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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阿玥
男主猜叔
【猜叔，我們結婚吧！】
----
東南亞的稻米，一年熟三季。伐木改田結的因，在雨季將要過去的時候露出了果，一片片稻田翠綠翠綠，看得人心情舒暢。
達班的每個人，好像都突然閑了下來。
邊水生意事少錢多，鑾巴頌客客氣氣，但拓多了很多時間兩邊跑談戀愛。
伐木場也要歇一陣子，州檳天天陪著猜叔和阿玥在達班周邊游玩，爬爬山，看看稻田風景。猜叔和州檳也會耐心地和阿玥指過去勃磨兩邦的分界線，包括一些殖民地的遺址。
劉會長打電話過來，問阿玥休息夠了沒有，想不想回來上班。
阿玥有點吃驚，她還以為自己已經辦妥了離職手續。
“小玥啊，我要向你承認，你的辭職申請一直在我這裏扣著，我沒有提交給總部。這兩個月，我算你帶薪休假，也一直給你發著工資的。你沒看你的銀行卡餘額嗎？”劉會長在電話裏問。
“啊？”阿玥詫異地喊出聲來。
猜叔坐在阿玥對面，戴著草帽，悠閑地喝著咖啡。他們坐在稻田旁的一座殖民地時期留下的，英國長官居住的小巧寨樓裏，享受著無所事事的悠閑時光。
“我很久都沒有查過銀行卡餘額了。劉會長，你知道的，我住在縣城，平時沒什麽需要用錢的地方，有的話我老公也會給我錢的，足夠我用了。”
猜叔看了阿玥一眼，接著端起咖啡杯，臉上掠過會心笑意。
阿玥接著說：“我沒有去查過我的賬戶，我也不知道我還算海協的人，劉會長，這樣我會很過意不去的，這兩個月我根本沒做事。”
劉會長在電話裏笑著：“小玥，別緊張，別緊張，這都是正規流程，符合公司規章制度的。公司高管每三年就是可以享受兩個月的帶薪假，我也不想勉強你，只是問問你，還想不想考慮回來做事？你之前不是和我說，你要發展事業，讓猜叔佩服你嗎？”
阿玥不自覺地擡頭看了看猜叔，猜叔也恰恰從欣賞雨中稻田的風景中轉頭看她，他的眼睛閃亮，滿心滿眼都是溫柔笑意。
阿玥對著電話說：“劉會長，這件事有點突然，容我考慮一下，行嗎？”
“行，當然可以！”
掛了電話，猜叔看著阿玥，目光露出微微詢問。
阿玥瞇著眼看他，一臉不信地問：“劉會長說，想請我回去做事。你不知道？”
猜叔立馬放下翹著的二郎腿，坐正向阿玥解釋：“我真嘅唔知！上一次聽說劉會長嘅嘢，還是你講，你打俾佢，講你不要做了。”
阿玥點點頭：“好吧。劉會長說我還算海協的員工，都還在給我發工資，想請我回去做事。我感覺心裏好過意不去。”
猜叔柔聲說：“阿玥，你想做就做，唔想做就一直休息。”
阿玥看著他，突然笑了一下，點頭道：“嗯，你說的對。”
阿玥卻對自己的賬戶被多發了兩個月工資這件事在意了。
回去大寨後，她立馬回到竹屋開始查餘額，原來不止多了兩個月工資，還發了不菲的項目獎金。
阿玥正托著下巴，對著電腦屏幕沈思的的時候，猜叔進來看她。
猜叔瞥了一眼書桌，神色微變，問阿玥：“點解將護照都拿出來？”
“哦！好久沒有登陸銀行賬戶了，需要護照號碼，我拿出來看，結果巧了，發現我的護照都快要過期了。”阿玥將護照收好，問猜叔，“猜叔，總統生日的聚會，下個星期對嗎？我跟著你的車去磨德勒好不好？我得去大使館把我的護照更新一下，不然我怕我卡裏的錢要取不出來了。而且，我想還是去見一見劉會長，我想無論我怎麽選，還是最好當面給他個交代。”
猜叔看著阿玥，若有所思。
阿玥又連忙解釋：“我知道我開始跟你說，我不想去參加總統的聚會，那些人我都不認識，話我也不會說，你也同意了。但是既然我反正也要去首都，來都來了大過年的，也是可以陪你去逢場作戲一下。而且我洋氣，我就說英語，反正也不在乎那些官太太背後怎麽罵我。省得別人都有女人陪著，你一個女人都沒帶，孤家寡人的讓人笑話。怎麽樣？”
說完，阿玥突然閉眼嘆了口氣，往自己腦門拍了一下，仰頭對著正頭頂說了句：“剛才那句不算，我重新說。”
阿玥又看著猜叔說：“我是說，我陪你去參加總統生日聚會，作為你的太太，正正經經的，體體面面的。你說呢？”
阿玥占著猜叔的桌子抄佛經，猜叔坐在旁邊看她，有時指出她斷句的地方不對。
阿玥揉了揉握著毛筆的手，抱怨道：“猜叔，我很少寫毛筆字，本來就手抖，你再這麽沒完沒了，我都要聽煩了，手就更抖了。”
