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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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疾
一路策馬飛奔, 終於在入夜之前，她們看見了前方營地，在風雨裏隱隱閃爍著的幾點火光。
站在圍欄前, 聽見動靜的部族戰士手持武器沖了出來, 向著她們大聲喝問, 婉月聽不懂他們的語言，也懶得同他們多說, 持刀徑直攻了過去，長刀翻轉，刀背輕輕一挑就甩飛幾個, 再橫刀一揮，門前防守的隊伍就被輕而易舉沖散。
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一圈, 辨認出其中衣著不同的首領，婉月伸手一探, 一把抓出來摜在了馬下。
“會說楚語麽？”
鋒銳的刀刃抵在他的胸口，婉月問道。
滾了滿身汙泥的人聞聲愕然擡起頭，這才意識到打敗自己竟是一名女子，頓時心中不服。開口向她吐出了一串昆奢語。
“好吧, 真遺憾。”
見溝通失敗, 婉月輕嘆了一聲, 手腕微微一動。
“等等！”
她正要動手，一個紮滿小辮的青年沖出人群。用著半生不熟的楚語急急喊道，“我父聽不懂楚語，你想問什麽, 我來為他翻譯！”
“很好。”
長刀穩穩停在了半空, 婉月扶了扶頭上的鬥笠，轉目向他看去, “那請你幫我問問，昆奢王在哪裏？”
昆奢王？
青年露出驚訝的神色，低頭扶起他的父親，低聲問了，再轉述道，“我們不知道。”
“那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過？”婉月面色不變，繼續追問。
這一次青年的神色微動，沒有去看身邊的父親，眼神有些猶疑。
“別考驗我的耐心。”
婉月用刀尖點了點他們，“下了這麽大的雨，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將你們全殺了，我們自己也能挨個找。”
青年有些無奈，目光在她的長刀上停留片刻，最終向著右前方瞟了一眼。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婉月看懂了其中意思，偏過頭向燕妮示意。
“去看看。”
“是。”
燕妮躬身行了一禮，帶了半數女衛四處搜查，將各個帳中的居民都趕出來，站在風雨中瑟瑟發抖，膽敢反抗的則打一頓再趕出去。首領父子看著這一幕，低下頭敢怒不敢言。
婉月不在乎他們的看法，只端坐在馬上，耐心等待著搜查結果。
一路查到右側外圍的營帳，燕妮走到一個帳前，忽然心生警兆，揮手示意其他女衛退後，自己放輕了腳步，持刀挑開帳簾，猛地側身後退。
刷！
簾布挑起的下一瞬，一道勁風從裏飛出，雪亮的刀鋒從她眼前劃過，兵刃相接，發出一聲悅耳的輕鳴。
女衛們見狀，手中的兵器一同出鞘，一擁而上，很快就將沖出來的幾名男子全部拿下，粗暴卸掉了四肢關節扔在地上。
燕妮提劍入內，只見還有一人持刀站在床邊，神色戒備的盯著她，再去細看床上昏睡的人，借著帳中燭火看清了病患的容貌，她轉身退了出來。
“殿下，找到了。”
命女衛在門口守著，她只身趕回婉月身邊，輕聲說道。婉月心中一喜，收刀回身正準備走，又想起了什麽，向父子兩人吩咐道：“將西邊的營帳都收拾出來，我們要在這裏住一晚。”
“……知道了。”
