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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收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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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到主要目的是弄點東西, 大家都來了興致,推著板車也格外有勁。

一群人激動地詢問李建義這個組織者相關問題。

“建義,你是不是之前就看準什麽地方了?居然特意叫上這麽多人一起。”

順道喊上的李建忠, 忍不住出聲打趣。

但他沒想到, 這一問還真就問到點子上。

“昨天上山拾柴火的時候, 看到點腳印,好像有只野豬在t周圍游蕩。要是今天運氣好的話,說不準能遇上,在過年殺年豬之前, 全村吃上一頓好的。”

李建義直接將目前已知的信息道出,他今天喊上的都是年輕力壯的漢子,大部分還有點身手。

除了李建武他不大了解, 本來今天去李家,只是為了叫上李建文,沒想到三兄弟居然在一起, 他也不好意思落下誰。

“什麽!”

“野豬!多少只?我們六個人能不能拿下?”

“要是野豬冬天沒吃的, 從山裏沖下來就糟糕了。”

此話一出,立即引起眾人的震驚,同時雙眼放光, 恨不得現在就將野豬拿下。

相較於震驚和躍躍欲試,李建武第一次幹這種事,心中滿是擔憂。

萬一一不小心被野豬撞一下,估計他們一家後半輩子都沒指望了,他還有剛出生的兒子要照顧。

就在他心生退意,想要從隊伍中脫離的時候, 李建義發聲了。

他明白眾人心中的擔憂,立即解釋道:

“只有一只, 腳印就一只野豬的大小,我們六個人拿下一只野豬,沒多大問題。更何況,我還把家裏的火銃帶來了。”

說著,李建義從身後的背簍掏出早就準備好的火銃。

看到還有殺傷性武器,眾人腦海中的擔憂瞬間消失,整個大腦都是喜悅充斥著,恨不得現在就能和野豬碰一碰。

“帶路!”

李建文砸吧砸吧嘴,大聲喊道。

“走!”

“呼嚕嚕嚕嚕——”

李建忠一聲怪叫,快步跟上李建義的步伐,朝著野豬出沒的方向跑去。

一個小時後,眾人終於到達了此行的目的地。

李建文蹲下身體,看著地上還算新鮮的腳印,滿意地點點頭。

“看來最近這頭野豬經常出沒這裏,說不準今天還真能帶塊肉回去吃。”

一提到肉這個字,幾人的嘴裏都開始流口水,看向腳印的雙眼發光、炙熱。

不過,一直站著等也不是什麽辦法。

李建義環顧一周,囑咐道:

“大家還是先拾柴火吧。野豬也不知道什麽時候出現,萬一沒碰上,撿點柴火回去也好交代。”

聞言,眾人明白地點點頭,取出帶來的柴刀,開始朝著順眼的柴火走去。

李建文一看四人渾身輕松地四散開來,難得提醒一句。

“別走太遠,萬一野豬突然出來,其他人趕不及幫忙……”

話沒說完,但是誰都明白話裏的意思,紛紛點頭附和。

“是是是!”

“我們就周圍砍一圈。”

隨後,李建文百無聊賴地拿著手裏的刀,往旁邊的野草砍去。

他看到李建義出現的時候,就知道不簡單,怎麽可能為了拾柴火叫自己上山?

同時,他上山也不是為了拾柴火的。

就在他以為就要繼續等下去的時候,李建義忽然出聲。

“建文,村裏說你家兩個姑娘開年都要去大隊小學讀書,是真的嗎?”

聞言,李建文轉身,疑惑地看著對方。

“就是想問問。你們家春渺年紀也不小了,現在送去讀書,感覺有些劃不來,所以想問問你是不是從玉華嘴裏聽說了什麽消息,所以才突然決定的。”

面對好友,李建文不打算用對付外人的借口解釋,直接了當地說:

“讀書是為了明理。縣城那麽多職工孩子招工都不能全部招上,怎麽可能有那麽多工作名額留給我們這些泥腿子。”

語速不快,足夠李建義聽清楚。

李建義不好意思地撓了撓後腦勺,臉上露出尷尬的笑意。

“建文你別誤會,我就是…就是……”

“不就是家裏也有孩子,想走點關系去城裏幹活,別頭朝黃土背朝天?你這個人我了解,我不會多想的。之前我就一直想讓孩子們去讀書,只是我媽不讓罷了。”

“也是,你自己就挺愛讀書……”

話還沒說完,李建義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連忙堵上嘴巴。

看到好友的表情,李建文笑出聲。

“呵——你當我還是小孩子,這點話就能惹我生氣。走!我們倆跟著腳印去前面看看,說不準能遇上野豬。”

李建義看了好一會兒,沒看到李建文臉上有異樣,提起的心緩緩落下,整個人松了一口氣。

“走!”

