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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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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門

“我就這樣看啊。”艷冷霜張開十指,認真研究今日丹蔻與手指皮膚顏色的契合度。

楚長歌:“.......”

“不僅不符合比賽規則。”一道悲切含恨的聲音突然響起,“此子目無尊長,殘殺同門,藐視門規,若是放任這樣的人繼續成長,不定會禍害天下,玄胤大陸危矣!”

“哎哎哎。”霽天衡擺擺手:“樓峰主,不至於不至於,這才哪到哪啊。”

“掌門,他今日種種難道不足以懲戒?”樓行風眼中閃爍著憤怒。

“樓峰主說的是。”霽天衡甩掉手上的瓜汁,看向蕭祭川:“我也覺得應該重罰。”

一旁楚長歌微不可查的牽唇冷笑。

“紅褥村不是有個任務很難辦嗎?”霽天衡接過童子遞來的帕子,擦了擦嘴:“就讓他去處理。”

南允:“?”

楚長歌:“......”

“這,這怎麽能算懲罰”樓行風都要懷疑蕭祭川跟霽天衡的關系其實跟他和慕容隨一樣不可告人。

霽天衡眨眨眼:“怎麽不算懲罰?紅褥村的任務等級和休遠城十良縣差不多,如今碧霄元嬰榜上第三名都沒能查出個結果來,蕭祭川一個金丹期去了豈不更危險路上再有人去使絆子,說不定命都送那了,羋天門哪條門規能因為你說的那幾點去處罰他死刑啊。”

整個演武場雅雀無聲.......

南允努力繃住的表情徹底皸裂——這是一門之主能當著所有弟子面說的話

樓行風楞了下,好像非常有道理,又感覺哪裏怪怪的。

下意識詰問:“他若是無功而返呢?”

霽天衡緩緩裂開一抹仿佛早就準備好的賤兮兮微笑:“送給你打一頓,再讓他從哪裏來滾回哪裏去。”

遙遠的花臨國皇城。

國君陡然阿嚏一聲,揉了揉鼻子,罵道:“臭小子一定在外面又惹事了。”

皇後輕輕一嘆:“那孩子做事一向很有分寸,即是他求來的機會,定然不會輕易放棄,妾身倒是希望他能犯點錯,早點回來。”

蕭宗戚想到什麽,“今日西章那邊的使臣是什麽態度?”

內侍壓低聲:“奴才讓太醫說了,太子重疾,不敢耽誤他們七皇子的婚姻大事,對方堅持說要等花臨七皇子回信才繼續談。”

蕭宗戚:“讓他們要什麽盡管提,花臨自會補償。”

皇後頗感不解,“那花臨七皇子早前不是一心想要進入仙門修行麽,怎麽又一門心思要嫁過來當太子妃?”

蕭宗戚撂下筷子:“ 仙門是什麽好地方嗎一條人命尚不值他們一句話,死了連骨頭都找不著,根本無處伸冤,要不是那混小子非要去,哎!”

*

羋天門,斜陽餘暉籠罩的演武場上

“這是否對其他報名參賽的弟子不公平?”楚長歌再次提起。

“是啊,蕭公子嚴格說起來不算羋天門的人。”曹冥沖也覺得就這麽把名字排上去不太合理,他雖然欣賞那個小子,但一碼歸一碼,萬年的傳統不能輕易更改。

其他幾個峰主也是這麽想的,紛紛附和。

“好吧,你們說的對,是我欠考慮。”霽天衡搔了搔後腦勺,把原本亂七八糟的發髻搔得更像個雞窩了。

溫白鈺在眾峰主商量對蕭祭川的懲罰時,聽得全神貫註,大氣不敢喘,生怕漏過一個字。

此刻他才稍稍分神去看蕭祭川,發現蕭祭川臉上竟然露出明顯的不耐煩,看著有要發動群嘲技能的趨勢。

溫白鈺趕緊湊過去,拉了拉他的袖子——這個掌門看起來很公正,難得有人解圍,可千萬別再鬧出幺蛾子。

蕭祭川低頭,目光從他拽住自己袖子的手指向上掃到他的眼睛,“你想讓我陪你去如廁?”

溫白鈺:“......”

“逗你玩。”蕭祭川一哂,那張繃了許久的臉,終於像冰山融化,剎那猶如繁花盛放,艷絕人間。

溫白鈺微微失神。

“他確實不能無門無派。”霽天衡頷首道:“所以從今天起,蕭祭川就是無妄巔的親傳弟子。”

什麽?

無妄巔?

親傳弟子?

溟峪仙尊都仙逝五千年,哪裏來的親徒?

溫白鈺覺得自己被蕭祭川好看到出現幻覺了,茫然四顧,發現所有人的表情都跟被雷劈了似的。

蕭祭川心裏一動,仰頭望著站在紫雷鶴身上的男人。

霽天衡無視腳下所有人的震驚,質疑,茫然,不解,自顧自道:“真是個不錯的主意,嗯,好了,都解決完,我可以放心回去睡覺了。”

說罷,他擡手覆又一揮。

碧霄柱上的金丹榜單第一名亮了亮,眾人定睛再看。

金丹榜

第一名:無妄巔蕭祭川

*

七月日頭高懸。

位於羅霄峰半山腰的侍靈院就像是罩在大蒸爐裏的一只小包子。

溫白鈺雙手叉腰站在院子前的垂花門階梯上,看著滿地剛剛鋪好的藥茶葉,臉上露出了樸實農戶即將豐收的喜悅。

——感謝大太陽的光芒普照人間,過不了多久,這些黑黢黢的小家夥就會變成亮閃閃的靈石回到他的腰包裏啦!

