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家（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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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家（一）
翌日一早, 一場大戲在李家開演。
今天輪到李建武一家做飯，作為唯一去讀書，脫離父母控制的李二妮, 更是作為這頓早飯最主要的奴役對象。
昨晚, 吳招娣想了一夜, 終於琢磨透一件事——那就是給侄子李明偉買這個工作，對他們家一點好處都沒有。
尤其是作為還需要十幾年成長的兒子——李光耀來說，更是吃了悶虧。
按照李建武算的帳，就算是李明偉每月省下一塊錢, 上交公中，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這一塊錢才能花到他們身上。
這十幾年來的經歷已經完全告訴了她。
一想到, 前面十幾年的努力都是在給兩個侄子做嫁衣，吳招娣的肚子就一團火。
看到廚房裏正在做飯的二女兒，頓時有了發洩的對象。
“切什麽切！直接一碗水倒進去攪攪就行了, 浪費功夫和柴火, 自己也吃不了幾個。”
說著，吳招娣還朝著李二妮舀水的胳膊一掌拍去。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李二妮沒有防備，手裏的水瓢一不小心被摔落在地, 應聲碎裂。
“哢嚓！”
聲音落下，迎接她的是更為激烈的打罵。
“要你個妮子有什麽用！連個水瓢都拿不穩，這個家是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喝，這點力氣都沒有！耽誤一大家子吃飯，我就給你好看！”
吳招娣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手掌拍打李二妮後背的動作越來越激烈, 恨不得把所有過錯都放在李二妮身上。
李二妮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打罵，耷拉著腦袋, 站在原地一聲不吭，任由母親打罵。
最後還是李大妮有些看不下去，連忙往鍋裏添水。
加上解決了一大難題的王大丫，心情愉悅地出現在廚房，不然這一場打罵還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一大早就在家裏唱大戲，怎麽？是對家裏有什麽意見嗎！”
極具威懾力的眼神，讓長久屈居於婆婆威嚴下的吳招娣低下腦袋。
她連忙擺手，蠟黃的一張臉擠出諂媚的笑容，解釋道：
“是二妮這孩子不會做事，把家裏的葫蘆瓢摔了，我罵她兩句，讓她長長記性。”
聞言，王大丫也看見了地上碎裂的葫蘆瓢。
按照以往的性格，她不把李二妮罵上一整天都是好的。
可是她今天心情好，馬上就要有大事宣布，不願意繼續在這種“小事”上耽誤時間。
“碎了就碎了，去重新取一個好的不就行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罵人，家裏的福氣都被你罵跑了。快點做飯，一大家子都餓著呢。”
說完，王大丫扭著愉悅的步伐轉身離開。
廚房裏的娘仨都發現了王大丫的不對勁，直接加大火力，將一鍋紅薯和玉米的兩摻煮開。
也不管熟不熟的問題，迅速盛出，端到餐桌前。
王大丫心情好，也沒有分飯的心思，利落地開口：
“自己盛，我和你爸有事要說。”
此言一出，早已有心理準備的李建武一家子，伸出的手頓時僵住，不敢置信地望向主位方向的兩人。
李建文一家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率先盛好兩摻的稀粥。
