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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新世界,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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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新世界,差評!

後臺休息室。

辰晝擰開把手剛一走進房間內, 竇理便一個靈活的扭動從他懷中跳下,在對方開口前微微搖了搖頭——

不行,零壹在監視。

辰晝讀懂她的意思, 眼神示意接下來去哪。

竇理垂頭皺眉,這兩周她沒有記憶,但莫名被自稱零壹的超時代人工智能纏上, 自然有實驗過對方的監視範圍, 有電子設備的地方零壹就能獲取信息。

整個體育館只有換衣間沒有監控, 兩人身上手機也是隨身監視器, 要找到一個合理的理由同時進入一間換衣間……別說零壹,玉芝都能發現不對。

思來想去發現今天沒法說清楚, 竇理撐著死魚眼麻了。

“為了這次比賽我沖刺了兩周,很期待明天去方舟亞太分公司參觀, 但我下午有課,時間來得及嗎?”竇理最終決定用正常的對話套信息。

辰晝心有靈犀:“來得及,整個參觀流程也就差不多兩小時。”

差不多兩小時比兩周, 1:6的時間倍率,暫時不急。

竇理點點頭,拿出手機打開屏幕,上面屬於零壹的窗口已經隱去,人工智能也不希望在竇理不允許的情況下將自己暴露。

但其他人就不一樣了, 竇理看著自己微信瘋狂跳出的窗口, 扯了扯嘴角進入置頂聊天界面。

-譚欽森:你現在在哪?

-快回我信息,他把你帶去哪了?

-……對不起,是我有些急躁, 那個男的心懷不軌,我擔心你會被騙。

-對了, 今晚我請客,慶祝獲得一等獎怎麽樣?

-甲殼蟲的模型很精彩,我也想看一看,或許能給你一些優化建議。

辰晝毫不避違,直勾勾的眼神盯著那些不要臉的信息:“你喜歡這樣的?”

竇理:“……”

“你有病嗎。”竇理斜眼看他,終於‘惱羞成怒’地抒發自己正常感情。

然而出乎意料的,這個臉皮比城墻厚的家夥,他竟然點頭!

竇理剛提起心擔心這人是不是因為強行附身NPC而受傷,結果辰晝來了一句:“得了沒有竇理就會死的病。”

竇理……竇理她雞皮疙瘩快把自己淹死了!

人生四十載,曾經追求過她的人數不勝數,第一次見到臉皮這麽厚t的!

而且還是一個正經老實的熟人,突然變成滿嘴土話、死纏爛打的狗皮膏藥!

“呵、呵呵,是嗎。”竇理麻木地回答,甚至為了後面的計劃不能給他一拳瀟灑離開。

可她就這麽強忍著了,辰晝還是繼續蹬鼻子上臉,忽然豆大的淚珠啪嗒啪嗒就下來了:“那個譚欽森就是個人渣!我才收到消息,他一直跟那群偷你代碼的人混在一起,進場前還鬼鬼祟祟做了什麽交易,那幫人甚至專門派了個人忽悠方舟沒腦子的人,明裏暗裏栽贓你盜竊!”

門外,好不容易吩咐完事情,匆匆趕來關心竇理同學的陳董:“!!!”

“咳咳,令郎這嗓門真是洪亮。”旁邊的心腹輕咳一聲,替其他臉色發紅的人說話,也壓住了他們的氣焰。

陳董扶額,轉身朝向心思多樣緊跟而來的其他高層們:“年輕人是這樣,咱們也有過年輕的時候,體諒體諒。竇理同學已經答應明天去公司參觀,正事到時候再說,今天的時間就留給年輕人自己安排吧。”

一個高層語氣幽怨:“那裏面是你兒子,我兒子也在趕來的路上,是該讓年輕人多交流交流。”

話裏話外都是要搶人的意思,陳董斜眼看向這與他不同派系的高層,表面不動聲色,嘴上說著客套話,心裏卻為傻兒子捏了把汗。

然後,幾人覆雜的心緒再次被裏面加大的怒喊聲沖散——

“這種渣男,你還不跟他分手留著過年嗎!”那聲音,梨花帶雨。

竇理也被對方有病腦子跌宕起伏的情緒整無語了:“我現在就分,你給我閉嘴!”