隨即,他一馬當先走在前面開路。

腦海中還在為剛剛的無心之言懊惱,說起來這件事他也不得不為好友生氣。

明明就有天分讀書,繼續讀下去說不準現在也是吃城裏糧食的。

偏偏升入初中的時候遇上大哥□□結婚,兩件事撞在一起,最終被舍棄的自然是前途未知的李建文的求學之路。

或許是曾經不能讀書,所以好友才對讀書一事念念不忘,連姑娘家都送去。

原本李建義還以為其中有什麽奧秘,想著也把家裏的姑娘送去讀書,現在看來,是他想多了。

兩人前進時,身體與野草枝葉接觸,產生摩擦聲。

“簌簌簌——”

聲音不止是李建文兩人聽到,李建武也感覺到身後傳來異常的聲響。

他猛地回頭一看,只看到黃綠交織的密林,以及聽到寒風吹拂枝葉的聲音。

看了一會兒沒什麽情況,他繼續手裏的動作。

來山上遇不到野物,多砍點柴火也是好的。

他兒子剛出生不久,最擔心受冷生病,需要的柴火多,提前多準備一些比較好。

“砰砰砰!”

想到這,李建武渾身上下都是勁,揮砍的動作越發賣力,勢必要將推來的板車全部裝滿。

轉瞬間,全身心都投入到砍柴火的世界中。

剛砍三下,李建武忽然覺得後背一涼,心跳頓住,一股寒意從腳底爬起,整個人僵硬地站在原地。

他機械性地一頓一頓扭頭往身後看去。

只見一頭深褐色的野豬站在距他不到五米的正後方,嘴角白色的獠牙十分銳利,嘴巴長大,喘著粗氣。

每一次呼吸都能敏銳地被李建武聽在耳裏,甚至他第一次感受到自己視力的優秀,連野豬逐漸瞇起的眼睛都能看得一清二楚。

哪怕李建武並不擅長狩獵,看見野豬的變化也知道這是進攻前的蓄力。

他很想要拔腿就跑,或是大聲呼救。

可是不知道為什麽,他的一雙眼睛死死盯著野豬,雙腳釘在地上,嘴巴也被膠水黏住,無法發出聲音。

也不知道一人一豬對峙了多久,一陣寒風吹過,一後背的汗水頓時讓涼意襲遍全身。

下一秒,野豬立即朝著闖入家門的獵物進攻,一個飛撲奔來。

對此,李建武還是沒有動作。

直至野豬嘴裏噴出的臭味沖入鼻腔,腥臭味瞬間讓李建武回神。

意識到性命岌岌可危,他猛地往後退,手裏的砍刀慌張地胡亂揮動,嘴裏大喊道:

“救命!救命!救——”

最後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口,野豬再次往前飛撲。

李建武也顧不得起來,慌不擇路的往後退,恰好後面是一個斜坡,一腳不慎,人直接往後倒,恰好躲過野豬的攻擊。

下一秒,他擡頭一看,看見的就是野豬勢在必得的眼神。

就在李建武以為自己會葬身野豬之手,不忍地閉上雙眼的時候。

“砰——”耳邊突然傳來一聲槍響。

震驚地睜開一看,野豬頭部出現一個流血的孔洞,死不瞑目地朝著自己的方向倒來。

他立即朝著旁邊的位置一翻,避免野豬倒下砸傷自己。

縱使李建武速度再快,也還是慢了一步,野豬恰好砸在他腿上,劇痛感立即襲來。

緊接著,李建文和李建義伸長脖子,從坡上往下看去,擔憂地喊道:

“二哥!有沒有事?”

“建武,還好嗎?傷到哪裏了?”

活人的聲音讓李建武從剛剛的恐慌中漸漸回過神來,但恐懼的滋味還在心中來回翻湧。

面對兩人的關心,他努力將聲線拉回來,回道:

“還…還好。這頭野豬可真大,我們能分到不少。”

說到收獲時,李建武的音量明顯高了不少。

李建文見到二哥還有心情關心野豬的分量,就知道應該也沒有傷的很重,咧嘴大笑。

“哈哈哈哈!那是,看起來估計得有三四百斤,二哥,這次你記首功。”

此話一出,李建武臉上的笑意更深,明顯也是想到了這一層,蒼白的臉瞬間紅潤其他。

其他三人也被槍響吸引過來,看到躺在地上的野豬,臉上也是耀眼的笑容。

很快,六人將野豬與棍子捆在一起,四人各擡一端,雄赳赳氣昂昂地往山下走去。

李建文和一瘸一拐的李建武走在後面。

一下山,四人甚至連擡也不用擡,直接往板車上一放,雙手一推,滿面笑容的往村t裏子走去。

雖說天氣轉涼,但是村裏永遠不缺湊熱鬧的人。

六人推著野豬的場景立即被人看到,並迅速傳播開來。

“嫂子!嫂子!”

王大丫還在後院就聽到門口傳來的叫喊聲,匆匆倒完桶裏的豬食,往大門的方向走去。

看到是關系還可以的人,收斂臉上的不耐煩,問道:

“快到午飯的時間了,不在家裏忙活做飯,來這邊逛門子?”

“哎呀!嫂子,一看你就不知道,我是來告訴你個好消息的。”

“什麽好消息?”

王大丫琢磨一通都沒想出家裏能有什麽好消息。

“你家建文、建武兩兄弟打野豬回來了!那可是與一頭近四百斤的大野豬!吸溜——嫂子你們家肯定能分到……分到……嫂子你走什麽呀?等等我!等等我!我也要去曬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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