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掛完號，兩人便來到值班診室門口等待叫號。
因是晚上，就診的患者不多，前面剛進去一個，兩人就坐在長椅上等。
十分鐘後，患者從診室出來，旋即機械的女聲響起，“請A1002號進入3號診室就診——”
孟曦起身步入診室，卻沒想到周聿也緊隨其後跟了進來。
“請坐。”齊副院盯著電腦屏幕，兩根手指在鍵盤上一字一句敲打著，並未發現來人是誰。
孟曦剛一坐下，周聿便開口喚道：“齊伯伯。”
齊副院這才擡起頭來，扶了扶下滑的老花鏡，上下將他打量了一會，才睜大了眼道：“哦……你是阿聿啊。”
周聿笑著點頭道是，“好久沒來拜訪您，您近來身體可還好？”
“好好好，都是老樣子，除了三高，吃也好睡也香。”
“還是要多註意些的好，我爸也是，每天都要吃兩次藥。”
兩人就這麽寒暄了幾句，齊副院這才將目光轉向孟曦，“這位是……你女朋友？”
“不、不……”周聿瞳仁震顫，磕磕巴巴解釋，“她、她是一個同事，拍戲的時候撞傷了後腰……”
孟曦沒想到還能見到他惶恐的一面，不由得轉過身子瞥向他，這一看才發現，他耳後根不知什麽時候紅了一片。
齊副院笑著打趣，“我以為是你女朋友呢，這麽多年也不見你帶個女的回來，難道去英國讀了書，連性取向都變了？”
周聿尷尬咳了一聲，“沒有的事，只是暫時不想。”
大概上了年紀的人都習慣催婚，聽他這麽一說，他便立刻回道：“欸，過了年，你都……三十了吧，這還不談起來，等再過幾年，精·子質量也大不如前咯……”
周聿臉色脹得發紫，立馬轉移話題，“您先別說我的事，還是她的傷要緊。”
“噢……”齊副院扶正眼鏡，問孟曦，“是怎麽撞傷的，什麽時候撞到的？”
孟曦收起好奇的目光，如實道：“就是……拍車禍戲的時候，給轎車中網給撞上了，昨天上午的戲份。”
齊副院好奇地瞪圓了眼，身子也傾近了幾分，“那是真撞啊？”
孟曦嘿嘿笑道：“是有做防護的，車速也只有十幾速而已。”
“那也不行啊，這麽大一輛車呢，你這個女娃娃，看上去瘦弱的，怎經得起撞？”他板起臉批評了一句，又說，“你把上衣拉上來，我看看傷處。”
空氣凝固了兩秒，孟曦的手也沒動。
齊副院扭頭望向周聿，“你確定你不是人家男朋友是吧，那你到門口等著。”
周聿頷首，聽話地走了出去。
齊副院看了看傷處，伸手觸摸一番道，“都皮下出血了，還是針灸好得快些，你先到診療臺躺著。”
他說著便吩咐護士準備器具。
孟曦脫了鞋子躺下。
過了一會，齊副院穿戴完醫用手套便坐過來，擡臂吩咐護士取針，“025一寸半。”
很快一根細長的針便取了過來，齊副院拍拍她的背道：“放輕松，不會很痛的。”
說完，那根針已對準穴位紮了進去，一邊施針，一邊說話轉移她的註意力，“你這女娃娃，今年幾歲啦？”
孟曦還不習慣這個稱呼，於是那尷尬笑道：“齊院，我都二十七了，您叫我孟曦就好。”
“二十七……那還是屬牛的，怪不得你這孩子有股牛勁，”齊副院說完又頓了一下，“阿聿那孩子是屬豬的，那還性格是挺配的。”
孟曦一聽，汗毛都倒豎起來，囁嚅著抱怨，“您真誤會了，我和周導就是普通的同事關系，非常普通、私下裏毫無交集的那種。”
他皺了皺鼻道：“毫無交集？那他怎麽帶你來看診，他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帶一個不熟的女同事來看診，有多不方便嗎？”
“這……”她噎了一下，才繼而解釋，“我不知道該怎麽和您說……總之，就是我們電影才剛剛開機，周導怕我身體問題耽誤了拍攝，讓制作組損失。”
“他這麽說你就信？”
“怎麽不信？”孟曦急得差點跺腳，她對周聿的感情就是又敬又怕，所以她從不懷疑周聿會騙她什麽。
更何況，他說得確實有道理。
“你這孩子，一背的針呢，能不能別亂動！”
孟曦只好重新躺下。
不讓她動，她只好刷起手機來，刷了一會又問，“這還要多久才弄好？”
“紮完針再按摩，至少還要三十分鐘。”
三十分鐘也太久了，她和周聿的交情還沒有好這份上，她自然不好意思讓他再多等這三十分鐘的。
可翻遍了微信，才想起他們還沒加過好友。
猶豫了下，她給他打了電話過去。
嘟聲只響了兩下便已接通，周聿低沈的聲線清晰地傳了過來，“有事？”
“沒……”她腦子空白了一瞬，才接口道，“那個……周導，我問了下，這邊至少還有三十分鐘才結束，您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吧，我待會……”
“不忙。”
？
“那、那……”
“還有事？”
“沒有了。”
三十分鐘後，結束完診療的孟曦終於拖著沈重的步伐邁出診室。
周聿就坐在門口，垂眸看著宣傳手冊，眼前的門一動，他便收好冊子站了起來。
齊副院也跟著出了診室，兩人又閑談了幾句，周聿這才帶著孟曦下了樓。
兩人不緊不慢地走在醫院長廊上，中間隔了一條銀河。
“剛才齊院可有跟你說什麽？”思忖半晌，周聿還是開了口。
“他問了我年齡，還有……”
周聿突然咳了幾下。
“無論他說什麽，你都別信。”
？