此行隨同的女衛近八百人，住宿所需的營帳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聽著她理所當然的語氣，父子兩人都有些憋氣，但依舊應了下來，起身去騰營帳。被趕出帳篷找地方湊合的族人也沒覺得哪裏不對，乖乖收拾鋪蓋走人，還有人備了熱食酒水，主動送去供婉月她們享用。
雪原上的規則一向如此，戰勝者有資格享受戰敗者的一切，按照北地的征戰規則，婉月甚至可以收他們做奴隸，占了地方住一晚又算得了什麽？
跟著燕妮進了那處帳內，昆奢王的其他親衛還在地上躺著無法起身，婉月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主動與唯一幸存的親衛攀談。
“這是發生了什麽，亥力王為何會淪落至此，淑樂公主呢？”
“你們是楚人？”
還好這個親衛會說楚語，省了婉月再抓個翻譯的功夫，聽到她的問話，他將註意力轉到她的身上，遲t疑著詢問，“你們是來做什麽的？”
“我是大楚的景安公主。”
婉月朝著旁邊走了幾步，將身側的燕妮掩護在陰影裏，幾枚細針飛出，紮進昆奢王的脖頸上。
她繼續自我介紹，“淑樂公主是我的姐姐，我們是接到了姐姐的求援信趕過來的。”
“原來是大楚公主。”
聽得此言，親衛面色明顯緩和，心中戒備放了下來，還有些高興。畢竟他們已是窮途末路，再騙他們沒有意義。而且，知道淑樂公主送出求援信的人並不多。
疑心打消，親衛就將事情經過同她說了，聽到石奎山失守的原因竟然是飯食下毒，婉月一時無言。
“所以說，我的姐姐呢？”
燕妮指間纏繞的細線輕輕一拽，細如牛毛的銀針瞬時收回袖中，悄然比劃了手勢。婉月餘光看著，同時向親衛冷然詢問。
“當時情況混亂，大王也是匆忙逃命，所以……”迎著婉月的死亡視線，親衛冷汗都出來了，恨不得將昏睡的昆奢王晃醒，讓他自己起來解釋。
扔下媳婦跑路的人又不是他，為什麽他要面對這麽可怕的妻妹？
“所以他把我的姐姐扔下，自己跑了。”
婉月神色冷淡，替他補全後續，隨後轉身就走。
“我知道了，你在這裏繼續守著，等他醒了告訴我。”
從婉月的話中聽出了“等他醒了再來算賬”的意味，親衛唯唯諾諾應了下來，看著這群恐怖的女人離開，擦著冷汗，對著一無所知依舊沈睡的自家大王暗自嘆氣。
王妃的這位妹妹，一看就不是個好對付的。
祝大王好運吧。
另一邊，走到帳外的婉月收起了面上的怒色，微微偏頭看向燕妮。
“殿下放心。”燕妮走在她的後方，聲音低不可聞，“他定然活不過今晚。”
“癥狀如何？”
“他身上舊傷十分嚴重，就算沒有這一出，也活不了幾年。請再高明的大夫驗看，也是舊傷覆發所致。”
婉月點點頭，不再繼續問，隨便找了帳篷睡下，女衛們則分成了三班，輪換著休息。
當天晚上，昆奢王身體急劇惡化，等親衛發現不對，出去找人求救，找了一名巫醫過來診治，床上躺著的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親衛突聞噩耗，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拉著巫醫不斷詢問緣由，想起今日剛剛趕到的婉月等人，又請巫醫查看是否有受毒害的跡象。
巫醫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半夜被拉過來非常不耐，對他一頓冷嘲熱諷。
“他受傷這麽嚴重，為何早不診治？拖成惡疾病發而亡了，又懷疑有人害他，你早幹什麽去了？”
巫醫說完就走，只留下親衛一人盯著昆奢王的屍身發呆。
第二天清早，雨過天晴。
被雨水洗過的世界格外美麗，天色湛藍，野草翠綠。聽到昆奢王半夜暴斃的消息，婉月心情更加美好，誇了燕妮一番才調整面色，匆匆出門。