話音落下,辰晝的眼淚立刻收住,甚至哦了一聲,吸溜著鼻子用濕漉漉的眼睛盯著竇理操作。

莫名一陣詭異的壓力,仿佛好像譚欽森才是小三一樣,竇理青筋直跳,指尖砸在屏幕上劈裏啪啦敲出信息:

-【幾段監控視頻節選拼貼。】

-竇理:我們分手了。

沒有質問,甚至連情緒都沒有波動,直接發送通知。

另一邊蹲在角落緊盯手機的譚欽森先是激動,然後被這冰冷的話語震住,在小心看完那段視頻後,譚欽森渾身顫抖,恐懼與憤怒交織,拼了命想解釋……

可打了一大段話、努力檢查完所有語氣與錯別字,戰戰兢兢點擊發生按鈕的譚欽森,只收到一個紅色感嘆號。

一聲重重砸地的巨響與怒罵回蕩。

“諾,分了。”竇理甚至把手機屏幕貼在辰晝面前,“別發瘋了,行嗎。”

辰晝乖巧點頭。

好不容易松了口氣,竇理繞過他拉開休息室大門,直直撞上外面徘徊不走的方舟一眾高層。

竇理:“……”

怎麽講,這裏面有兩三個人她還很眼熟,上輩子打過幾次交道,特別是這位陳董,幾次被提名集團執行董事人選,但每次都落敗。

……簡直是大社死。

她開始用這些都是NPC數據麻痹自己,但這個世界實在是太真實了,所有人的性格和行為方式都與上輩子一模一樣。

陳董上下打量這對獨處一室的年輕男女,眼神最終落在自家傻兒子身上。

辰晝附身這個NPC,所有性格都被其影響,還殘留著精神鏈接衛昭然的後遺癥,整個人腦子都不對勁,看似在按照自己想要的結果行動,但這過程跟喝了假酒一樣。

“爸。”辰晝對陳董介紹,“這是我未來女朋友。”

竇理&陳董&其他一眾高層:“!!!”

辰晝本身可以算得上無父無母,完全沒有這方面羞恥心,而陳舟本人的性格也是幹脆利落的陽光大傻哥,陳董本人都沒發現自家兒子異常。

他幹巴巴應了聲,替兒子安撫竇理:“我們已經報警,將李星星等人的犯罪證據整理提交,那位譚欽森同學也有所參與……不好意思,竇理同學,我家兒子性子比較急躁,但心確實是好的,平日作風優良成績優秀,愛好打抱不平正義援手。如果你不介意,明天他也會到公司,這小子從小在那裏玩到大,對周邊年輕人的喜好比我們了解得多。”

比起現在腦子有坑的辰晝,陳董說話才符合竇理平日與人打交道的習慣,她也溫和笑著說了些客套話。兩人談笑風生,大致聊了下方舟人工智能發展趨勢,吃了些大餅後陳董秘書給了份明日參觀流程表。

“時間也不早了,我們後面也有別的事,期待明天再與竇理同學詳細深談。”

陳董今日方舟杯行程即將結束,他朝辰晝使了個眼神,辰晝立即上道:“竇理,我送你回去。”

竇理想拒絕,讓他回去先醒醒腦子,但很快又從辰晝眼中接收到求助信息——

這個時代的東西,他不太會用。

盡管有陳舟的記憶,但實際上手是另一回事,這個時代的科技對於未來公民都是博物館裏的老古董,他都一直在刻意避免使用不會的東西,譬如到現在都沒拿出口袋裏的手機。

“……好的,謝謝你。”竇理只能同意,還找好理由,“我有些擔心會被報覆。”

陳董聞言露出微笑:“我兒子自小學跆拳道。”

氣氛一派和諧,歡聲笑語中一切來到尾聲,陳董帶著人擡腳準備離開之時,一道鈴聲突然響起。

竇理面無表情拿起手機,上面來自譚欽森的電話格外刺眼,辰晝再一次紅了眼眶:“你不是拉黑了嗎?”

