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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制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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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愛制作人】

雖然旁白說的是“諾蘭同學因為太急切選擇直接用手來挖著吃”, 但諾蘭當做沒聽到,拿出一把匕首挑土。他的目的當然不是吃土,是想看看這土裏有什麽。

按照旁白的說法, “他”尤其喜歡包含昆蟲的土壤,那旁白讓他來的這片樹林的土壤裏很可能有別的東西。不然沒有新的線索劇情很難推進。他可不信這種靈異副本的劇情全部都是為促進談戀愛服務。

諾蘭挖完土就把土丟到一邊, 沒有任何“吃”的想法,這讓旁白十分暴躁:“諾蘭同學非常愛吃土!諾蘭同學非常愛吃土!諾蘭同學非常愛吃土!”

他聽著耳邊旁白喋喋不休的狂躁咆哮,思考是不是給自己開個特殊權限,屏蔽這玩意兒——這簡直是噪音汙染啊。

但如果屏蔽旁白,他的存在大概率會暴露, 而一旦暴露所處地點,很可能會直接引來【祂】。

還是再等等吧,他看上的主人還沒有完全成長起來, 現在就正面對上,對她不利。

諾蘭幽幽嘆了口氣,忍著聒噪的旁白繼續挖土。

挖了會兒,他感覺到了一股阻力。

找到了,他想。

他用匕首撥開附近的土,然後看到了挨在一起的兩塊昆蟲琥珀,身體扭曲神態痛苦,似乎死前極力掙紮過。

諾蘭想把這兩塊琥珀拿出來仔細看一看, 但嘗試拉了拉,竟然沒能拉動。

這怎麽可能?雖然他的天賦能力不是力量系的,但本身的力量絕對不弱於那些力量系的異能者。如果他拉不出來,那只能說明這玩意兒還連通別的大東西。

諾蘭繼續把土撥開, 看見這兩塊琥珀連著樹木的根部——不,確切地說, 這兩塊琥珀就是樹木的根部。

……

某個隱蔽的空間裏。

房間裏漆黑一片,只有位於正中央的大屏幕是亮的。此時大屏幕上一共切割出六個窗口,一個是節目組的錄制現場,主持人在熱情地為現場觀眾解說,剩下五個分別是五組嘉賓的拍攝現場,“男主”和“女主”各一個鏡頭,分布在窗口兩邊。

大屏幕前坐著一個渾身籠罩在黑袍裏的“人”。

Ta靠坐在寬大的扶手椅上,一只手搭在扶手上,露出半只手。不知是本來的膚色就這樣,還是被屏幕的光映的,那半只手的顏色極白,還透著不正常的蒼青色,沒有一點血色。

整只手渾然一體毫無瑕疵,連毛孔和血管青筋都看不見,完美得像一塊青玉。

Ta本來是懶洋洋地支著手肘觀看,但在看到某一處時,忽然坐直了身體,手指下意識敲擊了下扶手。

Ta緊緊盯著右下角的那組嘉賓,不見ta有任何動作,那個小窗口就自動放大,占據了整塊大屏幕。

——屏幕上的女孩兒被分成了四個部分,一個是雙眼無神仿佛行屍走肉的身體,一個是身體瘦長的漆黑鬼影,一個是不斷飄來飄去的幽藍光團,一個是大腦模樣的粉紅光團;男人也被分成了四個部分,但除了第四個是空白的——第一個和第四個還是融合的,沒有被分離。

怎麽會?ta疑惑地皺眉,現在竟然有人類可以直接免疫ta的能力嗎?

從畫面上來看,這甚至都不是故意針對化解,是ta的能力根本就沒對這人起效果。

這種情況一般只有兩種可能:第一,他的實力階層遠高於ta,第二,他根本就不是人,所以ta的能力對他不起作用。

如果是前者,他一進副本就該直接找到ta,殺了ta破解副本,根本不會在這裏逗留這麽久才對,不然他難道是因為特別喜歡演劇本才留下來的嗎?