“怎麽回事？”她蹙眉向著親衛詢問，“昨晚明明看著還好，半夜出事為何不喊我們？”
守在床前一夜未睡的親衛動作一滯，有些心虛。
他不敢說自己當時懷疑婉月是兇手，專門避開了她們居住的帳篷，跑出去請了巫醫。
後來想了想，他又覺得自己的懷疑毫無根據。
雖說時間有些巧，但婉月完全沒有謀害大王的理由。無冤無仇的，大王還是她的姐夫呢。而且昨晚她們進來，他全程在床邊守著，總不能是當著他的面下毒吧？
“昨夜大王發病太急，我只顧著去找人醫治了，之後就……”親衛低下頭，又開始抹眼淚。
“唉。”
婉月神色也帶了幾分傷感，“也怪我，不該對其他親衛動手，不然昨晚還能有人照看。我接到消息就一路趕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可憐我的姐姐。”
看著婉月哀傷的模樣，親衛內心最後一絲懷疑也打消了。
是啊，大王不在了，她的姐姐也成了寡婦，哪怕為了王妃考慮，這位公主也不會這麽做的。
“公主，請您幫幫大王！”
撲通一聲，親衛朝婉月重重拜了下去。“大王雖死，但他的身軀必須回歸王城祖庭，還請公主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幫忙驅逐城中的叛軍。”
“你放心，姐姐還被叛軍困在王城裏。”婉月俯身將他扶起，輕聲勸慰，“這個忙我是非幫不可。”
“多謝公主。”親衛望著她，心中盡是感激。
幸好這位公主來了，他昨晚還懷疑她會害死大王，真是太不應該。
又說了一會兒話，婉月向親衛打聽著王城的事情，忽然聽見帳外有馬蹄聲響起，一名女衛進來稟報，說是顧總兵來了。
來得真快。
婉月站起身，心中慶幸。幸虧昨晚冒雨趕來，不然還真來不及動手。
顧行儒帶人靠近營地，看見在外把守的公主女衛，停在營外一頭霧水。楚飛雲及時迎了出來，帶著他往裏走，路上將事情經過簡單說給他聽。
等進到營裏，顧行儒人都聽傻了，他實在難以想象，短短一天時間竟能發生這麽多事。
看過昆奢王的屍身，他也忍不住懷疑是婉月動了手腳，畢竟時間實在太過巧合。趁著婉月帶著女衛離去，他私下向親衛詢問昨夜的事。
疑心盡消的親衛采用了昨夜巫醫的診斷，將昆奢王的死亡歸咎於舊傷覆發，沒能及時醫治，還說了不少婉月的好話。
”原來如此，真是可惜。”
聽了親衛的詳細敘述，顧行儒放下心來，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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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在人群中搜尋一圈, 辨認出其中衣著不同的首領，婉月伸手一探, 一把抓出來摜在了馬下。
“會說楚語麽？”
鋒銳的刀刃抵在他的胸口，婉月問道。
滾了滿身汙泥的人聞聲愕然擡起頭，這才意識到打敗自己竟是一名女子，頓時心中不服。開口向她吐出了一串昆奢語。
“好吧, 真遺憾。”
見溝通失敗, 婉月輕嘆了一聲, 手腕微微一動。
“等等！”
她正要動手，一個紮滿小辮的青年沖出人群。用著半生不熟的楚語急急喊道，“我父聽不懂楚語，你想問什麽, 我來為他翻譯！”
“很好。”
長刀穩穩停在了半空, 婉月扶了扶頭上的鬥笠，轉目向他看去, “那請你幫我問問，昆奢王在哪裏？”
昆奢王？
青年露出驚訝的神色，低頭扶起他的父親，低聲問了，再轉述道，“我們不知道。”
“那最近有沒有陌生人來過？”婉月面色不變，繼續追問。
這一次青年的神色微動，沒有去看身邊的父親，眼神有些猶疑。
“別考驗我的耐心。”