外院的門這時候被人推開,一條大長腿從屏門外伸進來,在即將要踐踏他辛苦一個早上鋪好的勞動成果時,被緊急叫停。

溫白鈺:“哎哎哎,你別動!”

蕭祭川在茫茫藥茶海中與溫白鈺尷尬又緊張的雙眼對視。

溫白鈺沒想到剛曬好就有人登門,而且怎麽會是蕭祭川,他不應該被人堵在蒼上峰懸崖洞裏頭嗎?

自從那日羋天門掌門霽天衡當眾宣布將蕭祭川歸入無妄巔門下,那座虛無縹緲,代表著至高尊崇的仙山五千年後再次有主。

雖然,無妄巔依舊自封在雲海陣中,憑蕭祭川現在的實力尚且不能上去,也就是個有名無實的身份。

但光聽說這件事,莫說羋天門,外頭大大小小的宗門世家都一致覺得——霽掌門終於瘋了。

眾所周知,自霽天衡的師尊霍觀心隕落之後,霽天衡就封閉了天嵩峰,不再收徒,只留原來伺候霍觀心的兩個傀儡小童在山上。

大家都覺得他傷心過度入了心障,原以為時間長了慢慢就淡下,如今看來反倒更嚴重了。

即便如此,話是霽天衡親口說出,只要他一日坐在羋天門掌門的位置,其他十峰峰主也沒有辦法更改。

*

【所以按輩分排,我們都要稱呼蕭祭川一聲“師叔祖”???】

【喔吼,他才幾歲啊就當上咱們的師叔祖了!】

【這算啥,十一峰峰主要喊他“師叔”才憋屈呢,哈哈哈哈.....】

玉碟上這個話題討論了三天三夜,至今無人能破解。

好在溫白鈺沒有這個困擾,他本來就不屬於羋天門弟子體系。

“你怎麽這時候來?”溫白鈺努力壓下想要立刻把茶葉打包藏起來的沖動,故作鎮定問。

蕭祭川原地一躍,身形如風,輕輕飄飄落到垂花門的階梯上,微仰頭,“來看看你好點沒有。”

溫白鈺退後三步,給他讓出地。

也不知道為什麽旁邊這麽多地方蕭祭川不落腳,非要擠在自己面前那一階狹窄的石梯。

蕭祭川一步跨上階梯,來到他身旁,瞧著他欲蓋彌彰的紅頰:“面色紅潤,不錯,都能開始搗騰那些羋天門男修的幸福了。”

什麽男修幸福......溫白鈺輕咳一聲,扭轉話題:“今天沒有人去找你嗎?”

“別提掃興的事。”蕭祭川眼睛專註在他身上:“上次讓你用的藥用了嗎?”

溫白鈺見他問得挺嚴肅,頷首:“用了。”

這幾日再沒有割血,日日泡長活泉,加上用了些蕭祭川之前給自己的珍貴藥材,身體已經好了很多。

薛懷信那一掌本來就沒有用全力,又被火炎珠的風暴幹擾,造成的傷害不算嚴重,倒是他當日氣急,心脈受損比較嚴重。

想起這個,溫白鈺向後退一步,“還沒來得及多謝你當時的提點。”

他彎腰鄭重的給蕭祭川做了個九十度的鞠躬。

待要第二拜時,蕭祭川搶先扶住他的手。

“哪裏是我的計策,我不過就是提供一個思路,全靠機警你自己想出來,不必謝我。”

溫白鈺直起腰,收回手,手指揉了揉掌心,仿佛還能感受到手指在上面劃拉出一個字來。

“是你聰明,曉得怎麽‘詐’他。”蕭祭川說完,拋起一顆鴿子蛋大小的水滴狀藍晶石,“你把溫卷卷借我幾日,幾日後我來還劍,順帶教你幾招實用點的劍法,給你把這個嵌上。”

溫白鈺認出是蕭祭川從大比中獲得的冰靈珠,旋即想起他們之前的賭約。

看出他心中所想,蕭祭川挑起他的下頜,把臉湊近,鼻子幾乎要貼到溫白鈺臉上,“現在你可不能再躲我了。”

少年的臉突然放大,溫白鈺猛然後退,臉上剛褪去幾分的薄紅變成了大片殷紅,延續到耳後。

心中警鈴大作,溫白鈺驅趕蒼蠅似的袖子一揮,“之前跟你說過,不要太靠近我,也別動手動腳。”

“你這人真不講道理。”蕭祭川雙手盤胸,毫不客氣道:“只能你拽我袖子,扣我手指,不準我靠近你,碰碰你哈,溫公子,你什麽霸王條款,除了會欺負我,你就只會偷偷給我下壯陽藥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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