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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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李夏滿。哥, 下次有好東西，我還來找你。”
李夏滿迅速伸出手，兩人握了一下迅速松開。
“下次來, 直接來這裏, 說是來找我的就行。”
陳青山意識到自己或許還會和對方產生交易。
“謝了。”
這次李夏滿是真的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發覺時間不早, 她急匆匆對著陳青山揮手，著急忙慌地往學校趕。
回到宿舍的時候，正好遇見李二妮出來找人。
“夏滿，你去哪裏了？我差點就要出去找春渺姐幫忙。”
“沒事沒事, 我就是出去亂逛了一圈。走！我們去吃飯。”
李夏滿當心和管家婆一樣的二妮繼續嘮叨，連忙打斷對方的施法。
“哦，好！”
李二妮也意識到食堂的飯點不等人, 腦子都被吃飯所充斥，忘了剛剛還在擔心的事。
學校食堂裏，李夏滿和李二妮吃得開開心心。
李家, 李春渺和喬明鈞吃過晚飯之後, 正準備離開。
出發前，劉蕓使勁地往兩人手裏塞入準備好的東西。
“明鈞你快收下，都是一些我自己做的吃食, 不值錢。你們小夫妻都有工作，平日裏肯定沒時間買菜做飯。偶爾用我做的東西對付兩口，也算是補補身體。”
喬明鈞看著手裏臘肉和臘魚，還有一些醬菜，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雙眼在冷硬的面龐流露出一抹笑意，知道無法拒絕, 他應承下來。
“媽，您的好意我和春渺一定會好好品嘗的。天氣冷, 您快回去，不然春渺會擔心的。”
“好好好！雪天路滑，山路不好走，你們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劉蕓揮揮手，轉身往院子裏走去。
喬明鈞轉身將丈母娘送的東西塞進後座，打開駕駛位的車門，迅速入座。
隨後，看向副駕駛的李春渺，語氣溫和地說：
“媽還關心我們倆吃飯的問題，你沒告訴她我們倆平日裏的生活有保姆負責嗎？”
“你不喜歡？”
李春渺裝作生氣地瞪了喬明鈞一眼，像是討厭對方辜負自己母親的好意。
喬明鈞知道自己這樁婚事得來不光明正大，一看到李春渺生氣，立刻著急起來。
平日裏穩重的做派頓時消失的幹幹凈凈，只剩下一個因為心儀姑娘惱怒而不知所措的毛頭小子。
隨後，在喬明鈞好一番道歉和保證過後，車內的氣氛才恢覆如初。
同時，喬明鈞也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妻子對於母親非常尊重，如果他要想真正得到妻子的心，估計可以從丈母娘這邊使把勁。
喬明鈞一邊想事情，一邊開車往縣城趕。
途中，陳青山騎著自行車匆匆路過。
他一結束黑市的事情，立即騎車往家裏趕，把手上還掛著剛買來的藥、細糧和從李夏滿那裏買來的下飯醬。
他們村距離縣城有點遠，等他趕到村子的時候，整個村落只能聽到一兩聲狗叫。
借著月色，陳青山一路快速的趕到家。
家中房子破敗，四處漏風，是村中最差的一戶人家。
他趕到家時，正好遇到奶奶拎著煤油燈在廚房裏，不斷晃動的燈火看得陳青山的心瞬間緊張起來。
根本顧不上身下的自行車，雙手離開時，取下掛在把手的食物往廚房裏沖過去。
“奶奶，您怎麽起床了？”
陳奶奶看到是孫子回來，滿是溝壑的臉掛上一抹慈愛的笑容，回道：
“躺了一天，骨頭都懶了，起來弄點熱乎的吃。”
陳青山可不會被奶奶的笑容所蒙蔽。
他將手裏的東西放下，雙手推著奶奶往回走，嘴邊嘮叨地說：
