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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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1 章
鄉親們很羨慕, 不光孩子舅舅有出息，孩子舅媽也有出息。
哎呀！
他們認識最有出息的人就是大良老丈人家，老丈人家他們夠不著, 以後能夠著最有出息的人家說不定就是大良家。
雖然這只是一種期望，可是很多很多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辛苦了一輩子只能圖個糊口，他們連個指望都沒有。
肖磊的奶奶從人群後面走出來，眼睛早已濕潤, 彎著腰說：“上！都上！大良供不起，我跟老頭子供，砸鍋賣鐵也讓三個孩子上學，都上大學，都有出息！”
大家夥聽的都很動容, 還是得讓孩子學習啊, 學習才能有出息！
肖大良父子告別了孩子奶奶, 紅著眼眶回家。
到家的時候, 肖寒寒和肖冰冰正在看書, 兩袋零食已經被她們分成了三份, 整齊得擺在堂屋的床上, 顯然有一份是給肖磊的。
肖磊看到之後笑了，但是並沒有吃。
他也坐在小桌子旁邊：“大姐二姐, 我跟你們一起看書。”
“好, 你坐中間！”倆姐姐給他騰位子。
兒子懂事, 倆閨女也懂事。
肖大良覺得自己全身都是力氣。
他笑道：“你們三個好好看書, 爸爸給你們做飯。”
以前, 家裏都是媳婦做飯，媳婦不在家的時候, 他就領著孩子糊弄，或者直接領著孩子去他爹娘那吃飯。
今天！
他帶上圍裙，挽起袖子，很認真的和面搟面條，孩子小舅小舅媽給他們每家準備了一條很重的豬肉，他切一塊給孩子下肉絲面。
他是男人他有勁，今天和的面一定有勁道，孩子們一定喜歡吃！
與此同時，縣城裏的某職工家屬院，程穎也在做肉絲面。
將案板從門後抽出，放在吃飯的桌子上，和好面開始在案板上搟面，搟很薄的面皮，一層一層折疊好，開始用刀切成細絲，切好之後撒上一小撮面粉，把細面條抖散之後，連同案板帶面條放在地上，然後從筐裏拿出肉。
她今天去的時候，帶了兩斤肉兩斤果子，孟麗都留下了，但的回禮很多。
少說有四斤肉，還有零食、新衣服，這一趟暖鍋之行不光沒賠，還掙了不少。
程穎心裏很高興，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麽多肉，就算天天吃，能吃一個月，接下來不怕孩子嘴巴饞。
她嘴角帶著笑容，踩在板凳上，小心翼翼地將一大塊肉掛在從屋頂墜下來的鐵鉤子上，接著舉著刀沿著側面小心地切下一小條肉，把切菜的案板放桌子上，在案板上一刀一刀切成肉絲。
門後還擺著一個爛瓷盆，盆裏埋了土，土裏面種了一捆大蔥，她拔出一棵大蔥剝了皮在水盆裏涮涮，切成蔥段放在肉的旁邊，接下來切姜絲，切蘿蔔絲，砍了一刀白菜也切成絲。
這些都弄好之後，她打開門口的爐子，火上來之後把鍋坐上，麻利地倒油翻鍋鏟，滋啦啦的聲音後，肉香很快飄起來。
院子附近玩鬧的小朋友聞見肉香，呼啦啦跑回家，看是不是自己家在炒肉。
最後發現幸運兒是張珊珊。
一群小朋友圍在珊珊旁邊，吸溜著口水羨慕的說：“珊珊，你家今天吃肉啊，真好！”
雖然過年家家都買肉，但年前大量包餃子，沒包餃子的肉得走親戚，現在初十過了，很多人家裏沒肉，孩子們嘴巴又饞了。
珊珊平時在小夥伴中並不顯眼，她又是女孩子，經常被院子裏的小男生欺負，現在看著所有小夥伴羨慕的眼神，她非常得意。
“我家還有好多肉，都是我小叔小嬸給我的，我還有新衣服，我小嬸給我買的，小嬸還給我買了很多零食。”
她掰著手指頭一個個說都是什麽，好多是孩子們沒吃過的，於是大家更羨慕她了。