李秋言作為最小的孩子，接過第一碗，嘗了一口，皺著眉頭撇了撇嘴。
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對面的二嬸母女三人，今天的早飯是對方做的，但水準也太次了。
嘴裏的紅薯內部根本就沒有熟，外熟內生的紅薯滋味實在是太糟糕，並且有拉肚子的風險。
碾過的玉米粒也是一樣，都沒軟，喝下去和碎石子一樣。
李秋言都不知道說什麽好，無奈地將嘴裏的食物吐出來，放下飯碗。
“二嫂，今天的飯能吃嗎？”
李建文也深有同感，忍不住出聲責怪。
在他看來食物就是最珍貴的東西，這樣做出來，和直接浪費有什麽區別。
吳招娣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身體下意識一抖，吞吞吐吐地說：
“早飯是大妮、二妮兩個人做的。”
“那你這個當媽的就不管一管，這早飯是人能吃的嗎？簡直就是浪費。”
和諧的氣氛沒過幾秒就被李建文打破，正準備開口的王大丫，頓時耷拉著一張臉。
“吃什麽吃？我和你爸有話要說，吃飯什麽的待會兒再說。”
隨即，王大丫給了老頭子一個眼神。
此刻，李富貴就算是再想拖延時間也沒有機會。
他不不滿地看了一眼催促的王大丫，又看了一眼在遠處滿目期待的李明偉。
李富貴長嘆一口氣，對準煙桿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我和你媽琢磨一下，覺得明偉的親事還是有可以轉圜的餘地。畢竟我們泥腿子吃上商品糧的機會不多，錯過這一次就不知道下一次機會在哪裏。”
說話的語氣格外的語重心長，就是希望大家能同意。
可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這門親事裏面的彎彎繞繞大家早就看清楚了。
想要讓其他兩房為了李明偉吃虧，那是根本不可能。
李建武就是其中反對意見最強烈的一位，居然搶在一向更為刺頭的李建文前頭反駁。
“不成！”
這一聲怒吼簡直就是他腦子的下意識反應。
話音剛落，在坐的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著李建武看過去。
習慣性的懦弱讓李建武第一反應是退縮，但吳招娣可不想糊弄過去，直接掐了一把兒子的大腿。
“啊嗚嗚嗚嗚！”
突然響起的哭聲讓李建武的理智回籠，連忙補充道：
“不成！爸媽你們倆的做法我們一家不同意，公中的錢怎麽能一次性全部花在明偉一個人身上。萬一光耀突然生了病怎麽辦？一點存款都沒有，這件事我們不同意。”
話趕話說到兒子身上，一說完，他連忙吐口水，在心中乞求上天的原諒。
見氣氛烘托到這裏，李建文也緊跟著出聲。
“二哥說的對。明偉的工作一看就知道是對方家裏在計算我們李家，倒貼法也不是這樣倒貼女方的。明偉，你看小叔我多有本事，娶個媳婦不花錢也行。”
滿是自豪的語氣，一時之間都讓人聽不出是嘲諷，還是真情實意的這樣認為。
坐在身旁的李秋言聽到，詫異地看了一眼父親的方向。
一看，就看到母親的手狠狠掐在父親大腿上，那微笑的面孔和手裏扭動的弧度，讓她身體不自覺顫栗。
腦海中想起母親的大力，內心不由得為父親默哀，希望他能堅持下去。
隨即，李秋言將視線轉向主位的t爺奶兩人，想聽聽對方的說法。
王大丫的面色閃過一個不悅，劉蕓是怎麽來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想讓她決定好的事，因為這麽一點小小的插曲半途而廢，那是可不能的。
她看了一眼老頭子的方向，沒看到什麽表情，立即明白對方的心思和自己一樣。
當即出聲反駁道：
“這個家是我和你爸做主，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做叔叔的說三道四。”
“但是你要花給明偉的錢，其中有我的一份。現在可不是之前封建大家長的時候了，家裏人的意見都是要聽的。不然以後要出什麽事，我可說不準。”
