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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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寒時到底去見了安瀲灩。
後者看見他，溫婉一笑，眼中的得意卻是掩飾不住。“盛總真是大忙人，不是有關心尖上的人和事，想見你一面都難。”
“是不閑，但不見一些人，只是覺得汙眼。”
盛寒時噙著冷笑坐下，顧自斟茶。“安小姐這次來，又有什麽美好的照片想邀請我一同觀賞？”
“盛總說笑了。”安瀲灩莞爾:“一直沒收到您光臨畫展的回覆，我內心實在忐忑。盛教授不懂西方文化的托辭未免過於謙虛。我年紀尚輕，只知道中西合璧，互通有無，可以事半功倍。”
盛寒時揉了揉額際，似乎有些疲憊。“我近日事多，不善於理解委婉言辭。麻煩安小姐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安瀲灩頓了下，柔和的臉上浮起傲色，夾雜著羞惱。“盛總，我們安家雖然不比你盛家，但好歹在京城也叫得出名號--”
“知道比不上我盛家，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跟你合作？”盛寒時毫不給她面子。
安瀲灩抓緊包帶，強壓下欲起身離開的沖動。
“看來我上次好心提示，盛總有所行動，卻沒達到預期效果。”
盛寒時呵了聲:“是不是好心，安小姐說了不算。顯然你送照片的行動，也沒達到你的預期效果。”
安瀲灩笑了下，沒有否認。“所以我們需要精誠合作，各取所需。”
“安小姐真喜歡打啞謎。你所求，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所求，安小姐又從何得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盛總真的需要我點明嗎？”
小漣可算不得傳統意義上的淑女。
盛寒時心道，眼神卻不由自主柔和起來。
很快又收起柔情，淡嗤:“安小姐可別告訴我，你所求的君子，也在照片裏？”
“這就要感謝康小姐了。”安瀲灩低眸輕笑，幾多嬌羞。“宋少天之驕子、光華奪目，以前我只敢在心裏默默傾慕，是康小姐讓我有了自信--”
“陳助理，送客。”
盛寒時驀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安小姐如果二十年了還沒有學會說話，那餘生不妨學著閉嘴吧。”
“我可以閉嘴，只怕盛總不聽完我的話，將來會後悔。畢竟跟宋少搶人，比跟他搶生意還難。”
看來是急了，終於要直言了。
盛寒時負手背過身去，看著調成靜音的電視機。“既然安小姐主動談合作，就該讓我看到足夠的誠意。”
“好。那我告訴你，不管宋凜川對一個女人有多鐘情，都不能繞過安家給她名分，哪怕是女朋友。”
安瀲灩下巴微揚，對上盛寒時不可思議的眼神，頓覺扳回一城。“我以祖母的健康起誓，說的絕對屬實。”
盛寒時眼瞳收緊，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安小姐需要我如何配合？”
“哪敢勞煩盛總做什麽？”安瀲灩紅唇輕啟，嗓音和軟。“康小姐年紀小，雖然頗有考古天分，但經驗終究不足。對業內前輩崇慕，急於出成果，難免會走一些歧路。比如，令人產生誤會的合照，還有，不小心‘借鑒’了他人的成果。資訊一旦爆出，盛總雖然與康小姐有一定交情，又身兼各大考古期刊編委之職，但恐怕也不方便插手，只能袖手旁觀了。”
蛇蠍心腸。
盛寒時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冰涼一片。
安瀲灩這是想誣陷小漣攀附豪門，抄襲他人，讓他不要出手相助。
確實如她所言，自己根本不用做什麽，只需無動於衷，他的母親自會處理。
而事業上，小漣再有才幹，考古界也絕對不會容忍這樣品性低劣的新人。
到時，小漣必定有口難辯，在京城，在考古界再無容身之地。
單從表面來看，安小姐這招雙管齊下不可謂不高明。
只是，人心不可捉摸。
盛寒時視線掠過她，停在電視畫面上。
“安小姐仰慕的宋少，是家財萬貫、光彩奪目的他，還是他這個人本身？”
一旁的陳助理調大音量。
“本臺實時消息，宋氏集團董事長宋凜川突發疾病，被緊急送往醫院治療。此前，宋總剛從國外歸來，拿回標的額超百億的大單。本臺記者將駐守現場，持續關註並及時發布宋總情況...”
