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加工廠，差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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垃圾加工廠，差評！
可為什麽, 繞這一大圈是為什麽？
為了通關用的保命裝備？那些銀白色的防護服、外骨骼和匕首？
如果是人類的立場，就算為了這些裝備，那也不至於去給各個副本源源不斷提供怪物來源, 這跟飲鴆止渴沒什麽兩樣。
那到底是為了什麽……
竇理被卷入思緒的漩渦，在這個龐大的副本中挑出各種不起眼的線索，將它們逐一歸納整理分析。終於, 幾乎脫離這個產業鏈循環的存在浮現眼前——
那些被貨車運走的血屍。
之前作為人類的竇理太過自大, 沒有好好分辨真正的怪物與還未徹底失控的怪物化‘人’, 才會忽略這個細節。
覺醒靈魂的血屍雖然能填補副本中怪物的坑位, 但也能反抗規則，如同溫靈珊在披薩店中遠比其他顧客怪物更有‘人性’。
而其他的真正的怪物, 如同溫靈珊所說，是來自汙染值失控的、沒有靈魂的血屍。
但一個副本中, 怪物的坑位就那麽幾個，失控的概率也只是概率，工廠每日生產出如此龐大數量的血屍, 被貨車一批又一批運送到各個副本之中。
這些數量爆棚，堆積得無處不在的血屍……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想到這，再無線索的竇理完全想不通後續，她無法理解用沒有靈魂的血屍堆滿副本有什麽特殊含義。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挖掘線索找到真相。
竇理深呼吸一口氣, 盡管她t現在完全不需要呼吸, 也習慣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平靜下來。一大坨黑毛怪赭石已經帶著她穿越門洞，來到貨物堆放區。
這裏的貨物們與赭石她們相同，都是怪物化後生存與副本之中的‘人’, 但絕大多數都癡癡傻傻，完全看不出有智慧有靈魂的樣子。
“她們遭受了怪物的襲擊, SAN值沒撐住歸零了。”赭石看出竇理的疑惑，主動解釋。
……SAN值？
怪物化後的她們也有SAN值？
竇理皺眉，看來自己身份卡上突兀出現的汙染值不是她一人特殊，而是怪物化後的人都擁有的兩套屬性？
“人類有方法救治，你們沒有嗎？”竇理想起金主任提起過的衛莨。
聞言，赭石沈默了很久，她的面前坐著一排同伴，兔子和溫靈珊也在其中，所有人都因為竇理剛才的話靜靜看著她，神色中滿是覆雜。
“我們連陽光都沒有，前輩。”赭石語氣平淡，甚至用回了之前的稱呼，“詭異世界的天空是一成不變的。”
兔子：“所以我們叫曙光，為脫離詭異世界而結伴，為傳說中的太陽而奮鬥！”
她雀躍地跳了起來，甚至在往竇理面前湊，紅彤彤的眼睛純凈又天真：“你好，我並不討厭人類哦，歡迎你的加入！”
兔子完全不知道赭石的過去，對竇理態度極其地好。
“不過是之前被人類救過的傻白甜。”另一邊坐在桌子的英氣十足短發女子嗤聲，“赭石長老，您怎麽帶她回來了。”
“暫時休戰，她還有用。”
聞言，英氣女子從桌子上跳下，來到竇理面前主動伸出手：“墨律。”
……墨綠？
似是察覺到竇理的心思，墨律幹脆利落解釋：“墨綠是我的結契人，是我的‘母親’。我是律法的律，也是曙光的現任隊長。”
哦，所以她殺死了墨綠獲得了對方的經驗與能力。
親歷傳承的竇理反應過來，上次在墨綠身上就看不出是什麽怪物化能力，眼前的墨律也完全一副正常人的模樣。
竇理拿不準對方的攻擊力，只探出一個小觸手與墨律的手碰了碰。
從出生就在詭異世界的曙光小隊對竇理這種狀態接受良好，她們見過的奇形怪狀怪物多了去。但竇理看著眼前三人，感到疑惑：“就你們四人？”