猜叔端起茶杯，若無其事地喝下一口，才開口：“你講你要抄佛經，消業。你要抄對才可以呀！”
“這不是中國字都對的嘛！”阿玥委屈地說。
猜叔揚了揚眉，拿她沒辦法。
阿玥問：“猜叔啊，其實我也不知道，我這麽抄經，方法對不對，這題之前也沒做過，咱也不知道大禪師認不認，佛祖認不認呢你說？”
猜叔一邊幫阿玥換紙，研墨，一邊笑著溫聲問阿玥：“那要看大禪師當日，到底同你講過什麽？點解其他人去聽講學都安安穩穩，只有我太太一個惹到大禪師？哇，還被罵哭。不過我信你有呢個本領嘅，能氣到我，也能氣到大禪師。”
阿玥不知為什麽，覺得心頭一緊，鼻子酸了一下，卻不想被猜叔看出來，只好順勢將頭枕在猜叔盤坐的雙腿上，回想起一幕幕：“大禪師可兇了。剛開始說話還好好的，客客氣氣的，後來就罵我，說我有口業，要還。每天都罵我，而且只準他說我，不準我說他。”
猜叔笑出聲，摸著阿玥的頭發，臉，為她揉著發酸的手指：“阿玥，你知唔知，大禪師比素蓬總統權力都要大？只不過輕易不沾俗事的，我也都是上一次事件，才有機緣見他一面。你也都夠膽去求他！不過，你係我太太，如果你真嘅惹到大禪師，他要罰你，我會攔住的，我唔會要邊個動到我太太，大禪師也都唔可以。”
阿玥起身瞪他：“猜叔，這種話可別說的太早。”
猜叔仍是笑著把阿玥指著自己的手指抓住收起，應承道：“好，好，如果大禪師罰你，我就陪著你一起受罰。可唔可以？”
阿玥起身坐正，看著面前新鋪好的紙，新蘸好墨水的毛筆發呆，突然對猜叔說：“那你替我抄經啊！”
猜叔又笑著嘆口氣，有點嫌棄她不爭氣似的看看她，在身後書櫃翻找著，突然手下停住，拿出一本厚厚的書來。
“呢本經書，你還記唔記得？”猜叔把書遞給阿玥。
阿玥笑了。臟臟的封皮，被撕壞摳開的裝訂線，封面上印著中國字《般若波羅蜜多心經》。
“猜叔，你沒扔啊？”阿玥撫摸著書的封面，打開來，只有前面幾頁印著短短二百多字的心經中文全文，剩餘的內容，全是各種梵文佛經。
猜叔坐下在阿玥身邊說：“我記得當時你走進門，把這本書‘啪’一下，扔在我桌子上，還同我講‘猜叔！你和吳海山的手段太小兒科了！這樣一本白白胖胖的書，簡直是在向別人招手，鴿血紅就在這裏！’。哇，阿玥，你當時真嘅一點都唔怕我嘅，就當我嘅面那樣講我。”
阿玥笑得開心，說：“實在是真的太顯眼了，很難讓人不多想啊！我還以為我扔掉經書和拓子哥逃命，就完結了，誰知道，那兩個和尚還能路過達班，又把這本書還給我。”
阿玥愛不釋手地摸著經書封面，猜叔把手蓋在她手上，目光炯炯地看著她：“阿玥，佛講緣分。可見，屬於你的，哪怕丟掉，都還會找回來，一直都會是你的。你明唔明？”
小雲又拜訪了達班的大寨。
猜叔和但拓在露臺談事情，眼神卻不住去瞟客廳島臺旁那兩個嘀嘀咕咕的女人。她們比以前謹慎了，不再正大光明地聊天了。
“小雲有時候給阿玥打電話，發短信，問她事情噻。今天我帶她回家吃飯，她說還想來看看阿玥。”但拓見猜叔心不在焉，跟猜叔解釋道。
猜叔點頭，這才收神打算講正事：“嗯，女仔嘛，有親密話正常嘅。如果小雲同意來達班生活，她可以多來玩，不然呢度除了娘頌，都只有幾個大男人同埋細狗陪住阿玥，阿玥會悶嘅。”
但拓又問：“猜叔，明年咋個說法？”
猜叔拍了拍但拓肩頭：“下個禮拜我去磨德勒，之後就會明白。”
猜叔熱情地邀但拓和小雲喝下午茶，讓小雲從太太精選的幾種茶葉和糕點中選，想要先嘗哪一種。
阿玥，細狗，但拓都一臉無奈地看猜叔的熱情好客，還有小雲的受寵若驚。
細狗趴在桌上，對阿玥說：“不管誰來，都拿出來擺一排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個老婆。”
但拓嘿嘿笑著，對阿玥說：“小雲上次回去就跟我說，想讓我對她，至少要到猜叔對你一半的好。”
阿玥趕緊回他：“拓子哥，年輕人，不要攀比！尤其不要跟猜叔攀比，他那個人，爭強好勝的你還不知道嗎？”
猜叔向這裏看了一眼。
三個人同時收聲。
晚上回到竹屋，阿玥整理好要帶去大使館的文件，放好，去佛堂找猜叔。
猜叔正在打坐，感覺到什麽，微微睜開眼，是阿玥湊近了，正在歪頭盯著他。
見他看自己，阿玥掛上如去年一般的燦爛笑容：“猜叔，你醒啦？”
猜叔嘴角噙笑，不再沒好氣地瞪她，也不再揶揄她，換了一次深呼吸，調整姿勢，柔聲問：“點嚒？今日想起陪我打坐？”