這一天，珊珊在外面沒有被調皮的小男孩欺負，小女孩都愛跟她玩，約好明天來找她玩，看她的新衣服，看她的零食，還想跟她一起去看看她小叔小嬸家的非常漂亮的大房子！
張文江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程穎剛下好面條，珊珊守在爐子旁邊，等著程穎給她盛面條。
她的碗最小，但她碗裏堆的肉最多。
程穎下到鍋裏一大半的肉都在她碗裏，剩下的大多在張文江碗裏，程穎自己碗裏就是蘿蔔白菜和面條外加幾個肉絲。
張文江看了一眼她的碗，把自己碗裏的肉挑出一大半給她。
“今年過年你辛苦了，多吃點好的。”
程穎十分感動，笑著很開心，覺得自家男人對她好，搖頭道：“不辛苦，我是家裏的大嫂，應該的，再說江米孟麗她們都好相處。”
珊珊似懂非懂地接話：“對，我小嬸最好了。”
現在在她心裏，誰也比不上小嬸，吃了一口肉絲面，她大聲宣布：“我小嬸買的肉真好吃，最好吃！”
這句話把張文江和程穎逗樂了。
張文江：“都是肉，都好吃，哪還有不好吃的肉？”
珊珊：“別的肉也好吃，但我小嬸買的肉最好吃，我小嬸買的零食也最好吃，衣服也最漂亮。”
程穎懂了：“反正只要你小嬸的都是最好的。”
珊珊用力點頭：“爸爸媽媽，我就想住小叔家，小叔說以後接我去玩，以後是什麽時候？”
她有點迫不及待，希望以後就是明天！
程穎不忍心潑冷水，看了一眼張文江。
張文江：“你小嬸馬上要生自己的孩子，沒用功夫照顧你，你別想著過去，好好學習，考第一名，以後你也跟你小嬸一樣想吃什麽就吃什麽，還能住大房子！”
珊珊一聽去不了，眼淚瞬間冒出來，哭著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
“我就要去小嬸家，我喜歡小嬸，我就要去小嬸家玩。”
她飯也不吃了，哭鬧不止，程穎無奈地嘆了口氣。
張文江嚴肅地說：“珊珊，你要是再胡鬧，以後就別想去你小叔家了！”
這個威脅很管用。
珊珊頓時止住了哭聲，委屈地看著父母。
程穎摸著珊珊的頭，安慰道：“珊珊乖，等小嬸身體好一些，我們再去她家玩，t但是你不能住在她家，你要是表現好，爸爸媽媽也會獎勵你好吃的和新衣服。”
珊珊含淚點點頭，默默地吃完了面條。
但是她心裏非常不喜歡小嬸家的孩子，都怪這個小孩，她不能去小嬸家住了。
張文江要是知道閨女腦子裏想的是什麽，絕對把她拉到腿上用鞋底子使勁抽一頓。
可惜，珊珊只在心裏想一想，本能得覺得不該說出口。
程穎將碗筷收在盆裏，端著去壓水井那裏洗鍋洗碗，張文江把吃飯的桌子擦幹凈，喊珊珊來寫作業。
已經過了年，她6歲了。原本張文江覺得教孩子不急，可是有個如此出息的張文海和孟麗在前頭當榜樣，尤其是見了張文海的房子後，他心裏不可謂不羨慕。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他上學沒老五有出息，雖然走出了農村在城裏紮根，但想像老五那麽出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追不上自己的弟弟，他沒有不服氣，心裏有落差是一定的。
看著無憂無慮的珊珊，他決定一定要把閨女培養成材，要像孟麗一樣優秀！
“珊珊，爸爸給你借了一年級的課本，從今天晚上開始，咱們每天學一點，以後跟你小嬸一樣當狀元好不好？”
珊珊當然知道當狀元好！
她看看張文江，又看看程穎，突然像小大人一樣說：“爸爸媽媽，我要是也當上狀元，以後回爺爺家的時候，是不是就不會被奶奶罵了？媽媽是不是也不會被奶奶罵了？”
程穎的眼淚一下掉出來，這是她今天聽的最感動的一句話。
比張文江給她夾肉還讓她感動。
她摸著孩子的頭，用力憋回要掉出的眼淚，使勁點頭：“珊珊，你說的對，只要你有出息，就沒有人會欺負你，以後媽媽還有爸爸就能享你的福，也沒有人會欺負我們。”