按理來說，組成一個小隊進車間要六人，如果是她安排組隊，不可能在幹大事時讓隨機兩個人類進入隊伍。
聞言兔子耳朵下垂：“有兩名同伴死了。”
副本異化的這三小時裏，墨綠小隊也經歷了無數生死危機，沒有規則保護，外面熙熙攘攘的各類怪物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時間仍在流動，人總得向前走，盡管身後是無數同伴的屍體，但這條路也是他們為自己拼命堆出來的。
比起人類，生存狀況更加嚴苛的仿生人們目標更為堅定，這甚至是他們集體的目標——
離開詭異世界，哪怕一人、就剩一個仿生人同胞，也要再度擡頭看向真正的太陽，迎接屬於他們的曙光。
竇理默然，她看向赭石：“所以你說的道路是什麽？”
如果按照她之前的計劃奪取身份卡，再順利也必須一個結算點一個結算點熬，最快至少還要耗費五個小時。
竇理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耗，剛好又有另一條路擺在了面前，雖然與赭石打了一架把身體都打沒了，但這個收獲她可以接受。
“讓這些怪物暴動，董事長就會出面安撫。”赭石波瀾不驚說出可怕的方案。
竇理：“……”你們死人多是真該！
她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試探性問到：“那你打算怎麽讓它們暴動？”
“它們辛辛苦苦帶來的貨物在儲藏間全數死亡，奸詐狡猾的它們必定要求董事長給個說法，90%的概率董事長會答應它們白嫖產品的要求。”
赭石的方案讓竇理忍不住嘴角抽搐，雖然她現在完全沒有嘴角：“……你哪來的概率。”
“就在上一輪結算時，因為貨物大量死亡，董事長將那些怪物接引去了0區。”赭石無條件將她們的經歷分享，這涉及接下來的行動，不能讓竇理拖後腿，“結算點後，它們便帶著產品離去。但在它們離開0區時，我們嘗試過無法進入，只能趁怪物進去時一起混進去。”
很好，在這只言片語中，竇理已經知道那兩個同伴是怎麽死的了。
或許是成長經歷就需要靠殺同胞獲取傳承，同伴的犧牲被她們當做理所當然。
竇理掃視過這幾個對於她而言的陌生人，唯一算是認識的赭石更是對她態度極差，但為了後面方便，她也不能放任這群人隨隨便便實行這麽危險的方案。
“我有個思路。”她看向赭石，雖然墨律是隊長，但這位長老顯然更有份量，“可以先試試，如果不成功也不會妨礙你們計劃的實施。”
切身體會過三小時被竇理帶飛全隊的溫靈珊猛然擡起頭，她神色覆雜地看向那些SAN值歸零的同伴們，不久前竇理的諷刺聲還振聾發聵。柔柔弱弱毫無主見的小姑娘第一次在隊伍裏提出自己的建議：“試試她的方案吧……在車間裏，她真的救了很多人。”
*
宴會廳依舊是那般奢華，盡管廳堂裏全是怪物在碰杯，但仍然一副人類名利場的模樣。
海盜船長腹部裂開的大嘴再次吞入一個酒杯，身旁的高瘦細長人形與他交流了多時，兩個怪物也有些乏了，百般無聊等待結算點到來後將預制菜產品拉回自己的領域。
突然，宴會廳中心升起一束光，神秘的綠色光帶中央緩緩升起黑色的臺柱子，其上站立一只頭頂紳士帽的大兔子。
在所有怪物的註視下，兔子發出尖細的聲音：“先生們女士們大家好！”
“我是來自原始流放島的兔子，今天也與諸位一樣，來工廠進貨，以供給整個流放島兔子們的夥食~”
“但是！”開場白後，兔子突然話鋒一轉，尖銳的聲音刺耳異常，如果是人類在這已經掉了一大截SAN值，“我的同伴剛剛發現了一件令人憤怒的造假事件！”
“眾所周知，我們遵循規則，每一個評分都是以絕對完美客觀的標準提供的！無論是原住民還是外來客人，我們都以最精準合格的態度去對待！”
“而我們耗費無數心血與汗水提供最完美的餐食，讓各位顧客根據餐食客觀打出最合適的評分……卻會出現波動。”兔子嘴角下撇，陰側側渲染氣氛，“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只會認為是自己做工不行，我也甚至處罰過許多次工作兔子，從未懷疑過原料的問題……”