“您身體不好，就不要下炕。炕邊有我給你準備的熱水壺和麥乳精、餅幹，您餓的話沖一碗麥乳精，也是熱乎的，餓的話還有餅幹可以吃。大夫說了，您的身體不能受冷。”
對於孫子的關心，陳奶奶覺得心裏暖呼呼的，微笑著被推回房間。
“奶奶就是想松快松快。”
“在炕上也能松快。”
反正陳青山無論如何都不是不能同意奶奶下床的提議。
這些年奶奶受的苦太多，現在就應該待在家裏享福。
將奶奶扶回房間後，陳青山回到廚房，想起今天買來的面條和下飯醬，他心中立即安排好今天的晚餐。
不一會兒，一碗香噴噴的面條出鍋。
眼前的下飯醬顯然比裝在罐子裏的時候還要迷人，在熱氣的作用下，肆無忌憚地朝著四周宣誓自己的存在。
就連待在屋子裏的陳奶奶似乎也聞到了不一樣的香味。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對以前的事想的太多，畢竟在以前她們家的日子也是一流。
只是可惜沈溺在農村太久，她都記不清有多久沒吃過令人忍不住把舌頭一起吞下的美味。
在陳奶奶憶往昔的時候，陳青山已經端著面條進屋。
這一次，陳奶奶不再懷疑自己的嗅覺。
她驚t訝地看著孫子手裏端著的食物，疑惑地說：
“你這是哪裏得來的？”
“有人賣，我買的。”
陳青山面不改色地說，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但陳奶奶的面色卻冷下來，語氣嚴肅地說：
“你小心點，我們家的成…本來就不好，如果你被抓，奶奶一個人該怎麽辦？”
陳青山眼見今天不把事說清楚，奶奶是不會放過。
於是，他只能把和李夏滿結識的過程說出來，再編造一番今天買到罐頭的事。
當陳奶奶聽到是從一個小姑娘手裏買到的，頓時放心不少。
“不管如何，你都要小心為上，奶奶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此言一出，陳青山周身的氣息一凝。
在他心中這個事實已經知曉千萬次，所以奶奶也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祖孫倆就這個問題簡單交流後，開始享受難得的美味。
陳青山年紀小，他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生活在村子裏。
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頓時驚人天人。
他覺得以後非常有必要和李夏滿經常交易，有這種好東西，只要是人都不想放過。
尤其是在發現奶奶居然將一碗面條全部吃完之後，這種念頭在心中占據最高的位置。
李夏滿還不知道有人如此惦記媽媽做的下飯醬。
此刻，對她而言，賣醬一時爽，自己吃飯的時候想哭。
實在是學校食堂沒什麽好吃的，她又被母親的手藝養刁了胃口，每天味同嚼蠟，勉強維持生理需求。
在李夏滿再一次啃食寡淡的肉沫白菜時，她當即決定去國營飯店開葷。
她先是邀請了一番李二妮。
但李二妮掙的錢都是為了讀書，自然不會答應。
於是，李夏滿自己一個人來到國營飯店，只是她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陳青山。
對她而言，人生的字典裏就沒有客氣兩個字。
眼見陳青山自己一個人坐一個位置，她迅速上前，問道：
“陳大哥，一個人嗎？介不介意我坐這。”
不等對方回答，她已經直接坐在位置上。
陳青山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客氣的人，扯了扯嘴角。
“坐吧，我一個人。”
“那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吃飯。”