他揉揉眉心道：“他以前跟我爸同單位，他們醫院的年輕小夥和姑娘都被他牽橋搭線過，只要單身的都會讓他想辦法湊到一起，不過……”
他說完又轉過眸子來，深不見底的眸光定在她臉上，幾秒過後，才續道：“孟小姐應該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才是。”
她眉毛皺起，脫口而出問：“什麽叫我不用擔心？”
話剛出口，她便想起一個問題。
所以，昨晚他不僅看到了她，還誤會了她和林簡的關系！
她仰起頭對上他的眼，急忙跟他解釋，“不是的，您一定是誤會了，我和林簡都八百年沒見了，昨晚只是他約我出來提前對戲而已，我們之間沒有什麽特別的關系……”
他凝了她須臾，眉骨忽而挑動了下，語氣也多了些許輕快，“孟小姐跟我解釋這些做什麽，這是你的私事。”
也是。
她不知怎的就解釋起來了。
車子一路徐行，匯入車海，最後駛入小區，在樓梯口停下。
孟曦松了安全帶，打開車門道謝，“時間不早了，您小心駕駛。”
周聿從座間的儲物板裏取出手機，點開屏幕遞了過來，“你掃一下這個。”
孟曦垂眸一看，是他個人的名片二維碼，上面寫著“Lino”，頭像是濃黑的夜色，中間掛著鐮刀似的月。
“以後方便對接工作。”
孟曦並沒多想便加了。
實際上，對接工作有萍姐負責，加了也沒什麽理由閑扯。
電影殺青後，他們的對話也不過僅限於工作的寥寥幾句。
兩人也再無交集。
三個月後，孟曦入了新劇組，前往橫店拍一部古裝宮鬥劇。
一整個炎熱的夏天，孟曦都是裹著厚厚的旗裝，帶著沈重的旗頭渡過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初秋，氣候才徹底涼爽起來。
又是三個月過去，某天萍姐拿了通告單過來，告訴她《閃閃發光的媽媽》已經定檔了，這次，她被邀請參加電影首映禮。
於是她請了一天的假，滿心歡喜地飛回了北京。
就在首映禮上，她再次見到周聿，在看見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時，她才恍惚意識到，這一次相聚，已經時隔了整整半年。
在這半年裏，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她也會靠在床頭上，默默點開那個烏漆嘛黑的頭像，點進對話框裏，又點進他為數不多的幾條朋友圈。
這些內容，她反反覆覆刷過好多遍，已經爛熟於心。
那時她還沒糾結在那些情情愛愛裏，更沒細想周聿對她來說到底是什麽。
眼下再度重逢，那點微不足道的酸澀便像是掉入水裏的泡騰片，滋啦滋啦冒起氣泡來。
她想，也許她對他的感情，遠遠不止於懼。
大概……是空窗期太久，就連她也會想男人了，真是奇事啊。
殺青後各奔東西的主創們，重新聚在一起，見證他們共同努力之下孵化的卵，酸甜苦澀的回憶和成就感一瞬間湧上心頭，繼而看向其他人的目光都多了股親切感。
孟曦看向周聿的眼神就是這樣的。
今日的他穿得比以往都要正式，一襲剪裁合身的墨綠西裝襯出他修長的身材，白色襯衫裏還系了條暗紅的領巾。
暗紅……
她突然低頭看向自己，今天她穿的是酒紅色緊身連衣長裙，系脖的心形領裹住飽·滿雪·白的胸，不用擠也有深深的溝壑。
這個顏色倒莫名和他領巾的顏色撞上了。
想到這，她面頰微微發燙，不禁咬緊了下唇。
那邊的周聿和其他演員寒暄完，這才將眸光轉向站在遠處的她來。
極致高調的紅色最能襯出她的明艷，遠遠望去，眉目秾麗，身姿窈窕，就像一朵生命力極強的野薔薇。
只是不知為何，她的目光看上去竟有些呆滯？
他心頭一動，緩步朝她走去，將高腳杯舉到她跟前，莞爾道：“好久不見，孟小姐。”
聽到聲音響起，孟曦才醒過神來，舉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玻璃的碰撞發出清脆的嗡鳴，紅色的酒液也泛起淺淺的漣漪。
“好久不見，周導。”她輕抿一口酒，薔薇在她唇邊綻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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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曦起身步入診室，卻沒想到周聿也緊隨其後跟了進來。
“請坐。”齊副院盯著電腦屏幕，兩根手指在鍵盤上一字一句敲打著，並未發現來人是誰。
孟曦剛一坐下，周聿便開口喚道：“齊伯伯。”
齊副院這才擡起頭來，扶了扶下滑的老花鏡，上下將他打量了一會，才睜大了眼道：“哦……你是阿聿啊。”
周聿笑著點頭道是，“好久沒來拜訪您，您近來身體可還好？”
“好好好，都是老樣子，除了三高，吃也好睡也香。”
“還是要多註意些的好，我爸也是，每天都要吃兩次藥。”