面對習慣性的強力鎮壓，李建文可不聽這一款。
想要讓他同意這種狗屁不通的事情，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他的話剛說出口，即使對兒子偏要娶姜家姑娘的王芳，忍不住出聲了。
“三弟，你這話說的就沒有道理了。你們一大家子不讓公中貼補就算好的，居然還敢說公中攢的錢有你們夫妻倆的一份，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王芳鄙夷的目光在李建文和劉蕓身上來回打量，隨後冷哼一聲。
這個時候，李建文也不慣著她，冷笑道：
“有沒有我的一份，也不是大嫂你說的算。只要家裏其他人知道，我的貢獻就算是從裏面分一半，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此話一出，李家人的臉上都露出尷尬的表情。
王芳是嫁過來的姑娘，對李家以前的事不知道，看到丈夫和公婆的表情，立即意識到不對勁。
她立即停下想要繼續逼問的嘴巴，低頭看向身側丈夫，希望在對方嘴裏，聽到其中隱秘。
可□□怎麽會樂意說出丟臉的事，一張嘴緊閉，一言不發。
看見形勢一邊倒，李建武連忙繼續出聲，希望就此絕了爸媽的念頭。
“本來就是，誰敢說老三不能分公中的錢，我第一個不答應。所以爸媽，為了我們一大家子人能夠繼續勁往一處使，明偉工作的事算了，這種有弊而無一利的事，根本不值得做。”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李富貴和王大丫還要繼續一意孤行下去，這個家散了算了。
誰都沒想到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一向最聽爸媽的話的李建武嘴裏說出來的。
一群人都詫異地看向李建武的方向。
這一刻，話已出口，李建武也不再遮掩內心的真實想法。
並且，他確信老三李建文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樣的，所以他無所畏懼。
面對大哥□□投來的逼迫眼神，他直接當做沒看見。
“呵！”
李建文輕笑一聲，補充道：
“不就是一個工作的事，哪裏用得著分家拆夥，是不是？爸。”
這一句話問出來，頓時氣的李富貴一口氣沒吸上來，嗆得連連咳嗽。
“咳咳咳！”
當他反應過來，立即板著一張臉，將兩個刺頭來回打量，用他固執的不容許人反駁的語氣問道：
“現在你們兄弟倆，是在要挾我是吧？”
不等李建武和李建文兩兄弟回答，李富貴立即拿出在家一言堂的架勢，放下煙桿，一錘定音地說：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不是來聽你們兄弟倆的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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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 一場大戲在李家開演。
今天輪到李建武一家做飯，作為唯一去讀書，脫離父母控制的李二妮, 更是作為這頓早飯最主要的奴役對象。
昨晚, 吳招娣想了一夜, 終於琢磨透一件事——那就是給侄子李明偉買這個工作，對他們家一點好處都沒有。
尤其是作為還需要十幾年成長的兒子——李光耀來說，更是吃了悶虧。
按照李建武算的帳，就算是李明偉每月省下一塊錢, 上交公中，也不知道要到什麽時候，這一塊錢才能花到他們身上。
這十幾年來的經歷已經完全告訴了她。
一想到, 前面十幾年的努力都是在給兩個侄子做嫁衣，吳招娣的肚子就一團火。
看到廚房裏正在做飯的二女兒，頓時有了發洩的對象。