說完，李夏滿快步往櫃臺的方向走，看了一眼今日供應的菜單，點了一碗牛肉面。
等她再次回到座位上，對著陳青山好奇地問：
“國營飯店的牛肉面好吃嗎？”
“還行，沒有你做的下飯醬好吃。”
陳青山一本正經地回道，後面一句純純就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而李夏滿卻被這句話令人高興又心酸的話弄的不是滋味。
她心心念念的改善夥食，還不如自家的下飯醬，那把錢搗騰一遍是為了什麽？
過過錢癮？
意識到這個事實，李夏滿渾身一抖。
陳青山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說出誇讚的話後，對方會是這樣的表情。
準備說出口的話，頓時堵在嗓子眼。
但想到這些天經過他和奶奶的消耗，五罐下飯醬已經沒剩下多少，再不填補一點，估計之後連飯都要吃不下了。
所以，陳青山最後還是頂著一張厚臉皮，在李夏滿遺憾的表情中詢問：
“李同志，你還有沒有下飯醬？我可以全部買下。”
李夏滿剛剛還在懷念逝去的下飯醬，現在一聽有人還要買，還是有多少就能消化多少。
她瞬間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盯著陳青山，追問道：
“真的嗎？”
“你不知道你帶來的下飯醬有多好吃，只需要一小點，下一碗面條不是問題，還有肉，肯定非常多的人喜歡。”
此刻，陳青山做生意的腦子飛速運轉，在仔細思考做下飯醬生意的可能性。
對面的李夏滿也迅速接收到信號。
母親的手藝非常好，賣出高價完全不是問題。
只是如今不允許自由交易，再加上黑市沒有庇護的話，根本不敢做大宗交易。
但在李夏滿看來，陳青山可不是一般人，說不定就是縣城黑市的掌控者。
如果她和對方交易，錢還不是一件輕輕松松的事。
想到這，李夏滿頓時有了主意。
“你說，如果我多做億點，能全部賣出去嗎？”
此言一出，陳青山戒備地看向四周，發現沒人註意後，鄭重點頭。
“好！”
李夏滿激動地從嗓子裏擠出一個字。
整個人的心情瞬間激揚起來，腦海中已經在浮現賺錢後的畫面。
原先她是打定主意一個月再回家的，可如今家裏有自行車，再加上如今學校管控不嚴，她一個星期回去一次也不是什麽難事。
於是，李夏滿打定主意，等這個周末老爸來給她送東西的時候，她就跟著一起回家。
在她的期盼中，這一天如期到來。
李建文原本想放下東西就走，腳剛踩下去，卻發現身下的車怎麽都動不了。
他疑惑地低頭看去，只看到後面的車輪邊站著一雙腳。
再轉身一看，發現正是自己的二女兒，他不解地問：
“你還有什麽事要說？難不成學校遇到事？學校遇到事你找我也沒有，要找就是找你大姐，她有本事。”
李夏滿聽著父親絮絮叨叨的一番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是，我就是想跟爸你一起回家。”
“什麽！回家？”李建文驚訝地扯著嗓子喊道。
“怎麽了？做女兒的不可以回家嗎？”
“當然可以，但就回家一個晚上，浪費時間。”
“這不是還有您嗎？”
這一次，李夏滿難得用嗓子擠出一道甜膩的聲音。
把李建文聽得汗毛直立，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向粗獷的二女兒，還可以發現這種惡心人的聲音。
他慌忙用雙手拍打身上的雞皮疙瘩，冷聲道：
“好好說話！”
“我就是要回家，等明天你再送我回來。”
李夏滿當即冷臉，做出指示。
不等老父親反應過來，她一跳，車子一抖，人已經坐在後座上。
這下子李建文就算是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他無可奈何地閉上眼，任勞任怨地帶著李夏滿往家裏走。