兩人就這麽寒暄了幾句，齊副院這才將目光轉向孟曦，“這位是……你女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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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曦沒想到還能見到他惶恐的一面，不由得轉過身子瞥向他，這一看才發現，他耳後根不知什麽時候紅了一片。
齊副院笑著打趣，“我以為是你女朋友呢，這麽多年也不見你帶個女的回來，難道去英國讀了書，連性取向都變了？”
周聿尷尬咳了一聲，“沒有的事，只是暫時不想。”
大概上了年紀的人都習慣催婚，聽他這麽一說，他便立刻回道：“欸，過了年，你都……三十了吧，這還不談起來，等再過幾年，精·子質量也大不如前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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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噢……”齊副院扶正眼鏡，問孟曦，“是怎麽撞傷的，什麽時候撞到的？”
孟曦收起好奇的目光，如實道：“就是……拍車禍戲的時候，給轎車中網給撞上了，昨天上午的戲份。”
齊副院好奇地瞪圓了眼，身子也傾近了幾分，“那是真撞啊？”
孟曦嘿嘿笑道：“是有做防護的，車速也只有十幾速而已。”
“那也不行啊，這麽大一輛車呢，你這個女娃娃，看上去瘦弱的，怎經得起撞？”他板起臉批評了一句，又說，“你把上衣拉上來，我看看傷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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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副院看了看傷處，伸手觸摸一番道，“都皮下出血了，還是針灸好得快些，你先到診療臺躺著。”
他說著便吩咐護士準備器具。
孟曦脫了鞋子躺下。
過了一會，齊副院穿戴完醫用手套便坐過來，擡臂吩咐護士取針，“025一寸半。”
很快一根細長的針便取了過來，齊副院拍拍她的背道：“放輕松，不會很痛的。”
說完，那根針已對準穴位紮了進去，一邊施針，一邊說話轉移她的註意力，“你這女娃娃，今年幾歲啦？”
孟曦還不習慣這個稱呼，於是那尷尬笑道：“齊院，我都二十七了，您叫我孟曦就好。”
“二十七……那還是屬牛的，怪不得你這孩子有股牛勁，”齊副院說完又頓了一下，“阿聿那孩子是屬豬的，那還性格是挺配的。”
孟曦一聽，汗毛都倒豎起來，囁嚅著抱怨，“您真誤會了，我和周導就是普通的同事關系，非常普通、私下裏毫無交集的那種。”
他皺了皺鼻道：“毫無交集？那他怎麽帶你來看診，他不知道他一個大男人，帶一個不熟的女同事來看診，有多不方便嗎？”
“這……”她噎了一下，才繼而解釋，“我不知道該怎麽和您說……總之，就是我們電影才剛剛開機，周導怕我身體問題耽誤了拍攝，讓制作組損失。”
“他這麽說你就信？”
“怎麽不信？”孟曦急得差點跺腳，她對周聿的感情就是又敬又怕，所以她從不懷疑周聿會騙她什麽。
更何況，他說得確實有道理。
“你這孩子，一背的針呢，能不能別亂動！”
孟曦只好重新躺下。
不讓她動，她只好刷起手機來，刷了一會又問，“這還要多久才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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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也太久了，她和周聿的交情還沒有好這份上，她自然不好意思讓他再多等這三十分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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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聲只響了兩下便已接通，周聿低沈的聲線清晰地傳了過來，“有事？”
“沒……”她腦子空白了一瞬，才接口道，“那個……周導，我問了下，這邊至少還有三十分鐘才結束，您要是忙的話就先回去吧，我待會……”
“不忙。”
？
“那、那……”