“切什麽切！直接一碗水倒進去攪攪就行了, 浪費功夫和柴火, 自己也吃不了幾個。”
說著，吳招娣還朝著李二妮舀水的胳膊一掌拍去。
突如其來的動作讓李二妮沒有防備，手裏的水瓢一不小心被摔落在地, 應聲碎裂。
“哢嚓！”
聲音落下，迎接她的是更為激烈的打罵。
“要你個妮子有什麽用！連個水瓢都拿不穩，這個家是沒給你吃還是沒給你喝，這點力氣都沒有！耽誤一大家子吃飯，我就給你好看！”
吳招娣聽到外面傳來的腳步聲，手掌拍打李二妮後背的動作越來越激烈, 恨不得把所有過錯都放在李二妮身上。
李二妮已經習慣了這樣的打罵，耷拉著腦袋, 站在原地一聲不吭，任由母親打罵。
最後還是李大妮有些看不下去，連忙往鍋裏添水。
加上解決了一大難題的王大丫，心情愉悅地出現在廚房，不然這一場打罵還不知道要持續到什麽時候。
“一大早就在家裏唱大戲，怎麽？是對家裏有什麽意見嗎！”
極具威懾力的眼神，讓長久屈居於婆婆威嚴下的吳招娣低下腦袋。
她連忙擺手，蠟黃的一張臉擠出諂媚的笑容，解釋道：
“是二妮這孩子不會做事，把家裏的葫蘆瓢摔了，我罵她兩句，讓她長長記性。”
聞言，王大丫也看見了地上碎裂的葫蘆瓢。
按照以往的性格，她不把李二妮罵上一整天都是好的。
可是她今天心情好，馬上就要有大事宣布，不願意繼續在這種“小事”上耽誤時間。
“碎了就碎了，去重新取一個好的不就行了？一天天的就知道罵人，家裏的福氣都被你罵跑了。快點做飯，一大家子都餓著呢。”
說完，王大丫扭著愉悅的步伐轉身離開。
廚房裏的娘仨都發現了王大丫的不對勁，直接加大火力，將一鍋紅薯和玉米的兩摻煮開。
也不管熟不熟的問題，迅速盛出，端到餐桌前。
王大丫心情好，也沒有分飯的心思，利落地開口：
“自己盛，我和你爸有事要說。”
此言一出，早已有心理準備的李建武一家子，伸出的手頓時僵住，不敢置信地望向主位方向的兩人。
李建文一家卻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率先盛好兩摻的稀粥。
李秋言作為最小的孩子，接過第一碗，嘗了一口，皺著眉頭撇了撇嘴。
視線不由自主地看向對面的二嬸母女三人，今天的早飯是對方做的，但水準也太次了。
嘴裏的紅薯內部根本就沒有熟，外熟內生的紅薯滋味實在是太糟糕，並且有拉肚子的風險。
碾過的玉米粒也是一樣，都沒軟，喝下去和碎石子一樣。
李秋言都不知道說什麽好，無奈地將嘴裏的食物吐出來，放下飯碗。
“二嫂，今天的飯能吃嗎？”
李建文也深有同感，忍不住出聲責怪。
在他看來食物就是最珍貴的東西，這樣做出來，和直接浪費有什麽區別。
吳招娣也知道自己做的不對，身體下意識一抖，吞吞吐吐地說：
“早飯是大妮、二妮兩個人做的。”
“那你這個當媽的就不管一管，這早飯是人能吃的嗎？簡直就是浪費。”
和諧的氣氛沒過幾秒就被李建文打破，正準備開口的王大丫，頓時耷拉著一張臉。
“吃什麽吃？我和你爸有話要說，吃飯什麽的待會兒再說。”
隨即，王大丫給了老頭子一個眼神。
此刻，李富貴就算是再想拖延時間也沒有機會。
他不不滿地看了一眼催促的王大丫，又看了一眼在遠處滿目期待的李明偉。
李富貴長嘆一口氣，對準煙桿深吸一口氣，開口道：
“我和你媽琢磨一下，覺得明偉的親事還是有可以轉圜的餘地。畢竟我們泥腿子吃上商品糧的機會不多，錯過這一次就不知道下一次機會在哪裏。”
說話的語氣格外的語重心長，就是希望大家能同意。
可在場的人又不是傻子，這門親事裏面的彎彎繞繞大家早就看清楚了。
想要讓其他兩房為了李明偉吃虧，那是根本不可能。
李建武就是其中反對意見最強烈的一位，居然搶在一向更為刺頭的李建文前頭反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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習慣性的懦弱讓李建武第一反應是退縮，但吳招娣可不想糊弄過去，直接掐了一把兒子的大腿。