拉黑是拉黑了,但只拉黑了微信。

已經習慣未來世界唯一通訊軟件的竇理麻了,在對方情緒再次崩潰前三下五除二拉黑譚欽森所有聯系方式,連微博小號都被關進黑名單。

望著這一幕,之前準備讓自家兒子摻一腳的高層嘖了一聲:“陳董的兒子還是有些本事。”

是有本事,裝可憐吃軟飯的本事老大了。

陳董也有些頭皮發麻、不忍直視,腳步加快了些,帶著人趕忙逃離這個年輕人的世界。

方舟杯競賽終於徹底結束,鬧劇引發的網上輿論卻沒有停歇,反而愈演愈烈,李星星大大放厥詞的發言甚至被做成了鬼畜。

但很快,鮮有細心的人才能發現,原本完整的智能機械亂戰回放少了一節,甲殼蟲的精彩表現被縮減成原來的四分之一。

而這些竇理與辰晝並不知情,兩人離開體育館時天色已經黯淡,陳舟本人雖不是那種富家紈絝子弟的性格,但過來參賽還是開著車運送大批設備。

雷霆戰隊其他隊員們十分讀得懂空氣,在辰晝強行抱著人走向休息室後就紛紛散去,在群裏留下加油打氣之語後扔下隊長自己組局慶祝。

所以,站在車前看著分前後座、還有個古董老式方向盤的辰晝陷入沈默。

詭異世界最早的副本年代也在五十年後,那時全世界都已經普及自動駕駛,辰晝就算在副本裏也沒摸過這玩意。

會開火箭飛艇、能操作大型機器人的辰晝,正努力從陳舟記憶裏調出考駕照時的知識。

是的,甚至陳舟本人也不怎麽開車,這輛車純粹為了運輸設備,平日裏都是戰隊隊員在開,作為隊長本人就窩在後面調試機械。

竇理看他許久沒有動作,便默默走到駕駛位:“大少爺平時都有司機?”

“……嗯。”辰晝無奈順坡下。

“我有駕照,之前也在開家裏的車,不介意的話我來吧,我比較喜歡自己駕駛機械。”竇理輕笑。

她拉開車門坐進去,調節好座位後辰晝已經照葫蘆畫瓢坐進副駕駛,暗暗迅速偷學竇理的操作。

點火啟動,方向盤在手掌心摩擦,竇理將基礎的操作都連貫演示了一遍,汽車也絲滑離開停車場駛入機動車道。

這個時代的交通規則比未來覆雜得多,加上晚高峰,一路上無數車輛變道加塞,全靠每個司機自行把控車距、判斷危險。

比起學習駕駛技術,更重要的在錯中覆雜交通情況下的機變能力,辰晝目光閃爍,暗暗吃驚——

這就是竇理生活的時代,沒有智械把控所有細節,人類可以隨便出門上街。

最高的樓也不過區區幾百米,連天空一角都擋不住,陽光底下車水馬龍,繁華街巷裏人們結伴而行,甚至人流量極大的十字路口旁還有當街歌唱的賣藝者。

忽然,辰晝右側不遠處傳來碰撞與怒罵聲。

晚高峰加塞終於加出問題,有三輛車碰到了一塊,幾個男司機搖下車窗嘴裏鳥語花香。

竇理瞥了眼:“總有人不遵守交規。”

人工智能的發展並t非是壞事,只是在未來走歪了。

小車穿過幾條幹道,駛入大學城,兩人雖不在一間大學,但離得也不遠,竇理找了個就近的停車位穩穩停下。

熄了火,竇理先行下車,辰晝才跟著她動作鉆出副駕駛位。

天色已經徹底黑下,這是一條離繁華商業街與教學樓都有些距離的路,停車場寂靜無人,自然的蟬鳴與動物窸窸窣窣穿行葉片的聲音在腦內激蕩,辰晝一時間竟然楞了神,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餵。”

忽然,竇理的聲音響起,她微微彎腰撐在車頂,笑著看向他:“剛才在體育館這麽多話,怎麽現在都不請我吃頓飯?”

清涼的晚風吹起她褐色長發,那雙濃墨般黑色精致的眼睛離此刻只有自己一人。

辰晝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是我的問題。”他啞聲到,“竇理,你想吃些什麽?”