阿玥挨著猜叔坐好，靠近了，面對面，拉起他的手，笑容滿面，鄭重其事。
猜叔眼中發亮，笑著看阿玥，等她開口。
阿玥先是轉頭看了一眼案桌上鑲著純金相框的彩色照片，才轉頭對猜叔說：“雖然這樣說對細狗阿姐很抱歉，但是猜叔，我們結婚吧！之前不是只有宗教儀式嗎？本地民政局，還是什麽部門的，哎你知道我說什麽，他們沒有記錄對吧？趁著這次去磨德勒，登記一下吧！”
猜叔的臉上迅速浮現出藏也藏不住的笑容，他似是覺得又開心，又好笑，擡手來摸阿玥的臉，溫柔地答：“阿玥，宗教儀式，在三邊坡係比政府登記還要正統。唔需特意去政府登記嘅，我哋係光明正大，合法兩公婆嘅，你放心！”
阿玥點頭：“我懂，我懂！但是政府間行文方便呀！我有這張紙，是不是去大使館報備登記也方便？”
猜叔笑著點頭：“係！不過，我有同你解釋過，我想等明年呢，等鑾巴頌的事情搞掂，帶你回中國，也邀請你舅父一家回中國，與你在中國結婚，為你好好辦一次婚禮的。阿玥，如果你依家就想和中國政府報備，好，我也都好願意！你今次去磨德勒，要去中國大使館辦護照係乜？係唔係今次就報備？”
細狗開著猜叔的車，州檳開著另一輛車在後跟著。
猜叔坐在後排，拉著阿玥的手，悉心和她解釋：“阿玥，你要知道，這次名義上是素蓬總統的生日宴會，其實總統馬上要對鑾巴頌下手。宴會後，包括素蓬總統和我在內九個人，會接受灌頂，祝福一切順利。早晨我才接到素蓬總統的電話，確認大禪師會來。”
阿玥看了看猜叔問：“素蓬總統，還要你去做他的刀嗎？”
猜叔笑了：“冇呀！我係‘顧問’，同埋其他人智囊團來的。”
阿玥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們政治上的事情，宗教上的事情，太覆雜，水太深了。猜叔，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你這次去，不會有危險吧？大禪師，不會要做出什麽……呃，了不得的事情吧？”
猜叔把阿玥的手緊了又緊，不去應答她的焦慮，只是溫聲交代著：“阿玥，大禪師好生，為我們祈福，我不會有危險的！阿玥，不要怕，女人是不可以進去宴會後的祈福室的，你不會見到大禪師。到時你會和旁貞，同埋其他太太一起在另外的地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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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柔聲說：“阿玥，你想做就做，唔想做就一直休息。”
阿玥看著他，突然笑了一下，點頭道：“嗯，你說的對。”
阿玥卻對自己的賬戶被多發了兩個月工資這件事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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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玥正托著下巴，對著電腦屏幕沈思的的時候，猜叔進來看她。
猜叔瞥了一眼書桌，神色微變，問阿玥：“點解將護照都拿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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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笑出聲，摸著阿玥的頭發，臉，為她揉著發酸的手指：“阿玥，你知唔知，大禪師比素蓬總統權力都要大？只不過輕易不沾俗事的，我也都是上一次事件，才有機緣見他一面。你也都夠膽去求他！