兩人乘著寒風一路往家裏駛去，一陣無言。
誰都不願意開口說話，生怕凜冽的寒風灌進肚子裏，不得安寧。
緊趕慢趕，兩人還是在晚飯前到家。
李秋言震驚地看著和父親一起出現的身影，驚訝地說：
“二姐，你回來了！”
李夏滿看到妹妹如此歡迎自己，笑著捏了捏小妹的腮幫子。
“有機會，當然要回家，家裏的車又不是擺設。”
李建文停好車，進廚房時就聽到這句話，總覺得女兒是在點自己。
李夏滿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父親，又看了一眼母親的方向，當即露出諂媚的笑容。
“還是媽你的手藝好，學校食堂的飯菜簡直就不是人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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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了。”
這次李夏滿是真的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見了。
發覺時間不早, 她急匆匆對著陳青山揮手，著急忙慌地往學校趕。
回到宿舍的時候，正好遇見李二妮出來找人。
“夏滿，你去哪裏了？我差點就要出去找春渺姐幫忙。”
“沒事沒事, 我就是出去亂逛了一圈。走！我們去吃飯。”
李夏滿當心和管家婆一樣的二妮繼續嘮叨，連忙打斷對方的施法。
“哦，好！”
李二妮也意識到食堂的飯點不等人, 腦子都被吃飯所充斥，忘了剛剛還在擔心的事。
學校食堂裏，李夏滿和李二妮吃得開開心心。
李家, 李春渺和喬明鈞吃過晚飯之後, 正準備離開。
出發前，劉蕓使勁地往兩人手裏塞入準備好的東西。
“明鈞你快收下，都是一些我自己做的吃食, 不值錢。你們小夫妻都有工作，平日裏肯定沒時間買菜做飯。偶爾用我做的東西對付兩口，也算是補補身體。”
喬明鈞看著手裏臘肉和臘魚，還有一些醬菜，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雙眼在冷硬的面龐流露出一抹笑意，知道無法拒絕, 他應承下來。
“媽，您的好意我和春渺一定會好好品嘗的。天氣冷, 您快回去，不然春渺會擔心的。”
“好好好！雪天路滑，山路不好走，你們回去的時候小心一點。”
劉蕓揮揮手，轉身往院子裏走去。
喬明鈞轉身將丈母娘送的東西塞進後座，打開駕駛位的車門，迅速入座。
隨後，看向副駕駛的李春渺，語氣溫和地說：
“媽還關心我們倆吃飯的問題，你沒告訴她我們倆平日裏的生活有保姆負責嗎？”
“你不喜歡？”
李春渺裝作生氣地瞪了喬明鈞一眼，像是討厭對方辜負自己母親的好意。
喬明鈞知道自己這樁婚事得來不光明正大，一看到李春渺生氣，立刻著急起來。
平日裏穩重的做派頓時消失的幹幹凈凈，只剩下一個因為心儀姑娘惱怒而不知所措的毛頭小子。
隨後，在喬明鈞好一番道歉和保證過後，車內的氣氛才恢覆如初。
同時，喬明鈞也意識到一件事。
那就是妻子對於母親非常尊重，如果他要想真正得到妻子的心，估計可以從丈母娘這邊使把勁。
喬明鈞一邊想事情，一邊開車往縣城趕。
途中，陳青山騎著自行車匆匆路過。
他一結束黑市的事情，立即騎車往家裏趕，把手上還掛著剛買來的藥、細糧和從李夏滿那裏買來的下飯醬。
他們村距離縣城有點遠，等他趕到村子的時候，整個村落只能聽到一兩聲狗叫。
借著月色，陳青山一路快速的趕到家。
家中房子破敗，四處漏風，是村中最差的一戶人家。
他趕到家時，正好遇到奶奶拎著煤油燈在廚房裏，不斷晃動的燈火看得陳青山的心瞬間緊張起來。