竇理神色一閃,這人腦子恢覆正常了?

那正好,零壹從沒有松懈過對自己的監視,可以順邏輯讓明天的計劃水到渠成。

竇理長長的眼睛瞇起,這是她以前欣賞美人時常有的姿態:“算了,今天我很累,想回去休息。請陳大少爺明天好好安排行程,補上今晚的請客?”

她給了辰晝一個青澀探索的機會,也給明天進一步發展爭取獨處做好鋪墊。

但另一邊的辰晝呆滯了一瞬,嘴巴微張,差點啊出聲。

竇理挑眉。

這人難道腦子還沒好?

不過這小插曲也就一瞬,辰晝很快想起自己現在在哪,美好虛幻新世界外面還水深火熱,不可沈溺。



方舟集團亞太分公司。

經過兩小時深度參觀,一行人與竇理談笑生風,一派和諧。

陳董很是驚艷:“竇理同學雖然年紀輕輕,但竟然不止只在技術上有所建樹,實實在在真是年少有為。”

竇理則溫和笑笑,她作為人類的年歲就有四十載,還不算成為規則後那幾百年。面對現在初始階段的方舟,她的理念、她的想法很多都超越時代,陳董已經不單把她當做純技術人員看待。

辰晝一直跟在後面,默默註視著這一切。

完全不同於副本中在血腥殘酷中掙紮、被多方勢力緊逼絕處逢生,此時此刻的竇理才給他一種活生生的真實感。

竇理的的確確是這個時代的人,她本該在這裏生活、死去,完成她波瀾壯闊的一生。

“也快到中午了,參觀的差不多,後面的安排……”陳董看向自家兒子。

辰晝走上前:“走吧,昨晚說好請客?”

“好啊。”竇理微笑。

話音落下,其餘在場人員心思各異,不過一晚上的時間這兩人進展就這麽快?

兩人沒管其他人的心思,只在乎人工智能零壹,直到辰晝開車把竇理載回家它都沒有任何動作。

這是為竇理創造的新世界,她想做什麽做什麽,零壹只在有必要的時候進行幹涉幫助,其餘生活它一概不管。

竇理垂眼,坐在早已經布置好的餐桌旁。

兩人分別坐在兩側,專門請來的私房菜廚師端出兩盤做好的前菜放在兩人面前。

“這位是宋主廚,燒得一手好江南菜。”辰晝介紹到,“我不清楚你的口味,但家鄉菜應該不會被討厭。”

不過一晚的時間,他就徹底融入這個時代,不愧是打穿無數副本的人類之光。

竇理很滿意,一餐下來十分輕松。

終於到了最後收尾,竇理裝作不小心碰了下旁邊杯子,瞬間滿滿一杯石榴汁傾斜而下,打濕大半衣物。

“沒事吧!”

辰晝趕忙站起幫忙抽紙巾撿杯子,由於要單獨請客‘未來女朋友’,陳家上門阿姨今天帶薪放大假。宋主廚更是清高自傲,一時間整個屋子只有大少爺蹲在地上一通擦拭打掃。

不只是衣服臟了,飲料黏糊糊的沾在身上也很難受。

竇理順勢提出:“我去洗手間清洗一下。”

說罷,她就提著褲子進入洗手間浴室,關上門後迅速打量掃試過整個房間,連智能熱水器都是掛在浴室外。

竇理等了一會兒,隨手拿過毛巾擦拭一下便朝外面喊到:“陳舟,請問有衣服嗎?”

這家裏只有父子倆,哪裏有女性的服裝。

辰晝有些尷尬地看向宋主廚,這位風韻十足的中年女性仿佛看穿了一切:“老板,加點錢我去幫你買一套衣服,你想我快點回來還是慢點?”

辰晝:“?”

完全沒get到對方隱藏含義,但辰晝當然想要更多獨處時間:“買套好點的,賬單後面一起付。”

“好嘞!”

送走最後的障礙,辰晝不著聲色瞥過餐桌上兩臺手機,從客房臥室裏先拿了一套臨時睡衣,走到浴室門前,頗為紳士地輕敲:“宋主廚幫忙去買衣服了,一直黏在身上也不舒服,我這有一套臨時睡衣,要不先換上?”