婉月用刀尖點了點他們，“下了這麽大的雨，我現在心情很不好。將你們全殺了，我們自己也能挨個找。”
青年有些無奈，目光在她的長刀上停留片刻，最終向著右前方瞟了一眼。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婉月看懂了其中意思，偏過頭向燕妮示意。
“去看看。”
“是。”
燕妮躬身行了一禮，帶了半數女衛四處搜查，將各個帳中的居民都趕出來，站在風雨中瑟瑟發抖，膽敢反抗的則打一頓再趕出去。首領父子看著這一幕，低下頭敢怒不敢言。
婉月不在乎他們的看法，只端坐在馬上，耐心等待著搜查結果。
一路查到右側外圍的營帳，燕妮走到一個帳前，忽然心生警兆，揮手示意其他女衛退後，自己放輕了腳步，持刀挑開帳簾，猛地側身後退。
刷！
簾布挑起的下一瞬，一道勁風從裏飛出，雪亮的刀鋒從她眼前劃過，兵刃相接，發出一聲悅耳的輕鳴。
女衛們見狀，手中的兵器一同出鞘，一擁而上，很快就將沖出來的幾名男子全部拿下，粗暴卸掉了四肢關節扔在地上。
燕妮提劍入內，只見還有一人持刀站在床邊，神色戒備的盯著她，再去細看床上昏睡的人，借著帳中燭火看清了病患的容貌，她轉身退了出來。
“殿下，找到了。”
命女衛在門口守著，她只身趕回婉月身邊，輕聲說道。婉月心中一喜，收刀回身正準備走，又想起了什麽，向父子兩人吩咐道：“將西邊的營帳都收拾出來，我們要在這裏住一晚。”
“……知道了。”
此行隨同的女衛近八百人，住宿所需的營帳可不是一個小數目，聽著她理所當然的語氣，父子兩人都有些憋氣，但依舊應了下來，起身去騰營帳。被趕出帳篷找地方湊合的族人也沒覺得哪裏不對，乖乖收拾鋪蓋走人，還有人備了熱食酒水，主動送去供婉月她們享用。
雪原上的規則一向如此，戰勝者有資格享受戰敗者的一切，按照北地的征戰規則，婉月甚至可以收他們做奴隸，占了地方住一晚又算得了什麽？
跟著燕妮進了那處帳內，昆奢王的其他親衛還在地上躺著無法起身，婉月看了看床上昏迷不醒的人，主動與唯一幸存的親衛攀談。
“這是發生了什麽，亥力王為何會淪落至此，淑樂公主呢？”
“你們是楚人？”
還好這個親衛會說楚語，省了婉月再抓個翻譯的功夫，聽到她的問話，他將註意力轉到她的身上，遲t疑著詢問，“你們是來做什麽的？”
“我是大楚的景安公主。”
婉月朝著旁邊走了幾步，將身側的燕妮掩護在陰影裏，幾枚細針飛出，紮進昆奢王的脖頸上。
她繼續自我介紹，“淑樂公主是我的姐姐，我們是接到了姐姐的求援信趕過來的。”
“原來是大楚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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疑心打消，親衛就將事情經過同她說了，聽到石奎山失守的原因竟然是飯食下毒，婉月一時無言。
“所以說，我的姐姐呢？”
燕妮指間纏繞的細線輕輕一拽，細如牛毛的銀針瞬時收回袖中，悄然比劃了手勢。婉月餘光看著，同時向親衛冷然詢問。
“當時情況混亂，大王也是匆忙逃命，所以……”迎著婉月的死亡視線，親衛冷汗都出來了，恨不得將昏睡的昆奢王晃醒，讓他自己起來解釋。
扔下媳婦跑路的人又不是他，為什麽他要面對這麽可怕的妻妹？
“所以他把我的姐姐扔下，自己跑了。”
婉月神色冷淡，替他補全後續，隨後轉身就走。
“我知道了，你在這裏繼續守著，等他醒了告訴我。”
從婉月的話中聽出了“等他醒了再來算賬”的意味，親衛唯唯諾諾應了下來，看著這群恐怖的女人離開，擦著冷汗，對著一無所知依舊沈睡的自家大王暗自嘆氣。
王妃的這位妹妹，一看就不是個好對付的。