Ta皺眉思索一會兒,排除了第一種可能。

那就只剩第二種可能了:這個男人根本不是人類。

Ta的視線移到女孩子身上,目光在她身上頓了許久,眼神意味莫名。

有趣,這個竟然也不是普通人,也有資格讓ta重點關註。

片刻後,ta對著面前的空氣輕輕揮了一下,空氣立馬如波紋蕩開,慢慢聚出了一塊朦朧的“鏡面”。

“鏡面”上,赫然是節目組的總導演。

祂恭敬地彎下腰:“大人。”

Ta調轉了一下“鏡面”,讓總導演能看到大屏幕上的兩人,言簡意賅:“等這組出來後,給他們安排《好事成雙》。”

總導演溫順極了:“好的,大人。”

“鏡面”緩緩消失。

Ta饒有興趣地靠近屏幕,兜帽下露出一雙冰藍的眼,瞳孔美麗得像兩顆寶石。

Ta非常好奇,當他們進入《好事成雙》,會是什麽反應。

不過在此之前,還可以玩個小游戲。

Ta青白的手指隔空點了一下屏幕,頓時,在屬於女孩子的第一層突然虛幻一瞬,等恢覆清晰的時候竟然變成了兩個一模一樣的窗口!

兩個窗口的內容甚至都是一模一樣的,都是行屍走肉般的身體,但是細看的話,會發現其中一具身體較之另一個有些透明,如同一個投影。

--

某神秘基地。

餘勁松剛剛結束一場會議,就接到了下屬打來的通訊。

他邊走邊接起:“怎麽了?”

那邊不知道說了什麽,一下讓他頓住腳步,神色凝重起來:“可能性有多大?”

那邊報了個數字:“85%。”

竟然有這麽高的概率……餘勁松清楚那些科研人員謹慎的性格,能讓她們報出這個數字,基本上已經能確定了。

餘勁松深深吸了口氣。

和他並肩走出會議室的一位上將看他一眼,問:“怎麽了?”

餘勁松沒有回答,而是問:“耿上將,Z區的開啟進程能不能加快?”

耿上將思索片刻,緩緩搖頭:“最好不要,再快的話,就很難保證穩定性和安全性了。”

她目光銳利地盯著餘勁松:“你為什麽忽然這麽問?暗界又出事了?”

餘勁松搖頭:“不,不是暗界,是光界。”

耿上將訝然:“光界不是一直比較穩定嗎?”

餘勁松:“那是以前。現在汙染物越來越活躍,那些被禁錮的家夥們越來越不安分,我剛剛接到的通知就是光界有一個副本出現了強大的異常能量波動,根據檢測儀顯示的數值來看,那個融合副本極有可能已經升級t成了噩夢級副本。BOSS基本能確定是不久前越獄的汙染物總轄,塞恩提克。”

耿上將蹙緊眉頭,神色凝重:“祂是怎麽出來的?這種級別的汙染物,不都是被最嚴密的手段看管的嗎?!”

餘勁松臉色很差:“祂的實力忽然暴漲,打傷了看管祂的監察者06。至於祂實力暴漲的原因,我們猜測有可能是風火越降靈了。”

耿上將停住腳步,不可置信道:“風火越還活著?!祂不是早就被打成重傷了嗎!那一下竟然還沒能讓祂死掉嗎?!”

餘勁松:“研究所的人還在研究那股能量,不確定風火越本體,還是祂的繼承者。但我們要做好最壞的打算。”

耿上將喃喃道:“一個雙S級的汙染物總轄已經夠讓我們焦頭爛額了,要是再來個汙染物領袖……”

她猛地看向餘勁松:“我記得當初‘火種計劃’時期,祂就已經是準3S級的實力了吧?”