“還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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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分鐘後，結束完診療的孟曦終於拖著沈重的步伐邁出診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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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副院也跟著出了診室，兩人又閑談了幾句，周聿這才帶著孟曦下了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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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齊院可有跟你說什麽？”思忖半晌，周聿還是開了口。
“他問了我年齡，還有……”
周聿突然咳了幾下。
“無論他說什麽，你都別信。”
？
他揉揉眉心道：“他以前跟我爸同單位，他們醫院的年輕小夥和姑娘都被他牽橋搭線過，只要單身的都會讓他想辦法湊到一起，不過……”
他說完又轉過眸子來，深不見底的眸光定在她臉上，幾秒過後，才續道：“孟小姐應該不用擔心這個問題才是。”
她眉毛皺起，脫口而出問：“什麽叫我不用擔心？”
話剛出口，她便想起一個問題。
所以，昨晚他不僅看到了她，還誤會了她和林簡的關系！
她仰起頭對上他的眼，急忙跟他解釋，“不是的，您一定是誤會了，我和林簡都八百年沒見了，昨晚只是他約我出來提前對戲而已，我們之間沒有什麽特別的關系……”
他凝了她須臾，眉骨忽而挑動了下，語氣也多了些許輕快，“孟小姐跟我解釋這些做什麽，這是你的私事。”
也是。
她不知怎的就解釋起來了。
車子一路徐行，匯入車海，最後駛入小區，在樓梯口停下。
孟曦松了安全帶，打開車門道謝，“時間不早了，您小心駕駛。”
周聿從座間的儲物板裏取出手機，點開屏幕遞了過來，“你掃一下這個。”
孟曦垂眸一看，是他個人的名片二維碼，上面寫著“Lino”，頭像是濃黑的夜色，中間掛著鐮刀似的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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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曦並沒多想便加了。
實際上，對接工作有萍姐負責，加了也沒什麽理由閑扯。
電影殺青後，他們的對話也不過僅限於工作的寥寥幾句。
兩人也再無交集。
三個月後，孟曦入了新劇組，前往橫店拍一部古裝宮鬥劇。
一整個炎熱的夏天，孟曦都是裹著厚厚的旗裝，帶著沈重的旗頭渡過的。
好不容易熬到了初秋，氣候才徹底涼爽起來。
又是三個月過去，某天萍姐拿了通告單過來，告訴她《閃閃發光的媽媽》已經定檔了，這次，她被邀請參加電影首映禮。
於是她請了一天的假，滿心歡喜地飛回了北京。
就在首映禮上，她再次見到周聿，在看見他那張輪廓分明的臉時，她才恍惚意識到，這一次相聚，已經時隔了整整半年。
在這半年裏，夜深人靜的時候，偶爾她也會靠在床頭上，默默點開那個烏漆嘛黑的頭像，點進對話框裏，又點進他為數不多的幾條朋友圈。
這些內容，她反反覆覆刷過好多遍，已經爛熟於心。
那時她還沒糾結在那些情情愛愛裏，更沒細想周聿對她來說到底是什麽。
眼下再度重逢，那點微不足道的酸澀便像是掉入水裏的泡騰片，滋啦滋啦冒起氣泡來。
她想，也許她對他的感情，遠遠不止於懼。
大概……是空窗期太久，就連她也會想男人了，真是奇事啊。
殺青後各奔東西的主創們，重新聚在一起，見證他們共同努力之下孵化的卵，酸甜苦澀的回憶和成就感一瞬間湧上心頭，繼而看向其他人的目光都多了股親切感。
孟曦看向周聿的眼神就是這樣的。
今日的他穿得比以往都要正式，一襲剪裁合身的墨綠西裝襯出他修長的身材，白色襯衫裏還系了條暗紅的領巾。
暗紅……
她突然低頭看向自己，今天她穿的是酒紅色緊身連衣長裙，系脖的心形領裹住飽·滿雪·白的胸，不用擠也有深深的溝壑。
這個顏色倒莫名和他領巾的顏色撞上了。
想到這，她面頰微微發燙，不禁咬緊了下唇。
那邊的周聿和其他演員寒暄完，這才將眸光轉向站在遠處的她來。
極致高調的紅色最能襯出她的明艷，遠遠望去，眉目秾麗，身姿窈窕，就像一朵生命力極強的野薔薇。
只是不知為何，她的目光看上去竟有些呆滯？
他心頭一動，緩步朝她走去，將高腳杯舉到她跟前，莞爾道：“好久不見，孟小姐。”
聽到聲音響起，孟曦才醒過神來，舉起酒杯與他碰了一下，玻璃的碰撞發出清脆的嗡鳴，紅色的酒液也泛起淺淺的漣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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