祝大王好運吧。
另一邊，走到帳外的婉月收起了面上的怒色，微微偏頭看向燕妮。
“殿下放心。”燕妮走在她的後方，聲音低不可聞，“他定然活不過今晚。”
“癥狀如何？”
“他身上舊傷十分嚴重，就算沒有這一出，也活不了幾年。請再高明的大夫驗看，也是舊傷覆發所致。”
婉月點點頭，不再繼續問，隨便找了帳篷睡下，女衛們則分成了三班，輪換著休息。
當天晚上，昆奢王身體急劇惡化，等親衛發現不對，出去找人求救，找了一名巫醫過來診治，床上躺著的人已經停止了呼吸。
親衛突聞噩耗，難以接受這個事實，拉著巫醫不斷詢問緣由，想起今日剛剛趕到的婉月等人，又請巫醫查看是否有受毒害的跡象。
巫醫不知道他們的身份，半夜被拉過來非常不耐，對他一頓冷嘲熱諷。
“他受傷這麽嚴重，為何早不診治？拖成惡疾病發而亡了，又懷疑有人害他，你早幹什麽去了？”
巫醫說完就走，只留下親衛一人盯著昆奢王的屍身發呆。
第二天清早，雨過天晴。
被雨水洗過的世界格外美麗，天色湛藍，野草翠綠。聽到昆奢王半夜暴斃的消息，婉月心情更加美好，誇了燕妮一番才調整面色，匆匆出門。
“怎麽回事？”她蹙眉向著親衛詢問，“昨晚明明看著還好，半夜出事為何不喊我們？”
守在床前一夜未睡的親衛動作一滯，有些心虛。
他不敢說自己當時懷疑婉月是兇手，專門避開了她們居住的帳篷，跑出去請了巫醫。
後來想了想，他又覺得自己的懷疑毫無根據。
雖說時間有些巧，但婉月完全沒有謀害大王的理由。無冤無仇的，大王還是她的姐夫呢。而且昨晚她們進來，他全程在床邊守著，總不能是當著他的面下毒吧？
“昨夜大王發病太急，我只顧著去找人醫治了，之後就……”親衛低下頭，又開始抹眼淚。
“唉。”
婉月神色也帶了幾分傷感，“也怪我，不該對其他親衛動手，不然昨晚還能有人照看。我接到消息就一路趕來，沒想到還是晚了一步。”
“可憐我的姐姐。”
看著婉月哀傷的模樣，親衛內心最後一絲懷疑也打消了。
是啊，大王不在了，她的姐姐也成了寡婦，哪怕為了王妃考慮，這位公主也不會這麽做的。
“公主，請您幫幫大王！”
撲通一聲，親衛朝婉月重重拜了下去。“大王雖死，但他的身軀必須回歸王城祖庭，還請公主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幫忙驅逐城中的叛軍。”
“你放心，姐姐還被叛軍困在王城裏。”婉月俯身將他扶起，輕聲勸慰，“這個忙我是非幫不可。”
“多謝公主。”親衛望著她，心中盡是感激。
幸好這位公主來了，他昨晚還懷疑她會害死大王，真是太不應該。
又說了一會兒話，婉月向親衛打聽著王城的事情，忽然聽見帳外有馬蹄聲響起，一名女衛進來稟報，說是顧總兵來了。
來得真快。
婉月站起身，心中慶幸。幸虧昨晚冒雨趕來，不然還真來不及動手。
顧行儒帶人靠近營地，看見在外把守的公主女衛，停在營外一頭霧水。楚飛雲及時迎了出來，帶著他往裏走，路上將事情經過簡單說給他聽。
等進到營裏，顧行儒人都聽傻了，他實在難以想象，短短一天時間竟能發生這麽多事。
看過昆奢王的屍身，他也忍不住懷疑是婉月動了手腳，畢竟時間實在太過巧合。趁著婉月帶著女衛離去，他私下向親衛詢問昨夜的事。
疑心盡消的親衛采用了昨夜巫醫的診斷，將昆奢王的死亡歸咎於舊傷覆發，沒能及時醫治，還說了不少婉月的好話。
”原來如此，真是可惜。”
聽了親衛的詳細敘述，顧行儒放下心來，不再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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