張文江摸著孩子另一邊的頭：“我們珊珊雖然是女孩子，但女孩子一點也不比男孩子差，珊珊，你爺爺奶奶養育爸爸和叔叔們不容易，他們吃了很多苦，差一點就餓死了，我們要孝順他們，還要尊重他們，不能跟爺爺奶奶置氣，但是有一句話奶奶說的不對，咱家沒有丫頭片子，咱家珊珊是寶貝疙瘩，又聰明又懂事，只要你好好學習，以後一定跟你小嬸一樣有出息，你不是最喜歡你小嬸嗎？你想不想成為像你小嬸一樣的人？”
“想！想死了！”珊珊一手拉著爸爸一手拉著媽媽，非常激動地說著自己的夢想。
“爸爸媽媽，我要好好學習，像小嬸一樣當狀元，像小嬸一樣會開小汽車，還要像小嬸一樣住大房子，我還要……嗯，我還要像小嬸一樣，認一個有錢的幹爸幹媽！”
張文江，程穎：……前頭說的好好的，最後一條大可不必。
他們把吃飯的桌子擦幹凈，張文江帶著珊珊看一年級的語文教材，程穎把之前買的一直沒舍得用的一團毛線從箱子裏找出來，貼在臉上蹭了蹭，柔軟的感覺讓她笑了笑。
她要用這團大紅色的毛線給孟麗的孩子織毛衣，孟麗有學問，是幹大事的人，應該不會織毛衣。
她來織，織好看點，不管男孩還是女孩，穿了都喜慶。
狹小的屋子裏擠著一家三口，父女倆一個教的認真一個聽的認真，程穎一針一線很用心地織著毛衣，時不時擡頭看一眼父女倆，臉上露出很幸福的笑容。
雖然婆家有很多讓她受委屈的地方，但有個知道疼人的男人，有個懂事又乖巧的孩子，她這輩子知足了，她惜福。
同樣的場景大同小異的發生在張文河、張文湖、張文泊家裏，男人們對孩子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女人們一心一意給孟麗的孩子織著毛衣。
孟麗不再當聖母以後，反而激發了兄嫂的雄心壯志，激發了幾個侄女的上進心，當然，還在吃奶的那個孩子暫時不算。
她勞累了一天，靠在張文海的懷裏，兩個人相擁而眠。
月光透過明亮的玻璃窗窗戶灑在房間裏，一片寧靜祥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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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親們很羨慕, 不光孩子舅舅有出息，孩子舅媽也有出息。
哎呀！
他們認識最有出息的人就是大良老丈人家，老丈人家他們夠不著, 以後能夠著最有出息的人家說不定就是大良家。
雖然這只是一種期望，可是很多很多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 辛苦了一輩子只能圖個糊口，他們連個指望都沒有。
肖磊的奶奶從人群後面走出來，眼睛早已濕潤, 彎著腰說：“上！都上！大良供不起，我跟老頭子供，砸鍋賣鐵也讓三個孩子上學，都上大學，都有出息！”
大家夥聽的都很動容, 還是得讓孩子學習啊, 學習才能有出息！
肖大良父子告別了孩子奶奶, 紅著眼眶回家。
到家的時候, 肖寒寒和肖冰冰正在看書, 兩袋零食已經被她們分成了三份, 整齊得擺在堂屋的床上, 顯然有一份是給肖磊的。
肖磊看到之後笑了，但是並沒有吃。
他也坐在小桌子旁邊：“大姐二姐, 我跟你們一起看書。”
“好, 你坐中間！”倆姐姐給他騰位子。
兒子懂事, 倆閨女也懂事。
肖大良覺得自己全身都是力氣。
他笑道：“你們三個好好看書, 爸爸給你們做飯。”
以前, 家裏都是媳婦做飯，媳婦不在家的時候, 他就領著孩子糊弄，或者直接領著孩子去他爹娘那吃飯。
今天！
他帶上圍裙，挽起袖子，很認真的和面搟面條，孩子小舅小舅媽給他們每家準備了一條很重的豬肉，他切一塊給孩子下肉絲面。