“但我今天才知道……我對工廠信任都是錯付！”兔子高聲吶喊，“這個工廠雇傭的人類，奸詐狡猾、偷懶無度，生產出的劣質產品混在其中售賣與我們！”
“真是該死該死該死！只有百分之20效用的產品卻用原價賣給我們！害得我們收到的評分降低！”兔子露出滿口尖銳的牙齒，血紅的眼睛可怖至極，“那可是我們自己的評分！我們的評分降低，而售賣不合格產品的工廠卻收獲滿滿好評！”
9.9分的加工廠，都是它們一點一點靠滿分好評堆出來的！
完全如竇理所料，提到評分就如同踩到貓尾巴，這群怪物瞬間就開始躁動起來，紛紛要求董事長給個說法！
赭石神色晦暗地看著這一幕。
她幾乎失去了一切，一個近四百歲的老人在時間浪潮的沖刷下，除了記憶再也不剩其他事物，甚至記憶也只有恨意最為深刻。
赭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將同伴真正視為同伴過了。
工廠源源不斷輸送的血屍，不僅輸送怪物，還為她輸送了‘人’。極大的基數下，覺醒靈魂變成了無關痛癢的小事，每一個小副本都能遇上不少。
赭石將他們撿回、培養、再在某個需要的節點舍去……這已經成為習慣，連所有的方案都不會考慮耗材的死活。
反正仿生人同心協力是必然，在詭異世界裏，能反抗規則的智慧生物只能心心相惜報團，更何況他們擁有同樣的敵t人，和同樣夢幻的理想。
這個時候，赭石難得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墨綠她們還在的時候。
“你救的這些人，不一定會對你感恩戴德。”
赭石翹起的毛團上縮著名為竇理的史萊姆，後者似是毫不在意，語氣中帶著一絲雀躍：“是嗎。”
被打成這樣的竇理又恢覆正常時的人性，盡管兩個區的信息依舊在堆積，但整個大腦松快不少。
聽到這個反問，赭石也不做聲了，靜靜看著暴動的怪物們匯集成浪潮，躁動著摔砸宴會廳裏所有東西。
直到能砸的都給砸爛，一個機械音廣播終於響起——
【請各位移步0區詳談。】
一切都如同竇理所計劃的發展著，宴會廳正對入口的墻壁處突然開啟了一道暗門，怪物們牽出自己的交換貨物，赭石、溫靈珊與墨律偽裝成竇理與兔子的貨物，跟隨怪物群一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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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到底是為了什麽……
竇理被卷入思緒的漩渦，在這個龐大的副本中挑出各種不起眼的線索，將它們逐一歸納整理分析。終於, 幾乎脫離這個產業鏈循環的存在浮現眼前——
那些被貨車運走的血屍。
之前作為人類的竇理太過自大, 沒有好好分辨真正的怪物與還未徹底失控的怪物化‘人’, 才會忽略這個細節。
覺醒靈魂的血屍雖然能填補副本中怪物的坑位, 但也能反抗規則，如同溫靈珊在披薩店中遠比其他顧客怪物更有‘人性’。
而其他的真正的怪物, 如同溫靈珊所說，是來自汙染值失控的、沒有靈魂的血屍。
但一個副本中, 怪物的坑位就那麽幾個，失控的概率也只是概率，工廠每日生產出如此龐大數量的血屍, 被貨車一批又一批運送到各個副本之中。
這些數量爆棚，堆積得無處不在的血屍……存在的意義是什麽？
想到這，再無線索的竇理完全想不通後續，她無法理解用沒有靈魂的血屍堆滿副本有什麽特殊含義。
她需要更多的信息，才能挖掘線索找到真相。
竇理深呼吸一口氣, 盡管她t現在完全不需要呼吸, 也習慣用這種方式讓自己平靜下來。一大坨黑毛怪赭石已經帶著她穿越門洞，來到貨物堆放區。