餘勁松沈重點頭。

“所以,如果真的是祂,我們要面對的,將是一個SSS級的可怕汙染物。”

--

副本裏。

婁尋正準備上前試探一下這個究竟是不是真的諾蘭,忽然感覺後背一寒,像是被一頭猛獸盯上,渾身都不受控制地僵硬起來。

那種等級壓制簡直像是最深處的海水,巨大的壓力甚至一度讓她的呼吸暫停,整個人都像被封在密不透風的水泥裏,連呼吸都困難。那一秒她的意識都被凍結了。

幾秒後潮水緩慢退去,她也終於能夠從那種近乎窒息的狀態中脫身。

如果她現在有身體,一定是在急促喘氣的。那種力量上的壓制她已經許久沒有感受過了,精神還殘留著強行對抗的顫栗。

有賴於天賦能力升級帶來的精神力晉升,婁尋的精神力之強當世罕見。但她雖然能在剛剛那種情況下保住自己的精神之海不被入侵,卻也僅限於此了。

雙方的實力差距太大,她又是在沒有防備的情況下突然被襲擊,只能自保很難進行反擊。

甚至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對方在哪裏。

恐怕那才是這個副本真正的BOSS,只是不知道實力究竟達到了哪種程度。肯定不止是S級,如果是S級,她收拾起來就和玩兒一樣。

S+也不太可能,S+的壓迫力沒有這麽強。

那……這個汙染物極有可能是SS級的。

婁尋用力閉了閉眼,又搓搓臉,讓自己繼續保持冷靜和清醒。

一個強大的敵人而已。她此前不是沒有越級挑戰過汙染物,每次都是她贏,這次也不會例外。

她的家人們會幫她攔住來自身後的攻擊,她只需要專心對付BOSS就可以了。

不過話雖這麽說,她還是需要盡量找一找對方的弱點。有了弱點,對付起來才更輕松。不然,憑借雙方現在的信息差——祂可以監視自己,自己卻無法捕捉到祂的所在地——一旦正面對抗,她可能會落入下風。

婁尋心分二用,一邊在腦海裏疏離進入副本以來的種種事件,一邊繼續操控身體往諾蘭的方向去。

但就在這時,她的眼神頓住了。

——身體不動了。

婁尋皺眉,做了一個“擡手”的動作,身體毫無反應,做一個“跳躍”的動作,身體仍然毫無反應。

就連“眨眼”這種小動作,也完全沒反應。

就像是,她忽然和身體斷開所有連接了。

她是她,而身體是身體。

可是,為什麽?

剛剛明明還好好的,唯一的異常只有……婁尋眸色一沈。

是幕後的BOSS搞的鬼嗎?祂的目的是什麽?

……

另一頭。

諾蘭正在專心致志研究琥珀和樹木之間的關聯,就忽然聽到一陣破風聲,像是有什麽正在急速逼近。

他立刻警惕起來,站起身的瞬間手裏已經出現影刃,刀尖朝外閃爍森寒光芒。

諾蘭擡眼看去,見到一道修長身影正在朝自己的方向而來,速度極快,但面容模糊不清,只能看到形貌是一道瘦長鬼影。

諾蘭毫不遲疑地迎面而上,手臂發力刺出影刃!

但就在影刃即將刺中對方時,對方忽然詭異地擡了一下手,然後又往上跳了一下——該不該說,對方的彈跳力實在出色,只跳了一下,竟然就避開了這一擊。

這麽出色的身體素質,諾蘭很少見到,他有印象的只有婁尋和蘇明亮。

等等……婁尋?!

諾蘭遲疑地慢了一拍,就看見這道模糊不清的黑影面上忽然裂開了兩道縫,裏面是慘白的一片——看著有點兒像扭曲的眼白。

這雙“眼睛”眨了眨。

眨過眼睛後,瘦長鬼影的動作頓住了。

諾蘭心裏出現一個不可思議的猜測,他強行控制住自己前沖的勢頭,眼看影刃就要刺中對方,他強行扭轉手腕,因來不及卸力而選擇直接把影刃捅進自己的身體——影刃在接觸到他身體時自然消散——武器永遠不會傷害主人。

諾蘭沒有立即收起武器,他還是覺得自己的猜測太匪夷所思了。

他繞著瘦長鬼影走了一圈,對方竟然一點反應沒有,眼睛閉上後,看起來就像站著睡著了。

諾蘭猶豫著碰了下它。

觸感是溫熱的、屬於活人的肌膚。

他猶豫了下,先收回手,認真道:“抱歉,冒犯了。”

然後順著剛剛的地方上移,緊接著碰到細軟的發絲、柔嫩的耳垂、茂密的發頂。從發頂往下,是光滑的額頭、挺直的鼻梁與柔軟的唇。

每一處五官都是他熟悉的樣子。

諾蘭後退一步,震驚到無以覆加。

婁尋為什麽會變成瘦長鬼影?!她的身上明明沒有汙染物和怪物那股惡臭的氣息啊?