不過，你係我太太，如果你真嘅惹到大禪師，他要罰你，我會攔住的，我唔會要邊個動到我太太，大禪師也都唔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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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又笑著嘆口氣，有點嫌棄她不爭氣似的看看她，在身後書櫃翻找著，突然手下停住，拿出一本厚厚的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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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叔點頭，這才收神打算講正事：“嗯，女仔嘛，有親密話正常嘅。如果小雲同意來達班生活，她可以多來玩，不然呢度除了娘頌，都只有幾個大男人同埋細狗陪住阿玥，阿玥會悶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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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狗趴在桌上，對阿玥說：“不管誰來，都拿出來擺一排噻，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有個老婆。”
但拓嘿嘿笑著，對阿玥說：“小雲上次回去就跟我說，想讓我對她，至少要到猜叔對你一半的好。”
阿玥趕緊回他：“拓子哥，年輕人，不要攀比！尤其不要跟猜叔攀比，他那個人，爭強好勝的你還不知道嗎？”
猜叔向這裏看了一眼。
三個人同時收聲。
晚上回到竹屋，阿玥整理好要帶去大使館的文件，放好，去佛堂找猜叔。
猜叔正在打坐，感覺到什麽，微微睜開眼，是阿玥湊近了，正在歪頭盯著他。
見他看自己，阿玥掛上如去年一般的燦爛笑容：“猜叔，你醒啦？”
猜叔嘴角噙笑，不再沒好氣地瞪她，也不再揶揄她，換了一次深呼吸，調整姿勢，柔聲問：“點嚒？今日想起陪我打坐？”
阿玥挨著猜叔坐好，靠近了，面對面，拉起他的手，笑容滿面，鄭重其事。
猜叔眼中發亮，笑著看阿玥，等她開口。
阿玥先是轉頭看了一眼案桌上鑲著純金相框的彩色照片，才轉頭對猜叔說：“雖然這樣說對細狗阿姐很抱歉，但是猜叔，我們結婚吧！之前不是只有宗教儀式嗎？本地民政局，還是什麽部門的，哎你知道我說什麽，他們沒有記錄對吧？趁著這次去磨德勒，登記一下吧！”
猜叔的臉上迅速浮現出藏也藏不住的笑容，他似是覺得又開心，又好笑，擡手來摸阿玥的臉，溫柔地答：“阿玥，宗教儀式，在三邊坡係比政府登記還要正統。唔需特意去政府登記嘅，我哋係光明正大，合法兩公婆嘅，你放心！”
阿玥點頭：“我懂，我懂！但是政府間行文方便呀！我有這張紙，是不是去大使館報備登記也方便？”
猜叔笑著點頭：“係！不過，我有同你解釋過，我想等明年呢，等鑾巴頌的事情搞掂，帶你回中國，也邀請你舅父一家回中國，與你在中國結婚，為你好好辦一次婚禮的。阿玥，如果你依家就想和中國政府報備，好，我也都好願意！你今次去磨德勒，要去中國大使館辦護照係乜？係唔係今次就報備？”
細狗開著猜叔的車，州檳開著另一輛車在後跟著。
猜叔坐在後排，拉著阿玥的手，悉心和她解釋：“阿玥，你要知道，這次名義上是素蓬總統的生日宴會，其實總統馬上要對鑾巴頌下手。宴會後，包括素蓬總統和我在內九個人，會接受灌頂，祝福一切順利。早晨我才接到素蓬總統的電話，確認大禪師會來。”
阿玥看了看猜叔問：“素蓬總統，還要你去做他的刀嗎？”
猜叔笑了：“冇呀！我係‘顧問’，同埋其他人智囊團來的。”
阿玥松了一口氣：“那就好。你們政治上的事情，宗教上的事情，太覆雜，水太深了。猜叔，我不想你有任何危險。你這次去，不會有危險吧？大禪師，不會要做出什麽……呃，了不得的事情吧？”
猜叔把阿玥的手緊了又緊，不去應答她的焦慮，只是溫聲交代著：“阿玥，大禪師好生，為我們祈福，我不會有危險的！阿玥，不要怕，女人是不可以進去宴會後的祈福室的，你不會見到大禪師。到時你會和旁貞，同埋其他太太一起在另外的地方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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