安瀲灩愕然轉身，不敢置信地盯著屏幕。
先是目露擔憂，很快又轉作欣喜。
宋大哥剛回國，說明自己之前多餘忐忑了，跟楊帆撞車的人，絕不可能是他。
而且他年輕強健，急病可能只是操勞公事所致，不會是致命之癥。
自己趁此機會陪伴照顧，正好與宋大哥培養感情。
思及此，安瀲灩仰起臉，雙眸閃著興奮的光芒。“宋少之所以是宋少，當然與他擁有的一切密不可分。不過這是我的私事，不勞盛總費心。盛總只要考慮我的提議即可。盛總熟谙歷史，應該讀過不少英雄救美的故事。在美人走投無路時稍加關切，就可心想事成。”
“安小姐言之有理。”盛寒時終於頷首，似乎打算采納她的建議。“你的個展，我會到場。也願意幫你邀請一些知交。希望到時候精彩紛呈，不讓他們失望。”
“盛總放心，一定會讓你不虛此行。”
安瀲灩張大雙眸，激動得頰肉輕顫。
盛寒時的朋友，自然不是權貴世家，便是業界名流，對自己的聲明肯定大有助益。
她滿腦子志得意滿，又急著去看宋凜川，沒留意到盛寒時唇邊的譏誚與眼中的刀光劍影。
陳助理送完人回來，面帶憂色:“教授，您不會真聽安小姐的吧？就算您跟康小姐有誤會，想讓她吃些苦頭，也不至於用這麽不入流的方法。況且，還有宋少...”
那位康小姐，聰敏靈慧，嬌俏可愛。
可惜身世普通。
但凡出身富貴些，都不用一流二流，只是跟安家一般，全京城的世家公子、青年才俊怕不都要搶破頭地娶回家去。
盛寒時笑了下，“之前你不是研究過安小姐的個展作品嗎？還想聯系柯羅斯先生來著。”
陳助理眨了下眼，心領神會:“對！我這就去聯系。”
盛寒時翻過桌上的手機，重新盯著與康漣洏的微信對話框，耳邊是還在播報的新聞。
本來不確定那兩句夾雜著錯字的暧昧話語是不是宋凜川發的，但這消息一出，他便篤定，手機那端的人正是他。
他是故意的，是宣示，也是警告。
至於急病的消息...
“宋總裁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再謫仙的氣質，也掩蓋不了他奸商的本質。要我說，他肯定又想收拾人了。我為那可憐人點香。”
姚大作家近日文章類型有所轉變，從霸道總裁愛上傻白甜變成霸道女總裁擼起袖子搞錢，沒少研究商戰。連帶著思維都沒那麽感性了。聽得丁鈴連連咂嘴。
明明是讚嘆的語氣，表情卻很欠捶。
姚黃馬上呲著牙撲過去捶她。
“沒錯。宋總既對付競爭對手，也不放過自家公司裏的蛀蟲。每次宋氏這種表面的動蕩過後，帝都的商圈都跟臺風過境似的，一地狼藉。”
金煥煥讚同地點頭，同時把康漣洏拉遠，以免她被誤傷。
“有道理。”
康漣洏退出微信聊天框，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
宋奸商那麽狡詐，是玩套人心的老手。自己現在還陷在他的套路裏沒出來呢，竟然反過來擔心起他了。
美色惑人啊美色惑人。
智者不入愛河，康康要做富婆。
康漣洏掐了下自己臉蛋，繼續跟幾個室友閑聊。
丁鈴嗷了一聲，又開始吐槽主編。
安家大小姐的個展過兩天就要正式開始，聲勢浩大得堪比業界頂流。
不僅宣傳力度比預展時更大，甚至還放出了嘉賓名單。
康漣洏沈迷於東方藝術，但東西相通，也學了不少西方藝術知識。
這名單裏，有數位西方當代藝術大家，其中兩位更是流派之父，一副作品八位數打底的那種。