而且她現在這個狀態也不對,怎麽跟被抽了魂一樣,呆呆木木的,一動不動站在這裏,仿佛之前那幾個動作都是他的臆想一樣。

這太不對勁了。諾蘭還在思考,旁白已經叫嚷起來了。

“諾蘭同學在樹林裏邂逅了一位神秘的來客!他與這位神秘來客發生了親密的肢體接觸!”旁白的聲音激昂頓挫,“天哪,難道諾蘭同學對這位神秘來客一見鐘情了嗎!”

諾蘭沒有理它,認真地研究著面前的瘦長鬼影。

不管怎麽看,都是怪物的模樣,但是只要觸摸,就能發現不同。

是汙染物領主的詭計嗎?想讓玩家自相殘殺?

但他又能突破觸感幻覺認出婁尋。

諾蘭若有所思:難道因為他不是人,所以有些規則對他並不完全適用?

他正要收回手,視線卻一頓——視野裏一動不動的“婁尋”忽然動了,她擡起一只手,準確無誤地抓住了他。

……

另一邊,婁尋還在嘗試重新和身體建立連接,就忽然感覺到脖子被碰了一下,從觸感來看,像是活人的手,溫熱有力。但是這股力道帶著試探的感覺,能感覺到是刻意放輕力度。

婁尋剛想拍開這只手,忽然感覺到了一絲微妙。

她不著痕跡地微微側了一下臉,感受著對方手指拂過長發掠過肌膚的觸感,臉上神色奇妙。

這樣修長的手指、完美的手型,她只在一個人身上見到過。

聯想到進入樹林以來的種種,婁尋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一道靈光。

婁尋不確定諾蘭有沒有認出自己,為了驗證自己的猜測,她回憶了下剛剛那只手的方向,忽而擡手——一把抓住對方。

婁尋感覺到對方僵了一下,可能不太習慣這麽直接接觸——畢竟她從來沒有見過諾蘭和誰離得很近,好像除了她,他和誰都保持著很疏離的社交距離。

但這不是大問題。

為了節省時間,她直接在對方手心畫了個問號。

從之前的合作來看,諾蘭和她還是有一定默契的,就是不知道這份默契能不能讓他在這種時候準確領會到她的意思。

下一秒,她感覺自己的手被反握住,掌心被攤開,諾蘭在她手心畫了個“√”。

婁尋心說沒想到這位隊友和她這麽有默契,這都能猜出她的意思。

她畫個問號意思是問諾蘭認出她沒有,諾蘭回她一個對鉤意思就是肯定。

那麽下一個問題,他是怎麽認出她的?

婁尋思索一秒,掙開他的手,用手指指了指自己,然後在空中畫了個問號。她相信對方能看到。

下一秒,她的手心再次被畫了個勾。

所以諾蘭真t的是通過觸碰確定是她的?但如果他看見的是她本人,他大可不必要這麽麻煩的方法確認。

所以,在他眼裏,她換了個樣子?

婁尋剛要繼續問,諾蘭就拉起她的手在掌心上畫了個瘦瘦長長的身體。畫技怎麽樣另說,反正他畫出來的玩意兒從結構上來看,一點不符合人體構造。

所以在他眼裏,她現在變成了這個鬼樣子?