根本顧不上身下的自行車，雙手離開時，取下掛在把手的食物往廚房裏沖過去。
“奶奶，您怎麽起床了？”
陳奶奶看到是孫子回來，滿是溝壑的臉掛上一抹慈愛的笑容，回道：
“躺了一天，骨頭都懶了，起來弄點熱乎的吃。”
陳青山可不會被奶奶的笑容所蒙蔽。
他將手裏的東西放下，雙手推著奶奶往回走，嘴邊嘮叨地說：
“您身體不好，就不要下炕。炕邊有我給你準備的熱水壺和麥乳精、餅幹，您餓的話沖一碗麥乳精，也是熱乎的，餓的話還有餅幹可以吃。大夫說了，您的身體不能受冷。”
對於孫子的關心，陳奶奶覺得心裏暖呼呼的，微笑著被推回房間。
“奶奶就是想松快松快。”
“在炕上也能松快。”
反正陳青山無論如何都不是不能同意奶奶下床的提議。
這些年奶奶受的苦太多，現在就應該待在家裏享福。
將奶奶扶回房間後，陳青山回到廚房，想起今天買來的面條和下飯醬，他心中立即安排好今天的晚餐。
不一會兒，一碗香噴噴的面條出鍋。
眼前的下飯醬顯然比裝在罐子裏的時候還要迷人，在熱氣的作用下，肆無忌憚地朝著四周宣誓自己的存在。
就連待在屋子裏的陳奶奶似乎也聞到了不一樣的香味。
剛開始她還以為是自己對以前的事想的太多，畢竟在以前她們家的日子也是一流。
只是可惜沈溺在農村太久，她都記不清有多久沒吃過令人忍不住把舌頭一起吞下的美味。
在陳奶奶憶往昔的時候，陳青山已經端著面條進屋。
這一次，陳奶奶不再懷疑自己的嗅覺。
她驚t訝地看著孫子手裏端著的食物，疑惑地說：
“你這是哪裏得來的？”
“有人賣，我買的。”
陳青山面不改色地說，仿佛這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
但陳奶奶的面色卻冷下來，語氣嚴肅地說：
“你小心點，我們家的成…本來就不好，如果你被抓，奶奶一個人該怎麽辦？”
陳青山眼見今天不把事說清楚，奶奶是不會放過。
於是，他只能把和李夏滿結識的過程說出來，再編造一番今天買到罐頭的事。
當陳奶奶聽到是從一個小姑娘手裏買到的，頓時放心不少。
“不管如何，你都要小心為上，奶奶只有你一個親人了。”
此言一出，陳青山周身的氣息一凝。
在他心中這個事實已經知曉千萬次，所以奶奶也不能出現任何問題。
祖孫倆就這個問題簡單交流後，開始享受難得的美味。
陳青山年紀小，他有記憶的時候就已經生活在村子裏。
第一次吃到如此美味，頓時驚人天人。
他覺得以後非常有必要和李夏滿經常交易，有這種好東西，只要是人都不想放過。
尤其是在發現奶奶居然將一碗面條全部吃完之後，這種念頭在心中占據最高的位置。
李夏滿還不知道有人如此惦記媽媽做的下飯醬。
此刻，對她而言，賣醬一時爽，自己吃飯的時候想哭。
實在是學校食堂沒什麽好吃的，她又被母親的手藝養刁了胃口，每天味同嚼蠟，勉強維持生理需求。
在李夏滿再一次啃食寡淡的肉沫白菜時，她當即決定去國營飯店開葷。
她先是邀請了一番李二妮。
但李二妮掙的錢都是為了讀書，自然不會答應。
於是，李夏滿自己一個人來到國營飯店，只是她沒想到，在這裏還能遇到陳青山。
對她而言，人生的字典裏就沒有客氣兩個字。
眼見陳青山自己一個人坐一個位置，她迅速上前，問道：
“陳大哥，一個人嗎？介不介意我坐這。”
不等對方回答，她已經直接坐在位置上。
陳青山還是第一次遇到如此不客氣的人，扯了扯嘴角。
“坐吧，我一個人。”
“那正好我們可以一起吃飯。”
說完，李夏滿快步往櫃臺的方向走，看了一眼今日供應的菜單，點了一碗牛肉面。
等她再次回到座位上，對著陳青山好奇地問：
“國營飯店的牛肉面好吃嗎？”
“還行，沒有你做的下飯醬好吃。”
陳青山一本正經地回道，後面一句純純就是為了自己的私心。
而李夏滿卻被這句話令人高興又心酸的話弄的不是滋味。
她心心念念的改善夥食，還不如自家的下飯醬，那把錢搗騰一遍是為了什麽？
過過錢癮？
意識到這個事實，李夏滿渾身一抖。