這裏的貨物們與赭石她們相同，都是怪物化後生存與副本之中的‘人’, 但絕大多數都癡癡傻傻，完全看不出有智慧有靈魂的樣子。
“她們遭受了怪物的襲擊, SAN值沒撐住歸零了。”赭石看出竇理的疑惑，主動解釋。
……SAN值？
怪物化後的她們也有SAN值？
竇理皺眉，看來自己身份卡上突兀出現的汙染值不是她一人特殊，而是怪物化後的人都擁有的兩套屬性？
“人類有方法救治，你們沒有嗎？”竇理想起金主任提起過的衛莨。
聞言，赭石沈默了很久，她的面前坐著一排同伴，兔子和溫靈珊也在其中，所有人都因為竇理剛才的話靜靜看著她，神色中滿是覆雜。
“我們連陽光都沒有，前輩。”赭石語氣平淡，甚至用回了之前的稱呼，“詭異世界的天空是一成不變的。”
兔子：“所以我們叫曙光，為脫離詭異世界而結伴，為傳說中的太陽而奮鬥！”
她雀躍地跳了起來，甚至在往竇理面前湊，紅彤彤的眼睛純凈又天真：“你好，我並不討厭人類哦，歡迎你的加入！”
兔子完全不知道赭石的過去，對竇理態度極其地好。
“不過是之前被人類救過的傻白甜。”另一邊坐在桌子的英氣十足短發女子嗤聲，“赭石長老，您怎麽帶她回來了。”
“暫時休戰，她還有用。”
聞言，英氣女子從桌子上跳下，來到竇理面前主動伸出手：“墨律。”
……墨綠？
似是察覺到竇理的心思，墨律幹脆利落解釋：“墨綠是我的結契人，是我的‘母親’。我是律法的律，也是曙光的現任隊長。”
哦，所以她殺死了墨綠獲得了對方的經驗與能力。
親歷傳承的竇理反應過來，上次在墨綠身上就看不出是什麽怪物化能力，眼前的墨律也完全一副正常人的模樣。
竇理拿不準對方的攻擊力，只探出一個小觸手與墨律的手碰了碰。
從出生就在詭異世界的曙光小隊對竇理這種狀態接受良好，她們見過的奇形怪狀怪物多了去。但竇理看著眼前三人，感到疑惑：“就你們四人？”
按理來說，組成一個小隊進車間要六人，如果是她安排組隊，不可能在幹大事時讓隨機兩個人類進入隊伍。
聞言兔子耳朵下垂：“有兩名同伴死了。”
副本異化的這三小時裏，墨綠小隊也經歷了無數生死危機，沒有規則保護，外面熙熙攘攘的各類怪物已經說明了一切。
但時間仍在流動，人總得向前走，盡管身後是無數同伴的屍體，但這條路也是他們為自己拼命堆出來的。
比起人類，生存狀況更加嚴苛的仿生人們目標更為堅定，這甚至是他們集體的目標——
離開詭異世界，哪怕一人、就剩一個仿生人同胞，也要再度擡頭看向真正的太陽，迎接屬於他們的曙光。
竇理默然，她看向赭石：“所以你說的道路是什麽？”
如果按照她之前的計劃奪取身份卡，再順利也必須一個結算點一個結算點熬，最快至少還要耗費五個小時。
竇理沒有那麽多時間可以耗，剛好又有另一條路擺在了面前，雖然與赭石打了一架把身體都打沒了，但這個收獲她可以接受。
“讓這些怪物暴動，董事長就會出面安撫。”赭石波瀾不驚說出可怕的方案。
竇理：“……”你們死人多是真該！
她懷揣著最後一絲希望，試探性問到：“那你打算怎麽讓它們暴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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赭石的方案讓竇理忍不住嘴角抽搐，雖然她現在完全沒有嘴角：“……你哪來的概率。”
“就在上一輪結算時，因為貨物大量死亡，董事長將那些怪物接引去了0區。”赭石無條件將她們的經歷分享，這涉及接下來的行動，不能讓竇理拖後腿，“結算點後，它們便帶著產品離去。但在它們離開0區時，我們嘗試過無法進入，只能趁怪物進去時一起混進去。”
很好，在這只言片語中，竇理已經知道那兩個同伴是怎麽死的了。
或許是成長經歷就需要靠殺同胞獲取傳承，同伴的犧牲被她們當做理所當然。
竇理掃視過這幾個對於她而言的陌生人，唯一算是認識的赭石更是對她態度極差，但為了後面方便，她也不能放任這群人隨隨便便實行這麽危險的方案。