世家名流就更誇張了，清一色的上流社會掌權者，更有各家青年才俊。
要不是知道是畫作展覽，她還以為是安家小姐的相親盛會呢。
看到宋凜川和盛寒時的名字時，康漣洏神色平靜。
但看見“汪淵”二字時，貓兒眼一轉，立刻就品出了異樣的味道。
小老板恣性，又不喜安小姐，不會是想去砸場子吧？
嘴上安慰著丁鈴:“這麽大的活動，你鉆研幾個新角度，也不是沒有可能脫穎而出的。”
“我對這種鮮花著錦的新聞實在不感興趣，而且我的期終報告選題是社會新聞啊！”
丁鈴抓了抓頭發，仰天長嘯:“蒼天啊，給我一個社會新聞吧！我願終身不娶！”
其他三人發出齊齊的嘁聲。
-
蒼天似乎聽見了丁記者的祈禱，安大小姐的個展出了大事，果然上了社會版。
展覽初始，安瀲灩的作品不斷地被場內場外的嘉賓購買，她在聚光燈下巧笑倩兮，風光無限。
展覽中場，準備良久的隨展拍賣會開啟，安瀲灩最具價值的十幅作品被推出拍賣，叫出天價。
然而並沒有圓滿收官的後場。
因為發生了非常戲劇性且充滿諷刺意味的事情。
那兩幅成交價最高的畫作，被稍晚趕至展覽的兩位流派之父認出，正是各自的未公開作品。
--安大小姐職業道德極高，用自己最有聲勢的個展，曝光了自己最嚴重的抄襲行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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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寒時到底去見了安瀲灩。
後者看見他，溫婉一笑，眼中的得意卻是掩飾不住。“盛總真是大忙人，不是有關心尖上的人和事，想見你一面都難。”
“是不閑，但不見一些人，只是覺得汙眼。”
盛寒時噙著冷笑坐下，顧自斟茶。“安小姐這次來，又有什麽美好的照片想邀請我一同觀賞？”
“盛總說笑了。”安瀲灩莞爾:“一直沒收到您光臨畫展的回覆，我內心實在忐忑。盛教授不懂西方文化的托辭未免過於謙虛。我年紀尚輕，只知道中西合璧，互通有無，可以事半功倍。”
盛寒時揉了揉額際，似乎有些疲憊。“我近日事多，不善於理解委婉言辭。麻煩安小姐把舌頭捋直了說話。”
安瀲灩頓了下，柔和的臉上浮起傲色，夾雜著羞惱。“盛總，我們安家雖然不比你盛家，但好歹在京城也叫得出名號--”
“知道比不上我盛家，你憑什麽覺得我會跟你合作？”盛寒時毫不給她面子。
安瀲灩抓緊包帶，強壓下欲起身離開的沖動。
“看來我上次好心提示，盛總有所行動，卻沒達到預期效果。”
盛寒時呵了聲:“是不是好心，安小姐說了不算。顯然你送照片的行動，也沒達到你的預期效果。”
安瀲灩笑了下，沒有否認。“所以我們需要精誠合作，各取所需。”
“安小姐真喜歡打啞謎。你所求，跟我有什麽關系？我所求，安小姐又從何得知？”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盛總真的需要我點明嗎？”
小漣可算不得傳統意義上的淑女。
盛寒時心道，眼神卻不由自主柔和起來。
很快又收起柔情，淡嗤:“安小姐可別告訴我，你所求的君子，也在照片裏？”