陳青山不明白為什麽自己說出誇讚的話後，對方會是這樣的表情。
準備說出口的話，頓時堵在嗓子眼。
但想到這些天經過他和奶奶的消耗，五罐下飯醬已經沒剩下多少，再不填補一點，估計之後連飯都要吃不下了。
所以，陳青山最後還是頂著一張厚臉皮，在李夏滿遺憾的表情中詢問：
“李同志，你還有沒有下飯醬？我可以全部買下。”
李夏滿剛剛還在懷念逝去的下飯醬，現在一聽有人還要買，還是有多少就能消化多少。
她瞬間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盯著陳青山，追問道：
“真的嗎？”
“你不知道你帶來的下飯醬有多好吃，只需要一小點，下一碗面條不是問題，還有肉，肯定非常多的人喜歡。”
此刻，陳青山做生意的腦子飛速運轉，在仔細思考做下飯醬生意的可能性。
對面的李夏滿也迅速接收到信號。
母親的手藝非常好，賣出高價完全不是問題。
只是如今不允許自由交易，再加上黑市沒有庇護的話，根本不敢做大宗交易。
但在李夏滿看來，陳青山可不是一般人，說不定就是縣城黑市的掌控者。
如果她和對方交易，錢還不是一件輕輕松松的事。
想到這，李夏滿頓時有了主意。
“你說，如果我多做億點，能全部賣出去嗎？”
此言一出，陳青山戒備地看向四周，發現沒人註意後，鄭重點頭。
“好！”
李夏滿激動地從嗓子裏擠出一個字。
整個人的心情瞬間激揚起來，腦海中已經在浮現賺錢後的畫面。
原先她是打定主意一個月再回家的，可如今家裏有自行車，再加上如今學校管控不嚴，她一個星期回去一次也不是什麽難事。
於是，李夏滿打定主意，等這個周末老爸來給她送東西的時候，她就跟著一起回家。
在她的期盼中，這一天如期到來。
李建文原本想放下東西就走，腳剛踩下去，卻發現身下的車怎麽都動不了。
他疑惑地低頭看去，只看到後面的車輪邊站著一雙腳。
再轉身一看，發現正是自己的二女兒，他不解地問：
“你還有什麽事要說？難不成學校遇到事？學校遇到事你找我也沒有，要找就是找你大姐，她有本事。”
李夏滿聽著父親絮絮叨叨的一番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不是，我就是想跟爸你一起回家。”
“什麽！回家？”李建文驚訝地扯著嗓子喊道。
“怎麽了？做女兒的不可以回家嗎？”
“當然可以，但就回家一個晚上，浪費時間。”
“這不是還有您嗎？”
這一次，李夏滿難得用嗓子擠出一道甜膩的聲音。
把李建文聽得汗毛直立，他還是第一次知道一向粗獷的二女兒，還可以發現這種惡心人的聲音。
他慌忙用雙手拍打身上的雞皮疙瘩，冷聲道：
“好好說話！”
“我就是要回家，等明天你再送我回來。”
李夏滿當即冷臉，做出指示。
不等老父親反應過來，她一跳，車子一抖，人已經坐在後座上。
這下子李建文就算是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
他無可奈何地閉上眼，任勞任怨地帶著李夏滿往家裏走。
兩人乘著寒風一路往家裏駛去，一陣無言。
誰都不願意開口說話，生怕凜冽的寒風灌進肚子裏，不得安寧。
緊趕慢趕，兩人還是在晚飯前到家。
李秋言震驚地看著和父親一起出現的身影，驚訝地說：
“二姐，你回來了！”
李夏滿看到妹妹如此歡迎自己，笑著捏了捏小妹的腮幫子。
“有機會，當然要回家，家裏的車又不是擺設。”
李建文停好車，進廚房時就聽到這句話，總覺得女兒是在點自己。
李夏滿看了一眼默不作聲的父親，又看了一眼母親的方向，當即露出諂媚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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