“我有個思路。”她看向赭石，雖然墨律是隊長，但這位長老顯然更有份量，“可以先試試，如果不成功也不會妨礙你們計劃的實施。”
切身體會過三小時被竇理帶飛全隊的溫靈珊猛然擡起頭，她神色覆雜地看向那些SAN值歸零的同伴們，不久前竇理的諷刺聲還振聾發聵。柔柔弱弱毫無主見的小姑娘第一次在隊伍裏提出自己的建議：“試試她的方案吧……在車間裏，她真的救了很多人。”
*
宴會廳依舊是那般奢華，盡管廳堂裏全是怪物在碰杯，但仍然一副人類名利場的模樣。
海盜船長腹部裂開的大嘴再次吞入一個酒杯，身旁的高瘦細長人形與他交流了多時，兩個怪物也有些乏了，百般無聊等待結算點到來後將預制菜產品拉回自己的領域。
突然，宴會廳中心升起一束光，神秘的綠色光帶中央緩緩升起黑色的臺柱子，其上站立一只頭頂紳士帽的大兔子。
在所有怪物的註視下，兔子發出尖細的聲音：“先生們女士們大家好！”
“我是來自原始流放島的兔子，今天也與諸位一樣，來工廠進貨，以供給整個流放島兔子們的夥食~”
“但是！”開場白後，兔子突然話鋒一轉，尖銳的聲音刺耳異常，如果是人類在這已經掉了一大截SAN值，“我的同伴剛剛發現了一件令人憤怒的造假事件！”
“眾所周知，我們遵循規則，每一個評分都是以絕對完美客觀的標準提供的！無論是原住民還是外來客人，我們都以最精準合格的態度去對待！”
“而我們耗費無數心血與汗水提供最完美的餐食，讓各位顧客根據餐食客觀打出最合適的評分……卻會出現波動。”兔子嘴角下撇，陰側側渲染氣氛，“出現這種情況，我們只會認為是自己做工不行，我也甚至處罰過許多次工作兔子，從未懷疑過原料的問題……”
“但我今天才知道……我對工廠信任都是錯付！”兔子高聲吶喊，“這個工廠雇傭的人類，奸詐狡猾、偷懶無度，生產出的劣質產品混在其中售賣與我們！”
“真是該死該死該死！只有百分之20效用的產品卻用原價賣給我們！害得我們收到的評分降低！”兔子露出滿口尖銳的牙齒，血紅的眼睛可怖至極，“那可是我們自己的評分！我們的評分降低，而售賣不合格產品的工廠卻收獲滿滿好評！”
9.9分的加工廠，都是它們一點一點靠滿分好評堆出來的！
完全如竇理所料，提到評分就如同踩到貓尾巴，這群怪物瞬間就開始躁動起來，紛紛要求董事長給個說法！
赭石神色晦暗地看著這一幕。
她幾乎失去了一切，一個近四百歲的老人在時間浪潮的沖刷下，除了記憶再也不剩其他事物，甚至記憶也只有恨意最為深刻。
赭石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將同伴真正視為同伴過了。
工廠源源不斷輸送的血屍，不僅輸送怪物，還為她輸送了‘人’。極大的基數下，覺醒靈魂變成了無關痛癢的小事，每一個小副本都能遇上不少。
赭石將他們撿回、培養、再在某個需要的節點舍去……這已經成為習慣，連所有的方案都不會考慮耗材的死活。
反正仿生人同心協力是必然，在詭異世界裏，能反抗規則的智慧生物只能心心相惜報團，更何況他們擁有同樣的敵t人，和同樣夢幻的理想。
這個時候，赭石難得的想起很久很久以前，墨綠她們還在的時候。
“你救的這些人，不一定會對你感恩戴德。”
赭石翹起的毛團上縮著名為竇理的史萊姆，後者似是毫不在意，語氣中帶著一絲雀躍：“是嗎。”
被打成這樣的竇理又恢覆正常時的人性，盡管兩個區的信息依舊在堆積，但整個大腦松快不少。
聽到這個反問，赭石也不做聲了，靜靜看著暴動的怪物們匯集成浪潮，躁動著摔砸宴會廳裏所有東西。
直到能砸的都給砸爛，一個機械音廣播終於響起——
【請各位移步0區詳談。】
一切都如同竇理所計劃的發展著，宴會廳正對入口的墻壁處突然開啟了一道暗門，怪物們牽出自己的交換貨物，赭石、溫靈珊與墨律偽裝成竇理與兔子的貨物，跟隨怪物群一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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