舞地向著蘇懷安說道，“定是上蒼賜福，給朕送來了這麽好的女兒。”
“陛下奉天承運，公主殿下福澤深厚，實乃大楚之福。”蘇懷安笑著說道。
“哈哈哈哈。”昌平帝開懷大笑。
恭王府中，此時的氣氛卻沈悶無比。
“你們在搞什麽，昆奢的生意也敢做？”
恭王關起門來，指著面前的幾位商會首腦厲聲訓斥，“出了這檔子事還敢上門，你們不要命本王還想要呢，都滾出去！”
“王爺！”
“王爺容稟，草民實在是冤枉啊。”
幾位行首跪倒在他的面前，滿臉的惶惶不安，哀聲哭訴，“我等都是本分生意人，只在邊境賣些香料皮貨，哪有膽子同昆奢做生意？”
“當真沒有？”恭王有些懷疑。
“當真沒有！您知道的，北地路途遙遠，幾個商隊結伴同行也是常見，我們只是與他們同行了一段，誰能想到他們做出這種事，牽連我等擔上這種無妄之災。”幾人舉手賭咒，對天發誓。
“還請王爺救救草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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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行了。”
恭王被他們說得頭疼，擺手打斷了哭訴，神色不耐，“既然沒有參與，那就不用擔心，回去把罰金準備好，這筆錢估計是省不了，至於停業，本王再幫你們想辦法。”
“多謝王爺。”
幾人對視一眼，神色都是苦澀，但也不敢繼續苦求，朝他行禮就唉聲嘆氣地退了出去。
看著他們出門，恭王心情更加惡劣。如今正是爭鬥的關鍵時刻，沒了湯州商人的幫助，很多事情都辦不成了。
拉攏人心、刺探情報、出外辦事，樣樣都要靠錢砸。
斷了這處資金，他再上哪去搞錢？
恭王不知此事是婉月挑起來的，只以為是昌平帝查出來的罪名，除了自認倒黴也沒別的辦法。一個人在房裏坐了片刻，越想越憋屈，忍不住擡手砸了一只茶盞。
砰！
聽著房裏傳出的瓷器破碎聲，守在門外的宮人都縮了縮腦袋。
“東公公，王爺今日的心情還是不好啊？”
一名錦衣少年來到門口，看著十七八歲的模樣，容貌俊秀，臉頰卻有幾分消瘦。他朝裏探了探頭，低聲向著旁邊的宮人詢問。
“不好說，林二少爺請回吧。”
宮人擡起眼皮，看了他一眼，“王爺今日恐怕沒時間見您。”
“表哥還在生我的氣麽？”林珧神色訕訕，小聲嘀咕，“不就找了一個賣藝的歌女，哪能影t響到找景安公主，至於氣成這樣……”
他在心底暗自腹誹，景安公主名氣再大，也就是一個十五歲的小姑娘，多說兩句好聽話不就行了？
他才不信能有多難對付。
但這位公主的身份確實很不一般，若他能將她哄住……
想象著日後的美好場景，林珧心頭火熱一片。
“東公公，麻煩您給王爺說一聲我來過了。”
拉著宮人塞了份銀錢，他又說道，“讓他放心，我會將他安排的事辦得妥妥當當，他瞧好吧。”
安排的事？
王爺給他安排什麽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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