他是男人他有勁，今天和的面一定有勁道，孩子們一定喜歡吃！
與此同時，縣城裏的某職工家屬院，程穎也在做肉絲面。
將案板從門後抽出，放在吃飯的桌子上，和好面開始在案板上搟面，搟很薄的面皮，一層一層折疊好，開始用刀切成細絲，切好之後撒上一小撮面粉，把細面條抖散之後，連同案板帶面條放在地上，然後從筐裏拿出肉。
她今天去的時候，帶了兩斤肉兩斤果子，孟麗都留下了，但的回禮很多。
少說有四斤肉，還有零食、新衣服，這一趟暖鍋之行不光沒賠，還掙了不少。
程穎心裏很高興，忍不住笑出了聲。
這麽多肉，就算天天吃，能吃一個月，接下來不怕孩子嘴巴饞。
她嘴角帶著笑容，踩在板凳上，小心翼翼地將一大塊肉掛在從屋頂墜下來的鐵鉤子上，接著舉著刀沿著側面小心地切下一小條肉，把切菜的案板放桌子上，在案板上一刀一刀切成肉絲。
門後還擺著一個爛瓷盆，盆裏埋了土，土裏面種了一捆大蔥，她拔出一棵大蔥剝了皮在水盆裏涮涮，切成蔥段放在肉的旁邊，接下來切姜絲，切蘿蔔絲，砍了一刀白菜也切成絲。
這些都弄好之後，她打開門口的爐子，火上來之後把鍋坐上，麻利地倒油翻鍋鏟，滋啦啦的聲音後，肉香很快飄起來。
院子附近玩鬧的小朋友聞見肉香，呼啦啦跑回家，看是不是自己家在炒肉。
最後發現幸運兒是張珊珊。
一群小朋友圍在珊珊旁邊，吸溜著口水羨慕的說：“珊珊，你家今天吃肉啊，真好！”
雖然過年家家都買肉，但年前大量包餃子，沒包餃子的肉得走親戚，現在初十過了，很多人家裏沒肉，孩子們嘴巴又饞了。
珊珊平時在小夥伴中並不顯眼，她又是女孩子，經常被院子裏的小男生欺負，現在看著所有小夥伴羨慕的眼神，她非常得意。
“我家還有好多肉，都是我小叔小嬸給我的，我還有新衣服，我小嬸給我買的，小嬸還給我買了很多零食。”
她掰著手指頭一個個說都是什麽，好多是孩子們沒吃過的，於是大家更羨慕她了。
這一天，珊珊在外面沒有被調皮的小男孩欺負，小女孩都愛跟她玩，約好明天來找她玩，看她的新衣服，看她的零食，還想跟她一起去看看她小叔小嬸家的非常漂亮的大房子！
張文江從外面回來的時候，程穎剛下好面條，珊珊守在爐子旁邊，等著程穎給她盛面條。
她的碗最小，但她碗裏堆的肉最多。
程穎下到鍋裏一大半的肉都在她碗裏，剩下的大多在張文江碗裏，程穎自己碗裏就是蘿蔔白菜和面條外加幾個肉絲。
張文江看了一眼她的碗，把自己碗裏的肉挑出一大半給她。
“今年過年你辛苦了，多吃點好的。”
程穎十分感動，笑著很開心，覺得自家男人對她好，搖頭道：“不辛苦，我是家裏的大嫂，應該的，再說江米孟麗她們都好相處。”
珊珊似懂非懂地接話：“對，我小嬸最好了。”
現在在她心裏，誰也比不上小嬸，吃了一口肉絲面，她大聲宣布：“我小嬸買的肉真好吃，最好吃！”
這句話把張文江和程穎逗樂了。
張文江：“都是肉，都好吃，哪還有不好吃的肉？”
珊珊：“別的肉也好吃，但我小嬸買的肉最好吃，我小嬸買的零食也最好吃，衣服也最漂亮。”
程穎懂了：“反正只要你小嬸的都是最好的。”
珊珊用力點頭：“爸爸媽媽，我就想住小叔家，小叔說以後接我去玩，以後是什麽時候？”
她有點迫不及待，希望以後就是明天！
程穎不忍心潑冷水，看了一眼張文江。
張文江：“你小嬸馬上要生自己的孩子，沒用功夫照顧你，你別想著過去，好好學習，考第一名，以後你也跟你小嬸一樣想吃什麽就吃什麽，還能住大房子！”
珊珊一聽去不了，眼淚瞬間冒出來，哭著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
“我就要去小嬸家，我喜歡小嬸，我就要去小嬸家玩。”
她飯也不吃了，哭鬧不止，程穎無奈地嘆了口氣。
張文江嚴肅地說：“珊珊，你要是再胡鬧，以後就別想去你小叔家了！”
這個威脅很管用。