“這就要感謝康小姐了。”安瀲灩低眸輕笑，幾多嬌羞。“宋少天之驕子、光華奪目，以前我只敢在心裏默默傾慕，是康小姐讓我有了自信--”
“陳助理，送客。”
盛寒時驀地起身，居高臨下地睨著她:“安小姐如果二十年了還沒有學會說話，那餘生不妨學著閉嘴吧。”
“我可以閉嘴，只怕盛總不聽完我的話，將來會後悔。畢竟跟宋少搶人，比跟他搶生意還難。”
看來是急了，終於要直言了。
盛寒時負手背過身去，看著調成靜音的電視機。“既然安小姐主動談合作，就該讓我看到足夠的誠意。”
“好。那我告訴你，不管宋凜川對一個女人有多鐘情，都不能繞過安家給她名分，哪怕是女朋友。”
安瀲灩下巴微揚，對上盛寒時不可思議的眼神，頓覺扳回一城。“我以祖母的健康起誓，說的絕對屬實。”
盛寒時眼瞳收緊，壓下心頭的驚濤駭浪。“安小姐需要我如何配合？”
“哪敢勞煩盛總做什麽？”安瀲灩紅唇輕啟，嗓音和軟。“康小姐年紀小，雖然頗有考古天分，但經驗終究不足。對業內前輩崇慕，急於出成果，難免會走一些歧路。比如，令人產生誤會的合照，還有，不小心‘借鑒’了他人的成果。資訊一旦爆出，盛總雖然與康小姐有一定交情，又身兼各大考古期刊編委之職，但恐怕也不方便插手，只能袖手旁觀了。”
蛇蠍心腸。
盛寒時面上不動聲色，心下冰涼一片。
安瀲灩這是想誣陷小漣攀附豪門，抄襲他人，讓他不要出手相助。
確實如她所言，自己根本不用做什麽，只需無動於衷，他的母親自會處理。
而事業上，小漣再有才幹，考古界也絕對不會容忍這樣品性低劣的新人。
到時，小漣必定有口難辯，在京城，在考古界再無容身之地。
單從表面來看，安小姐這招雙管齊下不可謂不高明。
只是，人心不可捉摸。
盛寒時視線掠過她，停在電視畫面上。
“安小姐仰慕的宋少，是家財萬貫、光彩奪目的他，還是他這個人本身？”
一旁的陳助理調大音量。
“本臺實時消息，宋氏集團董事長宋凜川突發疾病，被緊急送往醫院治療。此前，宋總剛從國外歸來，拿回標的額超百億的大單。本臺記者將駐守現場，持續關註並及時發布宋總情況...”
安瀲灩愕然轉身，不敢置信地盯著屏幕。
先是目露擔憂，很快又轉作欣喜。
宋大哥剛回國，說明自己之前多餘忐忑了，跟楊帆撞車的人，絕不可能是他。
而且他年輕強健，急病可能只是操勞公事所致，不會是致命之癥。
自己趁此機會陪伴照顧，正好與宋大哥培養感情。
思及此，安瀲灩仰起臉，雙眸閃著興奮的光芒。“宋少之所以是宋少，當然與他擁有的一切密不可分。不過這是我的私事，不勞盛總費心。盛總只要考慮我的提議即可。盛總熟谙歷史，應該讀過不少英雄救美的故事。在美人走投無路時稍加關切，就可心想事成。”
“安小姐言之有理。”盛寒時終於頷首，似乎打算采納她的建議。“你的個展，我會到場。也願意幫你邀請一些知交。希望到時候精彩紛呈，不讓他們失望。”
“盛總放心，一定會讓你不虛此行。”
安瀲灩張大雙眸，激動得頰肉輕顫。
盛寒時的朋友，自然不是權貴世家，便是業界名流，對自己的聲明肯定大有助益。
她滿腦子志得意滿，又急著去看宋凜川，沒留意到盛寒時唇邊的譏誚與眼中的刀光劍影。
陳助理送完人回來，面帶憂色:“教授，您不會真聽安小姐的吧？就算您跟康小姐有誤會，想讓她吃些苦頭，也不至於用這麽不入流的方法。況且，還有宋少...”