“啊嗚嗚嗚嗚！”
突然響起的哭聲讓李建武的理智回籠，連忙補充道：
“不成！爸媽你們倆的做法我們一家不同意，公中的錢怎麽能一次性全部花在明偉一個人身上。萬一光耀突然生了病怎麽辦？一點存款都沒有，這件事我們不同意。”
話趕話說到兒子身上，一說完，他連忙吐口水，在心中乞求上天的原諒。
見氣氛烘托到這裏，李建文也緊跟著出聲。
“二哥說的對。明偉的工作一看就知道是對方家裏在計算我們李家，倒貼法也不是這樣倒貼女方的。明偉，你看小叔我多有本事，娶個媳婦不花錢也行。”
滿是自豪的語氣，一時之間都讓人聽不出是嘲諷，還是真情實意的這樣認為。
坐在身旁的李秋言聽到，詫異地看了一眼父親的方向。
一看，就看到母親的手狠狠掐在父親大腿上，那微笑的面孔和手裏扭動的弧度，讓她身體不自覺顫栗。
腦海中想起母親的大力，內心不由得為父親默哀，希望他能堅持下去。
隨即，李秋言將視線轉向主位的t爺奶兩人，想聽聽對方的說法。
王大丫的面色閃過一個不悅，劉蕓是怎麽來的，她比任何人都清楚。
但是想讓她決定好的事，因為這麽一點小小的插曲半途而廢，那是可不能的。
她看了一眼老頭子的方向，沒看到什麽表情，立即明白對方的心思和自己一樣。
當即出聲反駁道：
“這個家是我和你爸做主，還輪不到你們這些做叔叔的說三道四。”
“但是你要花給明偉的錢，其中有我的一份。現在可不是之前封建大家長的時候了，家裏人的意見都是要聽的。不然以後要出什麽事，我可說不準。”
面對習慣性的強力鎮壓，李建文可不聽這一款。
想要讓他同意這種狗屁不通的事情，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可他的話剛說出口，即使對兒子偏要娶姜家姑娘的王芳，忍不住出聲了。
“三弟，你這話說的就沒有道理了。你們一大家子不讓公中貼補就算好的，居然還敢說公中攢的錢有你們夫妻倆的一份，這種話你也好意思說出口。”
王芳鄙夷的目光在李建文和劉蕓身上來回打量，隨後冷哼一聲。
這個時候，李建文也不慣著她，冷笑道：
“有沒有我的一份，也不是大嫂你說的算。只要家裏其他人知道，我的貢獻就算是從裏面分一半，那也是理所應當的。”
此話一出，李家人的臉上都露出尷尬的表情。
王芳是嫁過來的姑娘，對李家以前的事不知道，看到丈夫和公婆的表情，立即意識到不對勁。
她立即停下想要繼續逼問的嘴巴，低頭看向身側丈夫，希望在對方嘴裏，聽到其中隱秘。
可□□怎麽會樂意說出丟臉的事，一張嘴緊閉，一言不發。
看見形勢一邊倒，李建武連忙繼續出聲，希望就此絕了爸媽的念頭。
“本來就是，誰敢說老三不能分公中的錢，我第一個不答應。所以爸媽，為了我們一大家子人能夠繼續勁往一處使，明偉工作的事算了，這種有弊而無一利的事，根本不值得做。”
言外之意就是，如果李富貴和王大丫還要繼續一意孤行下去，這個家散了算了。
誰都沒想到這樣的話，居然是從一向最聽爸媽的話的李建武嘴裏說出來的。
一群人都詫異地看向李建武的方向。
這一刻，話已出口，李建武也不再遮掩內心的真實想法。
並且，他確信老三李建文的想法和自己是一樣的，所以他無所畏懼。
面對大哥□□投來的逼迫眼神，他直接當做沒看見。
“呵！”
李建文輕笑一聲，補充道：
“不就是一個工作的事，哪裏用得著分家拆夥，是不是？爸。”
這一句話問出來，頓時氣的李富貴一口氣沒吸上來，嗆得連連咳嗽。
“咳咳咳！”
當他反應過來，立即板著一張臉，將兩個刺頭來回打量，用他固執的不容許人反駁的語氣問道：
“現在你們兄弟倆，是在要挾我是吧？”
不等李建武和李建文兩兄弟回答，李富貴立即拿出在家一言堂的架勢，放下煙桿，一錘定音地說：
“這件事我已經決定了，不是來聽你們兄弟倆的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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