珊珊頓時止住了哭聲，委屈地看著父母。
程穎摸著珊珊的頭，安慰道：“珊珊乖，等小嬸身體好一些，我們再去她家玩，t但是你不能住在她家，你要是表現好，爸爸媽媽也會獎勵你好吃的和新衣服。”
珊珊含淚點點頭，默默地吃完了面條。
但是她心裏非常不喜歡小嬸家的孩子，都怪這個小孩，她不能去小嬸家住了。
張文江要是知道閨女腦子裏想的是什麽，絕對把她拉到腿上用鞋底子使勁抽一頓。
可惜，珊珊只在心裏想一想，本能得覺得不該說出口。
程穎將碗筷收在盆裏，端著去壓水井那裏洗鍋洗碗，張文江把吃飯的桌子擦幹凈，喊珊珊來寫作業。
已經過了年，她6歲了。原本張文江覺得教孩子不急，可是有個如此出息的張文海和孟麗在前頭當榜樣，尤其是見了張文海的房子後，他心裏不可謂不羨慕。
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
他上學沒老五有出息，雖然走出了農村在城裏紮根，但想像老五那麽出息，差的不是一點半點，追不上自己的弟弟，他沒有不服氣，心裏有落差是一定的。
看著無憂無慮的珊珊，他決定一定要把閨女培養成材，要像孟麗一樣優秀！
“珊珊，爸爸給你借了一年級的課本，從今天晚上開始，咱們每天學一點，以後跟你小嬸一樣當狀元好不好？”
珊珊當然知道當狀元好！
她看看張文江，又看看程穎，突然像小大人一樣說：“爸爸媽媽，我要是也當上狀元，以後回爺爺家的時候，是不是就不會被奶奶罵了？媽媽是不是也不會被奶奶罵了？”
程穎的眼淚一下掉出來，這是她今天聽的最感動的一句話。
比張文江給她夾肉還讓她感動。
她摸著孩子的頭，用力憋回要掉出的眼淚，使勁點頭：“珊珊，你說的對，只要你有出息，就沒有人會欺負你，以後媽媽還有爸爸就能享你的福，也沒有人會欺負我們。”
張文江摸著孩子另一邊的頭：“我們珊珊雖然是女孩子，但女孩子一點也不比男孩子差，珊珊，你爺爺奶奶養育爸爸和叔叔們不容易，他們吃了很多苦，差一點就餓死了，我們要孝順他們，還要尊重他們，不能跟爺爺奶奶置氣，但是有一句話奶奶說的不對，咱家沒有丫頭片子，咱家珊珊是寶貝疙瘩，又聰明又懂事，只要你好好學習，以後一定跟你小嬸一樣有出息，你不是最喜歡你小嬸嗎？你想不想成為像你小嬸一樣的人？”
“想！想死了！”珊珊一手拉著爸爸一手拉著媽媽，非常激動地說著自己的夢想。
“爸爸媽媽，我要好好學習，像小嬸一樣當狀元，像小嬸一樣會開小汽車，還要像小嬸一樣住大房子，我還要……嗯，我還要像小嬸一樣，認一個有錢的幹爸幹媽！”
張文江，程穎：……前頭說的好好的，最後一條大可不必。
他們把吃飯的桌子擦幹凈，張文江帶著珊珊看一年級的語文教材，程穎把之前買的一直沒舍得用的一團毛線從箱子裏找出來，貼在臉上蹭了蹭，柔軟的感覺讓她笑了笑。
她要用這團大紅色的毛線給孟麗的孩子織毛衣，孟麗有學問，是幹大事的人，應該不會織毛衣。
她來織，織好看點，不管男孩還是女孩，穿了都喜慶。
狹小的屋子裏擠著一家三口，父女倆一個教的認真一個聽的認真，程穎一針一線很用心地織著毛衣，時不時擡頭看一眼父女倆，臉上露出很幸福的笑容。
雖然婆家有很多讓她受委屈的地方，但有個知道疼人的男人，有個懂事又乖巧的孩子，她這輩子知足了，她惜福。
同樣的場景大同小異的發生在張文河、張文湖、張文泊家裏，男人們對孩子生出了前所未有的期待，女人們一心一意給孟麗的孩子織著毛衣。
孟麗不再當聖母以後，反而激發了兄嫂的雄心壯志，激發了幾個侄女的上進心，當然，還在吃奶的那個孩子暫時不算。
她勞累了一天，靠在張文海的懷裏，兩個人相擁而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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