那位康小姐，聰敏靈慧，嬌俏可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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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凡出身富貴些，都不用一流二流，只是跟安家一般，全京城的世家公子、青年才俊怕不都要搶破頭地娶回家去。
盛寒時笑了下，“之前你不是研究過安小姐的個展作品嗎？還想聯系柯羅斯先生來著。”
陳助理眨了下眼，心領神會:“對！我這就去聯系。”
盛寒時翻過桌上的手機，重新盯著與康漣洏的微信對話框，耳邊是還在播報的新聞。
本來不確定那兩句夾雜著錯字的暧昧話語是不是宋凜川發的，但這消息一出，他便篤定，手機那端的人正是他。
他是故意的，是宣示，也是警告。
至於急病的消息...
“宋總裁是個不折不扣的商人。再謫仙的氣質，也掩蓋不了他奸商的本質。要我說，他肯定又想收拾人了。我為那可憐人點香。”
姚大作家近日文章類型有所轉變，從霸道總裁愛上傻白甜變成霸道女總裁擼起袖子搞錢，沒少研究商戰。連帶著思維都沒那麽感性了。聽得丁鈴連連咂嘴。
明明是讚嘆的語氣，表情卻很欠捶。
姚黃馬上呲著牙撲過去捶她。
“沒錯。宋總既對付競爭對手，也不放過自家公司裏的蛀蟲。每次宋氏這種表面的動蕩過後，帝都的商圈都跟臺風過境似的，一地狼藉。”
金煥煥讚同地點頭，同時把康漣洏拉遠，以免她被誤傷。
“有道理。”
康漣洏退出微信聊天框，晃晃腦袋讓自己清醒。
宋奸商那麽狡詐，是玩套人心的老手。自己現在還陷在他的套路裏沒出來呢，竟然反過來擔心起他了。
美色惑人啊美色惑人。
智者不入愛河，康康要做富婆。
康漣洏掐了下自己臉蛋，繼續跟幾個室友閑聊。
丁鈴嗷了一聲，又開始吐槽主編。
安家大小姐的個展過兩天就要正式開始，聲勢浩大得堪比業界頂流。
不僅宣傳力度比預展時更大，甚至還放出了嘉賓名單。
康漣洏沈迷於東方藝術，但東西相通，也學了不少西方藝術知識。
這名單裏，有數位西方當代藝術大家，其中兩位更是流派之父，一副作品八位數打底的那種。
世家名流就更誇張了，清一色的上流社會掌權者，更有各家青年才俊。
要不是知道是畫作展覽，她還以為是安家小姐的相親盛會呢。
看到宋凜川和盛寒時的名字時，康漣洏神色平靜。
但看見“汪淵”二字時，貓兒眼一轉，立刻就品出了異樣的味道。
小老板恣性，又不喜安小姐，不會是想去砸場子吧？
嘴上安慰著丁鈴:“這麽大的活動，你鉆研幾個新角度，也不是沒有可能脫穎而出的。”
“我對這種鮮花著錦的新聞實在不感興趣，而且我的期終報告選題是社會新聞啊！”
丁鈴抓了抓頭發，仰天長嘯:“蒼天啊，給我一個社會新聞吧！我願終身不娶！”
其他三人發出齊齊的嘁聲。
-
蒼天似乎聽見了丁記者的祈禱，安大小姐的個展出了大事，果然上了社會版。
展覽初始，安瀲灩的作品不斷地被場內場外的嘉賓購買，她在聚光燈下巧笑倩兮，風光無限。
展覽中場，準備良久的隨展拍賣會開啟，安瀲灩最具價值的十幅作品被推出拍賣，叫出天價。
然而並沒有圓滿收官的後場。
因為發生了非常戲劇性且充滿諷刺意味的事情。
那兩幅成交價最高的畫作，被稍晚趕至展覽的兩位流派之父認出，正是各自的未公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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