洗手間門開了一條縫,露出竇理狐貍似狡黠的眼睛,她一把扯住辰晝衣領,把他拉了進來,砰的一聲關上浴室門。

以為就在門口背著零壹說小話、措不及防被拉進來的辰晝:“!”

“噓,辰晝。”

竇理字正腔圓說出辰晝的發音,緊接著側耳傾聽,緊張戒備周圍一切,約莫一分鐘後零壹也沒有任何別的動作,這個世界也沒有出現異樣。

她走向花灑,打開開關放水:“你先說,外面什麽情況。”

說到正事,辰晝立即簡明扼要概括德利安大學副本,並將與王安魏蘇毅等人找到的規則清晰告知,以及目前研究院被怪物封鎖、寒磬寒乾姐妹難以突破的現狀。

“二進制代碼,計算機……”竇理聽得直皺眉,“按你的說法,被困內存的人也進入了這種虛幻世界?”

辰晝點頭,又將衛昭然的經歷仔細描述。

竇理震動,臉色難看起來:“我說怎麽可能所有人都能隨心所欲,衛昭然的世界數據量明顯貧瘠得多,只有我這個世界才是真真正正的‘新世界’。”

辰晝一楞,他也在這裏生活了一晚,比起單純接收衛昭然的思想,在這感知到的確實完全不一樣。

“數據世界每個人擁有的數據量不會無限,因為內存是有限的。”竇理也想到這點,“零壹想給我構建出如此真實的世界,物質物理量、每一個人物的自由度……這些算力和數據都是對別人的剝削。但,這個時候的零壹也絕對會保證每一個人能過得舒適,就像衛昭然,能在一小片區域隨心所欲。”

“……必須盡快找到方法阻止它,在所有人沈溺虛擬假象之前。”

竇理擡頭看向辰晝:“你是怎麽找到這裏的?”

“錨。”辰晝緩緩擡起手,按在左胸,“我嘗試用精神鏈接異能,以現實你的‘心’為錨點指引,在一個滿是混亂的信息數據夾縫裏穿梭,最後才成功進入這裏。”

那塊血肉本就曾由他灌註的鮮血喚醒,只有辰晝最有機會找到竇理。

“信息,夾縫。”

辰晝沒見過信息流視界,只能大致描述自己身旁都是一切奇怪的符號,以及感受不到自己身體,只能被錨點的吸引力牽著走。

竇理瞳孔沒有聚焦,虛虛凝視虛空,在這裏的她完全無法施展金色信息流的實力,甚至連看都無法看破。但她知道,這整個世界實則都是信息流符號。

明明是承載與規則連接的‘腦’被劫持,為什麽卻連一點能力都施展不了?

竇理思索,試圖從記憶和知識中找到線索。

忽然,她抓住一角蛛絲馬跡,曾經還是年幼姿態的零壹……就已經能模擬出金色信息流!

“……我知道了。”

竇理深吸一口氣:“零壹花了這麽長時間準備,這幾天使勁渾身解數也要拖住我,是因為想要模擬覆制完整的規則……需要大量時間。”

覆制運行一個創造自身、操控自身新生與死亡的規則難度有多高?

零壹花費了九百年,也才在竇理趕來前的剎那堪堪完成,才能把竇理與規則相連的意識體徹底困住。

“……不,它應該沒有徹底完成。”

竇理又否定了這個推測:“太急了,智械們說過,明天才是新世界。”

“那麽,那個暫時沒有被堵上的漏洞在哪呢?”

嘩啦啦流水淹沒這低聲輕喃,辰晝與她相對而立,滿是水汽潮濕空間裏,兩人衣服也逐漸變得濕潤。

竇理瞳孔緩緩聚焦,落在他的左胸。

信息流與現實世界錨點相互依存,她的‘心’還在宿舍樓,按理來說那裏也有t自己的一個‘錨’,那為何會被困在這裏?

還是錨。

屬於‘腦’的錨將她困在了新世界。

一個大膽的念頭浮上腦海——如果辰晝能被錨點拉來,那她是不是也可以被錨點拉回?

思緒千回百轉,竇理喃喃出最終結論:“殺了這裏的我,或許就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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