牛啊諾蘭同學,她的外形連物種都換了,他竟然還能認得出來她。

她的手再次被拉起,碰到了一個薄薄的物體,她甚至能感覺到手指下的輕微顫動——諾蘭把她的手放在了他的眼睛上。

他應該是閉著眼睛的,但動作方向還是很準,精準地捉到她另一只手,畫了個問號。

婁尋在他掌心裏打了個“×”。

她看不見諾蘭。

至此,大概的情況她差不多了解完了。

一,她確實因為某種不知名原因被障眼法籠罩,她現在看見的“身體”實際上只是個虛影,真正的身體因為她控制而不自知,跑到了別的地方,正好碰見諾蘭;

二,諾蘭也被障眼法籠罩,導致他看見的她是怪物形象,但還好他機靈,及時認出來,避免自相殘殺。

以上這兩種情況有一個非常關鍵的共同點,而這個共同點,應該就是破局的關鍵——視覺差。

婁尋一只手點了下自己的眼睛,一只手握住對方的手,盡量表達清楚自己的意思:【對視】。

雖然只有短短兩個字,但好歹有字不是?她相信諾蘭可以理解的。

婁尋不完全確定這個方法有沒有用,但總歸是要試一試的。

用不真實的眼睛去看真實的眼睛,打破虛假的視覺,見到真正的她。

不過婁尋懷疑,虛假的視覺並不止一層。

因為還有一種可能,是她其實根本沒有意識與身體分離。

她也被蒙蔽不止一層。

思考間,婁尋感覺到有人在靠近自己。

她知道這是諾蘭,忍住出拳的沖動,即便自己看不見他,也盡量保持睜眼不動的姿勢。

下一秒天昏地暗,婁尋眼前的景象猝然變幻。

還是那片樹林,但此時的樹林彌漫著一層濃郁的黑氣,將整片樹林都罩了起來,如同某種含有劇毒的瘴氣。這些黑氣飄散在空中與枝椏中,張牙舞爪,倀鬼一般逐步逼近她。

婁尋若有所感地低頭看了眼自己:她重新連接上身體的控制權了。

視覺差被破除,她現在能夠自如使用身體,不再受意識的局限。

雖然這是一件好事,但婁尋的面上並沒有笑容。

她的直覺在預警。

果不其然,下一刻,她的前後左右四個方位,均出現一道高挑身影。

婁尋凝目看去,看到四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一模一樣的身體,一模一樣的衣服,甚至拿著的也是一模一樣的武器。

她被四個“自己”包圍了。

新出來的這四個“婁尋”面無表情,眼神毫無波動,漆黑的瞳孔占據整個眼眶的四分之三,看著極為滲人。

它們緩步逼近婁尋,手中武器已經開始蓄力。

婁尋心裏一思忖,明白了。

原來是四層視覺差啊。

她感受了下目前這四個贗品的氣息,勾起唇角:四個S級而已。

從這些仿制品的實力來看,這第三個汙染物領主的實力最高S級。畢竟,祂無法創造出比自己等級還高的“傀儡”。

一個S級的汙染物和四個S級的怪物,不足為懼。

哪怕它們覆刻了她的能力、武器和身體素質,但戰鬥經驗是無法覆刻的。

婁尋掌心一翻,手中便出現一把匕首。

她不打算拖延,只準備速戰速決。

四個怪物動起來了!它們呈現包圍之勢,悍不畏死地沖上前,對著婁尋舉起了武器!

然而被圍在中心的那個人就像一片輕飄飄的樹葉,只需一點點微不足道的風,便讓這片樹葉蕩起來,轉速越來越快,明明只是一個人而已,卻卷起了千軍萬馬的氣勢!

轉速快到極致,哪怕只是一片薄薄的、脆弱的葉子,也能變成割喉的利刃。

傀儡怪物們有限的智商並不足以讓它們判斷出這平地卷起的風到底是那個女孩的助力,還是她的臣屬,由她掌控。它們只知道,風掛起來的剎那,死亡的那把劍已經懸在了頭頂上。

脖頸傳來痛感的那一刻,怪物看見了女孩的鞋。

還是幹凈的,連一滴血都沒有沾上。

但它為什麽看見的是鞋?它和她明明一樣高。

這個問題在怪物看見自己失去了頭顱的身軀時得到了解答。

風止。

婁尋因沖勢揚起的發絲緩緩垂落,柔順地披在肩上,任誰也看不出,這些細軟的發絲,在剛剛也變成了刀片般的利刃,將怪物們的身軀劃出道道血痕。

婁尋頓住腳步,不急不緩地轉身,看著身後倒地的殘軀頭顱,居高臨下地道。

“贗品永遠都是贗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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